四月十六日,在St.-Jér?me的护送下,我 “说呀!”戴眼镜的教授说。
伊科宁张开嘴,又不出声了。
“要知道,不是您一个人参加考试。请问您回不回答?”年轻的教授说,但是伊科宁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他聚精会神地凝视着考签,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戴眼镜的教授透过镜片,从眼镜上方看看他,又摘下眼镜看看他,并且小心地擦擦镜片,然后又戴上。伊科宁一个字也没有说。他的脸上突然掠过一丝笑意,他把头发甩到后面,又侧身朝着桌子,放下考签,轮流地望望每一位教授,然后又望望我,就扭过身去,迈着急速的步子,挥动着胳膊,回到条凳那边。教授们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
“真是个好样的!”年轻的教授说,“自费生[13]!”
我走到桌子跟前,但是教授们依旧低声私下交谈着,好像他们谁都没有想到我在场。当时,我确信,三位教授都非常关心我会不会考取,会不会考得很出色,不过他们要摆摆架子,所以装出那么一副毫不在意、没有注意到我的模样。
当那个戴眼镜的教授漠不关心地转向我,要我回答问题的时候,我看了看他的眼神,替他有点难为情,因为他在我面前摆出那么一副伪君子的神气,我开始回答时有点结结巴巴,但是不久就越来越流利了,因为那是俄国历史上我非常熟悉的一个问题。我出色地答完了,甚至讲得非常起劲,想让教授们感到我不是伊科宁,不能拿我和他相提并论,我提议再抽一个考签;但是那位教授朝我点点头,说:“好了。”并且在分数本上记了点什么。我一回到凳子那边,中学生们就告诉我,我得了五分,天晓得他们怎么会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