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到了这个故事里最奇怪的一部分。也许,这算不上是奇怪。这一天发生的所有的事情,直到我在樱草山上赞美上帝为止,我都清楚而生动地记得。但是以后的事我就都忘记了。
我对后面三天的事一无所知。有人告诉我说,我还远远不是 从那里经过以后,沿途是一派荒凉的奇特景象;温布尔登受到的毁坏最为严重。沃尔顿因为留下了一片没有烧掉的松林,似乎是沿线遭受损失最小的地方。温特尔河,莫尔河和其他的小河上都漂着一堆堆的红草,好象是屠夫铺子里的肉和腌过的卷心菜那样。不过秀兰的树林太干燥,红草的枝条没有爬上去。在温布尔登的远方的苗圃里,一堆堆的土围在 我下了楼,来到了光线黯淡的餐室。羊肉和面包早就长了霉,一个啤酒瓶躺在地上,和我和炮兵离开时的样子一样。我的家里一片凄凉。我开始意识到了自己心里那个渺茫的希望是多么愚蠢。然后一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没用了,”一个声音说。“房子已经给遗弃了。十天里没有人来过这里。别站在那里折磨自己。只有你一个人逃出来了。”
我吃了一惊。我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了吗?我转过身,身后的落地窗给打开了。我朝里面迈了一步,站在那里看去。
在那里,站着我的堂姐和妻子,他们和我一样吃惊——我妻子脸色苍白,没有眼泪。她轻轻地叫了一声。
“我来了,”她说。“我知道——我知道——”
她把手放在喉咙口——摇晃了一下。我往前跨了一步,用双臂接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