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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_战争风云(1939-1941)

作者:赫尔曼·沃克 字数:6569 更新:2025-01-15 15:23:31

罗达嫁给海军军官这么多年,却始终不习惯于整理行装和搬家。她干起来倒很在行,开列长长的名单,记起各种琐事,半夜里醒来匆匆记下笔记,不过她也会一下子变成泼妇,从黎明到深夜,屋里到处可以听到她忿怒的声音。帕格整天呆在海军情报部里,拚命研究德国,连饭都在陆海军俱乐部里吃。然而,尽管日子紧迫,罗达却办得头头是道:贮藏好家具,锁上屋子准备出租,付清欠账,收拾好她自己的衣服和帕格那只装便服和军服的沉重大衣箱,还把梅德琳送到自己妹妹家里。

大邮船弯弯的黑色船尾高矗在河边石子路上,船尾上横写着“不来梅”几个金色大字。金字上面,迎着赫德森河上吹来的凉爽而带有鱼腥臭的微风,一面极大的红旗在飘扬,露出中央白圈里一个黑色大A字。

“老天爷,这一切都实有其事。”梅德琳从出租汽车出来的时候跟华伦说。

“什么实有其事?”华伦问。

“哦,关于希特勒的一切。纳粹、‘元首万岁’、焚书——在报上读到这一切,总觉得那么可笑、那么疯狂,简直难以相信是真的。可是瞧,A字就在那里呢。”

维克多-亨利抬头瞟了一眼纳粹国旗,整个脸儿都皱蹙成一团。罗达在兴致勃勃地吩咐脚夫搬运行李。“装运这只桶还必须得到特别许可。希望我们的德语没有白学。你们跟我们一起上船去看看吧。”

他们坐在镶有阴暗的雕花护墙板的头等舱房里,在一大堆手提箱和衣箱中间凄凄凉凉地说着闲话,后来坐立不安的罗达忽然跳起身来,拉着华伦一起到邮船的甲板上散步去了。梅德琳趁机告诉她父亲说她不想继续念大学了。跟她呆板的姨母和更呆板的姨父以及两个孪生表弟一起生活两年,她说,是她怎么也受不了的。

“那你打算干什么呢?念了两年大学,老有好几门课不及格,”维克多-亨利说。“你总不能整天躺着看《时装》杂志一直到出嫁吧。”

“我要找个职业。我可以工作。我对学校腻烦透了。我讨厌读书。我一向对读书不感兴趣。我不象您,也不象华伦。我揣摩我倒更象拜伦。我拿我自己也没有办法。”

“我也一向不喜欢读书,”亨利回答说。“谁也不喜欢读书。你只是做你应该做的工作,而且应该把它做好。”

女儿笔直地坐在大圈椅的边沿上,露出最讨人喜欢的微笑。“求求您!先让我休学一年吧,我保证我干得了。纽约的无线电中心有不少工作给年轻姑娘做。我要是干不了,就一定老老实实回大学去念书——”

“什么!纽约?才十九岁,就独自个儿到纽约去?你疯啦?”

“就光今年夏天,让我试试吧。”

“不成。你得跟奥古斯塔姨母一起到新港去,照已经安排好的那样。你不是一向很喜欢新港吗?”

“去一个星期,当然很好。住一个夏天,那就叫人腻烦死了。”

“你还是去吧。从秋天开始,我要你按时写信给我,报告你大学里的学业成绩。”

梅德琳往圈椅上一靠,从基普-托莱佛送来的满满一篮新鲜水果里挑了只苹果,津津有味地吃起来。她两眼直勾勾地望着前面,偶尔恨恨地瞪了她父亲一眼,一声不响地啃着苹果,一直到她母亲和哥哥回来。帕格拿了本谈德国炼钢业的书看着,尽量不去理会她的眼色。他并不喜欢在这样情况下跟他女儿分别,不过她提出的要求他简直无法想象。

“不来梅号”中午开船。华伦和梅德琳刚离开码头,乐队就奏起一支欢乐的德国圆舞曲。他们坐出租汽车进城,一路上彼此很少说话。亨利的沉默寡言给全家树立了榜样;孩子们只是在小时候打打闹闹,说说笑笑,成年以后就各走各的生活道路,很少彼此谈论如何生活。华伦送梅德琳到无线电城下车,并不问她在那儿打算干什么。他们约好一起吃晚饭,看一场戏,然后乘午夜的火车回华盛顿。

梅德琳走进美国RCA无线电公司大厦,在极大的休息室里东张西望,呆呆地看着绘在墙上和天花板上的迪亚戈-里维拉①壁画。后来她又溜达到一排全国广播公司艺术人员和职工的专用电梯附近。她发现进进出出的人大多不向那个穿制服的看门人出示证件,只是冲他微笑着,挥挥手,或者匆匆穿过用绳子拦成的入口。她也急匆匆地溜了进去,努力装出一副象是二十五岁而且是内部职工的样子。看门人斜盯了她一眼,伸出一只手想拦住她。她却一个箭步蹿进了一座挤满了人的电梯。

①迪亚戈-里维拉(1886-1957),墨西哥著名壁画家。

她在广播公司内室里闲逛了一个钟头,欣赏着厚厚的咖啡色地毯、高大的黑色圆柱、一车车从她身边经过的灯光和广播设备、广播室外面耀眼的红灯、从各个门口匆忙地进进出出的美丽姑娘和漂亮青年。她走到人事处门口站了很久,从两扇敞开的大门外面往里窥探,就象一个小孩子在看一个摆满糖果的柜台似的。她终于离开了,把一天的时间消磨在百货商店里。

再说华伦,出租汽车把他送到市中心,在仑柏曼耶饭店和一个三十左右的美貌女人相会。她长着两只忧郁的大眼睛,一头淡黄色秀发,讲起小说、绘画、音乐来绘声绘色,热情洋溢,但华伦对这类题目并不太感兴趣。他在学校里的主修课是历史和科学。他们很早吃完午饭,就在旅馆房间里消磨时光,他对这倒是比较感兴趣。

他跟他妹妹一起吃晚饭的时候,梅德琳从他放在桌上的烟盒里取了支香烟,点了火,不太在行地抽起来。她那种倔强的、自满的、有点惹人爱怜的神气引得华伦哈哈笑起来。

“猫不在了,嘿!”他说。

“哦,我抽烟抽了好几年啦,”梅德琳说。

邮船拉了三声汽笛,码头上的桥架从舱口抽走,乐队在下面奏起美国国歌。罗达一下子冲动起来,马上转向她丈夫,露出甜蜜的笑容——这样的笑容他有好几个星期没有在她脸上看到了——用两臂搂住他脖子、微张着嘴热烈地吻着他。

“唷!咱们动身啦,帕格,是不是?到德国去。简直是咱们的 他谈起德国占领奥地利的情况,听去就象在广播:口气斩钉截铁,消息灵通,对民主国家的政客表示无比轻蔑,兴致勃勃地谈着不吉的预兆。塔茨伯利独到的见解是世界可能发生大火,不过那场面也可能非常壮观。“你能想象我们让他赢得的胜利有多荒诞、多可怕吗,亲爱的朋友?我都看见了。简直是普鲁塔克①笔下的人物!一个什么也不是的小人物,没受过什么教育,出身低微——二十岁时是一个被刷下来的学生,一个流浪汉,一个不走运的人——在维也纳一家小客栈里当了五年肮脏、褴褛的瘪三——这些你都知道吗?亨利?你可知道有五年时间,这位元首一直是你们所谓的波威利街②上的瘪三,跟一伙同病相怜的可怜虫一起挤在一个又脏又小的房间里,在救济穷人的施粥所里喝稀汤,而且并不是因为经济萧条——维也纳当时繁荣得很——而是因为他这人既懒惰又没本领,富于幻想,和现实格格不入!说他当过油漆匠的故事都是杜撰出来的。他卖过几张手工画的明信片,但一直到二十六岁,他始终是一个在马路上闲逛的瘪三。后来在德国军队里当了四年兵,升为下士,当过听差,这种工作甚至对于文化程度极低的人来说也是下贱的。到了三十岁,他穷困潦倒,失了业,用煤气自杀,躺在一个陆军医院里。这就是元首的身世。

①纽约市的一条小街,以出租小客栈闻名。

②普鲁塔克(46-120),希腊著名传记作家。

“后来——”他正讲得起劲,象在广播似的口若悬河,滔滔不绝,邮船的汽笛突然响了,淹没了塔茨伯利的声音。他似乎一怔,随即笑起来,接下去说:“后来又怎么样了呢?嗯,就是这个丑陋、病弱、粗野、顽固、愚昧、半疯的可怜虫,忽然从医院的病床上跳出来,十年工夫在急于恢复元气的德国爬到了元首的高位。他还是一个外国人,亨利!一个奥地利人。他们为了让他跟兴登堡①竞选,不得不为他假造了公民身份证件。我呢,可亲眼看着他发迹,从维也纳的街道卖明信片挨饿一直到成为哈普斯堡和霍恩佐伦两个王族的唯一王位继承人。维克多-亨利微微一笑。塔茨伯利本来圆瞪着眼睛,心情激动,这时也不由得哈哈笑起来。“哈,哈,哈!我揣摩只要仔细一想,就会觉得这件事相当可笑。不过这种荒诞不经的怪事恰恰是我们这个时代占中心地位的重要事实。”

其实亨利是笑塔茨伯利这番滔滔不绝的议论没有什么新东西,大部分在他的书里都有了,而且几乎是逐字逐句。“嗯,还是那句老话:及时缝一针,可以省掉九针,”他说。“你那班政客要早下手,本来可以轻而易举地把这个不可思议的小杂种干掉的,可是他们不动手。现在他们可遇到难题了。顺便问一句,你要去哪?也去柏林吗?”

①兴登堡(1847-1934),当时的德国总统。

塔沃伯利点点头。“我们在柏林的那位老兄忽然在这个紧要关头患起前列腺炎来了。哈-哈!戈培尔博士说我可以去接替他的职位,非常意外!从慕尼黑开始,我一直是 “嗯,船长,”塔茨伯利说,“记者总得找个题材,您知道。照那些不住在德国的人看来,你们政府有不少新玩艺儿,其中之一就是对犹太人的政策。因此这方面的新闻经常出现。”

“塔茨伯利说的不是没有一点道理,”格罗克一口喝干杯子里的酒,插嘴说,“现在一提到德国,外国人首先想到的总是犹太人。这方面的政策确实有问题。我已经说过多少次了。这是一件事,其他类似的事还多得很。”他转向亨利,“然而,维克多,跟元首取得的成就相比,这些都变得无关紧要了。元首已经使德国恢复了元气。这是千真万确的。人民都有了工作,人人有饭吃,有房住,而且大家都有了精神。光是希特勒对我们年青一代所作的贡献就大得难以使人相信。”(船长两眼放光,使劲点着头,不住地说:“对,对!”)“在魏玛共和国时代,青年们干什么呢?他们上街闹事,他们变成共产党,他们吸毒,搞变态性爱,说来真是可怕。现在呢,他们都在工作,受训,或者为大家服务,没有例外。他们都很快乐!我部队里的水兵也都很快乐。你简直没法想象在共和国时代海军的士气有多低落——我向你提个建议吧。”他敲了下桌子。“你到斯维纳蒙台潜艇基地来参观一下我们的舰队,你一定来!象你这样的人,看了海军基地或者船上的水兵,就会明白发生了什么!它能打开你的眼界。你来不来?”

亨利犹豫一下,没有立刻回答。桌上的人大家都期待地望着他。如果接受这样的邀请,美国政府也就有义务向驻华盛顿的德国海军武官发出同样的邀请。海军部是否愿意跟纳粹政府作这笔交易,彼此交换参观潜艇基地呢?帕格可没有这个权力作出决定。他得向华盛顿报告这个邀请,按照上面的指示办事。他说:“我很希望能去。也许我们可以作出安排。”

“答应吧。把礼节撇在一边!”格罗克说着,举起两只胳膊一挥,“这是我对你发出的私人邀请,是两个海员之间的私人交情。潜艇指挥部分到的预算小得可怜,我们的行动也就比较自由。你可以自由到我们这里参观。我可以负责。”

“这个邀请包括不包括我?”塔茨伯利说。

格罗克沉吟一下,接着笑起来。“怎么不包括?来吧,塔茨伯利。英国人对我们了解得越深,草率地犯错误的可能性也就越小。”“嗯,这也许是缔造和平的一个小小的重要步骤,”船长说,“就在我的饭桌上达成协议!我觉得很荣幸。咱们都要多喝些香槟表示庆祝。”

这样,在“不来梅号”船长的饭桌上,大家一齐为和平干杯。当时离午夜还有几分钟,大邮船已放慢速度,渐渐驶近灯火辉煌的纳粹德国海岸。

在明媚的阳光下,“不来梅号”象火车似的在大河两岸低低的绿色河滩中间缓缓前进。帕格站在太阳甲板的栏杆边,象过去一样在航海之后看到了陆地觉得很高兴。罗达却是老毛病发作,在下面舱房里大发雷霆。每逢他俩一起旅行,罗达总得受收拾行李之苦。帕格收拾他自己的东西倒是个老手,可是罗达说,他放的东西她永远找不到。

“哦,不错,这个国家景致很美丽,”塔茨伯利溜达过来,开始谈论景色。“你将会在不来梅港和柏林之间看到许多美丽的德国北方小城。建筑式样都很象英国都铎式。事实上,英、德两国有很深的关系和许多相似之处。你当然知道,德国皇帝威廉二世是维多利亚女王的外孙,我们王室有很长时间只讲德语。然而总的说来,德国人对我们说来比爱斯基摩人还要陌生。”他哈哈一阵大笑,用一只胖手朝岸上一扫,接下去说:“一点不错,亨利,德国人坐在这儿欧洲中心。这些使我们大伤脑筋的表兄弟,他们咝咝地响,呜呜地叫,有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向四面八方溢出来。他们从这些可爱的小镇、这些童话里的仙境、这能干净漂亮的城市里涌出来——等你看到科隆,纽伦堡、慕尼黑、甚至柏林和汉堡以后,你就懂得我的意思了——我刚才说,他们从那些地方象汽泡似的冒出来,这些彬彬有礼的、蓝眼睛的音乐爱好者,却一下子都成了嗜血的刽子手。实在有点叫人毛骨悚然。现在呢,出现了一个希特勒,又让他们沸腾起来了。你们美国人也许得出一把更大的力,比上一次出的力要大得多。你知道我们已被他们弄得精疲力竭了,我们和法国人。”

亨利注意到塔茨伯利每次谈话,不管通过什么方式,话题总要落到美国跟德国打仗上面。

“也许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塔茨伯利。我们得对付日本人。他们正在宰割中国;他们又有第一流的战舰,而且每月都在扩建。要是他们把太平洋变成了日本内湖,继续干他们在亚洲大陆干的那一套,那么不出五十年,整个世界都要属于他们的了。”塔茨伯利从笑容可掬的嘴角吐出舌头,说道:“黄祸。”

“这是事实和数字的问题,”亨利说。“欧洲一共有多少人口?一、二亿?日本现在快要统治十亿人口了。他们跟德国人一样勤劳,有过之无不及。他们从纸糊的房子里出来,穿着绸制的和服,却在一二十年内打败了俄国。他们才叫可怕。跟我们在亚洲面临的局势相比,希特勒干的这套玩艺儿在我看来就好象小猫小狗在后院里打架。”

塔茨伯利盯着他,不自然地点了点头。“可能你把德国人估计过低了。”

“也许你把他们估计过高了。他们占领莱茵河流域的时候,你们和法国人干吗不干涉呢?他们违反了条约。你们本来可以在那时候动手,把希特勒绞死,可以象冲进女学生宿舍那样不费吹灰之力。”

“啊,这是事后的聪明,”塔茨伯利说,“别要求我为我们的政客们辩护。那是一次彻底的失败,完全丧失了理智和头脑。我在一九三六年说的、写的,完全跟你现在说的一样。在慕尼黑我差点儿自杀。我把整个情况都详细报道了。捷克斯洛伐克!有一连串坚强的碉堡,一直插进德国的心脏。有五十个第一流的师,准备大显身手。它还是世界第二大兵工厂。苏联,甚至法国,最后都准备起来作战了。这一切,都发生在短短六个月之前!但是一个英国人,一个英国人,从欧洲爬到希特勒跟前,把捷克送给了他!”塔茨伯利机械地笑着,抽了口被微风吹成锯齿形的香烟。“我不知道。也许民主制度不适应这个工业化时代。如果要它存在下去,我认为非美国人出场不可。”

“为什么?为什么你老要这样说?从表面看,你们和法国人仍比德国人占很大优势。你难道看不出来?人力、火力、钢、油、煤、工业设备,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是这样。他们的空军暂时领先,可是他们背后有苏联的威胁。当然不象去年或者两年前那样容易,不过你们仍有获胜的希望。”

“啊,他们的领导力量强。”

一只结实的手拍了下亨利的肩膀,一个带着讽刺口气的声音说了声:“希特勒万岁!”欧斯特-格罗克穿一身又旧又皱的海军制服站在那里,立得笔直、脸上的神情很严肃。“嗯,先生们,咱们就要再见了。维克多,我要是在混乱中不能再见到你,以后怎么跟你联系呢?大使馆吗?”

“当然啦。海军武官办公室。”

“啊!”塔茨伯利说。“咱们要到斯维纳蒙台去作一次小小的旅行!你居然没有忘记,真叫人高兴!”

“我尽可能请你一起去。”格罗克冷冷地说。他跟他们两个握了手,鞠了一躬,卡嚓一声并拢脚后跟,就离开了。

“去跟帕米拉告别一下吧,”塔茨伯利说。“她在底下整理行李。”

“我这就去。”帕格跟那位通讯记者一起走下甲板,后者拄着根拐杖,走起路来一瘸一拐。“我很想把她介绍给我的一个儿子。”

“哦,你真这样想?”塔茨伯利透过厚厚的眼镜恶作剧似的瞟了他一眼。“我警告你,她可不好对付呢。”

“是吗?怎么,我从来没见过比她更温柔、更讨人喜欢的姑娘了。”

“那是平静的水面,”塔茨伯利说。“我警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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