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究竟是什么意思啊?”我有点儿结巴地问他。
“我再说一遍,”罗西以强调的口吻说。“我在伊斯坦布尔发现德拉库拉还活在我们中间。或者至少我在那里的时候是这样。”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我知道你可能以为我疯了,”他慈爱地说。“我跟你说每一个在历史中折腾久了的人都可能会疯掉。”他叹气说。“在伊斯坦布尔有一个鲜为人知的资料库,是苏丹迈米德二世创建的。我在其中发现了一些地图,上面标有一个屠杀土耳其人的人的墓地,我想那可能就是弗拉德·德拉库拉。地图总共有三张,都是关于同一地区的,只是比例尺一张比一张小,标得也更详细。”他边说边用手指敲打着自己那本怪书。“ 父亲停住了。我非常尴尬地看见他眼里有泪光。即使他不开口,我也不会再问他什么问题。“你要知道,写论文实在是件很可怕的事,”他轻松地说。“再说,我们或许根本不该讲到这些。这是一个复杂的老掉牙的故事了,显然后来一切都还好,因为我现在好好地在这里,甚至不再是一个鬼魂教授,你也在这里。”他眨了眨眼,镇定下来了。“最后是一个好的结局,像所有故事的结尾一样。”
“但是中间肯定有很多事情发生,”我勉强开口说。我们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四处转了转,看看眼下的城市。在那些游客后面,我远远地看见一个从未见过的男人在缓缓前行,有意和别人保持距离。他身材高大,阔肩,身穿黑色羊毛西服。我们在那个城市见过穿黑西装的高个子男人,但不知为什么,我忍不住死死盯住眼前的这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