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记者正确地估计到,毛泽东和尼克松 毛泽东对尼克松比对杜勒斯要更宽容一些,因为他对苏联在世界上的角色变化感到深深的忧虑。从另一方来对抗苏联,谁比尼克松更合适呢?洲
毛泽东对西方保守势力的热情使左翼人士震惊。尽管毛泽东不很了解西方的政治,看不出自由民主党或劳工党的立场是否能站住脚。毛泽东欣赏资本主义国家的领导人表现出资本家的行汐举止,这验证了他的世界观。
毛泽东所存在的问题是需要建立一个反对苏联的统一战线:尼克松(还有欧洲的爱德华?希思和弗兰茨?约瑟夫?斯特劳斯)似乎比自由民主党(还有欧洲劳工党领袖,如哈罗德?威尔逊和赫尔穆特?斯密特)在反苏方面更可靠。
周恩来在上海为尼克松送行—这一次微笑了—接着他赶到北京与毛泽东商谈这“改变世界的一周”。紫禁城对这次访问打的分数是优。
毛泽东对于世界的战略分析是把苏联作为世界的中心问题,它已作为这次最高级会谈的结果而引起世人的注目。
在台湾问题上,毛泽东的收获相当大。美国大步退出了中华人民共和国与台湾的争议,并在公报中指出:“台湾不容置疑地属于中国,并且希望中国人民自己和平解决台湾问题。’
今后的时日,尼克松将争取中美关系半正常化,最大限度地使中美两国接触,进行文化交流和经济贸易。毛泽东则在试探加速全面发展的外交关系。尼克松向他许诺,在他有望的第二任总统任期内这种发展会早日到来。
从某种角度看,毛泽东和尼克松都有所获。中美双方结束了对骂状态,都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苏联再也不可能窃喜于北京和华盛顿互相没有接触了。
关于尼克松的许诺,卡特政府的一位高级官员告诉过作者,他读过尼克松北京会谈的副本。当时参加会谈的另一位官员也告诉过作者这件事。1972年9月27日,毛泽东在中南海会见日本总理大臣田中角荣(中)、外务大臣大平正芳(右)。9月29日,中日两国政府发表联合声明,宣布实现中日郑交正常化,正式建立外交关系。
这次引导性的旅行所造成的气氛,使多数国家就恢复中国在联合国的席位问题上投了赞成票。在尼克松离开北京之后的9个月内,又有20多个国家承认了毛泽东的政府。
华盛顿从50年代起就反对中国的“和平共处五项原则”,现在这五项原则却出现在公报的公共部分。尼克松之行的一个结果是台北的国际地位开始下降。在任何程度讲,毛泽东没有在越南问题上“帮助”过尼克松,这个敏感的问题会被舆论谴责对河内背信弃义。
然而,从毛泽东的利益出发,尼克松的突破姗姗来迟。毛泽东希望美国能及早地做些于中国经济发展有益的事情。他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没有时间来巩固横跨太平洋的新纽带,印度支那的局势是这条纽带的强大巩固的一个大障碍,这使得毛泽东在有生的四年中拿出三年来处置它。
毛泽东还有时间去诱导华盛顿放松对台湾的控制吗?如果这样,毛泽东就能在他去“见马克思”之前看到中国内战的最终结束。
继尼克松访华之后,毛泽东的对日政策改变了。事实上是日本采取主动。在对“尼克松冲击波”的反应中,日本赶忙拥抱北京,并断绝了同台北的关系。这不单是由尼克松的说服造成的。
同美国的缓和理应使毛泽东对美国在太平洋的主要盟友日本抱更乐观的态度。毛泽东接受了美国对日本的看法。‘(不久,他就敦促基辛格对日本礼貌些,他要求这位国务卿花在东京方面的工夫要和在北京的一样多。基辛格则附和道:“我接受这一劝告。")
为欢迎美国总统尼克松的到来,毛泽东赠写了一首深奥难懂的诗:*毛泽东在多年前谈过的中国一日本一西方友好协定的想法正在到来。1964年他对法国客人说:“建立一个伦软一巴黎一北京一东京的轴心国是一件大好事。”
坐在凳子上的老人是帝国主义。嫦娥(一位中国古代的神话人物,她飞到月宫去以躲避她那令人讨厌的丈夫)是人造卫星的象征。尼克松本人在中国的简短旅行就像是在走马观花。
毛泽东赞扬他的客人。尼克松至少来看了看这个中央帝国,他不像那种典型的帝国主义首脑,仅仅舒服地坐在凳子上。
然而,毛泽东的另一些观点却使那些想和他携手并进的西方首脑们不安。帝国主义的时代一去不返。不仅是美国和苏联,而且中国现在也能向月球发射卫星了。不管尼克松是怎样的明智,他也只是走马观花,掠过表面,对现实作了短暂的一瞥。
毛泽东后来在武汉召开的一次军人会议上说:“尼克松没理解我的意思。也许这样倒好,这句话虽然对尼克松并非不友好,但还是使这位美国总统感到困惑。毛泽东没有从类似尼克松的角度来看这个世界,但他亲自周致地安置了这位美国总统。在1972年竞选活动中,毛泽东的一些亲密朋友靠边站了。毛泽东的一位护士说她将投麦高温的票。毛泽东不同意而声明支持尼克松。
即使尼克松的访问支撑了毛泽东,但不能挽留他生理性的衰老。他只能借助放大镜进行阅读了,并且镜头不得不用激光测距仪增大。他戒烟了,也很少阅读。在江青的建议下,他开始看电影,喜欢港台的功夫片。他说话连张玉凤也难以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