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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筑工人_十一种孤独

作者:理查德·耶茨 字数:7752 更新:2025-01-15 14:05:17

理查德·耶茨著

陈新宇译

作家写作家,很容易制造出最垃圾的文字;这每个人都知道。一篇小说如果以“克拉格掐灭香烟,扑向打字机”这样开头,估计在美国没有哪个编辑会想读 “今天,国内公司债异常高涨,交易略显活跃……”这就是我每天为合众国际社电报写的文章,还有“节节攀升中的石油股价逐步进入活跃的场外交易市场,”以及“立鼎滚轴公司董事会宣布”——(苍天在上,什么叫做认购期权、什么叫认沽期权,什么是偿债基金债券?如果我知道就让我见鬼去),电报打字机嘎吱嘎吱,卡嗒作响,华尔街股票行情自动收录器滴答滴答,周围的每个人都在讨论棒球,我则几百字几百字地写,虽然从来没搞明白过这是什么意思。谢天谢地,总算到下班时间了。

每每想到海明威年纪轻轻就已经结婚,我总是很开心;在这点上我跟他一样。我妻子叫琼。我们住在西十二街的最西头,是三楼上一间大大的,有三个窗的房间,如果它不在左岸,当然不是我们的错。每晚,吃过晚饭后,在琼洗碗时,房间里是一片令人尊敬、甚至是虔诚的静谧。这是我在角落那三折叠屏风后面的休息时间,那里摆了一张桌子、上面放着学生台灯,手提式打字机。当然,就是在那儿,在台灯白色光芒的凝视下,我与海明威之间那点微弱的可比性经受了最大的考验。因为没有任何《密歇根湖上》这样的小说出自我的机器;我的打字机也没打出《三天大风》或《杀手们》这样的小说;实际上,这部机器经常是什么小说也打不出,即使有什么被琼称为“非凡的”东西,我内心深处也知道那总是、总归还是很糟糕的东西。

许多个夜晚,我所做的就是躲在屏风后发呆——读纸板火柴里印的每一个字,又或者,读《星期六文学评论》封底的广告——这年秋天,也是这样一个夜晚,我无意中读到下面几行:



为天才作家提供与众不同的自由撰稿机会。要求有丰富想象力。

伯纳德?西维尔。



——下面还有电话号码,看上去是布朗克斯的区号。

那天晚上,我从屏风后走出来,琼从洗碗池边转过身,手上的肥皂水滴在摊开的杂志上。我不想用我和琼之间简单、诙谐的海明威式的对话来打扰你们。我也会跳过我与伯纳德?西维尔之间礼貌的而无实质内容的电话交谈。我要跳过几天到后来的一个晚上,我坐了一个小时的地铁,最终找到他的寓所。

“是普林提斯先生吗?”他问道。“你叫什么?鲍勃?好的,鲍勃,我是伯尼。进来吧,随便点。”

我觉得伯尼和他的家都值得在此仔细描述。他大约四十五到五十之间的年纪,比我矮得多,也壮实得多,穿着件看上去很贵的灰蓝色运动衫,下摆没有塞到裤子里去。他的头大我一半,稀疏的黑头发齐刷刷地梳到后脑勺上,好像他刚刚站着仰面洗了个淋浴;他的脸是我见过最坦率最自信的脸。

公寓整洁、宽敞,奶白色调,整个地面全铺着地毯,到处是拱门。在靠近衣柜附近的狭窄壁龛处(“脱下大衣和帽子吧;好。把它挂在这个钩子上,我们就安顿好了;好。”),我看见一堆相框,全是一战士兵的不同合影,可起居室墙上却没有一张这样的照片,只有几只精美的铁制灯架,还有几面镜子。走进房间,你不会再去注意有没有相片,因为你所有注意力会被吸引到唯一一件令人惊异的家俱上。我不知道你们会怎么称呼它——壁橱?——不管它是什么,它似乎连绵不绝没有尽头,有些地方齐胸高,有些地方又只到腰部,至少用了三种不同深浅的褐色装饰面板。有个地方用来放电视机,有一部分是无线电留声机;有个地方薄薄的,做得像个架子,放着盆栽或小雕像;有个地方全是镀铬把手和花里胡哨的滑动板,像个酒吧。

“喝姜汁汽水吗?”他问。“我妻子和我都不喝酒,但我可以给你一杯姜汁汽水。”

我想伯尼在晚上面试他的写作应聘者时,他妻子一定经常出去看电影;我后来倒是见过她,以后会说到的。不管怎样,那 我想一切都很清楚了,所以我把支票还给他,问他是不是现在可以给我看看那些卡片了,无论怎样,我们最好马上开始。

“等一下,等一下!先别忙。”他的脸笑开了花。“你真是急性子,你知道吗?鲍勃?我是说我喜欢你这样的,但你不觉得我该对走到我这里来向我要支票,自称作家的人有点了解吗?不错,我知道你是个新闻人,但我知道你是作家吗?为什么不给我看看你膝盖上的东西呢?”

这是个淡黄色牛皮纸信封,里面装着复印的两个短篇小说,这是我这一生中写过的唯一拿得出手的两个短篇。

“啊,”我说。“没问题。给。当然这与你说的那种——风格完全不同。”

“不要紧,不要紧。它们当然会不同,”他说,打开信封。“你放松一下,我来看看。”

“我的意思是,它们是那种非常——嗯,文艺的,我想该这么说。我觉得它们不能让你真正了解我的——”

“我说了,别紧张。”

他从运动衫的口袋里取出无边眼镜,身子往后靠着费力地戴上眼镜,皱着眉头,开始看起来,用了好长时间才看完 “好。现在我们换个角度。我刚才提到了‘建筑’;嗯,你看,你知道写小说也是建造什么吗?就像建座房子?”他很满意自己创造的这个意象,甚至等不及接受我奖励给他的认真的点头赞许。“我是说一所房子得有屋顶,但如果你先建屋顶就麻烦了,是不是?在你建屋顶前,你得砌好墙。在你砌墙前,你得打好地基——我的意思是从头至尾。在你打好地基前,你还得用推土机平整土地,在正确的地点挖合适的坑。对不对?”

我完全同意他的说法,可他还是忽视了我全神贯注的、谄媚的凝视。他用手背蹭了蹭鼻梁;然后又洋洋得意地转向我。

“那好,假设你为自己建造一座那样的房子。那会怎样?当房子建好后,你问自己的 “美极了,”他说。“鲍勃,我开始就有种预感,你能写好,但说实话,我没想到你写得这么好。现在你心里可能想要支票,可我告诉你。我不开什么支票了,我要直接付你现金。”

从他那出租车司机靠得住的黑色钱夹里,他摸索出一张五美元的钞票,放到我手上。显然他想隆重地把钞票一张一张放到我手里,弄得像个仪式,因此我站在那里低头笑着,等着下一张钞票;我站在那里,摊开着手,抬起头,看见他把钱夹收起来了。

才五块钱!直到现在我还希望我能冲着他咆哮,至少我要语带怒气,把那揪心的愤怒表达出来——这可以省却以后多少麻烦——可是当时我只是低声而谦卑地问:“五块钱?”

“对!”他脚跟着地快活地向后晃了一下。

“好了,可是伯尼,我说当初我们是怎么定的?我意思是,你给我看的那张支票,我——”

他慢慢收回了笑容,脸上露出惊异和受伤的表情,仿佛我朝他脸上啐了口唾沫。“噢,鲍勃,”他说。“鲍勃,这是什么?看看,我们别再捉迷藏了。我知道我给你看过那张支票;我还可以再给你看一次。”他气得运动衫的折痕处都一起一伏,一付义愤填膺的样子,走到壁橱那儿翻腾一通,把支票找出来。

还是那张支票,没错。金额还是二十五美元整;但是背面在那人签名之上,伯尼皱巴巴的签名连同银行橡皮图章一起,现在都他妈的清晰可辨了。当然,上面写着:“提前支付五篇文章的全部金额。”

所以我并没有被打劫——也许,只是被骗而已——现在让人恶心的姜汁汽水给我一种感觉,自己像个傻瓜,我敢肯定这种感觉欧内斯特?海明威在他一生中可能从没体会过。

“我错了吗,鲍勃?”他问道。“我错了吗?”他让我再坐下,尽量微笑着跟我解释。我怎么可能以为他说的是一次二十五美元呢?难道我不知道出租车司机拿回家的是什么样的钱?噢,某些自己有车的出租车司机可能是另一番景;但你们这些普通的出租车司机?你们这出租汽车公司的出租车司机?一周只挣个四十、四十五,如果运气好的话,可以挣个五十块。即使像他自己,没有孩子,老婆在电话公司上整班,也不容易。如果我不信,尽管去问任何一个出租车司机;日子真不容易。“我是说,难道你觉得还有谁会为这样的文章买单呢?你会吗?你会吗?”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几乎要笑起来,好似在说,如果有这样的想法,那我一定是昨天才来到这个世上的。

“鲍勃,我对这个误会感到很抱歉,”他送我到门口时说,“但是我高兴的是我们现在把它说清楚了。因为我是说真的,你写得真好,我有种感觉我们会成功的。实话跟你说,鲍勃,这周晚些时候我会再联系你的,好吗?”

我记得我是多么鄙视自己,因为我竟没有勇气说声别麻烦了,我只是在向门口走去时,甩掉他慈爱地搂着我脖子的沉重的手。在过道里,又一次面对那个年轻号手,我突然有种不安的想法,我可以预见到接下来我们要说些什么。我会说,“伯尼,你以前在军队里真是号手吗?还是只为了拍那张照?”

而他则不会有丝毫羞愧,单纯的笑容里也不会有一丝变化,他会说,“只是为了照张相而已。”

更糟的是:我知道头戴宽檐帽的号手会转过身,照片里精神抖擞的形象会慢慢松垮下来,从小号口上扭过脸去,那无声的,没有天才的两片嘴唇从来吹不出个屁,我知道它会装作没看见我。所以我没有冒这个险。我只说,“再见,伯尼,”然后我就离开那该死的地方,回家了。

琼对这个消息的反应出奇地平和。我不是说她在这事上对我“很体贴”,如果是那样的话,在那晚那种心情下几乎能杀死我;我意思是主要是她对伯尼宽容得多。

贫穷、失落、勇敢的小男人,做着黄梁美梦——那种事。我能想象得出这些年他花了多少钱吗?有多少辛苦赚来钱可怜就这样掉进了二流、三流甚至十流作家的无底洞里去了?他又多么幸运,用张自己伪造的作废支票,终于钓到了一个一流作家。多么感人,多么“甜蜜”啊,他说“我要直接付你现金”时,已经知道我与那些作家的差别了。

“好了,看在上帝的份上,”我对她说,谢天谢地,总算有一次我比她想问题要实际。“看在上帝的份上,你知道他为什么给我现金吗?你知道吗?因为他打算下个礼拜就把这个故事卖给该死的《读者文摘》,卖十五万美元,因为如果我有支票的复印件,就可以证明是我写的,他就有麻烦了,这就是为什么他直接付我现金。”

“你愿意打赌吗?”她看着我问道,既同情我又为我自豪的表情真是可爱而难忘。“你愿意打赌如果他把这篇小说卖给《读者文摘》或什么别的地方,他还会坚持付你一半吗?”



“是鲍勃?普林提斯吗?”三天后,电话里传来愉快的声音。“我是伯尼?西维尔。鲍勃,我刚从亚历山大?科罗夫博士家回来。我不想告诉你他跟都我说了什么,但我要告诉你,亚历山大?科罗夫博士认为你棒极了。”

无论我对此如何回答——“他真的这样说吗?”或者“你是说他真的喜欢那故事?”——都有点不好意思,也足够有效把琼立即吸引到我身边来,我现在还记得她一脸笑容,扯着我的衬衣袖子,好像在说,看吧——我跟你说什么来着?我只好把她推到一边,摇着手让她安静点,我好继续跟伯尼说话。

“他想把这篇小说给他在出版界的几个朋友看看,”伯尼说,“他还想让我再印一份寄给西海岸的曼莱。所以听着,鲍勃,我们一边等着看这篇小说能怎么样,同时我还想再给你几篇作业。或者等等——听着。”新想法让他的嗓音浑厚低沉。“听着,也许你自己写会更舒服。你愿不愿意那样做?你愿不愿意跳过这些文件卡片,发挥自己的想象力?”



雨夜,曼哈顿上西区,两个混混钻进了伯尼的出租车。粗眼瞧上去,他们可能跟普通乘客没什么两样,但伯尼一下就看出来,因为“拿我来说,一个在曼哈顿的街道上开了二十二年出租车的人,多少有一手。”

当然,两人中一个是典型的惯犯,另一个是个有点受惊的男孩,可以说“只是个小阿飞。”

“我不喜欢他们说话的方式,”伯尼通过我告诉他的读者,“我不喜欢他们给我的地址——曼哈顿最低级的夜粉放在红色小总粉放在红色小会——最最糟糕的是,我不喜欢他们坐我的出租车。”

那么你知道他怎么做的吗?噢,别着急,他没有停车,没有绕过去,没有把他们从车后座拖出来,没有挨个朝他们胯下踢去——根本没有《载客中》里的胡说八道。首先,从他们的对话中看出他们并不是在逃亡;至少不是在今晚。今晚他们去那个下等小酒馆踩点(就是他们上车那里靠街角的小酒店);明晚十一点才动手。不管怎样,当他们到那个夜粉放在红色小总粉放在红色小会时,惯犯给小阿飞一些钱,“给,伙计;你就坐这辆车回家,好好睡一觉。明天见。”就在那当口,伯尼知道他得行动了。

“那个小阿飞住在皇后区附近,这让我们有充足的时间谈话,所以我问他喜欢国家棒球联盟冠军队中的哪个球员。”从那时开始,伯尼运用代代相传的道理和完美沟通技巧,一直和那个男孩谈着健康、干净的生活、充满阳光、牛奶的话题,还没到皇后区大桥时,他已开始把那男孩从犯罪深渊里拖出来。他们在皇后大道上疾驰,好似一对热衷于警昨晚刚洗的衣察体育联盟的人在喋喋不休,到达目的地时,伯尼的乘客已泪流满面了。

“我看到他付钱的时候,咽了几口唾沫”这是我为伯尼加上的说话方式,“我能感觉到这孩子身上有什么变了。我对此抱有希望,不管怎样,也许只是个心愿罢了。我知道我为他做了所有我能做的。”回到市里,伯尼打电话给警昨晚刚洗的衣察局,建议他们 

一天,在五十九街与 “鲍勃,”他说着坐下来,“我讨厌这么说,但这次我对你很失望。”他从衣服里抽出卷起来的那份手稿。“这东西——鲍勃,这什么都不是。”

“它有六页半。那可不是什么都没有,伯尼。”

“鲍勃,请不要给我六页半纸。我知道这里有六页半,但它什么都不是。你把这人写成了傻瓜,鲍勃。你让他一直不停地给钱给钱。”

“你告诉我他给钱的,伯尼。”

“关于那些波多黎各人,是我说的,没错,也许他可以给一点钱,好吧。可是你一路下来,你让他到处给钱,像个——像个醉熏熏的水手什么的。”

我以为我会哭出来,但我说话的声音来得很低沉,控制得非常好。“伯尼,我可是问过你他还能做些什么的。我可是告诉过你我不知道他妈的他还会做些什么。如果你还想他做点什么别的,你早该说清楚。”

“可是,鲍勃,”他说,为了强调,他站了起来,他接下来说的话,我后来回忆,好似腓力斯人最后绝望而永恒的哭泣。“鲍勃,你才是那个有想象力的人!”

我也站了起来,这样我可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知道我才是那个有想象力的人。我也知道我才二十二岁,可疲劳得像个老头,我知道工作就快丢了,孩子就快出生了,与妻子的关系有点紧张;现在纽约市里的每个出租车司机、每个不值一提的政客们的掮客、假冒号手都可以走进我家,企图偷走我的钱。

“十块钱,伯尼。”

他笑着做了个无助的手势。接着他望向厨房,琼在那里,虽然我是想盯着他的,可我的眼睛一定也跟着他看过去了,因为我记得她在做什么。她在拧一条洗碗巾,眼睛直盯着它。

“听着,鲍勃,”他说。“我不该说它什么也不是。你是对的!谁能说这样一篇六页半长的东西什么也不是呢?也许这里面有许多好东西,鲍勃。你想要你的十块钱;好的,没问题,你会得到你的十块钱的。我的要求是,先把这篇东西拿回去,好好改改,就这样。然后我们可以——”

“十块钱,伯尼。现在就给。”

他的笑容一下子没了生气,在他从钱夹里抽钞票,递给我时,笑容还僵在脸上,而我还来了场痛苦的表演,我仔细检查这张十美元的钞票,看看他妈的是不是真的是十美元。

“好吧,鲍勃,”他说。“那我们扯平了,对不?”

“没错。”

于是他走了,琼飞快地走到门边,开开门,大声叫道,“晚安,伯尼。”

我觉得我听到他的脚步声在楼梯上停了一下,但我没听到他的诸如“晚安”之类的任何回应,所以我猜他可能转过身,朝她挥挥手,或者给她一个飞吻。接着从窗口我看到他从人行道上移过,钻进出租车,开走了。这过程中,我一直摆弄着那张钞票,折叠、摊开,再折叠、再摊开,我觉得手里握着的是我这一生中最不想要的东西。

房间里很静,只有我们两人走动的声音,厨房那块区域蒸汽弥漫、飘散着晚餐的迷人香味,我想我们两人都没胃口。“好了,”我说。“就那样。”

“真的有必要吗?”她询问道,“对他那样不友好?”

这时候,她的这句话,仿佛是她说过的话中最不忠诚的一句,最不体谅的一句。“对他不友好!对他不友好!如果你不介意,请告诉我,我他妈该怎么做?我是不是该“友好地”坐在这里,而让某个低级撒谎的吸血鬼般的出租车司机走进来,把我的血吸干?这就是你想要的?啊?这就是你想要的?”

此时她做了这种时刻常做的动作,有时候我想我情愿牺牲生命中的任何东西,也不要再看见这个动作:她转过身,背对着我,闭上眼睛,双手捂住耳朵。



这之后不到一周,助理财经编辑的手终于落在我的肩上,正好是我写到国内公司债券交投略微活跃这一段的中间。

离圣诞节还有一段时间时,我又找到一份工作,在 所有人都知道威德?曼莱后来怎么样。几年后他意外死在床上,死于一个并非他妻子的年轻女人的床上,这事足够刺激,够小报们忙上好几周的。你也能在电视上看到他演的老电影,每次看到这样的电影,我都会吃惊,他是个好演员——太出色了,我猜,正因如此他无法扮演一个不谙世事,心胸跟开阔出租车司机这样的角色。

至于科罗夫博士,有个时候人人也都知道他在干什么。那正好是在五十年代初期,每家电视台都建立并开展了大规模的广告战役。其中引人注目的是一条声明,标明为、著名的儿童心理学家亚力山大?科罗夫博士所说:在我们这个时代,家里没有电视机的青少年可能在成长时情感缺失。所有其他儿心理学家、所有能言善变的自由主义者、几乎所有的美国父母都对他口诛笔伐,当他们提到他时,不再有什么可怕的著名之类的说法了。从那时起,我可以说,随便哪一周《纽约时报》为了一个纽博尔德?莫里斯能给你六个亚力山大?科罗夫。

接着该讲讲我和琼的故事,这是我给你们的烟囱了。我只得告诉你们她和我所建的东西倒塌了,早在几年前就塌了。噢,我们现在还很友好——不会再有抚养费、监护权的法律之战,或那之类的事情——就到这里。

那窗户在哪里?光线从哪里进来?

伯尼,老朋友,原谅我吧,我还没找到这个答案。我不敢肯定这间房子里有没有窗户。也许光线打算从建筑工人马虎粗糙的手艺留下的那些缝隙、裂缝中钻进来,如果是这样,你们可以确信没人比我感觉更糟。老天爷知道,伯尼;老天爷知道,这儿总有个什么地方会有窗户的,一扇我们大家的窗户。

(原载《译文》2007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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