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极了,哈瑞斯先生!干得好!L一E一S,先生们。永远不要忘了。位置,高度,环境,那是记住你们的思动对等站惟一的办法。Etreentrelemarteaue一tlenclume.①法语。英语的译文就不接着想了。彼得先生还没思动过呢。等着你的机会吧。要耐心,你迟早可以到C等的。有人见过佛雷先生吗?他消失了。
噢,看看那只迷人的棕色鸟儿。听听它。飞翔的莫扎特。我好好想想这个地方或者我一直都在说话吗,先生们?②
【①法语成语,在榔头和铁砧之间。意为腹背受敌,被两面夹击。罗宾此处使用这个成语的意义不详。】
【②罗宾是个单向传心术士,在这一段中既有她开口说出的话,也夹杂着她没有说出口的心理活动,后者就用楷体字区别,以后类似情况,心理活动都用楷体字标明。】
一半一半,女士。
这似乎是不大公平。单向传心术是桩讨厌的事。我为我用自己的思想来干扰你们表示歉意。
我们喜欢这个,女士。你想得很棒。
乔格丝先生你多会说话呀。好吧,全班同学们,全都回到学校去,我们重新开始。佛雷先生已经能思动了么?我从来都跟不上他。
罗宾威南斯布莉正在教她的思动技术恢复班学员们如何使用思动术穿越纽约市。而这项尝试同她教授初级班的孩子一样令人兴奋。她像对待孩子那样对待这些成年人。而他们甚至喜欢这样。
在过去的一个月中,他们正在回忆如何在交叉路口运用思动术,单调地说:L一E一S,(Location.Elevation.Situation),女士,位置,高度,环境。
她是个可爱的高个子黑人姑娘,又聪明又有文化,但她是个有精神感应力的人,一个单向传心术士这是她的不利条件。她可以把自己的思想广播给这个世界,但是什么都无法回收。这个缺点拖累了她,使得她无法赢得更辉煌的前程,不过倒是适合她教师的工作。倘使不考虑她暴烈的性格,罗宾威南斯布莉是一个完全合格而且很有方法的思动教师。
这些人是从大众战争医院里转移到思动学校来的,哈德逊桥42号整整一栋大楼都属于这家学校。他们从这所学校开始,列成一队,就像一条平静的鳄鱼,他们思动到宽阔的时代广场思动站,这是他们殷切回忆起来的地方。然后他们都思动回学校,再回到时代广场。鳄鱼形的队列重新组合,他们列队进入了哥伦布转盘广场①,回忆它的对等站。随之经由时代广场思动回学校,之后通过同样的路线转到哥伦布转盘广场。队伍再一次重组,他们去大军广场②,重复记忆过程和心动过程。
【①现代主义设计师埃德沃德斯通于1963年设计了这个广场。当初建成时,这个广场被称作是现代艺术的画廊,但是现在却有越来越多的纽约人称之为浪费金钱的多余品。】
【②建于1912年,左为南北战争谢尔曼将军的骑马英姿,右为北军领军的胜利女神塑像。】
罗宾正在对病人们(全都是头脑受伤而失去思动力量的人)进行恢复式教学,教他们如何思动到快运站,也就是公共思动码头。过一会儿他们就会记起当地道路交叉口的思动站。当他们的视野扩展了(而且他们的力量回归了),他们就可以回忆起更大范围内的思动站,这一点既受能力的限制,也受收入的限制。有一件事是肯定的:你必须确切地看到过一个地方才能回忆它,而那意味着你必须先付交通费去当地。即使是3D的照片也无法替代亲身到达的感受。这种长途旅行的必要性使得金钱有了新的重要性。
位置。高度。环境。罗宾威南斯布莉提示,于是全班人以初级学员四分之一英里的跳跃距离从这个华盛顿高地上的快运站思动到哈德逊桥然后又返回,殷勤地跟随着他们可爱的黑人老师。
那个因头部受伤而换成铂制头盖骨的小个子技术警官突然用不规范的语言说:但是不(没)有高度,女司(女士)。我们在地上,咱们。
不是的,色格特罗根。应该说没有。你说什么。我这么教已经成习惯了,而且我今天控制自己的思想有点困难。战争的消息太糟糕了。当我们开始回忆摩天大楼顶端的站点时就和高度有关系了,色格特罗根。
那个装着重塑的头盖骨的男人琢磨了一下那句话,然后问:你想的时候我们听到了,和你有关系?
没错。
但是你听不到我们想的。
永不。我是一个单向传心术士。
我们都听得到你的,或者就只有我?
那要看情况,色格特罗根。当我集中精力的时候,我可以只把思想传送给一个人;如果我失控了,任何人和每个人可怜的人。原谅我。罗宾转身叫喊,思动之前不要犹豫,哈瑞斯长官。那会引起怀疑,而一怀疑,思动就完了。只要迈出步子,直接去吧。
我有时候担心,女司(女士),一位矮小的、脑袋紧紧包着绷带的高级官员回答。他显然是被困在进入思动的边缘而无法突破。
担心?担心什么?
也许会有人正好站在我到的地方。那么那个地方就将发生一次要命的撞车了,女司。原谅我。
我都己经解释过一百遍了。内行人能准确评估世界上每一个思动站点的交通流量。那就是为什么私人的思动站很小,而时代广场的站点有两百码宽。这些都是精确计算出来的,两人同时抵达同一个点的意外几率不到一千万分之一。那比你赶上飞机失事的几率还要小。
包着绷带的高级官员犹疑地点点头,迈步走上高出地面的站点。它是白色混凝土制造的,圆形,表面装饰着鲜亮的黑色和白色图案作为帮助记忆的手段。在中心是一个荧光的徽章,上面标明它的名字和思动时的对等纬度、经度和高度。
当扎绷带的男人正在为自己的 普瑞斯特恩受到了欢迎,然后,他的多个职员也按顺序得到了欢迎。普瑞斯特恩乐队奏起家族歌曲,欢快而喧闹,但是其中的一个乐器像发了疯一样。它死咬住一个吵闹的音符,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直到它把整个乐队和惊讶的惊叹声都掩盖了,普瑞斯特恩这才意识到它不是某个乐器的声响,而是船坞的警报声。
船坞里有一个入侵者,一个没有佩戴身份证明或者访客徽章的人。保安系统的雷达发现了问题,警报响了。穿过警报刺耳的吼叫声,普瑞斯特恩可以听到许多的璞璞声,那是站在看台场地上的警卫,他们思动到广场一英里见方的水泥场地周围的各处站位。他的个人思动监视队靠近他,围绕在他身边,敏捷而机警地观望着。
一个声音开始在普瑞斯特恩保安部的对应防御区高声鸣响。未知者出现在工场。未知者在工场的E部。E代表爱德华九。E代表爱德华九。步行西向。
肯定有人冲进来了。布莱克罗德大叫。
我已经觉察到了。普瑞斯特恩冷静地回答。
如果他没有思动到这里来,他一定是一个陌生人。
这一点我也想到了。
未知者接近D。代表大卫五。D代表大卫五。依旧步行。D代表大卫五。警戒。
上帝啊,他到底想干什么?布莱克罗德惊叫。
你熟知我的规矩,先生,普瑞斯特恩冷冷地说,没有任何普瑞斯特恩家族的伙伴可以徒劳地使用上帝的名讳。你失态了。
未知者现在接近C一一查理五。现在正在接近C,查理五。
布莱克罗德拉着普瑞斯特恩的手臂,他向这边来了,普瑞斯特恩。请您使用掩体好吗?
我不用。
普瑞斯特恩,以前曾有三个刺客试图行刺。三个!如果
我怎样才能到这个台子的顶上去?
普瑞斯特恩!
帮我上去。
布莱克罗德仍然歇斯底里地反对,不过在他的帮助下,普瑞斯特恩爬到了正面看台,去检阅普瑞斯特恩家族在面对危险时表现出来的行动能力。他可以看到:底下穿着白色长背心的工人从各个发射坑里蜂拥出来看热闹。保安正在出现,他们是从远处的站点朝着行动的中心思动来的。
未知者向南行进,朝向B,贝克三。B代表贝克三。
普瑞斯特恩望着B3号坑。一个身影出现了,他飞快而敏捷地向那个发射坑突进,转向、躲闪、猛力向前推进。出现的是一个穿着蓝色住院服的大个子,有着一头浓密而纷乱的黑头发,扭曲的面孔,从这个距离看来,脸上涂抹着青黑色。当保安系统的电磁感应防护系统烤炙他的时候,他的衣服像夏夜的闪电一样闪烁着。
B代表贝克。第三次警报。B代表贝克。接近了。
叫喊声、枪声在遥远的地方响着,远程枪破空的爆响。六个穿白衣的工人向着入侵者扑过去。他就像玩九柱戏①一样驱散了他们,然后继续向前,朝伏尔加号飞船冒出顶端的B3洞穴而去。他像一道闪电,穿过工人和守卫,旋转,痛击,推开众人,不可阻挡地向前冲去。
【①游戏名。起源于公元34世纪德国的九柱戏,被认为是现代保龄球运动的前身。】
突然之间他停住了,伸手探进他着火的夹克衫掏出一个黑色的金属罐。他像一只在濒死的剧痛中挣扎的动物一样痉挛着,咬下了金属罐的一头,然后把它掷了出去,高高的弧形抛物线直飞向伏尔加号。在下一个瞬间,他被打倒了。
爆炸。使用掩体。爆炸。使用掩体。爆炸。使用掩体。
普瑞斯特恩!布莱克罗德大声提醒。
普瑞斯特恩被他扑倒了,看着那个金属罐划出一道向上的抛物线、向着伏尔加号的鼻子直落而下,金属罐在冷冷的阳光下旋转着、闪烁着。反重力粒子束在发射坑的边缘将它反弹升空。它闪烁着升向空中,就像被一个巨大的看不见的大拇指盖往上推着。向上,向上,它旋转着向上,一百,五百,一千英尺。然后是刺眼的亮光,刹那之后,一声雷鸣般的巨响震耳欲聋,甚至震动了人们的牙齿和骨头。
普瑞斯特恩爬起来,然后把看台降到起飞台上。他把他的食指放到普瑞斯特恩公主号的起飞按钮上。
把那个人给我带来,如果他还活着的话。他对布莱克罗德说,他按下按钮,我命名你为普瑞斯特恩力量号。他胜利地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