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晨,当“湾流”号飞机从法雷机场升空之后,弗依上尉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
“我们可以在戴高乐机场降落,可是天气状况不佳。巴黎有大雨和浓雾。”
他关掉了扬声器。布莱克给自己倒了杯咖啡,给迪龙倒了杯茶。“想象一下那个杂种竟然那么跟弗格森打电话。”
“他喜欢往人家身上扎针。”
“好呀,我也非常想往他身上扎针。现在我们怎么处置巴黎的事情,肖恩?”
“我一点想法都没有。你是怎么考虑的?”
“老实说,我看我们避免不了面对面的对抗。”
“跟我们对付伯格一样的策略。”
“大致如此吧。”
“为了解救总统的女儿,布莱克,你准备做到哪一步?我可以射掉他的一只耳朵,或者射穿他的膝盖吗?”
布莱克皱起了眉头:“看在上帝的分上,肖思。”
“这次行动的关键是挽救玛丽-德布里萨克的生命。那么,我又能走到哪一步呢?我是说,万一罗卡尔比伯格还要顽固不化呢?他让我们滚蛋怎么办?我想说的是,如果你不喜欢我所做的事情,你就走开。”
布莱克自卫似的举起一只手。“让我休息一会儿。让我们见机行事,好吗?还有特迪在兰辛堡查询 “是吗?”特迪说,“没有别的了?”
“除此之外,再也帮不上什么忙了。”她微微皱起眉头,“这真的很重要,是不是?”
“事实上,它可能会拯救某人的生命。”他抓起她的手摇了摇,“只要可能,我会回来的,我保证,可能到了那时,你就可以听听整个的故事。不过现在我必须马上回华盛顿。假如你能领我出去,我将不胜感激。”
他站在离小轿车一定距离的地方,用移动电话向总统汇报了
他的最新发现。
“这听上去当然很有指望,特迪,不过它能带给我们什么呢?”
“我们可以查一查他的家庭背景。我是说,他的父亲是位律师,住在公园大街,肯定曾经是个大人物。我用的是过去时态,因为他要么是死了,要么已经很老了。”
“我刚想到一个人,”卡扎勒特说,“阿奇-胡德。他多年来是纽约律师界的老前辈。”
“我以为他不在人世了呢。”特迪说。
“噢,他还活着,今年八十一岁高龄。三个月前你还在洛杉矾时,我在纽约的一个募捐会上还见到过他。这事交给我了,特迪,你尽快回来就是。”
特迪朝小轿车走去,那里希尔顿早已为他把门打开,等他上车。“好,中士,以最快速度回到米切尔空军基地。我必须尽快回到华盛顿。”
罗卡尔穿上雨衣走下楼时大约是下午四点。正在大厅里擦玻璃的看门人停下手来。
“啊,罗卡尔先生,您回来啦。”
“看来是这么回事吧。”
“今天早上有两位先生想找您。他们说是法律上的事情。”
“如果是要事,他们会再来的。我要去一家水上餐馆早点吃饭。”
他出了公寓楼,向自己的车走去。就在这时,迪龙在马路的另一边路缘停下了那辆宝马车。
布莱克抽出马克斯-埃尔尼传真给弗格森的那张照片。“是他,肖恩。”
罗卡尔已经钻进车开走了。“让我们看看他去哪里。”迪龙说着跟上了他。
罗卡尔将车停在城岛对面的蒙特贝罗码头,距离迪龙的船停泊的地方不太远。那里停泊着几艘游艇,它们的前后甲板都因为雨天而盖着天篷。罗卡尔穿过大雨,跑上其中一艘游艇的跳板。
“这是什么?”迪龙将车停在鹅卵石铺就的码头时,布莱克问。
“水上餐馆,”迪龙告诉他,“沿河慢行看风景,同时吃饭,或者你乐意的话来一瓶葡萄酒也无妨。他们定时开船。”
“看上去他们好像要开船了,”布莱克说,“我们最好快跑。”
正开始拖回跳板的那两个船工让他们上了船。他们进入主舱,那里有一个吧台和几排餐桌。
“人不多嘛。”布莱克说。
“这种鬼天气谁还会来呢?”
一眼望去罗卡尔正在吧台要一杯葡萄酒。他拿起杯子,走到楼梯口,登上上层甲板。
“上面是什么?”布莱克问。
“是另一个餐厅,四周没什么遮挡。晴天里可是个好去处。我们最好拿杯酒跟上去看看他要干什么。”
他们来到吧台,迪龙要了两杯香摈酒。“你们准备用餐吗,两位先生?”酒吧招待问。
“看情况吧,”迪龙用无可挑剔的法语说,“我过会儿再告诉你。”
他们穿过餐厅来到楼梯口,爬了上去。正如迪龙说的,这是另一个餐厅层,四周没什么遮挡,所以雨飘得进来。船上工作人员已经把座椅叠放在中间。雨来势更猛,浓雾在河面飘荡。
当然,河上还有别的船,有三条船绑在一起的驳船,还有迎面开过来的另一条餐饮船。
“真是很有特色。”布莱克说。
迪龙点头说:“一个非常伟大的城市。”
“可是他在哪里?”
“我们去看看后甲板。”
穿过一道嵌有玻璃的门就可以到后甲板。那里的天篷下有三四张桌子。罗卡尔正坐在其中的一张旁边,面前放着那杯葡萄酒。
“最好动手吧。”布莱克提议说。
迪龙点了点头,推开门,领头过去。“今晚雨下得真大,罗卡尔先生。”他开口说。
罗卡尔抬起头来。“对不起,我不认识你,先生,请问尊姓大名?”
“迪龙——肖恩-迪龙,就是应该在华盛顿死去的那个人,可是都已经是第三天了,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我的天哪!”罗卡尔大惊失色。
“顺便介绍一下,这是一位名叫布莱克-约翰逊的先生,代表美利坚合众国总统来到这里。可想而知,目前总统为他女儿的事情已经焦头烂额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罗卡尔试图站起身来,可是迪龙将他推倒在椅子上,同时拔出他的沃尔特手枪。“无声手枪,所以只要我愿意,我就可以悄没声地杀了你,把你推到河里去。”
“你想要什么?”罗卡尔脸色很难看。
“噢,随便谈谈,形形色色的话题。犹大啦,可怜的保罗-伯格啦,不过最好多谈玛丽-德布里萨克。她现在在哪里?”
“对天发誓,我不知道。”迈克尔-罗卡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