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亚茨马和布良斯克①;接着,泥泞时期来到了②。一九四一年十月中旬,奥斯卡也开始在烂泥地里使劲挖掘。读者或许会原谅我把中央集团军在泥泞地里的战果同我在莉娜-格雷夫太太的那片无法通行、同样泥泞不堪的地区内所取得的成果作对比。在离莫斯科不远的地方,坦克和载重汽车陷在泥里,而我也同样陷在泥里;在那里,车轮仍在转动,翻起烂泥,而我呢,也不善罢甘休——我在格雷夫太太的泥泞地里成功地搅出了泡沫。此话一字不假,虽然如此,占领土地却谈不上了,不论在离莫斯科不远的地方,还是在格雷夫寓所的卧室里——
①1941年10月,纳粹德国进逼莫斯科,在此二地围歼两支苏联部队。
②1941年10月6日,苏联境内开始降雪,道路泥泞。此处比喻纳粹德军攻势受阻。
我始终还不想放弃这种对比:正像未来战略家们将从搞糟了的泥泞作战行动中吸取他们的教训那样,我也从同格雷夫太太这种自然现象的斗争中得出了我自己的结论。我们不应低估 还有待我来报道的,便是急救车催人的笛声唤醒了正在考察一个蔬菜商死因的我。紧接着,他们跌跌撞撞地下了楼梯,登上小平台,把手伸向吊着的格雷夫。可是,他们刚把这个商人稍稍托起,用作衡重物的土豆筐就纷纷落下、翻倒。同擂鼓机一样,格雷夫机巧地用胶合板遮住的支架上面的机械在止动装置打开后便运转起来了。下面,土豆砰砰地落到小平台上,又从小平台落到水泥地面上;上面,敲击着铁皮、木头、铜和玻璃,上面,一支摆脱羁绊的鼓乐队敲响了阿尔布雷希特-格雷夫的大型终曲。
时至今日,奥斯卡最艰巨的任务之一,便是让雪崩似的土豆坠落的噪声——顺带说一句,几个急救员赖此发了财——让格雷夫的擂鼓机的有机喧闹声在他的铁皮鼓上响起回声。也许因为我的鼓对格雷夫之死的形象塑造产生过决定性的影响,所以,我有时也成功地在奥斯卡的铁皮鼓上奏出一首经过修饰的格雷夫之死的改编曲。我的朋友们以及护理员布鲁诺曾问及这首鼓曲的标题,我于是给它起名为:七十五公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