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an style="color: #000000;">大病之初
他走过了长凳,一直走到不远的小径尽头,然后返回来,再经过漂亮的姑娘面前。这次他脸色变得苍白。而且他有非常不快的感觉。他离开了长凳和少女,背对着她,他想象出她在望他,这使他踉踉跄跄。
他不想再接近长凳,走到小径的一半便止步了,他一反常态坐了下来,把目光投向旁边,他在脑子最朦胧的深处想道,无论如何,那两个人,一个他欣赏白帽子,另一个他欣赏黑裙子,而他们对他闪光的长裤和新外套也决不会毫无感觉。
一刻钟之后,他站了起来,仿佛重新走向那张被光环笼罩的长凳。但他伫立着,一动不动。十五个月来,他第一次寻思,天天同他的女儿坐在那里的先生,无疑也注意到他,可能感到他的持之以恒匪夷所思。
他也第一次感到,用白发先生这个绰号去称呼这个不相识的人,即使在思想深处,也是不礼貌的。
他这样耷拉着头,呆了好几分钟,用手里的拐杖在沙土上乱画。
- .. ??
然后他突然朝着与长凳、白发先生和他的女儿相反的方向转过身去,回到家里。
这一天,他忘了去吃晚饭。晚上八点钟他才发觉,要走到圣雅克街太晚了,“怪事!”他说,于是他吃了一块面包。
他仔细刷过外套,然后折好,这才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