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是怎样来到平台上的。也许是加拿大人把我背上来的吧。反正我尽情地呼吸着,痛痛快快地吸纳着海上清爽的空气。我的两个伙伴就在我身边,他们也都陶醉在新鲜空气里。饥肠辘辘的倒霉蛋见了施舍千万不能放开肚皮大吃大喝。可我们相反,我们无须节制,我们可以敞开胸怀呼吸新鲜大气,和风习习,沁人肺腑,荡气回肠,多么让我们心醉神迷。
“啊!”贡协议感慨道,“好极了,氧气!先生别怕吸多了,这里的空气有的是,人人都可以享用。”
尼德·兰呢,他一句话也不说,但他张开大嘴,鲨鱼看了都会害怕。这就叫气吞山河!加拿大人像一座熊熊燃烧的炉火,正利用鼓风机“抽风”呢。
我们顿时恢复了元气,我环顾四周,发现就我们三人在平台上。不见一个船员,也不见尼摩船长。鹦鹉螺号的船员真是奇怪,只满足于船内流通的空气,却没有一个人到船外享受露天的空气。
我开口说的 鹦鹉螺号对上述理论并无质疑,但船员们还是捕捉了六条海牛。当然喽,是为船上食品储备增添美味牛肉,海牛肉与陆地牛肉或小牛肉相比,肉质更加鲜嫩可口。但捕猎海牛没什么意思,海牛任人宰割,毫不反抗。几千公斤海牛肉就这样放进了食品储藏室,等着以后烘成牛肉干。
那一天,又进行了一场别开生面的捕捞活动,大大充实了鹦鹉螺号的食品储备,显示这一带海产多么丰富高产。这次拖网捞上来一种鱼,头腹部有一个椭圆形的肉质吸盘,那便是亚鳃软骨目第三科的鱼。鱼扁平吸盘是成双成对的软骨片组成,软骨片之间可以造成真空,有很强的吸附能力,可以随意贴附在其他物体上。
我们在地中海曾观察到的印头鱼,也是一种鱼。但上面提到的鱼则是大西洋这带水域的特产。我们的水手抓到这种鱼之后,立即把它们装进盛满海水的水桶里养起来。
捕鱼结束后,鹦鹉螺号就向海岸开去。在这个地方,有一群海龟在海面上随波逐流睡大觉。但要捕捉这些珍稀的爬行动物却非易事,因为稍有异常动静,它们就会惊醒过来,何况它们浑身有甲壳保护,经受得住鱼叉的攻击。但鱼却有本事抓住海龟,而且保证十拿九稳,命中率高得惊人。千真万确,鱼是一种活的鱼钩,会给临海垂钓的天真渔翁带来好运和财富。
鹦鹉螺号的船员们在这些活鱼尾巴上套一个环,大小正好不影响鱼的活动,然后在环上系一根长绳,绳子的另一端系在船上。
于是,一条条活鱼便被抛进海里,它们一下水就各显神通,各自寻找对象,吸附在海龟的腹甲上。鱼一旦吸附上去,就死死咬住不放,即使遭撕裂也不松开。船员们把绳子收回船上,鱼连同它们抓住的海龟也就成了鹦鹉螺号的战利品。
我们就用这种办法,抓到了好几只“卡古安”海龟,背宽一米,体重二百公斤。海龟浑身披着棕色角质甲片,很薄很大,光亮透明,上面还点缀着白色和黄色斑点,堪称海龟中的珍稀品种。另外,从美食角度看,这种海龟乃是海味中的佳品,味道极其鲜美,与其他正宗龟鳖无异。
我们在亚马孙河海口逗留捕鱼,最后以抓海龟而告结束,夜幕已经降临,鹦鹉螺号又回到汪洋大海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