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渐渐平静下来了,打扫了一下地板。恩佐对她说,在城区里找套房子是可以的,我抑制着自己的不满,跟她说了堂·卡罗的房子。她一边哄孩子,一边漫不经心地听我们说,最后,她的反应好像是恩佐想搬家,好像是我促使她做这个选择。她对我们说:“好吧,我按照你们说的办。”
“为什么?”她问我,但没表现出太大的兴趣。
“什么为什么?”
“你们为什么不在教堂里结婚。”
“我们不是信徒。”
“那上帝的手指,圣灵呢?”她提到了我们小时候一起写的那篇小文章。
“我长大了。”
“你至少要搞一个聚会,邀请一下朋友们。”
“彼得罗不愿意。”
“你连我都不请?”
“你会来吗?”
她摇了摇头,笑着说:
“不会。”
事情就是这样。但在五月初,在彻底离开那不勒斯之前,我决定做最后一件事情,就是去看看加利亚尼老师,这时候发生一些不愉快。我找到了她的电话,给她打了电话。我说我要结婚了,我会去佛罗伦萨生活,我想去看她一下。她没有表现出任何惊喜,也没有很高兴,而是很客气,她让我第二天下午五点去找她。在挂上电话之前,她说:“带上你的朋友莉娜,假如她愿意来的话。”
当时,莉拉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她把詹纳罗交给恩佐看管。我化了妆,梳好头发,按照从阿黛尔那里学来的品味穿衣服。我帮助莉拉,把她收拾得体面一点,因为要说服她把自己打扮得漂亮一点很难。她想带一些点心,我说那不太合适,我买了一本我的书。尽管我确信加利亚尼老师已经读过了,我这么做,只是想给她写赠言。
我们很准时地到了她家里,摁了门铃,里面一片寂静。我们又摁了摁门铃,是娜迪雅给我开的门,她匆匆忙忙的,有些衣冠不整,不像平时那么客气,就好像我们不但搅乱了她的外表,而且搅乱了她的教养。我解释说,我和她母亲约好的。她不在,娜迪雅说,她让我们坐在客厅里等着,然后就消失了。
我和莉拉都没有说话,在寂静的客厅里,我们只是有些尴尬地相互看着,笑了笑。可能过了五分钟,终于听到了走廊里的脚步声,帕斯卡莱出现了,他头发有些凌乱。莉拉没有表现出一点点惊异,我非常惊奇地喊道:“你在这里干什么?”他一本正经、毫不客气地反问:“你们在这里干什么?”这句话改变了当时我们的处境,好像这是他家一样,我不得不给他解释,我和我的老师约好了,我来找她。
“哈!”他说,然后有些厚颜无耻地问莉拉,“你病好了?”
“差不多了。”
“我很高兴。”
我生气了,我替她回答了。我说,莉拉也是现在才好一点儿了,无论如何,索卡沃被好好地教训了一通,那些监察员去了,工厂不得不把该给莉拉的钱全部给了她。
“是吗?”他说,这时候,娜迪雅出现了,她现在拾掇整齐了,好像要出门,“明白了吗?娜迪雅,格雷科女士说,她好好地教训了一下索卡沃。”
我大声说:
“不是我。”
“不是她,那是上天教训了索卡沃一顿。”娜迪雅微笑了一下,她穿过房间,尽管沙发上有空位子,她还是做了一个优美的动作,坐在了帕斯卡莱的膝盖上。我觉得很不自在,我说:
“我只是想帮助莉娜。”
帕斯卡莱用一只胳膊抱住了娜迪雅的腰部,对着我感叹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