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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_远大前程/孤星血泪

作者:狄更斯 字数:6315 更新:2025-01-06 12:08:49

我既然已经逐渐以未来的遗产继承人自居,不知不觉中也就开始注意到这未来的遗产对我自己的影响,对我周围人的影响。我自己性格上所受的影响,我是尽量掩饰,不肯承认的,其实心里却很明白我受到的不见得都是好影响。那一次对待乔的薄情行为,长年累月使我心神不安。对于毕蒂,也觉得良心上过不去。半夜醒来(也像卡密拉一样了),我只觉得心情腻烦,老是想着,若是这一辈子没见过郝薇香小姐的面,安心伴着乔,守住那间正大光明的古老打铁间长大成人,那我的日子一定要比现在过得幸福,过得快活。也不知有多少个傍晚,孤单单一个人望着壁炉,就不禁觉得,世间的炉火再好,也比不上打铁间的那一炉火,比不上老家厨房里的那一炉火。

可是我这种心烦意乱、神魂不安的情绪,却又和艾丝黛拉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因此我也实在弄不明白,我落到这般境地,自己究竟应该负多少责任。换句话说,纵使我没有这笔未来的遗产,只要我对艾丝黛拉仍然朝思暮想,我也未必就能心安理得地说我一定会比现在好到哪里去。至于要我估量我现在的身份地位对别人的影响,那倒不必这般煞费踌躇,一眼就可以看出(尽管也许看得十分模糊)这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可言,尤其于赫伯尔特十分不利。他原是个生性随和的人,可是受到我浪费习气的熏染,明明花不起钱也胡用乱花起来,他纯朴的生活习惯受到了腐蚀,弄得忧惭交集,心里不得安宁。至于在不知不觉中影响了朴凯特家的其他亲属(1),弄得他们使出种种并不高明的鬼蜮伎俩来,我倒并不引为悔恨,因为这些人天生的小鼻子小眼睛,即使我没有去触发他们的天性,任何人都能撩拨得他们随时发作。只有赫伯尔特情况不同,我常常为他感到内疚,觉得在他的陈设简陋的住宅里塞满了那么多不调和的家具,还要雇个穿黄坎肩的淘气鬼来供他使唤,实在是害了他。

这样下去,我自然只有每况愈下,由贪图小舒服进而贪图大舒服,难免欠下了一身的债。什么事只要我开个头,赫伯尔特没有不照办的,而且学我的样子学得非常快。史塔舵建议我们申请加入林鸟俱乐部。这个团体无非是让会员们每隔两星期聚会一次,大吃大喝一顿,吃饱喝够就天翻地覆地相互吵闹一通,让六七个堂倌也喝得烂醉如泥,睡在楼梯上,除此以外,我实在看不出还有什么别的目的。我只记得,他们每次聚会,总要闹到这样才算尽兴,他们例行的祝酒词 却说我自恃经济来源充裕,心里倒很乐意承担赫伯尔特的种种费用,可是鉴于赫伯尔特很有自尊心,因此不便向他提起。于是他处处陷入困境,只得继续观望形势等待时机。后来我们两个渐渐养成一种习惯,总要厮守到深夜才睡,于是我渐渐注意到,吃早饭的时候他的眼神总是很沮丧;近中午时神气便较为乐观;到吃晚饭时又是垂头丧气;吃过了晚饭,他似乎远远看见了一笔资金的影子,好像看得还相当清楚;到午夜时,这笔资金差不多已经唾手可得了;可是到深夜两点钟,他又变得沮丧万分,竟而说什么想要买支来福枪到美洲去驯养野牛挣钱发财了(3)。

通常我每个星期大约有一半时间住在汉麦尔斯密士。住在汉麦尔斯密士,就常常要到雷溪芒去看艾丝黛拉,这事且待以后专门细说。只要我在汉麦尔斯密士,赫伯尔特也常常会赶来。照我看,他爸爸那时候也看得出赫伯尔特所观望等待的机会还未见踪影。不过,反正他们这一家子人都是摔跤摔大的,赫伯尔特在人生舞台上也好歹总会摔出个名堂来。朴凯特先生近来又添了白发;逢到心绪缭乱,拉着自己的头发想要离开地面的次数也就更多了。朴凯特夫人呢,依旧看不完的缙绅录,依旧一张脚凳绊得几个儿女东跌西摔,依旧老是把手绢掉在地上,依旧向我们大谈她的祖父如何如何;小娃娃不碍她的眼则已,一碍她的眼就要被扔上床去睡觉,认为上床睡觉才是生长发育之道。

现在既是要概括交代一下我这一个时期的生活情况,好把我的经历继续说下去,那最好的办法就莫过于把我们在巴那尔德旅馆的日常生活方式和生活习惯比较完整地讲一讲。

我们花起钱来总是有多少花多少,而人家给我们的享受却得听他们高兴,能够少给便尽量少给。日常生活没有一天不是活受罪,不受大罪也得受小罪;我们的相识,处境也大都一样。我们嘴上都讲得好听,说我们经常过得很快活,而骨子里却是从来没有快活过一天。我深信,这种情形其实是相当普遍的。

赫伯尔特每天上午照例都要到城里去观望形势等待时机,而他的神气却总像是要去干一件什么新鲜事儿似的。我常常到他那间阴暗的后房去看他,只见和他做伴的总是一瓶墨水、一个挂帽钉、一个煤箱、一个麻线团、一本年鉴、一套桌椅和一把尺;据我记忆所及,除了观望等待之外,也从来没有见过他还有什么别的正经可干。如果我们人人都能像赫伯尔特这样忠诚不渝地去履行自己的职守,那我们也就可以生活在一个道义之邦了。我这位可怜的朋友根本无事可做,只是每天下午准时“上劳埃德协会(4)去一趟”——我想,这也无非是例行公事,去看看他的大老板罢了。总是去了又回来,从来没见他到劳埃德协会去弄出个什么名堂来。一旦想到情势危急,非得去找个机会不可,他就趁个交易繁忙的时刻到交易所去一次,在那个巨商豪富云集的所在走进走出,那副姿势就像在跳一种忧郁的乡村舞似的。有一次赫伯尔特也是出去为这类事情奔忙,回来吃晚饭的时候对我说:“汉德尔,我发现了一条真理——机会不会上门来找人,只有人去找机会——所以我就经常去找找。”

假若我们彼此不是这样情投意合,我看每天早上就非得相互抱怨不可。原来那一阵我懊丧万分,见了那几间屋子就说不出的气恼,见了淘气鬼身上那套号衣就生气,尤其在早上,一见那套号衣就格外觉得自己排场太大,钱花得太冤枉。我们负债愈来愈多,每天一顿早饭也愈来愈变得有名无实。有一次正在早饭时分,有人来信威胁我们说,要是再不付钱给他,他就要到法院里去告我了。这件事要是让我故乡那份报纸知道了,说不定又会报道“此案与珠宝不无瓜葛”(5)。这时候恰巧淘气鬼竟然胆敢只拿出一个面包来给我们当早餐,我一气之下,便不顾一切,抓住他的蓝领子,把他狠命直摇,摇得他两脚悬空摆荡起来,简直像个穿了长统靴的丘比特(6)。

每隔一阵子——不过隔多少时候并没有一定,这要看我们心境好坏而定——我总会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对赫伯尔特说:

“亲爱的赫伯尔特,我们的日子真是每况愈下啦。”

赫伯尔特总是诚诚恳恳回答我:“亲爱的汉德尔,不瞒你说,我也正想讲这句话,这真是和你不谋而合,巧极了。”

我回答道:“那么,赫伯尔特,让我们来盘算盘算吧。”

一讲好要盘算盘算,顿时就感到心安理得了。我总认为这才是正经,这才是正视现实的办法,这才是打蛇打在七寸上。我知道赫伯尔特也是这样想的。

逢到这种场合,我们总是要特地叫些不寻常的菜来饱餐一顿,还要来一瓶不同凡响的好酒,以便打足了精神,好好地干上一番。吃过晚饭,就搬出一大捆笔,一大瓶墨水,一大叠写字纸和吸水纸。因为,文具一多,心里自会觉得踏实。

于是我拿起一张纸,在上端整整齐齐写上题目,名之曰“匹普债务备忘录”,又小心翼翼地注上“于巴那尔德旅馆”和“年月日”等字样。赫伯尔特也在一张纸上同样丝毫不苟地写上“赫伯尔特债务备忘录”。

我们就各自翻阅身边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账单;有的本来是乱扔在抽屉里的,有的因为在口袋里放得太久已经磨出大洞小眼,有的用来点过蜡烛,已经烧去了半截,有的已经在镜子后边塞了好几个星期——总之,没有一张完整像样的。一听到钢笔落在纸上的声音,我们都大为振奋,有时候我简直分不出这种精神还债的把戏和真正拿钱还债有什么两样。似乎,还了债固然功德无量,这样干一下也是除罪消灾。

写了不大一会儿工夫,我就问赫伯尔特结算下来情况如何。他一看累计数字,八成儿就会懊丧得把头皮抓个不停。

赫伯尔特总会说:“汉德尔,愈算愈没个完,谁骗你就不是人,真的愈算愈没个完。”

我总是一面手不停挥地写下去,一面不以为然地说:“沉住气,赫伯尔特。可别打退堂鼓。得把自己的事儿好好地想一想。不要害怕,坚持下去就能成功。”

“汉德尔,我何尝不想坚持下去,可是见了这种事情我先就害怕了。”

不过我这种坚决的态度还是很起作用的,于是赫伯尔特只得再计算下去。没算多久,他又住了手,不是借口柯柏公司的账单没有找到,就是借口骆柏公司或诺柏公司的账单没找到,总之是寻找托辞,敷衍搪塞。

“那么,赫伯尔特,你就约莫估计估计吧,估计出一个大概的数字写下来。”

于是我的朋友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回答道:“你这个家伙真有办法!你的办事能力实在高明。”

这话深得吾心。遇到这种场合,我便以 (4)劳埃德协会是商人、船主和保险公司老板合办的一个协会组织,其目的是交换商业情报。

(5) (6)丘比特,神话中的爱神,是个身有双翅、手持弓箭的男孩。

我在人生道路上遇到掘坟墓,这还是 于是大家好似鼻子都一齐流了血,纷纷掏出手绢来掩着脸,两个一排,鱼贯而出:乔和我一排,毕蒂和潘波趣一排,胡波夫妇一排。我那可怜的姐姐的遗体早已由厨房门里扛了出去;根据殡葬仪式,六个抬棺材的须得统统给罩在一个黑天鹅绒镶白边的棺罩下边,弄得眼睛既看不见,气也透不过来。棺材连同棺罩下面的六个人,活像一个瞎眼妖怪,长了十二条人腿,在那两个穿丧服的守门人(就是马车夫和他的伙伴)引导之下,一步一移,瞎走乱撞。

邻居们非常称许这种安排;从村里经过,大伙无比赞赏,常常有年轻力壮的村民四处奔闯,挡住了我们的去路,或者抢占了有利的地形,等在那里看我们经过。碰到这种时候,有些劲头十足的家伙一看见我们出现在他们守候的拐角上,便会兴奋得大声叫喊:“他们向这边来啦!”“他们到这边来啦!”只差没有对我们喝彩。一路上,潘波趣这个卑鄙的家伙真叫我讨厌:他走在我后面,老是肉麻地向我献殷勤,一会儿替我整理整理飘拂的帽带,一会儿替我把外套抚抚平。还有件事也弄得我心神不宁,那就是胡波夫妇自鸣得意得未免过了分——这种人的自负和虚荣心理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参加了这么个排场的送殡行列,就自以为了不得了。

走了一阵,那一大片沼泽地便清清楚楚呈现在我们眼前,又见远处的河上露出点点船帆。大家走进教堂公墓,停在我那从未见过面的父母(本教区已故居民斐理普·匹瑞普暨夫人乔治安娜)的墓旁。我那姐姐就在那里悄悄下了土,百灵鸟在新冢的上空啁啾歌唱,清风在新冢上筛落下云朵和树木的美丽影子。

此时那位庸俗不堪的潘波趣举止如何,我只消说一句就够了,那就是,他的一言一行完全不是为了死者,而是为了我;在牧师读到《圣经》上那几段高尚的祷告词时,谁都会想到“人生在世,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韶光易逝兮如影旋灭,浮生苦短兮孰能久羁”(2)这一类念头上去,可是我却听到他居然大咳其嗽,仿佛表示,世间之事也未必尽然,譬如有位少年就出人意料地继承了一大笔遗产。回到家里,他居然老脸厚皮跟我说什么,要是我的姐姐能够明白我为她挣到这么大的光彩,那该有多好,并且还暗示说,只要能挣到这样的光彩,姐姐是死也甘心的。说完以后,就把剩下的雪莉酒全喝了,胡波先生也喝起葡萄酒来,两个人边喝边谈(事后我才明白这原是做丧事的惯例),听他们说话的腔调,仿佛他们都是和死者截然不同的另一种人,是谁人不知哪人不晓的老而不死的贼。最后他总算和胡波夫妇一块儿走了——我敢说他一定是到三船仙酒家去作长夜之饮,去逢人吹嘘他是我的锦绣前程的缔造者,是我早年的恩公。

他们走了之后,特拉白和他的伙计们(只是没有看见他那个小厮,我找来找去没有找到)也收拾起他们的道具走了,这时屋子里的空气才洁净一些。没过多久,毕蒂、乔和我便一起坐下来吃一顿冷餐,但这一次却是在那间讲究的客厅里吃的,而不是在那老地方厨房里。乔使用刀、叉、盐瓶等等一应餐具,都万分当心,因而我们彼此都非常拘束。吃过晚饭,我让他点上一斗烟,陪他在打铁间内外逛了半晌,和他一起在门口大石墩上坐下,这时我们才彼此随便一些。我发现出殡回来以后,乔换上了一套介于工作服和假日大礼服之间的衣服,穿着这套衣服,这位可爱的伙伴就显得自然了些,恢复了他的本来面目。

我问他今夜能不能让我睡在我往日睡惯的那个小房间里,他听了这话很高兴,我也很高兴,因为我觉得我能提出这样一个要求,就已经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了。暮影四合之际,我找了一个机会,和毕蒂到花园里去小谈片刻。

我说:“毕蒂,我想,出了这样的伤心事,你应当早些写信告诉我才是。”

毕蒂说:“你是这样想的吗,匹普先生?我要是这样想,早就写了。”

“毕蒂,我说我认为你应当早点写信给我,这话可并没有什么恶意呀。”

“是吗,匹普先生?”

她十分沉静,一言一行都有条不紊,又善良又惹人喜爱,因此,我也真不忍心再惹她哭一场。她在我身旁走着,我望了望她那双沮丧的眼睛,心想这个题目就不必再谈下去了。

“亲爱的毕蒂,我想,你在这儿恐怕很难再待下去了吧?”

毕蒂含着歉意,却又沉着而自信地说:“噢!我不能再待下去了,匹普先生。我已经向胡波太太说过,明天就到她那儿去。我希望我能够和她一块儿顺便照料照料葛吉瑞先生,让他安定下来再说。”

“你打算怎么过活呢,毕蒂,如果你需要一点款——”

毕蒂一时飞红了脸,她马上截断了我的话,说道:“问我打算怎么过活吗?你听我说,匹普先生:这儿有座新学校快要造好了,我想设法去找个女教师的位置。乡邻们都可以出力推荐我,我自己也一定能勤勤恳恳,耐心工作,边教边学。你要知道,匹普先生,”毕蒂说到这里,抬起眼睛来对我一笑,才接下去说:“新学校可不像老学校啊,好在我来了以后就从你那里学到了不少东西,而且也有了时间求长进。”

“毕蒂,我看你在任何环境中都会不断求长进的。”

毕蒂唧唧哝哝地说:“只怕我的劣根性改不好。”

她这句话与其说是责备自己,毋宁说是情不自禁地道出了一件心事。我心里想,好吧,这个题目也不必再谈下去了。于是又和毕蒂并肩走了一阵,默默地尽望着她那一双沮丧的眼睛。

“毕蒂,我姐姐究竟是怎么死的,详细经过还没听见说起过呢。”

“没什么可谈的,这个可怜的人儿,这次一连迷迷糊糊了四天(其实近来她的病情倒并没有恶化,反而有了些起色),一天傍晚吃茶的时候,她神志清醒了,清清楚楚喊了一声‘乔’。她已经有好久没有说过一句话了,因此我就马上到打铁间去把葛吉瑞先生找来。她向我做个手势,表示要乔坐在她身边,要我把她的两条胳膊扶起来抱住乔的脖子。我照着她的意思办了,她就把头搁在乔的肩膀上,十分心满意足。一会儿她又叫了一声‘乔’,还对他说了一声‘原谅我吧’,接着又喊了一声‘匹普’,以后就一直没抬起头来。过了一个钟头,我们发现她没有气了,才把她抬到床上去。”

毕蒂说到这里,禁不住号啕大哭起来;那暮色苍茫中的花园、小巷,天上陆续出现的星星,都在我模糊的泪眼面前消失了。

“那件事(3)一点线索也没有发现吗,毕蒂?”

“没有。”

“你知道奥立克目前的情况吗?”

“从他衣服上的那层颜色来看,我想他多半是在石灰窑里干活。”

“这么说你看到过他喽?——你干吗尽瞧着小巷口那棵黑糊糊的树呢?”

“因为你姐姐死的那天晚上,我看见他就站在那棵树的跟前。”

“以后就没见过他吗,毕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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