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漫画 首页 名著 中国名著 外国名著 玄幻科幻 都市言情 历史军事 排行 免费
搜索
今日热搜
消息
历史

你暂时还没有看过的小说

「 去追一部小说 」
查看全部历史
收藏

同步收藏的小说,实时追更

你暂时还没有收藏过小说

「 去追一部小说 」
查看全部收藏

金币

0

月票

0

第三十章

作者:亨利·詹姆斯 字数:8779 更新:2025-01-13 16:21:23

她百依百顺,这几乎是她的悲伤最后一次爆发,至少据外界所知,她再也没有沉迷于此了。可是,这一次持续的时间很长,场面甚为骇人。她猛地倒在沙发上,听任痛苦的摆布。她简直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从表面上看,她和她的情人仅有一点小分歧,就像以前许多姑娘那样,而这一点不仅不会导致恋爱关系的破裂,而且她甚至不能把它视为一种威胁。然而,她觉察到了伤口的存在,尽管他没有去触及它。她仿佛看到了一个面具突然从他的脸上滑落了下来。他一直暗自渴望离她而去,对她表现得怒气冲天而又冷酷无情。他带着怪异诡秘的神情,吐出一些稀奇古怪的话。她觉得喘不过气来,好似遭了当头一棒。她把头埋在靠垫里,啜泣不停,呜咽自语。末了,由于害怕父亲或者佩尼曼太太会进来,她让自己站起身,然后又坐了下去,凝视前方,此时房间里变得越来越昏暗了。她对自己说,或许他会回来告诉她,他并不是刚才说的那个意思。她凝神静听他按响门铃的声音,尽力相信情况极有可能会是这样的。时间静悄悄地过去了很久,莫里斯依然了无踪影。四处的阴影聚拢起来,薄暮笼罩了这个略显雅致的纯色而明亮的房间,壁炉里的火熄灭了。夜色深沉时分,凯瑟琳走到窗前向外眺望。她抱着一线希望,说不定他会走上台阶,静静伫立在窗前。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半个小时。最后,她转过身来,因为她看见父亲进来了。他看见她在窗前向外张望,他在白色大理石台阶下面停住了脚步,带着一种夸张的礼貌神情,郑重其事地向她举帽致意。他向一个遭到鄙视和遗弃的可怜姑娘庄严致敬,这种姿势与她目前的处境很不协调。这个很不合时宜的举动令她感到一阵恐惧,她急忙回到房间。她感到自己似乎已经放弃了莫里斯。

她不得不在半个小时之后出现。一种巨大的愿望支撑着她坐在餐桌旁,那就是不让父亲察觉到发生了什么。这一点日后对她大有帮助,而且从一开始就对她有用,尽管永远都不像她想象的那样。这天晚上斯洛珀医生相当健谈。他在一个老太太家出诊时看见过一条奇妙的狮子狗,他讲了许多关于这条狗的故事。凯瑟琳勉力装出在听关于这条狗的趣闻轶事,还设法让自己听得兴致盎然,以便不去想她跟莫里斯之间发生的那一幕。那一幕可能是一阵幻觉。他被错怪了,而她满怀嫉妒。人不会一夜之间就发生那么大的变化。然而,她自己知道在这之前她心里一直有些疑惑——一些既模糊又尖锐的奇怪怀疑,她从欧洲回来之后,莫里斯便和以往大不相同了。想到这里,她又试着回过神来听父亲讲故事,他讲起来绘声绘色,好听极了。后来,她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觉得再也没有精力跟姑妈一起消磨夜晚的时光了。整个晚上,当她独自一人的时候,她反复质问自己。她的痛苦是巨大的,可是,这是由个人恣意汪洋的情感引起的想象,还是代表一种赤裸裸的现实?可能出现的最糟糕的情况是否已经过去了?佩尼曼太太采取让她一个人待着的方针,她的策略在一定程度上既非同寻常又值得赞赏。真实的情况是,由于这件事已经引起了她的怀疑,她由衷地渴望爆炸是局部性的,这对一个胆小怕事的人来说是再自然不过的。只要空气中余震未消,她就躲得远远的。

在漫长的夜晚,她几次从凯瑟琳的门口经过,仿佛期望听到门后传来一阵阵哀怨的呻吟。然而,房间里始终一片寂静。与此相应的是,她在就寝之前做的最后一件事,便是申请准入。凯瑟琳此刻正端坐室内,手捧一本书,假装在阅读。她不想上床睡觉,因为她知道无法入眠。佩尼曼太太离开房间之后,她又独自坐了半个晚上。她没有示意来访者留下。姑妈刚才是蹑手蹑脚地悄悄进来,一本正经地走向她的。

“恐怕你遇上了麻烦,亲爱的。我能够做些什么帮助你吗?”

“我没有遇上任何麻烦,什么帮助也不需要。”凯瑟琳说。她是在撒谎,由此可以证明,损害道德的东西,不仅是我们的过失,而且是最意外的不幸。

“没有发生什么吗?”

“什么也没有发生。”

“亲爱的,你很肯定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百分之百肯定。”

“我真的不能做些什么帮助你吗?”

“除了让我一个人待着,姑妈,你什么也不用做。”凯瑟琳说。

尽管佩尼曼太太进门前担心会受到过分热烈的欢迎,现在这个冷淡的反应还是令她大失所望。事后,她向许多人谈到侄女婚约被取消的经过,并不厌其烦地描述细节,在这个过程中她常常小心谨慎地提及,这位年轻女士在某个特定的场合把她“轰出”了房间。佩尼曼太太的特点,就是她提到这一事实,压根儿不是出于对凯瑟琳的恶意——因为其实她对侄女还是充满同情的——而是出于一种对谈论的任何主题都要加以润色的自然天性。

正如我所说,凯瑟琳坐了半个晚上,仿佛她仍旧期望听到莫里斯·汤森德按响门铃的声音。次日,这种期望虽然没有前一天深夜那么不合情理,但还是落空了,因为年轻人并没有再度出现。他也没有写来片言只语,连一句解释或者让她安心的话都没有捎来。对凯瑟琳来说幸运的是,她决心不让父亲看出任何蛛丝马迹,这使她得以掩饰遭受到的刺激,眼下这刺激已变得十分剧烈了。至于她在多大程度上瞒过了父亲,我们将有机会详述,但是在一个像佩尼曼太太这样拥有罕见洞察力的人面前,她那些天真幼稚的计谋几乎没有什么用武之地。这位太太不费吹灰之力就看出了她焦虑不安,而如果家里有人处于这种状况中,佩尼曼太太绝不会袖手旁观,她要与别人有难同当。次日夜晚,她再次发起攻势,请求侄女务必依靠她,向她推心置腹,以疏泄心中的忧愤。对于眼下如谜团一般的一些情况,还有她了解得比凯瑟琳要多的一些事情,她或许能够向侄女做些解释。如果说前一天晚上凯瑟琳是冷淡的话,那么今天她可以说是傲慢了。

“你完全弄错了,我一点儿都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我不知道你正费尽心机强加在我身上的,到底是什么。在我的人生当中,我从来没有比现在更不需要谁来向我做什么解释了。”

姑娘以这种方式振振有词地为自己辩解,一个又一个小时地抵挡姑妈的进攻。佩尼曼太太的好奇心也一个又一个小时地变得越发强烈。她宁可牺牲一根小手指,也要知道莫里斯对凯瑟琳说了和做了些什么,他采用了什么样的语调,找到了什么样的借口。她写信给他,自然是要求见面,但是对于她的请求,她自然同样是没有收到回应。莫里斯没有心情写信,凯瑟琳给他写过两封信,连一行回复也没有收到。两封信都很简短,我可以在这里引用全文。“难道你不想对我有某种表示,以说明你并不想像星期二你表现出来的那么残酷吗?”这是第一封信,另一封信稍微长一点。“如果星期二我显得无礼或者多疑——如果我惹恼或者打扰了你,我请求你的宽恕,我保证永远不会这么愚蠢了。我已经受到了足够的惩罚,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亲爱的莫里斯,你要把我折磨死了!”这两封信分别是在星期五和星期六寄出的,可是星期六和星期天都悄然过去了,并没有给可怜的姑娘带来她盼望的那份满足。她受到的惩罚与日俱增,她继续忍受着,但从表面上看她依然坚不可摧。星期六上午,一直在静观事变的医生对姐姐拉维妮娅说:

“事情终于发生了——那个坏蛋终于退缩了!”

“永远都不会!”佩尼曼太太嚷道,她考虑过自己应该对凯瑟琳说些什么,可是没有准备好在兄弟面前要如何自卫,这样她手中仅有的武器便是愤然否定。

“那么,他已经请求缓期执行了,如果你更喜欢这种说法的话!”

“你女儿的情感遭到践踏,你似乎很开心。”

“的确如此,”医生说,“因为我早已预告过!能够做出正确的判断,是一件巨大的快乐。”

“你的快乐令人胆战心惊!”他的姐姐惊呼起来。

凯瑟琳从容不迫地做着她每日例行的那些事,就是说,一直到星期天上午跟姑妈一起去教堂为止,她都是这样。她通常还去参加下午的礼拜活动,可是这一次她的勇气有所不足了,她恳请佩尼曼太太独自前往。

“我敢肯定你心里有秘密。”佩尼曼太太说,一脸严肃地看着她,似乎她说的话意义重大。

“如果有,我就要保守秘密!”凯瑟琳回答,同时转过脸去。

佩尼曼动身去教堂,可是还没有到达目的地就掉头往回走。不到二十分钟,她便重新踏进了家门,她先是查看了空荡荡的前后会客厅,然后上楼敲响了凯瑟琳的房门。她没有应答。凯瑟琳不在房间,佩尼曼太太马上断定,她也不在这幢房子里。“她跑去找他了,她逃跑了!”拉维妮娅嚷嚷起来,又是钦佩又是嫉妒地把双手紧握在一起。她很快发觉凯瑟琳什么也没有带走——她所有的个人物品都原封不动地留在房间里。随后,她立即凭空猜测到,姑娘此番外出,不是缘于满腔柔情,而是出于满腹怨恨。“她尾随他一直来到了他的家门口——在他自己的公寓里,她突然向他扑了上去!”佩尼曼太太就是用这种词语为自己描绘了侄女外出的画面,从这一角度来看,此番外出使她的美感得到了满足,其程度仅次于想象中的秘密结婚。一个姑娘找到情人自己的住处去了,又是泪眼婆娑又是怨恨责难的,这幅景象与佩尼曼太太的构思高度一致,她觉得在美学上令人感到失望的是,现在这个场面还缺少与之协调的黑暗和暴风雨等陪衬物。一个静谧的星期天下午看上去还不足以为它提供一个背景。的确,佩尼曼太太对时间的状态也颇为耿耿于怀。当她头戴帽子身披羊绒披肩,坐在前会客厅,等待凯瑟琳归来时,时间流逝得太慢了。

凯瑟琳终究还是归来了。她从窗户望出去,看见了她走上台阶,她到门厅去等她,她一进门她就抱住了她,把她拉到会客厅,随手郑重其事地关上了门。凯瑟琳的脸上泛起一阵红晕,双眼发亮。佩尼曼太太几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可以冒昧地问一句你去了哪儿吗?”她问。

“我去散步了,”凯瑟琳说,“我以为你去教堂了。”

“我是去教堂了,但礼拜活动比平时要简短一些。请问你是到哪儿去散步的?”

“我不知道!”凯瑟琳说。

“你的无知简直登峰造极了!亲爱的凯瑟琳,你可以信赖我。”

“我要信赖你什么?”

“你的秘密——你的悲伤。”

“我没有悲伤!”凯瑟琳厉声说道。

“可怜的孩子,”佩尼曼太太不依不饶地说,“你无法欺骗我。我什么都知道。有人请求我……嗯,跟你交谈。”

“我不想交谈!”

“交谈可以让你放松。你难道不知道莎士比亚的诗行——‘无言的哀痛!’ [49] 亲爱的姑娘,事情就像现在这样,也许更好。”

“什么更好?”凯瑟琳问。

她的行为真是太离谱了。对于一个被情人抛弃的年轻姑娘,行为有一点儿离谱是可以接受的,可是如果到了这般严重的程度,那就会给为他辩护的人造成不便。“就是你应该通情达理,”佩尼曼太太说,神情甚为肃穆,“就是你应该学会审慎处世,从实际利益出发。你应该同意——分——手。”

凯瑟琳一直冷若冰霜,此刻听到这个词,顿时火冒三丈。“分手?关于我们分手的事,你知道些什么?”

佩尼曼太太悲伤地摇了摇头,几乎就像她受到了伤害似的。“你的骄傲就是我的骄傲,你的痛处就是我的痛处。你的处境我看得一清二楚,但是我也——”她阴郁的微笑好似有别样的深意,“——我也看到全局!”

这种深意凯瑟琳全然不予理会,她粗暴地重复刚才的质问:“你为什么说起分手的事,你知道些什么?”

“我们必须学会顺应改变而适时退出。”佩尼曼太太说,她有些举棋不定,但还是胡乱地咬文嚼字了一番。

“顺应什么改变?”

“顺应我们计划的改变?”

“我的计划没有改变!”凯瑟琳说,露出一丝冷笑。

“啊,可是汤森德先生的计划改变了。”姑妈颇为温柔地说。

“你是什么意思?”

这句问话的语调中有一种专横的简洁,佩尼曼觉得有必要对此进行抗议,她承诺给侄女提供情况毕竟是一种恩惠。她既尝试过言语尖刻,她也尝试过声色俱厉,但无一奏效。姑娘的固执已经令她愕然。“啊,算了,”她说,“既然他没有告诉你……”说罢,她转身离去。

凯瑟琳静静地看了她片刻,然后紧紧地跟在她后面,在她走到门口前挡住了她。“告诉我是怎么回事?你是什么意思?你旁敲侧击和恐吓威胁我的是什么?”

“难道不是破裂了吗?”佩尼曼太太问。

“是指我的婚约吗?根本就没有!”

“如果是这样,我请求你原谅。我这话说得太早了!”

“太早了!无论是早了还是晚了,”凯瑟琳怒吼道,“你都说得愚蠢而又残酷!”

“那么你们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姑妈问,这吼声中的率真令她感到震撼,“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除了我越来越爱他之外,什么也没有发生!”

佩尼曼太太沉默了一会儿:“我猜想,就是这个原因,你今天下午去看他了。”

凯瑟琳顿时脸红了,好像被揭穿了似的。“对,我是去看他了!但这是我自己的事。”

“那好啊,我们就不谈此事了。”佩尼曼太太又朝门口走去,可是姑娘突然发出一声哀求的嚎叫。

“拉维妮娅姑妈,他到哪儿 去了?”

“啊,这么说你承认他走了?他那里的人难道不知道吗?”

“他们说他离开了本城。我没有多问,我害臊。”凯瑟琳说得不能更简单了。

“如果你对我还有一点儿信任的话,你本来也用不着走出如此有失体面的一步。”佩尼曼太太评说道,样子极其庄严。

“是去新奥尔良了吗?”凯瑟琳不相关地继续问。

这是佩尼曼太太第一次听到新奥尔良被牵扯进来,但她可不愿让凯瑟琳知道她两眼一抹黑。她试图从莫里斯曾经给过她的指示中寻找光明。“我亲爱的凯瑟琳,”她说,“一旦双方同意分手,他走得越远越好。”

“同意?是他跟你达成了一致意见吗?”在过去的五分钟内,她对姑妈因多管闲事而干的蠢事有了彻底的理解。一想到佩尼曼太太对她的幸福肆意妄为,她心里便觉得厌恶。

“当然,他有时候和我商量。”佩尼曼太太说。

“那么就是你改变了他,让他变得像另一个人了?”凯瑟琳叫喊起来,“是你在他身上下功夫,把他从我身边带走的吗?他不属于你,我不明白你跟我们之间的事有何相干!是你想出这种计谋,告诉他离开我的吗?你怎么可以这么邪恶、这么残酷?我究竟对你做了什么,你为什么就不能别管我的闲事?我原来害怕你会把任何事情都搞砸,因为什么事情只要你一插手,准会被你搞砸!我们在国外时我一直就害怕你,想到你总是在跟他没完没了地聊天,我就寝食难安。”凯瑟琳越说越激愤。激情赋予她的洞察力,使她跳过所有的过程,豁然间对姑妈做出了不容更改的终极判决。在她的痛苦和恍然大悟中,她将数月来郁积在心头的忧虑倾泻而出。

佩尼曼太太感到惊恐和困惑。她看到对莫里斯动机的纯洁性再也没有希望做什么介绍了。“你真是一个极其忘恩负义的姑娘!”她吼道,“你责备我跟他聊天吗?我敢保证,除了聊你之外,我们什么也没有聊!”

“没错,你就是以这种方式使他焦虑,让他一听到我的名字就心烦!但愿你从来没有跟他说起过我,我从来没有要你帮忙!”

“我敢肯定,如果不是我,他永远也不会走进这个家门,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他是怎样看你的。”佩尼曼太太不失公允地说。

“但愿他从来没有走进过这个家门,但愿我也从来不知道!那样反倒比现在好。”可怜的凯瑟琳说。

“你真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姑娘!”拉维妮娅姑妈重复了一遍。

凯瑟琳宣泄着愤恨,她觉得被人粗暴无礼地对待了。在这个过程中,她因力量得以全部伸张而产生了一种满足。这种情绪继续裹挟着她,在狂怒中总是存在着某种快乐。可是,在她的内心深处,她痛恨凶狠暴躁,她意识到自己没有控制好怨恨的情绪。她虽然颇费了一番功夫,但还是快速使自己平静了下来。她在房间里来回踱了半晌,试图说服自己姑妈全是出于好意。她没有能够成功,无法深信不疑地把这话对自己说出来,但没过多久她能够心平气和地跟姑妈说话了。

“我并没有忘恩负义,可是我很不开心。不开心的时候是很难表达感激之情的,”她说,“请你告诉我他在哪儿。”

“我压根儿就不知道。我并没有跟他秘密通信!”佩尼曼太太内心真渴望她在和他通信,那样她就可以让他知道,在她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之后,凯瑟琳是怎样虐待她的。

“那么,断绝关系,是不是他的计划之一?”到这个时候,凯瑟琳已经完全平静了。

佩尼曼太太又开始抓住一线机会进行解释。“他退缩了……他退缩了,”她说,“他缺少勇气,但那是伤害你的勇气!他不忍心让你遭受父亲的诅咒。”

凯瑟琳静静地听着,双眼盯住姑妈,之后还继续凝视了她好一会儿。“是他要你这么说的吗?”

“他要我说的话很多——都是很细腻、很有品位的话。他要我告诉你,他希望你不要鄙视他。”

“我不会的。”凯瑟琳说。稍后,她补充道:“他永远都不回来了吗?”

“哦,永远是一个很长的时间。你父亲也许不会永远活下去。”

“也许不会。”

“我敢肯定,你是赞赏的——你是理解的,尽管你的心在流血,”佩尼曼太太说,“你无疑觉得他太过谨慎。我也是的,但我尊重他的考虑。他对你的请求,是你也同样考虑周全一些。”

凯瑟琳依然凝视着姑妈,可是当她终于开口说话时,她仿佛未曾听见或者没有听懂她说的话似的。“那么,这是他早就有的一个计划。他是有意要让关系破裂的,他放弃我了。”

“这是暂时的,亲爱的凯瑟琳。他只是推迟一点而已。”

“他抛下我独自一人。”凯瑟琳继续叨唠。

“你不是有我 吗?”佩尼曼太太问,表情丰富。

凯瑟琳缓慢地摇了摇头。“我不相信!”说罢,她离开了房间。

打赏
回详情
上一章
下一章
目录
目录( 35
APP
手机阅读
扫码在手机端阅读
下载APP随时随地看
夜间
日间
设置
设置
阅读背景
正文字体
雅黑
宋体
楷书
字体大小
16
月票
打赏
已收藏
收藏
顶部
该章节是收费章节,需购买后方可阅读
我的账户:0金币
购买本章
免费
0金币
立即开通VIP免费看>
立即购买>
用礼物支持大大
  • 爱心猫粮
    1金币
  • 南瓜喵
    10金币
  • 喵喵玩具
    50金币
  • 喵喵毛线
    88金币
  • 喵喵项圈
    100金币
  • 喵喵手纸
    200金币
  • 喵喵跑车
    520金币
  • 喵喵别墅
    1314金币
投月票
  • 月票x1
  • 月票x2
  • 月票x3
  • 月票x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