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达和邦德在肯辛顿保密住宅受训时的训练内容就包含了制定一套在这种情况下使用的暗号。邦德对着说话的大汉连连点头,接着抓了一下自己右太阳穴,并咳嗽了一声。这一套动作向赛达传递的意思是:跟他们走,但要注意看我的行动。
“没问题吧,嗯?”开口说话的大汉是三个大汉中最为魁梧的一个,其个头比邦德要高出几英寸,而且生得膀阔腰圆,完全是一副举重运动员的体形。另外两名大汉看样子也同样人高马大,身强力壮。邦德心想,这些人都是职业杀手,而且是久经沙场的职业杀手。
大个子早已从邦德手中取过房间钥匙,此时他不慌不忙地打开房门,然后招呼邦德和赛达二人进去。一进屋,邦德就被猛地推倒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接着便有两只扳手一般有力的大手从背后钳住他的肩膀。赛达也受到了同样的待遇。
过了一会儿,邦德才注意到房间里另外还有一个人。他站在窗前,不时地探身朝街上望一眼。这人一定是他们进来之前早就等候在房间里的。邦德一见这人,马上认出他是先前在宾馆休息厅里和自己见面打过招呼并递过一张金边名片的那个长身玉立的美男子。这人蓄着一副八字胡,穿着一身过分考究的黑色夜礼服。他曾作自我介绍说他叫麦克-马扎德,并且说他曾出席过肯尼迪机场的那个记者招待会,很想就版画的事情私下同教授谈谈。邦德当时以为他是代表某个报社的新闻记者,想谋求一次专访机会,以便推出独家新闻,因此当时对他的态度很不客气,一口回绝了他提出的找个僻静的处所小酌的建议。就连他递过来的那张名片,邦德也没有好生看一眼,只是随手往口袋里一塞,声明自己需要安安静静休息一个晚上,在此之前,任何人都不准备接见。
那个大个子此时正站在屋子中央,将邦德那把vp90手枪像猩猩玩石子一般在两只手之间递过来递过去,口中说道,“哎,教授,还带着家伙呢?知道怎么用吗?”
邦德装出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故意语无伦次地大吼大叫,但仍保持着那种文绉绉的教授口吻。“我当然知道怎么用,让我到战场上用给你看看。”
“您讲的是什么时候的战场呀,朋友?”抓住他肩膀的那个家伙阴恻恻地插话问道,“北美独立战争时期的战场吗?”
三个彪形大汉一齐纵声大笑。
“ 彭布兰纳教授及夫人——
请赏光来舍下作客数日。将贺加斯版画带来,不会叫你们吃亏。我的私人安全事务总管麦克-马扎德会护送你们到肯尼迪机场登上我的私人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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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些字挤写在底部,意思是请他们务必赶去赴当晚的晚宴。另外还留下一个电话号码,让他们如遇困难就拨打那个电话。邦德将名片递给了赛达。
“那就去一趟阿马里洛吧。我想还是开车去。”他说道。“这样会让他们做梦也想不到。你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邦德看到赛达面露忧虑之色。“詹姆斯,你将会人未至名先闻。”她亲切地称呼他的教名时,脸上绽开了一丝微笑。
“你指的是像彭布兰纳这样的老头子竟能玩飞刀和武术这件事吗?”邦德边说话边将飞刀放回公文箱暗格中。
“不错。”
他沉吟了一会儿。“俾斯马克在追踪我们。他马上就会知道我们不是脓包。看看他是何反应也会很有意思的。好了,我们行动吧。”
“这几个人怎么办?要通知警方吗?”
“我们现在还不必报警。我打算将钥匙连同一些钱用一个信封装着放在洗衣房里。我看到那儿的门是开着的。巧得很,我们这间房门上安的是老式的嵌锁,这种锁没有钥匙从里面是打不开的。他们肯定不会打电话要服务台派人开门放他们出去。他们要想办法出去也还得费点时间。”
邦德弯下腰,想看看能否在马扎德口袋中找到另一把钥匙,结果摸出了一把万能钥匙,想必是他买通了某个女服务员才弄到手的。
“该出发了,”他急促地说,“我们从后楼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