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箭喷发时灿德尔体验到一种非常奇特的感觉,好象有一股热浪从他身体上滚过,他的身体因此而收缩变实,感到发紧。保险箱的四壁在起飞时受到了压力而产生振动,压力传到箱子里的水里,水又把振动传到飞行服和它里面的空气里,最后传到灿德尔的身体上。
他试着动了动胳膊腿儿。动作在水里很慢,受到了密度增加的水的阻碍,但这是纯外力作用。神经和肌肉的作用都很正常。
“喂,灿德尔,您感觉如何?”
他在听筒里听到了 小特克尔安然大睡。
平奇在箱子里辗转不安。
施尼雷尔在进行哲学思考,毫不在意自己的处所与处境。他还从未如此状况绝佳地思考过呢。绝对寂静。
阿米莉亚在想象中和自己的未婚夫交谈,同时把他和灿德尔与汉斯做了一番比较。
马歇-德特朗的厨子,中国人雅克1保持着一向的沉默寡语。
1这个中国人起的是法国人的名字。
他是灿德尔头一个放出来的人。雅克爬出了箱子,脸上的表情与刚刚从自己床上爬起来无异。
“厨房在哪儿呢?得给男爵准备午餐啦!”他说道。
“稍后我就带你去,”灿德尔笑着答道。
平奇刚钻出箱子就掏出自己的笔记本,就跟个真正的记者似的一个接着一个提出了一大串问题。
当灿德尔走近那个从天而降的女客的箱子时,她还在通过呼吸管喊救命呢。从监禁中解放出来之后,她就大哭起来,然后就像个戏子一样喊叫起来:
“您是我的救命恩人!可男爵在哪儿呢?带我去见他吧。”
当灿德尔把银行家从箱子里往外弄时,玛德兰像只猫似的悄悄躲到一个角落里。
灿德尔刚一解开马歇-德特朗的飞行服让他露出脑袋,玛德兰就冲到他面前。男爵一见她就傻了。他的一双本来就有些凸出的眼睛,此刻顿时瞪得跟龙虾一模一样。他呆呆地瞪了德尔科罗片刻,紧接着就用两个肩膀把脑袋一夹,蔫了。要是有可能的话,马歇-德特朗会缩成一团,再钻回飞行服去。可惜他没这本事。他的脑袋还是红头涨脸地露在外面。
“唉-唉-唉……啊-啊-啊……”别的他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您不满意吗?”玛德兰问道。“可我是怎么才赶来的呀!我寻思男爵没有私人秘书怎么成呢?好啦,请快点儿脱下您的大肥袍子吧,”她笑着催促男爵道。“这水咸着呢——我尝过啦。您还没被腌够吗?”
“可-可-可……您-您究竟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早就知道你们要飞。我看过您的信,也偷听过!”她直截了当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