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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暗夜里的歌_碟形世界5:实习女巫和午夜之袍

作者:特里·普拉切特 字数:4491 更新:2025-01-10 17:17:24

蒂凡尼和普劳斯特太太找到了吵闹声的源头所在。那里的街上已经覆盖了一层可观的玻璃碎片,旁边站着一些面色焦虑的警察,他们都穿着铠甲,戴着头盔——就是紧急状态下你能把它当成汤碗用的那种。他们当中有一个人正在铺设路障。这样一来,有些人就被拦在了路障的这一边。对他们来说这显然不是什么好事。瞧,就在此刻,又有一个超级大块头警察从路边一间好大的酒馆里(它几乎有整条街这么长)被打得飞出来了。酒馆招牌上的名字是“国王头”,但是看它现在的样子,你只能说国王肯定很头疼。

跟着那个警察一起飞出来的,还有玻璃窗上的碎片(窗户上这下再没玻璃了)。他落到人行路上的时候,头盔掉了(这么大的一个头盔要是盛了汤,足够一大家子人和他们的朋友都来喝的),它顺着马路滚下去,哐啷哐啷地响着。

蒂凡尼又听到一个警察喊了一声:“咱们的长官也被打败了!”

街道的两端都有警察向这里赶来。普劳斯特太太拍拍蒂凡尼的肩膀,声音甜得过头:“你能再告诉我一个警察们的优点吗?”

我是来找罗兰的,我要把他爸爸去世的消息告诉他,蒂凡尼无奈地想,我可不是来讨论什么警察,或者给噼啪菲戈人解围的!

“我想,他们的心都长对地方了吧。”她随口回答。

“我猜也是,”普劳斯特太太说着,好像特别幸灾乐祸,“可惜他们的屁股都坐错了地方——都在碎玻璃上呢。哦,瞧他们的增援部队。”

“我看他们也帮不上什么忙。”蒂凡尼说——可是接下来,她却吃惊地发现,自己说错了。

警察们呈扇形散开,留下一条直通酒馆门口的路。蒂凡尼仔细看了一下,才发现有个小小的身影正倔强地沿着这条路走着。他看上去像个噼啪菲戈人,可他戴的是——她呆住了——没错,他戴的是警察的头盔——比小盐瓶的瓶盖大不了多少——这真是不可思议。一个秉公执法的噼啪菲戈人?这怎么可能呢?

不管怎么说,他走到了酒馆门口,大喊起来:“你们这些捣蛋鬼,你们全都被捕了!现在给我听好,你们可以尝尝我们的厉害,也可以……”他停顿了一下,“算了,差不多就这样吧,”他接着说,“我这里也没什么别的出路可以让你们选择!”说着,他就冲了进去。

关于噼啪菲戈人,需要多说一句:他们总是要打架的。对他们来说,打架既是爱好又是锻炼和娱乐。

蒂凡尼还在查芬奇教授的神话学专著里读到过:很多上古民族都相信,他们的英雄人物死后会前往英灵殿,在那里永无止息地打斗、欢宴和畅饮。

蒂凡尼觉得,这种日子过到差不多 菲戈人都看了看罗伯。罗伯只是耸了耸肩说:“哼,那你觉得你是什么呢?”

小亚瑟抓了抓头发,他的头发干干净净,没有一点脏东西掉下来:“嗯,我妈我爸说我也是个哥布林,就像他们一样——”

他的话没说完就停住了,因为菲戈人又是喝倒彩,又是拍大腿,一个个乐不可支,而且一时半会儿没有安静下来的意思。

小亚瑟观望了一会儿,大喊起来:“我觉得没什么好笑的!”

“你自己听不到自己在说什么吗?”罗伯说着,擦着眼睛,“你说的明明是噼啪菲戈语,这还有什么好怀疑的!你妈妈爸爸没告诉过你吗?我们噼啪菲戈人天生就会说噼啪菲戈语!哎哟哟!天啊天啊!就像一只狗天生就会汪汪叫一样!别再说什么你是哥布林了!你还不如说你是个小精灵呢!”

小亚瑟低头看着自己的靴子。“这双靴子是我爸给我做的。”他说,“其实我不喜欢穿靴子,可我没法跟他直说。我们整个家族干的都是做鞋修鞋的行当,有好几百年了,可我一点儿都没有当鞋匠的天分。后来有一天,部落里所有的长老都聚到一起,把我叫到了跟前,告诉我说其实我是个捡来的孤儿。好多年前有一次他们搬家,在路上发现了我,那时候我躺在路边,还是个很小的婴孩。我旁边是一只雀鹰,估计是它把我从摇篮里抢出来的,却被我给掐死了。他们猜,它可能是想把我带回窝去喂它的雏鸟。长老们又告诉我,如果我愿意留在哥布林部落里,他们都没意见——我可是个看家护院的好手,能咬死狐狸的。可我毕竟已经长大了,也许更应该去外面广大的世界里闯一闯,寻找我真正的亲人。”

“好哇,小伙子,现在你已经找到自己的亲人啦。”罗伯说着,拍了拍亚瑟的后背,“你听了那些老鞋匠的话,算是听对了。他们说得很有道理,绝对是这样。”

罗伯犹豫了一下,接着说:“不过,有一件事有点棘手,那就是——不是要冒犯你啊——你是个警察。”说完,他往回一跳,以防万一。

“没错,我是个警察。”小亚瑟回答得相当自豪,“而你们呢,却是一群小偷小摸的醉鬼,道德败坏、无法无天!”

菲戈人快活地点着头,罗伯还配合地说:“能不能麻烦你再添上‘酗酒无度’和‘纪律涣散’这两个词?要评价我们,就要评价到位。”

“还有咱们偷蜗牛的事呢,罗伯,要不要也提一下?”傻伍莱开心地问。

“这个嘛,”罗伯回答道,“实话实说,偷蜗牛行动目前还处在初级发展阶段,还不值一提。”

“你们就没有什么优点吗?”小亚瑟绝望地问。

罗伯有点困惑:“刚才说的那些,就是我们的优点了呀。不过,要是你真的要求那么高,那我还可以告诉你,我们从来不偷穷人的东西,我们有着金子一般的心,不过也许——嗯,告诉你也无妨,一般来说——那都是别人的金子。我们还发明了油炸白鼬这道菜,那肯定也是个优点。”

“那怎么能算是个优点呢?”小亚瑟问。

“呃,因为这样一来,就不用麻烦别的倒霉鬼来发明这道菜啦。我们的油炸白鼬,应该就是那种能带来‘味觉风暴’的菜。你咬一口,嚼一嚼,然后就会感到爽爆了。”

小亚瑟听得咧嘴直笑,他自己也没想到会这样:“你们这些家伙就不知道什么是羞耻吗?”

罗伯也灿烂地笑了。“我说不好,”他回答说,“也许,就算我们知道‘羞耻’是什么,它也不属于我们。”

“对了,关在警署里那个女孩呢,她怎么办?”小亚瑟接着问。

“哦,她呀,她可以在那里歇到明天早上,不要紧的。”罗伯说着,尽量摆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她是个蛮有能力的巫婆。”

“你觉得事情有这么简单吗?你们这群捣蛋鬼毁了整整一座酒馆!这么大的损失让谁来赔偿啊?”

这一回,罗伯沉思着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开口回答:“好吧,先生,我看你不光是噼啪菲戈人,你还是个警察。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但是对你这种双重身份的人来说,有个问题我们必须要问一下——你会是个爱告密的两面派吗?”

在警署里,情况也发生了变化。有个守卫走了过来,怪不好意思地把一大盘熟牛肉和酸黄瓜递给了普劳斯特太太,另外还有一瓶葡萄酒、两只酒杯。他不放心地看了看蒂凡尼,然后对普劳斯特太太耳语了些什么。普劳斯特太太一眨眼就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小包来,塞进了他手里。然后她走回来,再一次坐在了草堆上。

“我看他还挺懂事的,还知道先把酒瓶子打开,让酒透透气。”她说着,瞧见蒂凡尼好奇的眼光,就又解释说,“霍普金斯警员的健康出了点小问题,他不想让他妈妈发现,我就帮他配了一种很有效的药膏。我跟他当然是不收费的。有来有往,投桃报李嘛。我指望霍普金斯警员帮忙的事还多着呢。”

蒂凡尼以前从没喝过葡萄酒。她家里只有淡啤酒和苹果酒,它们的酒精浓度都很低,刚够杀灭酒里那些看不见的有害微生物,却不足以让人醉倒,最多只能让你稍稍头脑发昏罢了。

“嗯,”她说,“我从没想过监狱里会是这样的!”

“监狱?我跟你说过了,好姑娘,这地方不是监狱!要是你想知道真正的监狱是什么样,就去我们安卡·摩波的丹迪监狱看看吧!那可是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在这儿,守卫不会往你饭菜里吐口水——至少不会当着你的面吐——他肯定也不敢往我的饭里吐,这点你可以放心。丹迪监狱里,条件可就艰苦多了。关在那里面的人,不管做什么都特别小心谨慎,生怕出了什么差错,害得自己再被关进去一次。这几年,那里面的卫生状况好了一点,不是每个被关进去的人都会被装在松木棺材里抬出来了,可是如果用心去听,你还是能听到狱墙无声的哀号——我就能听到。”她“咔嗒”一声打开了自己的鼻烟盒,“比那种哀号更让人受不了的,是第四区的金丝雀叫声。那一区关押的都是他们不敢吊死的重罪犯人。他们把每个犯人关在一个小房间里,给他养一只金丝雀作伴。”说到这里,普劳斯特太太吸了一撮鼻烟,她吸得那么快,发出的声音那么响,鼻烟没从她耳朵里跑出来,蒂凡尼都觉得奇怪。

鼻烟盒盖“啪”的一声又关上了。

“这些犯人,我跟你说,他们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杀人犯——真的不是,他们要么是把杀人当嗜好,要么是为了什么信仰而杀人,要么就是除了杀人没有别的事可做,或者仅仅因为心情不好就可以去杀人。他们的罪行,远远不止于把人杀掉,他们的受害者都只是在饱受摧残之后难逃一死罢了。我看你的牛肉还一口都没吃……哦,好吧,如果你不介意……”普劳斯特太太停顿了一下,餐刀上挑着一大片熟牛肉接着说,“不过很搞笑,这些杀人不眨眼的罪犯对他们的金丝雀倒是照顾有加,金丝雀死掉的时候,他们还会哭。狱警说那都是鳄鱼的眼泪。他们说,听到那些罪犯哭,让人直起鸡皮疙瘩。不过这种事情我也说不清。我年轻的时候,经常帮狱警跑腿办事,我会看着那些沉重的牢门,听那些小鸟歌唱。然后我就不免会想,好人和坏人之间到底有什么区别,尤其是这些这么坏的人,都没有刽子手敢对他们执行绞刑,就连我爸爸那样的刽子手都不敢,他可是出了名的厉害,他能让一个犯人离开牢房七又四分之一秒之后就死翘翘。因为所有的刽子手都怕这些坏人被绞死以后会从邪恶的地狱之火那里逃回来,展开无情的报复。”普劳斯特太太又停住了,身上直哆嗦,好像想把那些记忆抖掉,“大城市里的生活就是这样,小姑娘,不像你们乡下那么无忧无虑。”

蒂凡尼不太喜欢又被人称作“小姑娘”,不过称呼这件事还并不是让她最不能接受的。“无忧无虑?”她反问,“前些天我还把一个上吊的人从房梁上解下来呢,那可不能叫‘无忧无虑’。”然后她把农夫派迪和安珀的事跟普劳斯特太太全讲了一遍,还讲到了那一束荨麻。

“是你爸爸给你讲了那些打人的事?”普劳斯特太太说,“唉,迟早的。这些人啊。”

饭菜的味道还算不错,葡萄酒也出乎意料地好,地上铺的稻草也比预期的要干净很多。这是漫长的一天,如以往每一个漫长的日子一样。“我说,”蒂凡尼说,“咱们能不能睡一会儿?我爸爸总是说,睡上一觉,早晨醒来事情就会好很多。”

片刻的沉寂过后,普劳斯特太太说:“根据我的经验,事实会证明你爸爸是错的。”

蒂凡尼不管这些了,她任凭层层倦意把自己裹紧。她梦到了在黑暗中歌唱的金丝雀。可能都是她想象的吧,但是她觉得有一瞬间她是醒来了,影影绰绰地看到一个老妇人正在望着她。那肯定不是普劳斯特太太——普劳斯特太太正在一旁睡着,呼噜打得震天响。那个模糊的人影一闪,然后就不见了。蒂凡尼再一次想起了那句话:世界上充满了各种迹象和征兆,但你只会注意那些你乐意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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