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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狂喜与忧伤_悲惨世界

作者:雨果 字数:4489 更新:2025-01-03 16:06:17

一、阳光灿烂

读者已经明白,爱波尼娜受玛侬的派遣,透过普吕梅街的铁栅门,认出住在那里的姑娘,她先是将强盗调开普吕梅街,然后把马里于斯带到那里。而马里于斯经过好几天在铁栅门前入迷地张望,就像铁受到磁石吸引一样,这个恋人被心上人楼房的石头所吸引,最后进入了柯赛特的花园,如同罗密欧进入朱丽叶的花园一样。他这样做甚至比罗密欧更容易;罗密欧不得不爬墙,马里于斯只要挪动一根朽烂的铁条,铁条好似老人的牙齿,在生锈的槽口摇晃。马里于斯十分瘦削,很容易通</a>过。

由于街上根本没有人,再说马里于斯是在晚上踅进花园,他不用担心被人看见。

这两颗心灵通过一吻订了婚,从这幸福而神圣的时刻开始,马里于斯每晚必来。如果柯赛特在生平这一阶段,爱上一个轻浮放荡的男子,她就完了;因为宽厚的天性容易委身,而柯赛特属于这种天性。女人的宽厚,表现之一是容易让步。处于绝对高度的爱情,廉耻心会说不清地盲目得叫绝,变得复杂化。可是,高尚的心灵,要冒多大的危险啊!往往你奉献一颗心,别人却占有你的肉体。你的心给你留下来,你看着它在黑暗中瑟瑟发抖。爱情决没有折中结果;要么完蛋,要么得救。人的全部命运就是非此即彼。这种祸与福的二难推论,任何命运都不像爱情这样无情地提出来。爱情非死即生。既是摇篮,又是棺材。同一种感情,在人心中可以说是,也可以说否。在天主创造的一切事物中,人心能释放最多的光明,唉,也能释放最多的黑暗。

天主愿意柯赛特遇到的爱情是幸福的爱情。

一八三二年五月,每天夜里,在这个荒废的花园中,在这日益芬芳和浓密的灌木丛下,两个无比贞洁、无比天真的年轻人,至高无上的幸福充溢心间,不像凡人,赛过神仙,纯洁,朴实,迷醉,光彩焕发,黑暗中彼此肝胆相照。柯赛特觉得马里于斯有一顶王冠,而马里于斯觉得柯赛特罩着光轮。他们互相抚摸,相对而视,执手相向,紧紧偎依;但他们从不逾规。并非他们对此尊重,他们是并不知晓。马里于斯感到柯赛特的纯洁这道障碍,而柯赛特感到马里于斯的朴直这个支持。 他停住了,马里于斯还来不及回答,他粗暴地加上一句:

“啊,您有职业吗?发财啦?您的律师职业能挣多少钱?”

“一点不挣,”马里于斯回答得坚决、干脆,近乎粗鲁。

“一点不挣?您只靠我给您的一千二百法郎生活啰?”

马里于斯没有回答。吉尔诺曼先生继续说:

“那么,我明白了,是因为姑娘有钱?”

“像我一样。”

“什么!没有嫁妆?”

“没有。”

“有希望继承财产?”

“我想没有。”

“赤条条!她的父亲是干什么的?”

“不知道。”

“她叫什么名字?”

“割风小姐。”

“割什么?”

“割风。”

“哎呀呀!”老人说。

“先生,”马里于斯大声说。

吉尔诺曼先生打断他,口吻像在自言自语:

“是这样,二十一岁,没有职业,每年一千二百法郎,蓬梅西男爵夫人每天到水果店买两苏的香芹。”

“先生,”马里于斯又说,看到最后一线希望破灭,控制不住理智,“我求求您,我恳求您,看在上天的份上,我合掌求您,先生,我跪在您的脚下,允许我娶她吧。”

老人发出刺耳而凄厉的哈哈大笑,一面咳嗽一面说话。

“哈!哈!哈!您在心里想:当然!我去找那个老顽固,那个老傻瓜!真可惜我还不到二十五岁!我会掷给他一份恭敬的催告书!我可用不着他!我无所谓,我会对他说:老白痴,你看到我太高兴了,我想结婚,我想娶随便哪个小姐,随便哪个先生的女儿,我没有鞋,她没有衬衫,行呀,我想将我的事业、我的未来、我的青春、我的生命扔到水里,我脖子上挂个女人,一头扎进苦海里,这是我的想法,你必须同意!老化石会同意的。得,我的小伙子,随你的便,把石头拴到你的脖子上,娶你那个吹风,那个切风……决不行,先生,决不行!”

“外公!”

“决不行!”

听到说“决不行”的声调,马里于斯失去了一切希望。他慢慢穿过房间,低垂着头,踉踉跄跄,不像要离开,更像奄奄一息。吉尔诺曼先生注视着他,正当房门打开,马里于斯要出去时,他像骄横惯了的老人那样急匆匆跨了几步,抓住马里于斯的衣领,使劲把他拉回到房间,推倒在圈椅上,对他说:

“把事情说给我听!”

正是马里于斯迸出这声“外公”,才产生这个突变。

马里于斯惶乱地望着他。吉尔诺曼先生变幻不定的脸,表现出难以置信的、不可言喻的和蔼。老祖宗让位于外公。

“哦,得,说吧,把你的风流逸事说给我听,讲详细点,全告诉我!见鬼!年轻人真够蠢的!”

“外公!”马里于斯又说。

老人整张脸焕发出难以形容的光彩。

“好,这就对啦!叫我外公,你回头看吧!”

在这种粗鲁中,如今却有着那么善良、和蔼、坦率、慈爱,马里于斯从泄气突然转到有希望,感到晕头转向和陶醉。他坐在桌旁,烛光显出他的衣衫破烂,吉尔诺曼老爹吃惊地打量着。

“好吧,外公,”马里于斯说。

“啊,”吉尔诺曼先生打断说,“你确实一文不名!你穿得像个小偷。”

他在抽屉里搜索,拿起一个钱包,放在桌上:

“拿着,这是一百路易,去买一顶帽子吧。”

“外公,”马里于斯继续说,“我的好外公,您哪儿知道,我多么爱她啊。您想象不出,我第一次看到她时,是在卢森堡公园,她常去那里;开始,我没有怎么注意,然后我不知道事情怎么发生的,我坠入情网。噢!把我弄得多么痛苦啊!现在我终于天天见到她,在她家里,她的父亲不知道。您想,他们要走了,我们每天晚上在花园里见面,她的父亲想把她带到英国去,于是我想:我去见外公,把事情告诉他。我先会发疯,死掉,得病,我会投水。我非得娶她,因为我会发疯。这就是全部事实,我认为没有忘记什么。她住在普吕梅街,花园有扇铁栅门。是在残老军人院那边。”

吉尔诺曼老爹春风满面地坐在马里于斯旁边。他一面倾听马里于斯讲话,一面玩味他的声调,同时吸了一大撮鼻烟。听到普吕梅街这个词组,他停止吸鼻烟,让其余的烟末撒在膝上。

“普吕梅街!你说普吕梅街?——是啊!那边不是有一个军营吗?对,正是。你的表侄泰奥杜尔对我谈起过。枪骑兵,军官。一个小姑娘,我的好朋友,一个小姑娘!当然是的,普吕梅街。从前叫布洛梅街。我想起来了。我听人讲起过普吕梅街铁栅门的小姑娘。在一个花园里。一个帕美拉。你鉴赏力不错。据说她干干净净的。私下里说说,我相信这个枪骑兵傻瓜追求过她呢。我不知道事情到哪一步。最终一无所获。况且不该相信他的话。他吹牛。马里于斯!像你这样一个年轻人恋爱了,我觉得不错。你到年龄了。我宁愿你恋爱,而不是雅各宾党。我宁愿你爱上一条短裙,见鬼,哪怕二十条短裙,也不要爱上德·罗伯斯比尔先生。至于我,我对自己实事求是,说到无裤党,我从来只爱女人。[17]漂亮姑娘就是漂亮姑娘,见鬼!对此没有异议。至于那个小姑娘,她瞒过爸爸接待你。这是正常的。我也有过类似的经历。不止一次。你知道怎么办吗?不要操之过急;不要闹出事来;不要订婚,去见戴绶带的区长先生。干脆要做机灵的小伙子。要保持清醒。世人啊,要一滑而过,不要结婚。你会感到外公说到底是个老好人,在旧桌子的抽屉里有几筒路易;对他说:外公,就是了。外公说:这很简单嘛。青春要来到,老年要度过。我曾经年轻过,你会年老。得,我的小伙子,把这一点传给你的孙子</a>吧。这是两百皮斯托尔[18]。去乐吧,小子!再好没有!事情应该这样过去。决不要结婚,这不碍事。你明白我的话吗?”

马里于斯呆若木鸡,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摇头。

老人哈哈大笑,眯缝起老眼,在他膝盖上拍了一下,用神秘的、喜盈盈的神态注视他,温柔不过地耸耸肩,对他说:

“傻瓜!让她做你的情妇吧。”

马里于斯脸色苍白。他丝毫不懂外公刚才所说的话。布洛梅街、帕美拉、军营、枪骑兵,啰啰唆唆一大篇话,像幻影一样从马里于斯眼前掠过。这一切同柯赛特根本联系不起来,她是一朵百合花啊。老人在胡言乱语。但胡言乱语归到一句话,马里于斯是明白了,而这对柯赛特是要命的侮辱。“让她做你的情妇吧”这句话,像一把剑插进这个敦品修德的年轻人的心里。

他站了起来,从地上捡起帽子,以自信而坚定的步子向门口走去。在门口他回过身来,向外公深深鞠了一躬,抬起头说:

“五年前,您侮辱了我的父亲;今天,您又侮辱我的妻子。我不求您什么事,先生。再见。”

吉尔诺曼老爹惊呆了,张开了嘴,伸出手臂,想站起来,话还没有说出口,门已经关上了,马里于斯消失了。

老人半晌一动不动,仿佛给雷劈了,既不能说话,又不能呼吸,好似一只拳头塞在他的咽喉里。他终于从扶手椅跳起来,尽九十一岁老人所能做到那样奔向门口,打开门喊道:

“救命呀!救命呀!”

他的女儿出现了,然后是仆人们。他用凄惨的嘶哑声又说:

“快去追他!把他抓回来!我招了他什么啦!他疯了!他走了!啊!我的天!啊!我的天!这回他不会回来了!”

他走到临街的窗口,用颤抖的老手打开窗,大半个身子探出去,巴斯克和尼科莱特从后面攥住他,他喊道:

“马里于斯!马里于斯!马里于斯!马里于斯!”

但马里于斯已经不可能听到了,这时他转过了圣路易街的拐角。

九旬老人惶惶然地两三次将双手举到太阳穴,踉踉跄跄地后退,瘫倒在扶手椅里,没有脉搏,没有声音,没有眼泪,摇晃着头,呆呆地翕动嘴唇,眼睛里和心里只有阴郁的深沉的东西,就像黑夜。

[1]狗。——原注

[2]带来。从西班牙语演变而来。——原注

[3]吃。——原注

[4]用油灰粘住玻璃,然后敲碎,能留住碎块,不发出响声。——原注

[5]锯子。——原注

[6]叫。——原注

[7]截断。——原注

[8]在这儿动手。——原注

[9]刀。——原注

[10]法郎、苏和里亚尔。——原注

[11]引自贝朗瑞的歌谣《我的祖母》。

[12]犹太人。——原注

[13]巴黎。——原注

[14]福布拉斯,卢维·德·库弗雷的小说《福布拉斯骑士的爱情》中的主人公。

[15]布齐里斯,古希腊神话中的埃及国王,预言者指出,为了平息宙斯的愤怒,必须以外来人作祭献,他却以预言者作祭献。

[16]加拉(1749—1833),处决路易十六时任司法部长。督政府时期衣着奇特。

[17]无裤党一般译作长裤汉,指不穿短裤的穷人,女人穿裙子,不穿裤子,故有此引申。

[18]皮斯托尔,古币名,约合10利弗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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