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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_追忆似水年华

作者:马塞尔·普鲁斯特 字数:6265 更新:2025-01-10 16:17:40

就是这个家族守护神,告诉德-盖尔芒特夫人,象她那样拥有百万财富,当 然而,应当承认,盖尔芒特府的社交生活虽然不能说是妙趣横生,谈话虽然不能说是高深莫测,但也不乏趣味和幽默。在德-盖尔芒特夫人左右,有些人颇有魅力,任何正式头衔都比不上这个魅力,那些最有权势的部长想把他们吸引到身边,却都白费力气。如果说德-盖尔芒特夫人的沙龙埋葬了多少知识分子的雄心壮志,甚至使多少崇高的努力付之东流,那么至少可以说,从这些志向和努力的遗骸中,产生了沙龙生活史无前例的繁荣。一些非常幽默的人(例如斯万)总认为自己比某些杰出人物略高一筹,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但是,他们这样做,是因为公爵夫人不是把才智,而是把幽默放在一切之首。在她看来,幽默是一种更少见、更完美的高级形式,既要有杰出的才智,又要有出众的口才。从前,在维尔迪兰沙龙,斯万把布里肖看成爱卖弄学问,把埃尔斯蒂尔看成才疏学浅,尽管前者满腹经纶,后者有奇才异能;他这样分类是因为受了盖尔芒特精神的影响。他从不敢把他们介绍给公爵夫人,因为他预感到公爵夫人会用怎样的神态对待布里肖的长篇大论和埃尔斯蒂尔的“趣话”:对于矫揉造作的长篇大论,不管是严肃的,还是风趣的,盖尔芒特精神一概视作最令人讨厌的蠢话。

至于那些血统的盖尔芒特,如果说家族精神未能象那些文社(所有成员都用同一种方式发表演说,陈述看法,因而也就用同一种方式思想)那样,传到他们每个人身上,这当然不是因为上流社会人士比文社成员更具有个性,而妨碍他们互相模仿。模仿不仅要以缺乏强烈个性为条件,而且还要有相对灵敏的耳朵,首先要能辨别,然后能模仿。然而,在盖尔芒特家族中,有些人也和古弗瓦西埃家族成员一样,完全没有乐感。

举一种练习为例。按照模仿的另一个意义,人们把这种练习叫做“模仿”(盖尔芒特家的人称之为“攻击”)。尽管德-盖尔芒特夫人模仿的本领令人叫绝,但古弗瓦西埃家的人却毫无感受,他们简直不是人,而是一群兔子,因为对于公爵夫人企图模仿的那个缺点和语调,他们从来注意不到。当公爵夫人“模仿”里摩日公爵说话时,古弗瓦西埃家的人会大声抗议:“啊!不,他才不这样说话呢,昨晚上我还和他一起在白白家吃晚饭,他和我交谈了整整一个晚上。他不是这样说话的。”然而相反,稍有一些文化修养的盖尔芒特会嚷起来:“天哪,奥丽阿娜太幽默了!最让人吃惊的,是她的模仿能以假乱真!我还以为是里摩日在说话呵。奥丽阿娜,再来一点儿!”然而,这些盖尔芒特(更不用说卓越的盖尔芒特了,听到公爵夫人模仿里摩日公爵,无不钦佩地说:“啊,您(或你)学他简直学神了!”)虽然在德-盖尔芒特夫人看来他们缺乏幽默感(她说的一点不假),但因为经常听她说话,经常把她的话转述给别人,耳濡目染,久而久之,也就能马马虎虎地模仿她说话和评论的方式了(斯万和公爵夫人本人把这叫做她的“编写”法),甚至在谈话中他们也会说一些在古弗瓦西埃家的人看来很象奥丽阿娜精神,但在他们看来却是符合盖尔芒特精神的话来。因为这些盖尔芒特不仅是奥丽阿娜的亲戚,而且是她的崇拜者,所以有时她会去看望他们(她却把家族其他成员视如敝屣,不理不睬,以报她少时所受的凌辱之仇),一般是在美丽的夏季,由公爵陪同前往。公爵夫人登门拜访可是件大事。埃比内亲王夫人正在楼下的大客厅里会客,当她远远瞥见公爵夫人头戴着一顶迷人的帽子,斜撑着一把泻出夏日气息的小阳伞,慢悠悠地斜向穿过院子,朝她家走来时,就象是看见了一场小火灾最初的火焰或意外入侵的“侦察队”,心儿怦怦地跳了起来。“瞧,奥丽阿娜来了,”她说,就象发出了一道口令,小心翼翼地通知她的客人,好让她们有时间秩序井然地离开,镇静地撤出客厅。多半人不敢留下,起身要走。“不,干吗要走?我很高兴再留您一会儿,”埃比内亲王夫人装出贵妇样轻松自若地说,但声音却变得虚情假义。“你们可能有话要说。”“您真的要走吗?那好,以后我去看您,”如果是不值得挽留的女宾,女主人就这样回答。公爵和公爵夫人极其礼貌地向埃比内亲王夫人的客人致意。多年来,他们在这里和她们相遇,但仍象不认识一样,而她们出于谨慎,也不敢主动同他们打招呼。客人一走,公爵便关切地询问起她们的情况,装出对她们内在的品质感兴趣的样子,只是因为她们命运不佳,或是因为奥丽阿娜神经过敏,不宜同女人多来往,他才不能请她们到他家作客:“那位戴粉红帽子的矮个子女人是谁?”“嗨!我的表兄,您经常看见她,是图尔子爵夫人,娘家姓拉马塞尔。”“您知道吗?她长得很俏丽,看上去很聪明。假如她上嘴唇没有那么点小毛病,她一定很迷人。如果确实有一个图尔子爵的话,他就不该有烦恼了。奥丽阿娜,您知道她的眉毛和发根使我想起谁了吗?这使我想起了您的表姐妹海德维格-德-利尼。”盖尔芒特公爵夫人没有接丈夫的话茬,她听到有人谈别的女人长得漂亮,就会显得无精打采。她没有料到,她丈夫竟会有这般雅兴炫耀自己对那些被他拒之门外的人非常了解,以为这样做就能显出自己比妻子“严肃”。“对了,”公爵突然大声嚷道,“您刚才提到了拉马塞尔这个姓。我想起来了,我当议员那会儿,曾听过一次无与伦比的演说……”“那是您刚才看见的那位少妇的叔叔。”“哦!真是才华超群!……不错,我的小宝贝,”他对埃格勒蒙子爵夫人说。尽管德-盖尔芒特夫人显露出厌恶情绪,子爵夫人仍不肯离开,卑躬屈膝地甘当埃比内亲王夫人的女仆(哪怕回家后把自己的女仆打一顿解解气),一副可怜巴巴、局促不安的样子,但只要公爵夫妇不离开,她就呆着不走,帮他们脱大衣,争取为他们做些事,识相地提出要到隔壁屋子去,“不用为我们沏茶,安静地聊一会儿,我们这些人都不讲究,不必客套。况且,”他转身对德-埃比内夫人说,而让那位低三下四、雄心勃勃、殷勤热忱的埃格勒蒙子爵夫人在一边羞得满面绯红,“我们只能在您这里呆一刻钟。”而这一刻钟却全都用来“复述”公爵夫人一周内说过的话。当然,公爵夫人自己是不会主动重复的,但公爵却把话题引到促使她说出那些话的事件上,他装出严厉责备的样子,极其巧妙地、仿佛是无意识地引她把说过的话重复一遍。

埃比内亲王夫人很爱这位表姐妹,也知道她喜欢听恭维话,就一个劲地夸她的帽子和小阳伞如何漂亮,夸她说话如何幽默。“只要您愿意,你尽管同她谈她的衣着打扮,”公爵装出不高兴的口吻说,一面却狡黠地微笑,好让大家不把他的不高兴看得太认真,“但是,看在老天爷份上,可别谈她的幽默,我不需要象这样幽默的妻子。您大概是指她对我胞弟帕拉墨得斯使用的那个糟糕透顶的谐语吧,”他继而又说。他知道埃比内亲王夫人和盖尔芒特家族的其他人都还不知道这个谐语,很想借机夸一夸他的妻子。“首先,我觉得,一个我得承认有时也说过相当漂亮笑话的人是不应该说这样糟糕的谐语的,尤其是更不应该开我胞弟的玩笑,他很敏感,如果这件事弄得我和他闹翻,那就太不值得了。”

“奥丽阿娜的谐语?我们怎么不知道?那一定很有趣味。

喂,快说给我们听听。”

“这可不行,不行,”公爵仍旧气鼓鼓地说,然而脸上的笑容却变得更加明显,“你们还没有听说,那我太高兴了。说真的,我很爱我的弟弟。”

“听着,巴赞,”公爵夫人觉得该对丈夫反击了,于是说道,“我不知道您为什么要说帕拉墨得斯可能会生气,您明明知道他不可能生气。他是一个聪明人,才不会为这个毫无恶意的愚蠢玩笑生气呢。您这样说,大家会以为我讲了他什么坏话,我不过是随口说了一句,没什么意思,您这样气愤,倒是抬高了那句话的价值。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这样。”

“你们都让我们坐不住了。到底是什么?”

“嘿!没什么大事!”德-盖尔芒特公爵说。“你们大概听说了吧,我弟弟想把布雷塞,他妻子的城堡,送给他妹妹马桑特。”

“听说了呀。可是,有人对我们说,她不想要,她不喜欢城堡的所在地,气候对她不合适。”

“咳!可不是嘛!有人把这一切都对我妻子说了,说我弟弟把这座城堡送给我们的妹妹,不是想讨她喜欢,而是想戏弄她。那人说,夏吕斯很爱戏弄人。可是,你们知道,布雷塞城堡是王室采邑,值好几百万法郎哪,从前是国王的地产,那里有法国最美丽的森林。愿意受这种戏弄的人多着哩。因此,当奥丽阿娜听到夏吕斯因为把这座漂亮的城堡送人而得了个“爱戏弄人”的评语时,情不自禁地叫了起来,我得承认,她并无恶意,因为这是脱口而出的:‘塔干①……塔干……那就叫他杰出的塔干②吧!’你们知道,”公爵又换上了不高兴的语气,一面用目光把全场扫了个遍,看大家对他妻子的幽默有何反应,接着,他怕德-埃比内夫人对古代历史不大了解,又说道:“你们知道,古罗马有一个国王叫杰出的塔尔干。开这样的玩笑很愚蠢,这是在玩拙劣的文字游戏,奥丽阿娜不应该说出这种话。我虽然不如我妻子风趣,但考虑问题却比她周到,我想到了后果,如果这话不幸传到我弟弟耳朵里,那就有好看的了。尤其是,”他进而又说,“应该承认,即使没有城堡的事,说帕拉墨得斯是杰出的塔干也很合适,因为他很高傲,爱吹毛求疵爱说长道短。这就减轻了夫人这句话的罪过,因为即使她愿意降低身份,玩一些庸俗的文字游戏,她仍不失幽默,她对人的描绘相当准确。”——

①“塔干”是法文taquin(爱戏弄人者)的音译。

②“杰出的塔干”是“杰出的塔尔干”的同音异义谐话。“杰出的塔尔干”(公元前534-509)是罗马最后一个国王,靠谋杀岳父登上王位。

就这样,这一次多亏“杰出的塔干”,下一次多亏另一个词,公爵和公爵夫人去看望亲戚时,每次都要更换话题,拜访引起的兴奋在幽默的妻子和她的经理人离开后很久都不能平息下来。女主人首先和那些享有特权参加聚会的人,也就是和那些留下来没有走的人一起尽情品味奥丽阿娜谐语的滋味。“您以前也没听说杰出的塔干吧?”埃比内亲王夫人问。

“听说过,”巴佛诺侯爵夫人红着脸回答,“萨西纳-拉罗什富科亲王夫人同我谈起过,有些出入。不过,能象这样当着我表姐的面听人讲这句话,那当然就更有一番趣味了,”她又说,就好象在说“听到作者陪同这句话”似的。“奥丽阿娜刚才来了,我们正在谈她最近说的谐语呢,”女主人对一位来访的夫人说,这位女宾露出遗憾的神态,后悔自己晚来了一小时。

“什么,奥丽阿娜刚来过?”

“是啊,您早来一会儿就好了……”埃比内亲王夫人回答道,并无责备之意,但却让人明白那位愚蠢的夫人错过了什么:她没有看到上帝创造世界或加法洛夫人①最后一次演唱,那是她自己的错。“你们觉得奥丽阿娜最近说的那个谐语怎么样?我承认,我对‘杰出的塔干’评价很高。” 德-盖尔芒特-布永先生,洛姆亲王:“这太过分了!”(会场中央和右边的几个座位上爆发出一片叫好声,最左边的座位上欢声雷动。)

这位通情达理的读者对那位明智的部长仍有几分忠诚,但当他读到另一个发言人回答部长时说的开头几句话,他的心受到了强烈的震动:

“我毫无夸张地说,那位我假定他仍然是部长的人说的话(半圆形会场的右边举座哗然)使我不胜惊讶,目瞪口呆……(雷鸣般的掌声;有几个议员急忙向部长席走去!邮电部副部长从座位上点首赞同。)”

这“雷鸣般的掌声”把这位通情达理读者的最后一些阻力一扫而光。一种本来是无足轻重的做法,他却认为是对议会的凌辱,是极端可怕的做法。必要时,某个正常的事实,比如让富人比穷人多纳些税,揭露一桩罪行,热爱和平甚于战争,等等,他也会一反常态,认为是可耻的做法,是对某些原则的亵渎。这些原则,他过去确实没考虑过,也没把它们记在心上,就因为它们激起了欢呼,赢得了大多数人的共鸣,他也就受到了强烈的震撼。

此外,应当承认,这个被我用来解释盖尔芒特社交圈,后来用来解释其他社交圈的政治家特有的狡猾手法,是由理解力的某种敏锐性堕落而来的,这种敏锐性常常用“领会字里行间含义”来表达。如果说议会开会时会因为这种敏锐性的堕落而出现不符合逻辑的事,那么听众会因为缺少这种敏锐性而反应迟钝。他们会从字面上理解一切;听到根据本人要求,一位达官显贵被免去职务时,他们不会想到这是撤职,而会想:“既然是他本人提出的,就不是撤职”;听到俄国人在日本人面前战略撤退,撤退到事先准备好的更坚固的阵地时,他们不会想到这是一次失败;听到德皇为满足德国某一个省的独立要求,给予该省宗教自主权时,他们不会想到这是一种拒绝。况且(现在回到议会会议上),大会开始时,议员们所处的情况和那位将要阅读会议报道的通情达理的读者所处的情况是一样的。他们听说罢工工人向某部长派出过代表,当这位部长在鸦雀无声的寂静(这已经能使人尝到人为激动的滋味了)中登上讲台时,他们会天真地想:“哦!他们之间说了些什么?但愿一切都解决了。”部长第一句话就说:“我无需对议会说,我高度意识到政府的责任,不可能接见这个代表团。根据我的职责,我没有必要认识他们。”这个开场白无疑是戏剧性的变化,因为这是议员们的常识唯一不可能作出的假设。但是,正因为这是戏剧性的变化,人们才报之以那样热烈的掌声,几分钟后,掌声才停止,部长才能继续往下讲。他回到座位后,受到同事们的热烈祝贺。听众激动的情绪不亚于那天他忘记邀请和他作对的市议会主席参加官方盛大招待会所引起的激动。人们公开说,他这两次的表现,象个真正的政治家。

在那个时期,德-盖尔芒特先生也经常向部长表示祝贺,这使古弗瓦西埃家的人深感气愤。后来,我听人说,有一段时间,他在议会中担任重要职务,可望升任部长或大使,但是,即使在那个时候,当朋友有事求他帮忙时,他也从不以盖尔芒特公爵自居,显得很随和,在政治上从来不摆大人物架子。因为尽管他口中蔑视贵族,把他的同事视为侪辈,但他心里根本不这样想。他追求政治地位,假装看重政治地位,其实却视如敝屣。他在他自己眼里,永远是德-盖尔芒特先生。政治地位犹如一件标志着重要职务的衣袍,别人可望而不可及,可对他说来,却是多余之物。因此,他的骄傲不仅能使他自然地装出不拘礼节,而且还能使他表规出真正的谦虚。

言归正传。前面谈到,德-盖尔芒特夫人会象政客那样,作出出人意外的、令人激动的决定。同样德-盖尔芒特夫人颁发的决定也使盖尔芒特家、古弗瓦西埃家和整个圣日耳曼区困惑不解,张皇失措,更不用说帕尔马公主了。大家感到,这些决定就是原则,越是事先没有想到,就越感到震惊。例如,如果新任的希腊部长举行化装舞会,每个人都要挑选服装,大家心里嘀咕,不知道公爵夫人会穿什么。有一个人想,她也许会扮成勃艮第公爵夫人,另一个认为,她可能装成迪雅巴尔公主,第三个认为,说不定她会装扮成普绪喀①。古弗瓦西埃家的一位夫人忍不住问道:“奥丽阿娜,你化装成什么?”德-盖尔芒特夫人的回答出乎意外:“什么也不!”这句话不胫而走。大家认为,这句话泄露了奥丽阿娜对这位希腊新部长在社交界的真正地位的看法,以及对他应抱的态度。也就是说,这是大家始未料及的看法:一位公爵夫人“没有必要”去参加这位新部长的化装舞会。“我看不出有必要去希腊部长家。我一不认识他,二不是希腊人,为什么要去呢?我在那里没什么事好做,”公爵夫人说——

①普绪喀是希腊神话中人类灵魂的化身,以少女形象出现,和爱神厄洛斯相恋。

“可是,大家都去呀。看起来会很有意思的,”德-加拉东夫人大声说。

“在自家的火炉旁呆着不也很有意思吗?”德-盖尔芒特夫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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