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 the Natural History of the Man-like Apes·
自从巴特尔对珀切斯讲述他的“大怪物”和“小怪物”故事以来,至今已经历了两个半世纪,花了这么长的时间,最终才取得了确切的成果,即类人猿(An-thropoids)共有四个不同的类型:在东亚有长臂猿和猩猩,而在西非有黑猩猩和大猩猩。
1931年10月美国杂志Popr Science上的一篇文章,讨论类人猿如何进化成人类。
如果应用现代严密的科学研究方法来验证古代的传说,它们大都会像梦境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但令人惊奇的却是,这种梦境一样的传说,常常处于半清醒的状态,从而成为现实的预兆。奥维德(Ovid)就曾预示过地质学家的种种发现:诸如阿特兰蒂斯(Antis)(大西洲)原是一个想象中的地名[原为一假想的远古大陆,后经地壳运动而下陷,沉没于大西洋底——译者注],哥伦布竟然从中发现了新大陆。尽管奇形怪状的半人半马的怪物和半人半羊的形象,原来只不过是出现于艺术领域的一些作品,可是,现在竟有一种与人类相似的动物,尽管它们仍然像神话中半羊半马的混合物那样,兽性十足,但在其主要构造上却更接近于人类。它们在今天不但为人所知,而且已家喻户晓。
在1598年出版的皮加费塔(Filippo Pigafetta, 1533—1604)著的《刚果王国见闻记》[1]中,在一位名叫埃杜瓦多·洛佩斯(Eduardo Lopez)的葡萄牙水手的笔记中摘录了有关类人猿[2]的记载,除此之外我还从未见到任何其他有关类人猿的更早的报道。该书Bry)兄弟俩为该书配的木刻插图,倒不会引起我们的注意。在 图1 使贵人们开心的猿[德·布里,1598]
那一本最引人兴趣的古书《珀切斯巡游记》(Purchas his Pilgrimage)的 卡隆戈省东邻邦戈省,北接马永贝省,沿海岸马永贝省与隆戈省相距19里格(leagues)[4]。
马永贝省境内,林木繁茂,郁郁葱葱,一望无际,因此人在树荫下行走20天都见不到阳光,也感觉不到炎热。在这片土地上不长五谷杂粮,当地居民只好以香蕉、各种味道不错的草木根和坚果充饥。此外,也没有任何的家畜和家禽。
但是他们把大量的大象肉当作珍品储藏着,还贮藏了各种各样的野兽肉和丰富的鱼类。在距离内格罗角[5](Cape Negro)以北2里格处,有一个很大的沙质海湾,这就是马永贝港。有时,葡萄牙人就从这个大沙湾运走原木,这里有一条叫班纳河(Banna)的大河,一到冬天就到处泛滥,因为季风使海水倒灌。但当太阳向南偏斜时,小船就可以驶进河面,因为此时恰逢雨季,风平浪静。这条河很大,其中有很多岛屿,人们就定居在岛上。在那浓密的森林里,到处可见到狒狒、猴、猿和鹦鹉等。因此只身前往那里旅游的人,都会感到毛骨悚然。在这里还有两种怪兽,它们经常在林中出没,显得异常危险。
在这两种怪兽中,当地土话将大的那种叫庞戈,小的则叫恩济科(Engeco)。庞戈在身体比例上和人相似,不过从体形看,它更像个巨人而不像普通人。因为他身材高大,面貌如人、眼窝深凹,头上的长毛披到额头。除了脸、耳朵和手上不长毛之外,遍体长毛,但并不稠密,呈暗褐色。
除腿部没有小腿肚外,和人并无差别。它总是靠两腿走路,在地上行走时,两手抱着颈背。它们栖居在树上,为防雨水,还搭起了窝棚。它们在森林中到处寻觅果实和坚果,借以充饥,因为它们并不吃任何肉类。它们不会说话,和其他野兽一样不具智力。当地居民在林中旅行时,就在夜间就寝的地方,燃起篝火。次日清晨,当旅游者离去后,许多庞戈就来到那里,围着篝火席地而坐,一直到篝火熄灭为止。可见它们并不懂得添柴加薪。庞戈来往成群结队,并杀死很多在森林中旅行的黑人。他们不知有多少次,袭击那些前来它们栖息地附近觅食的大象,并抢起像棍棒一样的拳头和木棒痛打大象,最后大象只好咆哮而逃。那些庞戈非常强悍,十个人也不可能捉住一只庞戈,所以从来也不可能将它们活捉;但是当地人仍可用毒箭射杀后,将庞戈的许多幼仔抓获。
庞戈幼仔常用双手紧紧地抱住母亲的肚子,以致只要当地人杀死任一只雌性庞戈,就可以生擒仍死死吊在母亲肚子下的幼仔。
当庞戈死亡时,它的同类就用在森林中经常能找到的大量树枝和木头将死者掩盖起来。[6]
想要确定巴特尔所叙述的确切地区,好像并不困难。隆戈(Longo)肯定是现今地图上通常拼读为“刚果”的卢安戈(Loango)。马永贝现今仍位于卢安戈以北沿海岸19里格的地方;而地理学家现仍能指出基隆戈(Cilongo)或基隆加(Kilonga),马尼克索克(Mani-kesocke)及莫廷巴斯(Motimbas)等地名的位置。但是巴特尔提到的内格罗角,并非是现今南纬16度的内格罗角,因为卢安戈本身是在南纬四度。另一方面,这个“称为班那的大河”,正好相当于现代地理学家所称的“卡马”(Camma)河和费尔南德瓦斯河(Fernand Vas)。这两条河在非洲海岸这一地段形成了一个巨大的三角洲。
现在,这一“卡马”地区位于赤道以南约一度半的地方;加蓬(Gaboon)位于赤道以北数英里处,而莫尼河(Money)位于赤道以北约一度处。现代的博物学家,都知道在这两个地区曾活捉过最大的类人猿。可是,如今住在这些地区的土著们,把栖息在那里的两种大型猿中较小的一种,称之为恩济科或努希戈(N''schego)。因此,我们不能毫无理由地怀疑安德鲁·巴特尔所提到的那些他亲自了解到的事实,或者至少是根据西部非洲土著们直接的报告而得知的,尽管巴特尔“忘记提起”的另一种怪物恩济科的本性;可是人们对名为“庞戈”的动物的特征和习性已作了充分和仔细的描述。庞戈可能已经灭绝,至少已经失去了它的原始形态和最初意义。的确,这就证明了不但当年巴特尔时代,而且一直到最近,对“庞戈”一词的使用和当年巴特尔使用它时,在意义上是截然不同的。
例如,我现在引用的珀切斯著作的 加蓬河位于安哥拉河(Rio de Angra)以北约15英里处,距洛佩·贡萨尔维斯角(Cape de Lope Gonsalvez),即洛佩斯角(Cape Lopez)以北8英里,距圣托马斯(St.Thomas)约15英里,正好位于赤道线之下。这是一大片很易为人知晓的土地。加蓬河河口在水深3或4英寻[7]处有一沙洲,从河口流入海中的河水,强烈地冲刷沙洲的上部。河流的入口处至少4英里宽;但当你到了一个称为庞戈岛的地方时,河宽就不超过2英里……河的两岸,矗立了许多树木……在庞戈岛上有一座奇异的高山。
法国海军的士官也在书信中用和上文类似的说法,记载了加蓬河的宽度,树木顺岸排列一直延伸至水边,那里还有奔腾的河水自河口流出等。这些书信附在已故的M.伊西多·杰弗里·圣·希莱尔(M. Isidore Geoff. Saint Hrire)关于大猩猩[8]的杰出论文的后面。士官们描述了河口有两个岛:低的叫做佩罗奎岛(Perroquet),高的叫科尼奎岛(Coniquet),岛上有三座圆锥状的山。据士官当中一个名叫M.弗郎凯(M. Franquet)的所说:科尼奎岛的酋长以前叫孟尼—庞戈(Meni-Pongo),因此它的含义是庞戈的领主;而努庞杰人(N''Pongues)就把加蓬河口叫做努庞戈(N''Pongo)[这与萨维奇(Savage)博士看法一致,他证实了当地土著自称为努庞杰人]。
在与野蛮人打交道时,一方面,最易误解他们对事物所使用的词汇,致使我们怀疑巴特尔一开始就把这一地区和许多仍栖息在这一地区的“大怪物”本身的名字互相混淆。但是它对于其他事情的看法(包括“小怪物”的名称在内)却是那样的正确,以致人们不愿再怀疑过去的旅行家有错;另一方面,我们将发现在一百年后的一位航海者会提及“博戈”(Boggoe)的名字。这一名字是非洲一个完全不同的地区,即塞拉利昂(Sierra Leone)的居民们对一种大型猿的称呼。
但是,我必须把这一问题,留给语言学家和旅行家去解决;如果不是“庞戈”这个词在类人猿后期的历史上扮演着特殊的角色,我们肯定不会对它做如此详细的讨论。
巴特尔的后辈们才有幸看到被运到欧洲的indicus)的动物,“它被东印度群岛人(Indians)[9]称之为奥兰乌旦(Orang-autang)或森林人(Man-of-the-Wood),而非洲人则称为瑰奥斯·莫罗(Quoias Morrou)”。他提供了一幅非常好的插图,这幅图显然是根据这一动物活的标本绘制而成,即献给奥林奇(Orange)亲王弗雷德里克·亨利(Frederick Henry)的“从安哥拉送来的宝贝”。据托尔披乌斯说,它像三岁小孩那样大,却像六岁小孩那样强壮,它的背上长满了黑毛,显然是一个年幼的黑猩猩[10]。
在这期间,人们已经知道其他亚洲产的类人猿,不过一开始,这些动物总给人们以一种非常神秘的色彩。正如蓬提乌斯(Bontius, 1658)对于他称之为“奥兰乌旦”的一种动物所作的记载和插图,全是那么荒唐和可笑;尽管他曾说过:“这个肖像是根据我亲自看到的实物画的。”但是他所说的肖像[11]不过是一个体披密毛、容貌非常漂亮的妇女,其身体的比例和双脚的大小完全和人一样。那位具有真才实学的英国解剖学家——泰森(Tyson)对蓬提乌斯的描述的评论:“我承认我完全不相信他的所有描述”,是有充分根据的。
图2 托尔披乌斯的“猩猩”(1641年)
我们就是从上面提到的作者泰森和他的助手考珀(Cowper)那里,才得到了这篇有关类人猿的 这个动物在东印度群岛称为奥兰乌旦,在刚果的洛万多(Lowando)省,这个动物称为庞戈。
这个动物在刚果被称为焦科或恩焦科(Enjocko)。我们亦采用这一称呼。因En是冠词,我们可省略。
就这样,安德鲁·巴特尔的“恩济科”才改名为“焦科”,由于布丰著作有广泛的普及性,因此焦科的称呼便在世界各地流行起来。但是,阿贝·普雷沃斯特和布丰两人认为巴特尔严谨的论文与其说是删去冠词“En”,倒不如说是大大曲解了原著的原意。巴特尔在声明中指出庞戈“不会说话,而且不见得比其他兽类更有理解力”,但是这句话却被布丰误译为“它虽不会说话但比其他动物更有理解力”。此外,珀切斯明确地说过,“一次与他在一起时,他告诉我,有一个庞戈把他的黑童掳走,他就和它们一起住了一个月”,可是在布丰的法译本中却译为“一个庞戈把他的一个小黑人掳走,使他在这些动物的社会中住了整整一年的时间”。
布丰在引用了有关大庞戈的论述之后,正确地指出,时至今日所有带到欧洲的“焦科”和“猩猩”都是幼儿;而且他还指出,它们在成年时,也许长得像庞戈或“大猩猩”那样大。为此,他暂将“焦科”、“猩猩”和“庞戈”都归为一个种。这种提法或许和当时的认识水平相符。但是布丰并没有弄清史密斯的“曼特立儿”和他的“焦科”相类似的理由。我们对布丰竟把曼特立儿和一个像青脸狒狒那样完全不同的动物混淆起来,表示难以理解。
20年以后,布丰改变了自己的见解,[16]而且表明了他的看法。他认为猩猩构成了一个属,下有两个种:大的种是巴特尔的庞戈,小的种是焦科。焦科就是东印度群岛的猩猩;而那些由他自己和托尔披乌斯所观察的并产自非洲的兽类,不过是年幼的庞戈。
其间,荷兰博物学家沃斯梅尔(Vosmaer)于1778年发表了一篇关于一只被送到荷兰的活猩猩幼仔的非常优秀的论文和插图;而他的同胞、著名的解剖学家彼得·坎佩尔(Peter Camper, 1722—1789)于1779年发表了一篇关于猩猩的论文。这篇论文和泰森的一篇关于黑猩猩的论文,具有同样的价值。他解剖了几只雌猩猩和一只雄猩猩,从它们的骨骼和齿列的构造进行分析,正确地推测它们都是幼仔。因此,他把这些猩猩幼仔与人进行类比之后,肯定了它们在成年时,身高不可能超过4英尺。此外,他对东印度群岛所产的真正的猩猩的种征,也是非常清楚的。
他说:“猩猩不但在毛色和长脚趾方面与泰森的矮人和托尔披乌斯的猩猩不同,而且外形也与后两种有区别。它的双臂、双手和双脚都较长,相反,按身体比例来看,拇指却短得多,而脚的大趾也小得多”[17]。而且,“真正的猩猩,也就是说,亚洲和婆罗洲[18]的猩猩并不是希腊人,更不是盖伦[19]所描述的猿(Pithecus)或无尾猿,它也不是庞戈、焦科,或托尔披乌斯的猩猩,或泰森的矮人,而是一种特异的动物。我将在下面几章中根据它的发音器官和骨骼,以最明确的方式来加以证明。”
几年后,东印度群岛的荷兰殖民地总统府的一位高级官员,名叫M.拉德马赫尔(M.Radermacher),是巴达维亚(Batavia)[20]文理学会的一位活跃的会员,他在学会专刊[21]的 自从巴特尔对珀切斯讲述他的“大怪物”和“小怪物”故事以来,至今已经历了两个半世纪,花了这么长的时间,最终才取得了确切的成果,即类人猿(Anthropoids)共有四个不同的类型:在东亚有长臂猿和猩猩,而在西非有黑猩猩和大猩猩。
上文已对类人猿的发现史作了详细的叙述,这些类人猿在身体结构和分布特征上有共同之处。它们的齿数与人相同,即在成年期,上下颌各有4枚门齿,2枚犬齿,4枚假臼齿(前臼齿)和6枚真臼齿(臼齿),即总共有32枚牙齿;而在幼儿时期的乳齿,总共只有20枚,即上下颌各有4枚门齿,2枚犬齿和4枚臼齿。这些类人猿被称之为狭鼻猿类,即它们的鼻孔朝下,两鼻孔之间有一狭隔膜。此外,它们的双臂总是比双腿长,但它们臂腿长度之间的差别因种而异,即有的大些,有的则较小。因此,如把这四种猿按臂长和腿长的比例依次进行排列,就形成一个系列,即猩猩为1∶1,长臂猿为1 ∶1,大猩猩为1 ∶1,而黑猩猩则1∶1。这四种猿,前肢的末端都有手,手上具有或长或短的拇指;可是足的大趾总比人小些,但远比人的大趾灵活,并跟拇指一样,能与其他趾相对握。这些猿类都没有尾巴,也没有像猴类中常具有的那种颊囊。另外,它们都栖居在旧大陆地区。
长臂猿在类人猿中,身材最小、最苗条,而且四肢也最长。它们的两臂与身长的比例,比任何一种类人猿都要长些,所以当它们直立时,两手可触及地面。它们的手比脚长,而且只有这种类人猿的臀部具有胼胝,这点与比它低等的猴类相同。它们有各种不同的肤色。猩猩在直立时,前肢手臂能伸到脚踝。它们的拇指和大趾都很短,而且它们的脚比手长。它们满身长满红褐色的毛;成年雄性的面部两侧,一般各有柔韧的、像脂肪瘤一样的半月状突出物。黑猩猩的臂长过膝;它们的拇指和大趾都很大;体毛黑色,而脸皮却显得苍白。大猩猩的臂长可达腿的中部,具有大的拇指和大趾;脚比手长;脸黑,体毛呈灰色或暗褐色。
博物学家把这些类人猿定为不同的属和种,从我当前撰写本书的目的来看,没有必要对这些属种的不同特征进行详细描述。但值得一提的是,猩猩和长臂猿分别归为两个不同的属,前者为猩猩属(Simia),而后者为长臂猿属(Hylobates)。而对于黑猩猩和大猩猩,有人简单地将它们定为一个属的不同种,即穴居猿属(Troglodytes)的两个种;而有的则把它们定为两个属,黑猩猩仍保留为穴居猿属,而“恩济埃纳”或“庞戈”(即上述的“戈列拉”)归为大猩猩属(Gori)。
要取得类人猿的习性和生活方式的可靠知识,要比获得其体型构造的正确信息更难得。
在上一代人中,要发现像华莱士那样的人是很难的,他在身体、心理和道德上都适于在美洲和亚洲的热带原始森林里进行探险,而不致受到伤害。就在这次探险中,他搜集了丰富的资料。同时他还根据这些资料,敏锐地得出了合理的结论。但是作为一个普通的探险者或采集者,要到猩猩、黑猩猩和大猩猩喜欢栖居的亚洲和非洲的赤道地区的密林,会碰到许多意想不到的困难:即使是到瘴气弥漫的海岸地区作短时间考察,就得冒生命危险,当他面对腹地的危险有所退缩也就在所难免了。也难怪他们只好满足于鼓励那些对当地气候较为适应的土著提供各种近似神话的报道和</a>传说,这些土著太乐意这样做了,而他们则根据这些材料加以整理。
有关类人猿习性的早期论述,大部分都是按照这一方式取得的。必须承认,甚至如今流行的报道,大部分也都没有非常可靠的依据。现在我们所掌握的有关长臂猿的最好资料,几乎全部是根据欧洲人提供的直接证据。而接下来的最好证据,是有关猩猩的论述。至于我们对黑猩猩和大猩猩习性的知识,还非常需要受过训练的欧洲人能提供更多的目击证据,加以证实和补充。
因此,要力图对我们认为是可信的、这些动物的情况形成一种见解,先从了解得最多的类人猿,即长臂猿和猩猩开始,可能较为合适。同时要利用这些类人猿的完全可靠的资料,作为大致判断关于其他类人猿记述真伪的标准。
长臂猿[27]共有六个种,它们分别发现于爪哇、苏门答腊、婆罗洲等亚洲岛屿,并穿过亚洲大陆的马六甲、暹罗[28]、阿拉干到印度斯坦(Hindostan)[29]的某部。[30]最大的长臂猿其高度自头顶到脚跟可达三英尺零几英寸,比其他类人猿要矮些;由于其身材苗条,以致从整体看,其个子既矮又瘦小。
图8 一种长臂猿[帽长臂猿(Hylobates pileatus)]
[依据沃尔夫(Wolf)]
萨洛蒙·米勒(Salomon Müller)博士是一位荷兰资深博物学家,他旅居东印度群岛多年,关于他的个人经历,我将会多次提及,据他所述,长臂猴是真正的山栖动物,喜欢栖住在山坡和山脚,尽管它们很少登上超过无花果树分布的范围。它们整天攀爬于高高的树梢间,可是一到傍晚,便结成小群来到开阔的地面上。一旦发现人,它们便马上冲向山边,然后消失在阴沉沉的山谷中。
所有目击者都证实,长臂猿能够发出巨大的叫声。根据我刚才提到的那位作者[31]说,其中有一只叫赛曼(Siamang)的长臂猿,它所发出的声音“低沉而凄厉,其音调像是阁—爱克、阁—爱克、阁—爱克、阁—爱克、哈、哈、哈、哈、哈、哈(gōek,gōek,gōek,gōek,gōek ha ha ha ha haaāāā),即使在半里格外都能容易地听到”。当它吼叫时,与发声器官有关的喉咙之下有一个大膜袋,即所谓的“喉囊”,会变得非常膨大;可是当长臂猿恢复平静时,喉囊便随之缩小。
M.迪沃歇(M. Duvaucel)同样也肯定赛曼的叫声数英里之外亦能听到,而且在森林中久久回响。马丁(Martin)先生[32]亦描述敏捷的长臂猿在一个房间里吼叫时声音“震耳欲聋”,而且“从叫声的强度能很好地推算它在广阔森林中产生的回响”。据一位有成就的音乐家和动物学家沃特豪斯(Waterhouse)[33]先生说:“长臂猿的叫声肯定要比他以前听过的任何一位歌手的歌声强有力得多。”值得提醒的是,长臂猿的身材大小还不到人身高的一半,而且身材按比例要比人瘦小得多。
已有充分的证据表明,不同种的长臂猿都很容易采取直立的姿势。乔治·贝内特(George Bet)先生[34]是一位出色的观察家,他描述了一只他饲养了一段时间的雄性合趾长臂猿(Hylobatus syndoctylus)。他说:“当它在平地上时常常直立行走,双臂或者下垂,这就使它能借助指关节支撑地面帮着步行;或更常见的是,高举双臂,几乎成直立的位置,用悬垂的双手随时去握着一根绳索,一遇到危险或见到生人冒犯时便向上爬。它在直立行走时走得虽然相当快,但走路的姿态却是摇摇晃晃;一旦被人追赶,又没有机会攀登逃逸时,便马上四肢着地进行逃跑……当它在直立行走时,两腿和两脚均向外,以致造成它走路摇摇摆摆,好像弯腿走路的样子。”
巴勒(Burrough)博士还描绘了另一种名叫“霍拉克”(Hock)或“胡勒克”(Hooluk)的长臂猿。
它们直立步行;当它们在地板上或在一个开阔的旷野上直立行走时,通过把双手高举过头顶,两臂在腕部和肘中稍稍弯曲,从而稳妥地让自己保持平衡姿态,然后便左右摇晃地向前猛跑;如果被迫要加快速度时,它们便将前肢(双手)着地协助奔跑,这样看来它是在跳着而不是跑着向前,但是,它们的身体仍然保持了近乎直立的姿态。
然而,温斯洛·刘易斯(Winslow Lewis)博士[35]提供的证据却多少有些差别。
“长臂猿行走的唯一方式是靠其后肢或下肢的末端,前肢或上肢则向上高举,以便保持身体的平衡,正如在庙会走绳索的艺人,手持长棍来保</a>持身体的平衡一样。它们举步前进时,不是靠两腿交互向前移动,而是双腿同时并举,就像跳跃一样”。萨洛蒙·米勒博士也提到,长臂猿在地面行走时,仅靠后肢做一系列蹒跚状的近距离跳跃,身体在跳跃时却一直保持直立的姿势。
马丁先生也从他自己的亲身观察,大体上谈到了长臂猿的情况:
长臂猿非常适应于树栖生活,它们在树枝之间攀跃时表现得无比灵活,但在平地行走时,人们可以想象到它们是那样的笨拙和忸怩不安。它们直立行走时姿态摇摆不定,但步伐灵巧。为使身体保持平衡,它们或者用两手屈曲着指节交替地接触地面,或者高举双臂。它和黑猩猩一样,行走时狭长的整个脚底迅即着地又抬起,完全没有弹性的步伐。
根据这些大量并存和独立的证据表明,人们没有理由怀疑长臂猴平常习惯于采取直立姿态。
但是平地并不是长臂猿展示它们异常特殊的运动能力的地方。根据这一异常的运动能力,人们几乎要将它们归到飞翔的哺乳动物中,而不是普通的攀缘哺乳动物。
马丁先生在1840年对生活在动物园的一种敏捷长臂猿(Hylobates agilis)的动作,发表了一篇优秀和生动的报道,在此我将全文摘引如下:
几乎难以用文字来表述一只雌性长臂猿动作的敏捷和灵活,她确实可称之为空中动物,因为当她在树枝间攀爬跳跃时,整套动作运用自如。在此过程中,她的双手和双臂就是她在林中活动的专用器官;她用一只手(例如右手)支撑着树枝,身体好像被一根绳子挂在树上一样,用力纵身向前、说时迟那时快左手瞬间握住远处的一根树枝,然后又迫不及待地纵身向前,此时再用右手攀上前面她瞄准的树枝,并马上换手。就这样两手不断交互攀握树枝而奋力前进。照这样,每次可以移动12英尺至18英尺的距离。几小时的轻松前行,毫无疲劳的样子。显然,如果树林中有更大的空间,她每次就能轻易跳过远远超过18英尺的距离。因此迪沃歇曾明言,他曾经看见过长臂猿从一树枝跳到另一树枝,其距离竟可达40英尺之多,这话虽然令人惊讶,但还是可信的。有时,她在握着树枝前进时,仅用一臂之力,就将自己摔出,并以极快的速度绕着树枝旋转一圈,其速度之快令人目不暇接,然后又以同样的速度继续向前。观察此时的长臂猿怎样突然停住,是件特别有趣的事。从她旋转跳跃的速度而产生的冲力和跳跃的距离来看,如果要突然停止,她似乎应当把动作速度逐渐放慢。但只见她在飞跃的过程中,突然抓住一根树枝,把身体举起,就像是玩魔术一样,忽然又用脚握住树枝,便安稳地坐在枝上。接着她又突然继续向前跳跃。
下面提到的事实,将显示她的某些动作多么灵活和敏捷。人们把一只活鸟自由地放飞在她住的笼里;她在凝视鸟的飞行时,同时向远处的树枝做远距离的飞跃,只见她在飞跃过程中一手抓住这只鸟,另一手则握住那一树枝。她同时很成功地达到既抓住鸟又抓住树枝这两个目的,就好像她把注意力只集中到一个目标那样。还得补充说明的是,她抓住鸟后,马上把鸟头咬断并将其羽毛拔掉,然后随手扔掉,并不打算将它吃掉。
在另一种情况下,这一动物从她栖息的树上,跃过至少12英尺宽的通道而撞向一扇窗户,人们不禁猜想那扇窗玻璃是否会被打破,但事实并非如此。令人感到惊讶的是,只见她用手抓住窗玻璃之间狭窄的窗框,不一会儿就以相当的冲力又跳回她原来离开的笼子。这说明,完成上述动作不但需要很大的力气,而且还需要最大的精准度。
长臂猴的性情似乎很温和,但有充分的证据证明,当它被惹怒时,便会凶猛地咬人,如有一只雌性敏捷长臂猿曾用她那长长的犬齿凶猛地将一位男子咬成重伤并致其死亡;而且,她还伤害过其他很多人,为了防备起见,人们便将她那些令人望而生畏的牙齿锉平。但是,一旦当她遭到威吓时,她还会对饲养员怒目而视。长臂猿吃各种各样的昆虫,但一般似乎并不吃动物性食物。可是,贝内特先生曾看见过一只长臂猿捉到一只活蜥蜴,并贪婪地将它生吞。长臂猴喝水时,通常将手指沾在水中,然后舐指头上的水。人们断定它们是坐着睡觉的。
迪沃歇肯定,他曾见过很多雌性长臂猿把幼儿带到水边,替幼儿洗脸,而且不顾幼儿的啼哭和反对。贝内特先生曾作为一个趣闻,告诉过我们,它们在遭到囚禁时,仍显得温顺可爱,就像被宠坏的儿童那样喜欢搞恶作剧,爱耍脾气,决不缺乏某种是非观念。贝内特所饲养的长臂猿好像有一种喜欢把小屋里的东西弄得乱七八糟的怪癖。它对其中的一块肥皂特别感兴趣,由于挪动这块肥皂,曾一再遭到贝内特的责骂。贝内特说:“有一天早晨,我正在写字,这只长臂猿就在小屋里,当我用两眼盯住它时,我看见这个小家伙正拿着那块肥皂。我趁它不注意便盯着它的一举一动,而它也不时地向我坐的地方窥视。我装作在写字的样子,它看我正在忙我的事时,便用爪抓住那块肥皂偷偷跑掉了。当它跑到屋子中间时,我以一种不让它受惊的声调轻轻地和它说话。它发现我看见了它,就马上走回来,并把那块肥皂放回到与原处接近的地方。从它的举动看来,肯定存在着某种超越本能的意识。即从最初偷走肥皂到最后送回肥皂的行动中,它明显地流露出做错事的意识,也就是说,如果不是一种意识在作怪,还能有什么理由来解释这一现象呢?”
由萨洛蒙·米勒博士和施勒格尔博士合著的《荷兰殖民地博物史(1839—1845)》,是当前对猩猩最详尽的博物学记述,而我讲述的有关猩猩这一课题,几乎完全根据上述两位作者在其论著中的记述。同时我还从布鲁克、华莱士和其他作者的著作中,引用过一些重要的细节,补充到各个章节里。
猩猩的身高看来似乎很少超过4英尺,但其身材却很庞大,据测量它的身围,是身高的三分之二[36],见图9。
一方面,猩猩仅分布于苏门答腊和婆罗洲,但它们在这些岛屿也不常见。它们常住在这两岛低矮平坦的平原上,而从未在山区发现过。猩猩喜欢栖居在从海岸延伸到内地的极为茂密的森林中。因此,猩猩只在苏门答腊东部有森林分布的地方才可以见到,尽管偶尔也发现它们游荡到西部地区。
另一方面,在婆罗洲,除了在山区和人口稠密的地方外,其他地区一般均有猩猩的分布。在适宜的地区,猎人如果运气好,则一天内可以遇到三四只猩猩。
除了在交配期,老年雄猩猩常常是独居生活,而那些老年雌猩猩则和未成年的雄猩猩往往三五成群。年老的雌猩猩偶尔有小猩猩陪伴着,但是怀孕的母猩猩通常是分居的,且有时分娩幼仔后仍继续分居。小猩猩似乎得到母猩猩极长时间的抚养,这可能是由于小猩猩生长缓慢的缘故。当母猩猩在攀登时,总是把小猩猩抱在怀里,这时小猩猩就紧紧抓住母猩猩的毛[37]。至于究竟到几岁时小猩猩才具有生殖能力,以及母猩猩和小猩猩一起究竟要住多久,都不太了解,但看来很可能要到10岁或15岁才成年。在巴达维亚,有一头饲养了5年的雌猩猩,还没有达到野生雌猩猩身高的。很可能当它们成年后,还要继续生长。尽管长得较慢,但它们可以活到四五十岁。据戴耶克人(Dyaks)[38]称,那些年老的猩猩,不但满口牙齿都已脱落,而且攀登时也显得相当困难,它们靠那些被风刮落下来的果实和多汁的野草来维持生活。
图9 一只成年的雄性猩猩
(依据米勒和施勒格尔)
猩猩动作迟钝,完全不像长臂猿那样,具有那种令人难以置信的活力。似乎只有饥饿才能激发它们。可是,一旦吃饱肚子,便故态重演,又进入懒洋洋的状态。当它坐下来时,便弯腰俯首,两眼直盯着地面。它们有时用手抓住树枝,有时却把两手无力地垂在体侧,甚至可以在原地几乎不动,以同一姿势呆上好几个小时,而且还不时地发出深远而低沉的吼叫声。在白天,它常常是从一棵树梢攀缘到另一棵树梢上。只有在晚上,它才从树上爬到地面。万一遭到危险威胁,它便立即躲藏到树底下的阴暗处。如果不被猎人所袭击,它可以长时间逗留在同一地方;而且有时可在同一棵树上,呆上好几天,并在树枝间找一个坚实的地方,作为它睡觉的床。猩猩很少在大树的顶上过夜,这可能是由于树顶风太大又冷的缘故。一旦夜幕降临,它便从树的高处下来,在树的较低和较暗的地方,或者在树叶多的树枝上,找到一个合适的“床”就寝。在这些小树中,它们偏爱尼帕棕榈、露兜树,或那些使婆罗洲原始森林显现特有景观的寄生兰中的一种。但不管在什么地方,只要是它确定要睡觉之后,它就为自己搭建一个巢。这种巢选用小树枝和树叶,铺在它选定地点的周围,然后它将树枝弄弯,和叶子相互交叉在一起,再铺上蕨类、兰类和露兜树、尼帕棕榈及其他植物的大型叶子,以使床铺变得柔软。米勒所看见的那些巢,多数是最近才搭建的,它们位于离地面10英尺到25英尺的高处,而其周边长度平均为二三英尺。有的巢竟填了几英寸厚的露兜叶,另外一些,显然仅仅是把折断的树枝,围绕一个共同的中心铺设成一个规则的平台。詹姆斯·布鲁克(James Brooke)爵士说:“他提到的在树上所建成的简陋茅舍,既没有屋顶,也没有任何遮盖,将其称之为坐席或巢更为合适些。它们造巢之敏捷,真令人感到吃惊。我曾经有机会见到一只受伤的雌猩猩,只见它仅用了一分钟,就把树枝编在一起,然后就坐在其上。”
根据婆罗洲的本地人戴耶克人说,猩猩在太阳从地平线升起和在大雾被驱散之前,难得离开它们的床舍。它们每天大约上午九时起床,大约下午五时就寝,但有时一直推迟到黄昏以后才入睡。它有时仰睡,或者转向左侧或右侧而睡,将两腿向躯体收缩,把手枕在头下。当夜间寒冷、刮风或下雨时,它常常把建造床铺时用的露兜树、棕榈、蕨类等大量叶子,覆盖在身上,而且特别注意将头埋在树叶里。就是这种遮掩身体的习性,也许是导致猩猩能在树上建造茅舍的传说的起因。
虽然猩猩在白天大都栖息在巨树的树枝之间,却很少见到它们像其他类人猿,特别是长臂猿那样,蹲在一根粗大的树枝上。相反,猩猩只栖息在细小、长满叶子的枝丛中,所以它栖居在树顶上的身影刚好能落入人们的视野,这种生活方式跟猩猩后肢的构造,尤其是跟它臀部的构造有着密切关系。由于它的臀部不像许多低等猿类,甚至像长臂猿那样具有胼胝,它们那称之为坐骨的骨盆,在表面形成了坚固的骨架,猩猩坐着的时候,身体就靠这个骨架支撑,它的骨盆不像其他具有胼胝体的猿类那样张开,倒是更像人类的骨盆。
猩猩在攀登时,是那样地缓慢,而又小心翼翼,[39]它的动作看来更像人而非猿。它在攀登时,特别注意自己的双脚,似乎要比其他猿类更经不起受伤的样子。长臂猿在树枝间来回摆动时,主要是靠它的前臂;而猩猩不像长臂猿,它甚至从不做最短距离的跳跃。在攀登时,它的手脚交互向前移动,或者用手紧紧抓住树枝之后,将两足一同收缩。在从一棵树跳到另一棵树时,它总是要找到两棵树枝接近或者是两枝交叉的地方。就是当它被紧追时,它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也实在令人惊叹:先摇一摇树枝,看它是否能载得起自己,然后才逐渐地把自己的体重靠在一根悬垂的树枝上,使树枝压弯形成一座桥,然后从这棵树爬到另一棵树上。[40]
猩猩在地面上总是靠四肢行走,显得既费劲,又摇摇晃晃。刚起步时,它比人要跑得快,但不久之后就会被人赶上。当它奔跑时,它那长长的双臂只稍作弯曲,身体明显地站立起来,姿势就好比一个驼背老人扶着拐杖走路一样。猩猩在行走时,身体通常一直向前,不像其他猿类那样,在奔跑时身体多少向两侧倾斜;除了长臂猿以外,它在行走方式和其他很多方面,都明显与其他的猿类有别。
猩猩不能把它的双足平踩在地面上,而是靠脚底外缘来支持其体重。脚跟更多着地,而弯曲的脚趾通过其 [35]见《波士顿博物学杂志》第1卷,1834年。
[36]据特明克引用的资料,最大的猩猩直立时的高度为4英尺;但他提到他刚收到一个最近捕获的猩猩的消息,这只猩猩的身高为5英尺3英寸。据施勒格尔和米勒称,他们的一只最大的老年雄猩猩,直立时高为1.25爱尔(el,荷兰度量单位——译者注),从头顶到脚趾末端的高度为1.5爱尔。最大的老年雌猩猩站立时身高为1.09爱尔。在皇家外科学院博物馆的一副根据直立姿态而还原的成年猩猩骨架,从头顶到脚底的高度为3英尺6~8英寸。汉弗莱(Humphry)博士根据两只猩猩得到的平均身高为3英尺8英寸。华莱士先生根据两只猩猩测得的平均高度也为3英尺8英寸。华莱士先生观察了17只猩猩,其中最大的一只,从脚后跟到头顶高为4英尺2英寸。但斯潘塞·圣·约翰(Spencer St. John)先生在他的《远东林中生活记》一书中,报道了一只猩猩,从头到脚后跟的全高为5英尺2英寸,脸宽15英寸,手腕粗达12英寸。看来圣·约翰先生的数据并不是他亲自测量的。
[37]参看华莱士在1856年发表于《博物学年鉴》的一篇有关一只小猩猩幼儿的论文。华莱士作了一个有趣的试验,他用水牛皮做了一只假的母猩猩。但这一欺骗手法挺有效。幼崽的全部经验是当它一旦碰到毛就联想到ru头。它触到水牛皮上的毛后便尽全力在上面找ru头,但终归落空。
[38]婆罗洲的本地人。——译者注
[39]詹姆士·布鲁克伯爵在《动物学会会报》(1841)的一文中说</a>:“它们是所有猿猴类中行动最迟缓、活动最少的动物,而且它们的动作是惊人地笨拙和粗鲁。”
[40]华莱士先生关于猩猩步行方式的论文和这里的描述几乎完全一致。
[41]食指和中指。——译者注
[42]原文如此。——译者注
[43]1841年出版的《动物学会会报》中,发表了詹姆士·布鲁克爵士致沃特豪斯先生的一封信。信中说:“从我能观察到的有关猩猩的习性来看,我们能很好地觉察到,它们显得十分迟钝和呆慢,当它们被追赶时,从来也跑不快,因此,在通过一片不很稠密的森林时,我能很容易地追上它们;即使途中遇到某种障碍(如涉水没及颈部),使它们能赶到我们前面一定的距离,可是它们却肯定要站着不动,从而使我能赶上它们。我从未看到猩猩具有丝毫的防御企图。在追踪的过程中,有时树枝因经不起猩猩的重量而被折断,于是我们耳边传来了啪啪的声音,但是它们并不像某些人所说的那样,把树枝掷过来。但是,如果它们被追得很紧时,那么帕潘[Pappan,猩猩的地方名称——译者注]就会变得更加的凶猛可怕。有一位倒霉的人,他随着一伙人正要活擒一只大猩猩,结果丧失了两个手指,而且脸部也被猩猩严重咬伤,猩猩终于把所有追捕它的人打退,然后逃之夭夭。”
[44]关于大猩猩或婆罗洲的米埃斯刊于1856年《博物学年鉴》。
[45]大猩猩的外部特征及其习性.《波士顿博物学杂志》,18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