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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篇 有机物理学_自然哲学

作者:黑格尔 字数:31891 更新:2025-01-10 13:50:19

§.337

个体性把自己规定为特殊性或有限性,而又否定这种有限性,并向自身回归,在过程的终点使自己恢复为开端,这是一个无限的过程。因此,作为这样的过程,物体的现实的总体就是向自然界最初具有的观念性的上升,不过这样一来它已成为一种充实的 总体,并且作为自身相关的、否定的统一性,本质上已成为自我性的、主观的 总体。这样,理念 就达到了现实存在,首先是达到了直接的现实存在,达到了生命。地质自然界

§.338

最初的有机体,就其首先被规定为直接的有机体或自在地 存在着的有机体而言,不是作为有生命的东西 而存在的,因为作为主体和过程,生命本质上是自相中介 的活动。从主观生命出发来看,特殊化 的植物有机体

§.343

按主观性 来说,有机的东西是个别的东西 。主观性现在把自己发展成客观的 有机体,发展成作为一种躯体的形态 ,这种躯体又区分成彼此不同的 一些部分。在植物中,在这种最初仅仅是直接的 主观生命力中,客观的有机体及其主观性还是直接同一的;因此植物性主体的分化和自我保存的过程是它超出自身和分裂成一些个体的过程,对这些个体来说,一个完整的个体与其说是各部分的主观统一,不如说是基础;部分——芽、枝等等——也是完整的植物。因此,有机体的各部分的差别 也只是一种表面的变态 ,一个部分也能轻易地转化成另一部分的机能。

〔附释 〕如果说地质有机体是未借助于观念性 而形成形态的单纯体系,那么借助于植物生命的主观性,现在就出现了观念性。但作为呈现在植物生命的所有部分内的观念性,生命本质上是有生命的东西 ,而有生命的东西仅仅是由外在东西激发起来的。因此,正如所有知性范畴整个来说在生命范围内不再成立一样,因果关系在这里失效了。如果说这些范畴终究还可以使用,那也必须把它们的本性颠倒过来,这样我们就可以说有生命的东西是它自身的原因。人们也可以提出这样一个命题:“自然界里的一切都有生命” 22 ;这是崇高的,也应当说是思辨的。但生命的概念,即自在的 生命——这当然是无所不在的——是一回事,现实的生命,即有生命的东西的主观性——在其中每个部分都作为有生气的部分而存 在 ——却是另一回事。因此,地质有机体不是从个别东西来说,而是从整体来说才是有生命的:只是自在地有生命的,而不是体现在现实存在上。但是,连有生命的东西本身也有主观的东西和僵死的东西之分:一方面,它在变硬过程方面,在骨骼方面给自己创造了它的个体架构的前提,如在地质有机体内从整体上做的那样;但另一方面,有生命的东西是形态,这种形态使实体的形式寓于自身。这种形式不只在各个部分的空间关系方面是决定性的,而且也是一种骚动,它从自身出发规定物理属性的各个过程,以便从这些过程创造出形态来。

然而作为尚属从直接性起源的、最初自为存在着的主体,植物是软弱幼稚的生命,这种生命在它自身内尚未展现出区别 。因为如同每种有生命的东西一样,植物自然界诚然也发生了特殊化;但如果说在动物里这种特殊性同时是这样一种特殊性,与这种特殊性相对立,主观性作为灵魂也是一种普遍的东西,那么在植物里特殊化的东西却同植物的整个生命力是完全直接同一的。这种东西不是存在于植物的内在生命会与之不同的那种状况的方式之内,反之,植物的质完全贯穿着它的一般的植物本性,而不是像在动物中那样,这里已有区别。因此,在植物里各个部分只是互相对立的特殊性的东西,而不是与整体相对立;各个部分本身又是整体,就如同在僵死的有机体里一样,在那里它们在各个层理也还是彼此外在的。尽管植物现在终究会把自己设定为它自身的他物,以便永远将这一矛盾理想化,但那也不过是作一种形式的区别;它设定为他物的东西,根本不是真正的他物,而是作为主体的同一个体。

因此,在植物界里占主要地位的生长 是它自身的增殖 ,作为形 式的变化 ,而动物的生长却只是大小的变化,同时保持着同一的形态,因为机体各部分的总体已为主观性所接受。植物的生长是把他物同化为自身,但作为自身的增殖,这种同化作用也是超出自身。这不是作为个体的东西达到自身,而是个体性的增殖 ,以致同一个体性只是许多个体性的表面的统一。这些个别的东西仍然是一堆突然冒出的、彼此不相干的东西,它们不是从其作为共同体的实体中产生的。所以舒尔茨 23 说(《活植物自然界》,的话(前引书,动物有机体

§.350

有机的个体性是作为主观性 而存在的,因为形态固有的外在性已经理想化 为各个有机部分,而有机体在其对外过程中保持着自己内部的自我性的统一。这就是动物的 本性,这种本性在直接个别性的现实性和外在性中反而仍然是在自身内得到反映的个别性 的自我,是在自身内 存在着的主观 普遍性。

〔附释 〕在动物界里光自己寻找到了自己,因为动物阻碍着自己同他物的关联;动物是一种自为存在的自我,即两种有差别的东西的现实存在着的统一,这种统一是通过两种有差别的东西涌现出来的。既然植物想发展为自为存在,所以,未作为观念的东西而存在的正是两种独立的个体,即植物与芽。这两种个体合成一体,就是动物的本性。由此可见,动物有机体是主观性的二重化,然而这种二重化不再像在植物界里那样,是以不同的形式存在的,而是这样存在的,即只有此种二重化的统一才达到现实存在。所以,动物中存在着真正主观的统一,存在着一种单纯的灵魂,即自身无限的形式,这种形式展现在躯体的外表,而躯体的外表又与无机自然界、与外部世界联系起来。但动物的主观性却在于:不论在其躯体的内部,还是在和外部世界的接触中,这种主观性总是自己保持自己,并作为普遍的东西,自己不离开自己。所以,动物的生命作为自然界的这个顶点,就是绝对唯心论,这就是说,动物同时以一种完全流动的方式在自身中包含着自己的躯体的规定性,要把这种直接的东西合并到主观的东西里,而且已经合并到了主观的东西里。

这样,重力在这里就首次真正得到了克服;中心变成了充实的、以自己为对象的中心,首次成为真正的、自为存在的中心。在太阳系,我们有太阳及其他成员,它们是独立的,只是在空间和时间上相互关联,而不是在它们的物理性质上相互关联。如果动物现在也是一个太阳,那么,这里的各个星球则是在物理性质上相互关联的,它们都归于这个太阳,而这个太阳就在自身之内以一种个体性包含着它们。动物的各个有机部分纯粹是一种形式的各个环节,它们时刻都在否定自己的独立性,最后又回到统一中去,而这种统一是概念的实在性,并且是为概念而存在的;就此而言,动物是现实存在着的理念,砍断一个手指,它就不再是手指,而会在化学过程中逐渐瓦解。在动物界里,现在产生的这种统一是为自在地存在的统一而存在的,而这种自在地存在的统一就是灵魂,就是概念;就物体是理想化的过程而言,这概念是在物体性里存在的。空间上相互外在的存在对于灵魂没有任何真理性。灵魂是单纯的,比任何点都精细。很久以来人们就在努力寻找灵魂,但这是一个矛盾。正是在成千成万的点里,到处都表现出灵魂,但灵魂毕竟不存在于点之内,因为空间上相互外在的东西对于灵魂恰恰没有任何真理性。这个主观性的点必须坚持,其他的点则只不过是生命的属性罢了。然而,这种主观性还不是作为纯粹的、普遍的主观性自为地存在的;它不思考自己,只是感觉自己,直观自己。也就是说,这种主观性仅仅是在单一的东西里同时反映到自身中,这种单一的东西在被归结为单纯的规定性以后,就在观念形态中被设定起来;这种主观性只是在一定的、特殊的状态下成为自己的对象,否定任何这样的规定性,但不能超越这个限度,也就像一个贪图感官快乐的人可以尽情放纵欲望,但不能超出这个限度,领悟到自己是普遍的东西。

§.351

动物具有偶然的自己运动 的能力,因为它的主观性像光一样,是一种摆脱重力的观念性,是一种自由的时间,这种自由时间摆脱实在的外在性,自发地按照内在的偶然性确定自己的地位 。与此相联系,动物具有发声的能力 ,因为它的主观性 作为现实的 观念性(灵魂)支配着时间和空间的抽象观念性,它的自己运动表现为自身内的 自由振动。动物还具有动物的热 ,这种热就是始终保持形态的各个物质部分的内聚性和独立性不断瓦解的过程 。此外,动物还具有间断的内填性 ,这种内填性就是动物对于无机界个体的一种自身个体化的关系。但最为重要的是,动物具有感觉 ,这种感觉是在规定性方面直接普遍的、单纯 留守自己和保持自己的个体性,是被规定状态的现实存在着的 观念性。

〔附释 〕由于动物的自我是自为地存在的,其直接结果便是它的主观性的完全普遍的因素,即感觉 的规定。这种规定乃是动物的differentia specifica〔种差〕或绝对明显的特征。动物的自我是观念的,并不流露出来,沉湎于物质性,而是仅仅在物质性中行动和存在,但同时又在自身寻找自己。这种构成感觉的观念性在自然界里是现实存在的最高富藏,因为它包罗万象,把一切东西都压缩到自身。不错,快乐与痛苦等等也形诸躯体,但它们在躯体中的这一切现实存在还是不同于它们以感觉形式回到单纯的、自为存在着的现实存在。当我看和听的时候,我在单纯与我自身交往,这只是我本身之内的纯粹透明性和清晰性的一种形式。这种点状的、但又可以无限确定的东西,还很明确地停留在其单纯性里,在它以自己为对象的时候,它就是自我=自我的主体,就是自我感觉的主体。动物有感觉,因而与他物的关系是理论性的;但植物对外物的关系却要么是无所谓的,要么是实践性的,并且在后一种情况下,植物不会让外物维持原状,而是把它加以同化。的确,动物也像植物一样,对待外物就像对待观念事物;但与此同时,这种他物也获得了解放,坚持其独立存在,同主体毕竟保持着某种关系,而不是与主体毫不相干。这是一种无所欲求的关系。动物具有感觉能力,在为他物所改变的时候,就得到一种内在的满足,而这种内在的满足恰恰构成理论关系的基础。凡参与实践关系的生物,都得不到内在的满足,因为他物是在它内部设定起来的,相反,它不得不对这种在它内部引起的变化作出反应,扬弃和同化这种变化,因为这种变化是对它的干扰。然而,动物在与他物的关系中却能得到内在的满足,因为它能经受住他物所引起的改变,把这种变化同时设定为一种观念的变化。其他规定则只不过是感觉所产生的后果而已。

α )有感觉的动物虽然具有重量,依然受着重力中心的束缚,但动物位置的个别性却摆脱了重力,因为动物是不受重力的这种东西的束缚的。重力是物质的普遍的规定性,但它也规定个别位置;重力的机械关系恰恰在于,某物在空间里得到规定的时候,只不过是在某种外在东西中有它的规定性。但动物作为自己与自己相关的个别性,却没有这种由外界给自己规定的位置的个别性;相反地,动物作为复归于自身的个别性,对无机界是超然的,而且在自由运动中也只是通过一般的空间和时间才同无机界发生关系的。因此,位置的个别化是由动物自己决定的,即这个位置是动物自己给自己设定的,而不是由他物设定的。在一切不同于动物的东西中位置的个别化是固定的,因为它们不是自为存在的自我。动物虽然并不超然于个别位置的普遍的规定性,但这个位置 却是由动物自己设定的。正因为这样,动物的主观性不仅不同于外在的自然界,而且是它自己使自己不同于外在的自然界。这是一种非常重要的区别,是把自己设定为对于各个特定 位置的纯粹的和固有的否定。整个物理学就是在与重力的区分中发展着的形式。然而,这种形式在物理学中却达不到摆脱迟钝的重力的自由,而是只有在动物的主观性里才具有这种与重力对抗的自为存在。即使物理学的个体性也不能超脱重力,因为它的过程仍然具有位置和重力的规定性。

β )发出声音是动物专有的、能引起惊异的高级特权。它是感觉或自我感觉的一种表现。动物在外部表现着自己内部的自为存在,这种外部表现就是发出声音。但只有有感觉能力的东西才能在外部表现出自己的现实感觉。飞禽走兽发出声音,以表示它们的痛苦、需求、饥饿、满足、喜悦、欢乐与性欲,例如,军马奔赴战场时的嘶叫、昆虫的嗡嗡作响、猫感到舒服时的呼噜声,等等。但能唱歌的鸟儿作理论性的自我表示,却是一种比较高级的发音能力,而且鸟儿的这种能力很发达,已经是一种不同于动物的一般发音能力的特殊东西。鱼儿在水中默不作声,鸟儿却在空中自由飞翔,把空气当作自己的元素;它们脱离客观的地球引力,把自己体现在空气中,以这种特别的自然元素表现其自我感觉。金属能发出响声,但还没有发音能力;发音能力是一种业已精神化的机制,它以这种方式表现自己。无机物只有受到促使和敲打,才能显露其特殊的规定性,动物则是自动地发出响声。主观的东西把自己表现为灵魂性的东西,是由于这种东西内部发生振动,而且仅仅是由于空气被迫发生振动。这种自为的主观性在完全抽象的形式下是纯粹的时间过程,这个过程在具体的躯体内作为实现自己的时间,就是振动和声音。动物是这样发音的,即它的活动本身就是躯体发生振动。但发音不会产生任何外部变化,而只是发生一种运动。这种运动仅仅是一种抽象的单纯的振动,它只引起位置的改变。这种改变也同样又得到了扬弃,即发生对比重和内聚性的否定;但比重和内聚性也同样会得到恢复。发音最接近于思维;因为在发音中纯粹的主观性变成了客观的东西——不是作为一种特殊的现实性,作为一种状况或感觉,而是处在空间和时间的抽象元素中。

γ )同发音相联系的是动物的热。化学过程也产生热,这种热可以上升为火。但这种热是暂时的。反之,动物作为自我运动、自我消耗和自我产生的持续过程,则在不断地否定物质东西,又创造物质东西,因而必定会经常产生出热来。特别是热血动物,当它们的感受性同应激性的对立达到特别的高度(见下文§.370 “附释”),而应激性又是独立地在我们可以称之为流态磁体的血液中构成的时候,它们的行为就是这样。

δ )因为动物是一种真正自为存在的、已经达到个体性的自我,所以它具有排他性和离异性,同地球上的一般实体是分离开的。对它来说,地球上的一般实体只不过是外部的特定存在。不属于它的自我的支配范围的外在东西,对它来说就是它自身的否定,就是一种不相干的东西;与此直接相联的,是它的外部无机自然界对它变成了个别的,因为在外部存在中没有任何东西离开自然元素。对无机自然界的这种 关系就是动物的普遍概念;动物是个体性的主体,它与个体性东西本身有关,并不像植物那样,只与元素的东西有关,或除去在类属过程中以外,也不与主观东西有关。动物也具有植物的本性,与光、空气和水有某种关系;但除此以外,动物还具有感觉;而在人身上,除了感觉,还有思维。所以,亚里士多德 说植物的、动物的和人类的灵魂是概念发展过程的三个规定 58 。作为不同的个别性在自身之内得到反映的统一,动物是作为自己产生自己的目的而存在的。这是一种回到这个 个体的运动。个体的运动过程是一种封闭的循环过程,一般说来在有机界里都属于自为存在的范围。由于这种自为存在就是动物的概念,所以,动物的实质 或无机自然界对于动物就变成了单一的东西。但是,由于动物作为自为存在着的自我同样也关系到自身,所以,在动物与无机界的关系方面,动物就把自己的自为存在设定为不同于无机界的东西。动物可以中断自己与外物的这种关系,因为动物常有心满意足和吃饱喝足的时候,就是说,动物是有感觉的,是自为存在的自我。在睡眠的时候,动物陷入自己与一般自然界同一的境地;但在清醒的时候,它就同有机个体发生关系,而同时又可中断这种关系。动物的整个生命就是在这两个规定之间交替变化的过程。

§.352

动物有机体作为有生命的普遍性,是这样一种概念,这种概念经历了三个作为推论的规定,其中每个推论都自在地 是实质统一的同一总体 ,同时按照形式的规定,又是向其他推论的转化 ,因此,从这个过程产生的结果 就是现实存在的总体。只有这样不断再生自己,而不是单纯地存在,有生命的东西才得以生存 和保持自己 。有生命的东西之所以能存在,仅仅是因为它把自己弄成它所是的东西;有生命的东西是先有的目标,而这个目标本身又完全是结果。所以,也像在植物那里一样,应把有机体看作:编的杂志上(1816年度) 72 。

作为在自然界得到发展的概念总体,四重体也可以发展为五重体,因为差异不仅是双重的,而且自己表现为三重体。我们本来可以把观念性的感觉作为开端;这种感觉所以表现为双重的,是由于它是抽象的东西,同时却又应当是总体。对自然界的观察,我们一般都从相互外在的观念东西开始,这种东西是空间和时间,而空间和时间又是双重的,因为概念是具体的(概念的各个环节都是完整地存在的;但在抽象东西中它们表现为分散的,因为内容在这种还没有在其具体性中被设定起来)。这样,一方面我们现在具有由物质规定的空间的感觉,另一方面我们又具有物质性的时间的感觉。空间在这里是根据光明与黑暗这个物理学的抽象确定的,时间则是内部的颤动,是对己内存在的否定。感觉总体的89 :《Natural History of Orang-outang〔猩猩自然生活史〕》,第103页)。在上面引证的地方,居维叶 还继续写道:“我们不可能解释这些关系的原因,;但它们不是偶然的,因为分趾蹄动物常常在牙齿的安排方面显得近似于非反刍动物,在脚的结构方面也接近于非反刍动物。例如骆驼的上颌有些犬齿(canines),甚至还有两个或四个门齿,在跗骨(tarse)中多一块骨头” 90 ,这是同牙齿系统不那么发达的其他动物相比而言。同样,小孩的牙齿以及走路和说话的本领的发育,都是同时开始于一岁到两岁之间。

因此,规定的特殊性就给动物的所有形成物带来一种和谐:“极细小的骨面,极微小的骨突(apophyse)都相对于动物所属的纲、目、属和种而具有一定特性,所以只要得到一块保存得完好的骨骸,就足以借助于类推和比较,颇有把握地确定动物的其余一切部分,好像整个动物呈现在大家面前”,正如俗话所说的,ex ungue leonem〔一爪知狮〕 91 。“在我完全确信这个方法可以处理化石骨头之前,我经常在众所周知的动物的各个部分试用这个方法,结果它总是得到很圆满的成果,所以,对于它给我提供的结果的确实性,我就再也不表示丝毫怀疑了。” 92

但是,尽管有一种普遍原型作基础,自然界把它在动物界发挥出来,以致这种发挥是符合于特殊性的,却毕竟不能认为动物身上所发现的一切都是合乎目的的。许多动物有一些器官的萌芽,它们只属于普遍原型,而不属于这些动物的特殊性,因而它们没有得到发展,因为动物的特殊性不需要它们;因此,我们在低级有机体中也无法理解它们,而它们只能根据高级有机体加以认识。例如,在爬行动物、蛇和鱼身上,我们会看到有一些脚的萌芽,它们完全是没有意义的;又如,鲸的牙齿不发达,也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它们只是牙齿的开端,藏在颌骨里。相反,人身上则有一些东西,它们是只有低等动物才需要的器官;例如,人的脖子上有一种腺,即所谓的甲状腺,它的功能是无法洞察的,而且实际上已经闭塞和消失了;但在母胎里的胎儿身上,主要是在低等动物物种身上,这种器官却是很起作用的。

至于进一步说到提供了一般动物分类的主要基础的动物发展阶梯,那么,由于动物首先(在内部发展方面)是直接的自我生产,其次(在对外关节方面)是以无机界为中介的生产,所以,动物界的形成物的区别或是基于这两个本质方面的平衡,或是基于动物的存在,或者是在这一方面更多,或者是在另一方面更多,以致一个方面得到较多的发展,另一方面则退居次要的地位。由于这种片面性,一种动物就低于另一种动物;但在动物身上任何一个方面都是不可完全缺少的。人是有机体的主要类型,他被用作精神的工具,所以在人身上一切方面都得到了最完善的发展。

旧的动物分类法是亚里士多德 创立的,他把所有动物分成两大类——有血(?ν北 μα )动物和无血(??北 μα )动物。对此他还根据实验观察提出了一个总定理:“所有有血动物都具有骨质的或骨状的脊柱” [93] 。这是巨大的、真正的区分。当然,对这个区分可以提出许多异议,比如说,像水蛭和蚯蚓这样的动物,按其习性来说是无血动物,但它们有红液汁。一般说来问题在于:什么是血?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居然正是颜色造成了这种区分。因此,亚里士多德的这个分类法终于因其含糊不清而被抛弃了;与此相反,如大家知道的,林奈 把动物分为六个纲。但是,就像在植物学中法国人摒弃了林奈的纯粹死板的、偏重知性的植物系统分类法,而采取了裕苏 的分类法,把植物分为单子叶植物和双子叶植物一样,在动物学中他们也通过拉马克 这位富有思想的法国人,又终于回到了亚里士多德的动物分类法,只是不以血为标志,而是把动物分为脊椎动物(animaux avec vertèbres)与无脊椎动物(animaux sans vertèbres)。居维叶 把两种分类原则结合到一起,因为脊椎动物实际上同时也有红血,其余的动物则是白血,而没有内部骨骼,或者说,即使有骨骼也是无关节的,即使有关节也只是表面的。在匕鳃鳗 身上破天荒第一次出现了脊椎,但这种脊椎仍然是皮质的,在它身上只是由一些皱纹暗示出来。脊椎动物包括哺乳动物、鸟类、鱼类和两栖类,它们不同于软体动物(Mollusken)和从肉皮分离出甲壳的甲壳动物(Crustaceen),也不同于昆虫和蠕虫。通观动物界,就可以立即看出它所分成的这两类之间普遍存在的巨大区别。

这个区别也符合于我们前面已经提到的那种按照内脏机体与对外肢体的关系所作出的划分,而这种关系是以vie organigue und vie animale〔有机体的生命与动物的生命〕的重要区别为基础的。“无脊椎动物当然也不会有正式骨骼的基础,它们也没有由细胞组成的真正的肺,因而也不会发声,没有发音器官。” [94] 亚里士多德 的以血为标志的分类法在这里整个地得到了证实。拉马克 在我们已经引用的那个地方继续写道:无脊椎动物“没有真正的发红的血”和温热的血;倒不如说它们的血近乎淋巴。“血的颜色取决于生命力的强度”,而这种强度也是这种动物所缺乏的。“整个说来这样的动物没有真正的血液循环;它们的眼睛里没有虹膜,它们没有肾。它们也没有脊髓和大交感神经” 93 。由此看来,脊椎动物具有较为发达的结构,具有内外之间的平衡;反之,在另一类动物中,这一方面则是靠牺牲另一方面而发达起来的。因此,应该从无脊椎动物中特别举出两个纲——蠕虫(软体动物)和昆虫;前者的内脏较后者发达,然而后者具有较优雅的外形。其次,水螅和纤毛虫等也属于无脊椎动物,只不过它们纯粹是由皮和胶状物组成的,因而显得极其不发达。水螅像植物一样,由某些个体组成,可以劈成几部分;庭园里的蜗牛也可以重新长出头来。但这种再生的力量是机体实质软弱的表现。无脊椎动物的心、脑、鳃、循环脉管、听觉器官、视觉器官和性器官,以及一般感觉,甚至运动,看来都在逐渐消失 [95] 。凡是内在性独占统治的地方,那里的消化和再生器官就发达,但作为具体的普遍东西,其中还没有什么分化。只有在动物界属于外在性的地方,才随着感受性和应激性的出现发生了一种分化。因此,如果说在无脊椎动物中有机体的生命和动物的生命是对立的,那么在脊椎动物中,在把这两个环节结成一个统一体的地方,则必然会出现另一种重要的分类根据;即以动物的自然生活环境为标准的分类根据,看它是陆地动物、水生动物,还是空中动物。反之,无脊椎动物没有展现出自己的发展同自然环境的这种关系,因为它们服从于第一种分类根据。当然也有些动物是居于中间的东西,不能清楚地分为哪一类,这是由于自然界无能为力,不能忠于概念,不能纯粹坚持思维规定所致。

a)蠕虫、软体动物 和贝壳动物 等的内部有机体比较发达,但它们在外部却不成形式。“尽管软体动物的外形与高等动物不同,但我们发现,它们的内部结构部分地与高等动物的组织相同。我们看到敷在食管上的脑子,带有动脉和静脉的心脏,但没有找到脾和胰。软体动物的血有白色的或浅蓝色的;血纤维朊不形成血块,而是它的纤维体在血浆中自由地游动。雄性器官和雌性器官很少分配到不同的个体上;如果有这种情况,这些性器官的构造也很特异,以致常常连它们的特性都无法推测。” [96] “它们用鳃呼吸,它们也有神经系统,但它们的神经没有神经节,即没有形成神经节系列;最后,它们有一个或几个心脏,虽然它们只有一个心室,但终究得到了发育。” [97] 然而软体动物的对外关节系统的发达程度较昆虫差得多。“在鱼和两栖动物身上还可以看到头、胸和腹的差别的痕迹,但在软体动物身上这种差别就完全消失了。软体动物也没有鼻子;它们大多数没有任何外部肢体,它们或者靠腹肌的交替收缩和松弛而运动,或者根本不能前进。” [98]

b)昆虫 在运动器官方面远较软体动物高超,一般说来,后者只有很少的运动肌。昆虫有足和翅,还有头、胸和腹的明确区分。然而它们的内部结构看来很不发达。它们的呼吸系统贯通到它们的整个躯体,并且和一些鱼一样,同消化系统重合。同样,昆虫的血液系统也很少有发达的器官,即使有这种器官,也几乎不能同消化器官分开,但它们的对外关节,例如食物咀嚼器官,却是相当明确地形成的。“在昆虫和其他低等动物中,液体运动看来不用循环的方式进行,液汁总是仅仅从食道表面出发,被吸收到体内,供躯体各部分生长之用,然后又逐渐通过表皮或其他途径,被作为废物排出体外。” [99] 这就是无脊椎动物的一些主要的纲;照拉马克 的看法(前引书,第128页),它们有十四个部。

c)至于说到动物的另一种分类法,那么,脊椎动物 是可以很简单地按照无机自然元素,即土、气和水来划分的,因为它或者是陆地动物,或者是鸟,或者是鱼。这种差别在这里是决定性的,而且对毫无偏颇的自然官能是可以直接认识的;而在前一种分类中,这种差别则变成了某种微不足道的东西。例如,许多甲虫有蹼,但它们也同样在陆上生活,并且还有翅膀用来飞翔。当然,就连高等动物也有从这一纲转变为取消那种差别的另一纲的情况。生命之所以能在不同的自然环境里把自身统一起来,恰恰是因为在陆地动物观念里找不出专门的规定性,可以包含它的单纯的本质特性。只有思维或知性才会制造固定不变的差别;因为精神是精神,所以只有精神才会创造出符合于这些严格差别的作品。艺术或科学的作品是很抽象的和很本质的个体化了的东西,它们既忠于它们的个体规定性,也不混淆本质的区别。如果在艺术中,比如在诗体散文中或散文体诗中,在历史剧中,也出现这种混淆,如果把绘画引入音乐或诗艺,或用石头作画,例如用雕刻艺术表现卷发(浅浮雕也是雕刻绘画),那么,这就破坏了每个艺术形式的特征。因为天才只有通过一定的个体性去表现自己,才能创造出真正的艺术作品。如果一个人想成为诗人、画家兼哲学家,那也会出现乱套的情况。自然界就不是这样,一个形成物可以向两个不同的方面发展。陆地动物以鲸鱼的身份重新回到水中;鱼以两栖动物和蛇的身份重新爬上陆地;蛇具有刚见端倪而毫无意义的脚,因而变为一种可怜的形成物;鸟成为水生的,以致鸭嘴兽(Ornithorynchus)变为陆地动物,鸵鸟变为类似骆驼的毛发多于羽毛的陆地动物;有些陆地动物和鱼也能飞翔,前者见之于叶口和蝙蝠,后者见之于飞鱼——所有这些都不会抹煞上述基本差别,这种差别不应当看成是共同的,而是自在自为地规定的。上面提到的不完善的自然产物,只不过是像湿气和湿土(即粪土)这样一些规定的混合,不管这种产物如何,物种的主要差别必须加以坚持,物种的过渡也必须列为差别的混合。真正的陆地动物,即哺乳动物,是最完善的;其次是鸟,最不完善的是鱼。

α )鱼 的整个结构表明,水是它们的自然环境;它们的关节受自然环境的限制,因此集中于自身。它们的血几乎一点不热,血的温度同它们的生活环境的温度差不多。鱼或有带一个心室的心,或有带几个心室的心,这几个心室总是相互直接联系的。拉马克 在叙述四个高等动物纲时(从第140页起)说:“鱼用鳃呼吸,有一种光滑的或鳞状的皮,有鳍,没有气管,没有喉,没有触觉,可能也没有嗅觉。”鱼和另外一些动物简直对自己生的幼小动物感到抵触,它们在生出幼小动物以后,也立刻与它们的后代根本不再有任何关系。因此,这样的动物还感觉不到它们同它们所生的幼小动物的同一性。

β )爬行动物 或两栖动物 都是部分属于土、部分属于水的中间形态;正因为如此,它们身上有些令人讨厌的东西。它们只有一个心脏的心室,一种不完善的肺呼吸,一种光滑的或鳞状的皮。青蛙在幼小时还根本没有肺,而是有鳃。

γ )鸟 同哺乳动物类似,具有对自己的雏鸟的感觉。雏鸟还在蛋里时,它们就供给雏鸟营养。“它们的胎儿包含在一种无机物外壳(蛋壳)里,并且很早就完全脱离母体,能在蛋壳内发育,而不必从母体吸取营养。” [100] 鸟用自己的身体温暖自己的雏鸟,把自己的食物分出一部分喂它们,也喂自己的雌鸟;但它们不为繁殖幼鸟而牺牲自己的生命,不像昆虫那样在幼虫出生前死去。鸟能筑巢,把自己变为他物的无机界,这显示了它们的艺术本能和发育本能,从而到达积极的自我感觉;第三,它们以直接排出的方式生产雏鸟。拉马克 想从这方面确立鸟类的下列发育顺序(前引书,第150页):“如果注意到水生鸟(如蹼足鸟)、涉水鸟和鹑鸡类较之其余所有的鸟都有一个优点,即它们的雏鸟刚从蛋中孵出,就能行走和自己摄食,那么显而易见,它们应形成头三个目;同样明显的是,鸽类、麻雀类、肉食鸟以及攀禽类等都应当列为这个纲的后四个目,因为它们的雏鸟孵出后既不会行走,也不会自己摄食。”我们可以看出,正是这个情况促使拉马克把这个顺序倒转过来,更不必说蹼足鸟是杂种了。鸟的特色在于它们同空气的联系有积极的因素,在这种联系中它们的肺同皮肤气槽、同大骨髓腔连结起来。它们没乳房,因为它们不给雏鸟喂奶;它们有两脚,两臂或前脚已变为翅膀。由于这种动物的生命委身于空气,抽象的自然元素在鸟的生命中很起作用,所以它们都转到植物性占优势,这种植物性在它们的皮肤上形成为羽毛。既然它们属于空气,所以它们的胸部系统特别发达。因此,许多鸟不仅像哺乳动物那样能发声,而且也能唱歌,因为它们内部的振动是在作为它们的自然元素的空气中形成的。马儿嘶喊,公牛嗥叫,鸟儿则把这种叫声发展为观念性的自我享受。但鸟并不在地上打滚,表现粗鲁的自我感觉,而是仅仅沉湎于空气,从中得到自我感觉。

δ )哺乳动物 有乳房,分出四肢,所有器官都处于发达状态,因为它们有乳房,哺养它们的后代。所以,这些动物已达到对于一个个体同另一个体的统一性的感觉,达到对于类属的感觉。类属正是在产儿中由两个个体构成而得到存在的,虽然在自然界这种个体同类属的统一又陷于个别性。但完善的动物能在类属中感觉到自己的普遍环节,因而还同这种类属的存在保持着关系;这就是哺乳动物和那些仍有孵育能力的鸟。猴子最驯良,并且最痛爱它们的子孙;它们的性欲在得到满足以后,还会变为客观的,因为它们把自身转化成了他物,并且在注意传授自己的东西时,对这种统一具有较高的、澹泊的直观。虽然哺乳动物的皮肤也过着植物性生活,但这种植物性生活早已不像鸟身上那样旺盛。哺乳动物的皮肤转化为羊毛、毛发、鬃毛、芒刺(在刺猬身上),甚至变为鳞和甲(在犰狳身上)。相反,人的皮肤却平滑、干净和具有更多的动物性,并且脱离了任何骨质性的东西。女性的毛发生长性很强。男人的胸部或其他部位毛多,被看成是强壮有力的标志;然而毛多只是皮肤组织相对软弱的标志(见上文§.362 “附释”)。

哺乳动物进一步的重要划分是以个体动物对其他个体动物的关系,即它们的牙齿、脚、爪和喙作为基础。选择这些部位是出于一种正确的本能;因为动物本身正是以这些部位相互区别的。但区别要成为真正的,就不应当是我们根据标志作出的区别,而必须是动物本身的一种区别。动物作为个体,用武器去对付其无机界,这就显示出动物是自为存在着的主体。按照这种分类基础,哺乳动物可以很准确地分为以下各纲:αα )脚变成手 的动物,即人 和猴 (猴是对人的一种讽刺,如果人对这种讽刺并不那么在乎,而只是想嘲弄自己一番,那他就会心甘情感地欣赏这种讽刺);ββ )末端变成爪 的动物,即狗 和食肉动物 ,像狮 这个兽中之王;γγ )啮齿动物 ,它的牙齿 特别发达;δδ )脚趾间有薄膜的蝙蝠 (某些啮齿动物的脚趾间也有这种薄膜,但它们更接近于狗和猴);εε )树懒 ,它在某一方面完全没有脚趾,脚趾已成了爪;ζζ )有鳍形 四肢的动物,即cetacea〔鲸鱼〕;ηη )有蹄 动物,如猪 和有长鼻的象,有角牲畜 和马 等等。这些动物的力量集中在身体的上部,它们大部分能驯服干活;它们的四肢发达,这表示它们对无机界的一种特别关系。如果把ββ、γγ、δδ、εε 里的动物归纳为有爪动物 ,那么可以分为四个纲:1)有手动物 ,2)有爪动物 ,3)能干活的有蹄动物 ,4)有鳍动物 。据此,拉马克 (前引书,第142页)提出了哺乳动物的如下递降阶序 (dégradation):“有爪 哺乳动物(mammifères onguiculés)有四肢,脚趾的末端有袒露的爪,有的扁平,有的锐利。这些四肢一般适合于抓捕对象,或至少勾住对象。这类动物都是组织最完善的动物。有蹄 (ongulés)哺乳动物有四肢,脚趾的末端完全被一种圆形角质物体(corne〔角质外壳〕)覆盖着,大家称之为蹄(sabot)。它们的脚只能用来在地上行走或奔跑,无论是要爬树,还是要抓住任何一个对象或捕获物,或是要进攻或撕碎其他动物,它们的脚都是不能加以使用的。它们完全是吃草动物。无蹄 (exongulés)哺乳动物只有两肢,它们很短,而且平滑,形如鱼鳍 。它们的脚趾包着皮,既没有指爪,也没有角质外壳(corne);它们是哺乳动物中组织最不完善的。它们没有骨盆,没有后脚;它们的吞食,不预先经过咀嚼;最后,它们通常在水中生活,虽然也浮到水面呼吸空气。”至于谈到更进一步的细分,那么在这里大家则必须将意外的和偶然的东西存在的权利,即外界决定的东西存在的权利,让给自然界。然而,气候仍然是重要的决定因素。在南方,动物界由于气候和地域的不同,比在北方分化更多,因此,亚洲的象同非洲的象彼此就有重要的差别,在美洲则根本没有象;同样,狮和虎等等也有差别。

3.类属和个体

a.个体的疾病

§.371

在上述两种关系中进行着类属自我中介的过程,这一过程是通过类属分解为一些个体和扬弃各个个体的差别而实现的。但类属由于又采取外在普遍性的形态,采取同个体相对立的无机自然界的形态(§.357 ),所以在个体内是以抽象的和否定的方式达到现实存在的。单个有机体既可以在其特定存在的那种外在性关系中不符合于自己的类属,同时也可以在类属范围内回复到自身,从而保持自身(§.366 )。当有机体的某一系统或器官受到刺激 ,而同无机界力量相冲突的时候,当这一系统或器官坚持自己的独立,坚持自己的特别活动,而与整体活动相对立,从而阻碍了整体的流动性和经过一切环节的过程的时候,有机体就处于疾病 状态。

〔附释 〕如果说动物界的划分就是动物原型自身的分化,那么,单个有机体有病时也能分化,这种分化不符合它的概念,即不符合它的整个特殊性。所以,与类属相反的单个主体的缺陷依然没有消除,但个体在其自身就是与其自身相反的类属;个体自身只是类属,并在其自身内有类属。这就是动物现在所经受的、并以之告终的分裂。

健康 就是有机体的自我与其特定存在的平衡 ,就是所有器官都在普遍的东西里流动;健康就在于有机东西同无机东西有平衡的关系,以致对有机体来说并没有自己无法克服的无机东西存在。疾病并不在于某种刺激对有机体接受刺激的能力太大或太小;反之,疾病的概念 在于有机体的存在同有机体的自我不平衡 。这种不平衡并不是有机体内相互分离的因素之间的不平衡,因为这些因素都是一些抽象的环节,它们不可能分离。关于疾病,有人说是刺激活动的提高和接受刺激的能力的降低,因此,似乎一方面越大,另一方面就越小,一方面增高,另一方面就降低;有人在这么说时,这种数量对立一定立即会使人产生怀疑。也不应当埋怨气质 ,仿佛没有实际受到感染,没有觉得身体不适,人本身就能生病;因为有机体构成这种反射作用本身,即潜在的东西也是现实的。当生存的有机体不是与内在的因素分离开,而是与整个内在的现实的方面分离开时,疾病就发生了。疾病的原因,一部分在于有机体本身,如年龄、死亡和先天性缺陷,另一部分则在于生存的有机体会受到外界影响,以致内部影响的力量所不适应的一个方面得到了增长。于是,有机体就处于其存在与自我的对立形式里,而自我正是这样一种东西,有机体自身的否定东西就是为这种东西而存在的。石头不会有病,因为它在它自己的否定东西里会归于毁灭,遭到化学分解,而不能保持它的形式。因此,石头并不像在有机体的生病感觉和自我感觉中那样,是它自己的否定东西,这种否定东西超越自己的对立面。甚至欲望,即对缺乏的感觉,对它自身也是否定东西,是作为否定东西,自己与自己相关;它既是它自身,又是作为有缺乏感的东西,而与它自身有关;只不过在欲望中这种缺乏是一种外在东西,或者说,自我并不反对其形态本身,反之,在疾病中否定的东西则是形态本身。

因此,疾病就是刺激 和反应能力之间的不平衡 。有机体是一种单个的机体,所以能在一个外部方面加以坚持,而向一个特殊方面超出自己的限度。赫拉克利特 说:“热过度则发烧,冷过度则麻痹,气过度则窒息。” [101] 有机体能接受超过自己可能接受的刺激,因为它是(实体和自我的)可能性和现实性的完整统一,完全从属于这一或那一形式。性别对立使反应能力和刺激相互分离,把它们分配给两个有机个体。但有机个体本身就是由这两者构成的,有机体把它自身分解为这两种形式,这就是它自行死亡的内在可能性。因此,疾病的可能性就在于个体是由这两者构成的。在性别关系中,个体放弃了自己的向外的本质规定性,因为这种规定性就存在于性别关系中。但这时个体在它自身就有这种规定性,好像是它自己同它自己交配。统一不是在类属内完成的,因为生命力同一种个别性相联系,而且许多动物的交配甚至就是它们的现实存在的终点。虽说别的一些动物能在交配后还活着,以致克服了无机界和自己的类属,但类属仍然是支配这些动物的主人。疾病则属于这种关系的倒转。当有机体健康时,所有生命功能都在这种观念性范围内保持着;但是,当有机体生病时,比如血液发热,有机体就开始发烧,而后单独行动起来。同样,胆活动过度,就会增生,例如,会产生胆石。胃的负担过重,消化活动就单独分离开,把自己弄成中心,不再是整体的一环,而是支配着整体。这种分离活动,可以发展到很远的地步,以至肠里生虫;所有的兽类在一定时期内都在心、肺和脑里长着蠕虫(见§.361 “附释”)。一般说来动物比人弱,人是最强的动物;但是,认为人体内脏出现绦虫是由于吞食了这些动物的卵,这却是一个错误的假设。健康的恢复只能在于克服这种分化活动。

有位歌戴 94 博士先生,在《伊西斯 》(第VII卷,1819年,第1127页)中提出一种空话来反对上述见解,这种空话甚至要从哲学的深度“拯救理念的统一,拯救本质,拯救对生命和疾病的本质的理解。”他说:“这个疾病定义是错误的;它只把握了发烧的外部现象,只把握了发烧的症状。”想用真理通常具有的傲慢态度和敢言精神,这样去反驳一种对于纯粹现象 和外表 的理解,这确实是一种非同小可的自负。在第1134页上他还继续写道:“凡是在生命中统一的、融合的和内部隐蔽的东西,都表现为特殊的东西,即以独特的方式形成和表现一个有机体及其理念的本质。这样,生命的内在本质在外部就表现为它的特点。在一切东西俱在,其生命都来源于同一 理念、同一 本质的地方,所有的对立都仅仅是表面的和外在的,仅仅是为现象和反映存在的,而不是内在地为生命和理念存在的。”然而,有生命的东西本身正是反映活动、分裂活动。自然哲学家心目中所想的只是一种外部反映,但生命却在于表现出来。他们不能解释生命,因为他们不能到达生命的现象,而是停留在僵死的重力上。特别是,歌戴 先生看来有这样一种想法,即认为疾病的形成物不是同有机体发生冲突,而首先是同自己固有的本质 发生冲突,他写道:“整体的全部活动首先是各个部分的自由运动受到阻碍的结果和反应。”他以为这就是真正的思辨所要说的东西。但本质究竟是什么?恰好就是生命力。现实的生命力是什么?正是整个有机体。因此,说器官与其本质、与其自身相冲突,就意味着与总体相冲突,这个总体就是有机体内部的一般生命力或普遍的东西。不过,这种普遍的东西的实在性就是有机体本身。就是这样一些高尚的哲学家,认为他们在本质中得到了真理,他们不厌其烦地谈论本质,似乎这就是内在的东西和真正的东西!我根本不想对他们的“本质说”表示敬意,因为它只不过是一种抽象的反思而已。要阐明本质,就是要使它表现为特定存在。

主观性由于缺乏活动的观念性而受到扰乱的方式是各种各样的。致病的主要原因一方面是空气和潮湿,另一方面是胃和皮肤过程。更具体地说,疾病的方式 可以归结为下列几种:

1)有害性 ,作为主观性受到扰乱的一种方式,首先 是一般无机界所固有的一种普遍 规定性。这样的有害性是一种单纯的规定性,它虽然必须被看成来源于外部的和强加于有机体的,但同时也可以表现为是在有机体本身设定起来的,就像在外部自然环境中设定起来一样。因为像流行病 或传染病 这样的疾病,并不能看作有机体的一种特殊性,而应看作外部自然界的整个规定性,而有机体也正是属于外部自然界。我们可以把这种疾病叫作对有机体的感染。各种环境都属于这种有害的规定性。这些环境就是元素环境和气候环境,因此,在有机体的元素规定性中也有其地位,即初步萌芽。可见,这些疾病最初存在于有机体的模糊的一般基础中,主要是存在于皮肤、淋巴和骨头中,而这些基础还没有构成一种发达的和定型的系统。这类疾病不仅具有气候性,而且具有历史性,因为它们出现于一定的历史时期,然后又消失。居住在一种气候环境里的有机体被迁移到另一种气候环境里,也可以产生这类疾病。对这个问题的历史研究现在并没有得出透彻的结论。例如,梅毒和花柳病就是这样。在这种疾病的发生过程中,欧洲有机体与美洲有机体确实有过接触;但并没有证实这种疾病是从美洲传来的,这种看法只不过是一种想象罢了。法国人称梅毒为mal de Naples〔那不勒斯病〕,因为这种病发生在他们攻克那不勒斯的时候,但它究竟从何而来,谁也没有弄清楚。希罗多德 叙说过一个民族从里海迁移到米太以后,就患了一种病,这种病仅仅是由于居住地点的变迁而引起的 95 。在我们当中现在也出现了同样的情形:牲口从乌克兰移居到德国南部,虽然全部动物原来都是健康的,但仅仅由于驻地的变迁就发生了牛疫。许多神经性疾病都来源于德国有机体和俄国的有毒空气的接触;同样,上千名本来健康的俄国俘虏在德国却传染了一种可怕的斑疹伤寒。在美洲和若干沿海地区,例如在西班牙,黄热病只在本地流行,而不往远处蔓延,因为当地居民为了预防传染,就从海岸向内陆迁入若干英里。这些元素环境的性质,正是人的有机体所具有的,因此我们不能说这种有机体受到感染,因为这种变化也存在于人的有机体内部;当然后来也发生过感染。因此,争论这些疾病是自发的还是传染的,就没有什么意义。两种情况都是存在的;这些疾病如果是自发的,那么,在侵入淋巴系统以后,也是通过感染发生的。

2)疾病的另一种 普遍方式是由外部的特殊有害性 引起的,有机体与这种有害性相接触,以致它的某一特殊系统,如皮肤或胃,就被卷到这一接触过程里,于是特别活动起来,因而自己把自己单独分离开。这里需要区分疾病的两种形式,即急性病和慢性病,对于其中前一种疾病医学 有最好的处理方法。

αα )急性病 是这样的疾病:如果有机体的某一系统有病,治愈的首要方法就在于使整个有机体都能变为有病的,因为这样做,整个有机体的活动便能够继续处于自由状态,从而更加易于治愈疾病。这时,有机体已经与外界隔绝,没有任何食欲,肌肉停止运动;并且由于有机体仍然活着,它就消耗自身的储备。因为急性病遍及于整个有机体,不是只限于某一系统,而是存在于各种所谓的体液中,所以有机体能使自己解脱急性病。

ββ )但是,如果疾病不能变为整个有机体的疾病,那么,我认为这样的疾病就是慢性的 ,例如,肝硬变和肺结核等就属于慢性病。在患这样的疾病时,既有良好的食欲和消化,性欲也依然发挥自己的力量。在这种情形下,由于某一系统使自己成为独立活动的中心,有机体已不能再控制这一特殊活动,所以,疾病就固定在某个器官,而有机体也不能再把自己表现为独立的整体。这就使这种疾病的医治变得困难,而且那个器官或系统愈是受到侵害和发生变异,困难就愈大。

3)疾病的第三种 方式来源于整个的主体,特别是在人身上。这就是精神病 ,这种疾病是由惊恐、悲伤等等引起的,也能造成死亡。

§.372

疾病的独特显现 是,整个有机过程的同一性表现为生命运动的连续 进程,即表现为发烧 。这一进程是通过有机体的各个不同环节,即通过感受性、应激性和再生实现的。然而发烧作为同孤立 活动相反的总体 的进程,也同样是痊愈 的尝试和开端。

〔附释 〕如果说疾病的概念就在于有机体在其自身的这种分离,那么现在我们就应当更仔细地 来考察疾病过程 。

α )疾病在其第一阶段 是潜在地 存在的,而没有不适的感觉。

β )疾病在其第二阶段 是对自我形成的;这就是说,同作为普遍东西的自我相对立,在自我中确立起一种规定性,它把自己变为固定的自我,或者,有机体的自我成为凝固的特定存在,成为整体的特定部分。因此,如果有机体的各个系统至今只有无我的持续存在,那么,疾病的实际开端 现在就在于有机体感受的刺激超过了它的反应能力,以致单个系统从某个局部方面获得了同自我对立的持续存在。疾病或者可以开始于有机体整体,表现为整个地失去消化能力(因为问题毕竟在于消化),或者可以开始于有机体的某一加强自身的个别方面,诸如肝或肺的过程。存在着的规定性是单一的,支配着整体的是这种规定性,而不是自我。疾病在直接以孤立的形式出现时,如医生说的那样,还是处于它的最初阶段 ;这仍然不过是最初的冲突,是单个系统的过度增殖。但是,当这个规定性成为中心,成为整体的自我时,当一个特定的自我代替自由的自我,居于支配地位时,真正的疾病就发作起来了。另一方面,只要是仅仅某一个器官受到刺激或抑制,因而疾病还是为一个特别系统所有,而局限于在这一系统的发展,那就比较容易治疗。这个系统仅仅是要摆脱和节制自己同无机物的瓜葛。所以在这方面外部医疗手段也是有用的。总而言之,在这种情况下,医疗手段可以只限于这种特殊的刺激,例如,用催吐药、泻药、放血以及类似的疗法,就属于这种手段。

γ )但疾病也会转移到有机体的整个生命中去,因为当某个特殊器官患病时,整个有机体也会受到感染。这样,整个有机体就都得了疾病,而且有机体的活动受到了干扰,因为它里面的一个环节把自己弄成了中心。但同时,有机体的整个生命力也转而抵抗疾病,所以,孤立的活动就不会仍然是赘瘤,而会成为整体的环节。例如,假如消化活动变成孤立的,那么,血液循环和肌肉力量也势必会受影响;又如,得黄疸病时,全身都分泌胆汁,并完全呈现肝色,如此等等。因此,疾病的第三阶段 是化脓 。在这个阶段,一个系统受到的伤害变成了整个有机体的事情;这时疾病已不再限于个别部分,外在于整体,而是全部生命都专注于疾病。治疗这种疾病,像我们在前面(第604页)已经看到的治疗急性病那样,总是比治疗慢性病更加容易,例如,像肺病这样的慢性病,就不能再成为整个有机体的疾病。这样,在整个有机体都受了某一特殊性的感染时,就开始出现一种双重生命 。同宁静的普遍自我相反,整体变成进行区分的运动 。有机体把自身设定为一个与规定性相对立的整体;在这种情况下,医生毫无办法,一般说来,全部医术也不过是助理自然力量罢了。反之,既然个别疾病感染能转化为整体的感染,整体的这种疾病本身同时也就是一种治疗;因为正是整体处于运动过程里,并在必然性范围内把自身分离开。因此,疾病的真正机制 在于有机过程现在以这种固定的形态进行着,也就是说,有机体的各个和谐过程现在形成为一个阶段发展序列 ,而且那些相互分离的一般系统已不再构成直接的统一,而是通过彼此转化来表现这种统一。健康存在于有机体里,同时又受到了阻碍;它只能通过活动的连续序列而存在。健康这个总体过程,不是就疾病的形式或体系而言,潜在地有异常性,而是唯独通过这个连续序列,才有异常性。这个运动过程现在就是发烧。于是,发烧就是真正的、纯粹的疾病,或者说,是个别有机体的疾病,这种有机体摆脱了自己的特定疾病,就像健康的有机体摆脱了自己的特定过程一样。由此看来,如果说发烧是有病机体的纯粹生命,那么,也只有在出现发烧时,我们才能够真正识别一种正式的疾病。发烧既是功能的这种连续序列,同时也是功能的流动序列,所以这种运动过程也就同时扬弃和消化了疾病;这就是针对着有机体的无机自然界的一种内部循环过程,就是药物的一种消化过程。因此,发烧虽然一方面是病态和疾病,但在另一方面也是有机体自己治疗自己的方式。但是,只有发烧很严重、很厉害,彻底激动了整个有机体,它才能发挥这种作用;反之,潜伏进行的、消耗体力的、从不真正出现的那种发烧却是慢性病的一个很危险的征候。因此,慢性病是发烧所不能克服的那种规定性;在发烧潜伏进行时,这一过程不占优势,而是有消化能力的有机体的所有个别过程都仅仅毫无拘束地产生自己,每一过程都是为其自身进行活动。因此,在这里发烧只是表面的过程,它不能征服有机体的这些部分。在剧烈地发烧时,为害的主要力量在血管系统,而在微弱地发烧时,为害的主要力量则在神经系统。在真正发烧时,整个有机体首先归于神经系统,归于一般机体,然后归于内部有机体,最后归于它的形态。

αα )首先 ,发烧就是发冷 、头沉、头痛、背部酸痛,皮肤痉挛和打颤。神经系统出现这种活动时,肌肉就松弛,因而通过自己固有的应激性,表现出不可控制的颤抖和精疲力竭的状态。发烧开始时,感到骨骼沉重,四肢疲乏无力,皮肤血液减退以及浑身发寒。有机体的单纯的、完全反映在自身的持续存在,把自己孤立起来,并支配着整体。有机体在自身把自己的一切部分分解为神经的单纯性,并觉得自己在退回到单纯的实体。

ββ )其次 ,正是这一情形作为整体的分解,构成否定的力量;通过这一概念,这种分解为神经的有机体就转化为血液发热的有机体,这就是神志昏迷。那种回归正是向发热 、向否定性的转化,这时血就是占支配地位的因素。

γγ )第三 ,这一分解活动最后转化为形态、产物。有机体在再生过程中归于淋巴,这就是汗 ,是液体性的持续存在。这一产物的意义在于,孤立活动、个别东西和规定性已不再存在于其中,因为有机体已经作为整体产生出来,整个消化了自己;汗是煮过的致病物质 ,像古代医生所说的,这是一个很好的概念。汗是危象的分泌物 ;有机体在其中得以排泄自己,通过排泄,有机体把自己的异常东西抛到自身之外,并解脱自己的病态活动。危象 是有机体自己控制自己的现象,有机体再生自己,并通过分泌,引起这种力量。被分泌的东西当然不是致病物质 ,所以,假如身体里没有这种物质,或能用羹匙把它舀出来,身体就健康了。反之,危象就如一般的消化一样,同时也是一种分泌。但分泌的产物是双重的。所以,危象的分泌同无力的分泌颇有差别;后者实质上根本就不是分泌,而是有机体的分解,因此它的意义同危象的分泌正好相反。

发烧所包含的健康的恢复,在于有机体的总体是积极活动的。由于健康的恢复,有机体就不再沉没于特殊性之中;有机体作为整体是生气勃勃的。有机体克服了特殊活动,然后把它排除掉。这样产生的有机体就变为普遍的东西,而不是变为有病的机体。规定性首先转化为运动,转化为必然性和整个过程,而这整个过程转化为整个产物,从而同样转化为整个自我,因为这个产物就是单纯的否定性。

b.治疗

§.373

药物 促使有机体消除那种固定了整体 的形式活动的特殊 兴奋,也促使它恢复特殊器官或特殊系统在整体里的流动性。这一效果是用药物达到的,因为药物是一种刺激物 ,但难以同化和克服,因而有机体就遇到某种外在的东西,而要对付这种外在东西,则不得不竭尽其力。有机体在对付这种外在东西时,摆脱了曾经变得与自己同一的局限性;只要这种外在东西不成为有机体的对象,有机体就要受这种局限性的束缚,而不能对它作出反应。

〔说明 〕药物主要应看作是某种不易消化的东西 。但是不易消化的特性也是相对的,而且也没有那么一种含糊的意思,好像只有软弱的体质能忍受的东西才是容易消化的,倒不如说,这类东西对于体质较强的个体更难以消化。在生命中有其现实性的内在概念相对性 ,就其性质方面来说,是质的东西,就其数量方面——因为数量在这里是有效的——来说,则在于对立环节的内在独立性 愈大,它们的同质性 也就愈高。还没有达到内在差异 的低等动物,就像植物一样,只能消化没有个体性的中性东西 ——水。小孩易于消化的东西,一部分是完全同质的动物淋巴,即母奶;这是一种已经消化了的东西,或毋宁说,是已经以一般方式直接转化为动物性的东西,是在体内不进一步加以分化的东西。小孩易于消化的另一部分东西,是业已分化的物质中的那些依然极少发育为个体性的部分。对于强壮的体质来说,这样的物质反而不容易消化。这种体质更易于消化的东西,或者是一些已经个性化了的动物性物质,或者是一些植物性液汁,它们在光的作用下被酿成更加强有力的自我,因而被称为精神性的 ,而不是那些依然只呈中性颜色、较接近于特殊化学作用的植物性产物。这些易于消化的物质通过其更强烈的自我性,构成一种较尖锐的对立;但正因为如此,它们又是较为同质的刺激物。就此而言,药物是一些否定性的 刺激物、毒物;某种有刺激作用、同时又不易消化的东西,作为对有机体外在 的 异己力量,被提供给那种在疾病中自我异化的有机体,有机体必须集中精力,反对这种异己力量,进入自己又由以达到自我感觉和自己的主观性的过程。

按照布朗的体系 96 ,疾病的性质被归结为亢进 和虚弱 ,后者又被归结为直接的 和间接的 两种;药物的功效被归结为强化和减弱这样两种作用;这些差异又被归结为碳和氮、氧和氢,或者被归结为磁、电和化学因素,被归结为可以赋予这一体系以自然哲学外貌的此类公式。布朗的体系曾经被视为完整的医学体系。从这种情况看,它实际上是一种空洞的形式主义;虽然如此,但它也有助于扩大人们对疾病和药物的看法,使之不再单纯局限于一种特殊的、专门的范围,而是在这两者中把普遍的东西 认作本质。布朗体系反对以前那种整个侧重于减弱作用 的方法,这也表明有机体对于对立的治疗法作出反应,并不是采取一种对立的方式,而是往往采取一种至少在最终治疗结果上相同的、因而普遍的 方式,表明有机体的单纯的 自相同一 ,作为针对其个别系统所出现的特殊痼瘴的实质性的和真正有效的活动,把自身表现于一些特殊的刺激中。尽管这一节及其附释所列举的规定性很一般,以致同多种多样的疾病现象比较起来很不充分,但是,唯有概念的坚实基础才既能引导我们透过特殊的东西,又能使我们充分理解疾病现象和治疗方式的本质,而这种本质在习惯于注意特殊东西的外表的人看来却是悖谬反常、莫名其妙的。

〔附释 〕我们应当像过去考察消化那样来设想治疗。有机体并不想制胜某种外在的东西,倒不如说,治疗的实质在于,有机体要摆脱自己同那种在它看来一定低于自己地位的特殊东西的纠缠,而回到自身。这可以用各种不同方式来完成。

α. 一种方式是,在有机体内占支配地位的规定性对有机体表现为一种无机自然界的规定性,表现为一种无我的东西,有机体是在与这种规定性或东西打交道。这种规定性在这样表现为一种与健康对立的规定性时,对于有机体就是药物 。动物本能地感觉到自己内部确立起来的规定性;自我保存的本能,即整个自我相关的机体的机制,有一定的不足之感。这样,有机体就打算吞并这一规定性,把它当作应当消耗的无机自然界来对待。因此,对于有机体来说,这一规定性就只具有效力很小的形式,具有单纯存在的形式。特别是人们在顺势疗法的 理论中得到一种药物,它能在健康的身体上引起同样的疾病。有机体吸收了这种毒物,或一般地说,吸收了某种对自己不利的东西,结果有机体所具有的那种特殊性就成为自己的某种外在东西,而当有机体患病时,这一特殊性还是有机体本身的一个特性。因此,药物虽然也同样是一种特殊性,但又有差别,就是说,药物现在使有机体与其规定性发生了冲突,而这一规定性是某种外在的东西。于是,有机体的健康力量就作为一种向外活动的力量被鼓动起来,不得不振作精神,脱离开那种沉湎于自身的生活,不仅要专注于自己内部,而且还要消化这个外在的东西。每一种疾病(尤其是急性病)都是有机体的一种疑病,有机体患这种疾病时就拒斥它所讨厌的外部世界,因为有机体仅仅局限于自身,在它自身就包含了它自身的否定东西。但既然药物现在刺激它去消化药物,所以它反而又被置于一般的同化活动中。这一结果之所以能达到,恰恰是因为给有机体提供了一种远比它的疾病还不易消化的东西,它不得不全力以赴地去克服这种东西。这样一来,有机体在自身就分为两部分;因为最初的内在痼瘴如今变成了一种外在痼瘴,这样,有机体就在自身把它自己弄成一个双重的有机体:它既是生命的力量,又是患病的机体。这种药物的效果可以称为神奇的 效果,宛如动物催眠术使有机体从属于别人的支配那样;因为药物已经使整个有机体从属于这一特殊规定性,所以有机体也就屈服在一位魔法师的威力之下。但是,即使有机体由于自己的患病状态而处于他物支配之下,它也毕竟像在动物催眠现象中所表现的那样,同时具有一个超乎患病状态之外的世界,通过这一世界生命力就能重新恢复自己。这种现象见之于有机体能够安睡;因为在睡眠 中有机体始终是自在的。因此,当有机体在自己内部以这种方式把它自身分为两部分的时候,它就按照它的生命的力量被设定为自为的;如果它到达了这一目的,它就根本拯救了它的整个普遍生命力,消除了它拘泥于这种特殊东西的痼瘴,这时没有任何坚实东西再对抗有机体的内在生命,内在生命已经通过有机体的这种分离而重新恢复了自己,就像催眠时那样,与痼瘴相对抗的内在生命是活跃的。所以,正是这种解放活动使有机体同时获得了通过消化而返回自身的可能性与现实性,而有机体的复元也正在于它在这种自我回归中消化自己。

究竟哪一种药物合适,我们现在难以说明。关于疾病与药物之间的这种关系Materia medica 〔药物学 〕还没有说出任何一句合理的话来,而是唯有靠经验才可能加以判定。服用鸡粪的经验不亚于服用各种药用植物的任何其他经验,因为过去为了使药物能引起呕吐,曾经给病人使用过人尿、鸡粪和孔雀粪。因此,每一种特殊的疾病都没有一种特殊的药物。重要的问题在于发现疾病与药物之间的联系,即发现一种规定性在有机体里的存在方式,在植物界里的存在方式,或者一般地说,这种规定性作为僵死的外在刺激物的存在方式。金鸡纳霜、植物叶子和绿色东西看来对血液都颇有清凉作用。对过分强的应激性,则必须用可溶性的盐和硝石去克服。由于患病时有机体还活着,只是遭到了障碍,所以,容易消化的食物也足以维持生命,因而常常用这类食物就足以治病。当疾病不是存在于一个特定的系统,而是在于一般消化不良时,就会自动出现呕吐,尤其是儿童很容易呕吐。服用像水银这样的无机药物,有机体的局部活动会异常加剧;这种药物一方面虽然造成特殊的效果,但同时也造成有机体的普遍兴奋。总的说来,疾病同药物的关系可以说是神奇的。像布朗 那样,大家可以把药用的刺激物或毒物称为积极的刺激物 。

β. 然而药物也可以更多地具有消极刺激物 的作用方式,例如盐酸就是这样。使用这种药物的目的是抑制有机体的活动,因此,当有机体的所有活动被消除时,生病的有机体所具有的那些活动也就逐渐消失了。这样,在一种情况下有机体必须集中力量对外,因而应该进行紧张的活动,在另一种情况下则应该削弱冲突的活动,例如,用释放血液、敷冰退热或盐麻消化等手段。这样一来,任何外部对象就都不再存在了,从而给突出有机体的内在生命活动留下了余地。饥饿疗法 已经作为减弱疗法盛行起来;顺势疗法主要在于注意饮食 ,就此而言,也属于减弱疗法。像胎儿在母体内所获得的那种最简单的营养,可以造成一种结果,那就是有机体自己营养自己,从而克服异常现象。总的说来,各种药物都有一个普遍目标。在许多情形下,有机体只需要受到一般的震动,并且医生们自己也承认,两种对立的药物可以有同样的效果。因此,减弱疗法和加强疗法这两者虽然是相互对立的,但都以这种方式证明自己是有效的。先前用呕吐药和泻药治疗的疾病,从布朗 时代起就用鸦片、石油精和烧酒来治疗了。

γ. 与第三种疾病方式(见§.371 “附释”,第604—605页)相对应的第三种 疗法,是一种也对有机体的普遍东西发生作用的疗法。催眠疗法就属于这一类。既然有机体作为内在的普遍东西,有可能既被提高到自己之上,也被带回到自己之内,那么,就可以从外部施加影响,让它做到这一点。因此,当自我作为单纯的东西处于有病的机体以外时,正是催眠术家的手指头按摩整个有机体,就使它产生了必要的磁流。病人只要能接受催眠,就可以在这外部影响下被置于睡眠状态。催眠恰恰是使有机体集中于自己的单纯状态,从而使它达到对它自身的内在普遍性的感觉。然而不仅催眠术能引起这种睡眠,而且患病时的健身睡眠也同样能引起这一转机,就是说,有机体能完全自动地把自己集中于自己的实体性状态里。

§.374

动物有疾病时,就受到无机力量的纠缠,被固定在自己的一个特殊系统或器官中,而与自己的生命力的统一相对立,这时动物有机体作为特定存在具有一种数量方面的抗力,即确实能够克服自己分裂为两部分的现象,但同样也能够受这种分裂的控制,并在其中得到一种自己死亡的方式 。一般说来,个别的不适应性的克服与消逝并不能扬弃普遍的不适应性 ,个体之所以有这种普遍的不适应性,是因为个体的理念只是直接的 理念,是作为动物处于自然界之内 ,动物的主观性仅仅自在地 是概念,并非自为地是概念。所以,内在普遍性就与有生命的东西的天然个别性相反,依然是否定的 力量,有生命的东西受着这一否定力量的强制,而归于毁灭,因为它的这样的特定存在本身并不包含这种普遍性,因而也就不是与这种普遍性相适应的实在性。

〔附释 〕与自我分离开的有机体是自行死亡的。但真正的疾病,就其不是死亡而言,则是这种从个别东西到普遍东西运动的外部的、现实存在着的过程。死亡的必然性并不在于个别原因,就像在有机体中任何现象都一般不在于个别原因一样;因为外在情况可能成为死亡的原因,这本身是由于有机体的内在本性所致。个别原因总有办法对付,它软弱无力,不会成为死亡的根据。死亡的根据是个体性转为普遍性的必然性;因为有生命的东西就其为有生命的而言,是作为自我的特定存在的片面性,而类属则是一种运动,这种运动产生于扬弃个别的、存在着的自我的活动,又回归到这种扬弃活动,是存在着的自我走向毁灭的一个过程。一般说来,因年老而死亡是一种精力衰竭的情况,是一种普遍的、单纯的减弱状况。老死的外在表现就是骨骼变硬,肌肉和筋腱变得松弛,消化不良,感觉衰退,由个体性生活倒退到单纯的植物性生活。“如果说年老时心脏的坚固性有一定的增长,那么它的应激性则在降低,直至最后完全消失。” [102] 还可以看到,“到了十分年迈的时候,躯体就会抽缩。” [103] 而这种纯粹数量的行为,作为质的特定的过程,就是真正的疾病;真正的疾病并不是虚弱或亢进,如果这样理解,那是完全肤浅的看法。

c.个体的自行死亡

§.375

按照普遍性,动物作为个别的东西是一种有限的 现实存在,在本身抽象的、动物内部进行的过程所导致的结果(§.356 )里,这种普遍性在动物身上表现为抽象的力量。动物不符合于普遍性,这就是动物原初就有的疾病 和与生俱来的死亡的萌芽 。扬弃这种不符合状态就是实现这一命运。个体把自己的个别性想象成普遍性,以扬弃这种不相符合的状态;但由于这种普遍性是抽象的、直接的,因此,个体这样做只能到达抽象的客观性 ,在这样的客观性范围内,个体的活动逐渐变得迟钝而僵化,生命的活动变成了没有过程的习性 ,以致个体就这样自己毁灭着自己。

〔附释 〕有机体虽然可以从疾病中恢复健康,但因为有机体生来就是有病的,所以其中隐藏着死亡的必然性,也就是隐藏着解体的必然性,在这种解体的活动里,一系列过程变成了空虚的、不返回自身的过程。在性别对立中,直接死亡的只是业已分离的性别器官,即类似于植物的部分。在这里,各个性别器官是由于它们的片面性死亡的,而不是作为整体死亡的;它们作为整体死亡,是由于每个性别器官都在自身之内包含的雌雄对立。像植物的雄蕊(stamina)发育为消极的花托,而雌蕊的消极方面发育为生殖的本原一样,现在每个个体本身都是两性的统一。然而,这也就构成个体的死亡;因为这只不过是个体性,而个体性就构成个体的本质规定性。只有类属在同一统一体内才是完全的整体的统一。因此,如果说不可克服的雌雄对立最初可能是属于有机体的,那么现在则可以很肯定地说,整体的各个抽象形式的对立是属于有机体的,这些形式在发烧时出现,并且充满了整体。个体性并不是普遍东西,所以不能这样分配自己的自我。在这种普遍的不符合状态里包含着精神和肉体的可分离性,但精神却是永恒的、不朽的;这是因为,它作为真理,是以其自身为其对象,因而它与它的实在性是不可分的,也就是说,它是普遍的东西,这种普遍的东西把自身表现为普遍的东西。在自然界则相反,普遍性只以这样一种否定的方式表现出来,即主观性在普遍性中得到了扬弃。产生那种分离的形式,正是个别东西的完成,这种个别的东西使自己变为普遍的东西,但又不能承受这种普遍性。动物面对着自己的无机自然界和类属,虽然能维持自己的生命,但最终还是类属作为普遍的东西保持着优势。有生命的东西作为个别的东西,在把自己的实在性注入自己的体内时,就由于生活习惯而死亡了。既然活动已经变得普遍,生命力也就会使自身自为地成为普遍的东西,而且在这种普遍性中死亡的正是生命力。生命力是一个过程,因而需要有对立,但是,生命力从前必须克服的那个他物现在对它来说已不再是他物了。在精神事物方面,年老的人们对他们自己和他们的类属的操心越来越多,他们的一般看法越来越被大家所熟悉,特殊的东西消失得越来越多,但这样一来也就同时逐渐减少了紧张关系或利害关系(相互争执 ),而他们对这种没有争讼的习惯是感到满意的。在精神方面如此,在物质方面也完全一样。有机体是不断向着没有对立的状态发展的,这种状态就是死者的安息,而死亡的这种安息克服了疾病中存在的个别性与普遍性不符合的情况,所以说这种不符合是死亡的根本起源。

§.376

但现在所达到的这种与普遍东西的同一性,是个体的直接 个别性和普遍性 之间的形式对立 的扬弃,并且这仅仅是事情的一个方面,具体地说,仅仅是事情的抽象方面,即自然事物的死亡。然而在生命理念中主观性就是概念,因此主观性自在地 就是现实性 的绝对己内存在 和具体的普遍性;主观性通过其实在性的直接性 的这种扬弃,就与其自身结合到了一起;自然界最终的己外存在 被扬弃了,因而那个在自然界中仅仅自在地 存在着的概念也就变成了自为的 。这样,自然界就过渡到了自己的真理性,过渡到了概念的主观性,这个主观性的客观性 本身就是个别性的被扬弃了的直接性,也就是具体的普遍性 ;因此,这个具有与自己相符合的实在性的概念,这个以概念为自己的特定存在 的概念,就被设定起来了,而这就是精神 。

〔附释 〕超乎自然的这种死亡之上,从这种僵死的外壳中产生了一个更美妙的自然,产生了精神 。有生命的东西是以这种在其内部的分离和抽象结合而告终的。然而分离和结合这两个环节是相互矛盾的:α )结合在一起的东西,因为是结合在一起的,就是同一的,因此,概念或类属和实在,或主体和客体都不再分离;β )而相互排斥和分离的东西,正因为是相互排斥和分离的,就不是抽象同一的。真理就在于它们作为不同的东西的统一,所以,由于它们的潜在存在着的同一,在这种结合和分离中就只有它们的形式对立得到了扬弃,同样,由于它们的分离,也只有它们的形式同一遭到了否定。更具体地说,这里的意思是:生命的概念、类属或有其普遍性的生命,从自身排斥自己的那种已经变成内在总体的实在性,但与那种实在性又是潜在地同一的,因而是理念,是绝对保持自己的,是神圣的东西,是永恒的东西,所以总是留存于实在性之内;而被扬弃的只是形式,是天然的不符合状态,是在时间和空间上依然仅仅抽象的外在性。在生命的东西虽说是概念在自然中的最高实存方式,但在这里,概念也不过是潜在的,因为理念在自然中只是作为个别的东西现实存在着。动物在位置移动中确实完全摆脱了重力的束缚,在感觉活动中感觉到自己,在声音中听到自己;类属现实地存在于类属过程中,但也只是作为个别的东西现实存在着。由于这种现实存在还总是与理念的普遍性不符合,所以理念必须突破这一范围,打破这一不符合的状态而自由呼吸。因此,并不是类属过程中的第三者又降为个别性,而是这种过程的另一方面,即死亡,构成个别东西的扬弃,因而构成了类属、精神的出现;因为自然事物的否定,即直接个别性的否定,就在于以类属的形式设定普遍的东西,设定类属。在个体性 里,双方的这种运动就是一种自我扬弃的过程,其结果 是产生意识 ,产生这样一种统一,这种统一自在和自为地是双方的统一,是作为自我,而不只是作为个别东西的内在概念中的类族。这样一来,理念就在 独立的主体内 获得了现实存在,对于这个主体,一切事物作为概念的器官,都是观念的和流动的;就是说,这个主体思维着 ,使一切时间上和空间上的东西都成为自己的东西,所以,它在自身内包含着普遍性,即包含着它自己。因为普遍东西现在是为普遍东西而存在的,所以概念是自为的;这首先表现于精神,在精神里,概念使其自身成为对象,可是,这就设定起了作为概念的概念的现实存在。思维作为这种自为地存在着的普遍东西,是不死的 东西;有死的东西则是理念或普遍东西在其中与自身不符合的东西。

在我们面前的是自然事物向精神的过渡 。自然界在有生命的东西中得到完成,并在转变为更高级的东西时建立起自己的和平状态。因此,精神是从自然界发展出来的。自然界的目标就是自己毁灭自己,并打破自己的直接的东西与感性的东西的外壳,像芬尼克斯那样焚毁自己 97 ,以便作为精神从这种得到更新的外在性中涌现出来。这样,自然界就变成了一个他物,以便把自己作为理念再加以认识,并自相调和。但是,把精神看成由自在东西仅仅发展为自在存在的变化 过程,那是片面的。自然界虽然是直接的东西,但作为不同于精神的东西,仅仅是一种相对的东西,因而作为否定的东西,仅仅是一种被设定的东西。扬弃这种否定性的,正是自由精神的力量;自由的精神既存在于自然界之先,也同样存在于自然界之后,而不仅仅是自然界的形而上学理念。正因为如此,自由的精神作为自然界的目标是先于 自然的,自然界是由精神产生的,然而不是以经验方式产生的,而是这样产生的,即精神以自然界为自己的前提,总是已经包含于自然之中。不过,精神的无限自由也允许自然界有自由,并且把针对自然的理念活动当作自然本身的内在必然性,就像世界上的一个自由人确信他的行为是世界的活动一样。因此,精神本身首先 出自直接的东西,但后来 就抽象地理解自己,想从自身铸造出自然,从而解放自己;这种精神活动就是哲学。

这样,我们就使我们对于自然界的考察达到了它的极限。已经理解了自己的精神也想在自然界中认识自己,想把丧失了的自己再恢复起来。唯有精神同自然和现实性的这种调和才是精神的真正解放,在这种解放活动中精神摆脱了自己的思维和直观的特殊方式。这种从自然界及其必然性中解放出来的活动就是自然哲学的概念。各种自然形态仅仅是概念的形态,然而是包含在外在性的元素里的。外在性的形式作为自然界发展的各个阶段虽然是以概念为基础的,但是,即使在概念把自己汇集于感觉里的时候,概念也仍然不是作为概念的概念的自在存在。自然哲学的困难恰恰在于,第一,物质的东西与概念的统一性是大相径庭的,第二,精神不得不对付越积越多的细节。虽然有这种困难,理性还必须有自信,相信在自然界中概念对着概念说话,而隐藏在无穷多外在形态之下的真正概念形态最终将会向理性展现出来。——如果我们简略地看一下我们所经历过的领域,我们就会发现,理念最初是在重力范围内自由地外化为这样一种有形体的东西,这种东西的各个环节就是自由的天体;然后,这种外在性就形成为一些属性和性质,它们属于个体的统一性,在化学过程中得到了一种内在的和物理的运动;最后,在生命中,重力就外化为具有主观统一性的环节。这部演讲录的宗旨就是要提供一幅自然图画,以便制胜普罗丢斯,在这种外在性中只寻找我们自己的明镜,在自然界中看到精神的一种自由反映——这就是要认识上帝,不是在精神的静观中去认识,而是在上帝的这种直接特定存在中去认识。

* * *

[1] 奥滕里特 60 :《生理学手册》〔图宾根1801—1802年〕,第II部分,§.767,§.772。

[2] 参看《论形态学》,〔第I卷,第2分册,1820年〕第162页,第248页,第250页以下。

[3] 奥滕里特,前引书,第III部分,§.824,§.866,§.868。

[4] 同上,§.869。

[5] 奥滕里特,前引书,第II部分,§.587。

[6] 《生理学新原理》〔巴黎1801年〕,第I卷,导论,第CIII页。

[7] 奥滕里特,前引书,第III部分,§.871。

[8] 《关于生和死的生理学探讨》,(第4版,巴黎1822年)第91页。

[9] 奥滕里特,前引书,第III部分,§.870。

[10] 毕夏,前引书,第90页,第92页。

[11] 特雷维拉努斯:《生物学》,第V卷,第238页。

[12] 特雷维拉努斯:《生物学》,第V卷,第243页。

[13] 同上,第291页。

[14] 奥滕里特,前引书,第I部分,§.367—369。

[15] 毕夏,前引书,第14页。

[16] 同上,第22页。

[17] 毕夏,前引书,第17—18页。

[18] 参看毕夏,前引书,第35—40页。

[19] 特雷维拉努斯,前引书,第IV卷,第653页,第272页,第266—267页,第269—270页,第273页,第644页。

[20] 《综览》,1818年,第312期。(参看特雷维拉努斯,前引书,第IV卷,第273—275页。)

[21] 特雷维拉努斯,前引书,第IV卷,第651—653页。

[22] 特雷维拉努斯,前引书,第V卷,第269—273页(第II卷,第16页)。

[23] 歌德:《论颜色学》,第I卷,§.664,〔645〕,641,660。

[24] 歌德:《论颜色学》,第I卷,§.655,§.669。

[25] 特雷维拉努斯,前引书,第IV卷,第146页。

[26] 同上,第150页。

[27] 毕夏,前引书,第329页以下。

[28] 奥滕里特,前引书,第III部分,索引,第370页。

[29] 奥滕里特,前引书,第I部分,§.512(391),§.548—549。

[30] 奥滕里特,前引书,第II部分,§.557。

[31] 特雷维拉努斯,前引书,第IV卷,第291—292页。

[32] 特雷维拉努斯,前上书,第IV卷,第415—416页。

[33] 同上,第293—294页。

[34] 奥滕里特,前引书,第II部分,§.597—598。

[35] 斯巴兰让尼:《关于人和各种动物的消化过程的实验》(让·瑟纳比译本,日内瓦1783年),第1—27页。

[36] 特雷维拉努斯,前引书,第IV卷,第480—482页,第614—618页。

[37] 特雷维拉努斯,前引书,第I卷,第366(364)—367页,第369—370页。

[38] 特雷维拉努斯,前引书,第I卷,第372—374页。

[39] 舒伯特 82 :《对生命发展通史的预测》,第I卷,第185页。

[40] 同上,第205—206页。

[41]

[42] 拉马克:《动物学原理》,第I卷,第159页。

[43] 拉马克,前引书,第214页。

[44] 特雷维拉努斯,前引书,第I卷,第306—307页。

[45] 拉马克,前引书,第165页。

[46] 特雷维拉努斯,前引书,第I卷,第305—306页。

[47] 奥滕里特,前引书,第I部分,§.346 。

[48] 拉马克,前引书,第146页。

[49]

[50] 奥滕里特,前引书,第I部分,§.157。

[51] 奥滕里特,前引书,第II部分,§.7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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