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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讲 诗人的信条_诗艺

作者:博尔赫斯 字数:8938 更新:2025-01-10 13:36:36

我的目的是要为各位讲述诗人的信条,不过就在我检视自己的时候,才发现我本人的信条其实是相当站不住脚的。这些信条或许对我而言很受用,不过对别人就很不一定了。

事实上,我把所有的诗学理论都当成写诗的工具。我认为信条可以有很多种,就像宗教有很多种,诗人也可以有很多种一样。最后我还会谈到我个人对写诗的好恶,我会从个人的记忆着手,其中不但有当诗人的记忆,也有做读者的记忆。

基本上,我是把自己设定为读者的角色的。各位都知道,我之开始写作也是误打误撞的;我觉得我读过的东西远比我写出来的东西要来得重要。我们都只阅读我们喜欢的读物——至于写出来的东西就不一定是我们想要写的,而是写得出来的。

我想到六十几年前的一个夜晚,那时我待在父亲位于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图书馆里。我望着我的父亲;望着煤气灯火;我的手就摆在书柜上。即使现在已经没有这座图书馆了,我还是记得在哪里可以找到伯顿的《天方夜谭》还有普雷斯科特的《秘鲁征服史》。只要回想起很久以前在南美洲的这些夜晚,就会看见我的父亲。我现在就可以看到他;也可以听见他的声音,我不了解他说的是什么,不过却可以感受得到。这些话是取自于济慈的诗,是从《夜莺颂》这首诗来的。这首诗我已经反复读过好几遍了,各位可能也跟我一样,不过我还是要再度讨论这首诗。我想如果我好好讨论这首诗的话,我父亲在天之灵也会感到欣慰的。

我记得的这几行诗跟各位现在想到的部分可能是一样的:

你生来就不会死,永生之鸟!

没有辘辘饥肠糟蹋蹂躏;

我今夜听到的歌声唱吟

古代帝王与农夫也同样听得到;

或许同样的这一首歌也

进入了露丝悲伤的心,满怀对家乡的想念,

让她站在异国的玉米田中,泪流满面。(1)

我以为我已经知道所有的字了,我以为我对语言很了解(我们在小的时候都以为自己懂得很多),不过这些文字却给了我很大的启示。很显然,我根本就不懂这首诗。我要如何才能了解,既然这些夜莺生存在当下——而且它们也都只是芸芸众生——为什么它们可以永生不灭呢?我们有一天都会死去,因为我们都生活在过去与未来——因为我们都记得我们尚未出世的某段时间,而且也都可以预知将会死去的时间。这些诗都是经由这些音乐得来的。我以前认为语言是说话的方式,是抱怨的工具,是诉说我们喜怒哀乐的工具等等。不过就在我听到这几行诗的时候(从某方面来说,我从那个时候起就已经开始在听这首诗了),我知道语言也可以是一种音乐,一种热情。因此诗启发了我。

我想到了一个观念——这个想法就是,虽然人的生命是由几千个时刻与日子组成的,这许多的时刻与日子也许都可以缩减为一天的时光:这就是在我们了解自我的时候,在我们面对自我的时候。我认为犹大亲吻耶稣时(如果他真的亲吻了耶稣的话),当下就了解到他已经是个叛徒了,沦为叛徒就是他的宿命,而且他也真的很忠于邪恶的宿命。我们都记得《红色英勇勋章》,这个故事的主角就搞不清楚他到底是个英雄还是懦夫。到时间他自然就知道了。当我听到济慈的诗,刹那间就感觉到这真是个很伟大的经验。从那之后我就一直在体会这首诗了。也就是从那时开始(为了演说的效果,我想我可能多少有点言过其实),我就把自己当成“文人”(literary)了。

也就是说,很多事情都曾降临过我身上,所有的人也都一样。我在很多事情上都可以找到喜悦——像游泳、写作、看日出日落,或者像谈恋爱等等。不过我的生命重心是文字的存在,在于把文字编织成诗歌的可能性。当然啦,我一开始也只是一个读者。不过我觉得身为读者的喜悦是超乎作者之上的,因为读者不需要体验种种烦恼焦虑:读者只要感受喜悦就好了。当你只是读者的时候,这种喜悦是可以很容易就感受得到的。因此,在我要谈论我的文学创作之前,我想先谈谈几本对我很重要的书。我知道我列举的这份名单一定遗漏了很多,所有的名单难免都会有遗珠之憾。事实上,列举名单的风险就是遗漏的部分往往会凸显出来,而且别人也会觉得你很不灵光。

我刚才提过伯顿的《天方夜谭》。当我提到《天方夜谭》的时候,我指的不是那几大本厚重而又有卖弄学问嫌疑的大册子(这些故事是相当刻板无趣的),我说的是正牌的《天方夜谭》——也就是加朗(2)或许还有爱德华·威廉·莱恩所翻译的《天方夜谭》。(3)我平日阅读的读物几乎都是英文;我读过的很多书都是英文版的,而且我也相当感激这样特别的际遇。

当我想到《天方夜谭》的时候,我 我知道我领悟到的还不是什么大智慧,或许这只是一点小领悟而已。我是把自己当成一位作家的。而身为一位作家对我究竟有什么意义呢?这个身份对我而言很简单,就是要忠于我的想象。我在写东西的时候,不愿只是忠于外表的真相(这样的事实不过是一连串境遇事件的组合而已),而是应该忠于一些更为深层的东西。我会写一些故事,而我会写下这些东西的原因是我相信这些事情——这不是相不相信历史事件真伪的层次而已,而是像有人相信一个梦想或是理念那样的层次。

我在想我们会不会被我很重视的一个研究误导了:也就是我在文学史上的研究。我在想我们是不是对历史太不够敏感了吧(我希望我这么说不是在亵渎)。对文学史的敏锐——关于这一点,其实任何一种艺术形式都一样——都是一种不信任,也都是一种质疑。如果我这么说,华兹华斯以及魏尔伦都是十九世纪相当优秀的诗人,那么我就很可能落入陷阱,认为岁月多少摧毁了他们,而他们在现在已经不像以前那么的优秀了。我认为古老的想法——也就是说我们在认定完美的艺术作品的时候,可以完全不考虑时间的因素——这种说法其实才是比较勇敢的说法。

我读过几本讨论印度哲学史的书。这些书的作者(不管是英国人、德国人、法国人或是美国人都一样),总是对于印度人完全不具历史观百思不解——印度人把所有的哲学家都当成当代的思想家。他们用当代哲学研究的术语来翻译古老哲学家的作品。这种尝试其实是很勇敢的。这种情形也解释了我们要相信哲学、相信诗歌——也就是说,过去是美的事物也可以一直延续它的美。

虽然我觉得我在这样说的时候是很没有历史观的(因为文字的意思以及言外之意当然都会改变),不过我还是认为会有这种超越时空的诗句的——比如说,维吉尔写过“他们穿越寥无人烟的暗夜”(7)(我不记得我有没有查证过这行诗——我的拉丁文很烂的),或是有位古英文诗人写过的“白雪自北方飘落(8)……”,或者是莎翁说过的,“你是音乐,为什么悲哀地听音乐?/甜蜜不忌甜蜜,欢笑爱欢笑(9)”。——我们在读到这样的诗句的时候其实已经超越时空了。我认为美是永恒的;而这当然也就是济慈在写下“美丽的事物是恒久的喜悦”(10)……”他所念兹在兹的。我们都能够接受这行诗,不过我们是把这行诗当成一种标准的说词,当成是一种公式来看待的。有的时候我真的很勇敢地怀抱希望,希望这种说法能够成真——尽管作家的写作时间不同,也都身处在不同的环境、不同的历史事件与时代背景中,不过永恒的美多少总是可以达成的。

当我在写作的时候,我会试着忠于自己的梦想,而尽量别局限在背景环境中。当然,在我的故事当中也有真实的事件(而且总是有人告诉我应该把这些事情讲清楚),不过我总认为,有些事情永远都该掺杂一些不实的成分才好。把发生的事件一五一十地说出来还有什么成就可言呢?即使我们觉得这些事情不甚重要,我们多少也都要做点改变;如果我们不这么做的话,那么我们就不把自己当成艺术家看待了,而是把自己当成是记者或者历史学家了。不过我也认为所有真正的历史学家也都跟小说家一样有想象力。比如说我们在阅读吉本作品的时候,从中获得的喜悦其实也不下于我们阅读一本伟大的小说。毕竟,历史学家对于他研究的人物知道的也不多。我想历史学家也得要想象历史背景吧!就某种程度而言,像是罗马帝国的兴衰这些故事,他们都必须要当成是自己创作出来的。只不过他把这些历史创造得太棒了,我也就不会接受其他任何对历史的解释了。

如果要我对作家提出建言的话(不过我不认为他们会需要我的建议,因为每个人都要去发掘出属于自己的东西),我只会这么说:我会要求他们尽可能地不要矫饰自己的作品。我不认为矫揉造作的修补会对文章带来什么好处。时间一到,我们就会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那时你会听到你真实的声音,还有你自己的旋律。同时我也不认为小幅度的校订修正会有什么用。

我在写作的时候是不会考虑到读者的(因为读者不过是个想象的角色),我也不会考虑到我自己(或许这是因为我也不过是另一个想象的角色罢了),我想的是我要尽力传达我的心声,而且尽量不要搞砸了。我年轻的时候相信表现(expression)这一套。我也读过克罗齐,不过阅读克罗齐的书对我并没用。我要的是把所有的事情表达出来。比如,如果我需要落日的话,我就要找到一个能够准确描写落日的词汇——或者是要找到一个最令人惊叹的比喻。不过我现在做出了结论(而这种结论听起来可能会有点感伤),我再也不相信表现这一套说法了:我只相信暗示。毕竟,文字为何物呢?文字是共同记忆的符号。如果我用了一个字,那么你应该会对这个字代表的意思有点体验。如果没有的话,那么这个字对你而言就没有意义了。我认为当作家的只能暗示,要让读者自己去想象。如果读者反应够快的话,他们会对我们仅仅点出带过感到满意的。

这就牵连到效率的问题了——在我个人的例子里,这也牵连到怠惰。有人问过我,为什么我没写过长篇小说。当然,懒惰会是我的第一个理由。不过我还有另外一个理由。每次我读长篇小说的时候总是会觉得很累。长篇小说需要铺陈;就我所知,我认为铺陈也是长篇小说不可或缺的条件。不过有很多短篇小说我却可以一读再读。我发现在短篇小说里头,像是在亨利·詹姆斯或是鲁德亚德·吉卜林的短篇小说,你能够得到的深度跟长篇小说是一样的,甚至短篇小说读起来还更有趣呢。

我想这就是我的信条了吧!在我决定要以“诗人的信条”作为演讲的时候,我那个时候很老实地认为,一旦我讲完了这五场演讲之后,我一定会在过程中发展出一些信条来的。不过我现在认为,应该要向各位说,除了我跟各位分享过的一些建议与误解之外,我并没有特定的信条。

我在写东西的时候,我会尽可能地别去了解这些东西。我不认为智能才情跟作家的作品有什么关联。我认为当代文学的罪过就是自我意识太重了。比方说,我觉得法国文学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文学之一(我不认为有人可以怀疑这种说法)。不过却也觉得,法国作家的自我意识普遍都太过鲜明了。法国作家通常都会先界定自我,然后才会开始了解到他想要写些什么。他可能会说:(我举个例子)为什么天主教徒会出生在这种地方呢?为什么他会是个社会主义者?写下来。或者是说,为什么我要以第二次世界大战为背景呢?我相信世界上已经有很多人动脑筋想过这个虚幻的问题了。

我在写作的时候(我本人当然不是一个很客观的例子,我不过是要提出一些警省而已),我会试着把自己忘掉。我会忘掉我个人的成长环境。我就曾经试过,我不会把自己当作“南美洲的作家”,我只不过是想要试着传达出我的梦想而已。如果这个梦想不是那么绮丽的话(我个人的情况通常都是如此),我也不会想要美化我的梦想,或者是想要了解它。也许我做得不错吧,因为每次我读到评论我的论著的时候——做这种事情的好像有很多人喔——我常常会吓一跳,我也很感谢这些人,因为他们总是能够从我信步所至写出来的东西,找出一些相当深沉的意义。我当然很感谢这些人,因为我认为写作不过是一件分工合作的工作而已。也就是说,读者也要做好他分内的工作:他们要让作品更丰富。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演讲上。

你以后可能会回想起你曾经听过这场精彩的演讲。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要恭喜你。因为你毕竟是跟我一起合作完成这场演讲的。如果没有你的参与,这场演讲也不会如此精彩,更别说能让人受得了了。我希望各位在今晚也都与我通力合作。既然今晚的讲座跟前几晚的不一样,我也要来谈谈我自己。

我在六个月前来到了美国(我要引用威尔斯这本名著的标题),在我的国家里,我事实上是一个“隐形人”(the invisible Man)。(11)在这里,多少有人看得到我。在这里,有人读我的书——他们真是研读过很多我的书,有些他们反复深究的作品我甚至都已经忘光了。他们问我,为什么某某某在答询之前是如此的沉默。这时我就开始想,这个某某某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保持缄默,他又回答了些什么呢?我迟疑了一会儿才回答他们。我告诉他们,这个某某某之所以在回答问题之前会先沉默,是因为我们在回答问题之前,通常也都会先保持沉默。不过,这些事情总会让我感到很快乐。我想如果你们崇拜我的作品的话(我很怀疑你们会不会),那你们就错了。不过我却把这份崇拜当成是一份慷慨的失误。我觉得我们总是要试着去相信一些事情,即使这些事情后来让你很失望也无所谓。

如果我现在是在开玩笑的话,我会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我心里头有这样的想法。我开玩笑是因为我真的感受到这些想法对我的意义。我知道应该回顾一下我今晚说了些什么。我会想:为什么我没说到应该说的事呢?为什么我没谈到这几个月以来在美国的感想——还有这些认识以及不认识的朋友对我的意义呢?不过,我想我的这些感受多少也都传达到各位身上了。

我被要求一定要谈论一些我写的诗;所以我来谈谈一首我写的十四行诗,是一首谈论斯宾诺莎(Spinoza)的诗。在座有许多位可能不懂西班牙文,不过这刚好可以让这首诗更美好。就像我说过的,意义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诗中的音律,还有谈论事</a>情的方式。即使诗中没有音乐,你们或许也都还能感受得到。要不然,既然我知道在座的各位都如此大方,那么你们就为我创造出一些音乐吧!

现在我们就来看这首诗,《斯宾诺莎》:

一次又一次地擦拭镜片。

这个逝去的午后是恐惧、

是冷峻,所有的午后也都是这般。

这双手以及风信子蓝的空气

在犹太社区边缘发白

对这个寂寞的人而言仿佛都不存在

他召唤出一个一目了然的迷寨,

他并不为虚名所惑——这不过反射在

另一面镜子的梦境——或是少女腼腆的爱意。

他完全不受比喻与神话的困惑,碾碎了

一块顽强的水晶:这是引领他的广大星图。(12)

* * *

(1) John Keats,“Ode to a Nightingale”,lines 61—67.——原编者注

(2) Antoine Gand(1646—1715),法国东方学专家,以改编《一千零一夜》著称。

(3) 博尔赫斯在《论一千零一夜的翻译家》(Los traductores des 1001 noches)一文中特别讨论到这个议题,本文收录于他一九三六年的著作La historia de eternidad。法国学者安东尼·加朗在一七〇四至一七一七年间出版他的《一千零一夜》(Thousand and One Nights)。英国东方学学者爱德华·威廉·莱恩(Edward William Lane,1801—1876)在一八三八年至一八四〇年间,出版他的英文翻译版本。——原编者注

(4) t character,小说家福斯特(E. M. Forster)所用术语,形容只按一种观念或特质塑造的人物。平板人物不会令读者感到意外,只要一眼即可看出来,一句话就可以代表出平板角色的特质。常与完整人物(round character)对照使用。

(5) 这一句话摘录自惠特曼的《草叶集》(Leaves of Grass,一八九二年版),《自我之歌》。——原编者注

(6) 《不朽》(El inmortal)于一九四九年出版发行,收录于博尔赫斯的选辑《阿列夫》(El Aleph)。——原编者注

(7) 维吉尔,《埃涅阿斯纪》(Aeneid),Book 6,line 268。约翰·德莱登(John Dryden)是这么翻译这句话的:“他们穿越寥无人烟的阴暗。”(Book 6,line 378)罗伯特·D·威廉斯(Robert D. Williams)则是这么翻译:“他们走过寥无人烟的暗夜。”(Book 6,line 355)——原编者注

(8) 摘录自《航海家》(The Seafarer),ed. Ida Gordon(Manchester, Ennd: Manchester University Press,1979),37。请参阅本书第一讲博尔赫斯的相关讨论。——原编者注

(9) Shakespeare, So 8.——原编者注

(10) 这是济慈的诗《恩底弥翁》(Endymion)(1818)开头的第一行。——原编者注

(11) 博尔赫斯在跟威利斯·巴恩史东(Willis Barnstone)的对话中,表达了他想要隐姓埋名的愿望。我问他:“如果《圣经》是孔雀的羽毛,那么你是哪一种鸟类?”博尔赫斯回答我:“这只鸟的卵,就在他位于布宜诺斯艾利斯的鸟巢里,还没有孵化,还因为没有被人带着偏见看待而暗自高兴,不过我衷心地期待就这么保持原状就好了!”威利斯·巴恩史东,《在布宜诺斯艾利斯与博尔赫斯夜幕闲谈:一部回忆录》(With Borges on an Ordinary Evening in Buenos Aires:A Memoir)(Urbana: University of Illinois Press,1993),2。——原编者注

(12) 《斯宾诺莎》(Spinoza)最早出版的日期是在一本向卢贡内斯致敬的诗集中,《自我与他者》(El otro,el mismi)(Buenos Aires: Emecé;Editores, 1966)。这首诗的英文翻译如下:

The Jew’s hands, translucent in the dusk,

Polish the lenses time and again.

The dying afternoon is fear, is

Cold, and all afternoons are the same.

The hands and the hyacinth-blue air

That whitens at the ghetto edges

Do not quite exist for this silent

Man who conjures up a clearbyrinth,

Undisturbed by fame—that reflection

Of dreams in the dream of another

Mirror—or by maidens’timid love.

Free of metaphor and myth, he grinds

A stubborn crystal: the infinite

Map of the One who is all His stars.

这首诗由理查德·霍华德(Richard Howard)以及西撒·雷纳(César Rennert)翻译,收录于博尔赫斯的《诗选》(Selected Poems,1923—1967),ed. Norman Thomas di Giovanni(New York: Dcorte Press,1972),193。博尔赫斯还有第二首献给哲学家的十四行诗,《巴鲁克·斯宾诺莎》(Baruch Spinoza),收录于一九七六年出版的《铁币》(La moneda de hierro),威利斯·巴恩史东的英文翻译如下:

A haze of gold, the ident lights up

The window. Now, the assiduous manuscript

Is waiting, weighed down with the infinite.

Someone is building God in a dark cup.

A man engenders God. He is a Jew

With saddened eyes and lemon-colored skin;

Time carries him the way a leaf, dropped in

A river, is borne off by waters to

Its end. No matter. The magician moved

Carves out his God with fine geometry;

From his disease, from nothing, he’s begun

To construct God, using the word. No one

Is granted such prodigious love as he:

The love that has no hope of being loved.

威利斯·巴恩史东,《在布宜诺斯艾利斯与博尔赫斯夜幕闲谈》,5。如要参阅原文,请参阅博尔赫斯的《作品全集》(Obraspletas),vol.3(Buenos Aires: Emecé Editores,1995),151。

——原编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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