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纳多特成为瑞典王储
贝尔纳多特被选为瑞典王储,在我看来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我觉得有必要在这里将整件事的细节好好讲一下。古斯塔夫四世下台之后,人们将这位国王的叔叔南曼兰公爵推举为国王。因为这位公爵没有子嗣,国会在他提议下选举了石勒苏益格-奥格斯滕堡的克里斯蒂安王子作为瑞典的储君。后者很快成为瑞典的全民偶像。不幸的是,1810年1月,他因为急性内出血去世了。当时他正在检阅部队。人们拒绝相信他是自然死亡。因此,瑞典发生了暴乱,宫廷大元帅弗森在暴乱中失去了自己的性命。奥格斯滕堡公爵的殒命非常让人惋惜。如果这位王公没有死,法国和瑞典本来可以维持友好关系。他曾向皇帝提亲,希望可以迎娶一位波拿巴家的公主。
瑞典人认为他们需要一位军人担任王储,因此将目光转向了法国将军。同时,他们认为这样的安排也可以取悦拿破仑。他们那时迫切希望和拿破仑交好。
我接下去讲的故事的其中一部分是从菲利普·塞居尔将军的著作《对1812年俄国战役的批判性检视》中节选来的。因为这些事情都发生在我眼前,因此,我可以保证这些文字的真实性。
1807年瑞典人撤离波美拉尼亚时,两位名叫莫纳的瑞典军官兄弟被带到了贝尔纳多特面前。他们来自同名的一支部队。贝尔纳多特将他们关押在自己家,一个月之后把他们送回了瑞典。1810年6月,这两位军官中的一位来到了贝尔纳多特位于巴黎安茹路上的家中。这位军官此时已经成了上校,他告诉贝尔纳多特,瑞典人希望让后者取代他们刚刚逝世的王储的位置。贝尔纳多特一开始是抱着听笑话的心态听取了这个提议,并没有很当回事。他决定暂时不将此事报告给皇帝,等到瑞典发来了官方请求再说。几天之后,瑞典方面派来了特使瓦雷德男爵,他是专门来见元帅的。他向后者肯定了莫纳上校此前对后者做出的提议,并希望可以获得后者的答复。那天是周六, 在富瓦将军逝世后,人们出版了一本关于半岛上的战争的书籍。这本书是这位军人在和平的空闲时光以及他的议会生涯中写成的。总体来说是一本很不错的书。但是其中有一些有失偏颇和错误的地方,稍显不足。据说,这些问题既有作者的原因,也有出版者的原因。书中多处关于战争排兵布阵的部分,出版商都显示了对军事一窍不通。同时,出版者对当时西班牙和葡萄牙发生的事也只知皮毛。富瓦将军并没有写完这本书,他只留下未完成的笔记。《半岛战争史》是基于这些笔记写成的。
法兰西帝国扩张等1810年大事记</a>
1810年11月,我们和英国政府在8个月前开始的针对换俘事宜进行的谈判无果而终。代表法国进行这些谈判的是德·穆斯捷先生,他和我在吕内维尔和会上是同事。代表英国进行谈判的则是麦肯锡先生。法国政府此前提出了许多换俘的方式,希望可以从英国那些条件恶劣的废旧船只战俘营里救出成千上万的法国士兵。看起来英国倾向的换俘方案是所有本国和盟国的俘虏一起集体交换。当我们开始就安排换俘的事宜起草条款时,问题开始出现了。英方的谈判代表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接受了双方此前同意的基础条件,但是他想要插入一些模棱两可的条款。这些条款将使得英国政府可以先取回所有英国战俘,然后交换同等数量的法军战俘。这样一来,考虑到法军和英军战俘的不同规模,就会有2万法军留在英国等着交换西班牙战俘。但是,要释放这些西班牙战俘是不可能的,因为这意味着我们要和所有的西班牙政治集团开启并进行初步谈判。这些集团相互独立,也没有组成一个正常的政府。因此,我们这些不幸的同胞就会被无限期地关押在英国的废旧船只战俘营里。因为,对于和他们并肩作战的盟友以及他们以金钱资助的盟友的姓名,英国人一贯毫不关心。法国政府为了达成一个对双方都公平合理的条约,做出了种种努力。但是英国政府那边一直不为所动。英国的谈判代表中断了协商,取回了自己的护照。面对英国冷漠而自私的政策,我们为那些战争的不幸受害者所做的努力又一次失败了。
以上我大致介绍的这些事情,并不是1810年发生的所有大事件。和帝国的其他年份比起来,这一年发生了许多重要的事件。1810年还见证了下面这些事情:汉诺威向威斯特伐利亚国王投降;法兰克福大公国建立,后者世袭成了意大利总督的特权;美洲革命[10]开始;加拉加斯与西班牙本土分离象征着革命的到来;帝国合并了瓦莱,汉萨诸城以及奥登堡。
瓦莱是在荷兰之后并入法兰西帝国的。原来的瓦莱领土成为一个新的省份,名叫辛普隆。
英国的商业在北海、波罗的海获得了巨大的发展,英国在这两个地方有许多货栈。英国在黑尔戈兰以及其他地方同样取得了极大的商业发展。此处沿海各国对英国明显的优待让大陆封锁系统完全失去了作用。法国为了阻止并纠正串通、走私、某些毫无作为的政府做出了许多的努力,但毫无作用。这促使拿破仑决定无视北海到波罗的海之间不列颠议会的法令,撕碎了欧洲国际法的章程,也授权了人们可以使用最暴力的手段来对抗英国可憎的海上暴政。我们是为了重新解放海洋才采取了大陆封锁的政策。为了保证这一政策的成功,埃斯科河、默兹河、莱茵河、埃姆斯河、威悉河和易北河的河口都必须完全对英国关闭。成为这些地方的绝对主人的唯一方法,就是将它们纳入法国的统治范围。因此,在12月14日发出的元老院敕令中,法国政府宣布,汉萨诸城、奥登堡、马格德堡,以及上述河流河口处的区域都是法兰西帝国的一部分。这些新的领土组成了10个新省份。
这些大事件是人尽皆知的。在它们之上,我要讲述一些大众较少关心的事,但也是这个时候发生的。
一件事情的发生让皇帝对塔列朗先生又多了新的不满,并且增加了后者的积怨。塔列朗有一个叫奥古斯特·德·塔列朗的侄子。他想要和奥尔良一位富有的女继承人结婚。这位小姐的监护人坚持这个求婚人必须证明自己有30万法郎财产,不然他不会将自己监护的这位小姐交给他。奥古斯特·德·塔列朗先生于是找到了自己的叔叔,后者同意借给他这笔钱。前者希望自己不久就可以把这笔借款还上。这张借条呢,一直在他叔叔的手上,他叔叔保证不会把借条转给别人。但是,不久之后,塔列朗先生自己手头紧张了起来,他就把这张借条给了 总结一下,拿破仑热爱自己的宗教。他想要尊敬自己的宗教,并让它可以蓬勃发展。这一点《教务专约》就可以证明。但同时他又希望将其作为一股社会力量来使用:抑制无序和混乱;巩固他在欧洲的霸权;并最终增加法兰西的荣耀,以及法兰西首都的影响力。当南特主教对皇帝指出教会的领袖对维持信仰的统一有多么重要时,拿破仑是这么回答的:“主教先生,您大可放心。我的国家政策和保存以及维持教皇的精神威信是紧密相连的。我需要他变得比以往都更加强大。他永远都不会拥有我的政策让我想要赋予他的那么大的权力。”
法兰西帝国的财政
拿破仑在国家财政以及皇室财政管理中引入的严格秩序让他积累了大量的钱财。这既是他节约的成果(与人们的想法相反,节约是可以带来财富的),也包括了他支配的私人资金(比如非常产业的收入)。这也使得他可以通过借款或贷款的方式,帮助银行和企业的发展。这些资源同样使得他可以帮助自己关心的家族,如果这些家族有幸地来向他求助的话。无人兑奖的彩票,加上来自游乐场的资金,同样为他带来了一些额外的财源。他一贯是以审慎和富有洞察力的态度管理自己的金钱的。他会通过采购布料的方式来鼓励手工业者和工人们,往往会为此花掉数百万法郎。
为了鼓励工商,拿破仑想出了许多的办法。他计划过在主要的工业中心设立银行的分行,或者是给商人们贴现4%。他还想过要建立当铺,人们可以在那里通过商品获得贷款。在国库大臣和银行经理们的谏言下,他放弃了这些打算。他后来只是给那些偿还信用良好的商人放贷而已。
我对财政事务的了解不足以让我中肯地评价拿破仑的财政系统。关于这套系统的运行机制还有它的优劣,还是让他那些熟练的大臣去评价吧。我在这里只说一点:不考虑时代和形势的差异,拿破仑在债务这件事情上和柯尔贝尔[16]的观点是一致的,同时,两人治下的政府都没有赤字。平常的税收和战争赔款就足以应付所有开销了。拿破仑对基于公共信用衍生出的财源很熟悉,但是,他认为法国还没有到靠借债建立财政系统的时候。他常常这么说:“我在一片废墟中建立了这个政府,它的根基还不稳固,我也还要根据外交政策的变化不断地改进它的形式。如果我要把它置于一套绝对的措施之下,一套因为无法修改所以才有效的措施之下,那么面对整个欧洲时我要把自己置于怎样的境地之中呢?”
同时,如果皇帝迫于形势需要借债的话,他既不缺信用也不缺借款人。但是他害怕这样的财源会被滥用,他害怕他会因此在自己的脚下挖出深渊。他不希望为投机者们开启新的游乐场,也不希望将自己暴露在高利贷那些足以毁灭他的条条框框之下。在他看来,偿债基金就是一个错觉,因为他一边在还债,另一边却在继续借钱。还有就是,他不认为人们应该为了我们这一代人的利益,就让未来的繁荣无限期地担起重负。不列颠飞速膨胀的国家债务让他感到惊恐,他一点也没被英国的例子吸引。拿破仑对于公共信用的作用有其他的想法,和我们今天流行的想法很不一样。
有一点可以证明皇帝的整个财政系统是有效的,对于财政事务的管理是有序且节约的:尽管我们当时不停在打仗,但是为这些战争埋单的其实是敌人付给我们的战争赔款。尽管我们做出了许多看似超出我们能力的努力,尽管我们经历了闻所未闻的灾难和失败,拿破仑还是成功做出了这么多伟大的事情。虽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虽然他接手时的法国财政基本就是一片废墟,他在下台时还是为法国留下了一个远胜于其他欧洲国家的财政状况。
既然讲到了财政的话题,那么我就要讲一下皇帝那时候怎样管理政府预算。每年,皇帝会召开一个所有大臣都参加的财政会议。在会议上,他会根据自己的想法给各个大臣固定一个信用额度。同时,他还会在会上决定各个部门当年的开支。每个月,皇帝都会为大臣们分配本月支出的金额,国库会据此给各位大臣拨款。每个月,这些金额都会被记录在一张划分了很多列的登记表上。这种登记表是我应他的要求设计的。我在这里补充一段布雷松先生的《财政史》中记录的细节,很准确:
每年有十二次,政府首脑会抽一个小时的时间来检查所有支出的情况,同时决定接下去的一个月各个部门支出的金额。如果可能的话,他总是希望可以维持收支平衡。同时,根据各个部门获得收入的不同,需求紧急程度的不同,以及面临形势的变化,他会适当地放松或催促某些款项的支付,以及增加或减少某个部门的资金。而且,除非某个大臣已经签署了付款书,并且确认了当年的预算以及每个月他获得的信用额度,否则,国库大臣是不能给那个大臣拨款的。
我要补充一下,拿破仑还把自己的国库大臣任命为了军队财务总检察官。后者会将军队的调动情况以及所有其他下达的牵扯到金钱的行动都报告给他。他这样做是为了让这位大臣可以有效进行这项检查及核验的工作。
从来没有一个税收部门像帝国治下的法国财政部这样受到良好的管理。也从来没有一个税收部门像帝国治下的法国财政部一样要求这么精确的簿记。的确,有一些国家公务获得了大笔的金钱,但那都是外国君主的钱,或者是皇帝的赏赐。财政记录是如此有序以及简单,以至于拿破仑可以随时在他的清单中看到关于收入和支出,关于拖欠款项,以及关于常备和非常财源的准确情况。
皇帝并没有忘记鼓励法国生产企业的繁荣。他时刻都在思考着应该怎样将我们的工业解放出来,让它们不再需要向外国人上贡。
我国与英国之间的战争已然彻底摧毁了我们的海上贸易,拿破仑于是全神贯注于促进我国的国内贸易,以及我们和盟国之间的贸易。对于那些我们已经无法从英国购买的进口物资,以及英国的海上优势使得我们无法从殖民地获得的物资,他都要找到替代商品。因此,拿破仑建立了一个工业生产总委员会。他还以各种荣誉和金钱上的奖赏鼓励生产科学和工艺的发展。他鼓励工厂主们去寻找用国产的糖和咖啡取代殖民地所产糖和咖啡的最佳方式。他还将很多注意力放在了寻找靛蓝染料的替代品上。皇帝还设立了100万法郎的奖金,奖励能发明出最优秀的亚麻纺纱机的人。有了好的亚麻纺纱机,我们就可以降低亚麻布的价格,如此一来就可以替代棉布。根据1810年5月12日发布的政令,只要发明出了上述这种机器,就可以获得100万法郎的奖金,发明者国籍不限。我们将政令翻译成了多国语</a>言,发给了我们驻外的各个使领馆让他们在当地张贴。拿破仑禁止人们在帝国宫殿中使用外国棉布或是外国木材制造的家具。他还希望进入宫廷的人全部都穿着丝绸做的衣服,这样一来就可以支持里昂的工厂。他还对印度羊绒宣战。不过,面对时尚的暴政和习惯的力量,他还是太弱小了。皇帝曾经威胁皇后说要把后者的羊绒披肩都扔进火堆里,不过毫无作用。皇后对此的回答是,如果人们可以给她像羊绒那样轻便保暖的东西,她肯定会很乐意穿的。因此,皇帝鼓励生产法国披肩。他还委任伊萨贝设计一种类似羊绒的优质白色羊毛织物。我们用这种织物做了一条披肩和一条裙子。玛丽·路易莎略带抵触地穿上了它们。现在这些制品已经很柔软了,但当时还不是这样的。皇后总是抱怨说她的衣服一靠近火堆就会起皱。
皇帝在圣克劳、朗布依埃、特里亚农、巴黎和枫丹白露交替着度过了1810年剩下的时光。朗布依埃的宫廷生活是最灿烂的。狩猎、戏剧表演、音乐会轮番上演,会客室里热闹非凡。11月底,皇后怀孕的消息被宣布了。我们向元老院发去了一封信,向他们通告了这个消息。皇后怀孕既达成了皇帝的心愿,也达成了整个国家的愿望,引起了所有人的关注。主教们组织了祈祷仪式,乞求上帝保佑这位母亲。皇帝派出自己的一名侍从德·梅斯格里尼先生,前往维也纳,将一封信交给了奥地利皇帝。信中向后者宣布了他女儿怀孕的消息,那时候她已经怀胎5个月了。11月13日,德·梅斯格里尼先生回来了,带回了奥地利皇帝和皇后的回信,信中满是祝福。宣布皇后怀孕的喜讯时,我们在宫中组织了一场戏剧表演,还在宫中的各个大套间中举办了聚会。
12月2日,皇帝接见了元老院成员,纪念加冕和奥斯特里茨战役胜利。元老院成员是来感谢皇帝告诉他们皇后怀孕的消息并对此表示祝贺的。当天,举行了戏剧表演,到处挂起了彩灯。我们参加了弥撒仪式,还在杜伊勒里宫的教堂里咏唱了《赞美颂》。12名年轻的女性,在各个市长的引导下,来到了大主教座堂的祭坛前。她们的嫁妆都是皇后提供的。我们还向慈善机构捐出了大笔的金钱。总而言之一句话:我们公布了一件举国关注的大事;伴随这一公告的是最庄严最严肃的仪式。
当时发生了一件小事,但是引起了人们的关注:德·迈利夫人获准享受帝国高级将领夫人的地位和荣誉。她是同姓元帅的遗孀。她也同时获准恢复她元帅夫人的尊号。因此,我们向德·迈利夫人发去了一封邀请,邀请她参加1月1日举行的庄严仪式。她也在那天前来接受了赐给她的身份。大概在同样这段时间里,内政大臣将一个里昂商人组成的代表团介绍给了皇后。这个代表团为皇后献上了一件里昂人制作的华丽的裙子。皇后在新年的 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使用的各种形式都借鉴了旧王室的传统和习俗。在许多严苛的批评者看来,这些形式都是花里胡哨的东西,还缺乏独立性。不过,它们都只不过是帝国建立的必然结果罢了。毋庸置疑,一个遗世独立的智者,一个脑袋整天胡思乱想的哲人,一个严厉的共和党人,肯定会蔑视这些浮华的仪式,并且只把它们当作谄媚的做法。但是,我们不能只以抽象的想法来思考皇冠的需求。这些从历史上流传下来的风俗和惯例,即便是在履行它们的人眼中也显得幼稚。但是,在一个世袭君主制中,需要它们来强化人们对掌权者的尊敬和服从,并避免那种随意和不拘礼节的情况发生。尽管人们都更喜欢不拘礼节,但是没有礼法对君权应有的威严来说是有巨大伤害的。更何况,我们搞特殊化,独立于其他欧洲的王室,也不是明智的选择。如果我们轻视他们的传统,那么只会增加他们对我们那种本就存在的不信任。法国政府可是很努力地要抹去这份不信任感的。
我已经讲过不拘礼节、不讲礼法的缺点了。事实上,军队中的风俗、共和国的礼仪以及平等思想带来的位阶混乱,让各处的人们都显得没大没小的,不管是在举止还是语言上都是这样。即便一些身居高位的人也是这样。拿破仑自从成为执政以来就一直身居高位。再加上他的权威带来的人们对他的尊敬都让他无法忍受人们在他面前太过没大没小。 [10] 指拉丁美洲的独立战争。
[11] 奥斯曼帝国苏莱曼苏丹一世的皇后,此处指代穆斯林统治者那些出身欧洲的妻子。
[12] 马穆鲁克是土耳其对奴隶的称呼。——编者注
[13] 贝伊是中东地区对省长的称呼。——编者注
[14] 1769年至1772年,有人以朱尼厄斯为假名,向伦敦的《公共广告》报纸寄信,批评当时英王乔治三世的政府。
[15] 当然,这个图案在之后又被重新雕刻了上去。——作者注
[16] 路易十四的财政大臣。
[17] 原文是拉丁语:Tanta molis erat Romanam condere gentem!出自古罗马诗人维吉尔的史诗《埃涅阿斯记》。
[18] 七月王朝的建立者,1830年至1848年担任法国国王。1848年被革命推翻。
[19] 葡萄牙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