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漫画 首页 名著 中国名著 外国名著 玄幻科幻 都市言情 历史军事 排行 免费
搜索
今日热搜
消息
历史

你暂时还没有看过的小说

「 去追一部小说 」
查看全部历史
收藏

同步收藏的小说,实时追更

你暂时还没有收藏过小说

「 去追一部小说 」
查看全部收藏

金币

0

月票

0

第九章_帝国浮沉

作者:梅内瓦尔 字数:21031 更新:2025-01-10 13:20:10

婚变与新婚

自从1792年以来,欧洲就一直没有中断对法国的战争,这是一场誓要灭亡法国的战争,法兰西经受住了考验。敌人的怨恨非但没有打垮她,反而让她变得更强大。皇帝觉得,与一个外国公主联姻,可以安抚这些强国的焦虑情绪。如此一来,他们也就没有理由害怕我们的革命宣传了。同时,这一纽带也将进一步让大家认可他的荣耀,这样可以尽可能地减少法国在最终达成和平时需要归还的东西。总而言之,这一切都是为了长治久安。他也预见到了,自己没有亲生的继承人,会让帝国在自己死后落入敌人的手中。此前亚历山大大帝留下的帝国就是这样分崩离析的。但是,真的要离开这个自己长久以来一直深爱的人,还是让拿破仑犹豫了很长一段时间。出于政治考量,为了未来的世界和平,他不得不这么做。他的年龄也不允许他继续犹豫下去。有人说,他是想要让自己的血脉和王室血脉混合在一起,爱慕虚荣才这么做的。但是,我们可以扪心自问,他有什么好羡慕这些王室的呢?不论是伟大、天资或是权势,他都没什么好羡慕这些王室的。如果虚荣真的在他的行为中扮演了一个角色,或者在这件事上拿破仑的确不敌人类的弱点,那么起码它在他做出决定的过程里是没有太大声音的。欧洲的统治家族趋之若鹜,想和他联姻结盟,但在他眼里,这并没有提升这些联盟的意义或是价值。不过,他由此的确更加肯定了,他可以从联姻中获得自己想要的好处。

不久之前,富歇曾经在没有获得任何许可的情况下,私自去找约瑟芬皇后谈论过离婚</a>的必要性。同时他还四处散布消息说皇帝马上就要离婚了。拿破仑就此严厉地斥责了他,因为当时拿破仑自己都还没有就此做出最终的决定。同时,他也急切地希望避免可怜的皇后太早为此事而伤心。他也不希望让她一直活在离婚的威胁之中,这样对双方都不好。[1]

到了1809年年底,当拿破仑从枫丹白露宫返回巴黎后,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开启这个严肃的问题了。在他做出这个痛苦牺牲的几周前,他就让皇后开始怀疑他正在计划离婚了。他并没有直接去跟皇后说这件事情,相反地,他采取的方法是间或给她提供一些暗示,让她自己去思考。人们总是说这个男人冷酷无情,但是他其实最见不得人掉眼泪,他对这样的场景总是毫无抵抗力。两人有时会因为约瑟芬的疑心引起嫉妒从而引发争吵。我有几次看见,皇帝在争吵过后的心情是如此的糟糕,他会在书房里静坐几个小时,一言不发,也无法工作。从自己的早年教育中,拿破仑养成了对家人的情感,以及平民的生活习性。在他这里,这些习性又和最高的治国理念结合了起来。

自从埃尔福特的会晤以来,时间的流逝使得拿破仑脑中的离婚计划逐渐成熟了起来。他和沙皇之间那种看似亲近的关系也让他经常会思考,家族联姻将可以进一步加强两人之间亲密的关系,在未来大有裨益。塔列朗先生声称拿破仑曾经派他就这个问题去探过亚历山大的口风。无论事</a>实是不是如此,有一点是肯定的:在两位皇帝于埃尔福特进行的那些私密谈话中,亚历山大向拿破仑提议迎娶安娜女大公。尽管拿破仑当时没有做出任何承诺,但是他对这一提议还是显得很满意和高兴。这个提议一直是两位君主之间的秘密。

当1809年年末,他从瓦格拉姆的战场上归来后,公布了自己打算重新联姻,以获得子嗣的决定,当时他的 正是在这样的一个监狱里(万塞讷),我们被迫关押了一个叫作拉扎拉的年轻萨克森男子。拉扎拉是1811年2月在巴黎被逮捕的,他当时正在伺机谋杀皇帝。他带着好几把装满子弹的手枪,并且宣布他就是想要杀死皇帝,如果我们以让他放弃谋杀为条件放他走的话,他肯定还会再找方法实现自己的目标。在警务大臣提交的报告上,皇帝口述了下面这些话,都是写在报告的留白部分的:“这个人的年轻就是他的辩白(他只有18岁),没有人在这么年轻的时候就是一个罪犯,除非他生来就是罪犯。只要等上几年,他就会改变自己的想法。丧亲之痛怎么想都是不那么好受的事情,如果我们让一个体面的家庭经历这样的痛苦,我们也会感到抱歉的。他必须被送到万塞讷去,并且在那里根据他大脑的状况,接受一定的药物治疗。我们必须让他读书,同时要写信告诉他的家人。至于剩下的事情,就留给时间去做吧。”这位年轻人在万塞讷一直待到1814年,他的同胞将他解放了出来。看起来,时间和羁押的经历都没有让他变得更聪明,因为他在百日政权时又被抓起来了。这一次他是在立法院的大门口被抓住的,那天皇帝正好要去为议会开幕。当时,他口袋里的一小包可燃粉末突然炸响了,暴露了他,人们把他抓了起来。但是他旋即就被释放了。他口袋里放的是一种化学物质,并不能真的把人杀死,但是足够形成威胁。拿破仑没有让人去审问拉扎拉拿这种化学物质到底想要干什么。拉扎拉一直在巴黎待到1815年8月,他在那时因为轻度神经狂躁进入了慈善医院。出院后不久,他就因为狂躁而自杀了。

筹备婚礼的事情并没有让皇帝从政治事务上分心。教皇逗留在萨沃纳的时候,拿破仑曾经提议可以将教皇送回罗马,前提是后者要承认这座首都中建立的新秩序,同时要同意此后只关心精神领域的事情。教皇陛下拒绝了。教皇继续维持着自己作为囚徒和被追杀者的身份,他期望引起人们对被压迫者的那种同情。另一方面,皇帝已经习惯了在欧洲的眼中扮演一个压迫者的角色了,所以他这次也承受了这个角色带来的仇恨。但是,习惯于击溃所有反抗的拿破仑,无法忍受罗马教廷给他带来的障碍以及纠缠。迪·皮埃特罗红衣主教是庇护七世留下的权力代理人。他一直在给空缺的主教辖区任命教区神父,还保持着跟不同教区成员的联系。通过这些敕书,教皇一直在培育自己在这场争斗中的代理人。这些高级教士持续不断的反对让拿破仑不胜其烦,他看到教皇反正都不在罗马,就决定一劳永逸地解决教廷给自己带来的诸多麻烦。他决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扳倒这个顽固的反对势力,后者似乎可以一直坚持反对下去。他砍断了自己解不开的戈耳狄俄斯之结。同时,他一直自视为查理大帝的继承人,他在1810年2月命令元老院下达了敕令,宣布将教皇国整体并入法兰西帝国,教皇的教权也再次受到了监管。教皇在巴黎和罗马各得一座宫殿,在帝国境内任何他想要待的地方,他都可以获得宅邸,同时每年可以获得200万法郎。和教皇之间的这场令人遗憾的宗教争斗就此告一段落。教皇本身是个温和的人,心地善良,皇帝私下里也挺喜欢他的。

在这段时间里,皇帝命令《箴言报》刊登了一篇出色的回复,回复的是英国国王在国会开幕时的讲话。然后他还公开了许多与西班牙事态有关的信件,其中许多都是西班牙的波旁王公们的信件。

就在他忙于处理这些事情的时候,皇帝有一天从一个走私客那里收到了一盒英国报纸,是警务大臣寄给他的。在把它们送去翻译办公室之前,他把我叫来让我大概看一看这些报纸,还把其中关于巴黎的部分指出来给我看了看。他和我在读到下面这个故事时都很惊讶:波拿巴有一天晚上坐在自己的书房里时,叫来了一个秘书,名字叫梅尼瓦尔。文章还专门补充说,波拿巴非常信任这个梅尼瓦尔。他命令后者在自己阅读的时候举着一盏灯,这位秘书手上举着的灯离拿破仑的脑袋太近了,后者的头发着火了。然后波拿巴以为有人在攻击他,就急忙掏出了一把手枪。他身边都放着手枪。然后当场用枪口顶着他的秘书就开火了,他的秘书当场就死了!

还有其他很多类似的好玩的小故事。说拿破仑因为某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和国务卿马雷起了口角。然后他就冲到后者面前,把他一拳打倒在了地上,还拽着他的头发在地板上拖行。过了一会,拿破仑对他的行为感到很羞愧,所以又把马雷找来,命令后者坐下,并给了后者一大片森林作为赏赐。在之前我们计划登陆英国的那时候,英国人在海岸的各个地方都散布了所谓拿破仑的画像:他被描述为一个外表丑陋,精神和性格也不正常的人。所有英国报纸都用大字印刷了这些画像,英国民众就是被这些可耻的手段欺骗了。

这些荒谬的故事在英国媒体和圣日耳曼城区的会客厅里像回声那样来回传播,都把拿破仑描述成一个残忍的人。不光对接近他的人是这样,对于可敬的外国人也是这样,包括对神圣的教皇本人都是这样。时间总是可以纠正错误,驱散恶意。这些可鄙的谎话也随着时间逐渐消散无踪了。即便是自己最不高兴的时候,拿破仑也没有让荒谬的情绪掌控自己。他是如此的庄严尊贵,在公开接待以及庄严的场合他是总是让人忍不住敬仰他,私下里他又是这么平易近人,没有架子,直率而愉悦。不管他心情是好是坏,他的心中总是在向外迸发出善意。这一点不论是他的家人,他的大臣、军官,还是仆人都能感受得到。总而言之,人们总是会在最意想不到的时候感受到他的恩泽!

皇帝在处理了所有需要他特别关注的事务之后,来到贡比涅安排新皇后抵达的相关事宜。尽管规矩是君主间的信件往来都应该由君主们手写,但是因为皇帝的手写体没人看得懂,所以约定俗成地,皇帝的信都是由一名秘书执笔的。但是,考虑到自己的婚事兹事体大,拿破仑希望亲笔给自己未来的岳父弗朗茨皇帝写信。但是这件事情对他简直就是煎熬!最终,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后,他终于成功写完了一封大概能看懂的信。他让我修改这些写得不成样子的字母,但是必须不能让别人太过明显地看出来:比如把e封口,又或者是给i加上点。我尽力完成了我的工作,然后将这封致“我的兄弟,奥地利皇帝陛下先生”的信寄了出去。这位君主应该可以毫无障碍地读完这封信,并且肯定让他觉得自己的这位女婿,如果想做的话,还是能做到写字不那么丑的。当然他永远不会知道写这封信让他的女婿多么痛苦。我记得,巴伐利亚国王和王后有一天曾经要求看看为新皇后准备的房间。拿破仑像对待家人一样接待了他们,让国王很是开心。他是在自己的会客厅里接待他们的,他希望让他们不需要那么麻烦,走下中央大楼梯到一楼皇后的房间那里。于是他直接带着他们穿过了自己的工作室,并带他们走下了那个通往皇后房间的小楼梯。因为当时皇后的房间里已经没人住了,所以这段楼梯当时也没有照明。同时,这段楼梯非常狭窄,而巴伐利亚国王是一个胖子,所以他下楼特别困难,最后还不得不侧过身来。国王和王后对于自己身处黑暗之中都感到很惊讶。更糟的是,当他们走到楼梯底部后,发现门锁着。简直尴尬极了。我当时走在最前面,然后是皇帝,再后面是王后,巴伐利亚国王走在最后。感觉皇帝是把他们带进了埋伏圈一样,如果这件事情发生在中世纪的话,指不定国王和王后的脑袋里会有什么可怕的想法呢!巴伐利亚国王大喊,说如果人们知道拿破仑是这样待客的话,大概会很惊讶吧。不过,我们最终还是原地转身走了回去,两人对皇后房间的参观也被推迟到了 尽管奥地利皇室展示了对我们的尊敬和明显的友谊;尽管皇后在抵达法国后,霍夫堡和杜伊勒里宫之间经常通信。但是,奥地利宫廷和贵族谋求和解的心态是不真诚的。在玛丽·路易莎离开后,我们就可以看见明显的征兆:在俄国和英国密探的煽动下,维也纳市民们在公共场所和街道上集结。人们大声地抱怨被强加到皇帝身上的牺牲,以及他女儿的命运。她现在被交到了一个可怕的男人手上,那个男人会粗暴地对待她,并最终毁了她。另一个主要的控诉则是说奥地利会再次受到某些羞辱。政府官员不得不针对这些集会采取措施。冯·梅特涅先生借机警告法国政府,让我们把这些集会视作一个警告,不要过度敲诈勒索奥地利。他在这里指的是上一个条约中的某些条款,当时还没有执行。他还补充说,弗朗茨皇帝宁愿放弃和平带来的好处,也不愿意失去民众的支持。正是这份支持让他在面对敌人时可以时刻保持勇气。这种笑里藏刀的表现,自然会激怒我们的征服者。奥地利君主能保留自己的王冠还得感谢征服者的宽宏大量。因此,拿破仑控诉了这些大臣的信心,并要求他们辞职,因为他们的职业就是与他为敌,但是,在这一点上,他是永远不会被满足的。

作为报复,拿破仑维持了自己在战争初期发布的政令。政令要求对所有出生在法兰西新省份和旧省份的,并且为奥地利服务的人,都采取严苛的手段。同时,政令还要求所有这些人在另行通知前都不得返回法国。所有的这些形势本质上都不会减轻双方逐渐增长的对互相的恼怒。皇帝也感受到了这一点,因此,为了不进一步激化矛盾,他为受到这一政令威胁的人发出了特赦令,他们只要在1811年7月1日前返回法国,就可以得到特赦。关于此事,双方还签署了协议。此前在莱茵邦联诸省出生的人名下的产业都被查封了,其中就包括施瓦岑贝格亲王和梅特涅伯爵的产业。协议归还了他们这些产业。之后,皇帝批准了某些人继续为奥地利服务,但是他也没有撤回这条政令。后者一直被保存着,如果以后哪天,敌意的表露迫使法国政府要再次实施这一政令,那么它随时都可以这么做。

我们之后会看到,《维也纳条约》,甚至是这场婚礼,都没能在巴黎和维也纳的政府之间重新建立良好的关系。奥地利被羞辱了,但是她没有被打垮。她虽然低下了头,但是她的恶意和怨恨还在,她在等待着复仇的机会。虽然签署了和约,虽然缔结了联姻,成了盟友,但是双方都在准备着随时重启战端。拿破仑在和约签署的两天之后离开了维也纳,那时他还有顾虑,担心奥地利政府不批准和约。他先是在帕绍等待,然后又去了慕尼黑。就像我们前面读到的那样,他在慕尼黑决定不继续走了,直到获知和约被批准的消息之后,他才继续启程远</a>离维也纳。皇帝当时下令,让我们以旗语告诉他谈判的正面或负面结果:一旦双方完成换约,就升起白旗;只要讨论还在进行,则要一直举着红旗。

主战派的中流砥柱施塔迪翁伯爵被梅特涅伯爵替换了。让前者退休,看起来是为了维护和平而做出的牺牲,但是,这只是换了一个大臣而已,整个政治体系还是没变。当时统治维也纳政府的,是一个强大的寡头集团。这个寡头集团控制着政府的所有部门;它是皇室政治传统的卫道士,这些传统经历了风风雨雨依旧存在。它总是能施加自己的影响力,只不过程度有大有小,这个要视君主的性格而定。奥地利皇室是由一个小贵族建立的。但是,仅仅通过不停的联姻,加上贵族的支持,它就一步一步地爬了上来。贵族掌握了奥地利全国三分之二的土地。它就是这个寡头集团的监护人。在组成这个集团的300个大小家族中,绝大部分的家族为了在宫廷中获得好处,都选择效忠于首相。其中,列支敦士登、施塔迪翁、施瓦岑贝格、埃施特哈齐以及洛布科维茨是最为重要的几个家族。人们对于解放的渴望正在逐渐削弱这些家族的影响力,只要有一个强有力的国王,就可以将他们彻底消灭。联姻结盟本应是和解的保证,但是在奥地利这里,却成了她减弱风暴、隐藏密谋,让敌人麻痹的花样。在1809年的战争之前,奥地利就用过这种充满城府的招数:表示自己爱好和平,否认任何战争准备,但实际上私底下早就紧锣密鼓地准备了起来,等到时机成熟就会重启战端。这个寡头制度的领袖之一施瓦岑贝格亲王,在1813年时曾经准确地描述过当时的情况:“政治造就了这桩婚事,政治也可以把它拆开。”

反法同盟的一切行为,都只有一个目标:消灭帝国。它们已经达成了这个目标。各国政府的供认资料、历史学家的研究,还有时间本身,都已经掀开了许多面纱。今天,关于列强或公开或私密地在扳倒帝国这件事情中扮演的角色,人们可以形成自己的观点。同时,带着现在的知识,我们还可以回过头去,一窥奥地利在1809年拔剑时的各种形势。在这场战争中,反法同盟拓展了它的各种计谋。它不但没有因为过去的一系列失败而感到气馁,反而从自己的失败中学到了经验。征服者曾经有很多次机会,可以推翻自己最强大的两个敌手,但是他却把他们留在了各自的王位上。这为他带来了长时间的痛苦,反法同盟利用了这一点。自从1792年以来,反法同盟的成员一直没变,但它们一直都是分开和我们作战的:我们在1800年击败了奥地利,在1805年击败了俄罗斯,在1806年和1807年分别击败了普鲁士和俄国。因此,参与反法同盟的各国开始准备一个更大的战争计划。1808年之后,依旧强大的奥地利恢复了自身的损失,同时也秘密完成了重建。秘密往来则让柏林和圣彼得堡政府越走越近。普鲁士此前遭受到了毁灭性打击,但是她的军事系统使得她可以以三倍的速度重建军队。在亚历山大沙皇从埃尔福特归国后,普鲁士国王和王后访问他时,秘密访问的目的就是要讨论在现阶段和未来,要如何针对“共同的敌人”。他们续订了1805年两国在腓特烈大帝的坟头立下的誓言。俄国在1809年战争期间的表现,以及她的不作为是人尽皆知的。布图尔兰上校的供述[9]终于将她真正的态度昭告天下。那些由布伦瑞克-奥埃尔公爵、席尔、卡特、德·恩贝格以及其他人组织的土匪,还有其他的秘密社团,也是这样被创立以及扩张的。各个君主们带着自己隐藏的怨恨,开启了只针对“那一个男人”的战争。充满谎言的小册子再一次激起了法国统治地区民众的不满或是叛乱。许多密探被召集了起来,他们的任务就是为法兰西皇帝制造敌人,并且激起民众对这位国家元首的不满。他们散布于德意志、西班牙、葡萄牙和意大利。他们讨好意大利人,说会为他们建立一个独立的意大利国家。在法国国内,这些密探与各个党派的人士勾结,不论是保皇党人还是共和党人,他们都去接触。他们利用了一个人热爱密谋的精神,这个人臭名昭著,还喜欢搞事[10]。另一个人呢——他的名字我们大家可以来猜一猜[11]——悄悄参与了这些密谋,并且还带着对自己主人的敌意,胳膊肘往外拐。这些“特使”渗透进了我国各个主要国家机关,甚至还渗透进了军队。他们在军队里尝试着打击我们的士兵,引起厌战的情绪。在英国领地上,英国小岛上,或者是欧洲大陆上受英国影响的邻近地方,一座座储存武器和弹药的仓库拔地而起。英国在自己各个港口聚集了总共4万人的庞大军队,随时准备出动。但是他们的目的地是何处,当时还没人知道。因为各国在准备的是一场全面战争,发令枪将由奥地利扣响。只要这个强国取得了一点点小胜利, 同时,在瓦朗塞的城堡里还发生了另一件事情,这次富歇的警察在其中扮演了重要角色。有一位克利男爵,从韦尔斯利侯爵那里得到了指示、授权以及一大笔钱,要来帮助费尔南多和其他西班牙王公逃跑,并要把他们带到库克博恩海军上将那里去。后者正率领一小支舰队在海岸处等着这一任务的成功。这位英国政府派出的密探要执行的任务后来暴露了,他也被逮捕了。一名警署探员带着他的身份证明文件,假扮成克利男爵,找到了费尔南多。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有人私下里警告过了这位阿斯图里亚斯亲王有人冒名顶替,又或者说他怀疑这是一个圈套,抑或者说他单纯是不敢冒这个风险。总之,他态度恶劣地接待了富歇的探员,还把他举报给了城堡的主管。真正的克利男爵则一直被关押在万塞讷,直到波旁家返回法国才重获自由。

自从拿破仑在西班牙打完了那短暂的战役之后,约瑟夫就返回了马德里。约瑟夫这次终于可以将精力放在这个国家的内政上了,他也实施了一些有益的改革。几乎所有强国都承认了这位新的国王,并向他发去了贺信。费尔南多也没有忘记发去贺信,他还请求新国王为他在皇帝面前美言几句,让他可以和皇帝的一位侄女成婚。最初在西班牙发生的一系列军事事件,对我军都是有利的。萨拉戈萨投降了,我军对敌军也取得了数场重要的大捷。这时,突然来了一支由阿瑟·韦尔斯利率领的英军,他们和葡萄牙军队会合后,又恢复了西班牙人的信心。阿瑟·韦尔斯利就是日后的威灵顿公爵。我们的敌人兵合一处,向马德里进发。他们希望可以在我们来不及防御的时候,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国王率领他的预备役部队,离开马德里前去应战。途中,他还统合了由苏尔特、内伊以及莫蒂埃这三位元帅率领的部队。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双方各有胜负。三位元帅之间意见不合,这有利于他们的敌人英国将军的计划。约瑟夫国王虽然拥有许多杰出品质,但是他并不擅长战争。因为他在法军统帅们面前权威不足,所以他也完全无法弥合三人之间的分歧,无法弥补这一分歧带来的负面效应。这场战役,本来可以取得决定性的战果,但最终,我们只限制了敌军行动,并将英葡联军赶回葡萄牙,仅此而已。战斗告一段落后,儒尔当元帅返回了法国,苏尔特元帅取代他成为国王的幕僚长。皇帝对苏尔特元帅更有信心。国王返回了马德里,他的调解精神似乎把许多人都团结在他周围,成为他的支持者,甚至在西班牙人中间也是一样。在此之前,西班牙人对他的反对是有目共睹的。

我们在半岛东部进行的军事行动都大获成功。我们在阿拉贡取得了许多胜利,攻占了加泰罗尼亚地区一座叫赫罗纳的堡垒。西班牙人以守卫萨拉戈萨的那种固执和顽强守卫了这座堡垒。赫罗纳的陷落,也标志着西班牙战争的胜利告终。

在婚礼的庆典结束之后,拿破仑的注意力放到了比利时诸省身上。他决定视察那里,以及新近割让给法国的那部分荷兰领土。他此番访问的其中一个目的是让皇后换换环境,让她见一下比利时民众,以及他新获得的省份。不过,他最主要的目的还是要亲眼去看一看当地的情况,并且亲自评估英军那次失败的瓦尔赫伦岛远征到底对当地产生了什么影响。同时,他也要看一看当地人对大陆封锁的违反到了什么程度。他同时还想了解一下,他可以做些什么来弥补切断与英国的交流后荷兰贸易遭受的损失。他想要尽可能地保证自己的法律被严格执行,同时荷兰的利益也可以得到保障。

想要理解拿破仑决定这次出巡的理由,我们就必须讲一下促使帝国吞并斯海尔德河右岸的荷兰领土并最终吞并整个荷兰的原因。在查泰姆勋爵率领的英军入侵瓦尔赫仑时,拿破仑注意到了荷兰人对于协防一事多么消极。他同时也看到了,这个国家的官员完全没有监管英国商品的流通。拜走私客和短暂占领赫尔瓦伦的英军所赐,英国商品如洪水般涌入了这个王国,甚至在其首都和国王的宫廷中都不例外。荷兰国王对皇帝给荷兰定下的政策方针一点都不感冒,这有目共睹。而1806年11月21日在柏林发布的这条封锁英国的政令,更加深了两人之间的分歧。在路易国王看来,这样的措施太过了,并且是故意算计着要摧毁荷兰的贸易。他不愿意承认,为了报复英王的枢密院发出的法令,我们必须,也无可避免地要发出这道政令。他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如何减少贸易封锁给荷兰带来的损失和如何尽可能阳奉阴违上。当我们向他抗议英国商人依旧可以在荷兰港口进行贸易时,他的答复是他无法阻止皮肤出汗。这一反抗行为的结果就是皇帝非常不满。

当拿破仑认定自己受迫于英王的法令,必须要实施大陆封锁政策时,很明显,荷兰要想保持它的独立地位只有两条路可能:忠实地执行这一政策,或者法英之间达成海上和平。皇帝急切要求国王对英国商人关闭自己的港口,国王回答说这样的政策会导致荷兰崩溃。与其这样,还不如让荷兰并入法国好了,如此一来,至少可以获得一个4000万人的市场。国王被要求亲自请英国注意这种情况,且缔结合约,这样才能继续享受独立的荷兰王国带给英国的好处。因此,法国提出的条件被交涉给了英国政府。我们提出的条件都不算苛刻。在拿破仑的首肯下,荷兰国王在1810年2月派拉布谢尔出使伦敦。富歇一直都是赶着出风头的人。他听说我们向伦敦政府提出的要求后,兀自开始和韦尔斯利勋爵进行谈判了。他没有获得任何授权,也没有告诉路易国王或者拿破仑。他派出乌夫拉尔先生执行谈判的任务,但是又不满足于只有一个使者,于是又找了他在伦敦的警探,去和这位英国大臣进行沟通。这位大臣本来就不怎么想和谈,现在这么多人同时找到他,他便起了疑心。因此他急忙给了拉布谢尔先生一个否定的答复,结束了谈判。

皇帝此时马上意识到,为了我国边境的安全,以及为了严格推行大陆封锁政策,他不能再延后占领荷兰边境了。这个国家和英国的联系一直没有断绝,不列颠的商人和货物在荷兰的各个港口还是很有市场。事不宜迟,我们和荷兰方面就此开始了协商。那时路易国王和法国其他各盟邦的君主刚好一起被召唤到了巴黎。这位王公是他的王国里最体面的人之一。但是,他的恼怒、他国内的种种问题,以及他的摇摆不定,都让他变得有些愤世嫉俗。在这次的协商中,他被卡在了自己对兄长的义务,以及他固执的原则之间。在这一重要时刻,他无法下定决心采取暴力手段。不论是乞求、建议、抗议,又或者是重获和平后承诺对荷兰人现在做出的牺牲给予补偿,这些方法都无法抚平国王的顾忌,无法让他下令彻底断绝和英国的贸易往来。路易国王出于对自己的职责、荣誉甚至宗教考虑,都认为不能让荷兰做出任何伤害自身利益的牺牲。他不愿意接受任何强加在自己身上的条件,不愿意做出任何妥协,也不愿意正视严格执行拿破仑的计划可以带来的好处。皇帝和他弟弟之间进行了一些激烈的谈话和解释。正是在这期间,前者威胁说要武力占领荷兰。于是国王写信给荷兰政府,要求他们全力以赴抵抗入侵的法军,即便是炸毁大坝水淹荷兰也在所不惜。他还要求,任何与他现在发出的这条命令相违背的命令荷兰政府一概不需要遵守,他们必须要坚守到他回国。

人们马上就都知道了这些命令。国王面临重重压力,同时,他这样做也等于是在摧毁自己的国家。在重新思考了自己身上的重担之后,他终于同意签署我们强加在他身上的协议。这份1810年3月16日签署的协议,让帝国获得了海尔德河右岸的荷兰领土。同时,在英国政府撤回自己的命令之前,禁止荷兰和英国进行任何贸易往来。协议的谈判过程是如此激烈,我们预计到之后肯定会有不愉快的事发生。因此,乌迪诺元帅受命去占领了位于贝亨奥普佐姆和布雷达的要塞。

关于荷兰国王在巴黎忤逆皇帝的资料有很多,我们打算在这里引述下面这封信。尽管这封信很长,但是它很好地体现出了贯穿这整场争执的那份强烈的民族情感,并且象征着拿破仑对弟弟采取的态度的不满:

我的弟弟先生,我已经收到了陛下的来信。在信中您表示希望我告诉您我对荷兰有什么打算。我将坦诚地把我的打算都告诉您。当陛下登上荷兰王位的时候,一部分荷兰人就希望和法国合并了。但是,这个勇敢的国度让我对她颇有敬意,因此我当时希望可以保持她的名字和独立。我亲自为她起草了宪法。这部宪法也是陛下您王位的基础,然后我让您登上了王位。我本来希望,和我一起接受了教育的您对法国应该有深深的情感,法兰西所有子民都理应有这份情感,尤其是法兰西亲王。您也是看着我的政治手腕长大的,我本希望您可以感受到,荷兰作为被我的人民征服的国家,完全是仰赖于法兰西的宽宏大量才得以保持独立。您应该知道,荷兰既弱小,也没有一支像样的军队,她决定与法国为敌的那一天,就是她将被彻底征服的时候。您也应该知道,荷兰无权让自己的政策独立于我,她是由条约和我捆绑在一起的。因此,我本希望将一位我的血亲扶上荷兰的王位,这是最好的一条路,可以融合两个国家的利益,并将它们团结在一个共同的利益之下,团结在对英国的共同仇恨之下。我觉得我为荷兰提供了她正需要的东西,为此我还感到很自豪。这跟我当年为瑞士提供后者急需的调停时感受一样。但是,不久之后,我就意识到,我只是在自说自话而已。我希望都落了空。陛下在登上荷兰的王位之后,就忘记了自己法国人的身份。甚至还丧失了您的理智之泉,扭曲了您的良心,说服您自己是一个荷兰人。那些对法国友好的荷兰人被您忽略,甚至被迫害。倒是那些此前为英国人办事的荷兰人加官进爵。法国人,从军官到士兵,全都遭到背叛和羞辱。在我的血亲治下,法兰西这个名号在荷兰饱受羞辱,这让我非常痛苦。但是,我心中充满了对法兰西的敬重和对她荣誉的重视,我也知道如何用士兵的尖刀去维护她的尊严和荣誉。无论是荷兰,还是任何其他人,都不能这样攻击法国而不受惩罚。

陛下您到底有多偏心,从您的演讲中就可以看出来。在您的演讲里,人们只能看见对法国的恶意。这些演讲并没有让人们忘记过去,反而不停提起过去发生的事情。这让法国的敌人非常开心,满足了她们秘密的感受和情感。说到底,荷兰人到底有什么好抱怨的呢?他们难道不是被我的军队攻占了吗?他们之所以能保持独立,难道不是出于我国人民的宽宏大量吗?他们难道不应该对法兰西的宽宏大量而感恩戴德</a>吗?法兰西让他们的运河和海关可以继续向贸易开放。法兰西在占领荷兰之后所做的也是不断修缮这些设施,让它们变得更好。直到现在,法兰西也一直在用自己的力量保证荷兰的独立。那么,有谁可以为陛下您的种种行为辩解呢?您的行为是对一个民族的侮辱,也是对我的冒犯。您必须理解,我不打算把我和前人分割开来。从克洛维[14]到公共安全委员会[15],我和他们所有人都是一体的。所有随意攻击这些前任政府的言论,在我看来本意都是要冒犯我。我知道,现在有些人很喜欢一边攻击我,一边贬低法国。但是,那些不爱法国的人,就不会爱我。而那些对我的人民恶语相向的人,就是我最大的敌人。看见荷兰人对法国如此轻蔑,我很不满。但是,如果我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而不满的话,我的皇权本会准许我对这个允许自己的子民侮辱我国的邻国君主宣战。但我没有这么做。

但是,陛下您错误地估计了我的脾气。您错误地估计了我的仁慈,也看错了我对您的感受。您违反了所有您与我达成的协议。您解除了您舰队的武装,遣散了您的水手,让您的军队陷入混乱。这样一来,荷兰就既没有军队又没有舰队。仿佛装满货物的货仓,加上一队队的商人、批发商还有职员就可以稳固您的权力。这些东西可以创造一个富庶的行会。但是,一个没有财政,没有可靠的征兵手段,没有舰队的人,是当不成国王的。

陛下您还做了其他事。趁着我在大陆上麻烦一堆的时候,您延续了荷兰和英国之间的联系。您还违反了贸易封锁的法律,这是唯一可以有效伤害这个强国的方式。我对您关闭了法国的市场,以表示对您这一举动的反对。同时,我让您感受到没有我的军队的帮助的情况,我对荷兰关闭了莱茵河、威悉河、斯海尔德河、默兹河之后,我将您的国家置于极度困难的状况中。甚至比我对您宣战更严重:我孤立了她,对她来说,这就意味着灭亡。

这一举动在荷兰国内引起了巨大的反响。陛下您跑来乞求我开恩,以兄弟之情博得我的同情,还许诺此后会改变政策。当时的我也觉得,这样的警告就够了。我撤回了我国海关的禁制令,而您马上就返回到了您的第一套系统中:当我在维也纳处理胶着战事的时候,陛下您的港口接受了所有到港的美国船只,虽然它们都是被法国的港口赶出来的,这是事实。我被迫再次对荷兰贸易关闭我的海关。想找出一种比这更加正规的宣战行为,也是很困难的。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可以认定,我们真的已经处于战争状态了。在我对立法院的演讲中,我暗示了我的不满。我不会对您隐瞒,我的本意就是要吞并荷兰:为了增加我的领土,为了尽可能地打击英国,还有就是为了摆脱您内阁里那群匪首对我不断的侮辱。事实上,我必须获得莱茵河和默兹河的入海口。以莱茵河谷作为边境线,是法兰西的原则,也是一项基础原则。陛下您在17日写给我的信里提到,您可以确保断绝荷兰和英国之间的一切贸易行为;您有财政手段,有舰队,有军队;您会撤回贵族享有的特权,重建宪法的原则;您会取消元帅军衔,这个军衔对于一个二流国家来说,本来就很可笑,也不符合国力;仓库里的殖民地商品、美国船上运来的东西、不应该进入您港口的东西,您都会没收。我的观点是,陛下您提出的这些措施,根本就执行不了。这样也只不过暂缓法国对荷兰的吞并而已。我承认,莱茵河右岸的领土在我看来和贝尔格大公国和汉萨诸城一样,我对吞并它们没什么兴趣。因此,我会保留荷兰在莱茵河以东的领土。同时,只要两国之间现有的和即将续订的条约得到执行,我马上就会撤回我对海关下达的禁制令。以下是我的要求:

1.禁止和英国之间进行任何贸易或是其他往来。

2.建立一支包含15艘风帆战列舰、7艘护卫舰、7艘横桅双帆船或者轻型巡洋舰的舰队。保证装备精良,物资充足。

3.维持一支2.5万人规模的陆军。

4.取消元帅这一军衔。

5.废除所有贵族阶级的特权。这些特权和我起草的宪法的原则相违背,我是宪法的守护人。

基于这些要求,陛下您可以派您的大使和卡多雷公爵开始谈判。但是,我向您保证,只要有一箱货物或是一艘船舶获准进入荷兰,我就会重新对海关下达禁制令。只要有人侮辱我的旗帜,我就会派人逮捕那个做出侮辱行为的军官,并把他吊死在主桅上。只要我觉得您还是法国人,我就是陛下您的兄长。如果您忘记了这份将您和我们的共同祖国联系在一起的感情,那么我向您保证,我会忘记大自然在我俩之间建立的纽带。

总而言之:法国吞并荷兰,不论是对法国、对荷兰,还是对欧洲来说,都是最佳的选项。因为,这样可以最大程度地伤害英国。我们既可以通过协商吞并荷兰,也可以以武力的方式完成吞并。我对荷兰的恨意足够强烈,宣战我是做得出来的。同时,如果荷兰可以以条约的形式让莱茵河成为我的边界,并且保证履行上述条件,我也很乐意签署一份协议。

您忠诚的兄长

拿破仑

1809年9月21日,于特里亚农

皇帝和皇后在4月底离开了贡比涅。路上,他们在圣康坦稍作停留。在这里,拿破仑像往常一样,关注当地的治理和工业需要以及物资等这些细节上。他提出的问题,还是那么精准,向人们展示了他心中的确时时牵挂着人民的利益。两位陛下造访了当地的运河,并且搭乘马车跨越了运河的第一段。这一段当时还没有完全建成。之后,两位陛下来到已经蓄水的运河航段后,亲自划桨在运河上行了大概一里半。

之后,他们在安特卫普居住了5天。在此期间,皇帝每天天一亮就翻身上马,开始四处视察港口的工作,仔细检查军火库的保卫工作,然后检阅士兵以及舰队。人们还为一艘多层甲板的战舰举行了下水仪式,这艘战舰是有史以来这个港口建造过的最大的船舶。皇帝和皇后接见了当地官员。拿破仑和他们每个人都进行了长时间谈话,检视有什么可以改革的地方。皇后则向所有人展示了她的平易近人,简朴以及低调。人们对约瑟芬的那份优雅以及惹人喜爱的激情的怀念,可能伤到了玛丽·路易莎。人们可能会把她的矜持归结于德意志王朝的那份骄傲。但是她身上完全找不到这样的感觉,没人比她更为淳朴,也没人比她更为高贵。她害羞的本性,还有她扮演的崭新的角色都让她显得有些不自然。她很认可自己的新位置,并且被皇帝向她展示出的尊重和感情深深触动。当皇帝表示,自己必须巡视泽兰诸岛,在此前她可以在安特卫普暂时等候时,她坚决表示要陪在他身旁。尽管他害怕这样的旅程会让她过度操劳。因此,之后皇帝带着她一起造访了斯海尔托亨博斯[16]、贝亨奥普左姆、布雷达、米德尔堡、弗利辛恩以及瓦尔赫伦岛。那里四个月前刚被英国人洗劫一空。英国人此次行动表面上的原因是要给奥地利的军事行动打掩护,但是真实目的其实是破坏安特卫普附近的海运以及军事设施——它们一直是英国的眼中钉。拿破仑经由南北贝弗兰,沿着埃斯克河逆流而上回到了安特卫普。他细致地检查了当地的防御建设。他的思维是如此敏捷,双眼是如此锐利,一般他只要骑着马绕着一个地方跑一圈,就能马上看出薄弱之处在哪,回来之后马上就能口述详细的改良方案。

此次出游之后,皇帝在拉肯城堡里住了3天。5月17日,他从那里出发,快速视察了根特、布鲁日、奥斯坦德、敦刻尔克、里尔、加莱、布洛涅、迪耶普以及勒阿弗尔等诸城。最后他在鲁昂住了两天,结束了旅程。出于他热爱改良的本性,在这一路上他都留下了自己天才的痕迹。而此次旅程中人们对皇后的欢迎则完全让她着迷了。不论她走到哪里,人们都搭建了凯旋门来迎接她。人们表现出的热情让她都不好意思了——她所到之处,都是人山人海、彩灯高悬,各种舞会和飨宴接连不断——所有这些都是为了向她致敬。她此时已经了解了法国的个性,知道她可以轻松习惯这个国家,这个民族。因为他们对拿破仑无比热爱,后者对法国人民也拥有巨大的影响力。再加上拿破仑对她的感情,法国人民对她也表现出了极大的善意。她这段时间过得十分幸福。而拿破仑这边,对玛丽·路易莎也很满意——这个伴侣贤良淑德,除了让丈夫高兴之外,没有其他多余想法。下面这些人在整段旅程中都陪伴在皇帝和皇后身旁:奥地利皇帝的弟弟维尔茨堡大公、那不勒斯王后、威斯特伐利亚国王和王后、欧仁亲王以及奥地利的两位大臣梅特涅以及施瓦岑贝格。

6月1日,两位陛下返回圣克劳。同年巴黎6月,是欢宴的时节:巴黎市、帝国卫队以及其他的组织和团体都为两位陛下举办了许多宴会。民众也参与到了这一普天同庆的氛围中。在宴会间歇期,皇帝带着皇后拜访了一些公共机构,其中包括国家图书馆,以及动物园。并且他还带着皇后一起,在市内各个主要剧院观看了演出。7月1日,施瓦岑贝格先生在奥地利大使馆为两位陛下举行了一场庆祝会。不幸的是,这场庆祝会最后发生了大家都知道的灾难。主舞厅里发生了火灾。皇室作为大使馆的优先保护对象,旋即被转移到了安全的地点。拿破仑将皇后扶上马车,自己也坐了上去,以安抚她的情绪。但是,当马车到达香榭丽舍大街之后,皇帝走下了马车,让皇后独自返回圣克劳。他自己则返回了大使馆官邸,希望自己可以从火中救出一些人。这场灾难的结果大家都知道了。这次事故也为当时欢庆的气氛蒙上了一层阴影,到那时为止,都没有发生任何事故。所有人都回忆起了当时路易十六和玛丽·安托瓦内特的婚礼庆典上发生的不幸。这种不好的预感引起了大家的焦虑,不过拿破仑的威望很快就抹去了这些一时的情绪。皇帝第二天醒来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派人去询问,受到这场可怕意外影响的人状况如何。

与此同时,约瑟芬皇后在纳瓦拉度过了4月之后,回到了马尔梅松,整个人都处在忧郁的状态中。她还是难以适应自己的新生活。在离婚之后,她保留了皇后的尊号,每年享有300万法郎津贴。她在马尔梅松也可以继续依照杜伊勒里宫的规格组织自己的侍从和随扈。皇帝也希望,她可以继续在马尔梅松接待宫中的人、各位显要人物、各部大臣以及主要官员:他们只要频繁造访马尔梅松,都会让他高兴。

为了让约瑟芬走出这种忧郁的状态,拿破仑建议她7月底可以去水边散散心。于是,她就去了位于萨伏伊的埃克斯城。当戏水的季节过去后,她又急切地想要去瑞士,她此前从没去过那里。不过,当她抵达日内瓦之后,她收到了从巴黎发来的官方布告,又担心皇帝是不是想把她赶出法国。她于是派出自己的女儿奥坦丝王后私下去跟皇帝谈起这件事情。皇帝本人从来没有产生过这个想法,仅仅是想让约瑟芬换个环境。他赶忙写信去安抚后者。他建议她可以去米兰见见意大利总督,但是也允许她可以直接返回纳瓦拉,因为他希望约瑟芬可以自由地做她想做的事。由于自己脑中的恐惧,约瑟芬放弃了瑞士地区的旅行,紧赶慢赶地回到了纳瓦拉。她在那里度过了1810年余下的日子和1811年的大部分时间。她在1812年才终于去了米兰,是去照顾自己儿媳分娩的。

在这一年(1810年)的7月,吕西安写信给皇帝,向后者表达了自己希望退隐去美国的愿望。自从我们此前讲过的曼图瓦的那次会面之后,所有让两位兄弟达成和解的尝试都失败了。拿破仑在最后尝试拉拢了吕西安一次之后,同意了后者将自己放逐海外的愿望。但是,吕西安并没有成功抵达美国:一艘英国三桅战舰在卡利亚里附近水域抓住了他,并把他作为战俘抓去了英国。他在那里一直待到1814年。在被关押期间,吕西安投身文学创作,他完成了诗歌《查理曼》以及《切尔内德》。

卡诺瓦曾经在1802年11月来过巴黎,当时他来为第一执政制作胸像。1810年10月他再次来到了我们的首都。皇帝把他召来是为了给玛丽·路易莎皇后制作一尊雕像。卡诺瓦以和谐的风格雕刻了皇后的塑像,这尊雕像今天被保存在帕尔马。一次,当皇后坐在这位著名的雕刻师面前给他当模特时,他向皇帝说起罗马的圣卢克学院现在处在危难之中:又没钱又没有校舍。他还向皇帝表示,佛罗伦</a>萨大教堂要进行必需的修复工作,需要一些资金。同时,保存及维护佛罗伦萨市内和教堂中大量纪念建筑以及艺术品也需要资金。卡诺瓦和我在他第一次到巴黎时(1802年)就认识了。他在1810年11月初写信给我,乞求我提醒皇帝不要忘了对他做出的慷慨承诺。这位艺术家当时马上就要返回意大利了,因此他急切地想要知道皇帝是否已经兑现了对他做出的承诺。等到11月7日,我向他做出了以下答复:

1.“旧学院”这所德语学校的一部分转让给圣卢克学院集会用。

2.这所学院将获得10万法郎的资助,其中,2.5万用作学校的资金,7.5万用作古建筑的维护费。

3.佛罗伦萨学院的主席将获得一笔30万法郎的资金:其中20万用于考古发掘,10万用来鼓励艺术家。

4.之后我们还将为必要的修复工作提供资金。

听到这些好消息后,卡诺瓦对我的感谢溢于言表。并且愉快地离开了巴黎,把这些好消息带回了意大利。

巴瑟斯特夫人在1810年9月抵达了莫尔莱,让人们的注意力再次转移到了一件特殊的事情上。这件事情至今还笼罩在迷雾中。人们关于这件事情的各种转述在细节上都是一致的。我会在这里简短描述一下这次非凡的历险,这件事情真的很值得被记录下来。

本杰明·巴瑟斯特先生虽然人很年轻,但是已经官居英国驻维也纳大使。在1809年的《维也纳条约》之后,他突然在梅克伦堡的边界失踪了。那时他原计划在波罗的海的一个港口登船立即返回英国。这次旅途中他用的是假名,身边有英国政府的一名信使。在失踪前,他正在佩勒贝格城外的一个驿站里吃晚餐。餐毕离开驿站之后,他走向自己的马车,那位信使已经坐在里面了。但是,正当他把手放到马车的门把手上时,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走到了房子的后面。因为他一直没有出来,人们就去找他。但是人们也没有找到他,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自那以后,他就消失了,再也没有人见过他。只不过,在他失踪15天后,人们在他晚餐的那个驿站附近的路边,找到了他穿的裤子,裤子口袋里有一封写给他夫人的信。尽管那十几天每天都下了很大的雨,但是不论是信纸还是信上的字迹都没有受到任何影响。我们永远也不会知道谁把那条裤子放到那里去的。

巴瑟斯特先生在旅途中一直饱受暴民的困扰。他曾经表达过害怕自己落入敌人手中的恐惧。还曾步行到佩勒贝格市的市长那里,向后者表达过自己对此事的焦虑。当他返回驿站之后,他把自己的所有文件都烧掉了。英国大使馆以及巴瑟斯特家族动用了所有资源来调查此事,询问了很多人,但还是一无所获。直到今天,这个倒霉的男人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还是一无所知。

巴瑟斯特女士正是希望可以通过亲自调查找到关于丈夫的消息,才和兄弟一起来到欧洲大陆。皇帝在1810年6月26日发出的一封信里,曾要求外交事务大臣以及警务大臣为她提供必要的通行证,并好好接待她。他准许她在法国境内想待多久就待多久。最终她经由德意志返回了英国,并没有发现和巴瑟斯特先生失踪有关的任何线索。关于这件事,外面的风言风语已经够多了,我们再在这里猜测也只是画蛇添足罢了。我在这里只说两点:整件事没有发现任何和法国政府有关的疑点;同时,在圣赫勒拿岛上充满怨念地迫害拿破仑的那位殖民大臣巴瑟斯特勋爵,是本杰明·巴瑟斯特先生的近亲。拿破仑在1810年和善地接待了他的近亲,他就是这样报答拿破仑的:他以难以平息的怨恨迫害这位英国背信弃义的受害者;以最令人厌恶的暴行对待他。而且,拿破仑也不是第一次不顾英国政府对他发动的战争对其子民施以恩惠了。有一位叫帕尔梅的先生,康宁先生很感兴趣。这位大臣向我们提出要求之后,我们就把帕尔梅先生送回英国了。皇帝还同时告诉康宁先生,自己很高兴能有机会为他服务。最后关于巴瑟斯特家族,我再补充一件事情,本杰明·巴瑟斯特夫人此后又遭遇了厄运。她那个年轻漂亮的女儿在1828年逝于罗马的台伯河。

拿破仑的婚礼之后几个月,塔列朗先生难忍对权力和阴谋的渴望,觉得自己是时候重新得宠了。于是,他决定写一封信给皇帝,表示自己随时可以为他服务。拿破仑在8月29日回复了这封信,正式拒绝了他。拿破仑的用词是如此不留情面,以至于塔列朗放弃了所有的希望。在回信的寥寥数语中,皇帝表示塔列朗的来信让他很痛苦,并请求前者不要再给他写信了,因为前者的来信会让他想起那些痛苦的,他想要遗忘的回忆。

路易国王在参加完两国于3月16日举行的换约仪式和婚礼的宴会之后,于1810年4月8日离开了巴黎,返回荷兰。此间他一直都被扣留在巴黎。同时王后带着王储前往阿姆斯特丹,不过选择了一条和国王不同的道路。拿破仑和他的弟弟进行了最后一次会晤。这次会晤至少在表面上是友好的。会晤时,皇帝手上拿着一把做工精美的刀,很配得上他的地位。搭配刀身上的各种饰品,不愧是匠人的杰作。他将这把刀递给了路易国王。后者犹豫着不是很想接受,声称这把刀会切断他们之间的友谊。“噫,”皇帝说道,“它只能切面包。”

当时两兄弟之间看似重新建立起的良好互信并没有持续多久。执行3月16日签署的协议时,出现了全新的问题。大陆封锁政策有种种限制和约束,双方之间的敌意也毒化了执行政策的过程,最终法国大使的侍从在王宫门口蒙受侮辱,使得沟通都以决裂收场。之后的一天早上,皇帝正在朗布依埃,听到了自己弟弟退位并逃亡的消息。没有人事先给他预警,两人之间也没有任何共识。这样的出格行为势必在欧洲造成极坏的影响,但是他也无法掩盖或是弱化这一影响。拿破仑在读这些报告的时候,不时出于惊讶和愤怒而大吼大叫。在读完所有报告之后,拿破仑站了起来,把文件都扔在我的桌子上,以最强烈的言辞谴责了他弟弟不知感恩的行为。悲痛和愤怒让他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我对他就像是父亲一样,”他大喊道,“我怎么能想到他会让我如此愤怒?我当炮兵少尉时用自己那点微薄的收入把他带大。我和他分享我的面包,分享我的床垫。他去找了谁呢?去找了陌生人,好让别人相信,他在法国,或者在任何我控制的国家,都不会安全。”

当路易国王在巴黎时,也就是那年的头几个月,皇帝曾经威胁说要亲自到阿姆斯特丹去,把所有想和英国贸易的人都抓起来。作为对这个威胁的回复,国王秘密下令让人们必须保卫他的首都,即便炸断大坝也在所不惜。在皇帝看来,他的大陆封锁政策是逼迫英国和谈的唯一手段。因此,当他看到这个政策遇到的阻力越来越大之后,他也越来越生气。他甚至把自己的海关官员都派到了阿姆斯特丹的城门那里。他甚至还下令要占领英国人在阿姆斯特丹城内的贸易据点。路易国王对此也做出了过激的反应,他带着自己年轻的长子退守到了哈勒姆。王后之前在4月的时候把王储带到了他身边。路易国王的打算是宁愿水淹阿姆斯特丹,也不会让法军占领它。他将这一决定告知了大臣们,但是国务参事会的成员全体反对采取这样的极端措施。国王接下去就提出,要么保卫阿姆斯特丹,要么他退位,大臣们建议他采取后面这一选项。因此,路易国王向立法院发去了王室消息,宣布他决定放弃荷兰王位,传位给他儿子。他还把自己的退位诏书也一并发了过去。当天,他就离开了哈勒姆,前往波西米亚的特普利斯[17]的水边,身边陪伴着两名侍从军官。当他踏上异国土地后,这两名军官就离开了他。他称自己为圣勒伯爵,那是他名下一个距离巴黎数里远的庄园的名字。皇帝将德卡兹先生派去了特普利斯,后者是他弟弟曾经的内阁秘书,同时还是拿破仑母亲的总管秘书,在巴黎的帝国宫廷担任顾问。德卡兹先生肩负的任务是要邀请路易国王离开奥地利的领土,并前往居住在帝国皇室成员统治的领土上。同时,拿破仑还给我国驻维也纳的大使奥托先生写了一封信。后者将自己使团里的一名秘书派到了国王那里,希望可以讲道理说服国王按照皇帝的想法行事。无论是紧急要求还是建议,都无法动摇路易,也无法让他放弃自己不愿意生活在任何兄长控制的领土之下的决心。他甚至认为,自己的自我放逐,是对法国吞并荷兰的抗议。拿破仑眼看自己无计可施,而且也的确是为弟弟的健康着想,决定不再坚持,让步于弟弟的决定。路易国王的这份坚持,因为是出于一颗正直而真诚的心,所以无疑是值得尊敬的。但是,在当时那样的情况下,他的这份坚持就让人非常遗憾了。因此,路易得以自由地选择自己隐居的地点。最后他选定了位于施蒂利亚一个叫格拉茨的城市,位于奥地利的最南部。但他听说,元老院以敕令的形式为奥坦丝王后和她的孩子分配了采邑之后,他禁止自己的妻子接受任何东西。他希望她满足于两人名下的产业。针对这道禁令,奥坦丝王后认为自己被迫无法从命。

荷兰当时的情况决定了并入帝国是保证安全的最佳方式。在当时欧洲新的国际形势下,我们根本不可能让这个小国独善其身。将其整合进入一个强大的帝国之后,荷兰人至少获得了直接保护的诸多好处。并入帝国之后,荷兰人的贸易也再次繁盛了起来。因此,有识之士都是希望被并入帝国的。而荷兰的有识之士数量大概是世界上最多的,合并的消息被正式昭告天下。小王储此前被他父亲留在了哈勒姆,正被自己的家庭女教师德布贝夫人照顾。负责保护他们的是宫廷侍从长,布律纳将军。拿破仑下令派人把小王储带回了法国。皇帝还将财政大臣勒布伦派到阿姆斯特丹担任总督。勒布伦亲王的性格和处事风格和荷兰人有几分相似,两边因此很合拍。

拿破仑慈爱地接纳了他的外甥,年轻的拿破仑亲王。他被带到圣克劳的时候,只有6岁。他告诉这个孩子,自己会成为他的父亲。当这个孩子长大成人后,要为自己,以及自己的父亲还债。那些被拿破仑变成国王的人,拿破仑对他们都有所期待。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告诉他们这一点的机会。“永远不要忘记,”他告诉自己的外甥,“无论我的政策或是我的帝国的利益将您放在什么位置上,您都要首先对我负责,然后您要对法兰西负责。而所有其他人,就算他们是我托付给您的子民,都要靠后站。”

* * *

[1] 自从1807年的年末开始,富歇就一直在就帝后离婚一事试探舆论。他此前就曾经放风说拿破仑可能和俄国的叶卡捷琳娜女大公联姻。他知道皇帝对于和一个深爱自己并且忠诚于自己的女人分开这件事情,是很抵触的。所以他想要让离婚显得是一件有益的事情,强迫拿破仑这么做。他跟一些参议员讲过离婚的事情,仿佛这件事情已经定下来了,最后他仿佛是官方调停人那样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了约瑟芬。皇后以为富歇是皇帝派来的,被惊呆了。皇后痛苦地回复说,为了服从她的丈夫,她什么牺牲都愿意做。拿破仑对这些手段并不知情,有一天他看见约瑟芬一边哭泣一边拿出富歇放在她身旁的承诺书。拿破仑被这种放肆的行径激怒了,他派人找来了这位大臣,并严厉地斥责了后者,富歇是自作自受。要是当时拿破仑手下有合适的人选,他会当下就把这个警务大臣撤职。富歇之后找来了缪拉以及皇帝的兄弟们才平息了皇帝的怒火。——作者注

[2] 这位君主作为两西西里王国国王时的封号是费迪南多一世,此处作者选的是他之前作为那不勒斯国王时的封号费迪南多四世。

[3] 利奥波丁娜女大公应该比斐迪南大公小,这里应该是作者记错了。玛丽安妮女大公患有严</a>重的痴呆和面部畸形。

[4] 希腊神话中的半人半牛的怪物,牛头人。

[5] 拿破仑与玛丽·路易莎的儿子。

[6] 就是路易十六的王后,玛丽·安托瓦内特。

[7] 玛丽·路易莎在见到皇帝后宣称,这幅画像一点也没有夸张。——作者注

[8] 这位王公当时是低地总督,在1792年围攻过里尔。——作者注

[9] 《俄罗斯战役军事史》第35、36、37页。——作者注

[10] 富歇——作者注

[11] 塔列朗——作者注

[12] 她是亨利四世的第二任妻子,也是路易十三的母亲。

[13] 德·丽塔夫人。——作者注

[14] 克洛维一世是公元6世纪时的法兰克人国王,他受洗成为基督徒,定都巴黎。被后世认作是法兰西民族历史的开端。

[15] 法国大革命后期,恐怖统治时期的法国最高权力机关。

[16] 原文使用法语名称Bois-le-Duc。法语与荷兰语名称的意思均为“公爵森林”。

[17] 今捷克的特普利采。

打赏
回详情
上一章
下一章
目录
目录( 20
APP
手机阅读
扫码在手机端阅读
下载APP随时随地看
夜间
日间
设置
设置
阅读背景
正文字体
雅黑
宋体
楷书
字体大小
16
月票
打赏
已收藏
收藏
顶部
该章节是收费章节,需购买后方可阅读
我的账户:0金币
购买本章
免费
0金币
立即开通VIP免费看>
立即购买>
用礼物支持大大
  • 爱心猫粮
    1金币
  • 南瓜喵
    10金币
  • 喵喵玩具
    50金币
  • 喵喵毛线
    88金币
  • 喵喵项圈
    100金币
  • 喵喵手纸
    200金币
  • 喵喵跑车
    520金币
  • 喵喵别墅
    1314金币
投月票
  • 月票x1
  • 月票x2
  • 月票x3
  • 月票x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