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必须承认,目前并没有与荷马有关的传记或记载。但尽管如此,我们仍然可以理智地认为是一位杰出的天才作家创作了《伊利亚特》和《奥德赛》。或许我们也该承认,直到创作完成很久后,《荷马史诗》才能成书。我们必须切记,在书写出现前,“吟诵史诗者”凭借的是自己超强的记忆力。因此,两部作品中不免有添补和疏漏的地方。篡改文本的情形或许真的存在,但也不能因而就全盘否定《荷马史诗》作为希腊史前珍贵权威材料的地位。但确认《荷马史诗》的成书年代至关重要。在将其作为研究希腊早期生活的权威史料前,我们必须指出,《荷马史诗》的确年代久远。毫无疑问,在公元前6世纪时,《荷马史诗》就已经存在。但至少有一位当代学者(2)试图将《荷马史诗》的成书日期推迟到伯里克利和雅典全盛时期。尤须指出的是,公元前7世纪末期涌现的一系列诗歌显然都是对《伊利亚特》和《奥德赛》的增补和续写。由于都是围绕着特洛伊的故事而展开,并构成了一个完美整体,这些作品因而被称为“循环史诗”。但在风格上,循环史诗和它们的创作原型大不相同。不幸的是,这些史诗都已经失传。因此,我们无法详细地考察其中的内容,只知道这些史诗都是刻意创作的产物,用以填补《伊利亚特》和《奥德赛》之间的空白,并为《荷马史诗》提供恰当的前言和后记。希腊文学的传统是将莱斯克斯和阿克提努斯及其他史诗诗人放置在公元前800年到公元前650年。虽然该日期可能大致准确,只是我们却无从考证。但无论这些“循环史诗”创作于什么时候,它们的作者一定是将《荷马史诗》作为创作的标准和样本的。
荷马与他的侍从
伯里克利
普布利乌斯·维吉利乌斯·马罗
《荷马史诗》真正且独特的价值就是它呈现在我们眼前的希腊社会的生活画面。虽然场景或许有些理想化,但毋庸置疑的是,《荷马史诗》真实再现了多利亚人迁移前总体的时代特征。对于远古时代的诗人而言,虽然荷马会依据想象创作情节和人物,但生活的社会环境是无法篡改的。如果剔除那些魔幻的或超自然的情节,那么如《亚瑟王之死》(5)、《尼伯龙根之歌》(6)和《罗兰之歌》(7)之类的英雄罗曼司(8)作品都将是研究它们的作者所处时代思想和习俗的珍贵的权威史料。作者或许会美化当时的道德规范和行为准则,但决不会令作品与这些道德规范和行为准则相矛盾。荷马也是如此:荷马虽然刻画的人物形象更高大英勇,远胜与他同时代的常人,但描绘的社会状态仍然是听众们习以为常的。
《亚瑟王之死》
(11) 现今英国人的祖先盎格鲁-撒克逊人(Anglo-Saxon)来自北欧大陆,即古斯堪的纳维亚地区。
(12) 希腊文,意为“贵族”。——原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