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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1)_富兰克林自传

作者:富兰克林 字数:14603 更新:2025-01-09 16:53:13

一七七一年写于特怀福德(2)圣阿萨夫主教家

亲爱的儿子(3),

对于获取祖先的轶闻趣事,哪怕是一星半点,我向来都是乐此不疲的。咱俩在英国的时候,我在亲属的孑遗中间周旋打听,为达到目的风尘仆仆,多方奔走,当时的情景恐怕你还记忆犹新吧。(4)眼下我想,如若了解一下我的生平景况(其中很多你并不熟悉),兴许会同样对你的脾胃吧;再说,我目前在乡下闲居,指望过一个礼拜无人打扰的清静日子,于是我坐下把这些大事小情一一给你写了下来。何况,我这么做还有别的一些诱因。我生于贫寒之家,长于无名之户,如今不仅家境富裕,在世界上还小有名气,还有,我一辈子福星高照,我为人处世的种种手段,托上帝之福,取得了立竿见影的功效,对于这些,我的子孙后代也许愿意了解了解,因为他们或许会发现其中有些对他们的境遇也同样适用,因此也宜于效仿。那份福气,每当我进行反思时,使我有时情不自禁地要说,如果有人提议由我选择,我毫无异议,愿意从头再活一遍,只不过还得要求作家们享有的那种权益:出 我们这个卑微的家族很早就加入了宗教改革;在玛丽女王(11)统治期间继续信仰新教,那时候由于他们激烈反对老教,有时就有祸患之危。他们有一部英文《圣经》(12),为了把它安安全全地藏起来,它被打开,用几条带子网在一把榫接木凳座板底下的框子里头。我的高祖父给家人诵读时,便把凳子倒过来四条腿朝上,搁在膝头翻阅带子下面的书页。还要有一个孩子在门口望风,如果看见教会法厅的传令官来了,马上就来报告。遇到这种情况,凳子又往下一翻,四条腿站在那里,这时候《圣经》又像先前一样藏在座板底下了。这件轶事我是从本杰明伯伯那里听说的。全家人一直信奉英国国教直到查理二世王朝行将结束(13),当时有些牧师在北安普敦郡召集秘密宗教会议,因不信国教而被驱逐,本杰明和乔赛亚追随他们,终身矢忠。家中其余的人则仍然信奉国教。

我父亲乔赛亚老早就结了婚,大约在一六八二年(14)带着老婆和三个孩子到了新英格兰。由于秘密宗教集会被法律明文禁止,而且屡遭捣乱,这就导致了他的熟人中的一些重要人物移居该地。我父亲被说服,同意随他们一同前往。在那里他和元配夫人又生了四个孩子,跟继配又生了十个,总共十七个。我记得有一次其中的十三个围着餐桌吃饭,他们后来都长大成人,结婚成家了。我是最小的儿子,出生在新英格兰的波士顿,底下还有两个妹妹。

我母亲是继室,名叫阿拜娅·福尔杰,是彼得·福尔杰的女儿。彼得·福尔杰属于新英格兰的 还是言归正传吧。就这样我跟着父亲一连干了两年,一直干到十二岁,我哥哥约翰(17)学的倒是这门手艺,可他离开父亲,结了婚,到罗得岛自力更生去了。显而易见,我注定要顶他的缺,当一名蜡烛制造匠了。可我仍然不爱干这一行,父亲挺担心,要是他不给我找一个顺心一点的行当,我可能会闹翻,跑到海上去闯荡,他的另一个儿子乔赛亚离家出走,搞得他万分苦恼。于是他有时候带我出去遛遛弯儿,看看木工、泥瓦工、车工、铜工是怎么样干活的,这样他就可以看出我的爱好来,好想办法替我把这种爱好固定在陆地上的某个行当上。从此以后,观察优秀工匠操弄自己的工具可成了我的一件赏心乐事</a>;我从中获益匪浅,一生一世都受用不尽,如果一时找不到工匠,我就能自己在家里干点零碎活儿;每当心里产生做做实验的鲜活热望时,我也能组装一些实验用的小机器。我父亲最后选定了刀具匠的行当,本杰明伯伯的儿子塞缪尔在伦敦学的就是这门手艺,这时候刚好在波士顿开业,于是就打发我试着跟他学一段时间的手艺。谁曾想他要向我收取学费,这一下可惹恼了我父亲,于是又把我领回了家。

我自小就喜欢读书,手里有点零钱,总要拿去买书。由于喜欢《天路历程》,我的 大约就在这个时候,我偶然看到了一卷零散的《旁观者》(27)。是 然后我把自己写的《旁观者》与原文加以比对,发现了自己的一些错误,便予以纠正。我发现自己词汇贫乏,或者做不到招之即来,运用自如,我认为要是我坚持写诗,这些缺欠就可以避免,因为为了合律协韵就不断需要用意思相同、长短不一、声音多变的词,这就会逼着我为这些变化而苦苦搜索,而且也会让我把那些变化牢记心头,最后使我完全将它掌握。于是我找了几个故事,把它们改写成诗歌。过上一段时间,等我把原来的散文忘在脑后时,我又把诗歌还原成散文。有的时候,我还把我写的要旨打乱,过几个礼拜,再努力将它们排列成最佳的顺序,然后造成完整的句子,再联句成篇。这样做可以教会我理顺思绪的章法。随后我把自己的作文与原文比较,发现了不少错误,再一一修正;有时候我也沾沾自喜,因为在某些意义不大的细节上,我有幸对原文的章法或语言有所改进,这就鼓足了我的信心,认为有朝一日我会成为一名说得过去的英语作家,对于这一点我可是雄心勃勃的。

无论读书还是做练习,时间只能定在晚上,下班后或早上上班前,要么就是礼拜天。一到礼拜天,我总想方设法一个人待在印刷所里,尽量逃避到教堂做例行的礼拜,而在父亲管教下时,他总是逼着我去:不过我确实认为这是一项职责;但对我而言,只是挤不出时间去履行而已。

大约十六岁的时候,我碰到一本倡导素食的书,是一个姓特赖恩(28)的人写的。我决定吃素。我哥哥尚未结婚,所以不理家务,他本人和学徒们都在别人家搭伙。我不吃荤造成了一种不便,常常因为这种怪癖而饱受奚落。我学会了特赖恩给自己做饭菜的办法,如煮土豆呀,焖米饭呀,熬玉米粥呀,另外还有几样饭菜,于是向哥哥提出,如果他肯把每周给我缴的伙食费给我一半,我可以自己起火。他立马同意了,很快我又发现我还可以把他给我的饭钱再省出一半来。这就成了一笔我买书的额外资金:我在这里面还得到了一个好处。哥哥和其余的人离开印刷所吃饭去了,我一个人在那里,随便吃一点东西(往往只不过是一块饼干,或者一片面包,一把葡萄干或者从糕点铺买来的一张果</a>馅饼再加一杯水),在他们回来之前,剩下的时间我就可以学习,于是我的学习大有长进,因为饮食节制可以使人头脑更清楚,领悟更敏捷。我因为算术不行曾在某个场合当众丢丑,上学时两次没有学过关,现在我找到了科克尔(29)算术书轻松愉快地从头到尾自学了一遍。我也读了赛勒和斯特梅的航海书(30),学到了里面一星半点儿的几何学,但对于这门科学再也没有往下深钻。大约这个时候,我还读了洛克的《人类理解论》和罗亚尔港的先生们的《思维的艺术》。(31)

就在我一门心思地改进语言的时候,我碰见了一本英语语法(我想是格林伍德写的)(32),书的末尾有两篇关于修辞艺术和逻辑学的简介,后者的末尾有一个苏格拉底辩论法的实例。不久,我找到了色诺芬的《回忆苏格拉底》(33),其中不乏这种方法的例证。我对这种辩论方法着了迷,便采用了它,丢弃了我那一套贸然反驳和武断论证的做法,拿出一副不耻下问和满腹疑团的样子。也就在那个时段,由于阅读沙夫茨伯里和柯林斯(34),我对我们的宗教教义中很多观点都产生了真正的怀疑,我发现这种方法既能使自己万无一失,又能将我用这种方法反驳的对手引入窘境,因此乐不可支,便继续实践,逐渐驾轻就熟,得心应手,诱使对手,甚至是学识渊博的对手,步步退让,因为这种后果他们是预见不到的,还让对手陷入困境不能自拔,就这样取得了我自己和我的理由常常不应取得的胜利。

这种方法我连续使用了几年,渐渐就弃而不用了,仅仅保留了用谦虚谨慎的话表达自己看法的习惯,每当提出可能有争议的观点时,我从来不用“肯定地”、“无疑地”,或别的使一种意见有武断气息的字眼;而宁可说,我心想,我恐怕一件事情是如此这般,由于某种理由,在我看来,或我倒认为它如何如何,或者我想象事情如何如何,或者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事情就是这样。当我需要反反复复坚持自己的见解并说服人们相信我时不时地鼓动宣传的措施时,我相信这种习惯对我好处极大。由于交谈的主要目的是提供信息或者获取信息,使人心悦或使人信服,所以我希望善意明达之人不要以武断自负的方式说话,而使行善的力量减弱,原因是用这种方式往往使人反感,容易造成对立,使我们专靠语言达到的这些目的——即提供或获取信息或者提供或获取快乐——一一泡汤:因为如果你要提供信息,在你提出自己的见解时,一种武断教条的态度可能招致反驳,也阻碍了坦诚的关注。要是你希望从别人的知识中获取信息和改进,同时又坚决用目前的观点来表达自己,那么谦虚明达之士由于不爱争辩,也许就听之任之,让你坚持错误,不思悔改好了;如果采取这种态度,你就很难指望让听你讲话的人心悦,诚服,达成你所期望的共识。蒲柏的话很有见地,

教人时要让人觉得你不是在教他,

人所不知的事情你就说他是忘啦,(35)

进而又劝告我们,

与其言之凿凿,不如故显怯懦(36)。

他可以与下面这行诗配对,但他却与另外一行相配,我认为有欠妥帖:

因为谦逊薄弱就是见识薄弱。

你要问何以见得有欠妥帖,我只好重复那两行了。

不逊的言辞不容开脱;

因为谦逊薄弱就是见识薄弱。(37)

那么见识薄弱(在这里一个人竟然不幸到见识薄弱的程度)不就是为他谦逊薄弱做的某种辩解吗?这两行诗这样一改岂不是更加精当吗?

不逊的言辞只容这样的开脱:

谦虚薄弱就是见识薄弱。

不过是否如此,我当听候更加高明的判断。

一七二〇年或者一七二一年,我哥哥开始印行一份报纸。这是在美洲问世的 然而,因为还是个孩子,心想哥哥要是知道文章是我写的,他肯定会反对在他的报纸上刊印出来的,于是我设法改变笔迹,写一篇匿名文章,夜里把它塞到印刷所的门下面。 现在回头一想,当时有这样几位裁判,我算是撞了大运了:也许他们实际上并不像我当时认为的那么高明。不管怎么样,受到这样的鼓励,我又写了几篇文章(39),按老办法投送给印刷所,同样得到了认可,我始终守口如瓶,直到我那小肚子里的一点点墨水倒完之后,我才把底里披露出来。哥哥的相识开始对我刮目相看时,我哥哥却有点儿不高兴了,因为他认为这会使我得意忘形,也许这么想不无道理。也许这就是这一时段我们哥儿俩分歧不断的一大起因吧。虽说是哥哥,他认为他是我的师傅,我是他的徒弟;因此希望我像别的徒弟一样老老实实替他干活;我却认为我是他弟弟,理应得到更多的照顾,他却硬要我干一些让我掉价丢份儿的事情。我们俩争执不下,往往闹到父亲那儿,现在我想,要么是因为我一般都在理,要么是因为我善辩,反正总的来说,都是我胜诉:我哥哥性子烈,动不动先揍我一顿再说,对这种做法我真是气得要命;心想当学徒太没劲,一直希望有机会早点结束学徒生涯,机会终于来了,还真有点儿出乎意料呢。(40)

我们报纸上的一篇时政评论——针对的问题我忘了——触怒了议会。(41)议长发出拘捕令,把我哥哥抓了起来,严加处罚,蹲了一个月的大牢,我估计因为他不肯透露作者姓名。我也被抓了起来,接受了咨议会的讯问。我没有给他们任何满意的交代,他们只是把我警告了一番,便放人了事;也许他们认为我作为一名学徒理应给师傅保守秘密吧。我哥哥遭受关押,我义愤填膺,便将个人恩怨丢在一边,挑起了管理报纸的担子,并且悍然在报上向统治者们发难,哥哥对此很是感激,但别人开始对我产生了不良印象,把我看成一个头上长角、身上长刺的少年天才。哥哥获释时带来了议会的一道命令(非常蹊跷):詹姆斯·富兰克林不得继续印行名为《新英格兰报》的报纸。他的朋友聚在印刷所里,商讨在这种情况下,他该怎么办才好。有的建议更换报名来规避命令;我哥哥看出这样做有诸多不便,最后归结出了一个更好的办法,将报纸在本杰明·富兰克林的名下印行,为了逃避议会谴责他叫学徒继续印报这个有可能落到他头上的罪名,应对的办法是把我原来的契约还给我,并在契约背面注明“完全解除”,以便必要时举证;然而为了确保他从我的工作中得到的利益,我要为学徒期剩余的时段签一份新契约,这份契约不许公开。这尽管只是一种靠不住的伎俩,但还是立即执行了;于是报纸在我的名下继续发行了几个月。(42)最后,我们哥儿俩纷争又起,估计他不敢把新契约拿出来,我便决然主张自己的自由。但钻这个空子我就不地道了,因此我现在把这看成我一生中 我很快就在帕默的印刷所找到了工作,这是当时巴托罗缪广场(85)的一家有名的印刷所;我在这里干了将近一年。我工作十分勤快,不过把不少收入花在跟拉尔夫看戏和其他娱乐场所了。我们一起把我的皮斯托尔花了个净光,后来就过着勉强糊口的日子。他似乎完全忘了老婆孩子,我也渐渐淡忘了与里德小姐的约定,仅仅给她写过一封信,告诉她一时半会儿是回不去的。这是我一生的又一个重大错误,如果我能再活一遍,我希望能够改正。事实上,我们这样子往下花钱,我一直连路费都攒不够。

在帕默印刷所,给我派的工作是给沃拉斯顿的《自然宗教》(86) 我住在小不列颠街离印刷所太远,所以我在公爵街天主堂(97)对面又找了一个住处,在一家意大利货仓背后,上去要爬两段楼梯。房东是一位寡居的太太,她有个女儿和一名女仆,还雇了一个临时工看管仓库,不过他住在外面。她打发人到我原来住的那户人家打听过我的人品后,才答应我住进来,租金照旧,每周三先令六便士。正如她说的,租金便宜,因为她指望有个男人住在家里,可以提供一些保护。她是个寡妇,年事已高,原来是个新教徒,父亲是牧师,但她丈夫使她改信了天主教,她一直念念不忘亡夫,总是满怀敬仰之情,她曾经与名流过从甚密,这些人的轶闻趣事她知道的不下千例,而且可以追溯到查理二世(98)的时代。因为她膝部患有痛风,是个跛子,所以几乎是足不出户,有时需要人做做伴儿;跟她在一起我非常开心;所以每当她需要时,我一定会晚上陪她过一段时间。我们的晚餐只不过是各吃半条鲤鱼,一细条儿黄油面包,两个人分享半品脱啤酒。不过乐趣则在她的谈话里。我总是按时作息,很少给家里添麻烦,这就使她不愿意我搬走,所以当我谈及听说有个离工作地点更近的住处,一周两先令,我一心想省点钱,所以情况有所不同时,她叫我别动这个脑筋,因为她以后每周减去两先令,这样我以一先令六便士的租金在她那儿一直住到离开伦敦。

在她家的阁楼上还住着一位七十岁的老处女,深居简出,几乎不与外界往来,房东太太给我讲了这么一些事情:她是个罗马天主教徒,年轻时被送到国外,住在一座修道院里,一心想当修女,但她在那里过不惯,因此又回到英国,而英国又没有修道院,于是她立誓在没有修道院的环境中尽可能过一个修女的生活:于是她把自己所有财产捐给了慈善事业,一年只留十二英镑作生活费,就是这么一笔钱她仍拿出很多用于施舍,自己只靠喝稀粥度日,除了熬粥从不用火。她在那间阁楼里已经住了好多年,楼下接二连三来的天主教房客都允许她免费住在那里,因为他们认为她住在那里是他们的福气。每天都有一位神父来听她忏悔。我的房东说,我问过她,她这样子生活,怎么可能找到这么多的事情向神父忏悔呢?噢,她说,俗念难免。有一回,我征得允许上去看望她,她又高兴,又客气,谈话娓娓动听。房间十分干净,没有什么家具,只有一块垫子,一张桌子,上面摆着一个十字架和一本书,有一把让我坐的凳子,壁炉上方是一幅画,画的是圣维罗妮卡展现着一块手帕,上面有基督神奇的血面肖像(99),她非常严肃认真地给我做了一番说明。她面色苍白,但从不生病,我将它作为又一个例证说明维持一个人的生命和健康需要的收入微乎其微。

在华茨印刷所,我结识了一个姓威盖特的聪明青年,他的亲属很有钱,所以比大多数印刷工受的教育都好。他精通拉丁文,会说法语,酷爱读书。我给他和他的一个朋友教游泳,下过两次河,很快他们就成了游泳高手。他们又把我介绍给几位乡绅,这几位是从水路到切尔西来参观学院(100)和堂萨尔特罗的古董的(101)。回来的时候,威盖特说我水性如何高强,激起了大家的好奇,于是大伙儿要求我展示一下本领,我便脱掉衣服跳进河里,从切尔西游到黑修士桥(102),一路上表演了多种多样的特技,有水上的,也有水下的,使有些人大开眼界,惊喜无比。我自小就喜欢这项运动,研究练习了泰弗诺所有的动作和姿势(103),再加上自己的一些独创,决心达到不仅实用而且优美、轻松的目的。我利用这次机会把这些技艺给同伴们统统表演了一番,他们赞不绝口,我也乐不可支。威盖特一直想成为一名游泳高手,再加上我们学习的东西非常近似,所以跟我越来越亲近。最后他提议我们俩一起周游欧洲,沿途干我们的本行,打打工,可以贴补我们一路的花销。我曾经有过这种意向。我一有空往往就跟好朋友德纳姆先生待个把钟头,我向他提起这种事,他劝我不要去,还是考虑回宾夕法尼亚,因为他这会儿也要回去呢。

在这里我得把这位好人的性格特点专门记上一笔。他原先在布里斯托尔做生意,但生意失败,欠了一屁股的债,还了一部分后就去了美洲。在那里他苦心经营,没过几年,就发了大财。跟我一起回到英国后,便请他的老债主们吃饭,在饭桌上他感谢大家照顾他给予了宽限,当时大家就以为只是请客吃饭,别无指望,谁知 俱乐部延续的时间差不多也这么长,而且是本地区当时存在的最好的科学、道德、政治学校。因为我们的问题总是先宣读,后讨论,中间相隔一个礼拜,这就逼着我们围绕不同的题目聚精会神地读书,方能在发言时剀切中理,由此我们也养成了更好的交谈习惯,因为事事都是根据可以防止我们相互翻脸的章程来探究的。正因为如此,我们的俱乐部才得以长治久安,关于俱乐部的情况,以后我们还有不少机会做进一步说明;我之所以在这里做这么一段叙述,是为了展示有些事跟我有利害关系,每个人都卖力气给我们招揽生意。尤其是布赖恩特纳尔为我们从贵格会教徒那儿拉来四十印张的会史印刷业务,剩下的则由凯默承印,这批活儿我们干得特苦,因为工价低。这是一本大页面对开书,正文用十二点(127)铅字印,注释用十点铅字印。我一天排一大张,梅瑞狄思把它赶印出来。等我把版拆开,将铅字在字盘里归好位等 我发现我有用单数 他一走,我就再去找我那两位朋友;我不想造成一种厚此薄彼的不良印象,我从每个人那里只拿了我所需的一半,还清了公司的债务,以我的名义继续经营生意,并刊登广告宣布合作终止。我想这是一七二九年或是这一年前后的事情。(138)

大约就在这个时段,民众中掀起了一股呼声,要求投放更多的纸币,因为这个地区只有一万五千英镑纸币,而且这些纸币很快就会被销毁。(139)富人反对增加纸币,之所以反对,是因为担心它会贬值,就像新英格兰发生过的那样,损害所有债权人的利益。我们在共图社讨论这个问题,我是赞成增加的,因为我相信一七二三年首次发行的小批量纸币,由于增加了本地区商贸、就业和居民数量,所以产生了很好的效果,因为这时我看见所有的老房子都有人居住,新房子正在修建,我记忆犹新的是,当我嘴里吃着面包卷儿 不久以后,通过朋友汉密尔顿,我获得了承印纽卡斯尔纸币的生意。(142)当时我想,又是一单利润不菲的生意;眼眶子小了,小蛇看上去也像大蟒。这两单生意对我确实有很大的好处,也给了我很大的鼓励。汉密尔顿也让我承印该地政府的法律文件和选票,这项业务只要我不改行,就一直由我一手包揽。

这会儿,我又开了一爿文具店。(143)我在店里经销各色各样的格式纸,都是我们见过的最正规的,是由我的朋友布赖恩特纳尔协助印制的;我还卖一般纸张、羊皮纸、廉价笔记本等等。我在伦敦认识的一个叫怀特马什(144)的排字工也来到我这里,他是个高级工,跟我干活非常勤快。我还收了一名学徒,是阿奎拉·罗斯的儿子。这时候我开始一笔一笔清还我替印刷所背的债。为了确保我作为一个生意人的信誉和人格,我处处留心,不仅要实打实的勤奋节俭,而且在面子上也避免有相反的表现。我衣着朴素;从不到娱乐场消闲鬼混;我从不出去钓鱼打猎;的确,看书有时候使我忘乎所以,误了正事;不过这种情况非常罕见,又十分隐蔽,没有引起物议:为了证明我不是个甩手掌柜,有时候我把从商店买来的纸张用手推车推过大街小巷送到家中。这样一来,人们认为我是个勤奋、发达的青年,买东西按时付款,进口文具的商人拉我做他们的客户,别的商人提议给我供书代销,我的事业顺风顺水。与此同时凯默的信誉和生意却日渐萎靡,最后迫不得已,只好卖掉印刷所还债。他去了巴巴多斯,在那里过了几年穷愁潦倒的日子。

他的学徒大卫·哈利,我跟他一起工作时曾教过他,这时候买下了凯默的设备器材,取而代之,在费城自立门户。起初我认为哈利是一个强有力的对手,十分担心,因为他的朋友既有能力,也有势力。因此我提出跟他合伙经营,好在他不屑一顾,断然拒绝。此人心高气傲,一派绅士打扮,生活奢靡,常常出外冶游,到头来债务缠身,事业荒废,这样一来,所有的买卖都不沾他的边了;发现无事可做,便步凯默的后尘,跑到巴巴多斯去了,把印刷所也一起带了过去。在那里这名学徒雇用他昔日的老板给他打工。他们三天两头吵架。哈利债务越背越重,终于迫不得已卖了铅字,回到宾夕法尼亚干他的乡下活儿去了。那位买主依然雇凯默排字,没过几年,凯默就客死他乡了。至此,我在费城的竞争对手仅剩那位宿敌布雷福德一个了。此公富足潇洒,时不时地雇几个散工干一点零活,对生意并不十分上心。然而,由于他开办邮局,人们认为他的消息比我灵通,他的报纸上发布广告的面比我的更广,因此刊登的广告多,这对他来说是个摇钱树,对我却是个丧门星。因为我确实是通过邮局发送报纸的,但舆论却不以为然;由于布雷福德黑心肠禁止那些邮差发送我的报纸,我只好对邮差行贿,请他们暗箱操作。布雷福德的行为使我义愤填膺:我认为他的做法太卑鄙,所以后来我干到他的那个位置上时,我当心决不步他的后尘。(145)

在此期间,我一直在戈弗雷家搭伙,他和老婆孩子住了我租用的房子的一部分,还占了店面的一侧做他的玻璃安装生意,不过他活儿干得不多,却一门心思地钻研他的数学。戈弗雷太太给我提了一门亲事,对象是她的一个亲戚的女儿,她便找机会常常把我们撮合到一块儿,直到最后我正经八百地追求起来,因为这姑娘本人着实值得一追。她家的老人也大加鼓励,接二连三请我吃饭,给我们单独相处的机会,直到把关系挑明为止。戈弗雷太太让我们先讲好条件,我告诉她,我希望他们的女儿带过来的陪嫁能还清印刷所剩余的债务,我相信当时不会超过一百英镑。她给我传话说,他们拿不出那么多数目。我说他们可以在贷款处抵押房子嘛,几天后回话说他们不同意这门亲事;还说他们从布雷福德那里打听到印刷行业并不是个赚钱的买卖,铅字很快就会磨损,所以要不断添新换旧,又说,凯默和哈利相继破产,我不久也许会步他们的后尘,因此不许我再次登门,女儿也被关在家里。不知真的是不改初衷,还是在耍手腕,估计我们已经情投意合,难以割舍,所以会偷偷结婚,这样他们给不给陪嫁,全看他们愿不愿意了,我心中无数:不过我怀疑是后者,于是非常气愤,再也不去他们家了。后来戈弗雷太太送来了他们给的几粒顺气丸儿,又想糊弄我继续往下进展,但我断然宣布,我已痛下决心与那一家人一刀两断。(146)这一下可得罪了戈弗雷一家,双方气不打一处来,他们就搬走了,撇下我一个住一座空房子,我决意再不招人同住了。

然而,由于这件事已经把我的思想转向婚事,我便察看周围的情况,在别的地方主动和人结交,但很快就发现人们一般认为印刷业是个穷行业,因此我就不指望娶个妻子能带过来什么钱财,除非是一位我认为有钱而不可意的妻子。在此期间,青春欲火势不可遏,因此逼我常常与萍水相逢的下流女人厮混,这就难免要花钱,会惹出麻烦,还会染上一种病(147),不断危及我的健康,这是我最惧怕的,不过万幸我逃过了这一劫。

作为近邻和老相识,我和里德小姐一家的友好交往一直在继续,打我头一次住进他们家的那会儿起,他们全家人就很尊重我。他们常常请我过去商量他们家的一些事情,我有时候也能助一臂之力。我同情里德小姐的不幸遭遇,她一般都是郁郁寡欢,高高兴兴的情况难得一见,而且躲着不愿见人。我在伦敦时轻浮多变,我考虑这在很大程度上是她不幸的起因;不过她母亲一副好心肠,总认为错在她而不在我,因为是她阻止我们俩在我去伦敦前结婚,是她趁我不在的时候又撮合了另外一门亲事。我们俩又旧情复萌,但说到结合,这时候又遭到了强烈的反对。那门亲事确实被看成了无效婚姻,因为他前面有妻子,据说仍然在英国生活;但远隔重洋,这又不是能够轻易证实的;虽然有他死亡的传言,但也没有定准。就算他真的死了,他留下的很多债务可能要求继承人来偿还。然而,尽管困难重重,我们豁出去了,一七三〇年九月一日我娶她为妻。(148)我们担心的那些麻烦事一件也没有发生,事实证明她是个贤内助,照看店面,帮了我很多忙,我们齐心协力,事业兴旺,互相努力,让对方幸福。这样我算尽力改正了那个重大的错误。

大约在这段时间,我们俱乐部的聚会地点不在一家酒馆,而是在格雷斯先生家专门腾出来的一间小屋子里;我做了一个提议:既然我们在讨论问题时往往要参考我们的书籍,要是我们把图书集中存放在聚会的地方,也许对大家更加方便,这样一来,可以随时查阅;由于把我们的书籍组合成了一个公共图书馆,只要我们愿意把这些书集中起来,我们每个人就会有使用所有其他成员的书籍的好处,这就像每个人拥有了全部书籍一样有利了。这条建议得到了大家的赞同,于是屋子的一端摆满了我们尽力匀出来的书籍。数量没有达到我们的预期;虽然用处很大,但由于缺乏妥善管理,也产生了一些麻烦,大约一年之后,这批书又分归原主,各自带回家去了。

这时候,我着手实施 (11) 玛丽女王从1553年到1558年在位,她企图把罗马天主教再次强加给信奉新教的英国。由于大力迫害新教徒,被称为“血腥的玛丽”。

(12) 也许是英文的《大圣经》(1539—1540)。在玛丽女王统治时期,通用拉丁文《圣经》。英文《圣经》虽然未遭官方查禁,但还是收缴销毁了许多,目的是根除新教的源头。

(13) 查理二世于1660年至1685年在位。

(14) 实际上是1683年10月。

(15) 科顿·马瑟(1663—1728),牧师,著述极多,以《美洲基督教大全》(1702)为代表作。下面确切的引文应为“一位能干而又虔诚的英国人”。

(16) “在楠塔基特岛。”——富兰克林注

(17) 约翰·富兰克林(1690—1756),本杰明最爱的哥哥,后来当了波士顿邮政局局长。

(18) 约翰·班扬(1628—1688),英国清教牧师,代表作为《天路历程》(1678)。他的作品极其畅销,一先令的廉价版随处可见。

(19) R.伯顿为纳撒尼尔·克劳奇(1632?—1725?)的笔名,英国历史的普及者,“他把我们英国历史的精粹融入十二便士一本的小书中,里面充满了珍奇典故”。

(20) 普鲁塔克(46—120),希腊作家,所著《希腊罗马名人传》由46篇传记组成,大部分捉对立传,把行为和品性相近的一位希腊名人和一位罗马名人并列。

(21) 英国作家笛福(1660—1731)的《论计划》(1697)提出了一系列国民经济的改良计划,科顿·马瑟的《论行善》(1710)给了富兰克林建立“共图社”的启发,在某种程度上,他的俱乐部是以马瑟在波士顿建立的邻里福利社为样板的。

(22) 詹姆斯·富兰克林(1697—1735)在英国学会了印刷手艺,他比本杰明大九岁,这一差异有助于说明后来哥儿俩出现的摩擦。这项契约规定本杰明要为他哥哥干九年的活。

(23) “马修·亚当斯先生。”——富兰克林注

(24) 这两首歌谣的全文未存。波士顿港灯塔岛的灯塔看守乔治·沃思莱克和他的妻子与一个女儿是在1718年11月3日淹死的。黑胡子海盗爱德华·提奇于1718年11月22日在卡罗来纳海岸附近被杀。

(25) 苏格兰长老派教徒以其好辩天性闻名。

(26) 拼写和标点这时尚无标准。这个译本特意保留了原著不同于当代的标点用法。

(27) 《旁观者》是一份日报,从1711年3月1日至1712年12月6日出版,上面刊登约瑟夫·艾狄生(1672—1719)和理查德·斯梯尔(1672—1729)的文章。该报主要探讨文学和道德问题。詹姆斯·富兰克林的印刷所有该报一套数卷的合订本。塞缪尔·约翰逊称该报的文笔“亲切,但不粗俗,优雅,但不浮华”,它极大地影响了英语散文的写作。

(28) 托马斯·特赖恩,他的《健康长寿和幸福之道,或话说节制》于1683年问世;一本题名为《智慧指令》的文摘出版于1691年。

(29) 爱德华·科克尔(1631—1675)有好几种算术著作。他的《算术》出版于1677年,到1700年重印过20次。

(30) 约翰·赛勒的《航海术概览》出版于1681年,塞缪尔·斯特梅的《水手杂志或斯特梅数学与实用技艺》出版于1699年。

(31) 约翰·洛克(1632—1704)的《人类理解论》出版于1690年。罗亚尔港(离巴黎不远)的安托万·阿尔诺(1612—1694)和皮埃尔·尼古拉(1625—1695)的《逻辑:或思维的艺术》拉丁文版(1662)的英文译本出版于1685年。这是那个时代最有影响的逻辑教科书;詹姆斯·富兰克林的印刷所里有一本。

(32) 詹姆斯·格林伍德的《实用英语语法论》出版于1711年。1749年富兰克林将此书推荐给他建议在宾夕法尼亚成立的科学院。

(33) 古希腊历史学家色诺芬(约前431—约前352)的《回忆苏格拉底》由爱德华·比希译成英语,于1712年出版。

(34) 沙夫茨伯里三世伯爵安东尼·阿什利·库伯(1671—1713),英国哲学家,宗教怀疑论者。安东尼·柯林斯(1676—1729),自然神论者。富兰克林也许读的是沙夫茨伯里的《人的特点,风习,见解,时代》(1711)和柯林斯的《自由思想论》(1713)。

(35) 参见英国诗人亚历山大·蒲柏(1688—1744)《论批评》 (40) 我想他以苛刻和暴虐的手段对待我也许造成了我终身对专制势力的憎恶。——富兰克林注

(41) 1722年6月11日,该报暗示地方当局和波士顿港外劫掠的海盗相互串通。詹姆斯·富兰克林从6月12日监禁到7月7日。议会,马萨诸塞立法机构,下院由各镇选出的马萨诸塞总议院的代表组成。

(42) 1722年6月11日,詹姆斯·富兰克林在《新英格兰报》上含沙射影地说政府在镇压海盗劫掠行径时手软。结果,他被监禁了一个月。后来政府提出未经事先审查不准他发行他的报纸。既然审查规定只适用于詹姆斯,报纸便在本杰明的名下发行。1723年5月7日,詹姆斯被大陪审团宣告无罪,但《新英格兰报》在本杰明的名下起码发行到1726年,这时他离开波士顿近三年了。该报直到1727年初才停止发行。

(43) 威廉·布雷福德(1663—1752),美洲印刷业的开创者之一,富兰克林后来在宾夕法尼亚的竞争对手安德鲁·布雷福德(1686—1742)的父亲。

(44) 乔治·基思(1638—1716),贵格会教派领袖,由于跟别的贵格会会员闹翻,从此大家不承认他。

(45) 18世纪的文章中直接引语大多不用引号,当前不用引号的情况也多了起来,所以译者在这种情况下遵照原文,也不加引号。

(46) 珀思·安博伊,在新泽西。

(47) 将纽约的斯塔腾岛和新泽西隔开的一条狭窄的海峡。

(48) 指约翰·班扬。

(49) 丹尼尔·笛福(1660?—1731)1719年出版《鲁滨孙漂流记》,1722年出版《摩尔·弗兰德斯》,1722年出版《宗教求爱记》,1715—1718年出版《家庭教师》。塞缪尔·理查逊(1689—1761)1740年出版《帕美拉》。富兰克林1744年将它重印,这是北美殖民地出版的 (67) 参见《圣经·旧约·出埃及记》 (68) 查尔斯·奥斯本的生卒年月不详;约瑟夫·华森约死于1728年;詹姆斯·拉尔夫(1695—1762),他写诗的努力没有成功,但成了英国一名成绩卓著的政论家。富兰克林于1757年回伦敦时,拉尔夫帮助他宣传北美殖民地的情况。

(69) 查尔斯·布罗克登(1683—1769)于1706年来到费城。

(70) 参见《圣经·旧约·诗篇》 (130) 凯默于1728年12月24日创办《文理万能指导:宾夕法尼亚报》。富兰克林于1729年10月1日接管,将报名缩减为《宾夕法尼亚报》,并使之成为北美殖民地最好的报纸之一。

(131) 威廉·伯内特(1688—1729),纽约和新泽西总督(1720—1728),后来又任马萨诸塞总督(1728—1729)。争议的起因是总督要求一年1000英镑的年薪,议会嫌多。富兰克林站在议会一边,于1729年10月9日在《宾夕法尼亚报》撰文支持。

(132) 宾夕法尼亚议会。

(133) 见第42页注③。

(134) “我有一次借了他儿子500英镑”。——富兰克林注。詹姆斯·汉密尔顿总督与议会出现矛盾时,富兰克林能让议会给这位总督发工资。

(135) 法庭判决没收财产进行拍卖。

(136) 威廉·科尔曼(1704—1764),罗伯特·格雷斯(1709—1766),都是富兰克林“共图社”的最早成员。格雷斯的铁业铺制造过富兰克林的“壁炉”。

(137) 《宾夕法尼亚报》1731年5月6日和13日。

(138) 其实是1730年7月14日。

(139) 1723年,纸币变得奇缺,议会发行以不动产抵押做担保的新币,抵押借款还清后,纸币就被“销毁”。然而到1729年,币值太低,以致抵押借款尚未还清,钱就被收回。

(140) 全名为《试论纸币的性质和必要》(1729年4月3日)。

(141) 1729年印刷2万英镑的订单其实给了安德鲁·布雷福德。富兰克林接的是1731年印4万英镑的订单。他得了100英镑的报酬,纸张费另算。

(142) 特拉华的纽卡斯尔。特拉华有一个分开的立法机构,但和宾夕法尼亚共有一个领主总督,安德鲁·汉密尔顿是两个议会的议长。

(143) 富兰克林现存的最早的账本显示,他是在1730年7月前后开始经营这爿店铺的。

(144) 托马斯·怀特马什(?—1733),第二年他就去了南卡罗来纳。

(145) 富兰克林于1737年10月接替了布雷福德的费城邮政局长的职务,于1753年当上了北美殖民地邮政管理局副局长。

(146) 那个时代大部分婚姻都考虑经济问题,所以富兰克林期望女方陪嫁并不异常。

(147) 指梅毒。

(148) 没有证据证明德博拉的第一任丈夫、失踪的罗杰斯此时已经死了,或者证明他犯有重婚罪,所以德博拉从严格的法律意义上讲仍然是他的妻子,不能正式再婚。这样富兰克林和德博拉就形成了一种非正式的事实婚姻,没有举行民间或教堂的婚礼。他们的“亲事”被认为在法律上有效,他们的子女也当婚生子女看待,由于允许离婚</a>或撤销婚姻的法律缺失,这种情况相当普遍。德博拉1774年在费城去世,当时富兰克林在英国出任宾夕法尼亚的代理。

(149) 尽管费城图书馆会社(1731)是第一家会员制收费图书馆,但各式各样公共或半公共的图书集体1731年前就在北美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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