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要对逼真性和概率之间的混淆的早期史作些评论(作为对 (1)简言之,我的命题如下所述。我们所掌握的最早的说法明确地运用类真或逼真的观念。后来,“类真”变得模棱两可了:它获得了附加的意义诸如“像真的”或“或然的”或“可能的”,因此,在有些场合就不清楚是指哪种意思了。
在柏拉图那里,由于他的极关重要的模仿或模拟理论,这种模棱两可变得很明显:正如经验世界模仿理念的(真)世界一样,经验世界的说明或理论或神话也(似乎)“模仿”真理,因而只是“类似真理”;或者,把同样这些词句按它们的其他意思来译,这些理论不是可证明的、必然的或者真实的,而只是或然的、可能的或者(一定程度上)是似乎真实的。
这样,柏拉图的模拟理论便为(那时已流行的)错误的和引人入歧途的“类真的”等于“或然的”的等式提供了类似哲学基础的东西。
亚里士多德使一个附加的意义变得相当突出:“或然的”=“频繁地出现的”。
(2)为了提供一点细节,我们先看看《奥德赛》的19,203这段:足智多谋的俄底修斯告诉珀涅罗珀(她没有认出他来)一个包含了一点儿真实因素的虚假故事;或者像荷马所说的那样,“他使得许多谎言像真理一样”(“etumoisin homoia”)。在《神谱》的27f中重复了这句话:奥林匹斯的缪斯,这些宙斯的女儿们,对赫希俄德说:“我们懂得怎样撒许多谎,说得像真理一样;但是,我们也懂得怎样说真理(alētheia),如果我们愿意的话。”
这段话也很有意思,因为这段话里,etumos和alēthēs都作为“真实”的同义词出现。
包含短语“etumoisin homoia”的 这里,对卡恩和我都感到非常重要的阿那克西曼德的地球自由悬浮理论,或许我可以再补充一点。我提出过,这个理论很可能是阿那克西曼德批判泰勒斯的结果。但是,我觉得很清楚,它也是对《神谱》中的一段话(720—725)的一个批判的反响。这段话明确提出,地球和围绕着它的宇宙各部分是等距离的:因为这里说在地球下面的地狱跟地球的距离与地球上方的天堂跟地球的距离一样远。(亦比较《伊利亚特》8,13—16;《伊尼特》vi,577。)这段话还强烈地使人感到,我们能够画一幅图,在这幅图中,如果天体被设想为一种球,那么,地球就将占据阿那克西曼德指定的位置。(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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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这些附录中讨论的各个技术性问题特别和本书 (2) 参见《科学发现的逻辑》, (5) 关于“创造性的”和“非创造性的”定义的讨论,可参见例如P·萨珀斯的《逻辑导论》(Introduction to Logic),1957年,第153页,还有我的论文《概率演算中的创造性和非创造性定义》(Creative and Non-Creative Definitions in the Calculus of Probability),载《综合》(Synthese),1963年,第2期,第167页以后。
(6) 试比较例如W·费勒的《概率论及其应用导论》(An Introduction to Probability Theory and Its Applications)第1卷,第2版,1957年,第117页。顺便指出,我们可以把空子集等同于其惟一元素为-(a,-a)的单元子集,因为这个元素是(相对于b)绝对地独立的,即相对于任何集An独立的。因此,我们得到了2n个方程,它们的n+1涉及单元类,并且是很平常的。
(7) 参见《科学发现的逻辑》,第83节注?②(第270页)。
(8) 参见《科学发现的逻辑》,第404页。
(9) 同上书,第402—406页。
(10) 同上书,第400—402页。
(11) 注意,“t”现在不是用来标示“重言式”;对重言式,我们后面还将引入符号“tautol”。(因为T很可能是不可公理化的,所以这种使用“t”的方法可以说等于把a,b,…,t,…解释为演绎体系(而不是解释为陈述</a>);参见塔尔斯基:《逻辑、语义学、元数学》第342页及以后,和第383页上谈到S·马祖凯维茨的地方。)
(12) 这里假定的概率论在《科学发现的逻辑》的附录?iv和v中阐发了;亦见本附录上面的第2节。
(13) “6ν5ν4”,和“6ν4”在这里是“或6或5或4朝上”和“6或4朝上”的缩写。
(14) 卡恩引了《伊利亚特》8,13—16。虽然他提到了《神谱》,但并没有涉及《神谱》的720—5(也许因为在某些稿本中第721—725行缺失抑或由于其他疑问?),这可以解释为什么他这样(第82页)说到《神谱》727ff等:“想画一幅图来配这样一种描述,是没有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