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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读者的信_人生道路诸阶段

作者:克尔凯郭尔 字数:51002 更新:2025-01-09 16:03:49

寄自

法拉他·塔希图尔努斯[1]

我亲爱的读者!如果在某种意义上你是专业中人的话,[2]你马上就能够看出,在这里被召唤出的这个形象是一种在“那宗教的”的方向上的魔性的形象,这就是说,这一魔性的形象正在趋向于“那宗教的”。他通过讲述来做出他的那一份工作,以便让你能够看见他(loquere ut videam,拉丁语:说话,这样我就能够看见你),[3]然而,不管他说得有多么诚实,不管他所说的内容有多么丰富,也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地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常常尽自己的努力,直到精疲力竭,甚至情不自禁地想要扔下他不管,几乎就放弃了耐性;也正是因此,通过用我的吟唱诗人的目光和鹰隼的眼睛来观察星辰和解读咖啡渣,[4]我公布出这样一个绝无仅有的预言[5]:在本书的为数不多的读者中,将会有三分之二读到一半就放下不读了,这话也可以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述:他们会因为无聊乏味而停下并把这本书扔掉。既然他是站在一个辩证的极端上,那么,如果你想要观察他的话,你就必定能够以各种无限小的尺度来估量。对一个大致的数目来说,它可以是足够地大的数目,只要它还是一个大致的数目,你就不会为他的辩证法的表演支付入场费,因此你所做的更正确的事情就是,你觉得根本就不值得花精力去观察这样一只蹦跳的玩偶。不过,“去留意关注他”无疑还是有意义的,因为你能够在失常中研究那正常的东西,如果不说别的,那么,你还总能够学到足够多的东西,让你知道,“那宗教性的”不是什么可让人嘲弄的东西,不像别的事情,你可以随便取笑,它也不是为愚蠢的人们和没有刮过胡子的年轻人准备的,因为它是一切事情之中最难的,尽管它对于所有人都是绝对可及并且绝对足够的,——这说法本身就是一个让人难以理解的问题,就像那种矛盾的说法:同一个地方的同样的水,它浅得能够让羊涉水而过,它又深得能够让大象游泳。

我把这女孩设计成</a>一个完全普通的女孩[6](特别的地方只是让她不具备宗教的预设前提),并且是刻意如此,为的是让她能够更好地阐明他并教他去做出努力。用一个液压机来举起一件非常小的物件,或者用带有一百六十公斤秤砣的杆秤去称半斤重分量,这会让人花费可怕的努力,而且或许这甚至是不可能的;同样我也想到了,如果这要是一个误解的话,那么它就应当是一个有用处的误解。

然而,我并不是那么关注“那爱欲的”和“爱欲的关系”。在本质上,我是用它来为我在“那宗教的”之中定位,这样,人们就不至于陷于困惑而以为“那宗教的”是最初的直接性,[7]或者以为它是这样的一点这个和那个:各种驱动力、各种天性冲动和青春性,在之中因为混有一小点精神进入了一种萌动的状态。

这女孩,我们完全可以这样称呼,称她是一个不错的女孩。① [8]在小说和戏剧之中,并且事实上要到了 (二)他是沉郁的,她则充满生活的喜悦。

但是,如果他的沉郁是这样的一种,是必须被中止的,那么,就让她去解决;因为,那样一来,她就帮助了他,就像他自己如此感动地说的。但事情并非如此。他并没有想到,这一沉郁意味了某种其它的东西;甚至是在被消灭了的情况下,[152]因为她而产生的那种同情的痛楚还是胜利了,他决定离开她,却绝想不到,这恰恰必定会帮助他。在总体上看,他对这女孩的忧虑是一种纯粹的热情狂想,就其本身而言是可笑的,因他的痛苦而是悲剧性的,因他做出了最错乱的事情而是喜剧性的。

在沉郁与沉郁之间有着差异。有一种沉郁,它相对于诗人、艺术家、思想者是危机,相对于女人则可以是一种爱欲的危机。以这样的方式,我的人物的沉郁是面对“那宗教的”的危机。如果我以一个艺术家为例,那么,这一危机性的沉郁就不是马上通过“他抱怨自己没有作艺术家的能力”来表述出自己。绝不会;这有时候是可疑的:痛苦者以这样一种方式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他的痛苦也许只是类似于炒冷饭。这一沉郁会投身于一切东西,进入最微不足道的事物;要到他的本质性的定性被设定出来之后,你才会看见,这原来是沉郁的秘密。但是在宗教性的人格中,这危机必定会来得更迟,就是说,对于这样一种类型的宗教性来说,事情就会是如此:直接性被消灭掉。原因是那所需的各种预设条件:他必须是在想象力中得到了审美方面的发展,必须能够以原始的激情把握住“那伦理的”以便能够做出正确的进击,“那宗教的”的本原可能[153]能够在这一转折点上爆发出来。因此,这沉郁必定会在前期的各个阶段伴随着他。

我设想的这个实验人格就是这样的。那能够帮助他的,正是恐怖。这是他做梦都不会想到的,他只想着她,想着自己在辜中的痛苦。他对她的同情激发出他的热情,审慎地去做最极端的冒险。他离开她,但不是为了在前面等她,而是为了要坚持下去——万一这仍无济于事的话。这是他不会对她说的,因为,既然这是不确定而没有什么保证的,那么,“让她持有这样一种希望”就是对她的羞辱。这完全是符合前后的连贯性的,能够起到帮助作用的就是这个,但他不知道怎样才会起到帮助作用。假如他们相互说上一句话的话,那么他的发展过程就必定会受到打扰。

这后果自然就会成为:她在这期间改变主意,她无法通过自己坚持下去。这是理所当然;这本不应当是他的方向,而一切都已为他安排就绪,这样,他就能够成为一个得体的个体人格。——如此是我对这想象实验的构思:这同一件事同时既是喜剧性的又是悲剧性的。[154]

假如她胜利了的话,那么他就会失败。尽管她的生命喜悦(不过这是一种渐渐减少的储存)会有能力使得他成为一个幸福的丈夫,然而这却不是他所应当是的角色。但是,他做梦都不会这样想,他只是如此深刻地感觉到自己的悲惨,以至于他无法有能力做到每一个男人都能够做到的事情:作为丈夫。

他要去为她的生活而良心不安;她曾为他的全部人格而感到良心不安,自然是做梦都不会这样想。

(三)他在本质上是思者,她则完全不是。

通过“思者”这个词,某种喜剧性的光辉落在了他身上;因为,只有通过“他只是忙碌于各种想法”,我们才能够说明这实验所设想的事情:他本来是可以保持着对世界,尤其是对异性的一无所知而继续生活下去的。如果他对世界有所知,尤其是对异性,那么这实验就根本无法成立,因为我们无需在周围看得很长远,就能够看到他所要做的事情,尤其是一个人就一个少女的惊惶所要做的事情,——对此,我们最好是通过把一段古老的诗句弄成一种生活规则来表示敬意:cantantur h?cudantur h?c,dicuntur,audiuntur;scribuntur h?c,leguntur h?c—et lecta negliguntur(拉丁语:人们唱诵它,赞美它,说它,听它,写它,读它,在且在读完之后忽略忘记它)。[155]因此,在实验中必须有一道可笑的光,作为对他所缺乏的世界知识的反映;但是在另一方面他的对异性的没有经验的恭敬则在世界知识之上有着一种多少有点感人的并且也是一种在某种程度上的警言式的力量。[156]

现在,他是思者,这并不是说,他阅读许多书并且有意向要登上讲台做私人讲学教授。[157]这样的一类思者[158]完全可以把不同的东西结合起来,于是他们也有中介(Mediationen)。[159]相反,他在本质上是自思者,在这样的意义上:为了存在,他必须总是在心中有着理念。他全神贯注于其中,带着一种自思者的激情,而不是带着一个私人讲学教授的做作的保险可靠性。

这女孩,与处于她的直接性之中的她相称,在自己面前有着自己的生活和美好的日子,这是最宝贵的。她不反对他去研究,哪怕他想要研究那叙利亚-迦勒底的东西;[160]她对渊博和古怪的材料根本无所谓,这是可爱的并且不乏魅力。但那让他专注的东西不是什么叙利亚-迦勒底的东西或者埃兰的东西,[161]而是生活本身,——他存在在这生活之中。

由此而来的结果是,他们根本就不能够相互理解。她根本就不知道那让他绝对地专注的东西是存在的,如果他说出这个,与“他谈论塞纳克里布和萨尔玛那萨尔”[162]相比,也不会让她更感兴趣。她也不要求这个;这是她的可爱之处,尤其是,如果任务是反过来的,她为了侍奉他也无所谓。她自然也不知道,她的要求和她的特许都无法符合各种理念的要求;她不知道,这“不表达理念”打扰他,而且不仅是打扰,他还将此视作是一种对她的羞辱。

于是,他想着。他可以想这个:他会为一次谋杀而良心不安。但是,“不表达理念”是他所无法想的。一个女孩的荣誉是什么?对于一个思者来说,它是一致性和理念;而对于一个自思者来说,它则是“在生命之中坚持这一致性和理念”。如果他为她的荣誉而良心不安,那么,她就是为他的思想存在而良心不安。自然,她对此根本没有任何隐约的感觉。

(四)他是伦理的辩证的,她则是审美的直接的。

从这之中的每一个立足点出发,关于痛苦的概念都是完全不同的。他无法明白,什么会真正地成为她的痛苦(如果她会痛苦的话),就是说,失去对另一个人的拥有;[163]她则根本不明白,什么会真正地成为他的痛苦,那是责任与辜。[164]

于是,两个人就都变得不幸,并且,就“变得不幸”而言,这一个为那另一个尽了最大的努力:他通过解除婚约,她则通过令他为一次谋杀而良心不安。固然,他本来自己也会为一次谋杀而良心不安,只是她还是做了她的那一份。

(五)他是同情的,她在直接性的意义上是无辜地自爱的。

不美的自爱在反思中总是能够被认出来。然而,在她那里不存在这样的东西,相反,她无疑有着自我维护的驱动力,这驱动力曾被某些希腊哲学家构建为道德原则。[165]他们的错误在于,没有反思,这是不可能的;相反,她是没有反思的,因此这一自爱不是不美的,而是一种自然的健康[166]的标志。

尽管他一向以一种偏爱来解读她,然而他却以一种方式错待了她:他说,在她身上根本就没有任何“放弃”的痕迹。他在这陈述里没有说错,因为这确实是真的;但是,说他错待她的根据是,她根本就没有明白;这就是说,她的不明白能够同时标示出她的健康,或许也还标示了一种在爱欲意义上的谦逊。另外,他还阻碍着不让她明白。他使用欺骗来隐藏自己的痛苦,不让她同情地受感动。但是,现在他又忘了把欺骗算进去:这欺骗阻碍着她,使得她无法留意到同情之驱策。但是,正如在这里有一种矛盾那样,他的辩证处境在这里是如此艰难,如此模棱两可,以至于我们可以设想,他一方面不愿意让她为了她自己的缘故而同情地被感动,另一方面又同样地不愿为他自己的缘故去拥有一种出自“她的慷慨大度”的强有力的表达。不过,他自己倒也是认识到了这一点,因为他说,他为她提供了机会让她把他的自由给予他,正如他也已经把她的自由给了她,然而由此我们并不能得出结论说,他在这一点上是纯粹地同情的,确切地说,他更多是屈从于那被他看成是义务的东西。由于他提供了这机会,他就得救了,不至于在“那恶的”的方向上变成是魔性的[167](在这个点上,他本来有可能会变成是在“那恶的”的方向上的魔性的);但是,他也不是纯粹地宗教性的,这就是说,这是可能的。不幸是:她不想理解他,而只是利用每一个关于“他对她的感情”的新发现,带着她的奉献,纵身向他撞去。

请注意,正如他在他的个体人格之中可能会有着那种对她的同情(因为他的同情自然是无法以她的语言说话的),同样,那激励他去走出他本来几乎是不敢走出的那些步子的东西,就是对她的同情;这是一种一致性。我固然可以不去触及这个问题,但是,为了阐明他,我让这想法在他身上找到一个入口,事实似乎是有利于这想法,这样,事情还是会以一种完全很自然方式得到这样的结果:通过restitutio in integrum(拉丁语:归复到本原状态)她又重新会是自由自在的。在这里,我们应当能够看出,他是不是同情的,或者更正确地说,是否有着同情的天性倾向;然后我们会看出,他现在几乎是最痛苦的,因为他觉得她在理念存在之中迷失了。他的同情在这里显现得最强烈,正如在一个正思考着的人身上,如果理念存在对于这个人是“那唯一的”,那么这同情的情形就必定会是如此;如果他有着对世界和对异性的了解,也就是说,如果他在乎这种了解的话,那么他就能够更好地摆脱出来。

于是,他就取消了婚约,结婚仪式提供了一个特别的服务,它成了起着分离作用的事实。[168]在后来发生的事情之中,误解又出现了。如前面所说,在他离开她的时候,她已经处在康复的过程之中,一点一点地康复;他在这之后则是最痛苦的。他是做出行为的人,她是承受这行为的人,看起来是这样的;然而事情却是反过来的,他是这样的一个承受者,他不曾冒她所冒过的险:把一种这样的责任放置在另一个人身上。她以为,他通过断绝这关系来冒犯和羞辱她,然而他其实却是曾因为开始这关系而侮辱了她。这一断绝是出自对她的同情性的热忱。如果我们不看“他开始这关系”这一事实,那么,他的辜是:他相对于她使用了一个过大的尺度,这恰恰就是他的节操感。[169]他是有辜的,她是完全无辜的,他这么认为。然而事情却不是如此;如果他在“开始了这关系”这一事实上是有辜的,那么,她利用这关系的伦理性方面来想要把他与自己绑定起来,并且冒险跨出这样的一步,她做梦都不会想到,并且也算计不出,这一步的后果,因而她就也是有辜的。他看见“那喜剧的”,但却是带着激情,于是他由此出发而选择了“那悲剧的”(这是“那宗教的”,是我这个在平衡之中看见了这两个环节的人所不能理解的[170]);她看见“那悲剧的”,并且看得如此清楚,以至于她使之喜剧化。他在外在方面没有制造任何效果,除了一点,那是每一个男子都能够很成功地做到的:一个女孩想要死,等等;他甚至无法使得一个女孩不幸;她则制造了一种极大的效果。她根本就不曾想到过这一点,因为她所想的是:如果她得到许可去使得他幸福,那么这就多少是一件事。前一件事不是他所想的,因为他不得不想着:他让她崩溃了。有一件事他是很确定的,如果这女孩与他结合,她就会被毁灭;也许在这女孩认为她完全可以用到他的时候,她是更聪明的。她很确定,她很容易就能够使得他幸福,然而,就像前面所展示的,如果事情是这样的话,那么他只会无条件地遭到毁灭。他因为自己谦卑的恭敬而是个可笑的愚人,而她则因为自己的宏大言辞而变成可笑的愚人。

但是他又怎么会开始这关系的呢?我想,我对此构思得很明确。他是以一种他为自己构建出的完全的生命观开始的。我要从他身上弄出一种对宗教性个体人格的趋近,因此这生命观必定是一种在幻觉之中的“审美-伦理的生命观”。它也确实是如此,而它必定是满足了他的个体人格,这也完全很正常。他看见这女孩,获得了一个爱欲的印象,然而也没有什么更多了。她被吸引进他的存在之中,而他,如他所说,不想因为“更进一步认识她”而侮辱她。我们马上就能看见狂想热情,并且他也应当是一个热情的狂想者,但他应当进入另一个层面。然后时间流逝,他做出了决定,但“那爱欲的”却根本就没有得到自己应得的。现在,他身处事中,并且伦理地看这事,而与此同时“宗教性的可能”则仍继续是最深刻地在他的灵魂之中,正如它早已处在他最初的生命观之中,尽管他当时并不知道。现在,在现实之中,“那伦理的”对于他来说是很清晰的,并且,他搁浅了。他的侮辱不是取消婚约,而是“带着这样的一种人生观想要去恋爱”。各阶段的结构就是这样的:一种在幻觉之中的“审美-伦理的生命观”,带着“那宗教的”曦微的可能;一种论断审判他的“伦理的生命观”;他瘫倒在自身之中,他处在我想让他在的地方。

现在,我简短地围着我的想象实验演示了一圈。我不断地在周围绕行着;因为,我固然理解“那喜剧的”与“那悲剧的”的统一,但是,他却不是从这统一体中得到“新的更高的激情”的,这激情是“那宗教的”。那通过自己的否定表达帮助他跳过“那形而上学的”(因为我就在这个位置上)而进入“那宗教的”的东西会是伦理吗?这我不知道。

误解的整个过程的结果其实是:他们其实并没有在爱。但在一开始的时候,我们则根本就不能够这么说,并且,事情仍不断地是如此:他们各自都有着自己那一部分情欲之爱的环节。他不爱,因为他缺乏直接性,而“那爱欲的”的最初基础就在这直接性之中。假如他可以变成是她的,那么,他还是会变成一种精神,这精神会</a>做出一切来满足她的愿望,但却不是一个爱者。但如果他不具备直接性,那么他就有着那种她根本不明白或者不在乎的“伦理的环节”。她不爱;就是说,她有着直接性的驱策和坚持;但是,要能够爱,她就也必须有放弃,这样我们就能够清楚地看出,她不爱她自己。

于是,这实验结束了;但在另一种意义上,在它的更全面详尽的实施中,它并没有结束或者被终结(关于这方面的依据,在后面会有更多讨论)。如果我要假定,这——他所隐约感觉到的和那足够明显的事情——是真的并且已经发生,她重新恋爱了,那又怎样呢?然后,他可能就会出离自己的偏离。我不断设身处地地考虑他的情形,当然是认识到了,没有什么能够帮得上他,不同于我,如果我在他的位置上,我早就已经帮上了我自己。我不想对此进行辩论,我想要进行想象实验。他的偏离在于:他在悔着要振作起自己的时候,让自己被她的现实打扰,这样,他就无法在自己的悔(Anger)中获得安宁,因为她使得这悔变得对他是辩证的(关于这个,在后面会有更多讨论[171])。因此,一旦她不在,他就会只与他自己有关系,而悔则毫无阻碍地获得他所需要理想,不会被“想要去作出行动”的悲怆激情打扰,也不会被各种并非由他自己制造出的喜剧性的景观打扰。“完成一个个体人格”和“设定出一个结果之答案”,这都是那些大体系性思想家们的事情,[172]他们有着那么多东西要急着去完成;“听由它在它的全部可能之中进入存在”则是那进行想象实验的人的兴趣所在。因此,我完全能够想象(尽管我是自己为自己给出了这工作),他还会再一次变得辩证。如果这事情发生的话,他就会继续是魔性的。那使得一个人变得魔性的不是“那辩证的”,绝不是,但一个人在“那辩证的”之中变得魔性。

如果读者读过康斯坦丁·康士坦丁努斯[173]的小册子,那么他就会看见,我与那位作者有着一定的相似,但仍是非常不同的,并且那进行想象实验的人总是很善于相对于这想象实验来构建出自身。

§3

“那悲剧的”比“那喜剧的”更需要“那历史性的”;

这一差异在“想象实验”[174]之中的消失

我常常专注于这问题:为了真正保证让自己给观众留下印象,为了让剧作赢得他们的信任和信心,为了演出赢得他们的眼泪,悲剧诗人让“那历史性的”来帮自己,这样,他的主人公真的[175]曾达成过伟大业绩,尽管这诗人并不仅仅只是再现“那历史性的”。无疑不会有人否认事情是如此,并且不引用莱辛来针对我,因为作为例外,爱美丽雅·迦洛蒂就肯定着这规则,并且,其作者的许多表述显示出,他自己恰恰就是这样考虑的。[176]远远更为普遍的做法则是,利用“那历史性的”,并且带着相当大的保留去理解“那亚里士多德的”:比起历史学家,诗人是更大的哲学家,因为他展示“应当是怎样”而不是“是怎样”。喜剧诗人则相反无需一个这样的历史性的立足点。他可以按他所愿来称呼他的各种人物角色,他可以让他的故事场景发生在任何他想要使之发生的地方,[177]只要那喜剧的理想在那里,人们就会笑;反过来,他不是因为使用哈利奎恩与皮耶罗[178]而赢得观众,因为他除了把他们当作名字之外也不知道该怎样使用他们。

现在,这是不是因为人们更倾向于去发现别人的弱点而不是去看见伟大的方面?[179]是不是因为没有安全保障地去取笑一些什么比去为之哭泣更可取,就好像“一个傻瓜为乌有而大笑”[180]这句话不再有效?或者,也许这是依据:“那喜剧的”轻装上阵一路寻找,经过“那伦理的”,直奔“那形而上学的”的无忧无虑(Sorgl&osh;shed),并且只是想要通过让矛盾变得公开来唤起笑声;而“那悲剧的”则相反,带着它本色的全副武装,让自己保持卡在一种伦理的艰难之中,这样,固然理念胜利,但英雄遭遇毁灭,这对于那观众来说是够凄凉的,如果说他也想成为英雄的话,而且够讽刺的,如果他考虑到自己在自己的生命里没有什么可畏惧的,因为死去的只是那些英雄?[181]

然而,现在,不管这依据是什么,我所关心的不是依据,而是“‘那悲剧的’在‘那历史的’之中寻找立足点”这一事实。这就意味了,诗歌不是通过自己而去相信自己有能力在观众那里唤醒理想,它不相信观众有这理想,相反它要去求助于“那历史的”,这就是说,“它是历史性的”这个事实要帮助观众去获得理想。考虑到“那喜剧的”,则反过来,诗人永远都不会想到要去诉诸历史,或者借助于历史来支持喜剧的人物形象,因为观众说得完全对:以喜剧的方式向我们显示他,然后我们把那历史的送给你。

但是,现在,“我们知道这是历史性的”是不是有助于去相信伟大的事物?不,绝对不。这一知识只会使一个人进入一种被看得见摸得到的东西迷惑的幻觉。“我在历史性的意义上知道的”是什么?它就是那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我是通过我自己而知道那理想,并且,如果我不是通过自己知道它,那么我就根本不知道它,所有历史性的知识都帮不上什么忙。理想不是什么可以从一个人这里转移到另一个人那里的动产,也不是什么在一个人买了大量货物之后免费赠送的附带品。如果我知道凯撒伟大,那么我就知道什么是“那伟大的”,这是我所看见的,否则的话,我就不知道凯撒伟大。历史的讲述,“可靠的人们向我们保证,认定这个说法不会有任何风险,因为这应当是很显而易见的,他就是一个伟大的人,结果证明这个”,是没有用的。相信另一个人的话中的理想,这就像,我们为一个笑话而笑,不是因为我们听懂了这个笑话,而是因为另一个人说这很好笑。在这样的情况下,对于那依据于信仰和尊敬而笑的人们来说,这个笑话在根本上可以不用被说出,他会用同样的强调来笑。

读者很容易从各个§的标题看出,我的意图不是要停留在“那审美的”里面,我是想要进入“那宗教的”。悲剧的英雄在“那审美的”之中所是,对于宗教性的意识来说是宗教性的榜样(在这里我自然是想着一些虔诚的人,等等)。在这里,诗人是一个讲演者。在这里我们又要转向“那历史的”。榜样被展示出来,现在,讲演者说,这是确定的,因为这是历史性的,信众相信一切,甚至相信这讲演者知道他自己所说的事情。

为了把握这理想,我能够把“那历史的”溶化在理想之中,[182]或者去做一个人带着虔诚的表达相对于一个濒死者说及上帝时所做的事情:阐明它。反过来,我不会通过重复历史性的绕口令来进入理想。因此,如果一个人相对于同样的事物既不ab posse ad esse(拉丁语:从可能到现实)又不ab esse ad posse(拉丁语:从现实到可能)[183]得出同样的结论,他就不会在这同样的事物中把握这理想。他只是在各种幻觉的滋养下成长。理想作为赋予生命力的原则并非必然就变得有历史性。那能够被传送给我的是许许多多“不是理想”的材料,于是,“那历史的”一直就是未加工的材料,现在,那吸收这些材料的人,他知道怎样将之溶化在一种posse(拉丁语:可能)里,并且将之作为一种esse(拉丁语:现实)来吸收。因此,你在宗教性的领域里所能够听见的,不会有比这种常识性的问题更愚蠢的东西了:有人在读了什么东西之后问,现在,“事情是不是真的[184]以这样的方式发生的?”因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就会相信这事。事情是不是真地以这样的方式发生的,它是不是像它被描述的那样理想,这只能够通过理想来检测,但是你无法在历史性的意义上将之像葡萄酒一样地灌进瓶子里。

我通过构建出这个我当作想象实验来完成的心灵痛苦史让自己意识到了这一点。唉,如果我是一个有名的作家的话,那么,一个在信心之中有功效的[185]读者世界就会以一种不知厌倦起着功效的方式处于哀伤之中,因为它为这本书担忧,并且会问:然而,这是不是真的,[186]因为,如果是真的话,我们肯定就会相信这事。它会相信的是什么?是“这是真的”。好吧,沿着这条路,我们无法走更远。如果一个讲演者不考虑这一点,那么,他固然会给自己的听众留下深刻的印象,但也会将之弄成一种对其自身的讽刺性真相,也就是苏格拉底就雄辩性所说的那种:它是一门欺骗性的艺术。[187]他越是强调“这是历史性的,所以……诸如此类”,他就在越大的程度上欺骗;并且他所赚的收入是如此之小,以至于我们根本不值得去谈论他所得的钱,那么同样明确的就是,他给出许多话语,也许是如此之多的话语,唉,为如此低廉的酬报。[188]一个这样的历史化的讲演者只是尽了自己的一份努力去让那些博学者们变得精神匮乏。就是说,询问下面这两样东西的是精神:一、所说的事情是否可能?二、我能否去做这事情?但是询问下面这两样则是精神匮乏的:一、这是现实的[189]吗?二、我的邻居克里斯多夫森[190]有没有做过这事?他真地[191]做过这事吗?信仰是理想,这理想把一种esse(拉丁语:现实)溶化在自己的posse(拉丁语:可能)之中,并且在激情之中扭转已做的决定。[192]如果信仰的对象是“那荒谬的”,那么,那被信仰的东西就不是“那历史性的”,因为信仰是理想,这理想把一种esse(拉丁语:现实)溶化在一种non posse(拉丁语:不可能)之中,并且现在想要去信它。[193]

为了更进一步确定宗教性的范例,我们让“那宗教的”只处于直接性的各种悲怆的范畴之中。在这里,那讲演者的情形也是如此,正如诗人与自己的悲剧英雄的情形。我们就根本不敢让“那喜剧的”出现。因此,听者就确定地知道,这是严肃,而如果这是严肃,那么他当然就能够信它。但设想一下,假如这严肃是一个玩笑。宗教性的严肃,就像“那宗教的”,是从“那喜剧的”和“那悲剧的”的统一体中走出来的更高激情。我是知道这一点的,我恰恰由此而得知:我自己不具备什么宗教性,并且,我既不跳过前面的任何东西,也不到我自己身上去发现“那宗教的”,但却达到了这一立足点(统一体的立足点)。——如果这事情就是如此,那么“那历史性的”就无需再花功夫了,因为,正如它永远都无法有助于一种理想,它当然就更不可能对一种辩证的理想有什么帮助了。如果我是一个可靠的人,那么,对那在事先无法知道这到底是玩笑还是严肃的读者世界来说,这问题看来就会很大。那样的话,我就会被迫要给出一种解释,——无论如何,在“不去让自己可靠”之中总还是有着某种好处的。

我们借助于一种结果来捍卫“那宗教的”,正如我们以同样的方式捍卫“那审美的”;我的实验并没有结束。因而,没有结果。“我请求尊敬的思考着的观众考虑一下,‘出版一本没有结果的书’意味了什么。幸亏没有人读它,因为它是由一个不知名的作家写的。”一个评论家会这么说,尽管我曾诚恳地请求他不要这么做,——不是让他不说这话,因为最终他还是要说一些什么的,因此他说什么,这其实也无疑是无所谓的了。因此,结果,任何无法安宁的读者都会合情合理地在事先要求会有一个结果出现,它根本就不出现。哦!无论如何,这里的这些意见可能会稍稍提供一些补救。

诗歌在于“那外在的”和“那内在的”之间的可比性,[194]因此它在可见的世界里展示出一个结果来。这结果是很容易让人把握的。然而,一小点审慎没有害处,因为,结果与理想有着同样的辩证法。“那宗教的”在“那内在的”之中。在这里,结果无法在“那外在的”之中被显示出来。然而,那讲演者做什么呢?他为结果作担保。以任何方式看,一种这样的安全措施都可以被视作是可靠的——对于那严肃而正面的人[195]来说。

审美的结果在“那外在的”之中并且能够被展示。它能够被展示和看见,甚至能够借助于剧院的望远镜让近视眼看见:英雄胜利,慷慨者在战役中倒下,死去后被抬进来(当然不是一次性同时进行的),等等。这恰恰是“那审美的”的不完美。

伦理的结果已经比较难以显示了,或者,更确切地说,它其实是要求有这样一种速度,这样,在它出现之前,我们就不可能有时间去环视一下。比如说,如果我想象一切别的东西都不在场,并且只想象“那伦理的”,那么,我就在伦理意义上正确地要求去看见“那善的”以一种无限快的速度胜利,看见惩罚以一种无限快的速度追上“那恶的”。现在,这是无法就这样被描述出来的,至少需要五幕,因此,我们就把“那审美的”与“那伦理的”结合在一起。我们保留了伦理的基本观念并通过各种审美的范畴(命运-偶然事件)来降低了无限的速度,于是,在最后,我们在伦理的基本观念之中看见了一种世界的秩序,一种治理,[196]看见了天意。这个结果是审美-伦理性的,因此能够在一定的程度上在“那外在的之中”得以展示。然而,在这一结果上有一种不对的地方;因为,除了将与“那审美的”的直接结合看作是一种不相称的婚配[197]之外,“那伦理的”无法以别的方式来尊重“那审美的”(无疑是因此,波爱修斯对诗歌创作是如此愤怒, 然而,每一个人都很容易看出,这比起我的想象实验也还是远远容易得多的事例。无论如何,他确实曾想要在一次谋杀之中让自己有辜,但是,想象实验中的基旦所想要的则恰恰是拯救;纯粹在同情的热忱之中,他进入了极端的风险,并且,看!他为一场谋杀而良心不安,或者更准确地说,他进入了辩证的苦恼。在这里,这一情形比大卫的处境更辩证,因为在大卫那里,“那喜剧的”就根本无法出现。对于大卫,如果他能够阻止乌利亚真正的[244]死,这就可以成为一个缓解,但这永远都不会成为一个玩笑。想象实验中的基旦则相反,如果他不是借助于理念来躲开的话,那么,他几乎就会变得可笑。

在这里,悔的辩证形式就是:他无法开始悔,因为“他要悔的事情是什么”就好像是还没有被决定下来;他无法在悔中得到安宁,因为这就像是,如果可能的话,他不断地要开始行动,让一切恢复原样。

因此,这“他放弃”是“那魔性的”;他只是应当去留意着可能性,并且把悔从这可能性之中纯粹地提取出来。只要他还因 [6] 译者稍作改写。原文直译是“我保持让这女孩是一个完全普通的女孩”。

[7] “那宗教的”是最初的直接性]也许是特别指向黑格尔的哲学和神学。按照黑格尔的思辨辩证方法看,“那直接的”,以及“那宗教的”(信仰)通过反思而被扬弃。“直接性”在这里被标示为“那最初的”,是指向那在反思之后的“那 [17] 康士坦丁·康士坦丁努斯……《重复》]《重复》是讲笔名作者康士坦丁·康士坦丁努斯与年轻人的交往,以及年轻人的不幸爱情史</a>。参看东方出版社2011年版《重复》。也参看前面“酒中真言”部分中对康士坦丁·康士坦丁努斯与年轻人的注释。

[18] Doctor seraphicus]拉丁语:色勒芬天使博士。也是中世纪意大利的经院哲学神学家和神秘哲学家圣文德(Bonaventúra,或译波拿文士拉,约1420-1489年)的称号。

[19] Magister contradictionum]拉丁语:矛盾(亦即:辩证法)大师。也是德国神学家和哲学家约翰·威瑟尔(Johann Wessel,1221-1774年)的称号。

[20] 丹麦语是“B?rne har sagt et lykkeligt Ord”。Hong的英译“B?rne has said it felicitously”,不能算是对意义进行了改写。当然,“felicitously”这个词在这里应当是“幸福地”的意思。

[21] 波尔内说过一句幸福的话……份额就变得越来越大”]路德维希·波尔内(Ludwig B?rne,1786-1837年),德国作家,以他在他自己所办的报纸Die Wage(1818-1821年)和Die Zeitschwingen(1819年)上所写的各种机智的论辩文章闻名。因为审查制度的缘故,他在1830年前后去巴黎做记者,1832年定居巴黎。他很受七月革命的影响,写下了著名的巴黎来信Briefe aus Paris(1831-1834年)并且成为了“青年德意志”运动的主要人物之一,这导致他的著作在德国被禁。所引的这段话指向他的“论与人的交往”(Ueber den Umgang mit Menschen,载Gesammelte Schriften,bd.3,1835,s.241f.):“Schw?rmerei ist wie eine Tontine,der Antheil der Verstorbenen f?llt den Ueberlebenden zu,und wenn du die Zahl der Todten vermehrst,hast du nichts gethan,als den Reichthum des ubens aus Vieler in Weniger Herzen gebracht,da? er m?chtiger wirke”(德语:激情梦想就像唐提联合养老保险制,死者们的份额移向活着的,如果你扩大死者的人数,那么你只是把信仰的丰富从许多人的心灵移向少数人的心中,这样,它就能够更强有力地起作用)。

唐提联合养老保险制:联合养老金制,一种集资办法,所有的参加者共同使用一笔基金,每当一个参股者死后,剩下的人得到一份增加的份额,最后一个活着的人或过了一定时间依然活着的人获得剩下的所有金额。它是以意大利裔法国银行家洛伦佐·唐提(1635-1690年)的姓来命名的。

[22] 人们所说的……发明了祈祷]此典故的来源不明。

[23] 这一句的丹麦语是“Men saa er det jo ikke mere end billigt,at Poesien gj&osh;r Gjengjeld og kommer den ulykkelige Kj?rlighed til Hjelp,og ikke for meget at den gj&osh;r det hellere end gjerne.”(直译是:随后这也是一种理所当然:“诗歌做出回报,来帮助不幸的爱”,并且也不算太过分:“它心甘情愿地这么做”),后半句的从句里的“不算太过分”与前半句的从句的“理所当然”呼应。

这后半句不可以理解为“要求它心甘情愿地这么做,这不算太过分”,原句中不存在“要求”,尽管Hong的英译是“But in that case it is no more than reasonable for poetry to reciprocate ande to the assistance of unhappy love,and it is not too much to ask that it do this willingly”。

F.Prioret M.-H.Guignot的法译稍稍简化了,但比Hong的英译准确:“Mais dans ce cas il est juste que poésie lui rende pareille en venant en aide à l''amour malheureux,et qu''elle le fasse volontiers”(直译是:在这种情况下这是合理的:“诗歌做出回报,来帮助不幸的爱”,并且“它心甘情愿地这么做”)。

[24] 以自己的气息来创造]《创世记》(2:7):“耶和华神用地上的尘土造人,将生气吹在他鼻孔里,他就成了有灵的活人,名叫亚当。”

[25] 像温度计一样有一排正的和一排负的标记……变得不同]也许是指向黑格尔对从量变到质变的过渡的描述(黑格尔的《大逻辑》Peter Ab&eacuterds Versuche,den Lehrbegrif der Religion seiner Zeit dialektisch zu erkl?ren und zu beweisen”中读到阿贝拉尔与哀绿绮思的故事的。另外克尔凯郭尔也有费尔巴哈的《阿贝拉尔与哀绿绮思,或者作家和人》(L.Feuerbachs,Ab&aumlrd und Heloise oder der Schriftsteller und der Mensch,Ansbach 1834,ktl.1637.)。

[34] 罗密欧……与朱丽叶分开的是家族间的斗争]莎士比亚的悲剧《罗密欧与朱丽叶》中的故事发生在维洛那,罗密欧与朱丽叶分别从属的蒙太古和卡帕莱特两大家族是世仇。罗密欧与朱丽叶两人相爱,试图秘密结婚。最后二人为了在一起,朱丽叶先服假毒,计划醒来后就与罗密欧私奔。但因为负责告诉罗密欧朱丽叶假死消息的人未能及时传信,令罗密欧因为不愿独生而自杀。朱丽叶醒来发现罗密欧自尽,也真的自杀。

[35] 阿克塞尔……瓦尔堡……教堂通过其外在的权力把他们分开的]阿克塞尔和瓦尔堡的爱情故事出自一个中世纪后期的浪漫故事《阿克塞尔·托儿森和美丽的瓦尔堡》(Axel Thorsen og Skj&osh;n Valborg)(《中世纪歌谣选》)。

欧伦施莱格尔(Adam Oehlenschl?ger)将这个故事写成悲剧《阿克塞尔和瓦尔堡》(1810年)。故事发生在中世纪的挪威,阿克塞尔和瓦尔堡是表兄妹,他们一起长大,并且相互立誓永远相爱。在国外居住多年之后,阿克塞尔带着教皇对他与瓦尔堡的婚姻的祝福回到家乡。在他回家后,他发现他所想要忠实追随的国王哈空也在追求瓦尔堡。尽管国王似乎允许了两人的婚姻,但是国王的顾问诡计多端地指出教皇的祝福只对普通市民的表亲关系有效,对共同受洗的表亲关系是无效的,因而这一婚姻就受到了阻挠。在敌人进犯国王哈空的时候,本来打算与瓦尔堡私奔逃离的阿克塞尔放弃了私奔的计划;他想要通过自己的忠诚和勇敢来赢得她。他去帮助国王,但自己却受伤死去,然后,瓦尔堡头枕着死者呼出自己最后一口气。此剧在1830-1839间在哥本哈根丹麦皇家剧院演出了14次。

参见Oehlenschl?gers Trag&osh;dier,bd.1-10,Kbh.1841-49,ktl.1601-1605(bd.1-9);bd.5,1842,s.3-111.

[36] 顶楼观众厢]剧场中最便宜的座位是顶楼观众厢和 [56] 在一切过去之后;淡啤酒的情形就一直是这样的]俗语“然后,淡啤酒来了”,就是说:然后有一些蹩脚的东西来了。前面也有过关于英格兰浓啤酒和淡啤酒的讨论。

[57] 多个军团的天使作后备]《马太福音》(26:53):“你想我不能求我父,现在为我差遣十二营多天使来么。”《圣经》的译法是“营”而不是“军团”。在古罗马,一军团/“营”有4500-6000士兵。

[58] 头衔英雄]有着英雄头衔但却不是真正的英雄的人们。

[59] 殉道志愿者]志愿无偿服兵役的人。

[60] interpoc]拉丁语:在酒盏之间;在一个人拿着一杯好酒坐着的同时……。最初用上这说法的是罗马喜剧作家普劳图斯(utus,死于公元前184年)。文献:Pseudolus,v.947.

[61] 诗歌的时代看来是结束了,就是说,悲剧诗歌的时代过去了]在下一段的草稿之中,克尔凯郭尔写道:“稍稍考虑到海贝尔的可笑,他所谈的那种时代在目前所要求的戏剧,也就是说,马腾森和其他伙伴们所鼓掌欢呼的”(Pap.V B 148,2)。海贝尔曾在一篇书评中写道:“……历史戏剧,并且因而悲剧的时代过去了;这一诗歌类型在很早以前就达到了高峰,不再回返,除非是作为一种残余……”

[62] 作者在用Thaumaturg(术士)和Dramaturg(剧作指导)这两个词玩文字游戏。

[63] 如果一个人想要将自己的希望置于一种思辨的戏剧……因此而无法受到普遍的欢迎]对于思辨性诗歌的要求是由海贝尔在《论哲学在当代的意义》(Om Philosophiens Betydning for den nuv?rende Tid,Kbh.1833,ktl.568,s.38ff.)中提出的。海贝尔自己在《海市蜃楼。童话喜剧》(Fata Morgana.Eventyr-Comedie,Kbh.1838,ktl.1561)之中尝试了这一体裁,此剧在皇家剧院演出了5次(首演1838年1月29日),不是很成功。1838年的《文学月刊》 在柏拉图的《会饮篇》221e里有阿尔基比亚德所说的:“任何人 [156] 对这一句,Hong的英译有点夸张。丹麦文原文出现在“在世界知识之上”是介词“在……上”,或者说“关于……”,但是,Hong的英译则将之强调为“优越于,高于……(superior to)”(but on the other hand his unsophisticated veneration for the opposite sex has something touching about it,plus acertain epigrammatic force superior to knowledge of the world)。在F.Prioret M.-H.Guignot的法译(“sur”)和Emanuel Hirsch的德译(“betreffs”)之中都没有这一强调。

[157] 私人讲学教授]“privatdocenter”,德国大学</a>里尤其聘用私人授课教授,就是说作为授课教授但没有正式聘用的授课者。这里也许是指马腾森(H.L.Martensen,1808-1884年)。马腾森1837年答辩了自己的证书论文(licentiatafhandling), [161] 埃兰的东西]埃兰是古代中东的一个强权国家,直到公元前六世纪成为波斯阿契美尼德王朝的一个重要行省。

[162] 塞纳克里布和萨尔玛那萨尔]萨尔玛那萨尔五世是亚述王(公元前726年到722年他死在位),然后是他的弟弟萨尔贡二世继位,然后是萨尔贡二世的儿子塞纳克里布(公元前705年到前681年在位)。在《列王记下》 [163] 她的痛苦会是“失去对另一个人的拥有”,但是,他无法明白这一点。

[164] 他的痛苦是责任与辜,而她则根本不明白这一点。

[165] 自我维护的驱动力……被某些希腊哲学家构建为道德原则]可能是指希腊斯多葛派的哲学家克律西波斯。

[166] “自然的”是形容词,而“健康”是名词。

[167] 在“那恶的”的方向上的魔性的]可参看《恐惧的概念》“那魔性的”这一章节。《畏惧与颤栗·恐惧的概念·致死的疾病》,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178] 哈利奎恩和皮耶罗]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即兴喜剧”(dell''arte-teater)中的角色。详见前面有过的注释。

[179] “伟大的方面”,原文是“det Store”(“那伟大的”)。Hong英译作“what is great”。

[180] 一个傻瓜为乌有而大笑]丹麦成语:“在太多的笑声里,你看见一个傻瓜。”

[181] 也许这是依据:……什么可畏惧的,因为死去的只是那些英雄]在一张这句话草稿中,写有这样的思路:“我不想决定,宁可以此来说明:那喜剧的处于各种形而上学的定性之中,那悲剧的处于各种审美的定性之中。因此,那喜剧的留下全部的印象,因为它展示与理念的矛盾,于是生活就在观众笑的时候得到了和解。那悲剧的不与生活和解。我看见英雄倒下,理念胜利,但是,这英雄之倒下,对那根本不是英雄的观众来说,当然就包括了一种悲伤的思考。”

[182] 把“那历史的”溶化在理想之中]通过把那历史的(那现世的/具体的)溶化在理想之中来解读历史材料,就是说,通过在具体的事物中看理想,来解读历史材料。

[183] ab posse ad esse ... ab esse ad posse]拉丁语:从可能到现实……从现实到可能。这一表达指向古典逻辑关于不同逻辑程式(可能、现实和必然)之间推导的规则。它的表述为:“a posse ad esse non valet conseqventia,sed ab esse ad posse valet conseqventia”(从事物的可能无法推导出其现实,但从事物的现实可推导出其可能)。

[184] “真的”(virkelig)/“真地”(virkelig)也就是“现实的”(virkelig)/“现实地”(virkelig)。

[185] 在信心之中有功效的]保罗在《加拉太书》(5:6)之中写道:“原来在基督耶稣里,受割礼不受割礼,全无功效。惟独使人生发仁爱的信心,才有功效。”

[186] “真的”(virkelig)/“真地”(virkelig)也就是“现实的”(virkelig)/“现实地”(virkelig)。

[187] 苏格拉底就雄辩性所说……一门欺骗性的艺术]柏拉图的《高尔吉亚》中,苏格拉底对智者们的讲演术做了很详尽的批判。比如说463a-b:“这种活动从整体上来看不是一种技艺,而是一种精明的行当和有进取心的精神,在与他人打交道的时候,人生来就有这种技巧,从整体上和本质上来看,我称之为‘奉承’。现在我认为这种活动还有许多其他部分,其中之一就是烹调。人们把烹调当作一门技艺,而在我看来它根本不是技艺,而是一种程序和技巧。”《柏拉图全集》,Unendlichkeit)或者“否定的无限”,它是一种永远都无法在与直接性的综合之中得以中介的。在它否定了之后,它在自身层面内仍然在“那无限的”之中继续。换一句话说就是,“坏的无限”是在有限性的领域之中展开,但无穷无尽地没有终结。在这种意义上,在黑格尔那里,反思的层面就对立于思辨的或者说概念的层面。在思辨的或者说概念的层面里,无限作为有限的对立面被领会为是真实的。

相反,在正定的无限在场的地方,概念被理念统治,因此人们通过那辩证的环节能够带着一种新的正定的内容不断地把思维发展向前推进。可参看《逻辑学》下卷affirmative Unendlichkeit)]。

[212] 在体系早已结束……能够使用这体系的更高生物]也许是指海贝尔在1830年代想要完成一套思辨哲学体系的努力,但到了1840年代则对天文学更感兴趣。他也参加当时关于其他星球上的生命的讨论。在他的文章“天文的年”之中写有:“关于在世界各星球上的居住的想法,在我们时代已经进入了普遍观念,它几乎成为一项信仰条文,这本身当然不是什么论据,尤其是在我们观察了那许多把这类关联加进来的梦想之后,比如说人死后会在另一星球获得另一身体。”Urania.Aarbog for 1844,s.130.

[213] 巴勒的教学书]《福音基督教中的教学书,专用于丹麦学校》(L?rebog i den Evangelisk-christelige Religion,indrettet til Brug i de danske Skoler),由1783-1808年间的西兰岛主教巴勒(Nicj Edinger Balle,1744-1816年)和牧师巴斯特霍尔姆(Christian B.Bastholm,1740-1819年)编写,简称《巴勒的教学书》。在 [214] 七万寻的水]七万这个数字是标识某种无限(深度),可能是受黑格尔的影响。黑格尔在《历史哲学》中写道:“在印度文献中也有各种时期被谈及,并且有着一些具有天文意义的并且常常是偶然地做出的数字。谈及国王是如此说:他们统治了七万年,或更久。……要拿这一类东西作为历史性的东西来提及,那真的会是很可笑。”

寻,是中国古代长度单位,我用来翻译丹麦从前的水深度量单位Favn,一个Favn相当于1.88米。丹麦在1926年之前,Favn是官方正式的度量单位,1907年才开始使用米制长度单位。

[215] 直译的话是:“不管他在那里躺多久,这都不意味了,他渐渐地变成躺在陆地上伸展自己”。

[216] ……找到一种“喜爱‘玩笑和欢快性情’”的安全感……

[217] 上帝不偏待人]《罗马书》(2:11):“因为神不偏待人。”

[218] “这”就是“变得正面”(positiv)。

[219] 强行取得它]《马太福音》(11:12):“从施洗约翰的时候到如今,天国是努力进入的,努力的人就得着了。”

[220] 亦即,被描述成“结束”。

[221] 许诺我黄金和绿森林]丹麦俗语,指对财富的许诺。

[222] “真的”(virkelig)也就是“现实的”(virkelig)。

[223] 称“您”,就是说以尊称来保持距离。

[224] “现实(Virkeligheden)的兴趣”。

[225] 基旦]基旦(quidam)拉丁语:某人。quidam在拉丁语中是阳性的不定代词,或者说,某个人。

[226] 亦即:供人任意使用,毫无任何要求(不管是什么方式的要求)。

[227] 这个“它”是指“悔”。

[228] 这个“它”是指“体系”。

[229] 这个“它”是指“那伦理的”。

[230] 那体系性的“滑梯”,如想象实验中的基旦所说]见四月六日午夜的日记中,基旦写道:“你可以设想一下,这个段落狂,这个课程疯子,一种体系性的惯性滑动,如此全然地控制住了局面,以至于我们,简单地说吧,我们最后想要把我们的主上帝安置进最现代的哲学里。”

[231] 这里所说的§,不是指作者自己“给读者的信”中的章节标题符号,而是指当时流行的学术文体中的章节符号,比如黑格尔著作中就有许多§(如果看中文译本的话,贺麟</a>先生译《小逻辑》商务版就保留了德文版中所有的§)。

[232] 在半皮革的装订……在完全的小牛皮装订]在霍尔堡的喜剧《埃拉斯姆斯·蒙塔努斯或者拉斯姆斯·贝尔格》 [244] “真正的”(virkelig)也就是“现实的(virkelig)”。

[245] 放开“悔(Angeren)的作为”,就是说,把“悔(Angeren)的作为”释放出来,而不是束缚住。

[246] 莎士比亚的《哈姆雷特》]在莎士比亚的悲剧《哈姆雷特》中,年轻的王子哈姆雷特因为自己父亲的死亡和母亲格尔特露德与叔父克劳狄乌斯突然的婚姻而回到故乡。哈姆雷特的父亲以鬼魂的形象找到儿子并告诉儿子说自己是被谋杀了。儿子答应为父亲报仇。哈姆雷特想要自己弄清楚这罪行,但是,甚至在他揭露出了克劳狄乌斯的阴谋之后,他仍然犹豫不决,迟迟没有完成复仇。到了剧中最后一场,母亲因喝下本来为哈姆雷特准备的毒酒而死,他才果断下手杀了克劳狄乌斯。

[247] 波尔内为《哈姆雷特》写过一篇小剧评]关于波尔内(L.B?rne),前面有过注释,这里所说的剧评是指波尔内的文章“莎士比亚的《哈姆雷特》”(“Hamlet,von Shakspeare”,Gesammelte Schriften,bd.2,1835,s.172-198)。

[248] 波尔内、海涅、费尔巴哈以及这一类作家]波尔内和德国作家海涅(Heinrich Heine,1797-1856年)在《德国宗教和哲学的历史》(Zur Geschichte der Religion und Philosophie in Deutd,1834年)之中给出了对基督教的批判性描述。两人都属于1830年代的“青年德意志”文学运动。“青年德意志”是法国七月革命的榜样,它们都要求在宗教、道德和政治领域的解放。属于“青年德意志”文学运动的作家还有Heinrich Laube(1806-1884年)、Ludolf Weinbarg(1802-1872年)、Theodor Mundt(1808-1861年)和Karl Gutzkow(1811-1878年),他们的著作1845年在德国被禁。

费尔巴哈(Ludwig Feuerbach)以其左派黑格尔主义的宗教批判而闻名。左派黑格尔主义者还有诸如Bruno Bauer(1809-1882年)和David Friedrich Strau?(1808-1874年)等。

[249] 愤慨者,也就是一个因为宗教而感觉到受冒犯的人,不信基督教的人。《圣经》之中有相应的一个词,本书译者不懂希伯来语,但这个词被译成丹麦语是Forarget(中文意思是“愤慨”和“受冒犯”),而在中文和合本《圣经》之中,则被译作中文“跌到”,比如说《马太福音》(11:6)中“凡不因我跌倒的,就有福了。”

[250] 这样的两个相互一致的见证给出一种律师们所不知道的可靠性]关于有效的见证,在克里斯蒂安五世的丹麦法律 [251] 关于《哈姆雷特》,波尔内说:“这是一部基督教的戏剧”]波尔内的文章“莎士比亚的哈姆雷特”在结束了对剧中的反讽的讨论之后,写道:“Hamlet ist ein christliches Trauerspiel”(德语:哈姆雷特是一部基督教的悲剧)。

[252] “如此”,就是“一部宗教性的戏剧”或者“宗教性的戏剧”或者“宗教性的”。

[253] “如此”,同上。

[254] 哈姆雷特就在本质上是一个犹疑不定者]见前面关于“因为自己的内闭而伟大,他站出来让自己作为诗意处理的对象”以及“莎士比亚的《哈姆雷特》”的注释。

[255] 哈姆雷特说……去成为申冤所在的复仇者]直译是“去成为复仇之归宿的复仇者”。见《罗马书》(12:19):“亲爱的弟兄,不要自己伸冤,宁可让步,听凭主怒。因为经上记着,主说,伸冤在我。我必报应。”通过“作复仇者”哈姆雷特将自己置于上帝的位置。

[256] 瑞切尔把哈姆雷特当成是一个反思狂……各种存在的范畴的]瑞切尔(Heinrich Theodor R?tscher,1803-1871年),德国教授,哲学家和美学批评家,受黑格尔影响极深。这里所说指向他的Cyclus dramatischer Charaktere,Berlin 1844(Die Kunst der dramatischen Darstellung.In ihrem organischen Zusammenhange wissenschaftlich entwickelt,bd.1-3,Berlin 1841-46;ktl.1391=bd.2)。在书中Hamlet geht so der Standpunkt der Reflexion zu Grunde,er l?st sich durch seine Dialektik selbst auf.Aber in der That vollbringt sich nur die Forderung des sittlichen Geistes,der,indem er Hamlet zu einem blo?en Instrument herabsetzt,durch ihn nur sein Gebot vollziehn l??t,ohne dem Vollstrecker die Ehre der bewu?ten That zussen.Die sittliche Idee verschlingt Alle,die an ihr gefrevelt haben,ohne irgend einen zum Helden zu machen,denn der es nach der H?he seiner idealen Bildung zu sein vermochte,der hat sich durch die Krankheit der Reflexion um den Ruhm des Helden gebracht”(德语:因此,在哈姆雷特身上,反思的立场进入了毁灭,它通过自己的辩证法把自己消释掉了。但是在现实中,那被实现的只是伦理精神的要求,这精神,因为它把哈姆雷特归减为一种纯粹的工具,它只能通过他来完成自己的使命而用不能够让这实施者因有意识的行为得到这份功劳。伦理性的理念吞噬下了一切违犯了它的人,而根本不把任何人弄成英雄,因为,如果有人依据于自己的理想的教育之高度而能够作英雄的话,那么这人则因为反思之病而丧失了英雄的荣誉)。

在对这一段落的构思之中,克尔凯郭尔由“各种存在之范畴”而想到“跳跃”,质的飞跃。瑞切尔把这看作是从理论到实践的过渡:“Dieser Uebergang freilich ist der h?rteste,welcher dem Geiste zugemuthet wird;es ist ein qualitativer Sprung;darum bleibt es aber auch seine h?chste Aufgabe,denn erst in diesem Uebergange erf?hrt sich der Geist als die reale,positive Macht als die wahre Einheit des Denkens und des Seins”(这一过渡确实是精神所要求的最艰难的过渡;这是一次质的跳跃;但正因此这是并且继续是它最高的任务,因为,只有在这一过渡之中,精神才体验到其自身是作为那实在的、正定的力量,作为思和在的真正统一)。

[257] “那在没有外来障碍的同时得以更新的意图”,就是说:一方面不存在外来的障碍,一方面这“意图”又不断地被更新。

句子中的所谓“享受”就是说:他在这种“意图”之中作自我欺骗,并且他享用着这样的自我欺骗。

[258] 这“任务”就是“由此创作出一部戏剧来”。Hong的英译和F.Prioret M.-H.Guignot的法译在此都把“任务”改写为“主题”,而Emanuel Hirsch的德译则仍译作“任务”。

[259] 承受,同时也是承受痛苦。

[260] 报应]原文中这“报应”是外来语Nemesis,源自希腊语。在前面有过注释。

[261] qu?dam]拉丁语的阴性不定代词,“某女子”。与之相对的“基旦”,亦即quidam,在拉丁语中是阳性的不定代词,或者说,某个人。因为这个代词出现得不很频繁,所以译者不将之像“基旦”那样地音译成比如说“洁旦”。

[262] 报复]原文中这“报复”是外来语Nemesis,源自希腊语。有时也被译作“报应”,在前面有过注释。

[263] 看着她(按他的说法)与理念关系破裂]参看见四月十二日早上的日记中,基旦写道:“……我确实能够努力让自己以为,我与理念的断绝是值得赞美的,因为这是为了她的缘故……”

[264] 这一句句子有点繁复并且信马由缰。我在这里可以改写一下:

“他的同情的天性要从所有各方面来得以阐明,因此我需要有一个这样的女性人物形象,她能够在总体上使得他尽可能地处于辩证状态中,并且比如说能够把他带进这样的一种痛苦——让他看着她(按他的说法)与理念关系破裂;别的都无所谓。这个女性人物形象,只要她做到了‘使得他辩证并且让他看着她与理念关系破裂’,那么,她就符合我的需要,别的都无所谓,——哪怕她没有做任何别的事情,而只是让自己没有怒气没有偏袒,保留自己女性的可爱,在生活的舞池之中找到一个新的伴侣,所谓‘如果你不能够得到这一个,那么你就去找另一个,不为理念的复杂而尴尬,并且正因此而可爱’。”

这句的丹麦语是:“Hans sympathetiske Natur skal belyses fra alle Sider,og derfor maatte jeg have en qvindelig Figur,der kan gj&osh;re ham det Hele saa dialektisk som muligt og ndt Andet ogsaa bringe ham i den Pine,at see hende,hvad han kalder bryde med Ideen,om hun dog ikke gj&osh;r Andet,hvis hun gj&osh;r det,end at hun sine ira et studio uden at tabe sin qvindelige Elskv?rdighed faaer sig en ny Kavaleer paa Livets Bal,naar man nemlig ikke kan faae den Ene saa tager man den Anden,ugeneret af Idee-Vidtl&osh;ftighed og derforop elskv?rdigt.”

F.Prioret M.-H.Guignot的法译:“La nature sympathisante du jeune homme doit être mise en lumière de tous les c?tés,et c''est pourquoi je devais avoir un type féminin qui puisse le rendre aussi dialectique que possible et aussi lui infliger peine de voirme il le dit,rompre avec l''idée et,si elle le fait — même si ce n''était que sine ira et studio [Tacite,Annales,I,1:sans colère et sans partialité] et sans rien perdre de son amabilité féminine,— trouver un nouveau partenaire au bal de vie;car,si on ne peut pas en obtenir un,on en prend un autre,sans seisser gêner par desplications d''idées et,en raison de c,précisément de manière aimable.”

Emanuel Hirsch的德译:“Seine sympathetische Natur soll von allen Seiten her beleuchtet werden,und darum mu?te ich eine weibliche Gestalt haben,welche es vermag,ihm das Ganze so dialektisch wie m?glich zu machen und unter anderm ihn auch in die Pein zu versetzen,da? er sieht,wie sie das tut,was er mit der Idee brechen nennt,obwohl sie doch,falls sie es tut,nichts anderes tut,als da? sie ohne Zorn und Parteilichkeit(sine ira et studio),ohne ihre weibliche Liebenswürdigkeit zu verlieren,sich einen neuen Kavalier für des Lebens Ball verschafft;kriegt man n?mlich den einen nicht,so nimmt man den andern,von idealer Umst?ndlichkeit nicht behelligt und eben darum liebenswert.”

Hong的英译:“Therefore,I chose a girl of a rather ordinary kind.His sympathetic nature must be illuminated from all sides,and therefore I had to have a female character who can make the whole thing as dialectical as possible for him and among other things can bring him into the anguish of seeing her break with the idea,as he calls it,even if she does nothing else(if she does that)than that she,sine ira et studio [without wrath and partiality],without losing her feminine lovableness,acquires for herself a new partner in the dance of life-in other words,if a person cannot have the one,then take the other,unembarrassed by prolixity of ideas,and precisely for that reason lovable.”

[265] poetice et eleganter]拉丁语:诗意而有品位的。古罗马诗人的讲评版本中常有的有点陈腐的固定说法。

[266] 监察警员]哥本哈根的警察,监察街巷的清洁和维护。

[267] 两个为他开门的宫廷内务管家……深深鞠躬说,“皇上”]黑格尔在《历史哲学》的引言里谈论包括拿破仑在内的伟大历史人物,说:“Für einen Kammerdiener giebt es keinen Helden,ist ein bekanntes Sprüchwort;ich habe hinzugesetzt—und G?the hat es zehn Jahre sp?ter wiederholt-nicht aber darum,weil dieser kein Held,sondern weil jener der Kammerdiener ist.Dieser zieht dem Helden die Stiefel aus,hilft ihm zu Bette,wei?,da? er lieber Champagner trinkt u.s.f.—Die geschichtlichen Personen,von solchen psychologischen Kammerdienern in der Geschichtschreibung bedient,kommen schlecht weg;sie werden von diesen ihren Kammerdienern nivellirt,auf gleiche Linie oder vielmehr ein Paar Stufen unter die Moralit?t solcher feinen Menschenkenner gestellt”(“‘仆从眼中无英雄’是一句有名的谚语,我会加上一句——歌德在十年后又重复地说过——‘但是那不是因为英雄不是英雄,而是因为仆从只是仆从’。仆从给英雄脱去长靴,伺候英雄就寝,知道英雄爱喝香槟酒等等。历史的人物在历史的文学中,由这般懂得心理学的仆从伺候着,就显得平淡无奇了。他们被这些仆从拉下来,拉到和这些精通人情的仆从们的同一道德水准上——甚或还在那水准之下几度”)。黑格尔:《历史哲学》,王造时译,上海书店,2001年。在《精神现象学》里黑格尔几乎使用了同样的表述。歌德在小说《亲和力》(Die Wahlverwandtschaften)用到过黑格尔所说谚语。见Ottiliens Tagebuche”)。Die Wahlverwandtschaften,Goethe''s Werke,bd.17,1828,s.262./Vollst?ndige Ausgabe letzter Hand,bd.1-60,Stuttgart und Tübingen 1828-1842,ktl.1641-1668。

[268] 邻角]也就是平面几何之中的“邻补角”。见前面“对婚姻的不同看法”中对“同一个基础上的邻角”的注释。

[269] 就是说:他必定拥有着去取胜的条件,而这些条件是:他必须是健康的,他必须有力量,等等。

[270] “一出‘在之中人们使用盲目来作为一种悲剧主题’的戏剧”,就是说:“一出戏剧,在之中人们使用盲目来作为一种悲剧主题”。

一次小小的论战……盲目来作为一种悲剧主题的戏剧]指波尔内(Ludwig B?rne)对胡瓦尔德(C.E.von Houwald)的悲剧Das Bild(1821年)的批判性评论,尤其是他在有人对他的评论进行抨击后的回应。

波尔内批评剧中盲眼的女主角(因此也是一系列不幸的渊源):“Das ist gewi? Jammer genug;aber es ist ein pathologischer,kein dramatischer”(德语:这真的是十足的悲惨;但这是一种病理的而非戏剧性的悲惨)。Gesammelte Schriften,d.2,1835,s.132-168.“Dramaturgische Bl?tter”,s.145.

对《图宾根文学杂志》(Tübinger Literaturtt)中关于“盲目在《俄狄浦斯在克鲁诺》中是主线索”的说法,波尔内回应说:“Aber Oedips Blindheit war nicht die Quelle,sie war die Folge seiner That und seines Mi?geschickes.Nicht seine Blindheit,seine Selbst-Blendung rührt uns,und sie macht die h?chste tragische Wirkung.(...) Bei Oedip erschüttert uns der boshafte Witz,das grausame Wortspiel des neckenden Schicksals:Er sah,songe er blind war,und ward blind,sobald er sah.Da? es nicht das Blind-seyn,sondern das Blind-werden ist,was für Oedip aufregt,kann man leicht versuchen,wenn man beide Trag?dien dieses Namens von einander trennt.Oedip der K?nig weggedacht,macht Oedip in Kolonos durchaus keine Wirkung;ja es ist—ich kann kein anderes Wort finden—es ist ekelhaft,den alten augenlosen Bettler zu begleiten,zu sehen,wie unbehülflich er ist,wie ihm seine Tochter beistehen mu?,wenn er sich setzt oder aufsteht,wie er alles greifen mu?,um es zu erkennen.Das blutende htopfer kann rühren,aber nicht das abgehtete—dem Leichnam wenden wir den Rücken”(德语:然而,俄狄浦斯的盲目不是渊源,而是他的作为和他的厄运的结果。感动我们的不是他的盲目,而是他刺瞎自己的双眼,并且这达成了最大的悲剧效果。……在俄狄浦斯那里,我们被那戏弄人的命运的恶毒玩笑和残酷的文字游戏震撼:只要他还是盲目的,他就看得见;一旦他看见了,他就目盲了。俄狄浦斯迷人的地方不是这‘是盲目的’而是‘成为盲目的’;这一点我们很容易检验,如果我们把两部有着这名字的悲剧相互分开。设想,如果没有《俄狄浦斯王》,那么《在克鲁诺的俄狄浦斯》就不会达成任何效果;是的,正是这样,我找不到别的话来说,这是令人厌恶的:陪着一个老而无眼的乞丐,看他有多笨拙,在他坐下和站起的时候,他的女儿怎样不得不帮他,他怎样不得不抓起一切以便弄明白是什么。流着血的现屠祭品能够感动人,但已经屠杀了的祭品——尸体,则让我们转身不去理会)(dich selbst ein und verkündige es,da? die Natur allein ehrwürdig und die Gesundheit allein liebenswürdig ist”(德语:让你自己知道并且宣示出:唯独自然是值得尊敬的,并且唯独健康是值得爱的)。

[275] weinerliche戏剧]德语“Weinerliches Lustspiel”(英语“sentimentaledy”;法语&ldquoédiermoyante”),感伤喜剧,是十八世纪的喜剧感伤的家庭生活剧。

[276] 相称的mensurabel),或译作“可比的”。

[277] 瘸子、残疾、穷人]《马太福音》(15:30-31):“有许多人到他那里,带着瘸子,瞎子,哑吧,有残疾的,和好些别的病人,都放在他脚前。他就治好了他们。甚至众人都希奇。因为看见哑巴说话,残疾的痊愈,瘸子行走,瞎子看见,他们就归荣耀给以色列的神。”《马太福音》(11:5):“就是瞎子看见,瘸子行走,长大麻风的洁净,聋子听见。死人复活,穷人有福音传给他们。”

[278] 费尔巴哈说……基督教体验]在一份草稿中,克尔凯郭尔写道:“最伟大的英雄,承受最大的痛苦/费尔巴哈在《基督教的本质》(Wesen des Christenthum)之中为帕斯卡的生平而愤慨,这是一段痛苦史。”所指是路德维希·费尔巴哈的《基督教的本质》(1841年)Wesen des Christenthums,2.udg.,Leipzig1843[1841],ktl.488,s.86-95.

在这里就马丁·路德的关联写道:“Die christliche Religion ist die Religion des Leidens”(s.91/基督教的宗教是承受痛苦的宗教),稍前:“Leiden ist das h?chste Gebot des Christenthums—die Geschichte des Christenthums selbst die Leidensgeschichte der Menschheit.Wenn bei den Heiden das Jauchzen der sinnlichen Lust sich in den Cultus der G?tter mischte,so geh?ren bei den Christen,natürlich den alten Christen,die Seufzer und Thr?nen des Herzens,des Gemüths zum Gottesdienst”(s.90/痛苦是基督教的最高戒条,——基督教本身的历史是人类的痛苦史。如果说在异教徒们那里,感官性的快感之欢呼被混同在神祇崇拜之中,那么,在基督徒们这里,当然是老式的基督徒,心灵的叹息和眼泪属于教会仪式的一部分)。在最后一句有着一个注释,指向此书的附录,在注释之中写有:“Pascal nennt die Krankheit den natürlichen Zustand des Christen”(s.425/巴斯卡把疾病称作是基督徒的自然状态)。

法国哲学家和神学家帕斯卡(ise Pascal,1623-1662年),按他妹妹佩里埃尔夫人(Madame Périer)的说法,帕斯卡在死前一段时间一直有极大的痛楚,但他在这关联上说,人们不应当可怜他,因为痛苦对于基督徒来说是自然的,因为通过痛苦,基督徒变得完美。

参见Gedanken Paskals,udg.af J.F.Kleuker,Bremen 1777,ktl.711,s.LIV.

[279] 关于悲剧与观众的关系,这就是悲剧理论创始者亚里士多德所说的话]下面的话指向亚里士多德的《诗学》。《诗学》 [280] 在这一句之中,Hong的英译把丹麦语中本该修饰“观众”的副词“以这样一种方式”搬到了别的地方。丹麦语是“...men tager da igjen i den saaledes afficerede Tilskuer det Egoistiske bort...”(但又在“以这样的方式受到了感动的观众”身上去除掉了“那自我本位的”……),而Hong的英译是“...but it then takes away the egotism in the affected spectator in such a way that he loses himself in the hero''s suffering,forgetting himself in him”(但是它又以这样的方式去除掉了受到感动的观众身上的“那自我本位的”,因而,受到感动的观众能够沉湎于英雄的痛苦之中,在英雄那里遗忘掉自己)。

[281] 一个人在绷紧的绳子上走向罗森堡宫殿]荷兰绷索杂技演员罗阿特(Christian Roat,约1788-1827年)在1827年在哥本哈根有过两次表演。六月六日一次是从哥特尔街的操场到罗森堡宫殿,在140多米的绳子上,距离地面35米,他赢得了观众的极大喝彩。在六月十二日,他重复表演,向罗森堡宫殿走的时候是蒙上眼睛的,没有出任何问题。但是在他往回走的时候,绳子断了,他从50英尺的高度落下,摔在地上,失去知觉。在被送进医院五小时之后死去。

[282] 一个要被处死刑的人]那时的死刑是通过用手斧砍断脖子来执行的。从1800年到1892年(最后一例砍头死刑)一共有137名平民被以这种方式处决。不过在1866年6月1日公民刑法被颁布之后,很少有被这样处决的。

[283] 纯粹感官性的人对那让诗人专注的东西毫无畏惧,因此,他对诗人弄出来的东西,比如说悲剧的效果,就既没有畏惧也没有同情。但是,在他直接面对感官所能够感受的东西时,比如说,在他直接看见冒险者所面临的危险,或者直接看见苦难者的痛苦时,他就既会产生畏惧也会产生同情。

[284] 波尔内在一个地方说过,“他觉得自己很健康,根本不想听这个”]指波尔内(Ludwig B?rne)对胡瓦尔德(C.E.von Houwald)的悲剧Das Bild(1821年)的剧评以及对别人对之批判的回应。之中有诸如这样的说法:“Was kümmert uns ein Jammer,der durch Blindheit vera?t wird!Wir haben unsere guten Augen,wir sehen umher,uns kann so etwas nicht erreichen”(德语:对一种由盲目造成的悲惨有什么好关心的!我们有我们的好眼睛,我们环视四周,这一类东西无法进入我们的视野)(Gesammelte Schriften,bd.2,1835,s.144f)。稍后则有:“Das Gesicht des Schmerzes,welches die unglückliche Liebe zeigt,wird uns rühren,doch haben wir für jede der tausend Sorgen,die heimlich an dem Herzen des Unglücklichen nagen,keine besondere Thr?ne.Wir schenken ihm eine runde Summe des Mitleids,und haben uns dann abgefunden.(...)Der kranke Mensch jedoch ist ein Leibeigener,dem,weil er nicht ebenbürtig mit der freien Welt,kein ritterlicher Kampf gebührt.Er fiel—denken wir Gesunden—weil er die Waffen nicht zu führen verstand,wir aber werden uns zu vertheidigen wissen.Kann der tragische Dichter diese Hoffnung des Siegs aufkommenssen,wenn er dem unbezwingbaren Geschicke die gebührende Ehrfucht erhalten will?”(德语:不幸的爱所展示的痛苦之脸,会感动我们,但是我们不会为在那不幸者秘密地啮咬着的一千种忧虑中的每一种都流下一滴特别的眼泪。我们赠送他一个整数的怜悯并从此听由天命。……病人则相反是一种附属物,不要求骑士式的拼搏,因为他与自由世界没有平等的关系。他倒下——我们想到健康——因为他没有足够的技能去运用武器,相反我们会知道怎样自卫。如果悲剧诗人想要保留对那不可征服的命运的相应敬畏,他还能让这胜利的希望展现出来吗?)(s.165f.)。

[285] 所有医术,不管是诗歌的还是宗教的,都只是针对那些病人]在《马太福音》(9:12)、《马可福音》(2:17)和《路加福音》(5:31),耶稣对法利赛人说:“康健的人用不着医生,有病的人才用得着。”

[286] 在Hong的英译本中,后半句中丹麦文版原有的“只”的意思被去掉了。

[287] 他想要教导听者……说:“你们应当为我们的罪而悲伤”]参看《丹麦与挪威教堂仪式》(Dannemarks og Norges Kirke-Ritual):“在各个城市和乡村,所有布道时期的上帝礼拜仪式都是以这样一小段祷告和主祷词等等开始。教区执事站在唱诗班的门里,或者站在教堂的地板上,高声而缓慢地这样读出:‘主!我已进入你的这一神圣的家,倾听你上帝在天之父我的创造者,你主耶稣我的拯救者,你尊严的圣灵在生死之中我的安慰者对我说话。主!现在就这样把你的圣灵为耶稣基督的缘故注入我的心,这样,我能够通过这布道学会为我的罪而悲伤,并且在生死之中信仰耶稣,每天都在一种神圣的生命中改善我自己:上帝通过耶稣基督听见并且倾听这祷告,阿门!’”

[288] 讲台上的讲师们]一个讲师通常是大学教师,这里可能是指牧师。

[289] 在这里,Hong把丹麦语的“nemlig(就是说)”译成“indeed”。

[290] 一颗随着“那种是所有人的、全人类的共同命运的东西”一同被捎带进来的尘砾。

[291] 天籁和谐]丹麦文的用词为sph?riske Harmoni,直译是“天体和谐”。这是一个毕达哥拉斯学派的形而上学概念。毕达哥拉斯发现音调的音程是按弦长比例产生,和谐的声音频率间隔形成简单的数值比例。在他的天体和谐理论中,他提出,太阳、月亮和行星等天体都散发着自己独特的轨道共振之音,基于他们的轨道不同而有不同的嗡嗡声。而人耳是察觉不到的这些天体的声音的。这一表述被用来标示“一切”的各个部分间的一致性。

[292] 两马克]一国家银行币有六马克,一马克又有十六斯基令(skilling)。

[293] “愤慨者”,见前面注释,是指不信基督教的人。

[294] 在自己的“被感动”之中感动]也许是游戏于亚里士多德的神的概念“不动的推动者”,神不动地推动一切(希腊语:)。

[295] 各种世界史的概观、各种体系性的结果]指格隆德维式的和黑格尔式的历史哲学。

[296] 以亚里士多德的方式去正确地强调畏惧与怜悯]见前面关于亚里士多德的注释。

[297] 基尔特·韦斯特法勒]霍尔堡的喜剧《基尔特·韦斯特法勒师傅》中健谈的理发师,剧中的主人公,偏好于对任何话题做滔滔不绝的评论,并加上漫无边际的发挥。

[298] 可完美化]perfektibel,努力追求着那完美的。这一表述也许是在暗示黑格尔的《哲学史讲演录》,黑格尔在绪论中谈论一种不断向“更好”发展的世界历史,因为在人的精神之中有着一种“可完美驱动力”(ein Trieb der Perfectibilit?t)。

[299] 天开了]在《约翰福音》(1:15)中耶稣说:“又说,我实实在在的告诉你们,你们将要看见天开了,神的使者上去下来在人子身上。”

[300] 审判日]在《马太福音》(12:36)中耶稣说:“我又告诉你们,凡人所说的闲话,当审判的日子,必要句句供出来。”

[301] 让天闭塞]在《路加福音》(4:25)中耶稣说:“当以利亚的时候,天闭塞了三年零六个月,遍地有大饥荒,那时,以色列中有许多寡妇。”

[302] 讲演的论断已经落在了心念和想法之中]参看《希伯来书》(4:12):“神的道是活泼的,是有功效的,比一切两刃的剑更快,甚至魂与灵,骨节与骨髓,都能刺入剖开,连心中的思念和主意,都能辨明。”

[303] 这里译者接受编辑的建议对句子进行简化,直译是“他没有做让人惊奇的事情,那种能够为他的下一次登台作出‘被人们欢呼致敬’的要求的事情”(丹麦语“Han gj&osh;r ikke det Forbausende,der kunde give hans n?ste Fremtr?den Fordring paa at hilses med Acmation...”)。Hong的英译为“He does not do the astoundingthing that could make his next appearancey im to being greeted with apuse”。

[304] 权柄和荣耀]主祷文结尾处:“因为国度、权柄、荣耀,全是你的,直到永远!阿们。”

[305] Heautontimorumenos]希腊语:自我折磨。罗马作家非洲的特伦提乌斯的喜剧的标题Heauton timorumenos(自我折磨者),讲一个父亲因为自己曾严苛对待自己的儿子(已离家出走)而后悔,用沉重的体力劳动来折磨自己。

参见P.Terentii Afri Comoediae sex,s.210-306.

[306] 对这个心理学概念,前面有过注释。

[307] “它”就是“这一代人”。

[308] “诸神议员大会”。如果“诸神议会”是诸神的议会机构,那么“诸神议员大会”就是这诸神议会机构所召开的议员大会。

[309] 仿佛它要像赫尔曼·冯·布莱门菲尔特……去和萨克森的选帝侯说上话!]指向霍尔堡的喜剧《政治锡匠》(1723年),其主人公是赫尔曼·布莱门,汉堡的锡匠,他把自己的所有时间都用在政治上。在Geist)。对于尼采,“自由精神”是“新的哲学家”。

[349] nu pallescere culpa]这一表述源自贺拉斯书信 d波尔内幻觉自己被作为一个煽动者遭迫害!]作为青年德意志运动的领袖人物,波尔内的著作在德国境内遭禁止出版。

e护民官关于“一肢痛苦,全身痛苦”的讲演]根据罗马历史学家李维的《罗马史》(Agrippa)在公元前494年通过自己关于“肚子和它与肢体的关系”的比喻来成功地使得争斗各方达成协议。另外,在《哥林多前书》(12:26)中有:“若一个肢体受苦,所有的肢体就一同受苦。若一个肢体得荣耀,所有的肢体就一同快乐。”

f上帝保佑,巴黎的一切是多么伟大;根本没有任何东西是平凡的,一切都完全像是鹿苑节庆时期那样]摘自海贝尔杂耍剧《丹麦人在巴黎》(1833年)第二幕第四场。

g鹿苑节庆时期:鹿苑是哥本哈根郊外的大森林公园,在鹿苑之中有一个区域叫鹿苑坡,是一个游乐场区域,从6月24日到7月2日是一个节庆时期,里面有各种各样的音乐、游戏、集市、木偶剧、杂耍、杂技等等。

h尤其是对于那些停止了哀恸的人,因此无需任何安慰了]《马太福音》(5:4)中有:“哀恸的人有福了,因为他们必得安慰。”

iLiest man aber in Paris die amtlichen Berichte über die geschehenen Selbstmorde...wie so viele aus Liebesnoth sich t?dten,so viele aus Armuth,so viele wegen unglücklichen Spiels,so viele aus Ehrgeiz,—so lernt man Selbstmorde als Krankheiten ansehen]波尔内所写的是“—dann lernt man”和“ansehen,die,wie die Sterbef?lle”。省略号“...”的地方是“Selbstmorde,und wie in jedem Jahre die Zahl derselben sich fast gleich bleibt;wie so viele”(德语:自杀,并且这些数字怎样使每年都一样,怎样会有这么多)。

[390] 罪的赦免(Syndsfodelsen)。

[391] 一个吹牛的人……一个牧牛的人]这“吹牛”和“牧牛”是勉强的曲译法,为了迎合丹麦文原文中利用发音相近来进行的文字游戏。直译的话应当是“你就马上会发现这是一个造谣传谣者(Rygter),但是一个牧人(R&osh;gter)在精神的世界里则是更为自在的”。丹麦语Rygter和R&osh;gter发音相近,所以克尔凯郭尔是在游戏文字。Rygter可以有两种意思,一是复数的“谣言”,一是单数的“造谣传谣者”。在草稿里(Pap.V B150)的文字是“你就马上会发现这是一些谣言(Rygter),但是在精神的世界里你则是更为自在的”。估计是在克尔凯郭尔誊清的时候得到了把Rygter视作“造谣传谣者”的灵感,并加上数词“一个”(en),这样就能够在“一个造谣传谣者”(Rygter)和“一个牧人”(R&osh;gter)之间游戏一下文字。

[392] 那些观察着人类未来的思辨者和先知预言家们]亦即:黑格尔主义者和格隆德维主义者们。

[393] 师范学校毕业生]在“师范学校毕业生”这个名词被贬义地使用的时候,常常是被用来说一个半有学识却喜欢卖弄的人。

[394] 为村民学校的教科书写一条问答式教学法的评注]在丹麦村民学校的宗教课程中有专门的教科书,它是根据路德的小小教义问答编写的。每一句教义都伴有一条解说构成问答教学的出发点。被用得最多的是《巴勒的教学书》。1814年到1899年,丹麦有着各种村民学校,1899年之后,人民学校的概念被引入法律。

[395] 为世界历史担忧的圣诗领唱者会说]也许是指格隆德维。圣诗领唱者是在教堂仪式中帮助牧师,并且领唱赞美诗的人。在丹麦的农村或者城镇,往往是由村民学校的老师担任。

[396] 去靠近那位我所景仰的希腊智慧者……最可怕的事情]指苏格拉底。苏格拉底通过对话来检验其他人的智慧而不让自己幻想以为自己拥有其实并不拥有的智慧(可参看柏拉图《申辩篇》21c)。《概念恐惧》的题记说:“苏格拉底,因为他的特别的区分,继续是他所曾是,这个简单的智者,这种特别的区分是苏格拉底自己所说出和完成的,这种特别的区分也是那古怪的哈曼在两千年之后才敬慕地重复的:苏格拉底之所以伟大是因为‘他区分开他所明白的东西和他所不明白的东西’。”参看《畏惧与颤栗·恐惧的概念·致死的疾病》,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第137页。苏格拉底因此被雅典的人民法庭判死刑。他将在地下世界里的英雄们和智慧者们那里继续这一招致他的死刑的活动(可参看柏拉图《申辩篇》41b-c)。他把处于谬误看成是最可怕的事情(可参看柏拉图《克拉底鲁篇》428d):“因为没有比自我欺骗更糟糕的事了——这个骗子就在你家里,一直和你在一起——自我欺骗非常可怕……”《柏拉图全集》,第二卷,王晓朝译,人民出版社,2002年,第117页。

[397] 高尔吉亚和波卢斯和特拉西伯罗斯……不过是超人的智者]在柏拉图的《高尔吉亚篇》里,苏格拉底与著名的智者高尔吉亚及其学生波卢斯对话。特拉西伯罗斯也许是指曾在《国家篇》第一部分中登场的特拉西马库斯(或译塞拉西马柯)。在《申辩篇》19d-e中苏格拉底说自己不像高尔吉亚与其他智者们那样为讲课收费;他只拥有“人的智慧”,而其他人则拥有“一种超过了人的级别的智慧”(《申辩篇》20d-e)。

[398] “罪的赦免”……在纸面上被决定出来,……由一句生动的言辞所给出的各种保证(这些保证一忽儿在欣悦之中被感动、一忽儿又在泪水之中被感动)来决定了的]可能分别是在暗示黑格尔主义的哲学家和神学家和格隆德维主义者们。

[399] 这一段,一种对句子做了整理和改写。原文直译的话应当是:“罪的赦免之中麻烦的地方,如果它不应当在纸面上被决定出来,或者通过生动的言辞的各种保证(这些保证一忽儿在欣悦之中、一忽儿在泪水之中被感动)来决定的话,这麻烦的地方是:要以这样一种方式变得对自己透明,——一个人知道,他不在任何点上依据于直接性而存在,甚至是以这样的方式,这个人变成了另一个人;因为否则的话,罪的赦免从我的立足点上看就是:‘那喜剧的’和‘那悲剧的’的统一。”

这一段的丹麦语是“Det,der er det Vanskelige ved Syndsfodelsen,naar den ikke skal afgj&osh;res paa Papiret eller v?re afgjort ved et levende Ords Forsikkringer,snart bev?gede i Fryd,snart i Graad,er at blive sig selv saaledes gjennemsigtig,at man veed,at man ikke paa noget Punkt existerer i Kraft af Umiddelbarhed,ja endog saaledes,at man er bleven et andet Menneske,thi ellers er Syndsfodelse mit Standpunkt:Eenheden af det Comiske og Tragiske.”

Hong的英译是“The difficulty with the forgiveness of sins,if it is not to be decided on paper or be decided by derations of a living word,moved now in joy,now in tears,is to be so transparent to oneself that one knows that one does not exist at any point by virtue of immediacy,yes,so that one has be another person,for otherwise forgiveness of sin is my point of view:the unity of theic and the tragic.”

F.Prioret M.-H.Guignot的法译是“Le point difficile en ce qui concerne rémission des péchés,lorsque celle-ci ne doit pas être réglée sur le papier,ni par les assurances du verbe vivant,tant?t en joie,tant?t en pleurs,c''est de devenir tellement transparent à soi-même,qu''on sait n''exister à nul égard en vertu de l''immédiateté,ni mêmeme un autre être,car,à part c rémission des péchés est conforme à mon point devue synthèse duique et du tragique.”

Emanuel Hirsch的德译是“Was an der Sündenvergebung das Schwierige ist,wenn sie nicht auf dem Papier abgemacht werden soll oder mit den Versicherungen eines gesprochenen Worts,die bald in Wonne,bald in Weinen bewegt sind,entschieden sein solL nun,das besteht darin,sich derma?en durchsichtig zu werden,da? man wei?,man existiere an keinem einzigen Punkt in Kraft von Unmittelbarkeit,ja sogar derma?en,da? man ein andrer Mensch geworden ist,denn ansonst f?llt Sündenvergebung mit meinem Standpunkt zusammen,mit der Einheit des Komischen und des Tragischen.”

[400] 这里译者作了改写。直译的话是“然而,既然直接性当然是某种简单的东西,但同时也是某种高度复合的东西,那么,随着这一个麻烦(被扬弃),同时也随着另一个麻烦——这另一个就像这一个(直接性甚至是作为罪而被取消),信号被给予了各种最麻烦的问题,而这些问题包含在一个问题中:……”

[401] 对克尔凯郭尔原脚注的注释:

a依据于直接性]在草稿上(Pap.V B150,25)克尔凯郭尔写道:“直接性(正如黑格尔一辈子就是一个相当可怜的直接性,他人生中的最大危机就是:哪一所大学最适合他做讲师)。”

b中项定性(Mellembestemmelser)]在两个量或者概念之间的思维方面的联接环节或者过渡。或译“中间定性”或“中介定性”。

c形而上学的“我-我”]指向费希特对自我意识结构的解读,——把“我是我”解读为哲学的根本基础。

d一个思考着的人则必须知道自己与人性存在的关系]这个“人性存在”(den menneskelige Tilv?relse)可以译作“人性的存在”或者“人的存在”(英语是“the human existence”)。就是说,这个“人性的”或者“人的”是一个形容词。

e不德之物(en Utydske)]tydsk在老丹麦语里是“德语、德国的、德语的”的意思,加上否定前缀u一方面是形容词“非德国的”(而形容词被名词化之后则是“非德国的东西”或者“非德国的人”),另一方面也是一个名词,表示山怪、鬼魂、妖怪等能够伤人的超自然生灵。本应翻译为“妖物”,但因为考虑到克尔凯郭尔的文字游戏牵涉到“德语的、德国的”(在句子前面所提到的“德文书”),所以译为“不德之物”。

f纯粹的在]黑格尔哲学体系的基本范畴中的概念。见前面“对婚姻的不同看法”中对“纯粹之在,因此几乎比‘无’更微不足道”的注释。

g不之物(U-Ting)]丹麦语U-Ting是Ting(事物、东西)加上否定前缀u。在这里可以正常理解为这种莫明其妙的东西通过矛盾来扬弃取消自己或者说是某种不存在的东西,但另一方面也是指能伤人的超自然生灵,也就是上面的Utydske。

[402] 对“处于谬误”的苏格拉底式的恐怖感]见上一页的注释。

[403] 人们在童话里通过说出一些话就变成一只鸟]可能是指豪夫(Wilhelm Hauff)的童话《哈里发变成仙鹤》(Die Geschichte von Kalif Storch)(出自《给有知识家庭的儿子和女儿的1826年童话年鉴》(1825年)):哈里发查西德和他的三个朋友能够通过服用魔术粉末并说“穆塔布尔”这句话让自己变成任何一种动物。然后向东方鞠躬三次并再说这句话就能够变回来;但是因为他们在变的时候笑了,所以这句话在他们的记忆里变掉了,所以他们变不回来了。中文版可参看《豪夫童话》,曹乃云、肖声所译,译林出版社,2001年。

[404] 通过听见他,我们能够看见他]参看前面对loquere ut videam的注释。

[405] 那位高贵的国王……在那里就只有国王一个人]指关于道格玛尔皇后的民谣《道格玛尔皇后之死》(出自《中世纪丹麦民谣选》):在道格玛尔皇后突然病危的时候,她派出一个少年送信通知国王,国王马上出发,“国王离开斯堪德堡,/一百个少年追随着他同行,/他到达格里斯特德布罗桥,/身边只剩道格玛尔派出的男孩。//他穿过兰德波尔荒野,/十五个少年追随着他同行,/他走过利波的桥,/在那里只有国王一个人。”

[406] 星期天的骑手]不熟练的骑手。

[407] 不像埃及那些瘦牛的情形]指《创世记》中法老的梦(41:17-21):“法老对约瑟说:‘我梦见我站在河边,有七只母牛从河里上来,又肥壮又美好,在芦荻中吃草。随后又有七只母牛上来,又软弱又丑陋又干瘦,在埃及遍地,我没有见过这样不好的。这又干瘦又丑陋的母牛吃尽了那以先的七只肥母牛,吃了以后却看不出是吃了,那丑陋的样子仍旧和先前一样。我就醒了。’”

[408] 宗教性之层面中最渺小的人比最伟大的诡辩家更无限地伟大]《马太福音》(11:11):“我实在告诉你们,凡妇人所生的,没有一个兴起来大过施洗约翰的。然而天国里最小的,比他还大。”

[409] 亦即“正定的追求”。

[410] 这段文字直译应当是:“这些诡辩家之所以被人众景仰,是因为,与诗歌的直觉(第一类就在这种直觉之中沉醉忘我)相比,与那对一个外在的目标的正面追求(这外在目标招引着第二类)相比,与那种巨大的结果(第三类通过把那结束了的东西设定在一起而获得这结果)相比,他们慷慨大度地不关心自己。”

[411] 就是说,“诗歌的直觉”中的景象。

[412] 哥本哈根……一个小城市]根据1845年的人口统计,当时在哥本哈根有126787人居住。

[413] “否则的话”:在这里按原文直译应当是“这样的话”。前面的句子是否定性的(“无法”),因而这个“这样的话”就要反过来(去掉这“无法”),它就是在说:如果“这些统计性的喜悦和安慰打扰性地侵入那单个的人并将之旋进呼啸”的话,生命就毫无任何意义……

[414] 好像要弄上好几打才造出一个人来]丹麦有一种说法,叫作“十二构成一打”,用来表示不超过中等水平,不做出头鸟。所谓做人中庸,不超越平凡人,又叫作“一打之人”,亦即,缺少独立性的人。

[415] 这奉承“绝望者们和受骗者们”的“半小时学识”。

半小时的学识]也就是说,无足轻重的、肤浅的“学识”。

[416] 分离于主流]与占主流地位的教会分离的。

[417] 找到那些在被人寻找的时候会是很过剩的东西]参看《马太福音》(7:7-8):“你们祈求,就给你们。寻找,就寻见。叩门,就给你们开门。因为凡祈求的,就得着。寻找的,就寻见。叩门的,就给他开门。”

[418] 各门科学的辞典]就是说1793-1829年由丹麦科学协会出的五卷本《丹麦语辞典》,通常人们将之称为科学协会的辞典。

[419] 就是说,不会被书籍和报纸保留下来。

[420] 进进出出就像是一个小阿尔夫精灵]按照北欧民间传说,阿尔夫(Alf)是一种超自然的轻飘的小生灵,有着人类的各种身体特征,通常住在离人类很近的地方(诸如在土丘或地下洞里),并且能够使自己隐形。它们能够突然出现和消失,在各种各样东西里进进出出。

[421] 这锁链“承受起来很轻,是的!但要弄断,它就牢固而沉重”]丹麦作家布利克尔(St.St.Blicher)《候鸟。自然演奏会》中的第十一段,诗人与鸟的对话:“是真的吗:你要去挪威寒冷的/山巅?/整个夏天有什么东西让/你在那上面?/在下面,这里不是更美丽吗/我的山毛榉?/为什么在那里/你在云杉丛里寻找你的窝?/但在那里挂着你母亲的巢,我能够想象。/那就去旅行吧,亲爱的!/故土,我知道,有着一条锁链,/承受起来很柔软。/‘承受起来很柔软;是啊!但要弄断很艰难;/要扔掉就很重,/承受起来很轻。心的思念命令着/赶紧去那里’。”

[422] 绝无仅有的期待]也许是针对格隆德维。

[423] 纯粹的否定]也许是指黑格尔的逻辑学中的出发点概念“纯粹的在”,亦即,在所有的性质都被想象消失了的时候那种一切共有的抽象。“纯粹的否定”这个概念在这里说这样一种关系:观察者否定掉了一切主观性的预设前提来达成客观的观察。

[424] 不相合的就是敌对的]《马太福音》(12:30):“不与我相合的,就是敌我的,不同我收聚的,就是分散的。”

[425] 发酵的时期]人们强劲地在精神的世界里或者带着政治的追求为新的尺度努力着的时期。

[426] 守在寂静主义未分割的不动产之中]“守着未分割的不动产”是一个法律用词,用于表述夫妻双方之中活得更久的一方在另一方去世后接手所有共有财产,不与死者的不同继承人作分割。寂静主义是基督教伦理学中的一个方向,之中的理想是:意志必须得到完全的净化,去除掉所有欲望和对自我的迷恋;在神秘之中,这寂静主义的理想被尖锐化,因而目标就成为对自我的完全放弃,以求灵魂能够找到安息而沉淀进上帝之中,就像是一滴水消失在大海之中。

参见W.M.L.de Wette,L?rebog i den christelige S?del?re og sammes Historie,overs.af C.E.Scharling,Kbh.1835,ktl.871,s.158-161.

[427] ……你们的伟大任务需要“联合起来的各种力量”,……

[428] 诗人所说……如同夏季小溪里的雪]巴格森(Jens Baggesen)《我的鬼魂,或者甜美的刀》(1814年)(Jens Baggesens danske V?rker,bd.6,1829,s.130-146):“死亡,消失,被遗忘——历尽沧桑,依旧如故/炼狱焚尽成纯精神/不再有肉体束缚,/如自己的鬼魂,光辉映照/被毁灭,/如同老旧的大门上的蓝灰珍珠色,/如同夏季小溪里的冬雪……”

[429] 苏格拉底式]反讽家苏格拉底在柏拉图的《泰阿泰德篇》中把自己的活动称为助产妇艺术,帮助年轻的怀有精神果实的人们从他们的阵痛之中获得结果。

[430] 从阵痛之中你无法直接得出生产的收获]也许是指向贺拉斯《诗艺》第139句:“Parturient montes,nascetur ridiculus mus”(拉丁语:大山生产,生出一只可笑的小老鼠)。

[431] 斯维通……vultus erat nitentis]罗马历史学家斯维通(Gaius Suetonius Tranquillus Sveton,约公元70-121年),在他所写的提图斯皇帝(在位69-79年)传记中提及,“有着一张脸像是一个绷紧使劲的人(就是说便秘状态)”。原文是“vultu veluti nitentis”。法拉他·塔希图尔努斯是随便即兴引用,但是在意思上没有差别。

[432] 墨尔老乡们的惩罚,他们把鳗鱼扔进水里]墨尔是丹麦奥胡斯以北的一个小半岛,那里的居民是被丹麦人当作智力嘲笑的对象。这里所说的是出自关于墨尔老乡的故事之一。墨尔老乡抓住了一条又大又肥的鳗鱼,他们认为这鳗鱼偷吃了他们的鱼苗,要对鳗鱼进行惩罚。有的人提出要把它吊死,有的人提出要把它鞭打死或者切割成块。墨尔老乡中的一个长者认为他们应当以最难以忍受的死亡来惩罚这鳗鱼,那就是在无边的大海里将之淹死,于是所有人都同意要淹死这鳗鱼。然后大家划船出海,到了他们认为这鳗鱼不可能游回岸的海域,他们把它扔下海。鳗鱼在海里扭动着。一个墨尔老乡说,看,死亡是多么艰难的事情,它那么痛苦地扭动!

丹麦文参看Beretning om de vidtbekjendte Molboers vise Gjerninger og tapre Bedrifter,Kbh.1827,s.3-5.

[433] Dixi]拉丁语:我已说了;通过这句话,讲演者表明,他的讲演已结束。自从普劳图斯(公元前254-前184年)在自己的喜剧《一坛黄金》之中用了这一表述之后,它常常被人当一种固定形式来使用。

注解:

① 女性的形象自然是在一种普通的总体轮廓之中被间接地勾画出来:处于“天真”这一审美范围中的一个非常年轻可爱的女孩。在这里,我想要描绘她一下,因为否则的话,她不会作为一个整体而被谈及。我一直是in mente(拉丁语:在心里,在记忆里)有着他,但自然也还是考虑到这样一种心理学意义上的几率可能性:她并不走到这审美的“天真”之外。在婚约的时期,她在一开始是矜持的。他的古怪和非爱欲的行为无疑是必定会让一个女孩感到奇怪的。这是她所无法忍受的,她对此感到厌倦,她很不屑并且毫不退让地反对他。然后出现了一个小小的事件,她变得温和;她拿了一张椅子过来,让他坐下,同时她带着自己的魅力以一种最可爱的调皮的方式轻轻跪下。a只是他,这个作为爱人的可悲的主人公,他无法理解这行为;并且,再也没有任何处境能比“在他坐上了座位的时候”更让他(作为爱人)像那个有着悲哀形象的不朽骑士b了。现在,他想要离开她。她以上帝和她在痛苦之中所能够想到的所有神圣之名来祈求他,她甚至带了那纸条给他,c她根本就没想到这之中会有什么不对的。现在,分离的最后搏斗开始了。她展开了自己所有可爱的同情,这同情愿意满足于任何条件,这是“天真”的可爱的同情的放弃。她无法以别的方式来表述自己;尽管人们会前后不一致地要求一种对“反思之放弃”的暗示,可他的欺骗以及他在这欺骗之中的绝望行为构成了对“反思性的同情”的每一种“形成”或“表述”的阻碍。这样,她自始至终都是可爱的,但却只 带着这么多的张力,——如果我们要测量的话,可以这样说:“一场新的恋爱”的心理学意义上的几率可能性是现有的,尽管从心理学的角度看,它在形态上可以有不同的变化。

在婚约之后,她根本就什么都不做。甚至在那种心理学意义上的可能性最危险地瞄准着他的情况下,在教堂的那次相会d中,事情也没有被定下来说这是一个现实(但这也远不是一种心理学意义上的不可能),因为他的激情看见了一切,在这件事情上甚至可以说是非常遥远的事情也被看见了。然而,尽管他看得很准确,可对于她来说,这一切仍会是一个小小的突发奇想,这也许是一小点善意,这也许是因为她现在觉得她曾对他过于苛求,一个小小的突发奇想ad modum(拉丁语:类似于)那次下跪。但是他,他在与她的关系中决定“想要去除命运与偶然”,e他自然有资格让自己不断地被牵着鼻子走,正如他在各种关于“她的未来”的表述中也是如此:他从她那里诱引出了这些表述,这是他的不幸,她在自己说出这些表述的时候则没有把它们当什么大事去考虑过,而他则觉得自己是永恒地被绑定在一种“重复着地想要去考虑所有与这些表述相关的一切”的义务之中。

② 由此我看出,这样的一种存在是多么艰辛;在想象之中将之构建出来,就已经是一项艰辛的工作了;这样,你不可能忘记,在哪怕是唯一的一个点上,在一个逗号之中,忘记他的辩证的困境。在二月十三日午夜的一个段落之中,本来完全可以不用那些冗长的辩证句,而只写上:“医生的评估说:她的状况良好。”在这本书的为数不多的读者中,那些急速的读者a什么都不会留意到,甚至在那些为数不多的有判断的读者a之中也许也只有一个单个的会问:他是怎么得到一种这样的直接的信息的?他获得这信息,他肯定是问过了什么人,他的激情的紧张度并没有妨碍他去做出那种他在可能性的形式之中必定会认为是最恐怖的事情。

③ 他为帮助她所走出的每一步都必须以这样的方式来看。但是在最后(他自己将此视作是一种虚弱),他在那“理智会说‘现在看来一切都变得很好’”的瞬间纯粹同情地在“她只是在有限的意义上康复”这一想法之中瘫倒,这时,他在自己的痛苦之中得到了提升。

④ 尽管我本来并不想得到任何评论家们的评论,但在这里,我几乎希望有他们的评论,如果这评论绝非恭维我而是一针见血地说出真相:“每个人都知道我所说的东西,每个孩子和那受到了无限更多教育的人。”就是说,只要“每个人都知道这”这一点保持固定不变,那么我的立场就没问题,并且,我会以“那喜剧的”和“那悲剧的”的统一来完成这一切。如果有任何人不知道这,那么我就会被这样一种想法拉出我的平衡:我本来也许可以教他各种必需的预备知识。我们时代的那些受过教育的人们说,“每个人都知道‘那至高的’是什么”,那让我如此高度专注地去考究的恰恰就是这种说法。这不是异教文化中的情形,不是犹太教中的情形,不是十七个世纪的基督教中的情形。幸运!十九世纪。每个人都知道这。在那些时代只有很少人知道这,从那时到现在,怎样的进步啊。平衡会不会有可能来要求我们作为回报做出这样的设想:根本没有人知道这?

⑤ 通过某种神秘化,同情被混淆为自我本位,这一类型的神秘化并非是我们感觉不到的,作为对此的例子,我把这一段落抄出来(S?mtl.W.8de B.p.96),a他谈论住在小城市的危险性,并且现在继续:gro?e Verbrechen geschehen so selten,da? wir sie für freie Handlungen erkl?ren,und die Wenigen,die sich ihrer schuldig machen,schonungslos verdammen(德语:严重犯罪事件如此罕发,以至于我们将之宣称为自由行为,而对犯罪事件之中为数不多的有辜者,我们绝不留情地重判)。(然而这却是不必须的,如果一个人不是自私地怯懦的或者非常愚蠢的话。战争法庭在审判兵变的时候会受影响,兵变把宽恕带给所有人,因为你不可能处决所有人,神圣的公正是不会因为这样的印象而受影响)……Aber ganz anders ist es in Paris(德语:然而,在巴黎是完全不一样的)。b(就是说,在那里,人们相信兵变的拯救力。)Die Schw?chen der Menschen erscheinen dort als Schw?chen der Menschheit(德语:在那里人的弱点显现为人的弱点)(是啊,让它拥有它吧,尤其是在波尔内说话的时候,它是一种虚构的量,我们可以很随意地en carnaille[法语:以一种粗鄙的方式]来对待它,因为波尔内当然是不会因这麻烦的问题而被困扰:族类是怎么由个体们和由族类与个体的相互作用产生的c);Verbrechen und Mi?geschicke(德语:犯罪和畸形)(这一个其实与那一个一样)als heilsame Krankheiten,welche die Uebel des ganzen K?rpers,diesen zu erhalten,auf einzelne Glieder werfen(德语:作为有益于健康的疾病,它们把整个身体上的邪气抛向一些单个的肢体以便维护整个身体)。(并且波尔内幻觉自己被当作一个煽动者而遭迫害!d他是如此贵族气,以至于他公开讥嘲护民官关于“一肢痛苦,全身痛苦”的讲演e)。Wirerkennen dort(在巴黎)die Naturnothwendigkeit des B?sen(德语:我们在那里认识到恶之必要)(“上帝保佑,巴黎的一切是多么伟大;根本没有任何东西是平凡的,一切都完全像是鹿苑节庆时期f那样”g);und die Nothwendigkeit ist eine be?re Tr?sterin als die Freiheit(德语:必然是一个比自由更好的安慰者)(尤其是对于那些停止了哀恸的人,因此无需任何安慰了h)。Wenn in kleinen St?dten ein Selbstmord vorf?llt,wienge wird nicht darüber gesprochen,wie viel wird nicht darüber vernünftelt!(德语:在小城市发生一个自杀事件的时候,人们会对这事件谈论多久呢,人们对此有多少翻来覆去的说明呢?)(然而我还是相信,比起“如果一个人把理性带进这一智慧”的情形,他结束得更快。可怜的巴黎!确实这事情是否就是如此呢:如果一个怯懦者躲藏在人群之中,就像一个小顽童躲在母亲的裙下,他写下一些什么东西,不像他平时那种诙谐逗趣的风格,而是用了一种教训人的风格,那么,他的情绪就像那自杀者,人们并不关注他。)...Liest man aber in Paris die amtlichen Berichte über die geschehenen Selbstmorde ... wie so viele aus Liebesnoth sich t?dten,so viele aus Armuth,so viele wegen unglücklichen Spiels,so viele aus Ehrgeiz,—so lernt man Selbstmorde als Krankheiten ansehen(德语:但是,如果人们在巴黎阅读那些关于已发生的自杀事件的官方报道……怎么会有如此多人因爱情之苦而自杀,如此多人因贫困而自杀,如此多人因赌运糟糕而自杀,如此多人因勃勃雄心而自杀,——于是人们学着去把自杀看成是疾病)i(是的,根据前面的文字,als heilsamen Krankheiten[德语:作为有益于健康的疾病],die wie Sterbef?lle durch Scgflu? oder Schwindsucht in einem gleichbleibenden Verh?ltnisse j?hrlich wiederkehren!)(德语:与各种由中风或者肺结核造成的死亡事件相同,它们年复一年地在同样的境况下重复着!)在一个人学到了这些东西之后,他就成为了一个慈善家,一个虔诚者,不讥嘲上帝,甚至也不会反叛上帝智慧的秩序。因为在巴黎居住着虔诚,并且波尔内是一个灵魂辅导师!

⑥ 尽管我们读到几百遍:直接性被扬弃了,但是,关于“一个人是怎么让自己去以这样的方式存在”的表述,我们却一个也没有看见。由此,我们也许可以得出结论:这些写作者们愚弄着我们,而他们自己则默然地依据于直接性a生活着,并且同时以写关于“直接性已经被扬弃”的书为生。甚至,体系也许并不是那么难理解,然而,那使得对之的吸收变得如此艰难的是:所有中项定性(Mellembestemmelser)b全都被跳过了,关于个体怎样突然变成一个形而上学的“我-我”,c这在怎样的情况下是行得通的,这在怎样的情况下是得到许可的,整个“那伦理的”在怎样的情况下是没有被废止的,这体系的永恒真理作为预设前提(在“那存在的”、“那心理学的”、“那伦理的”、“那宗教的”的方向上)在怎样的情况下由于缺少另一种引介而不具备一个必要的小小谎言,这体系在解释方面的天体般的文字在怎样的情况下没有给出相当蹩脚的注释,连同一种模棱两可的传统——这模棱两可的传统让受教者们得免于去在最决定性的问题上考虑任何决定性的东西。一个直接的天才能够成为诗人、艺术家、数学家等等,但是一个思考着的人则必须知道自己与人性存在的关系,d以便让自己不至于尽管读了这么多德文书却仍成为一个“不德之物”e(借助于“纯粹的在”,f这“纯粹的在”就是一个“不之物”g)。他当然必须知道,在怎样的情况下,“将自己形而上学地封闭起来、不想去尊重生活的要求”才是在伦理性和宗教性的意义上可辩护的,——这不是立足于他那多得让人有受祝福感的想法,也不是立足于他幻想出的“我-我”,而是立足于他的人性的“你”,不管生活是将他招引进快感、喜乐和享受,还是将他招引进恐怖和颤栗,都是如此;因为,不进行思考而保持对这个问题毫不觉察,无论是这样还是那样,都是一样地错误的。如果他能够不作思考地忽视这个问题,那么,就去拿一个这样思想者做一下实验吧,把他放置到希腊:他将会在那个特选的国家里被人当笑话;那是一个幸福的国家,因为它所在美好地点而幸福、因为它丰富的语言而幸福、因为它不可及的艺术而幸福、因为人民的快乐性情而幸福、因为它美丽的女孩而幸福,而自始至终最重要的,是因为那些思想者们而幸福,这些思想者们,在他们试图解释整个存在之前,他们寻求并努力去理解自己,去理解在存在之中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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