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心灵痛苦的故事
法拉他·塔希图尔努斯[2]所做的
心理学意义上的想象实验
失物招领
每个孩子都知道,索堡城堡[3]是坐落在西兰岛北部的一处废墟,距离海滩四公里不到,紧靠着一个同样名字的小城。尽管城堡已经被毁很久了,它仍然在民间的记忆里被保存得很好,并且还将被保存下去,因为它有着一段历尽沧桑而又有历史性诗意的往昔可供人咀嚼。在某种意义上说,从属于城堡的索堡湖[4]也有类似于此的情形。它本来的大小是差不多15公里左右,有好几米深,[5]因此它到现在还没有消失,并且有可能还会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强调着自己作为湖泊的存在,尽管陆地骗走了一个又一个过渡区域并且以这样的方式把水域挤迫得越来越小。
那是去年夏天,[6]我在赫尔辛约[7]遇上我的一个老朋友,一个科学家,他为了观察一些水生植物,从哥本哈根出发到北海岸。他的预定计划是随后去索堡周围一带看看,他觉得这必定会为他带来不少收获。他建议我一同旅行,我接受了他的建议。
要走近这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在相当大的范围里它是被一片表面覆盖着青草的沼泽包围着。湖泊和陆地间的边界争端在这里日日夜夜地持续着。在这争端之中有着某种忧伤的东西,它不是通过破坏的痕迹而被展示出来,因为,陆地渐渐地从湖泊中赢得的东西,被转化为一片微笑着的草地,极其肥沃。相反,这可怜的湖,它就往里面缩小!没有人同情它,没有人为它着想,因为,牧师不会,他的土地在这一边紧贴着边界,而那些在另一边邻接着的农人们也不会反对去获得一片又一片草地。这可怜的湖,不管是在这一边还是在那一边,它都被人遗弃了。
沼泽以一大片最茂盛的芦苇蔓延开,赋予这湖更多内闭的(indesluttet)特征;这在丹麦肯定是独一无二的,至少我的科学家朋友是这么说的。只有一个地方开着一条狭窄的水道;在这里有一艘平底小船,我们两个人坐在这船上;他是看在科学的份上,我是看在友谊和好奇心的份上,撑船而行。费了不少功夫,我们才让船离开,因为这水道里的水深大约不到一尺。芦苇倒是长得很茂密,就像一片森林,茂盛地长到两米半高;如果一个人躲藏在这里,那么他就仿佛是在世界里永远地消失了,被遗忘在宁静之中,这宁静只被我们拼命撑船的努力所打破,或者,被一只麻鸦,这一孤独中的秘密响动所打破,它三次重复它的叫声,然后它重新再重复三次。奇怪的鸟,你为什么如此叹息和抱怨,不管怎么说,是你自己只愿待在孤独之中的!
最后我们到了芦苇丛的外面,湖水在我们面前明澈如镜,在午后的天光之下闪烁着。一切都如此平静,沉默停留在湖面上。如果说在我们撑船穿过芦苇丛时我感觉仿佛是被置于印度的繁荣丰盈之中,那么,现在我的感受则好像是我躺在太平洋里。我几乎变得恐惧:距离人类如此之远,在这个世界的大海洋里躺在一个核桃壳里!现在传来一阵困惑的嘈杂声,一阵所有各种鸟的混合尖叫,然后,在这声音突然中止的时候,寂静又重新归返,几乎达到令人恐惧的状态;耳朵想要抓取无限状态之中的支撑物,但却徒劳。
我的科学家朋友拿出自己用来连根挖出水生植物的工具;他把工具扔到水里并且开始工作。与此同时,我则坐在船的另一头,完全被吸引进了自然风景的梦境。他已经挖起了一部分植物了,并且开始专注于摆弄他的收获物,这时,我问他借用他的工具。我回到我船前的座位,并且把工具扔到水里。扑通一声,它就沉到了水深处。也许是因为我外行不知道该怎样做,但在我想要把它拉上来的时候,我感觉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把它抓住了。我几乎就怕自己会没有气力,拉不过下面抓住它的东西。我拉着,这时从水底冒上来一个气泡。持续了一瞬间,气泡破了,然后,成功了。我在内心深处有着一种奇怪的感受,但我做梦都想不出我所发现的物的性质。现在我回想起来,现在,在我已经知道了一切之后,现在我明白了。我明白了,那是来自水底的一声叹息,一声叹息de profundis(拉丁语:来自深处),[8]一声叹息,我把大海的珍藏从它这里夺走了,一声来自内闭的湖泊的叹息,一声来自内闭的灵魂的叹息,我从这灵魂中夺走了它的秘密。如果我在两分钟之前预感到这个,我就不会有胆子把它拉上来。
科学家全神贯注地坐在那里忙自己的工作,他只是随口丢出了一个问题,问我是不是找到什么,一声叫喊,感觉并不期待回答,因为他很合情合理,根本没有把我在水里的捞钓看作是科学活动。确实,我也没有发现他所找的东西,我所找到的是完全不同的东西。这样,我们各自坐在船的两端,各自专注于自己的发现,他是看在科学的份上,我是看在友谊和好奇心的份上。
一个黑黄檀木匣子,被包在蜡布里,用蜡封了好几层。匣子关着,我强行打开它,钥匙在里面:内闭性总是以这样的方式内向的。在匣子里有着一本在非常优质的精薄信纸上特别审慎而优雅地手写出的册子。在整体上有着一种秩序,一种细心,但也有着一种庄重感,就仿佛这是在上帝的面前发生的。设想一下:以这样一种方式,我会因我的介入而把混乱带进这一“上天的公正”的档案!然而这已经太晚了,我祈求上天和这陌生人的原谅。不可否认,这藏物的地方选得很好,索堡湖比最庄严的宣言更可靠:完全的沉默得到承诺;因为它甚至就根本不给出这一宣言。真是非常奇怪,不管幸福与不幸是多么不同,它们时常一致于想要得到同一样东西:沉默。一个卖彩票的人为中奖者分发幸运之奖金,人们赞美他,如果他不说出幸运者的名字,这样幸运就不会成为这幸运者的烦恼;但是,一个输掉了全部家产的不幸者,他也希望别人不要说出他的名字。
在这匣子里还有几件昂贵的首饰,有的甚至有着极大的价值,饰品和宝石,唉!贵重的宝石,物主肯定会说,珍贵,花大价钱买下的,尽管他自己是得到了许可保存它们的。就是这一价值贵重的发现物,我觉得自己有义务去为之寻找失主。有一只里面刻有日期的光面金戒指,一条由固定在浅蓝色丝带上的钻石十字架构成的项链。其余的东西,有的是完全没有价值的,一幅喜剧招贴海报的残片,一张从《新约》之中撕下的纸片,它们都分别被平整地放在各自精美的牛皮纸袋里,放在一只镀银的小盒子里的一朵凋谢了的玫瑰,以及其它类似的东西,只有对于物主来说,[9]它们会有着相当于那些两克拉重的钻石(Brinter)[10]的价值。
招领44年夏天在索堡湖发现的一只匣子;[11]在这里请这匣子的主人用封了口的小信笺标上姓名起首的大写字母F.T.通过莱兹尔书店[12]来联系我。为了及时减少所有不必要的复杂化的可能性,我允许我自己在这里说明,手书笔迹马上会表露出,联络者是否这匣子的主人,我也说明,每一个想要赋予我荣幸让我得到讯息的人,如果他没有得到任何答复,那么由此很确定地能够得出结论:他的手书字迹不是可以对得上的字迹,只有字迹对得上的人才能够要求回答。反过来,我把这话说出来,这对于物主是一种安慰:尽管我允许自己出版他的文稿,这文稿则有着这样的性质,它不同于手书笔迹,它不会揭示出什么人的身份;我把这话说出来:我没有允许自己去向任何人展示手稿或者钻石十字架以及其它东西,一个人都没有。
硕士本菲尔斯先生[13]出版了一份表格,借助于这表格我们能够通过给定的日子来算出年代。我在这方面也得益于他的贡献,我计算了又计算,并且最终弄清楚了对应于那些给定出的日子的年代,那是1751年,或者说,格利郭尔·罗特费希尔加入路德教会的那非同寻常的一年,[14]这样的一年,对于一个用深奥的眼睛以独眼巨人的方式观想世界历史进程之中的奇妙事物的人[15]来说也有着这非凡的意义:恰恰是五年之后,七年战争[16]爆发了。因此,如果一个人不打算假定有一个错误已经潜入到已有信息之中或者潜入到我的计算之中的话,那么他就不得不这样地在时间之中回溯到很久以前。如果一个人不想这样地被迫去做一些什么,那么他也许就能够mir nichts并且Dir nichts(德语:马上干脆,突然)假定:一个可怜的心理学家,对心理学上的想象实验和非现实的构想,他只敢指望有一小点同情,现在,这心理学家做了一次尝试,通过为事情给出一种小说的外观来引诱某些人。因为,心理学意义上的正确描绘不问生活中是否有过一个这样的人,而我们的时代对这样的描述也许并不是很感兴趣,——在我们的时代里甚至连诗歌都诉诸于“想要像现实一样地起作用”这一手段。[17]一小点心理学、一小点对所谓的现实的人们的观察,这无疑是我们想要的,但是,如果这一科学或者艺术按自己的意愿行事,如果它无视现实所提供的各种对灵魂状态的有缺陷的表达,如果它溜走了——如果它为了独自从自己的知识之中构建出一个个体人格并且在这个个体人格之中为自己的观察找到一个对象而溜走了,那么,许多人就会感到厌倦。就是说,在现实之中事情就是这样的:各种激情、各种灵魂状态,等等,它们只是在某种程度上存在着。这一点也令心理学高兴,但心理学还有另一种喜悦:“看见激情被推向自身的极端边界”的喜悦。
牵涉到评论家们的问题,我的愿望会是:我的请求必须被简单地并且完全按字面意义被理解为我坦白的看法;既然结果必定是与这请求中的意图相对应,那么,这本书就绝不会成为任何批评性的话题中的对象,不管这话题想要给出一种认识、表示认同,还是表示不以为然。一个人,如果你能够以那么轻松的一种方式获得要求他感恩的权利,那么你就完全可以让他去做他想要做的事情。
F.T.
注释:
[1] 辜(Skylden):(英文相近的词为guilt),Skyld为“罪的责任”而在,字义中有着“亏欠”、“归罪于、归功于”的成分,——因行为犯错而得“辜”。因为在中文没有相应的“原罪”文化背景,而同时我又不想让译文有曲解,斟酌了很久,最后决定使用“辜”。中文“辜”,本原有因罪而受刑的意义,并且有“却欠”的延伸意义。而且对“辜”的使用导致出对“无辜的”、“无辜性”等的使用,非常谐和于丹麦文Skyld、uskyldig、uskyldighed,甚至比起英文的guilt、innocent、innocence更到位。
[2] 法拉他·塔希图尔努斯]Frater Taciturnus,拉丁语:寡言修士或者宁静的修士。这个名字出自匈牙利德语作家约翰·麦拉特(Johann Mailáth)的短篇小说《宝贝》。故事发生在1400年前后的匈牙利。故事的主人公京特在一家圣本笃(或译圣本尼狄克)宗的修道院里发现一本老羊皮纸手写文稿,这文稿记录了塔希图尔努斯修士的故事。这个修士本来曾是异教魔法师,名叫托尔赞。出于对匈牙利基督徒公民的仇恨,他打算要偷窃藏在山里的金十字架,这金十字架确保了匈牙利的富裕和繁荣。但他被十字架的守卫抓住了,作为惩罚他变得又聋又哑,并且必须每年有一天要重新经历遭天谴之苦。在这样的一天里,他无力地躺在森林里,被一个修道士发现。他被送往修道院,在那里没有人知道他的往昔,并且因为他的沉默而获得寡言修士这个名字。他长时间地在修道院里修行,他对自己很严厉,并且不知疲劳地作苦修。在他快死的时候,他突然重新获得了说话的能力,他向修道院长讲述了他可怕的一生经</a>历。在他讲完了自己的故事的时候,他请求加入基督教的兄弟会。他被接受了,然后死去。
参见Johann Mailáth,Magyarische Sagen,M?hrchen und Erz?hlungen,2.udg.,bd.1-2,Stuttgart og Tübingen 1837;bd.1,s.154-160.克尔凯郭尔拥有此书的 然而,人还是需要有一点赖以坚持的东西。我不会马上再去追寻匿名小说,上次那本让我在我的幻觉里真正地感觉到可笑的东西。如果说我没有从中学到别的东西,那么,我还是多少明白了一点关于评论是怎么一回事。在我想到关于评论工作的时候,我从来都无法让自己严肃对待这想法,而只会是有一种最淡漠的怀疑,怀疑她可能是作者(因为传言说作者是一位女士[155]),我启动了一切来让人们相信,这是一部非凡出色的作品。
二月二十日。早上。
一年前的今天。不,除了“我使得她不幸”之外,我无法有别的理解。在我们之间有着峡谷般巨大的错误关系;她不明白我,我不明白她;令我喜悦的东西无法让她觉得喜欢,令我伤心的东西不会让她感到悲哀。然而我已经开始了,所以我忍耐着,但是我想要真诚。我向她承认,我把她与我的关联看成是她那方面的牺牲,我向她请求原谅,因为我把她拉进了激流之中。我无法做更多。我确实是做梦都不曾想到,我会以这样的方式在一个人面前羞辱我自己。当然,现在看来,我不是在她面前羞辱自己,而是在这关系和这伦理的任务面前;然而我却不得不克服我自身,以便去对一个人说这个;而如果我说了这个,那么我的心境就不是在开玩笑这么说。在根本上,这没有什么大用处,因为,既然她一句话都不会知道,那么,她就不会自己弄明白这个,而在这里则仍是错误关系。
二月二十日。午夜。
我在豪瑟尔广场[156]看见她。一切如同平时。她如此频繁地见到我,这是一种幸运。我自己知道,为了见到她,我从不出离我的路线,一步之差也不会有,我不敢有这样的偏离,我的存在必须表达出绝对的无所谓。如果我敢有所偏离,如果我没有我的忧郁恐惧症的病态敏锐来监视着我自己并且预感到可能性,我也许早就把我的住处安排到离她很近的地方了,只为强迫她看见我。对于一个处于她的状态的女孩,再也没有比“避免见面”更危险的事情了,“避免见面”就是在给予想象力做梦的机会。
她必须受到刺激,这样她就不会在惯性中变得倦怠,既成不了这个也成不了那个,既不悲伤也不胜利。现在,事情看来会成功。我与乡下一个朋友的书信交往,就是说,与一个我并不信任的人的书信来往,被拷贝抄送到一个令我心烦的知密者那里。自然,在我朋友的那一边,他是有着保持绝对缄默的承诺,并且,他又书面抄送将之托付给他在霍尔贝克[157]的情人,他也对她提出了对此保持绝对缄默的要求,这样,这件事就在进展之中,并且有着最快的速度。有时候人们抱怨邮政机构的缓慢,——在一个人如此幸运地能够让一个朋友的女友捎带这些信件的时候,于是事情就进入了最快的速度,我想象她步行跑到首都,只是为了把消息捎给她,那个应当得到这消息的人,向她炫耀自己的秘密。当然,如果你有这样一个朋友,关于他,你确实地知道,他会辜负你托付给他的一切,那么在这个世界上,他就是最可靠不过的了;他会是最可信托的,只要你当心着你所托付他的东西。如果想要请求一个朋友去说这样那样的事情,这是不可靠的,但是如果你在让他许诺不传出去的情况下把你想要让他传出去的事情告诉他,那么,你就有了保障,因为这事情随后肯定会被传出去。另外,这也是一种罕有的幸运,如果一个这样的朋友又有一个朋友而这朋友的朋友又有一个女朋友的话,于是这事情就会以闪电的速度被传出去。我的书信就是这样地借助于友情而得以传递的。
一个人所承受的痛苦越多,我相信,他所得到的对“那喜剧的”的感觉就越多。只有通过最深刻的苦难,一个人才会在“那喜剧的”之中获得真正的控制力,用一句话来说,“那喜剧的”像变戏法一样地把那被我们称作是“人”的理性生物转化为一个Fratze(德语:扭曲的鬼脸)。这一控制力就像一个警察,在他突然抓向自己的警棍并且不容忍任何废话或者对道路的阻塞的时候,所具的那种自信。被警棍打了的人抗议,他提出反对,他想要得到作为公民应有的尊重,他要求诉讼;在同一瞬间,警棍的下一击紧接着就过来了,这是在说:请走开,不要停留。也就是说,“想要站定”、“抗议”、“要求诉讼”等是一个悲惨的可怜虫“想要认真地确定出什么东西”的尝试表达,但是“那喜剧的”则让这家伙转过身来,就像这警察让他转身,从背后观察他,借助于警棍来使得他变得具有喜剧性。
然而,这种喜剧的元素要经过如此的痛楚才能够获得,以至于一个人不可能真正地想要它。但是“那喜剧的”强行渗透进我,尤其是每一次在我的痛苦将我导入与其他人的关系的时候。
这书信包括了关系到我的爱情故事的秘密讯息。全都是正确的,尤其是一些名字和年份和日期,其它则大部分都是虚构。我完全确信,她自己不可能会对我及我们的关系有一种可靠的解读;在这方面,我在她那里对这事情进行了太多的混淆,将之弄成了一个可以意味了随便什么你所需要的意思的巫术簿夹子。[158]一切都必须由她自己来得出结论,并且她绝不可拥有一种来自我这一边的本真解读,因为,否则的话,她就永远都不可能痊愈。她完全有可能重新找到自己,这是我对她的至高愿望,并且,我愿为此承担一切风险。只需唯一的一小点可靠指导就已足够,就足以让她能够在宁静之中保存下[159]一个她不可以保存的对我的印象。
这是算计好了的,我对我这两个月的总结,我的确实并不漂亮但却与我性格相符的远离,会让人觉得我是一个堕落的人。这是首要的解读。就是说,这样一种解读使得她的痛苦在同一瞬间里变成完全的自怜,避免了所有同情,这使得她的痛苦对于她完全不会变得有辩证意义,就仿佛她有着什么不对的地方,有着什么可指责自己的事情。现在要向前走的是同一条路。接下来又有什么会是最具刺激性的呢?我想,哪怕是一个这样的无赖也不会不对这可怜的女孩怀有一点同情心吧。一个恶棍确实站在“那善的”之外,但是,如果他无耻到了想要通过一种特定的几乎是护花使者的同情来与“那善的”进行沟通的话,——那么我就只能说,我再也没有见到过比这更让我反感的事情了。那种秘密的作伪恰恰有着这种同情的烙印。它没有激情,但有着礼貌的形式。为了让心境处于正确的状态,我在我书写的同时不断地想象着一个曾牙疼或者正牙疼着的人,你会不无同情地为这个人的身体状况担忧。
另外,写下这一切,这是一件令我厌憎的事情,不是因为她的缘故(因为我的希望是:这会对她有好处),而是因为那些经手人的缘故,而这之中又有一个完全特殊的原因。我确信,我以一百对一打赌,所有这三个人在读了这信之后都会说:“哦,他倒是不像我所想的那么糟糕,他倒不是没有同情心。”在与伦理相关的方面,人们如此地被愚蠢打倒,这真是不可思议。借助于这样一种无耻,无耻得足以想要让自己是最可鄙的,你就成为一个完全正派的人,几乎就像大多数人那样;因为,我的上帝,很多人都曾经历过一段爱情故事,都曾让一个女孩坐着等待,但是,如果你还是有一小点同情心的话,那么,你就是一个很好的人了。“做一个恶棍”不算是那么毫无希望;拯救还是可能存在的;但是以这样的方式“能够展示同情”,则无疑证明你损坏了你的灵魂。[160]
现在休息一下。我把我的每一个想法都从阴谋的努力之中抽出来,我只将我的想法用于她、用于我的忧虑和我的愿望。我不想被什么东西打扰,但我也想去做那被我视作是义务的事情。如果说“为一个美好事业的缘故而在世界里作一个愚拙的人”[161]是对的,那么,看来我们就也能够为“耍阴谋”作辩护了,或者更确切地说:如果我尚未让自己去尝试所有手段的话,我怕自己以后会有焦虑和懊恼。我并不太相信各种阴谋,不是因为我没有尽我的全力算计出一切,而是因为这事情对我来说很重要。
哦!混杂的痛楚!我们分离得越来越远了,在我们之间有着一生的距离,而如果她脱离了我,那么,对于我来说就仿佛是在我们之间有着一种永恒之隔。这就仿佛我是在侍奉两个主[162]:我尽一切努力来让她脱离,来消灭隔在我们间的一切,于是我也约束起我自己的灵魂,这样,我的灵魂就能够让自己保持在愿望的顶尖,这样,我的愿望——如果它在什么时候有可能得以实现的话——就会在她永远地为我而迷失的瞬间里同样地熊熊燃烧,正如在从前、在一切都有益于我们的关系的时候,正如在最强烈的一刻、在她跪在我脚下祈求的时候。在你还年轻的时候有愿望,这不难,但是,在秘密的怨恨、在死亡的恐惧销蚀着你的力量的时候,仍然让灵魂保持在这愿望之中,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在马还年轻而强劲并且能够喷鼻的时候雀跃胡闹,这不难,不这样倒反而更难,但是,在马已经疲乏、在它蹒跚向前、在它跨出每一步都仿佛要倒下的时候,在这时要雀跃胡闹,则是这马所无法做到的。但是,精神使人活着,[163]就像一个老国王曾</a>说过:一个国王可以死,但他不能生病,[164]那么,我的安慰则是:我能够死去,但我不能够变得疲乏。因为,什么是“有精神却没有意愿”,什么是“有意愿却不是无限量地有意愿”,既然一个不是无限量地有意愿而只是在某种程度上有意愿的人根本就不具备意愿?
二月二十八日。早上。
一年前的今天。只是勇气和忍耐力。我应当与她一同达到“那宗教的”,这是一种给生命以保险的保障,唉,或者这只是一种谨慎,就像去支付寡妇抚养金保险。[165]另外,我能够用熟练的技巧来做一切,并且使得这技巧得到越来越大的发展。她的青春要求我做出我的所有努力;我竭尽自己的可能来使自己焕发青春。我想,这是成功的。几天前,有一个男人这样说我们,他说我们是一对订了婚的年轻人。很明显,我们也确实是如此:她的依据是她的十七岁,而我则是由于我所使用的人工腿。欺骗成功,正如我一直欺骗得很成功。因为我很少能够成功地直话直说,但间接而欺骗的表达则有着无限的成功。这在我就好像是一种天性禀赋,一种与生俱来的反思状态。但是我也学会了某种别的东西,我从根本上学到了“那喜剧的”:一个有着假腿的年轻未婚夫!我觉得我自己就像是格力布斯考普上尉。[166]但这一喜剧,我的秘密,却不是什么玩笑的事情。我不怕努力,因为我因她而感到欣喜;但是我怕误解。
二月二十八日。午夜。
所缺的只是:她寻找我;这是很明显的事情。于是,我是与空气斗了拳,[167]她必定是有着一种剩余的同情感应,一根还能够由我在之中感应性地使得她痛苦的神经。[168]她肯定还不曾获得秘密的信息,我想到了要发送这信息,这确实是幸运。在我的表情里,她什么都发现不了。我的脸不是什么《广告时报》,[169]或者,就算是的话,这也是一些过于混杂的告示,它们是如此混杂,以至于没有人能够弄清楚它们。
上星期三我就明显地留意到了:这是v?llig hergestellte(德语:完全彻底康复地)感到幸福吧;让他们联合起来狂咬猛嚼一场恋爱的碎片并且让生命在口水里淌进婚姻的关联之中吧;然而,为了不让自己迟到,他是不可以想要去花时间看一眼的。
我的沉默诺言使得我在独白之中强大,但哪怕是像这样的一种出游,也只是不断更确定地把我引回到她那里。如果故土处于战乱,如果在这时一个女人有能力弄出一条船,那我觉得这必定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我绝不会有这样的运气,但是她,她能够让一艘将为美好的事业而战的战舰下水出航。
四月七日。早上。
一年前的今天。她是不可驾驭的;她断交,并且断交,然而她并不解除婚约。如果一对人是如此,那真是死亡地狱,如果我们相互斗争,好吧,我们明天就开始吧。
四月七日。午夜。
事情怎样与愿望一致?我当然不会想要另一个人,不想要在一场新的恋爱里获得补偿吧?如果那手上握着一根木杖的人,他如此确定自己真的是在手上握着一根木杖,就像我确定我在我的灵魂之中没有与此有关的想法,那么,他就真的是足够确定了。但是,愿望之激情,这激情是不是完全没有被改变呢?要在可能性之中测试自己,是很难的,这就像一个不敢使用自己的声音的人要测试出自己是否有响亮的声音。迄今有很多次,我徒劳地苦思冥想,试图找到一种能够在可能性之中检验自己的方法。
然而我却相信,激情是同样的激情,如果它能有所改变的话,那么我肯定,一种暗示,一种更接近的可能性的最微妙暗示就足以让愿望变得前所未有地更炽烈;因为事实上,只有通过对婚约的解除,我才能够在各种各样的意义上,在各种各样的方面,用谈论菲德里亚[336]的话来说我自己:amare coepit perdite(拉丁语:他暴烈地坠入爱河)。[337]
以一种方式说,一切都结束了,所缺的只是理念的赞同[338]和思想关联的认可,尽管我自己在暗中已经检验了并且仍在检验着每一种可能的变化。我确定无疑地知道这个,相对而言,几乎没什么舞台监督能够更确实地知道,在他摇响铃铛[339]的时候,场景变换都完全到位了。我已经在一个旧货商那里定购了一整套家具,我住处的那些房间都已装修一新,一切都是为一场婚礼准备的,——只等着这一瞬间出现。等我摇响铃铛,场景变化就在翻掌的一刻完成。
带着对我自己的怀疑,我把我的私人生活完全安排得像是一个已婚男人的生活。在任何地方都是由准确和秩序来决定一切。大流士或者薛西斯,无所谓是谁,有一个奴隶提醒着他去与希腊人开战。[340]既然我不敢相信什么人,我就只好满足于在自己的内心之中有一个提醒者。在我的整个生活里,我都制作出一个“一半”来,这是一种提醒物。我买任何东西都买双份,在餐桌上放两个人的餐具,咖啡是为两个人准备的,在我骑马的时候,我总是以这样一种方式骑,就仿佛我身边有一个女士。如果说我是在这些夜晚时刻活得有点不同的话,这也并非完全是因为我特别喜欢这种生活。
如果这一切弄到最后是一无所成,我毫不后悔。我不会跳过最小的细节,这是一种人格完整性,人格完整性对于我意味着至高的严肃;事情就是如此:如果这件事在最终得以完成的话,在我的账面上肯定不会有一分一毫的差错。
四月八日。早上。
一年前的今天。战书已下。如果要斗争,那么控制自己是很重要的,尤其是不能急躁。去看动物展览,在一开始门票是三马克,到最后就是一马克。豪华版的书六元国家银行币[341]一本,但如果你不急躁,然后便宜版本就出来了,这书还是同样的一本书。如果要斗争,你就必须谨慎地利用机会,并且你必须知道机会在哪里。去二手店或者去私人那里买,你可以半价买到。在一个女舞者退出舞蹈生涯的时候,她会小心翼翼地把两脚藏进自己的长裙,以免会有什么人来景仰这精美的双脚。哪怕是你支付十元国家银行币,她也不会有所改变,然而每一个人都知道,她的舞蹈价值三马克,或者为各种高档人物舞蹈是八马克(这时她是穿着丝绸舞鞋舞蹈,以及诸如此类)。
我的心境让我自己都觉得厌恶;她强制性地把我的所有冰冷的理智灌进这一关系之中,而我则已经永远禁止了理智性进入这关系。它不会长久地持续。
今天,我穿上自己精心挑选的衣服,在跳跃的步子中走进她家,把礼帽拿在手上,以一种轻松随意说着话的姿势站着,在经过的时候带着奉承而礼貌的庄重亲吻她的手,并且迅速穿过大厅,——我知道,在大厅里有人来访,因为那是一场家庭晚会。真是幸运。在双目相对的时候,讥讽、挖苦和冷漠完全无法施展;如果要让这些起作用,其他人的在场是必需的。
晚会里有一个女士,很好心地向我们发出明天晚上的邀请。通常我会把这一类事情全都让她来处理,但在这里,我赶忙恳切地代表我们两个人对这一邀请表示感谢。于是这就马上约定了;我的表述恭维得如此到位,假如我的这位刚刚接受了坚信礼的女伴[342]在这时说出任何反对的话,她就会显得很不体面。她也并没有表示反对。
在与她分手说再见的时候,我已经半身出门了,这时,我突然转身对她说:顺便说一下,不知道你觉得怎样,我们是不是应当解除我们的婚约。然后,我又转过身,挥手告别。
四月十日。早上。
一年前的今天。昨天晚上我觉得实在是无趣极了;然而,一个人为了让自己的未婚妻出外社交,又有什么事情是他不会去做的呢?而且他还得让她学会在各种场合或多或少地有着相应得体的举止。
她非常明白我的意思,这我当然能够看得出。如果现在任何事情都不对这公开解约构成障碍的话,那么我在这件事情上就完全是in optima forma(拉丁语:处于最佳状态)。
今天我们要去看展览,要在街上散步,还要去拜访几个人。所有事情都运行得很漂亮,我带着极端的礼貌与她拉开距离,尽管我们相会的次数比通常更多。“被人视作是怀有恶意”成了一种可用的优势:在我们一同在外面的时候,我相当肯定,我不会被忽略,她则很容易成为多余者。她为什么惹恼了我?当然,不会有什么 关于原因,我们就让这问题开放在那里:到底这原因是“关于他与母亲的应受惩罚的关系的传言在人众里被散播着”,这样,他因为人们知道了他“做了不敢被提及的事情”而觉得受到冒犯;抑或这原因是“他的朋友,米利都的僭主色拉西布洛斯的一个回答”,这回答是意味深长的,尽管是沉默的,信使没能领会这回答,[424]但佩里安德无疑是明白的,它作为向僭主发出的一种指导性的暗示,完全就像塔克文·苏佩布的儿子领会其父亲所传的讯息一样;[425]抑或最终这原因是对于“在嫉妒中一脚踢死了自己所爱的妻子丽西妲(他自己曾将她命名为梅丽莎)”的绝望;——这原因是我们无法决定的。每一个事件就其自身而言肯定可以是充分的:这骄傲的君主的狼藉恶名,意味深长的密语对于统治欲的引诱,对不幸的爱者的辜疚的折磨,还有怨恨,都会欺骗这统治者的灵魂。
但是,在佩里安德被改变的时候,他的命运也变了。那句“被畏惧好过被怜悯”的骄傲的话,现在成为报应覆盖向他,覆盖向他绝望的生命,也覆盖向死亡中的他。因为他被怜悯了,甚至因他曾说过这句话而被怜悯,他被怜悯,因为作为更强者的诸神与他作对,而与此同时,随着他越来越多地被毁灭,他越来越少地在悔悟中[426]理解诸神的愤怒。
梅丽莎是埃皮达鲁斯僭主普罗克勒斯的女儿。母亲被杀之后,她的两个儿子,基普斯罗斯和利克佛伦,一个十七岁,一个十八岁,逃去了埃皮达鲁斯的外祖父那里。他们在那里居留了一段时间,在他们要回去的时候,普罗克勒斯与他们告别,他说:孩子,你们知道是谁杀了你们的母亲?[427]这句话没有为基普斯罗斯留下任何印象,但利克佛伦变得沉默了。在回乡到了父亲家里之后,他再也没有恭敬地回答过他父亲的问话。于是佩里安德恼羞成怒,把他赶走;佩里安德向基普斯罗斯提出各种各样的问题,最后终于使基普斯罗斯回忆起来,这样,佩里安德知道了利克佛伦在自己的沉默之中所隐藏的是什么。佩里安德的愤怒追击着这个被流放的人:任何人都不得接受他;这愤怒追击着逃亡者,他从一家人家走到另一家人家,直到最终有一些朋友接待了他。这样,佩里安德发布了公文:任何人,如果收留利克佛伦,或者哪怕是和他说了一句话,都得死。现在没有人敢与他有任何关系,这样,他就会死于饥饿与悲惨。在利克佛伦四天四夜既不曾吃饭也不曾喝水之后,佩里安德自己也被震撼了,他找到了利克佛伦。他对他说,他可以让他成为科林斯的统治者并且成为他的所有宝藏的主人,因为他现在终于还是知道了“对抗自己的父亲”意味着什么。但是利克佛伦不做回答,到最后他说:“你可是自己应当得到死亡的惩罚,因为你违犯了你的命令并且同我说了话。”在恼怒之下,佩里安德把他放逐到了科西拉。佩里安德的怒火转向了普罗克勒斯;他去攻打埃皮达鲁斯,他打败并俘虏了普罗克勒斯,并从他手中夺走了埃皮达鲁斯。[428]
现在,佩里安德成了一个老人;他对统治感到厌倦,想要放弃。“但是,放弃僭主统治与被剥夺僭主统治权是同样地危险”,[429]智者曾说过这话,而我们从僭主这里得知,甚至要摆脱僭主政治也是困难的。基普斯罗斯有先天缺陷不适合于统治,连普罗克勒斯的话都没有为他留下任何印象。因而利克佛伦本该继承他的位置进行统治。他派人去找他,但回答是不;最后他派出自己的女儿,希望这顺从的孩子必定会说服那忤逆的孩子,并且借助于自己的性情来把浪子引回到对父亲的孝敬上。然而,这儿子仍然留在科西拉。后来,他们最终决定建立一种相互间交换和分配的关系,不是父亲与儿子在爱中的分享,而是一种死敌间的分配:他们决定交换居住地。佩里安德将住在科西拉,而利克佛伦则要成为科林斯的统治者。佩里安德已经准备就绪即将旅行,但是科西拉人对他有着一种如此胆战的畏惧,并且也如此清楚父子间的不共戴天,以至于他们决定了去杀死利克佛伦,因为他们以为,这样一来,佩里安德就会远离科西拉。他们也确实这样做了。[430]然而,他们并没有因此得救而避开佩里安德;他让人绑架了他们的三百个孩子,打算让这些孩子去受蹂躏。然而,诸神阻止了这事情。[431]他无法为自己的儿子复仇;这件事让他如此念念不忘,乃至他决定结束自己的生命。
最后一次,智者与僭主的合一。他绝望的决定和对于“在死亡之中被恶名耻辱追赶上”的惧怕使得他的智慧找到了一种很聪明的逃离生命的方式。他让两个年轻人到他这里,向他们展示一条隐秘的通道。然后他命令他们 “我们听说英国舰队有一条特殊的规定:皇家舰队的所有缆绳,从最粗的到最细的,在制作时都夹进一根红线,使之贯穿其中。不论人们用什么办法都取不出来,除非把缆绳的每一股都拆散;哪怕最细的缆绳都由此可以证明它是属于皇家的。
同样,在奥蒂莉的日记里也有一根贯穿始终的钱,这是一根爱慕和忠诚之线,它联系着一切,标志着整体。它使所有的见解、观点、援引的格言以及其他可能出现的东西部具有作者本人的特点,而且只对于她才有意义。我们在这儿选出和抄录的每一个段落都有力地证明了这一点。”
参见Goethe''s Werke,bd.17,1828,s.212.
[22] 出自沉郁之最遥远的黑暗]在《马太福音》(8:12)中有这句:“惟有本国的子民,竟被赶到外边黑暗里去。在那里必要哀哭切齿了。”
[23] 爱情的隐秘成长在我的面前赏心悦目地进行着,我看着它渐渐长大]《路加福音》之中有两段,一是(2:40)“孩子渐渐长大,强健起来,充满智慧。又有神的恩在他身上。”一是(2:52):“耶稣的智慧和身量,并神和人喜爱他的心,都一齐增长。”
[24] 像报复 [25] 高中]丹麦语为den l?rde Skole,直译是“博学学校”,也就是“拉丁语学校”,为上大学作准备的学校。在这一从宗教改革时期确立的学校形式中,各种古典语言是这类学校的主要教学内容。
[26] Phormio]特伦提乌斯指罗马作家“非洲的特伦提乌斯”(Publius Terentius Afer,约公元前185-前159年),他写有六部喜剧,其中包括《福密俄》(Phormio)。
[27] 费德里亚……被迫随着她去上学和回家]在Ritter von Feuerbach,Kaspar Hauser.Beispiel eines Verbrechens am Seelenleben des Menschen,Ansbach 1832,s.109-113.
[48] 被神化过程(Apotheose)]高升为神;神化。在古代罗马有这样的传统:死了的皇帝获得一个“神化过程”,就是说被宣布为“已进入诸神之列”而开始被崇拜。
[49] 同知者,也就是说,共同知道秘密的知密者。
[50] 换一种说法就是:“那依据于其本性在这些最隐蔽的想法中作为同知者的力量”,亦即,这力量是这样的力量:它依据于其本性,在这些最隐蔽的想法中,是同知者。
[51] (对此前面有过注释)旧时,在丹麦有这样的淋浴设备:一个木桶,在桶口表面沿一直径的两个点上以钉钩挂起,这桶以钉钩两点处为支撑点可以摇晃。在桶的一边与直径相对最远的点(与钉钩两点所构成的直径的平行的线和桶圈相切的点)上拴有绳索,一拉绳索,水桶就会晃动,乃至翻覆。桶上面有水管,水从水管流进桶中。水桶里的水满了,沐浴人一拉绳索,水就泼下,供之淋浴。
[52] 准备好让自己的灵魂进入忍耐]在《路加福音》(21:19)之中有这说法:“你们常存忍耐,就必保全灵魂。(或作必得生命)。”
[53] 悲伤之面纱]戴面纱是哀悼的标志。这说法也可以意味女人去修道院作修女。
[54] 《圣经》所说的在墓中没有记念]指向《诗篇》(6:5):“因为在死地无人记念你,在阴间有谁称谢你。”
[55] 这一句可以这样理解:我知道“什么是坠入爱河”,但是,这之中的新的东西有点让我感到莫名其妙;这新的东西就是:一个人明确地知道了,“自己的恋爱对象是属于自己的”这一事实是有着保障的,他明确地知道“她是我的,永远是我的”,——这就是“订婚”的意义吧。
[56] “作母亲”的情形就是这样的吗?在双胞胎的争执在子宫里开始的时候,拉结抱怨说]在《创世记》(25:22)之中,以撒的妻子利百加抱怨说:“孩子们在她腹中彼此相争,她就说,‘若是这样,我为什么活着呢?’她就去求问耶和华。”拉结则是雅各(以撒与利百加所生的儿子)的妻子。
[57] 这里的一个从句,丹麦语是“Ideen bryder sig i Tanken og Sproget”,意思是,这理念“在思想和语言之中”爆发出来,而不是爆发“进思想和语言”。因此Hong对此的翻译——“the idea that bursts into thought andnguage”是有偏差的。F.Prioret M.-H.Guignot的法文版是“l''idée se réfracte dans pensée et dansngue”;Emanuel Hirsch的德文版是“die Idee in Gedanke und Sprache sich bricht”。
[58] 对于直接的人,“那种在思想和语言之中突发出来的观念”和“缺乏这种质地的观念”之间并不存在绝对的区分。
[59] 夜思]暗示了扬(Edward Young)的同名诗歌“夜思”——《控诉,或者关于生命、死亡和不朽的夜思/The Comint or Night-Thoughts on Life,Death,and Immortality,1742-1745》。见前面关于“扬”的注释。
[60] 从前军队里使用一种非常残酷的惩罚,骑木马]木马是一种刑具。有一块竖立起来由四条腿或者两条腿支承着的窄木板。受惩罚者跨坐在木板上,通常在脚上绑有重物,比如说大木块等。它不仅仅是军队里的刑具,也是地主用来惩罚农民的刑具。到十八世纪末才被废除使用。
[61] 如果我想要观察“针对‘我的所谓最亲近者们’的绝对沉默”……
[62] styli novi]拉丁语:根据新的计日方式。就是说从儒略历改成格里历之后的计日方式。
儒略历是由罗马共和国独裁官儒略·恺撒采纳埃及亚历山大的希腊数学家兼天文学家索西琴尼计算的历法,在公元前45年1月1日起执行,取代旧罗马历法。一年设12个月,大小月交替,4年一闰,平年365日,闰年于2月底增加一闰日,年平均长度为365.25日。由于累积误差随着时间越来越大,1582年后被教皇格里高利十三世改善,变为格里历,即沿用至今的公历。
与儒略历一样,格里历也是每4年在2月底置一闰日,但格里历特别规定,除非能被400整除,所有的世纪年(能被100整除)都不设闰日;如此,每四百年,格里历仅有97个闰年,比儒略历减少3个闰年。格里历的历年平均长度为365.2425日,接近平均回归年的365.242199074日,即约每3300年误差一日,也更接近春分点回归年的365.24237日,即约每8000年误差一日;而儒略历的历年为365.25日,约每128年就误差一日。到1582年时,儒略历的春分日(3月21日)与地球公转到春分点的实际时间已相差10天。因此,格里历开始实行时,将儒略历1582年10月4日星期四的次日,改为格里历1582年10月15日星期五,即有10天被删除,但原星期的周期保持不变。格里历的纪年沿用儒略历,自传统的耶稣诞生年开始,称为“公元”,亦称“西元”。
丹麦是在1700年从儒略历改向格里历,在儒略历的2月18日之后就直接进入了格里历的3月1日。
[63] 生产风]生产乌有;分娩生出虚无。这一成语指向《以赛亚书》(26:18):“我们也曾怀孕疼痛,所产的竟像风一样”。
[64] 坦塔洛斯之果实]根据希腊神话,坦塔洛斯是弗里吉亚的国王。他因为对诸神犯罪而被打入冥界塔耳塔罗斯。在那里,他必须站在湖中,当他口渴想喝水时,水就退去;他的头上有果树,但在他想要摘果子时,果子就消失。
[65] ……因为对于我来说,在“对他的报复”和“他可能会对她造成的伤害”之间不存在可比的关系。
[66] 用做肉肠的木棒来煮汤]这是一句俗话。用做肉肠的木棒来煮汤,就是说,是煮清汤。作为一种比喻,是说,从乌有之中做出一些什么来。做肉肠的木棒是一根小木棒,在人们做肉肠的时候被放在肉肠的一端,用来封住肉肠。因为这木棒被反复用,所以人们要通过用水煮来清洗每一次用过的木棒。
[67] 浓汤]浓汤是指作为卤汁的浓肉汤。上面提到的俗语原本为:用做肉肠的木棒来煮浓汤。
[68] 日记的作者的意思似乎是只有通过欺骗才能够表达出真实,咋看之下,这说法的意思不是很清楚。但是如果读者读了后面论文中对“基旦”(亦即日记之作者)的论述,就能够明白,“欺骗的形式”对于基旦是日常存在的需要。他是“一个特别类型的热情狂想者”。参看《给读者的信》的引言部分的倒数 在克尔凯郭尔1842-1843年间的一个笔记中,他留意到这一 [80] 直译为:如果我沿着这条路赢得了一个公共的出发点。
[81] 这话的意思是“我已经提前领取了我的酬报并且用掉了我所领取的酬报,所以我不能事后再去领取酬报”。
我已弄掉我的酬报]指向《马太福音》(6:2;6:5;6:16)的表述:“他们已经得了他们的赏赐。”
[82] 原文是拉丁语examen artium,指丹麦的高中毕业的考试。凭这一考试的成绩,可以申请大学入学。
[83] 那些站在东街的情场半吊子]东街是哥本哈根商业街斯特律的属于高档的一头,有许多游手好闲年轻人喜欢在那里与女孩们调情冒充情场老手。
[84] 亚里士多德怎么说呢]在《前分析论篇》(Analytica priora)4-57b 17)中,亚里士多德展示了,在三段论演绎之中,尽管各个前提都完全或者部分地不成立,结论仍可以是完全正确的。
[85] 涡]有许多希腊哲学家设想在宇宙中有着一种不断的漩涡运动。阿那克萨哥拉(约公元前500-前428年)宣称宇宙是由质的粒子在运动(“涡”)构成,这运动是由一种宇宙的意识(努斯)启动的。德谟克里特(约公元前460-前400年)和留基伯(Leukippos,公元前五世纪)如此假设,一切都是那空洞中运动的原子。诗人阿里斯托芬在喜剧《云》之中嘲笑这一理论,他让剧中的苏格拉底强调,至高的神不是宙斯,而是“空气之涡”( [116] 将我从生者的数目中删除掉吧]指向《诗篇》(52:7):“神也要毁灭你,直到永远。他要把你拿去,从你的帐棚中抽出,从活人之地将你拔出。”
[117] 一个麻风病人的自省]这是克尔凯郭尔在JJ日记中开始的一篇短篇小说的标题。
[118] 麻风病人西门]麻风病人西门是耶稣在伯大尼时所拜访的一个人。见《马太福音》(26:6)。但是我们不能确定地知道这个西门的其它事情。克尔凯郭尔只是借用了名字。
[119] 跑到坟茔里去吧]指向《马可福音》(5:2-6),之中说耶稣遇到一个污鬼附身并且住在坟茔里的人。
[120] 一个人没有伴是不好的]参看《创世记》(2:18),上帝在创造了亚当之后说:“那人独居不好,我要为他造一个配偶帮助他。”
[121] 玛拿西]《旧约》里,约瑟的长子叫玛拿西(《创世记》41:51),他被接受进雅各的儿子一列,因此成为以色列十二支的一支的祖先。另外公元前696-前642年犹大王国的 [123] 父亲亚伯拉罕的神]亚伯拉罕下传儿子以撒再下传孙子</a>雅各,是以色列人的祖先,所以叫作父亲亚伯拉罕。上帝与亚伯拉罕定约,许诺亚伯拉罕的子孙将多如星辰之数并且拥有迦南的土地,见《创世记》 [124] 一同坐席]指向《马太福音》(8:11),一个迦百农的百夫长宣布自己对耶稣的信心,说耶稣只用一句话就能够使得他的仆人恢复健康。耶稣说:“从东从西,将有许多人来,在天国里与亚伯拉罕,以撒,雅各,一同坐席。”
[125] 一件微不足道的东西,在他们自己有着盈余的时候]指向《马可福音》(12:41-44):“耶稣对银库坐着,看众人怎样投钱入库。有好些财主,往里投了若干的钱。有一个穷寡妇来,往里投了两个小钱,就是一个大钱。耶稣叫门徒来,说:‘我实在告诉你们,这穷寡妇投入库里的,比众人所投的更多。’因为他们都是自己有余,拿出来投在里头。但这寡妇是自己不足,把她一切养生的都投上了。”
[126] 给予他们丰盛的甘露和五谷以及幸福时光]指向《创世记》(27:28),之中以撒以为自己的儿子雅各是另一个儿子以扫,他做出祝福:“愿神赐你天上的甘露,地上的肥土,并许多五谷新酒。”
[127] 造更大的仓库,给出比仓库更大的盈余]指向《路加福音》(12:16-21)中关于富农的比喻:“有一个财主,田产丰盛。自己心里思想说:‘我的出产没有地方收藏,怎么办呢?’又说:‘我要这么办:要把我的仓房拆了,另盖更大的。在那里好收藏我一切的粮食和财物。然后要对我的灵魂说:灵魂哪,你有许多财物积存,可作多年的费用。只管安安逸逸的吃喝快乐吧!’神却对他说:‘无知的人哪,今夜必要你的灵魂,你所预备的要归谁呢?’凡为自己积财,在神面前却不富足的,也是这样。”
[128] 你的选民]指向《申命记》(7:6):“因为你归耶和华你神为圣洁的民。耶和华你神从地上的万民中拣选你,特作自己的子民。”
[129] 每次在布道讲关于十个麻风病人的时候]圣三主日之后的 [180] 特选的民族]以色列。按《旧约》的说法,以色列是上帝与之立约的选民。参看《出埃及记》(19:5-6)和《申命记》(7:6)。
[181] 所罗门幸福地住在先知拿单那里]在《列王记上》中有这样的叙述(1:5-53):“那时,哈及的儿子亚多尼雅自尊,说:‘我必作王。’就为自己预备车辆、马兵,又派五十人在他前头奔走。他父亲素来没有使他忧闷,说:‘你是作什么呢?’他甚俊美,生在押沙龙之后。亚多尼雅与洗鲁雅的儿子约押,和祭司亚比亚他商议。二人就顺从他,帮助他。但祭司撒督,耶何耶大的儿子比拿雅,先知拿单、示每、利以,并大卫的勇士,都不顺从亚多尼雅。一日,亚多尼雅在隐罗结旁、琐希列磐石那里宰了牛羊、肥犊,请他的诸弟兄,就是王的众子,并所有作王臣仆的犹大人。惟独先知拿单和比拿雅,并勇士,与他的兄弟所罗门,他都没有请。拿单对所罗门的母亲拔示巴说:‘哈及的儿子亚多尼雅作王了,你没有听见吗?我们的主大卫却不知道。现在我可以给你出个主意,好保全你和你儿子所罗门的性命。你进去见大卫王,对他说:“我主我王啊,你不曾向婢女起誓说,你儿子所罗门必接续我作王,坐在我的位上吗?现在亚多尼雅怎么作了王呢?”你还与王说话的时候,我也随后进去,证实你的话。’拔示巴进入内室见王,王甚老迈,书念的童女亚比煞正伺候王。拔示巴向王屈身下拜。王说:‘你要什么?’她说:‘我主啊,你曾向婢女指着耶和华你的神起誓说:“你儿子所罗门必接续我作王,坐在我的位上。”现在亚多尼雅作王了,我主我王却不知道。他宰了许多牛羊、肥犊,请了王的众子和祭司亚比亚他,并元帅约押;惟独王的仆人所罗门,他没有请。我主我王啊,以色列众人的眼目都仰望你,等你晓谕他们,在我主我王之后谁坐你的位。若不然,到我主我王与列祖同睡以后,我和我儿子所罗门必算为罪人了。’拔示巴还与王说话的时候,先知拿单也进来了。有人奏告王说:‘先知拿单来了。’拿单进到王前,脸伏于地。拿单说:‘我主我王果然应许亚多尼雅说:“你必接续我作王,坐在我的位上”吗?他今日下去,宰了许多牛羊、肥犊,请了王的众子和军长,并祭司亚比亚他。他们正在亚多尼雅面前吃喝,说:“愿亚多尼雅王万岁!”惟独我,就是你的仆人和祭司撒督,耶何耶大的儿子比拿雅,并王的仆人所罗门,他都没有请。这事果然出乎我主我王吗?王却没有告诉仆人们,在我主我王之后谁坐你的位。’大卫王吩咐说:‘叫拔示巴来。’拔示巴就进来,站在王面前。王起誓说:‘我指着救我性命脱离一切苦难、永生的耶和华起誓。我既然指着耶和华以色列的神向你起誓说:“你儿子所罗门必接续我作王,坐在我的位上。”我今日就必照这话而行。’于是,拔示巴脸伏于地,向王下拜,说:‘愿我主大卫王万岁!’大卫王又吩咐说:‘将祭司撒督、先知拿单、耶何耶大的儿子比拿雅召来。’他们就都来到王面前。王对他们说:‘要带领你们主的仆人,使我儿子所罗门骑我的骡子,送他下到基训。在那里,祭司撒督和先知拿单要膏他作以色列的王。你们也要吹角,说:“愿所罗门王万岁!”然后要跟随他上来,使他坐在我的位上,接续我作王。我已立他作以色列和犹大的君。’耶何耶大的儿子比拿雅对王说:‘阿们!愿耶和华我主我王的神,也这样命定。耶和华怎样与我主我王同在,愿他照样与所罗门同在,使他的国位比我主大卫王的国位更大。’于是,祭司撒督、先知拿单、耶何耶大的儿子比拿雅和基利提人、比利提人,都下去使所罗门骑大卫王的骡子,将他送到基训。祭司撒督就从帐幕中取了盛膏油的角来,用膏膏所罗门。人就吹角,众民都说:‘愿所罗门王万岁!’众民跟随他上来,且吹笛,大大欢呼,声音震地。亚多尼雅和所请的众客筵宴方毕,听见这声音。约押听见角声就说:‘城中为何有这响声呢?’他正说话的时候,祭司亚比亚他的儿子约拿单来了。亚多尼雅对他说:‘进来吧!你是个忠义的人,必是报好信息。’约拿单对亚多尼雅说:‘我们的主大卫王,诚然立所罗门为王了。王差遣祭司撒督、先知拿单、耶何耶大的儿子比拿雅和基利提人、比利提人都去使所罗门骑王的骡子。祭司撒督和先知拿单在基训已经膏他作王。众人都从那里欢呼着上来,声音使城震动,这就是你们所听见的声音;并且所罗门登了国位。王的臣仆也来为我们的主大卫王祝福,说:“愿王的神使所罗门的名比王的名更尊荣。使他的国位比王的国位更大。”王就在床上屈身下拜。王又说:“耶和华以色列的神是应当称颂的。因他赐我一人今日坐在我的位上,我也亲眼看见了。”’亚多尼雅的众客听见这话就都惊惧,起来四散。亚多尼雅惧怕所罗门,就起来,去抓住祭坛的角。有人告诉所罗门说:‘亚多尼雅惧怕所罗门王,现在抓住祭坛的角,说:“愿所罗门王今日向我起誓,必不用刀杀仆人。”’所罗门说:‘他若作忠义的人,连一根头发也不致落在地上;他若行恶,必要死亡。’于是所罗门王差遣人,使亚多尼雅从坛上下来,他就来向所罗门王下拜。所罗门对他说:‘你回家去吧。’”但是没有叙述更多关于所罗门和拿单的关系。克尔凯郭尔有可能把先知撒母耳的童年混淆进来了,——撒母耳青少年时期是在示罗祭司以利那里度过的,见《撒母耳记上》 [182] 这赞叹使得他成为诗人]见前面的注释,所罗门被说成是《旧约》之中《箴言》、《传道书》、《雅歌》和部分《诗篇》以及次经中的《所罗门智训》等等的作者。参看《列王记上》(4:29-32):“他作箴言三千句,诗歌一千零五首。”
[183] ……“主的公正”隐蔽地对“有辜者”作出判决……
[184] “梦暗示”是按Hong的英译来解读。按照丹麦语直译是“这梦隐约地感觉到”。Emanuel Hirsch的德译比较圆润地和谐了原文和解读:“这梦,他隐约地感觉到”。
[185] 所罗门变得有智慧]参看《列王记上》(4:29-31):“神赐给所罗门极大的智慧聪明和广大的心,如同海沙不可测量。所罗门的智慧超过东方人和埃及人的一切智慧。他的智慧胜过万人,胜过以斯拉人以探,并玛曷的儿子希幔、甲各、达大的智慧。他的名声传扬在四围的列国。”
[186] 所罗门变得有智慧]参看《列王记上》(4:32-33):“他作箴言三千句,诗歌一千零五首。他讲论草木,自利巴嫩的香柏树直到墙上长的牛膝草,又讲论飞禽走兽,昆虫水族。”
[187] 他成为传道者]按《圣经》和教会的传统理解,《传道书》是所罗门王写的。参看《传道书》(1:1):“在耶路撒冷作王,大卫的儿子,传道者的言语。”
[188] 直译的话是“在想象力鲁莽的痴愚和奇妙的虚构这方面像女人般地虚弱,在对思想的解说上颇有才华”。
[189] 后宫]所罗门与埃及法老的女儿结婚,但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个后宫,里面有无数妃子。参看《列王记上》(11:1-4):“所罗门王在法老的女儿之外,又宠爱许多外邦女子,就是摩押女子,亚扪女子,以东女子,西顿女子,赫人女子。论到这些国的人,耶和华曾晓谕以色列人说,你们不可与她们往来相通,因为她们必诱惑你们的心去随从她们的神。所罗门却恋爱这些女子。所罗门有妃七百,都是公主。还有嫔三百。这些妃嫔诱惑他的心。所罗门年老的时候,他的妃嫔诱惑他的心去随从别神,不效法他父亲大卫诚诚实实地顺服耶和华他的神。”
[190] 东方的女王]示巴女王。见《列王记上》(10:1-13):“示巴女王听见所罗门因耶和华之名所得的名声,就来要用难解的话试问所罗门。跟随她到耶路撒冷的人甚多,又有骆驼驮着香料、宝石和许多金子。她来见了所罗门王,就把心里所有的对所罗门都说出来。所罗门王将她所问的都答上了,没有一句不明白、不能答的。示巴女王见所罗门大有智慧,和他所建造的宫室,席上的珍馐美味,群臣分列而坐,仆人两旁侍立,以及他们的衣服装饰和酒政的衣服装饰,又见他上耶和华殿的台阶,就诧异得神不守舍。对王说:‘我在本国里所听见论到你的事和你的智慧实在是真的。我先不信那些话,及至我来亲眼见了,才知道人所告诉我的还不到一半。你的智慧和你的福分,越过我所听见的风声。你的臣子、你的仆人常侍立在你面前听你智慧的话,是有福的。耶和华你的神是应当称颂的。他喜悦你,使你坐以色列的国位。因为他永远爱以色列,所以立你作王,使你秉公行义。’于是,示巴女王将一百二十他连得金子和宝石,与极多的香料,送给所罗门王。她送给王的香料,以后奉来的不再有这样多。希兰的船只从俄斐运了金子来,又从俄斐运了许多檀香木和宝石来。王用檀香木为耶和华殿和王宫作栏杆,又为歌唱的人作琴瑟。以后再没有这样的檀香木进国来,也没有人看见过,直到如今。示巴女王一切所要所求的,所罗门王都送给她,另外照自己的厚意馈送她。于是女王和她臣仆转回本国去了。”在《马太福音》之中(12:42),她被称作是“南方的女王”,因为以前人们认为示巴就是埃塞俄比亚。但在克尔凯郭尔的时代人们知道了示巴是在阿拉伯,阿拉伯被解读为东方。
[191] 昂贵的没药从阿拉伯的那些树上流下]没药是一种芳香族树胶树脂,从印度、阿拉伯和东非的没药属灌木中提取出来,用于药物、熏香、美容料和香水。
[192] “我无法离开理念生活”,换一句话说就是:“离开理念我就无法生活”。
[193] “无事”亦即:我什么事情都不做,因此所做是“无事”。
[194] 这个“这样”是指“忘却、从头开始、与一个朋友捧杯以及与一个志同道合者称兄道弟喝交杯酒”:如果我忘却、我从头开始、我与一个朋友捧杯或者我与一个志同道合者称兄道弟喝交杯酒,那么人们就会觉得我的生活有着一种深刻的意义。
[195] 错误是在我眼中]《马太福音》(7:3):“为什么看见你弟兄眼中有刺,却不想自己眼中有梁木呢?”
[196] 但是在上帝关系的友谊之中,上帝燃起一个人心中的火焰,令他去为一种“关系到‘个人的存在’的理念”冒“至高的风险”。
[197] o‘ετερο?]希腊语“另一个人”,是基督教中常用的“邻人”(所谓“你要爱邻人如己”)的同义词。
[198] 见前面对“无事”的注释。
[199] 西门·斯蒂利塔]Symeon Stylites,也被称作是柱子圣人西门(约390-459年),是基督教的苦行者和隐居者,在叙利亚的安提欧其亚附近的一个柱子上生活了三十多年。柱子二十米高,在顶上是十一平方米的正方形。他用绳子把吃的东西吊上柱顶,他就睡在柱顶上。在活着的时候,他就被当作圣人崇拜,人众涌向他,询问他各种各样的问题。在那些教会的重要争议中,人们都怀着敬畏听从他的说法,或者他从柱上所写的东西。他有不少模仿者。
[200] 像那些伴新郎的童女中的一个那样地清醒着,让灯保持亮着]见签名“酒中真言”部分“难道那聪明的童女就不比愚拙的童女更长久地保持警醒”的注释。
[201] 最边远的黑暗]前面有过相应注释。在《马太福音》(8:12)中有这句:“惟有本国的子民,竟被赶到外边黑暗里去。在那里必要哀哭切齿了。”
[202] 译者对这句稍作改写。直译是:“在世界的眼中,除了盲目性之外,世界的眼睛又能够是什么别的东西呢?”
[203] 丹麦的老式淋浴,一只淋浴桶高过人头悬挂着,桶边连着绳子。淋浴者拉绳子翻动淋浴桶,水就倾倒下来。前面有过对此的注释。
[204] 这个“他”是指“她父亲”。
[205] 邮政的额外客运服务]在一般的旅客无法坐日常公共马车的时候,也可以支付特别的车费使用额外的客运服务。客运服务局或者说额外邮政局从十七世纪开始在丹麦组织客运。
[206] 理查三世想要用一个王国来换一匹马]在莎士比亚的《理查三世》 [324] 被焚烧成精神]这是对巴格森(J.Baggesen)的诗歌《我的鬼魂,或者甜蜜的刀》(1814年)中句子的改写,本原的诗句是:“死去、远离、被遗忘,——被完好地保存在坟墓里——/在净化的火焰之中被焚烧成精神——/摆脱了所有肉身的束缚,/像自身的鬼魂,被映成光像——/被消灭。”
Jens Baggesens danske V?rker,bd.6,1829,s.144.
[325] 这杂耍剧的情节是关于四块八毛钱的]丹麦文原文是说“这杂耍剧的情节是关于四马克八斯基令的”。根据克尔凯郭尔的草稿,这是指《评论家与动物》,但这个剧本之中并没有说到四马克八斯基令,而是说到关于普律辛欠克拉特洛普和作家莱德曼的三十八国家银行币二马</a>克八斯基令。
[326] 一个疯子捡起每一块青石带在身上,因为他以为那是钱]如果这是一个典故,渊源尚不明确。在草稿上写有“疯梅耶”(参见Pap.V B 103,3),但所指对象不明。
[327] 唐璜的1003个情人]按照勒波拉罗的记录,1003是唐璜在西班牙所征服的女人的数目。参看《唐璜》 参见J.C.F.Manso,Geschichte des Preu?ischen Staates vom Frieden zu Hubertsburg bis zur zweyten Pariser Abkunft,bd.1-3,Frankfurt am Main 1819-20;bd.3,s.129.
这一勋章包括两个等级,都是由银质的(这里所说的“银质的”是克尔凯郭尔研究中心所作注释中的说法,看上去有些奇怪。译者查看了丹麦别的铁十字架的说法,也有说是“镀银的”或者“有着银质框架的”)铁十字架构成。勋章有白边黑绶带的是授予“在战场上”立功者,而黑边白绶带则是授予“在家园中”的。 [330] 丹麦文原文的词是“幸福者”,而不是“真正的幸福者”。我加了“真正的”是为了使得读者容易做区分。“幸福者”(“真正的幸福者”)的爱情史本身是幸福成功的爱情史,而不幸的恋爱者“去维护一段不幸的爱情史,去通过这不幸的爱情故事而去达到最高意义上的幸福”。这不幸的恋爱者“为自己的恋爱感到幸福”,尽管这恋爱是不幸的恋爱或者说没有结果的恋爱,是失恋。
[331] 勋章在普鲁士被称作是 [332] “唯与上天同知”,也就是说:只有我自己和老天爷知道,再也没有别人知道。
[333] 这整个长句段落是容易给人一种含糊不清的感觉的。铁十字勋章是一个插入的比喻。如果我去掉这比喻并且把句子顺序换一下可以这样说:
“然而,我认识到,对于那懂得怎样让自己满足于这想法,怎样让自己为自己而感到心满意足以及怎样让自己安于‘唯与上天同知’的人来说,‘去维护一段不幸的爱情史,去通过这不幸的爱情故事而去达到最高意义上的幸福,去把对于我来说毫无意义的事情弄得意义深远,去使得这种事情丰富地具备美丽的意义’——这无疑是一项激动人心的任务。”
也许正因为这长句段落容易引起含糊的理解,所以在德文译本之中有特别注释说明:
“克尔凯郭尔把战场上的战士比作婚姻中的丈夫,而把‘在家园中的’比作单身汉。这样,读者要把‘家园’看成是单身居所,而不是一个家庭的家园。”
[334] 不会想要去埋葬这些死者的]指向《马太福音》(8:21-22):“又有一个门徒对耶稣说:‘主啊,容我先回去埋葬我的父亲。’耶稣说:‘任凭死人埋葬他们的死人,你跟从我吧。’”
[335] 插向吊圈]指一种游戏,全速(一般是骑马)飞奔的同时去抓住一个挂在长矛头上的(金属)圈。
[336] 菲德里亚]Ph?dria,古罗马剧作家、诗人泰伦提乌斯(Publius Terentius Afer)的喜剧《福尔弥昂》中的两个处于爱情中的年轻人之一。
[337] Amare coepit perdite]拉丁语:他暴烈地坠入爱河。泰伦提乌斯的喜剧《福尔弥昂》 薛西斯一世(公元前486-前465年)是大流士一世的儿子,为了报父亲在希腊失败之仇,他也曾与希腊开战。但“奴隶提醒”的故事与他似乎牵不上关系。
[341] 一个国家银行币等于六马克。
[342] “我的这位刚刚接受了坚信礼的女伴”(min Confirmantinde)按原文直译是“我的新坚信礼接受者”。
在新教国家,基督教家庭的婴孩出生后不久就接受首次洗礼。等到孩子长大成人,有能力确认受洗时父母或教父母代他们所许的承诺,承担基督徒使命时,再领受坚信礼。这里的“坚信礼”丹麦语是konfirmation,就是说,去确认自己的信仰,是一种受洗者进入成年对信仰的确定。在丹麦的基督教中,孩子出生后有命名浸洗礼,而等孩子长成为年轻人时则举行坚信仪式以表明对信仰的确认。一般教堂的坚信典礼是一种年轻人的节日,不亚于学校的毕业典礼。
[343] 一个老人说……]这个典故的来源不清楚。
[344] 如果一个人不具备什么其它东西,那么,要藐视睿智和所有“除彻底纯粹的严肃之外”的其它东西,是很容易的。
[345] 在Hong的英译本里,这里是“昨天”而不是“今天”。不知道是版本的问题还是阅读上的疏漏,或者是因为“午夜”被理解为下一天的时间。
[346] “一个出身名门的女孩”以自杀终结了自己的生命]这报纸的内容有可能是作者的虚构。但在当时的《地址报》(Adresse-avisen)上时而会有关于有人发现无名死者需要寻人认定身份的广告。在克尔凯郭尔的时代,自杀也并非是罕见的事情;在1840-1844年间百分之二的死亡事件是自杀。最多的自杀方式是上吊;另外投水的也不少,尤其是在哥本哈根,五个自杀者中会有两个是投水的。
参见A.F.Bergs&osh;e,Den danske Stats Statistik,bd.1-4,Kbh.1844-53;bd.3,1848,s.27-31.
[347] 磁针的偏离]前面有过对此的注释:磁性指北针对北的指向几乎在任何地方都有偏差。偏差的原因是磁力北极和地理北极的距离总是有着不规则的变化,因为磁力的两极随地核中的运动而游移。
[348] 丹麦文原文用词是“fastende”,意为“处于绝食状态”。
[349] 她处在一种“能够感动最冷酷的人”的痛苦之中。
[350] 我们避免了“我得胜”的局面。
[351] 调查法官]Inqvisitor,原本是信仰与异端问题方面的法官;后来是调查委员会(见前面“一个丈夫对各种反对婚姻的看法的回应”中的注释)进行一项法律方面的调查时的负责法官。
[352] 三一教堂]Trinitatis Kirke,哥本哈根老城区里的一个教堂,与哥本哈根的“圆塔”(Rundetaarn)建在一起。
[353] 教堂唱诗者]在教会仪式中帮助牧师、做入场出场祷告并且带领教众作弥撒答唱和唱赞美诗的人(通常是一个公办小学的教师)。
[354] 毕达哥拉斯信徒]这里是说毕达哥拉斯信徒们的生活和行为被他们所必须遵循的许多戒律弄得很艰难。可参看 [355] 我根本就没有做过任何“我无法否认自己做了”的事情。
[356] 或者说“一个个体人因为另一个个体人而被荒废”。
[357] 宗教意义上的“无限之运动”]参看《畏惧与颤栗·恐惧的概念·致死的疾病》(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畏惧与颤栗:疑难问题:暂时的倾诉”), [383] 云堆里的宝座上]在《旧约》中,云彩常常被解读成上帝所居住的地方。比如说,在《出埃及记》(24:15-18)中。
[384] 大地上方的雷电里]在《旧约》里,雷电常常与上帝的启示联系在一起。比如说在《诗篇》(18:14)中,以及在《约伯记》(37:5)中。
[385] 最轻声的低语]在《列王记上》 [386] 苏格拉底说,最大的不幸就是“处在一种幻觉之中”]见柏拉图对话录《斐多篇》(90 c-d):“假定有一个论证是真实的、有效的、能够被发现的,然而有人由于通过他自己以往的论证感到它们对相同的人有时候真、有时候假,这个时候他不去追究自己的责任,责备自己缺乏技能,而是到了最后在绝望中想要把怒火发泄到论证头上,此后一生中老是在抱怨和斥责论证,由此错过了认识关于实体的真理的机会,这岂不是一桩可悲的事?”《柏拉图全集》, [393] 伯里克利……不再有社交上的任何活动]参看普鲁塔克的传记《伯里克利》 [394] 这是Emanuel Hirsch的德文版译本中的一个注释:句子中的 [407] 只有五个贤者……历史学家们各有自己不同的解读]在 在被柏拉图谈及的对话《毕达哥拉斯》(342c)中所列的是以下七个人:“米利都的泰尔斯、米提利尼的彼塔库斯、普里埃尼的比阿斯、我们的梭伦、隆都斯的克雷欧布尔、克奈的缪松,这些人中的 [410] 勤奋达成一切……要挖通地峡]可参看 [411] 这一句的丹麦语是“Men dette er vist,at det kun var en Anledning,hvis det ellers ikke skulde blive uforrligt,at han saaledes kunde forandres.”
Emanuel Hirsch的德文版与丹麦文意义相同:“Das aber ist gewi?,es war blo? ein A?,wenn anders es nicht unerkl?rlich werden soll,da? er derma?en sich ver?ndern konnte”(但这是确定的,如果说“他能够以这样的方式被改变”不是无法以别的方式来解释的话,那么,它只是一个诱因)。
Hong的英译与原文意思稍有不同:“But this much is certain—there was only an asion—that is,if it was at all explicable that he could be so changed”(但是多少这样一点是确定的:如果说‘他能够如此被改变’根本就是可解释的话,那只有一个诱因)。
F.Prioret M.-H.Guignot的法文版也有类似改写:“Mais assurément il n''y eut qu''une seule raison,sinon sa transformation à un tel degré serait inexplicable”(但是,如果‘他能够在这样的一种程度上被改变’是可解释的话,那肯定只会有一个原因)。
[412] 不同的人们讲述了不同的原因……他曾与母亲克拉蒂娅有过应受惩罚的关系]可参看 “阿利斯提普在《关于古代的奢华》 [414] 被人畏惧好过被人怜悯]在希罗多德(Herodot)的《历史》(Historiarum)aber hast nun eingesehn,wie viel besser es ist,sich beneiden,als sich bejammern zussen。—Die Geschichten des Herodotos,bd.1,s.250.)。
参看亚里士多德对悲剧的定义。
[415] 他是 [416] 对于一个僭主来说,放弃统治权就像被剥夺统治权一样危险]可参看 [417] 碑文是被刻在一座空墓上]可参看 [418] 不义之财生出“邪恶财富”]直译是:糟糕的收获生出“邪恶的收获”。可参看 [419] 僭主……如果想要保证自己的安全,他就必须拥有对保镖的善意,而不是那些持武器者]可参看 这段文字,F.Prioret M.-H.Guignot的法译是“Lestyrans,...qui désirent être à couvert doivent avoir pour garde du corps bienveince et non pas des écuyers”。Emanuel Hirsch的德译是“Tyrannen,welche sicher sein wollen,...müssen Gutwilligkeit zur Leibwache haben und nicht Gewape”。
但是Hong的英译把意思变掉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英译是根据拉尔修的《哲学史》直接翻译的:“Tyrants,...who want to be securemust have goodwill as a bodyguard and not armed soldiers”(如果想要保证自己的安全,他就必须像保镖那样拥有善意,而不是像那些有武器的士兵)。
[420] 在这里,科林斯,他的故土,把佩里安德这个富有而智慧的人,隐藏在自己的怀抱里]见前面的注释。
[421] 一个希腊作家] [423] 一个绝望的人把这句话刻进自己的徽章:“更多被毁灭的,更少悔悟着的”]在克尔凯郭尔的JJ日记中,1842/43年度交接的时候有这样的手记:“莱布尼茨讲述,有一个男爵安德莱·泰菲尔,他在他的徽章里有着一个萨梯尔(Satyr:一个被描绘成具有人形却有山羊尖耳、腿和短角的森林之神;极好色),并且刻有西班牙文mas perdido y menos arrepentido(更多迷失的,更少悔悟的);而后来有一个爱上了王后的委拉梅迪纳伯爵,他选了同样的格言来描述一种毫无希望但又不愿被放弃的激情。”
“悔悟着的”,本书译者一般是将之译作“悔着的”(angrende)。
[424] 一个回答……信使没能领会这回答]可参看 色拉西布洛斯:在公元前六世纪初统治米利都的僭主。
[425] 塔克文·苏佩布的儿子]公元前五世纪,罗马王政时代 [427] 孩子,你们知道是谁杀了你们的母亲?]希罗多德在《历史》中写的是:然而,你们当然也知道,我的孩子,是谁杀了你们的母亲?(德文:“Aber wi?t ihr auch,Kinder,wer eure Mutter umgebracht hat?”参看下面对这个段落的注释中的德文)。
[428] 梅丽莎是埃皮达鲁斯僭主普罗克勒斯的女儿……并夺下了埃皮达鲁斯]这是对整个段落的注释。希罗多德《历史》 德文版参看Die Geschichten des Herodotos,bd.1,s.249-251:“N?mlich nachdem Periandros sein Weib Melissa umgebracht,so traf ihn zu diesem ersten Unglück noch folgendes neue:Er hatte von der Melissa zween S?hne,davon war der eine siebenzehn und der andere achtzehn Jahr alt.Diese lie? ihr mütterlicher Oheim Prokles,der Herr war von Epidauros,zu sich kommen und bewirthete sie sehr freundlich,wie billig,da sie seiner Tochter Kinder waren.Und als er sie wieder von sich lie?,geleitete er sie und sprach:Aber wi?t ihr auch,Kinder,wer eure Mutter umgebracht hat?Der ?lteste Bruder nahm sich dieses Wort nicht zu Herzen,der jüngste aber,mit Namen Lykofron,ward sehr betrübt,als er das h?rete,also da? er,wie er nach Korinthos kam,seinen Vater nicht anredete,als den M?rder seiner Mutter,und wenn jener mit ihm sprach,redete er nicht,und wenn er ihn fragte,gab er ihm keine Antwort.Endlich ward Periandros b?se und jagte ihn aus dem Hause.Und als er ihn weggejagt,fragte er den ?ltesten aus,was ihr Oheim mit ihnen gesprochen.Der aber erz?hlete ihm,wie er sie sehr freundwillig aufgenommen;jenes Wortes aber,das ihnen Prokles beim Abschied gesagt,erinnerte er sich gar nicht,weil er''s nicht zu Herzen genommen.Periandros aber sagte,es w?re gar keine M?glichkeit,er mü?te ihnen etwas unter den Fu? gegeben haben,und h?rete nicht auf zu fragen.Endlich fiel es ihm wieder ein und er sagte auch das.Periandros aber nahm sich das auch zu Herzen,wollte aber doch sich nicht weichherzig bezeigen,und schickte zu den Leuten,wo sein versto?ener Sohn sich aufhielt und verbot ihnen,sie sollten ihn nicht beherbergen.Als dieser nun versto?en wurde und in ein ander Haus kam,mu?te er auch da wieder fort,denn Periandros drohete denen,die ihn beherbergten,und befahl,sie sollten ihn nicht im Hause behalten.Als er auch hier wieder fort mu?te,ging er weg in ein anderes Haus seiner Freunde,und die,obwohl sie sich sehr fürchteten,nahmen ihn dennoch auf,weil er doch ein Sohn des Periandros w?re.Endlich aber lie? Periandros ausrufen,wer ihn beherbergte oder mit ihm spr?che,der w?re dem Apollon in eine heilige Strafe verfallen,so und so viel.Nach diesem Ausruf wollte kein Mensch mit ihm sprechen,noch ihn beherbergen;ja er selber ubte,er dürfe nun nichts mehr versuchen wider das Verbot,sondern trieb sich unausgese?t unter den S?ulenhallen umher.Am vierten Tage aber sah ihn Periandros,wie er zusammengefallen war,weil er sich nicht gewaschen und nichts gegessen,und ihn jammerte sein.Und lie? ab von seinem Zorn und ging an ihn heran und sprach zu ihm:/Lieber Sohn,was m?chtest du lieber,deinen jetzigen Zustand,oder die Herrschaft und alle Güter,die ich jetzo habe,und deines Vaters Willen thun?Du bist ja mein Sohn,bist K?nig des reichen Korinthos und führest so ein Bettlerleben,weil du widerspenstig und erzü bist gegen den du es am allerwenigsten sein solltest.Wenn sich ein solches Unglück zugetragen,wie du mich in Verdacht hast,so ist das ja mein Unglück und ich trage den schwersten Theil daran,dieweil ich es selber verübt.Du aber hast nun eingesehn,wie viel besser es ist,sich beneiden,als sich bejammern zussen,und zugleich,was das heisset,gegen seine Eltern und gegen M?chtigere zu zürnen;und nun komm mit nach Hause./So suchte er ihn zu gewinnen.Er aber antwortete seinem Vater weiter nichts,sondern sagte blo?,er w?re dem Gott in die heilige Strafe verfallen,da er mit ihm sich in''s Gespr?ch eingssen.Da ward Periandros innen,seines Sohnes Uebel sei unheilbar und nicht fortzuschaffen,und brachte ihn aus seinen Augen weg und schickte ihn auf einem Fahrzeuge gen Kerkyra,denn auch die war ihm unterth?nig.Und als er ihn fortgeschickt,zog Periandros in den Streit wider seinen Schw?her Prokles,weil der die meiste Schuld hatte an dem ganzen Unglück,und nahm Epidauros ein und nahm den Prokles selber lebendig gefangen.”
[429] 见前面注释。
[430] 现在,佩里安德成了一个老人;……他们也确实这样做了]希罗多德在《历史》 德文版参看Die Geschichten des Herodotos,bd.1,s.251f.:“Aber als nun manche Zeit vergangen und Periandros alt ward und wohl bei sich fühlte,da? er nicht mehr im Stande w?re,die Gesch?fte zu übersehen und zu besorgen,sandte er nach Kerkyra und berief den Lykofron zur Herrschaft,denn in seinem ?ltesten Sohn sah er auch gar nichts,sondern der schien ihm ganz stumpf zu sein.Lykofron würdigte den,der ihm die Botschaft beachte,nicht einmal einer Antwort.Periandros aber,denn sein Herz hing einmal an dem Knaben,schickte zum andern zu ihm seine Schwester,die war seine leibliche Tochter,und dachte,der würde er noch am ersten folgen.Diese kam nun an und sprach also:/Lieber Bruder,willst du die Herrschaft an andere fallen und dein v?terlich Hausssen in Trümmer gehn lieber,als hinkommen und das selber besitzen?Komm mit nach Hause und? ab,dich selber zu züchtigen.Die Rachsucht ist ein verkehrtes Gut;heile nicht Uebel mit Uebel.Mancher zieht seine Lust der Gerechtigkeit vor,und mancher,der sein Mütterliches gesucht,hat sein V?terliches verloren.Die Herrschaft ist ein schlüpfriges Ding;viele sind,die ihrer begehren.Dein Vater ist alt und hoch bei Jahren;gieb doch dein Eigenthum nicht in fremde Hand./Der Vater hatte ihr eingegeben,wodurch man ihn wohl am leichtesten bewegen konnte,und das sagte sie zu ihm.Er aber antwortete und sprach,er würde nimmermehr nach Korinthos kommen,songe er h?rte,da? sein Vater noch lebe.Als sie nun dieses berichtet,sandte Periandros zum dritten einen Herold,er wollte selber nach Kerkyra gehn,jener aber sollte nach Korinthos kommen und sein Nachfolger werden in der Herrschaft.Mit der Bedingung war es der Jüngling zufrieden,und Periandros wollte nun nach Kerkyra,sein Sohn aber nach Korinthos gehn.Als aber die Kerkyr?er das alles erfuhren,brachten sie den Knaben um,damit ihnen Periandros nicht in''s Land k?me./Darum nahm Periandros Rache an den Kerkyr?ern.”
[431] 他让人绑架了他们的300个孩子……诸神阻止了这事情]300这个数字出自希罗多德的《历史》 德文版参看Die Geschichten des Herodotos,bd.1,s.248f.
[432] 他让两个年轻人到他这里……并在那里被杀]这是对 [433] 译者在这里稍作改写。直译的话这句话就成为:“我在我的内心深处所经历的,亦即,我曾站在可能性最外面的尖端处并看见过最极端的恐怖,‘曾站在那里并且看见了这景象’的后果就是那将会来追击我的东西。”
[434] 在东方,寄送一条丝带意味了对收信人的死刑判决]在东方的习俗中有这样一种:让人一条丝带给自己的属下,作为一种表示,让这属下自杀(或者以这条丝带勒死自己)。
[435] 躺在真相的摇篮里被掉了包的孩子]丹麦文原本是一个单词Skifting,意思是被地下精灵偷换了的孩子。按民间传说,在小孩子出生后尚未被命名的时候,往往会被精灵(尤其是地下精灵)从摇篮里偷走,然后精灵在摇篮里留下一个孩子顶替。这被精灵暗中偷换后留下的婴孩往往又笨又丑。
[436] 不倒翁]丹麦文原文是Pagode,意为“偶像;一个脑袋可动的小小形象,点头娃娃”。
[437] 这里稍作改写,原句直译为:现在是宁静的,不是在那样一种意义上:这宁静是通过一种比“最嘈杂的爆发”更强烈的激情而得以获取的。
[438] 国家里的安静人]指安分守己地生活着的人们。对应于《诗篇》中“大地上的安静人”(35:20):“因为他们不说和平话。倒想出诡诈的言语,害地上的安静人。”
[439] 换一种说法的话:永恒意识到了死者们的各种作为,而永恒的这种意识的形式就是这宁静。
[440] 精灵时刻]午夜,人们认为死者的鬼魂们会显现自己。
[441] 这里是说“任何人的声音”而不是“任何人的声音”。
[442] 这里是说“……限制‘思维和各种思想’的无限性”。
[443] 彼得拉克的说法……我的心每天晚上则有如此之多的思想!]意大利诗人、文献学家和哲学家弗朗西斯克·彼得拉克(Francesco Petrarca,1304-1374年)的诗句。
德文翻译可参看Francesco Petrarca''s s?mmtliche italienische Gedichte,overs.af F.W.Bruckbr?u,bd.1-6,München 1827,ktl.1932-1933;bd.5,s.40:“Nicht hat so viele Thiere das Meer in seinen Fluthen,nie sah da oben über dem Kreise des Mondes jemals eine Nacht so viele Sterne,so viele V?gel wohnen nicht in den W?ldern,so viele Halme hatten Felder nie und Hügel,als mein Herz Gedanken jeden Abend.”
[444] ……让它作为“那没有被说出口的祈祷”所具的宁静吧,让它作为“那被低声说出的军事口令”所具的宁静吧……
[445] 把一切都置于原封不动的停顿之中,直到永恒把遗嘱查验法庭的封条揭掉]按照克里斯蒂安五世的丹麦法律,在死亡事件中,当地的遗嘱查验法庭要马上得到通知,以便让死者的拥有物得以封存,直到合法的遗产转让开始进行。
[446] 有点奇怪,Hong英译本把“Straf over mig”(对我的惩罚)翻译成“self-punishment”(自我惩罚)。德译本和法译本在这里都没有进行类似改写。
[447] 塔耳塔罗斯]是希腊神话中是一个类似于“地狱”的名词。在希腊神话中,它是一个位于大地和大海的尽头的国度,深处于地下,就像天在大地的上面那样,在那里只有漫漫长夜。邪恶者们的灵魂就被发送到那里,为他们在大地上所犯的罪行而接受痛不可耐的惩罚。
参见W.Vollmer,Vollst?ndiges W?rterbuch der Mythologie aller Nationen,s.1472f.
[448] 也就是说,“断绝订婚关系”的瞬间。
[449] 一个服了药末之后吃橘子的人对橘子感到厌倦]服用药粉(尤其是类似于有鸦片成分的安眠药)会有消化不良的副作用,吃橘子也许是为了针对消化不良。
[450] 一个作家……在取悦女人的方面是例外]典出不明。不过可参看《诱惑者日记》(《非此即彼》卷一),之中诱惑者约翰纳斯写道:“人们说,要去走遍世界,就必须有着一点比诚实更多的东西;我则要说,要去爱一个这样的女孩,就必须有着一点比诚实更多的东西。我具备这一‘更多’——它是虚伪。”
[451] Non enim est...in habendo cupiditas]拉丁语:就是说,如果“拥有”不唤起欲望,那么“戒绝”就不会造成麻烦。引自奥古斯丁的De doctrina christiana [452] 心里火热]保罗在《罗马书》(12:11)中写道:“殷勤不可懒惰。要心里火热。常常服事主。”
[453] 扬……关于语言(为什么语言会存在)的说法]关于扬(Edward Young),见前面《对婚姻的不同看法》中的注释。在他的诗歌《爱与名望》中,关于宫廷,他写道:“在那里,语言自然目的是被拒绝,人们只为隐藏起自己的心灵而说话。”
英文原文:Edward Young:Love of Fame:“Where Nature''s end ofnguage is declined/and men talk only to conceal their mind.”
德文翻译:Einige Werke von Dr.Eduard Young.J.A.Ebert,bd.1-3,Braunschweig und Hildesheim 1767-72,ktl.1911;bd.3,s.36:“wo der natürliche Zweck der Sprache vermieden wird,und Menschen nur reden,um die Seele zu verhehlen.”
[454] 塔列朗……关于语言(为什么语言会存在)的说法]塔列朗(Charles-Maurice de Talleyrand,1754-1838年),法国公爵,主教,拿破仑的外交大臣,沙皇的朋友,路易十八的总理等等。阴谋和政治投机的大师。据说塔列朗在1807年对西班牙的外交使节易斯基亚多(Isquierdo)说:La parole a été donnée à l''homme pour déguiser sa pensée(人得到语言天赋是为了隐藏自己的思想)。
[455] 一个后来的作家……关于语言(为什么语言会存在)的说法]在草稿上,克尔凯郭尔写道:“我也相信,一个后来的作家的说法是不对的,他说语言不是为了隐藏思想而存在的,而是为了隐藏‘人们没有思想’而存在的。”
这后来的作家应当是维吉利乌斯·豪夫尼恩希斯,他在《恐惧的概念》中写道(见《畏惧与颤栗·恐惧的概念·致死的疾病》,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og Protestantismens Kirkeforfatning,L?reog Ritus,Kbh.1825)中写道:“神职授职仪式是依据于使徒的先例,但只是作为象征性的行为,作为对于教会职位的意义和重要性的庄严宣示,而不是作为什么有着法术作用的仪式”(s.216)。他继续写道:“因此,像英国教会里的牧师神职授职仪式那样剥夺教会人员回返到世俗并获取世俗职位的自由,就必须被看成是一种对新教原则的明显偏离……;同样教会的理论完全是天主教的,至今有着其追随者,以至于主教的尊严依靠着一个不中断的系列的前任主教,并且神职授职仪式发出特别恩典,使得他们去实施主教要做的事情”(s.216f.)。关于天主教教会的神职授职仪式,克劳森写道:“神职授职仪式分发出圣灵,圣灵导致出去行使神圣职责的神圣化和能力,以及去实现圣餐仪式中的变化的权力”(s.436)。
[470] 这里的“决定”(Afgj&osh;relse)不是指意愿上的决定(Beslutning),而是指一种定性(当然这两种意思都可以被翻译成英文的decision和中文的“决定”)。因此,这句话也可以译作:“通过‘那尚未得以定性的’的领域之中的各种定性,那首要的中项定性就被推了回去。”
[471] Apodosis]丹麦文版的注释中说是古典修辞学中的一种后接句。归结子句是条件句的表达逻辑结论的主句部分。
[472] “作为其自身的它”,亦可译作“是其所是的它”。
[473] 治理]亦即“上帝的治理”。参看《巴勒的教学书》 [474] 治理]亦即“上帝的治理”。见上一注释。
[475] 治理]亦即“上帝的治理”。
[476] α?ωρισμενο?]希腊语:分离出来的。参看《罗马书》(1:1):“耶稣基督的仆人保罗,奉召为使徒,特派传神的福音。”在之中保罗将自己视作 εi? ε?αγγ?mbda;ιον?εου~(特派/传神的福音)的。这个词在《圣经》中没有被用在施洗人约翰身上。
[477] 有所改写。直接的翻译是:“他犯错,从我这里得知真相,并且,这也就是说,他因为‘以为他是从我这里得知了真相’而被欺骗。”
[478] 这里所说的“俭省”是相对于前面的“就我与他的关系而言,至高的真理是:我在本质上无法给予他任何东西”而说的,“什么都不给”意味了吝啬俭省,也就是“慷慨”的反面。
[479] “无限地更重要的事情”:原文直译应当是“无限地更高的事情”。
[480] 并非是依据于“他的言辞和礼服”]间接地引用了海贝尔的杂耍剧《所罗门王和约尔根·哈特美尔》(1825年)的 海贝尔在后来的评论中写道:“从引文中我们将看到,这一范畴,特别是在《迪娜》中得到运用的,是‘那令人感兴趣的’,一种特别流行的用辞,所有人都理解这个词,甚至那些不懂得任何别的美学概念定性的人们也理解它。在上面我已经借机会指出:‘那令人感兴趣的’是一个属于当代艺术的概念。”海贝尔继续写道:“许多有教养的人们,特别是那些从沃尔特·司各特、布尔沃、斯克里布和维克多·雨果那里获得了最大可能的诗意享受的人们,在人们问他们有没有在剧院的这一或者那一场出色表演中获得愉快的时候,他们几乎发火。‘感到愉快?’他们带着愤慨回答:‘不,那是一场高度地使我感兴趣的表演’。”
[493] 说明部分(Expositionen)](出自古典修辞)戏剧表演开始前所发生的事件及讯息,用来展示帮助理解人物和表演的背景信息。
[494] per mare tristitiam fugiens per saxa per ignes]拉丁语:逃离沉郁,穿过大海,穿过礁石,穿过火焰。这是对贺拉斯的书信(Epistrum liber I,nr.1,46.)的稍有改动的引用。参见Q.Horatiiiopera,s.224:“per mare pauperiem fugiens,per saxa,per ignes”(拉丁语:逃离贫困,穿过大海,穿过礁石,穿过火焰)。
[495] 后面这些叙述都是“希望”的内容:“一种治理会常常把我们的道路引到一起,因为看见我能够使她受益,由此她能够有机会让自己确定,我在这里并且在生活上没有变化,因而我没有处在一个陌生的国家——可能想着她并且可能有着乡愁。”
[496] 治理]亦即“上帝的治理”。
[497] 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惊奇是认识的出发点]克尔凯郭尔在1841年1,2月份写有一段笔记:“这对于哲学是一种正面的出发点,亚里士多德认为哲学始于惊奇,而不像在我们的时代所认为的始于怀疑”(Pap.III A 107)。在一个对此笔记的注释中,克尔凯郭尔引用了亚里士多德的《形而上学》12f.)“δια γαρ το ?αυμαζειν οι αν?ρωποι το πρωτον ηρξαντο ?ιmbda;οσο?ειν”(“恰恰因为他们感到惊奇,不管是现在的人类还是最初的人类,开始了哲学思考”),以及柏拉图的《泰阿泰德篇》(155d):“μαmbda;α γαρ ?ιmbda;οσο?ον τουτο το πα?ο ,το ?αυμαζειν.ου γαρ αmbda;mbda;η αρχη αυτη”(因为惊奇是某种在极高的程度上对哲学是本质性的东西;是的,它其实是通向哲学的开始本身)。作为引用的来源,克尔凯郭尔提及了K.Fr.Hermann,Geschichte und System der tonischen Philosophie,bd.1,Heidelberg 1839,ktl.576,s.275,note 5,在这种有着这两段引文。
[498] 十六]十六这个数字被用作不确定的相当大的量。
[499] 在这里(丹麦语是“Men forstaaer man indtil Beundring ja indtil for Beundring at gj&osh;re Skibbrud paa sin Forstand...”),Hong的英译本有误读,把丹麦语的“钦慕”(Beundring)误读为“惊奇”(Forundring),所以他的英译就是“But if one understands to the point of wonder-indeed,to the point where wonder shipwrecks one''s understanding...”
可对照F.Prioret M.-H.Guignot的法译:“Mais si on sait,de manière à vous faire admirer,faire naufrage sur son intelligence...”
[500] 沃尔梯苏毕托女士则只有在听见马鞭抽打声之后才能够骑马]在海贝尔的杂耍剧《批评家和动物》(Recensenten og Dyret)(1826年)的 [540] 尼布甲尼撒]这是克尔凯郭尔在JJ日记中开始的一篇短篇小说的标题。尼布甲尼撒是巴比伦的国王,其实应当写作尼布甲尼撒二世(公元前605-前562年)。
[541] 但以理]四大先知之一,《但以理书》中的主人公。《但以理书》(4:1-37)为下面的这段插入的短篇提供了一个背景(为方便具体查询,对这一章的引用特别标出段落号):4:1/尼布甲尼撒王晓谕住在全地各方、各国、各族的人说,愿你们大享平安。/4:2/我乐意将至高的神向我所行的神迹奇事宣扬出来。/4:3/他的神迹何其大。他的奇事何其盛。他的国是永远的。他的权柄存到万代。/4:4/我尼布甲尼撒安居在宫中,平顺在殿内。/4:5/我作了一梦,使我惧怕。我在床上的思念,并脑中的异象,使我惊惶。/4:6/所以我降旨召巴比伦的一切哲士到我面前,叫他们把梦的讲解告诉我。/4:7/于是那些术士,用法术的,迦勒底人,观兆的都进来,我将那梦告诉了他们,他们却不能把梦的讲解告诉我。/4:8/末后那照我神的名,称为伯提沙撒的但以理来到我面前,他里头有圣神的灵,我将梦告诉他说,/4:9/术士的领袖伯提沙撒啊,因我知道你里头有圣神的灵,什么奥秘的事都不能使你为难。现在要把我梦中所见的异象和梦的讲解告诉我。/4:10/我在床上脑中的异象是这样,我看见地当中有一棵树,极其高大。/4:11/那树渐长,而且坚固,高得顶天,从地极都能看见。/4:12/叶子华美,果子甚多,可作众生的食物。田野的走兽卧在荫下,天空的飞鸟宿在枝上。凡有血气的都从这树得食。/4:13/我在床上脑中的异象,见有一位守望的圣者从天而降。/4:14/大声呼叫说,伐倒这树。砍下枝子。摇掉叶子。抛散果子。使走兽离开树下,飞鸟躲开树枝。/4:15/树墩却要留在地内,用铁圈和铜圈箍住,在田野的青草中让天露滴湿,使他与地上的兽一同吃草,/4:16/使他的心改变,不如人心。给他一个兽心,使他经过七期。/4:17/这是守望者所发的命,圣者所出的令,好叫世人知道至高者在人的国中掌权,要将国赐与谁就赐与谁,或立极卑微的人执掌国权。/4:18/这是我尼布甲尼撒王所作的梦。伯提沙撒啊,你要说明这梦的讲解。因为我国中的一切哲士都不能将梦的讲解告诉我,惟独你能,因你里头有圣神的灵。/4:19/于是称为伯提沙撒的但以理惊讶片时,心意惊惶。王说,伯提沙撒啊,不要因梦和梦的讲解惊惶。伯提沙撒回答说,我主啊,愿这梦归与恨恶你的人,讲解归与你的敌人。/4:20/你所见的树渐长,而且坚固,高得顶天,从地极都能看见。/4:21/叶子华美,果子甚多,可作众生的食物。田野的走兽住在其下。天空的飞鸟宿在枝上。/4:22/王啊,这渐长又坚固的树就是你。你的威势渐长及天,你的权柄管到地极。/4:23/王既看见一位守望的圣者从天而降,说,将这树砍伐毁坏,树墩却要留在地内,用铁圈和铜圈箍住。在田野的青草中,让天露滴湿,使他与地上的兽一同吃草,直到经过七期。/4:24/王啊,讲解就是这样,临到我主我王的事是出于至高者的命。/4:25/你必被赶出离开世人,与野地的兽同居,吃草如牛,被天露滴湿,且要经过七期。等你知道至高者在人的国中掌权,要将国赐与谁就赐与谁。/4:26/守望者既吩咐存留树墩,等你知道诸天掌权,以后你的国必定归你。/4:27/王啊,求你悦纳我的谏言,以施行公义断绝罪过,以怜悯穷人除掉罪孽,或者你的平安可以延长。/4:28/这事都临到尼布甲尼撒王。/4:29/过了十二个月,他游行在巴比伦王宫里。/4:30/他说,这大巴比伦不是我用大能大力建为京都,要显我威严的荣耀么。/4:31/这话在王口中尚未说完,有声音从天降下,说,尼布甲尼撒王阿,有话对你说,你的国位离开你了。/4:32/你必被赶出离开世人,与野地的兽同居,吃草如牛,且要经过七期。等你知道至高者在人的国中掌权,要将国赐与谁就赐与谁。/4:33/当时这话就应验在尼布甲尼撒的身上,他被赶出离开世人,吃草如牛,身被天露滴湿,头发长长,好像鹰毛。指甲长长,如同鸟爪。/4:34/日子满足,我尼布甲尼撒举目望天,我的聪明复归于我,我便称颂至高者,赞美尊敬活到永远的神。他的权柄是永有的。他的国存到万代。/4:35/世上所有的居民都算为虚无。在天上的万军和世上的居民中,他都凭自己的意旨行事。无人能拦住他手,或问他说,你做什么呢。/4:36/那时,我的聪明复归于我,为我国的荣耀,威严,和光耀也都复归于我。并且我的谋士和大臣也来朝见我。我又得坚立在国位上,至大的权柄加增于我。/4:37/现在我尼布甲尼撒赞美,尊崇,恭敬天上的王。因为他所作的全都诚实,他所行的也都公平。那行动骄傲的,他能降为卑。
[542] 巴比伦]希伯来语Babel(该希伯来词在中文《圣经》中有两个译法,一作“巴别”,仅见于《创世记》 [543] 晦涩的说辞]前面《对婚姻的不同看法》中有对此注释:在《圣经》里常常用到“谜语”这个词,比如说《民数记》(12:8),《但以理书》(5:12);(8:23)以及《哥林多前书》(13:12)。
[544] 因而他们无法对我说,我所梦见的是什么]参看《但以理书》(2:1-12):“尼布甲尼撒在位 [553] 如同蜡在熔炉中熔化]这一表述有点奇怪,因为熔化蜡根本无需熔炉,可能蜡在熔炉中霎那即化。参看《诗篇》(68:2):“他们被驱逐,如烟被风吹散。恶人见神之面而消灭,如蜡被火熔化。”
[554] 他们的势力,在他称量时,如同羽毛]《以赛亚书》(40:15):“看哪,万民都像水桶的一滴,又算如天平上的微尘。他举起众海岛,好像极微之物。”
[555] 杀灭在他们的荒唐愚蠢里]参看《但以理书》(2:1-12)。见前面注释。
[556] 七期转换]参看《但以理书》(4:16、23、25、32)。“七期”在中文《圣经》之中有时候也写作“七年”。
[557] 大鱼]鲸鱼。
[558] 不久我的日子可数]但以理为尼布甲尼撒讲解墙上的文字“弥尼,弥尼,提客勒,乌法珥新”,《但以理书》(5:26):“讲解是这样,弥尼,就是神已经数算你国的年日到此完毕。”
[559] 已过如同守夜一轮]《诗篇》(90:4):“在你看来,千年如已过的昨日,又如夜间的一更。”
[560] 他把生命之灵从我身上拿走]《传道书》(12:7):“尘土仍归于地,灵仍归于赐灵的神。”
[561] 一件废弃的外衣]《诗篇》(102:26):“天地都要灭没,你却要长存。天地都要如外衣渐渐旧了。你要将天地如里衣更换,天地就改变了。”
[562] 上古大洪水前的遗迹]对诺亚方舟的大洪水之前的东西的发现。在克尔凯郭尔的时代一般都这样解读:一场巨大的洪水暴发(Diluvion)灭绝了所有动物和植物,然后它们又通过一些例外而被重新创造出来。一些被灭绝的动植物的化石被人们当作这些例外的证据。一种更极端的理论则认为所有现存物种都是在大洪水之后被重新创造的,并且人类也是这一“ [603] “这”就是“一个来自她的真正的原谅”。
[604] 在这里,“时间”与“永恒”构成对立。
[605] 直译的话是“在那里我们将变得相互对于对方都是可理解的”。
[606] 一种欺骗……有多么虔诚而善意]奥维德《变形记》 [615] 最深奥的智慧……一系列来年中的 [616] 为生与死的缘故]这是在钱财或者生意转让(因为一个人认识到“自己可能会死”,要把钱财或者生意转让给另一个人)的时候,写在书面文书里的一种常用表述方式。
[617] 说出并且写下]一种固定表达,用来肯定和强调所重复用到的句子或者词。
[618] 晚安吧,沃勒]丹麦成语,“晚安吧,沃勒,钱放在窗里”,意思是:你放弃吧,事情结束了。
[619] 从前面的“它马上就抓住了这句话”后的这个句号之后,到这省略号之前,都是前面所说的“毫无意义的闲聊”。
[620] “它”就是“我的真挚想法”。
[621] 莱辛说,最快的,比声音和光更快的东西,是从善到恶的过渡]指莱辛的《浮士德博士》“浮士德与七灵”中,浮士德对七灵说,他们是地狱最快的灵,然后他问他们之中谁最快。 因此,这“瞬间”就在一般的意义上成为了“过渡之范畴”(变化);因为,柏拉图显示了:相对于“从一性到多性的过渡”,这“瞬间”也以同样的方式在着,另外,相对于“从多性到一性、从等同性到不同性的过渡”等等,这“瞬间”也在着,在这“瞬间”之中既没有一也没有多,既不被定性也不被混合(既不分开也不合成,§ 157 A)。所有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柏拉图,他将疑难的地方明确化了;但尽管如此,“瞬间”还是成了一种无声的原子论式的抽象,——通过忽略抽象我们也并没有对这抽象进行说明。现在,如果逻辑要说自己不具备“过渡”(如果逻辑有这种范畴的话,那它就必须自己在体系之中找到自己的位置,虽然它也是在体系中运作的),那么我们将更清楚地看见,各种具有历史性质的领域和所有立足于一种历史性预设的知识都有着这“瞬间”。要将自身从“异教的哲学”及“在基督教之中的同样地异教的思辨”中区分出来,这个范畴有着极重要的意义。“瞬间”是这样的一种抽象,这一观点的推论在对话《巴门尼德篇》中的另一段落中被展示出来。在“一性”被设定作是具有时间的定性时,我们就看出,这样的一个矛盾是怎么出现的:“一性”(一性)变得比自身和比“多性”(多性)更年老和更年轻,并且又比自身和比“多性”既不是更老也不是更年轻(§ 151 E)。无论如何,我们说,“一性”必定存在着,并且,现在它的这种“存在着”就被定性为如此:对于一种存在物或者对于一种本质性的在“现在的时间”之中的参与(这“在着”难道不是对于“存在物”在现时中的参与吗,§ 151.E)。在对各种矛盾的更进一步展开中,我们于是看见,“那现在的”(此刻)在“那现在的”、“那永恒的”和“瞬间”之间蹒跚踯躅。这个“现在”(此刻)处于“曾经是”和“将成为”之间,而“一性”则无疑是不可能——在它从“那过去的”走向“那将来的”的时候——跳过“现在”。这样,它停留在“现在”之中,不“成为”更老而“是”更老。在最新的哲学之中,“抽象”在“纯粹的在”之中达到了顶峰;但是“纯粹的在”是对于“永恒”的最抽象的表达,并且,作为“乌有”它又恰恰是“瞬间”。这里再次显示出这“瞬间”是多么重要,因为只有借助于这个范畴,我们才能够赋予“永恒”其意义,因为“永恒”和“瞬间”成为两个极端对立,尽管本来是那“辩证法的巫术”在使得“永恒”和“瞬间”意味同一样东西。只有在基督教之中,感官性、现世性和瞬间才变得能够被理解,恰恰因为只有在基督教之中,“永恒”才变成是本质的。
——《畏惧与颤栗·恐惧的概念·致死的疾病》,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第277页。
[623] 为了方便理解,译者在这里把句子稍稍改写一下:
过渡还只不过是一种时间之定性,但“前面所说的‘一下子’”的迅速(在这迅速之中,“那曾存在过而永远不被遗忘的东西”是现在在场的,尽管它曾是过去在场的)——这迅速是一切之中最快的;因为这迅速是如此之快,以至于那种“‘那曾存在过而永远不被遗忘的东西’不在了”的感觉只是一个幻觉。
[624] 涡(Hvirvel)。在《恐惧的概念》里,克尔凯郭尔也曾谈及“涡”,这是一个来自希腊自然哲学的概念。赫拉克利特关于原子的说法提及“涡”:“涡”根据第欧根尼·拉尔修的《哲学史》,阿那克西曼德和赫拉克利特(公元前6-前5世纪)把世界的出现与关于“涡”的状态的想象联系在一起。第欧根尼描述赫拉克利特:“他的意思是:原子和空的空间是各种宏大整体的基础。所有别的东西,他相信必须以设想来解说。原子在大小和数量上是无限的,它们是在整个天地在一个‘涡’的时候产生的,以此而发动所有复合物。水火风土。太阳和月亮是由这样的‘涡’和强烈运动的小群聚物复合成的。灵魂也一样,正如理性。所有东西本原于必然性,既然‘涡’,他称之为必然性,是所有事物本原的原因。”
[625] 犹太大祭司……因悲伤而撕裂衣服是禁止的]《利未记》(21:10):“在弟兄中作大祭司,头上倒了膏油,又承接圣职,穿了圣衣的,不可蓬头散发,也不可撕裂衣服。”
[626] 那个缺钱的英国人,尽管他在手里有一张500英镑的钞票,但在他所在的村庄里,没有人能够兑换]这故事的出处不明。
[627] 弗图那图斯的钱包里那枚钱币……如果你兑换它,魔法就消失了]十四世纪前后的塞浦路斯民间传说,关于骑士之子弗图那图的故事。弗图那图在英国把钱全部挥霍在了商人和女人身上,花光了钱之后,他到了布列塔尼,在森林中迷路;这时幸运女神在他面前出现,让他在六样东西之中选择一样:智慧、财富、力量、健康、美丽或长寿。弗图那图选择财富,幸运女神给他一个钱包,并且对他说,每次他抓进钱包,他都能够拿到一枚金子,并且只要他和他的孩子还活着,这钱包就会有这样的魔力。
[628] 植物在仙女们的爱心照料之下成长那么迅速]若有典故,出处不详。
[629] 我将她置于我的手臂上,和她一起撞进这世界]若有典故,出处不详。
[630] 我们将在哪里再见?在永恒之中]“在永恒之中再见”在基督教信仰学说(特别的是老式的)之中是一种很普遍的解读。
[631] 在墓碑的雕像上是这样刻画的……进入了彼世]在克尔凯郭尔的时代,死者的遗孀常常会在死者墓碑上刻上自己的浮雕像作为一种象征。哥本哈根的墓地Assistens Kirkeg?rd(安徒生与克尔凯郭尔都埋葬在那里)收藏了许多这样的浮雕,但没有发现相应的碑文。
[632] 这“辜”(Skyld),在日常语言的关联上可以译作“过错”、“罪过”、“罪责”、“责任”、“……原因”、“……缘故”等等。但在这里一些关联之中,它是克尔凯郭尔的一个重要宗教-哲学概念,所以都译作“辜”。
[633] 治疗好所有疾病,把听觉给聋子,把视觉给盲人并且把身体的健美给畸形者]这是基督教信仰学说中的一般解读:在永恒的生命之中,疾病、聋哑、畸形等等都是不存在的。这一解读是建立在《新约》中关于耶稣治疗病者的故事上的(比如说,《马太福音》(11:5):“……瞎子看见,瘸子行走,长大麻风的洁净,聋子听见。死人复活,……”)。
[634] 直译是:“在对我来说时间已过的时候……”或者“在对于我时间已过的时候……”。
[635] erat in eo vicinio tonstrina qu?dam]拉丁语:临近是一家理发店。这是对特伦提乌斯的《福密俄》第一幕第二场第38-39行的解读式引用。
[636] Eo sedebamus plerumque,dum i rediret]拉丁语:通常我们坐在那里,直到她回来。这是对特伦提乌斯的《福密俄》第一幕第二场第39-40行页的解读式引用。
[637] 这个“那时”是译者加的,因为在原文中“我不是她的恋人,而是一个欺骗者”的“不是”和“是”都是过去时动词。
[638] 这个“过错”(Skyld)也译作“辜”。
[639] 丑得像原罪]丹麦的俗语“她丑得像原罪”,意思是奇丑无比。
[640] “我不得不以这样的方式说话,这是因为谁的缘故”,也译作:“我不得不以这样的方式说话,这辜是谁的?”
[641] ultra posse nemo obligatur]拉丁语:没有人有义务去做比自己所能更多的事情。
[642] 逆(Br&osh;de),在《非此即彼》中我译作“咎戾冒犯”,指宗教意义上“违犯之行为”的意思。
[643] 治理]亦即“上帝的治理”。
[644] 那同情(Sympathien),也就是说,设身处地的情感。
[645] Inderlighed,在这里我译作“真挚性”,但是在一些地方我也将之译作“内在性”。
[646] 译者对这句稍有改写。丹麦文原文(“En Deeltagendes Omsorg kan ikke l?gge Eftertrykket paa Smertens Udbrud i Sammenligning med min N?rv?relse”)直译是:“与我的在场相比,一个同情者的关怀无法在痛楚的爆发上给出强调。”Emanuel Hirsch的德文版是“Die Fürsorge eines Teilnehmende kann,im Vergleich mit meiner Gegenwart,auf die Schmerzensausbrüche nicht den Nachdruck fallenssen.”
Hong的英文版也对句之稍作了改写:“The solicitude of a sympathizer cannot give emphasis to the outburst of pain the way my presence can.”读者也可对照F.Prioret M.-H.Guignot的法文版:“La sollicitude d''un hommepatissant ne pourra pas,autant que ma présence,mettre l''ent sur le transport de douleur.”
[647] 由此推导不出一个通向propter hoc的确定结论]在逻辑学中有这样的规则:post hoc,ergo propter hoc是推导谬误,就是说根据“在A之后有B”而推出“因为A所以B”,是一种推导上的谬误。
[648] 哀悼之年]前面有过注释:在一个亲近的人,尤其是配偶,去世之后的一年。
[649] 教会之年]在教堂里,每个教会年的开始,就是说,基督降临节的第一个星期天,教堂礼拜从头开始选用布道的文字。在克尔凯郭尔的时代,只有一种选法,亦即使徒的文字(在祭坛上被朗读)和福音书文字(在布道台上被朗读并且作为布道文字)。
[650] 精神使人活着]指向《约翰福音》(6:63),之中耶稣说:“叫人活着的乃是灵,肉体是无益的。”
[651] 外体的人会毁坏而精神会胜利]《哥林多后书》(4:16):“所以我们不丧胆。外体虽然毁坏,内心却一天新似一天。”
[652] 受造之物会叹息]《罗马书》(8:22):“我们知道一切受造之物,一同叹息劳苦,直到如今。”
[653] 这个“有限”(Endeligheden)是名词。
[654] 作为(Gjerningen)。
[655] 这个“有限”(Endeligheden)是名词。
[656] “它”,就是说,她所需要的“这帮助”。
[657] 按照Emanuel Hirsch的德文版的解读,则是:“但是在那些纠正印刷错误的小字条下面有一种读法”。
[658] 按照Emanuel Hirsch的德文版的解读,则是:“我们就只好让它继续存留在那些纠正印刷错误的小字条下面”。
[659] 骄傲的亨利克]一些草药植物的民间俗名,比如说藜属植物中的Chenopodium bonus henricus。
[660] 西塞罗……什么都不论及的、最容易读的信函]出处不详。
西塞罗(Marcus Tullius Cicero,公元前106-前43年),罗马讲演家、政治家、作家和哲学家。
[661] 这里:“不论及”是指在现在将要或者正在做的事情中的行为(“我正写这部书,我在我的书中不论及他”;“我会写这部书,但我在我的书中不论及他”),或者是已完成的事情中的有意识行为(“我写了这部书,但我在我的书中并不论及他”)。而“没有论及”则是指在已完成的事情中被描述的行为(“我写了这部书,但我在我的书中没有论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