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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 vino veritas”[1](酒中真言)_人生道路诸阶段

作者:克尔凯郭尔 字数:25804 更新:2025-01-09 16:03:35

一篇由

威廉·奥海姆[2]

讲述的

回忆录

Solche Werke sind Spiegel;wenn ein Affe hinein guckt,kann kein Apostel heraus sehen.[3]

(这样的作品是镜子;如果一只猿猴向里面看进去,任何使徒都无法从里面看出来。)

——利希腾贝格

前言[4]

为自己准备一种秘密,这是怎样一种美好的忙碌呵,对之的享受是多么地诱人呵,但是,在享受了之后,有时候又多么令人疑虑呵,这又是多么容易为人带来不好的感觉呵!也就是说,如果有人相信一种秘密是可以被转送给任何其他人,相信它能够属于一个携带者,那么他就错了,因为在这里的情形就是如此:吃的从吃者出来[5];但是如果有人以为一个人通过享受秘密所惹上的麻烦只是“不背叛它”,那么他也错了,因为这人其实也招上了“不忘记它”的麻烦。然而,回忆了一半并把自己的灵魂转化为一个存放破损货物的中转仓,则更令人恶心。相对于其他人,遗忘就是被拉起的丝绸帷帘,[6]而回忆则是步入帷帘的维斯塔贞女;[7]如果这不是一种真正的回忆的话,那么在帷帘的背后就又是遗忘,因为如果有真正的回忆在那里的话,遗忘就会被排除在外。

回忆不可以只是准确而已,它也必须是幸福的;回忆的装瓶必须在封口之前把被体验之物的芬芳收藏进去。正如葡萄不是在随便什么时候都能被榨汁的,正如榨汁时段的气候情况对葡萄酒有着极大的影响,那被体验之物也不是在随便什么时候或者在随便什么情况下都可以被回忆或者通过进入回忆而被达到的。

“回忆”绝不同一于“记得”。[8]比如说,人完全可能会很清楚地在细节上记得一个事件但并不因此而回忆它。记性只是一种正消失的条件。通过记性,被体验之物站出来接受回忆之祭仪。这差异在年龄的差异性之中已经能够被估量出来了。老人失去记性,这记性在总体上说是人首先失去的能力。老人却有着某种诗意的东西,在人们的想象中,他有着先知的性质,是通神灵的。回忆当然也是他的最佳力量,他的安慰,它以诗意的遥视来抚慰他。童年则相反,有着高度的记性和学习吸收力,根本没有回忆。我们不说“老年忘不了青年所学习吸收的东西”,[9]而是也许可以说:“老人回忆的是小孩子所记得的东西”。我们磨出老人的眼镜来让他看近处。青年人用眼镜的话,这镜片是用来看远距离的东西的,因为它缺乏回忆的力量,这力量就是:移远,拉开距离。然而,老年幸福的回忆就像小孩子幸福的学习吸收力一样是自然的恩典礼物,它们带着偏爱拥抱人生中的这两个最无助而在某种意义上却最幸福的段落。但正因此回忆有时也和记性一样只是各种偶然性的携带者。

尽管记性和回忆的差异很大,它们常常还是会被混淆。在人的生命中,这一混淆给我们机会去研究个体人的深刻度。就是说,回忆是理想性的东西[10],但就其自身而言完全不同于那没有区分的记性,它是努力着的并且有着责任心的。回忆想要对一个人强调生命中的永恒连续性并且向他保证:他的尘俗存在将会是uno tenore(拉丁语:一气呵成),[11]在一次呼吸之间,并且可以在一口气之中被说出来。因此它谢绝让舌头为模仿生活内容之絮叨而被迫一次又一次不听使唤地乱动。这是人的不朽性的条件:生命是uno tenore(拉丁语:一气呵成)。真是够奇怪的,据我所知,雅可比是唯一一个表述过对“想象自己不朽”的恐怖感觉的人。[12]有时候对于他似乎就是这样:如果他在单个的瞬间里稍稍更久地保持“不朽性之想法”的话,那么这想法仿佛就会使他理智混乱。难道这是因为雅可比神经脆弱?一个强壮的、手上有老茧的男人——这老茧只是通过每次证明不朽性时在布道坛或者讲课桌上敲打而生——,不会有任何这样的恐怖,然而他却确实懂得不朽性,因为,在拉丁语中“有老茧”意味了“彻底地懂得什么”。[13]然而,一旦你把记性和回忆混淆起来,这想法就不再会是那么恐怖了。首先是因为你勇敢、像个男子汉,并且结实,其次因为你根本不对什么想法进行思考。无疑,许多人写下了自己生命的回忆录,而这回忆录之中根本不存在丝毫的回忆,然而各种回忆却确实是他以“永恒”换得的收益。在回忆中,人依靠着“那永恒的”。“那永恒的”有着足够的人道来尊重、满足每个要求,并且把每个人看作是可靠的。但是,如果一个人把自己弄成傻瓜,去记住而不是去回忆,并且作为由此而来的结果,去忘却而不是去回忆,因为被记得的东西也会被忘却,那么,“那永恒的”也没有什么办法。但是,记性则又使得生命畅行无阻。一个人畅行无阻地穿行过各种最可笑的变形;哪怕是在垂暮之年,一个人还是玩着摸瞎子捉人的游戏,还是赌着生命的彩票,并且哪怕他曾经是不可思议的各种各样的许多东西,他还是能够去变成随便什么东西。然后人就死了——并且,他于是就变得不朽。再者,难道事情不应是这样:一个人恰恰因为这样地生活过从而确保了使自己有足够的东西来进行无限的回忆?是这样的,如果回忆的总账簿只是一本让人把所有报进来的东西都涂写进去的草稿本的话。但是,回忆之簿记是奇特的。一个人可以把一些这样的事情作为任务提出来,但却不可以将之写进公共账单。一个人天天都在全体会员大会上说着,并且不断地总是说着时代所要求的东西;然而,他却不是以加图式的枯燥方式重复地说这些东西;[14]不,他自始至终都是以一种令人感兴趣而刺激的方式来跟上这瞬间,而且从不说同样的话。item(拉丁语:同样地)在各种社交场所的聚会上,他也是必到的客人,他时而以精准的、时而以盈余的尺度来测量自己滔滔不绝的言辞,并且不断地得到人们的鼓掌致意。我们至少一星期一次可以在报刊上读到一点什么关于他的东西;甚至在夜里他也会有益助于他人,就是说,他的妻子,因为他甚至在睡梦里也好像他在大会上时一样地谈论“时代的要求”。[15]另一个人,在他说话之前,他沉默,并且这样地继续着,以至于他根本就不会去说什么话。他们活得一样长久,这里问一下最终答案:谁有更多的东西可回忆?一个人只追随着一个想法,唯一的一个,仅仅只是专注于这想法;另一个人是通七门科学的作家并且“恰恰在他要改造兽医科学的时候(说这话的是一个记者)在意义重大的工作中被打断了一下”。他们活得一样长久,这里问一下最终答案:谁有更多的东西可回忆?

在根本上,一个人只能够回忆本质的东西,因为如上所述,老人的回忆是被置于偶然性之下;各种类似于他的回忆的情形也是如此。本质的东西不仅仅是以自身为条件,而且也是以它与相应者的关系为条件的。如果一个人与理念分离开,他就无法在本质的意义上行动,他就无法做出任何本质性的事情;那作为唯一的新的理想性的东西则应当是“悔”。[16]他所做的其它事情,尽管有着各种外在的标示,都是非本质的。为自己娶一个妻子当然是某种本质的事情;但是,如果一个人曾经在爱欲之中随随便便不当一回事,那么,出于纯粹的严肃和庄重,他就完全可以敲打自己的额头、心头和后……;[17]而这仍然还是无聊的轻浮举止。即使他的婚姻关系到整个民族,并且教堂的钟声鸣响,并且教皇主持婚礼,这对于他来说仍然不是什么本质性的事情,而是根本意义的上无聊的轻浮举止。外在的噪音对事情根本就没有什么影响,正如喇叭声和展示步枪并不使得彩票揭彩变成对那揭彩的男孩[18]而言的本质行为。因为在本质上要做的事情并非在本质上取决于“有人敲鼓”。然而,被回忆的东西也是人所无法忘却的。不同于那对于记性来说是没有区分的“被记得的东西”,“被回忆的东西”对于回忆来说并不是没有区分的。人可以把“被回忆的东西”丢弃掉,但是它就像托尔的锤子[19]一样又重新返回,并且不仅仅是如此,它还有着一种对回忆的思念,就像一只鸽子,不管这鸽子有多少次被卖给别人,它永远都无法成</a>为另一个人的拥有物,因为它不断地总是飞回家。但是,事情如此,也是因为回忆本身孵养了“被回忆的东西”,并且,这一孵养过程是隐秘的,不为人所见,并且因此不会受到任何亵渎性的知识的侵犯:这情形就好像是,如果自己的蛋被陌生者碰过,鸟就不愿去孵它了。

记性是直接的并且直接地得到帮助,回忆则只会是反思的。因此,回忆是一种艺术。与“记得”相反,我就像地米斯托克利那样想要能够忘却;[20]但是“回忆”与“忘却”则不是对立面。回忆的艺术不是容易的,因为它在准备的瞬间会变得不一样,而记性则只有“记得正确”和“记错”之间的起伏。比如说,什么是乡愁?它就是某种被回忆的“被记得的东西”。很简单,乡愁就是通过“一个人离开了”而产生的。这艺术是在于,尽管一个人是在家里,仍能够感觉到乡愁。这要求对幻觉的熟练。深入地生活在幻觉之中(在这幻觉中不断有“黎明破晓”的过程在发生但却从不进入到白天),或者将自己反思出所有幻觉,都不会更难于:将自己反思进幻觉,并在同时又能够让这幻觉带着所有幻觉的力量对自己起作用,尽管自己完全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像变戏法一样地把过去变到自己面前,不会更难于:为了回忆而把面前的东西从自己眼前变走。这其实就是回忆的艺术和二次方的反思。

要为自己达成一种回忆,就必须对心境、处境和环境的各种对立面有所认识。一种爱欲的处境,之中关键是乡村生活中惬意的边远性,这样的处境有时候最好是在一场戏剧之中被回忆并让人通过回忆而进入,因为在戏剧中环境和嘈杂激发出这对立。然而这种直接的对立却并非总是幸福的。如果我们可以把一个人作为手段而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合适的话,那么为了回忆一场爱欲关系的幸福对立有时就可能是:只是为了回忆而为自己造就出一段新的爱情故事。

这对立面可以是有着极端的反思性的。记性和回忆之间的反思关系的极端点是用记性来作为回忆的对立面。两个人可以是因为不同的原因而不愿意再看见一个令他们想起某事件的地点。[21]其中的一个人根本就想不到有着某种叫作“回忆”的东西存在,而只单纯地害怕记性使自己记得这件事。眼不见则心不生景,他想,只要他不看见,那么他就会忘记掉。而另一个人则恰恰想要回忆,所以他不愿意去看。只有在针对各种感觉很坏的回忆时,他才用上记性。如果一个人懂得回忆但却不明白这个,那么他无疑是有着理想性但却缺少使用consilia evangelica adversus casus conscienti?(拉丁语:针对良心之情形的福音教导)[22]的经验。固然,他甚至会把这教导看成是悖论,并且在要忍受最初的痛楚时畏缩。其实这最初的痛楚正如最初的丧失,是宁可应当去忍受下来的。在记性一次又一次得以翻新的时候,灵魂就得到丰富,它获得许许多多细节来使得记忆分散开。于是,“悔”是“辜”的回忆。纯粹从心理学上看,我真的相信是警察帮助了罪犯不去悔。通过不断地对其生平经历做备忘记录和重复,这罪犯就获得一种这样的记性技能来详细罗列出自己的生活细节,以便驱逐掉回忆的理想性[23]。“真正地去悔”,尤其是“马上去悔”,需要极大的理想性;因为天性也能够帮助一个人,并且,那种迟到的悔,从“去记得”的意义上讲,是微不足道的,但它却常常是最沉重和最深刻的。

“能够回忆”是所有创造性的条件。如果一个人不想要有更多的创造性,那么,他就只需记得他想要回忆着地创造出的同样东西就行,并且创造被弄成了不可能,或者它会变得令他感到如此厌恶,以至于他越早放弃它越好。

从根本上说,回忆之集体是不存在的。一种类型的“表面上的集体”是一种回忆者为了自己的需要而使用的对立面之形式。有时候,这会是诱发出回忆的最好方式:一个人让自己假作向另一个人倾诉衷肠,他这样做只是为了在这一倾诉的背后隐藏一种新的反思,而在这反思之中回忆就为这个人本身而进入了存在。考虑到记性,人们完全能够联合起来相互帮助。从这个角度看,宴会和生日庆祝,各种爱情纪念品和宝贵的纪念物等,与“在一本书的一页上折一个角以便记得自己读到什么地方并且借助于这些折角来确定把整本书都通读了”的做法一样,是出自同样的考虑。相反,对回忆的榨取则必须是每个人单独去做的工作[24]。就其自身而言,这之中绝不是有着什么注定的祸害。既然一个人总是与回忆独处,那么,每一个回忆都是一个秘密。尽管大多数人关心的是,对于回忆者而言,回忆的对象是什么,然而,这回忆者却是与自己的回忆单独相处的,表面看上去的所谓公共成分只是幻觉而已。

这里所提出来的东西对于我自己来说是为了对于各种想法和执着的思考的回忆,这些想法和思考曾很多次以很多方式占据过我的灵魂。这些东西被匆匆写下的机缘是,我现在觉得自己有这样的心情想要去为回忆实现一个被体验过的事件,想要记录下那在一些时间里已经是被完全地记得了的并且也部分地被回忆了的东西。我可记得的东西的范围不大,因而记性的工作是轻易的;相反,在要真正将之拿出来推向回忆的时候,我倒是经历了麻烦的,而这恰恰是因为,这对于我已经变成了是某种完全不同的东西,不再是为那些参与者先生们,——看见这样一种微不足道的东西被赋予了任何价值、一种雀跃的突发奇想、一种绝望的想法(他们自己可能会这样来称呼它),他们也许会发笑。是的,不管记性在这里对于我是多么微不足道,我由之却看出,事情有时候对于我就是如此:就仿佛我根本没有体验过它,而是我自己虚构了它。

当然,我很清楚地知道,我不会很快就忘记那场我不作为参与者参与的宴会;但是不管怎么说,我还是不能够决定在尚未确保自己有一个严谨地写下的对那对于我是真正地memorabile(拉丁语:值得想起或谈论的)东西的?πομνημ?νευμα(希腊语:关于值得想起的言行的叙述)[25]的情况下就将之放开。[26]

我做出了努力试图去促进对“回忆”的爱欲性的领会,相反,我不曾为“记性”做任何事情。回忆的处境是通过对立而构建出来的,在一些时候我已经尝试了为自己而把被回忆的东西编织进环境的对立。宴会所在的富丽通明的饭厅,灯光反射下令人迷醉的光芒海洋构成了一种奇异多彩的效果。这样一来,回忆想要一个并非是奇异多彩的对立。参与者们的心境中的兴奋成分,欢庆的嘈杂,香槟酒冒着泡沫的欢情,这些东西最好是在一种宁静偏远的“已被遗忘”之状态中让人回忆。精神的蓬勃茂盛,正如它在发言者们的心境之中膨胀蔓延,最好是在和平的安全感之中让人回忆。每一个想要直接地帮助回忆的尝试都只会失败,并且以模仿所具的糟糕滋味来惩罚我。

于是我从对立出发来选择环境。我寻找森林的孤独,但不是在森林本身是奇妙的时候。比如说夜之宁静就不会有什么好处,因为它也是处于“那奇妙的”的支配之下。我恰恰是在一个大自然自身最不受感动的时候寻找了大自然的和平。因此我选择了下午的光线。只要这里有“那奇妙的”在场,那么这和平[27]就只能在灵魂里被隐约地感觉到;相反,再也没有什么东西比下午暗淡的光线更温和更和平更令人安宁。就像一个重新康复而面对生命的病人,更愿意寻找这一消减痛楚的提神剂,就像一个经受了许多苦难在精神上紧张过度的人,更愿意寻找这一安慰,我也是这样地出于对立的理由寻找它,恰恰是为了达到那对立的东西。

在戈里布森林里有一个地方,叫作八路角;[28]只有在一个人以正当的方式去搜寻的时候,他才会找到这地方,因为没有任何地图标示出了这个地方。看来这名字本身也包含了一点矛盾,因为,八条路的相交怎么会构成一个角,而“人来人往并且交通频繁”又怎么能够与“偏僻而隐秘”达成一致?当然,孤独的人所避开的东西是根据仅仅只是三条路的相交命名的:平凡琐碎(Trivialitet);[29]那么,八条路相交,这岂不是更加琐碎不堪了么?然而事情却就是如此:那里确实有着八条路,但又非常孤独;偏僻、隐蔽而秘密,你在那里的话,就与一道名叫“不幸之围”[30]的围栏靠得很近。名字中的矛盾只是使得这地方更孤独,正如矛盾成就孤独。这八条路,频繁的交通只是一种可能性,一种为思想而存在的可能性,因为除了一只小小的昆虫匆忙地横穿过lente festinans(拉丁语:慢慢地急赶)[31]之外,没有任何人走过这条路;没有任何人走过这里,除了那逃亡的旅行者,他[32]不断地东张西望,不是为了找什么人,而是为了避开所有人,那个逃亡者,甚至在自己的隐藏处都没有感到有旅人那种想从什么人那里获得信息的渴望,那个逃亡者,只有致死的子弹能够赶上,这子弹固然解说了为什么鹿在此刻变得静止不动,但却没有解说它为什么如此不安;没有任何人在这条路上行走,除了风,没有人知道这风,它从哪里来,它要到哪里去。[33]即使一个人听任自己去被那诱惑人的召唤欺骗(而在那里面内闭性正是以这一召唤捕捉旅人),即使一个人追随了那狭窄的小径(而这小径则诱人进入森林所包围的深处),即使是像这样的一个人,他也没有一个身处无人行走的八条路交界处的人那么孤独。[34]八条路并且没有旅行者!这无疑就好像是世界已死绝,如果有人幸存下来的话,那么他就被推进一种“不会有人来埋葬自己”的尴尬处境;[35]或者,就仿佛整个民族[36]的人全都沿着这八条路迁徙出去并且就只遗留下了一个人!如果诗人所说的是真的,bene vixit qui buit(拉丁语:隐藏得很好的人,活得很好),[37]那么我无疑就活得很好了,因为我很好地选定了我的这个角落。无疑也确是如此:当人站在一个角落看世界以及世界之中所有的一切[38]时,它们看上去就是最好看的,并且他必须悄悄地偷看;无疑也确是如此:当人不得不悄悄地去偷听的时候,我们在世界听到和应当听到的一切从一个角落里听起来就是最有味道并且最迷醉人的。于是我就更频繁地探访我那偏僻的角落。我以前就知道这地方,很久很久以前;现在我学会了无需黑夜就能够找到宁静,因为在这里总是宁静的,总是美好的;然而现在我觉得最美好的还是在秋日[39]挽住那奔向黄昏的午后时光[40]并且天空发出那种带有思念感伤的蓝色的时候;在受造之物熬过了一天的炎热之后深深地呼吸的时候,在凉意舒展开自身、绿野的枝叶随着森林摇曳出阵风而兴奋地颤动的时候;在太阳想着暮色要在暮气中沉入大海尽享凉意的时候,在大地准备要去休息并且想着要说感谢的时候,在它们作别前在那种使得森林更暗使得草地更绿的温柔的融合之中相互理解的时候。[41]

哦,善意的精灵,住在这些地方的你,谢谢你总是保护着我的宁静,谢谢你所花的那些带有回忆之劳作的时间,谢谢你那被我称作是“我的”的隐藏之地!在那里宁静成长,正如阴影成长,正如沉默成长:一道召唤着的魔咒!然而,又有什么能像宁静这么令人陶醉呢!因为,不管酗酒者把酒杯移向嘴唇的速度有多快,他的陶醉的增长之快都比不上宁静产生的陶醉,宁静产生的陶醉随着每一秒增长!陶醉人的杯子的内容与沉默之无限大海相比只是沧海一粟,而我正是饮自这沉默之海![42]所有美酒的沙沙作响与沉默越来越强烈不断地发出沙沙声的自沸[43]相比,只是一种瞬间即逝的欺骗!然而,又有什么东西消失得迅速如同这一吞咽,——只要一说话!而如果一个人被突然从那之中隔离出来的话,又有什么能比这样的状态更令人厌恶,——比酗酒者的醒转更糟糕,如果一个人在沉默中遗忘了说话的能力,羞怯于字词的声音,结结巴巴如同那种舌下系带[44]没有松开的人,孱弱得如同受惊的妇人,在那瞬间里过于无能为力而没办法去用语言来进行欺骗!那么,谢谢你,善意的精灵,你使得意外和中断不会出现,因为打扰者的道歉起不到什么作用。

我曾多么频繁地考虑这问题!在蜂拥的人群中,如果你是无辜的,那么你不会变得有辜;但孤独的宁静是神圣的,因此,一切打扰这宁静的就都变得有辜,而沉默所具备的纯洁的环境,如果它被侵犯的话,不管以什么借口都无法得到容忍,借口是没用的,正如在少女的端庄被侵犯的时候,任何解释都是没用的。[45]如果这事情发生在我身上的话,这会有多么地痛,并且一个人站在那里,带着灵魂里不断困扰着的痛楚,为自己的错失感到羞愧:打扰孤独的人,这是怎样的错失啊!“悔”徒劳地想要去弄明白这到底是什么:这种“辜”是无法言</a>说的,正如沉默是无法言说的。只有对于那以不正当的方式寻找孤独的人,“意外”才能够起帮助作用,就好像一对情人,如果他们甚至在这样的地方都不具备“构建出一个处境”的力量的话,他们才会需要这“意外”来帮忙。如果事情是这样的话,那么一个人就可以通过展示出自己来为厄若斯[46]和恋人们服务,尽管他的服务对于恋人来说仍然是神秘的,正如辜也是如此地保持着神秘:因而,出于对打扰者的愤怒,他们更加隐秘地在一起密谋,而他们之所以这样做,则还是因为这打扰者的缘故。但是,如果他们是两个以正当的方式寻找孤独的恋人,那么,让他们遭遇意外,这会是多么严重,这可以让一个人怎样地诅咒自己,正如任何靠近了西乃山的动物都受到了诅咒![47]谁不感觉到这个,谁会在他看见(尽管尚未被看见)的时候不希望自己能够像一只鸟在这恋人们的头上兴奋地晃荡,能够像一只鸟,它的鸣叫是情欲之爱的预兆声,能够像一只鸟,它在灌木间穿行,看上去是那么诱人,谁不希望自己能够像那引发情欲之爱的大自然之孤独,像那确认一个人身处偏僻的回声,像那保证着其余人都离开而只让这对恋人留下的遥远的喧哗!最后这个愿望无疑是最好的,因为,在一个人听见了其他人消失的时候,这时他就变得孤独。在《唐璜》中,最孤独的处境是泽尔丽娜的处境;[48]她不是单独的,不,她变得单独;人们听见合唱的消失,而孤独在这一喧哗在远处的渐渐消失中变得可让人听到,孤独进入存在。你们这八条路,你们只是把所有人都从我这里引走,而恰恰把我自己的思绪带回来给我。

那么,作为告别我向你致意,你这美好的森林;向你致意,你这未曾得到人们赏识的下午时分,你没有任何矫揉造作,不像清晨时分,不像夜晚,不像深夜想要意味一些什么,而是毫无要求而谦卑地满足于作为你自己,满足于你乡村质朴的微笑!正如回忆的工作总是得到祝福,它也有着这一祝福[49]:它自身成为新的回忆,而这新的回忆又吸引着人;因为,如果一个人有一次曾经明白了什么是回忆,那么他就永永远远地被吸引住,并且被同样的东西吸引住;如果一个人拥有一段回忆,他就比任何时候都富有,即使他在什么时候占有全世界,也不比他拥有一段回忆更富有;不只是正分娩的人是处在受祝福的状态,而尤其最重要的是:正在回忆着的人是处在受祝福的状态。

注释:

[1] In vino veritas]拉丁语:酒后真言。参看谚语“要去孩童和醉人那里听真言”。这是出自谚语收集者芝诺比乌斯(约公元100年)的一句希腊谚语,不过,在公元前600年左右,抒情诗人米提林的阿卡额斯就以“酒也是真相”的形式说出了这意思。在希腊文献中有着对这句谚语的频繁引用,比如说在柏拉图的《会饮篇》之中(217e)。在罗马文献中则有老普林尼和贺拉斯对之的引用。这以拉丁语形式给出的In vino veritas也许是来自鹿特丹的伊拉斯谟(德西德里乌斯·伊拉斯谟),他在他的谚语集Adagia之中收取并且评注了“In vino veritas”。在丹麦文学中,巴格森在他的游记《迷宫》(1792-1793年)中提及一家酒馆上有个牌子上写有“In vino veritas”,这是克尔凯郭尔所熟悉的。

[2] 奥海姆,Afham,丹麦语,意译可以是“渊源于他自己”。

[3] Solche Werke sind Spiegel ... heraus sehen]德语:这样的作品是镜子;如果一只猿猴向里面看进去,任何使徒都无法从里面看出来。这格言出自德国自然科学家和哲学家利希腾贝格(Georg Christoph Lichtenberg,1742-1799年)。这一格言被用来评价莎士比亚和其他伟大作家的作品,出自其论著《关于相面术》(Ueber Physiognomik)(1778年)。

德语文献:G.C.Lichtenbergs vermischte Schriften,udg.af L.C.Lichtenberg og F.Kries,bd.1-9,G?ttingen 1800-06,ktl.1764-1772;bd.3,1801,s.479.

[4] 这个“前言”的丹麦语原文为Forerindring,直译的话本应是“前忆”。

Forerindring]这里译作“前言”。这个词在丹麦语中很少被人使用,是拉丁语promemoria在丹麦语中的直译,在此,它也暗示着前言中的话题,介于“记性”和“回忆”之间的关系。

[5] 吃的从吃者出来]参孙在死狮之内发现了他能够吃的有蜂蜜的蜂窝之后向非利士所提出的谜语的一个部分。见《士师记》 [6] “被拉起的”就是说,是被拉合在一起的,被拉得合拢在一起而起到遮盖作用的,而不是“被拉开的”。这里的“被拉起的”不是“被高高拉升起来的”的意思。

[7] 维斯塔贞女]维斯塔圣女是古罗马维护维斯塔女神圣殿之中燃烧的永恒火焰的女祭司。维斯塔是罗马灶神和家庭女神,她的女祭司立下守贞誓言。

[8] 这里的“回忆”和“记得”在原文中都是动词不定式。

“回忆”绝不同一于“记得”]在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那里就已经有了对于这两个概念的区分。柏拉图在对话录《斐利布斯篇》(34a-b)中把记性(mnēmē)看成是印象被感官记录下之后被保存的地方或者能力;如果这些印象中有一部分无需感官的协助而在意识里被重新唤起,那么这部分就是回忆(anámnēsis)。

在亚里士多德那里,比如说,在他的《自然科学短文》(Parva naturalia)中有一篇《论记性和回忆》(De memoria et reminiscentia)的论文,之中描述了,记性是保存感官印象的能力,而回忆则是意志行为,通过这种意志行为,各种印象以及它们的时间关系在意识之中被重新唤起。这样,记性是回忆的前提条件,反之不然。相应地,许多动物有记性,但只有人类有回忆(449b 1-453b 7)。参见Aristoteles graece,udg.af Immanuel Bekker,bd.1-2,Berlin 1831,ktl.1074-1075;bd.1,s.449-453.

在克尔凯郭尔这里,这区分不同于希腊人的:记性是用来准确地在细节上重新唤起体验过的事件的意识能力,但是对这些事件所具的意义是不作区别的。回忆作为一种更高级的能力,相对于回忆者的内在个人关联来观照那些被体验的事件,并且在这个关联上无视所有非本质性的东西。

[9] 老年忘不了青年所学习吸收的东西]谚语“一个人在青年时所学习吸收的东西,是他在老年时所难以忘记的”的变种。

[10] 直译的话,应当是“回忆是理想性”。

[11] uno tenore]拉丁语:一下子,一气呵成。一般是在音乐中用来描述“一息之间”。

这个分句的意思是“他的尘俗存在将会是一下子达成”,丹麦文原</a>文是“at hans jordiske Tilv?relse bliver uno tenore”,直译是“他的尘俗存在会变得一气呵成”。Hong的译本有改写成分,“that his earthly existence remains uno tenore[uninterrupted]”(他的尘俗存在保持不间断)。德文译本是直译:“dass sein irdisches Dasein uno tenore wird”。法语译本也在结构上对句子作了改写(法语全句为:“Le souvenir a pour r?le de maintenir continuité éternelle dans vie d''un homme et de lui assurer une existence uno tenore,d''un seul souffle et s''affirmant dans son unité.”)。

[12] “真是够奇怪的,据我所知,雅可比是唯一一个表述过对‘想象自己不朽’的恐怖感觉的人”,直译的话是:“足够奇怪的是,据我所知,如果说我们在什么人那里能够找到关于‘在“想象自己不朽”中的恐怖的东西’的表述的话,那么雅可比是唯一的一个。”

雅可比……想象自己不朽]雅可比(Friedrich Heinrich Jacobi,1743-1819),德国哲学家,先是店主后来是官员。哈曼的密友,并且受到哈曼的极大影响。与斯宾诺莎和康德的理性主义相反,雅可比建立出一种以“信仰”和“感情”等概念为中心的人生哲学。比如说,他认为,现实(和上帝)恰恰是在信仰和感情之中直接地在人的面前在场的。在《关于斯宾诺莎学说的书信的附录》(Begen zu den Briefen über die Lehre des Spinoza)中他曾写道:“eben so wenig konnte ich die Aussicht einer ewigdauernden Fortdauer ertragen”(我也同样无法忍受一种永恒持续的延续的前景)。

参见Friedrich Heinrich Jacobi''s Werke,bd.1-6,Leipzig 1812-25,ktl.1722-1728;bd.4,2,1819,s.68.

[13] 在拉丁语中“有老茧”意味了“彻底地懂得什么”]拉丁语callere作为不及物动词意味“生老茧”,但是作为及物动词则意味了“聪明,懂得什么”。

根据编辑的建议,译者对这句句子稍有改写,原文直译为:“一个强壮的男人,只是因为每次在他证明不朽性时在布道坛或者讲课桌上敲打而手上生老茧,他不会有任何这样的恐怖,然而他却确实懂得不朽性,因为,在拉丁语中‘有老茧’意味了‘彻底地懂得什么’。”

[14] 加图式的枯燥方式]来自罗马政治家马尔库斯·加图(老加图,亦被称作“监察官加图”,公元前234-前149年)的故事。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老加图一直坚持着以同样的言辞来终结所有他在罗马议会中的演说:“Pr?terea censeo Carthaginem esse delendam”(拉丁语:另外,我认为,迦太基应当被毁灭)。

[15] “一个人天天都在全体会员大会上说着(……)因为他甚至在睡梦里也好像他在大会上时一样地谈论‘时代的要求’。”这三句在原文中是一句长句,译者按编辑的建议对译文稍作改写,直译的话就是:

“一个人天天都在全体会员大会上说着,并且不断地总是说着时代所要求的东西,但却不是加图式地枯燥地通过重复来说,而是持恒地以一种令人感兴趣而刺激的方式来跟上这瞬间并且从不说同样的话;item(拉丁语:同样地)在社交聚会上他也是必到的客人,并且时而以分毫不差的、时而以盈余的尺度来测量自己滔滔不绝的言辞,不断有人向他鼓掌致意;至少一星期一次可以在报刊上读到一点什么关于他的东西;甚至在夜里他也会有益助于他人,就是说,他的妻子,因为他甚至在睡梦里也好像他在大会上时一样地谈论‘时代的要求’。”

时代的要求]海贝尔常用的一个表述。在海贝尔的受黑格尔影响的关于“历史之必然前进”的观念中,他想使哥本哈根的公民意识和品位达到与各大欧洲进步城市的水准,这样一来,他就常常谈</a>论“时代的要求”。

——海贝尔(Johan Ludvig Heiberg,1791-1860年),丹麦作家、刊物出版者、编辑、评论家、剧评家和(从1824年起)黑格尔主义的哲学家。1828-1839年,为皇家剧院的剧作家和翻译家,之后为剧院的审查者,直到1849年成为剧院院长。1822-1825年在基尔的大学</a>任丹麦语讲师。1829年获得教授头衔,1830-1836年在皇家军事高校中任逻辑、美学和丹麦文学讲师。海贝尔在当时是居领导地位的美学审品者。1831年与女演员约翰娜·露易丝·佩特姬丝(Johanne Luise P?tges,1812-1890年)结婚。他们在布雷德街的家,以及此后在克里斯蒂安港的家,成为当时的一个时代公民教育中心。

[16] 在丹麦语原文中,这个“悔”是动词不定式。

[17] “后……”就是说“后臀”或者“屁股”。丹麦文原文是“R-”,译者曾困惑于这个“缩写字母”,后来经丹麦的一些克尔凯郭尔研究者指点,了解到这个“R-”可以解读为对“R&osh;v”(丹麦语“屁股”)的缩写,也就是说,因为“屁股”一词不雅,所以作者以“R-”取代。

[18] 彩票揭彩……揭彩的男孩]1771年,数字彩票在丹麦由私人G.D.F.Koes建立,但是因为高利息的缘故在1773年由国家接手,直到1851年通过法律被取消。在技术上说,数字彩票可由购彩票者在一系列数字,比如说1到90间,获得一个或者更多数字。揭彩时抽出不多的几个数字,比如说,五个数字。赢彩票的人最多能够赢到自己所购彩票钱的六万倍的数目。对于下层社会,数字彩票很流行。哥本哈根彩票的揭彩是由皇家教养院的男孩来抽数字,这些孩子也可以从彩票中获得可观的收入。最早揭彩是在新集市的哥本哈根市政厅前,但是后来搬到附近的Vandkunsten。城市管乐团的人为揭彩提供音乐,这样每次抽数字的时候都会有喇叭和鼓声。

[19] 托尔的锤子]来自北欧传说。托尔的武器是一把名叫缪尔尼尔的锤子,所有被它击中的东西都被毁掉,它自己会回到其主人那里。

[20] 像地米斯托克利那样想要能够忘却]地米斯托克利是一个希腊政治家(死于约公元前460年)。按西塞罗的描述,有一个人拜访地米斯托克利,说他能够教地米斯托克利“记住一切”的艺术。地米斯托克利回答说,如果这人能够教会他忘却他想要忘却的东西,那么他就会更高兴。

参见M.T.Ciceronis Opera Rhetorica,udg.af C.G.Schütz,bd.1-3,Leipzig 1804-08;bd.2(Libros tres ad Q.Fratrem De oratore),1805,ktl.1234,s.219.

[21] ……不愿意再看见一个“令他们想起某事件”的地点。

[22] consilia evangelica adversus casus conscienti?]拉丁语:针对良心之情形的福音教导。在罗马天主教教会中,福音教导是一系列关于贫困、顺从和贞操的规定。但是福音教导似乎与此处的文字没有什么关联。

这里文字中所谈的是把记性当作针对回忆的工具来使用,就是说让自己深入于往昔的“感觉不好的处境”之中并且记住其所有细节,直到那与回忆关联在一起的坏感觉或者懊恼被驱逐掉。在判断的关联上可以是指向耶稣在《马太福音》(5:29-30)中的教导:“若是你的右眼叫你跌倒,就挖出来丢掉。……若是右手叫你跌倒,就砍下来丢掉。”

[23] 按原文直译是“因而使得回忆的理想性被驱逐掉”。

[24] 在原文中作者把“对回忆的榨取”看成是对葡萄汁的榨取,所以原文直译是“必须是由每一个人自己用脚去踩”。

[25] 对那对于我是真正地memorabile(拉丁语:值得想起或谈论的)的东西的?πομνημ?νευμα(希腊语:关于值得想起的言行的叙述)]这里的希腊语和拉丁语的关联暗示希腊作家色诺芬(约公元前430-前355年)关于苏格拉底的回忆录,其希腊语书名为Aπομνημóνε?ματα(Apomnēmoneúmata),拉丁语为Memorabilia。

[26] ……但是不管怎么说,我还是不能够决定在尚未确保自己有一个严谨地写下的“对‘那对于我是真正地值得想起或谈论的东西’的关于‘值得想起的言行’的叙述”的情况下就将之放开。

简化地解读就是:

……但是不管怎么说,在尚未审慎地为自己写下那些真正值得写下的旧事的情况下,我仍无法决定将之放开。

[27] 在原文中,这一“和平”为“它”,为避免混淆,这里以“它”所指的“和平”取代“它”。

这句话也蕴含了这意思:因为在下午没有“那奇妙的”在场,所以人就能直接感觉到(而不只是在灵魂里隐约地感觉)这和平。

[28] 在戈里布森林里有一个地方,叫作八路角]戈里布森林(Gribskov)在北部西兰岛,哥本哈根西北偏北40公里左右,有56平方公里,是西兰岛的最大的森林(丹麦 [39] “秋日”,如果直译是“收割之太阳”。

[40] “奔向黄昏的午后时光”,直译是“正晚”,指三四点钟的下午时分。

[41] “秋日挽住那奔向黄昏的午后时光”是译者对丹麦语“H&osh;stsolen holder Midaften”翻译。这句丹麦语可以有各种不同的解读:“秋收时的太阳挽住正晚时分”,或者“秋日安排着下午的茶点”。Hong的英译是“秋日用着下午餐”,德译是“八月的太阳朝着夜晚半倚半靠地站立着”,法译是“秋日欢庆着晚祷时分”。

这一段的丹麦文原文是:

...men skj&osh;nnest synes det mig nu,naar H&osh;stsolen holder Midaften og Himlen aner sm?gtende;naar Skabningen aander efter Heden,naar K&osh;lingen giver sig l&osh;s,og Engens d zittrer vellystigt medens Skoven vifter;naar Solen t?nker paa Aftenen for at svale sig i Havet,naar Jorden skikker sig til Hvile og t?nker paa Taksigelsen,naar de f&osh;r Afskeden forstaae hinanden i den &osh;mme Sammensmelten,der m&osh;rkner Skoven og gj&osh;r Engen gr&osh;nnere.

Hong的英文译文为:

...but it seems most beautiful to me now when the autumn sun is having its midafternoon repast and the sky bes anguorous blue when creation takes a deep breath after the heat,when the cooling starts and the meadow grass shivers voluptuously as the forest waves,when the sun is thinking of eventide and sinking into the ocean at eventide,when the earth is getting ready for rest and is thinking of giving thanks,when just before taking leave they have an understanding with one another in that tender melting together that darkens the forest and makes the meadow greener.

德文版是:

...am sch?nsten aber dünkt es mich jetzt,wenn die Augustsonne halb gegen Abend steht und der Himmel schmachtend verut;wenn die Sch?pfung aufatmet nach des Tages Hitze,wenn der kühlende Hauch ze wehen beginnt und die Wiesenbreite wollüstig zittert unter dem F?cheln des Waldes;wenn die Sonne auf den Abend sinnt,um im Meer sich zu kühlen,wenn die Erde sich zur Ruhe schickt und auf die Danksagung sinnt,wenn sie vor dem Scheiden sich verstehen in dem zarten Verschwimmen,welches den wald dunkeln l?sst und die Wiese noch grüner macht.

法文版是:

...et à présent il me semble qu''il fait plus beau que jamais lorsque le soleil d’automne célèbre l’heure des vêpres et que le ciel bleuitnguissamment;alors que toute créature reprend haleine après chaleur,que fra?cheur se donne libre cours et que les feuilles de prairie vibrent voluptueusement,tandis que forêt s''évente;lorsque le soleil pense au soir où il peut se rafra?chir dans mer,lorsque terre se dispose au repos et pense à l''action de graces;au moment où,avant les adieux,ils seprennent l''un l''autre dans tendre étreinte qui assombrit forêt et rend prairie plus verte.

[42] 我正是饮自这沉默之海]在北欧神话里,雷神托尔在穿越约顿海姆的旅途中受巨人乌德皋斯洛克之邀以巨人的饮之角喝水;托尔拼命喝都无法把角里的水喝干。事后乌德皋斯洛克透露出来,这饮之角是连着世界之海的,当然因为托尔喝着水,海面就明显地下沉了。

参见J.B.M&osh;inichen Nordiske Folks Overtroe,Guder,Fabler og Helte,s.436-438.

这故事在欧伦施莱格尔的长诗《托尔去约顿海姆的旅行》中又被重新描述。

(“Thors Reise til Jothunheim.Etepisk Digt i 5 Sange”i Nordiske Digte,Kbh.1807,ktl.1599,4.sang,v.23-41,s.82-88,og 5.sang,24,s.111.)

[43] 自沸]这个词关联到一种自动煮水器,也就是一个饮茶机,那种俄式的茶饮,凉水在之中煮沸。会发出嘶嘶的响声。

[44] 舌下系带:连接舌下部和口腔底部的一小段组织。

[45] “沉默所具备的纯洁的环境,如果它被侵犯的话,不管以什么借口都无法得到容忍,借口是没用的,正如在少女的端庄被侵犯的时候,任何解释都是没用的”,这一句,在原文里是比较短的,因为在做比较的部分省略掉诸多会重复的用词:“...Taushedens kydske Omg?ngelse,naar den kr?nkes,taaler ingen Undskyldning eller hj?lpes ved den,saa lidet som Bluf?rdigheden ved Forringer”(直译为:“沉默所具备的纯洁的环境,如果它被侵犯的话,不管以什么借口都无法得到容忍,借口是没用的,正如在少女的端庄之于各种解释,同样是行不通的”)。

Hong的英译是:“...the chaste association of silence,if vited,tolerates no excuse nor is helped by it any more than modesty by exnations.”

[46] 厄若斯(Eros)是爱神,也是阿佛洛狄忒之子。但Eros这个词意思也是“性爱,情欲”。

[47] 任何靠近了西乃山的动物都受到了诅咒]指《出埃及记》(19:12-13)。上帝对摩西说,任何触及西乃山的人或者动物都会失去生命。

[48] 在《唐璜》中最孤独的处境是泽尔丽娜的处境]指向莫扎特的著名歌剧Il dissoluto punito ossia Il Don Giovanni(《堂·乔瓦尼》,在丹麦译作《唐璜》(Don Juan)。克尔凯郭尔称之为《唐璜》)。在1787年被谱成曲,文字是Lorenzo da Ponte(1749-1838)所写。丹麦文版是克鲁塞1807年翻译的Don Juan.Opera i tvende Akter bearbeidet til Mozarts Musik。1811年和1822年又出版了这一翻译的新版本,个别地方作了改动,1811年版保留了同样的标题,但没有分场;1822年版的标题是Don Juan.Opera,又重新有了分场。

在 [16] 像英国人那样,在真正的酒饮开始的时候让异性退场]在英国有这样的习俗,在主餐吃完之后,女人们就离开餐桌,然后男人就开始享用波多葡萄酒。

[17] inter poc]拉丁语:在酒盏之间;在一个人拿着一杯好酒坐着的时候。最初用上这说法的是罗马喜剧作家普劳图斯(utus,死于公元前184年)。

文献:Pseudolus,v.947.

[18] 不多于缪斯,不少于美惠]不多于九,不少于三,在希腊神话中有九个艺术和科学的女神。美惠三女神属于罗马神话,但相应于希腊的卡里忒斯,亦即,爱神阿芙洛狄忒的三个婢女。关于宴会不多于缪斯,不少于美惠的规则是海贝尔的母亲托马西娜·居伦堡(Thomasine Gyllembourg,1773-1856年)的短篇小说中的一个叙述者安东所说的。

[19] 像几根火柴棒]火柴棒转义为“非常少”,一种微不足道。如果婚礼像几根火柴棒,就是说办不起婚礼但还是办了婚礼。

[20] 一块所有人一起舔着的糖块上的荷兰人]从传统看,荷兰人是有名的节俭或者吝啬的人。而几个人一起舔一块糖,则更是节俭或吝啬了。

[21] 靡菲斯特只因为需要就在桌上钻一个洞能得到的……丰盛的美酒盈溢]在歌德的诗剧《浮士德》 文献:Lucius Annaeus Seneca des Philosophen Werke,overs.af J.M.Moser,bd.1-15,Stuttgart 1828-1835,ktl.1280-1280c;bd.3,1828,s.351.

[24] 重复]指《重复》中的主题。

[25] 哥本哈根外八公里左右的地方]按照克尔凯郭尔的草稿,原本的地点是奥尔德若朴(Ordrup),在哥本哈根北郊八公里左右。

文献:Pap.V B 172,3.

[26] 作为人的渊源的大地]《创世记》(2:7):“耶和华神用地上的尘土造人,将生气吹在他鼻孔里,他就成了有灵的活人,名叫亚当”;《创世记》(3:19):“你必汗流满面才得糊口,直到你归了土,因为你是从土而出的。你本是尘土,仍要归于尘土。”

[27] 直译的话应当是:“……教会不知疲倦的心意为一小点东西而感到满足,使人心满意足……”为避免用词上的重复,我用“心平气和”来取代inquirenti,semel in vita de omnibus,quantum fieri potest,esse dubitandum”(如果一个人寻找真理,那么他就应当在自己的生命中有这么一次尽可能全面地怀疑一切东西)。这个句子表达了笛卡尔试图通过对一切陈述</a>的“工具性怀疑”来深入到一切科学认识的最根本的基础,并且以这样一种方式达到他的哲学体系的出发点。黑格尔在《哲学史讲演录》中引用了这句,并且它也常常被比如说丹麦神学家马腾森(H.L.Martensen,1808-1884年)重复地引用(克尔凯郭尔随着年月对马腾森有着越来越强烈的批判态度)。马腾森在《文学月刊》(Maanedsskrift for Litteratur,bd.16,Kbh.1836,s.515-528)评论海贝尔(L.Heiberg)的《1834年11月在皇家军事高校的逻辑课程的引言讲座》(1835)时这样写:“De omnibus dubitandumest的要求不是像它被说出来那么容易满足的。”笛卡尔的句子在马腾森的拉丁语学位论文[De autonomia conscienti? sui human?,in theologiam dogmaticam nostri temporis introducta,Kbh.1837(ktl.648)]中被反复提及。克尔凯郭尔自己也将之用于未完成的短篇小说《约翰纳斯·克里马库斯或者De omnibus dubitandum est》的标题中。

[46] 转过脸背对着]参看《创世记》(9:23)。

[47] 如果我们用柏拉图的话来回答,就是说,人应当爱“那善的”]在柏拉图的《会饮篇》(204e-205a)中,苏格拉底引用女友狄奥提玛的话说,爱“那善的”的人们之所以爱“那善的”是因为他们想要变得幸福。

[48] 拉拉葛]希腊女人名,在罗马诗人贺拉斯的《颂诗》 [72] 儿子如同父亲是永恒的本质存在]指早期教会的基督论的争议,史上的阿里乌斯派的争议,始于325年的 [108] 诗人那里的一个幻影……坐在手纺车旁等着被爱者的幻影]可能是指向歌德《浮士德》中的一个著名场景( [112] 奇怪的是,这形象并没有更频繁地被用在舞台上]在亨利克·赫尔兹(Henrik Hertz)的浪漫主义悲剧《斯温·迪令的家》中,主人公死去的妻子赫尔维希四次作为鬼魂登场。在 [119] 她要得解放]妇女解放运动到了1848年才开始变成正式的事业。在丹麦,最初的文件是玛蒂尔德·菲比戈尔的笔名著作:克拉拉·拉斐尔的《十二封信》,由海贝尔在1851年在哥本哈根出版。不过,自从1789年法国大革命之后,已经有人开始提出对女性权利的要求,比如说,法国的奥兰普·德古热(1748-1793年)和英国的玛丽·沃斯通克拉夫特(1759-1797年)。在法国波旁复辟时期,社会主义的伯爵圣西门(1760-1825年)重提女人的平等权利,而他的追随者,巴泰勒米·普罗斯佩·安凡丹(1796-1864年)则直接提倡自由恋爱和肉体解放。法国作家乔治桑(1804-1876年)也欢呼自由恋爱,追求将女人从所有习俗压制之中解放出来。克尔凯郭尔在他的匿名文章《也是一个对于女性的高天赋的辩护》中提及了圣西门主义的要点。

[120] 柏拉图为四样东西而感谢诸神]神父拉柯坦提乌斯(Lactantius,约250-约325)在对柏拉图的描述中(Institutionum divinarum,3,19)说柏拉图感谢大自然,他成为了人而没有成为不会说话的动物,成为男人而不是女人,成为希腊人而不是野蛮人,成为雅典人而且与苏格拉底同时。

Jf.Firmiani Lactantii opera,udg.af O.F.Fritzsche,bd.1-2,Leipzig 1842-1844,ktl.142-143;bd.1,s.152.

[121] 已经被一个更早希腊哲学家提出来]在 [122] 就是说:命运没有给予我“某物A”,我没有得到“某物A”,那么我就无法因为“我得到了某物A”而表示感谢。

[123] 译者对这句句子作了一定程度的改写。直译应当是:“尽管一个女人的生活不具备这样的一些对立面,但她所享受的并且人们正当地认定她作为女人所应得的这份荣誉,一份她无法与男人共享的荣誉,已经指向‘那毫无意义的’了。”

[124] 奇幻的范畴(phantastiske Kategorier)。

[125] 按原文直译这“女性”应当被译作“美的性”。

[126] 按原文直译这“女性”应当被译作“美的性”。

[127] 这里的“女性的”是形容词,是一个“女性的存在”,而不是“一个女性”的存在。

[128] 这里的“女性的”是形容词,是每一个“女性的存在”,而不是“每一个女性”的存在。

[129] 蒂克的那些浪漫主义剧作之中……哥本哈根的杂货商]德国罗曼蒂克诗人路德维希·蒂克(1773-1853年)在民间童话的基础上进行创作,并且他的人物常常变换职业。但是克尔凯郭尔所描述的人物却无法在蒂克的作品里找到。

[130] 这里的“女性的”是形容词,是每一个“女性的存在”,而不是“每一个女性”的存在。

[131] fasces]拉丁语:束棒。音译“法西斯”。束棒是一根被多根绑在一起的木棍围绕的斧头。在古罗马是刑具和高级官员的权威标志。

[132] 这个“这”是指“走到真相的界限之外”。

[133] 议员]原文是Etatsraad,丹麦衔位之一。根据1746年和1808年的法令以及后来的附加规定,丹麦衔位包括有九个等类,以数字区分,这一议员衔位是 [145] 她的不贞毁灭了一切]也许是指特洛伊战争的故事。斯巴达的王后海伦是世上最美丽的女人,但是爱神阿芙洛狄忒让她爱上特洛伊王子帕里斯,后者将她拐到特洛伊,她成了他的妻子。

[146] 那“使得男人对自己的妻子有责任”的国家]按照克里斯蒂安五世的丹麦法律(1683年):男人从自己未来的妻子的“父母或者正当的监护人”那里接受她( [147] 波提乏的妻子]指《创世记》(39:7-20)。波提乏是埃及法老的内臣和护卫长,买下约瑟作为自己的奴隶。波提乏的妻子迷上约瑟的英俊形象并多次勾引他。勾引不成,她就说约瑟调戏她,波提乏让人把约瑟关进监狱。

[148] 直译是“因为一个与女人的正定关系根据最大可能的尺度来有限化男人”。

[149] Wahlverwandschaft]本来应当是Wahlverwandtschaft,德语:有择之亲和力。这个词表示各种化学元素有相互化合的倾向。歌德在《有择之亲和力。一部小说》(Die Wahlverwandschaften.Ein Roman,1809)中使用这个词为标题来阐明人之间的相互间繁复的关系,人际间那种深刻的、情欲的同感。

参见Goethe''s Werke,bd.17,1828.

[150] 做讲演……是牧师还是警察士官]在克尔凯郭尔的时代丹麦还没有市政厅的公民婚礼。直到1851年,人们在丹麦都只能够通过一个牧师来举行婚礼。这一法规与宗教信仰自由(这一自由在1849年被写进宪法)相冲突。1851年颁布了所谓的紧急平民婚礼法规,根据这一法规,如果一对新婚夫妇不要求教堂婚礼(比如说,如果其中一个人不是某个得到承认的宗教的信仰者),人们可以通过世俗政府部门来举行婚礼,到了1922年,人们才真正获得在市政婚礼和教会婚礼之间自由选择的权利。

[151] 梳子上]梳子的牙杆上缠有丝绸纸或者类似的东西,这样梳子就可以被当一种原始的乐器来使用了。

[152] 仙女们的声音出自夏夜的洞窟]出自丹麦罗曼蒂克作家和诗人欧伦施莱格(A.Oehlenschl?ger)的诗歌剧《阿拉丁》(ddin,eller Den forunderlige Lampe)的 [172] 灰姑娘]卑微的继女。一个从近东传播到东亚和西欧的民间童话中的主人公,最有名的是德国的格林兄弟的版本《灰姑娘》。灰姑娘是一个善良美丽的女孩,受继母虐待干着累活脏话并且成了她的三个傲慢的继姊妹的侍女。因为她的耐性她获得了好报,借助于超自然力量而与王子结婚。

[173] Pro dii immortales(拉丁语:以不朽的诸神之名)...per deos obsecro(拉丁语:我对神发誓)]这两句拉丁语是很普通的罗马赌咒发誓语。在这里的文字中则起到使得句子变得更温和的作用。

[174] “这方面”,亦即,“知道这个”。

[175] 国王特许证]行政部门所颁发的可以达成婚姻而无需事先在教堂作结婚预告或者可以在家中举行婚礼的许可证。也可以是在婚姻一方尚未达到结婚年龄时所需的结婚许可证。

[176] 桃金娘花环]用常青的桃金娘叶子编成的花环,作为新娘的装饰品。桃金娘象征了无辜。有时候桃金娘花环也作为一个“新娘是处女”的标志。

[177] “时尚之奴女”:成为了“时尚”的奴隶的女人;受时尚统治的女人。

[178] 人们训练老鼠去咬老鼠]一种古老的斗鼠方式(出自中世纪)。人们抓住一定数量的雄鼠,最好是十只,把它们放在桶里不喂它们。最弱者很快死于饥饿并且被其他老鼠吃掉,这样继续下去,到最后只剩下一只,也就是最大最具攻击性的一只。人们将这只阉了,这样它就无法和雌鼠交配,然后把它放出去。这之中的思路是,这只老鼠会去咬死所有它所遇到的雄鼠并且与雌鼠交配。这样这窝老鼠自然会数量减少。如果人们在桶中放进一只雌鼠,它(怀有鼠胎)将是最后活着的一只。

参见Maarten t''Hart,Ratten,2.udg.,Amsterdam 1977[1973],s.172f.

[179] 狼蛛]一种南欧毒蜘蛛,也有译作“塔兰托毒蛛”的。据说如果被咬,可能造成想要跳舞的歇斯底里愿望。因此有一种快速剧烈的意大利民间舞蹈也叫塔兰托。

[180] 束腰紧身褡所造成的可怕后果]束腰紧身褡在1550年前后最初在南欧出现,是一种用硬麻布做成的妇女紧身胸衣,以缝制在里面的“鱼骨条”(有时候也会用藤条和金属)支撑起来。它被用来收束在妇女的腰间来保持她挺直的姿势。从法国大革命的时候起人们讨论了这类妇女服装。一些医生指出束腰紧身褡对呼吸和血液循环有害,并且从童年就开始使用会造成胸部变形。在1790-1820年间,人们成功地在必备的女性时尚之中去掉了束胸,但是后来又有回潮,直到1900年左右才消失。

[181] “端庄”,丹麦语是“Bluf?rdighed”。有的地方译作“羞怯”。

[182] 住在精神病院里的人]在丹麦语原文中是“Daarekistelem”,指“人们将之关在精神病机构里,但不对之进行医治的人。”

[183] 鱼骨裙]有裙撑(鱼骨)的、带衬的、四周鼓出的裙子。

[184] 鼻环]鼻环是《圣经》中的女性首饰,参看《以赛亚书》(3:21)和《以西结书》(16:12)。但是在这里意义被扩张到牛鼻或猪鼻上的鼻环。

[185] 高贵的想要去嘲笑所有动物中之最可笑者的天才]也许是指苏格拉底,但无法找出这一表述的具体来源。

[186] Hinc ill?crym?]拉丁语:由此这些泪水。这是一句在古典时期就已经常被人引用的话。出自罗马诗人泰伦提乌斯的喜剧《安德里亚》(《安德罗斯女子》)的 [242] 在丹麦语原文中的句子是“他们中无人对这个结果感到满意,但其他人都满足于给出一个恶毒的评价”。这里的“其他人”是除了“无人”之外的其他人,亦即“全部”。

[243] 我出版了他的其它稿子]维克多·艾莱米塔就是《非此即彼》的那个名义上的出版者。在《非此即彼》之中,法官的文稿构成 参见Hegels,Wissenschaft der Logik,1.del,1.afdeling,1.bog,1.afsnit,1.kap.,i Hegel''s Werke,bd.3,s.77-79(Jub. bd.4,s.87-89).

[245] 持恒地被扬弃]指向黑格尔辩证法哲学的关键概念“扬弃”,根据扬弃,每一个概念设定自己的对立面;这样,概念“在”设定概念“无”,或者,按黑格尔的说法,“在”被扬弃在“无”之中。这是黑格尔的辩证运动向前发展的方式。

[246] 通过这个突发奇想……“借”来了稿子……从维克多那里“借”来的]按照维克多·艾莱米塔在《非此即彼》中的前言,他自己没有写出这些构成《非此即彼》(他将之称为A和B的文稿)的文稿,而是在一张从旧货商那里买的旧文书写字柜之中发现的。但这里所说的更像是指向《诱惑者的日记》中的作为前言的几页,之中A说,他自己不是这日记的作者,而是偷偷地在他的熟人约翰纳斯那里擅自抄录来的。可参看克尔凯郭尔:《非此即彼》上,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9年。

[247] 在我出版这稿子时]这一说法见证了克尔凯郭尔本来的计划:“In vino veritas”和“针对各种反对,对婚姻的不同看法”共同构成一部以《反面和正面》为标题的独立著作,第一部分的笔名作者为威廉·奥海姆,他也是第二部分的出版者。但是在出版前,克尔凯郭尔突然觉得要让“In vino veritas”和“针对各种反对,对婚姻的不同看法”与“无辜的-有辜的”一同出版。订书人希拉利乌斯成为了三个部分的合版的出版者。

[248] 一个报应]原文中这“报应”是外来语“Nemesis”,源自希腊语,翻译出来是两个意思,一是“诸神的复仇,指一种惩罚性的公正,主要是针对不应得的幸福和傲慢”,一是希腊神话中负责复仇和惩罚的女神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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