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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_一间自己的房间

作者:伍尔芙 字数:7077 更新:2025-01-09 15:56:33

信步闲看后,我终于来到了摆放在世作家作品的书架前。既有女作家的,也有男作家的,如今,女人写的书几乎与男人写的一样多了。

也可以这样说:事实不仅于此,如果说在两性之中依然是男性较为健谈,那么,事实的另一面就是:女人不再只写小说了。

书架上,有简·哈里森的希腊考古学著作,弗农·李注79的美学专著,格特鲁德·贝尔注80的波斯游记;林林总总,包含了上一代女性从不曾涉及的各类话题,有诗歌、戏剧和评论,历史和传记,游记和各种学术研究著作,甚至还有几本哲学、科学和经济学的著作。

虽然小说仍是主流,却因为与其他著作有所关联,自身也已经发生了变化。

女性写作史诗年代中的那种天然质朴或许已一去不复返。阅读与批评或许已拓宽她的眼界,让她的视角更细致入微。或许已经宣泄了描写自我的冲动。她或许已开始把写作当成一门艺术,而不再是表达自我的方法。

从这些新小说中,我们应该能找到对于此类问题的一些答案。

我从中随意地抽出一本。

这本书就在书架的最顶端,有《人生冒险》之类的书名,作者是玛丽·卡米克尔注81。今年十月刚刚出版。

看上去是她的处女作,我自语道,但最好把它当作一套很厚的丛书的最后一本去读,承续我刚刚浏览过的所有那些书—温切尔西夫人的诗集、阿芙拉·班恩的剧作,还有那四位著名小说家的杰作。这是因为书与书之间有连续性,哪怕我们习惯于单独评判某本书。而我也必须把她—这位不知名的女作家—视为那些女作家的后裔,我刚才领略了她们的境况,现在可以看看她继承了多少她们的特色和局限。

因而,我坐下来,拿出笔记本和一支铅笔,看看我能从玛丽·卡米克尔的 当然,在十九世纪的小说家笔下并非如此,书中的女人变得更多样化了,也更复杂了。说真的,也许正是因为产生了书写女人的渴望,男人们才渐渐放弃了诗剧,因为诗剧过于激昂,很难施展女性形象,所以才发明了小说,作为更与之相宜的体裁。即便如此,哪怕是在普鲁斯特的文字中,我们也能明显看出男人对女人的认识仍处处受限,一知半解,恰如女人对男人的认识。

我看着这一页,继而又想到,除了日复一日的家务事,女人也和男人一样对其他事物感兴趣,这是越来越明显的事实。

“克洛伊喜欢奥莉维亚。她们合用一间实验室……”我读下去,发现这两位年轻女士正忙着切碎肝脏,那似乎是治疗恶性贫血的良方。尽管她俩之一已结婚,并且有了两个小孩—我想我说的没错—但这些都必须省略不提;因此,小说中这幅出色的女性肖像又变成了寥寥几笔,太单调,太乏味了。

举个例子来说,我们不妨假设文学中的男性形象也只是作为女性的恋人出现,不曾是男人的朋友、军人、思想家或是空想家,那么,莎士比亚在戏剧中能指派给他们的角色必定屈指可数,文学世界岂不损失惨重!奥赛罗或许大体还在,安东尼也有所保留,但我们将失去凯撒、布鲁特斯、哈姆雷特、李尔王、杰奎斯—文学将会贫乏到不可想象的程度。

事实上,一直把女性摒之门外的文学世界也同样贫乏得难以估量。

她们违心地嫁了人,被关在家宅内,只有一件正事可做,剧作家又怎能充分、生动、逼真地塑造她们的形象?只有爱情,或许能担当她们的诠释者。诗人也不得不满怀激情,或满腹辛酸,除非他有意“厌恶女人”,而这往往意味着他对女人毫无魅力可言。

好,如果克洛伊喜欢奥莉维亚,她们又合用一间实验室,这就会让她们的友谊多姿多彩,并且更长久,因为这种友情不会过于围绕私人生活。

如果玛丽·卡米克尔知道如何去写,而我也开始喜欢她的独特文风;又如果她拥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房间,这一点我倒不敢确定;再如果她每年能有五百英镑的收入,虽然这也有待证明—那么,我想,某种意义重大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因为,如果克洛伊喜欢奥莉维亚,而玛丽·卡米克尔又知道如何表达,她就将在这间至今无人来过的大厅里燃起一支火炬。只见幽明的微光、黝黯的阴影,宛如秉烛走入蜿蜒洞穴,你会上下打量,不知踏向何方。

我又开始读这本书,读到克洛伊看着奥莉维亚把一只罐子放到架子上,并且说道,该回家看孩子去了。

我敢说,这可是创世以来从未有人见过的场景。

我也十分好奇,观望着这一幕。因为我想看看玛丽·卡米克尔会如何动笔,去捕捉那些未曾被记载过的手势,那些未被说出口或只说了一半的话,那是只有女人在场、没有被男人带着偏见的任性光芒照亮时才会自然而然呈现的,就像天花板上飞蛾的影子那样不易被察觉。

如果她真要这么做,就得屏息凝神才行,我一边读下去,一边对自己说;因为女人对任何动机不明的关注都有疑虑,又太习惯隐瞒和压抑,任何向她们投来的目光都会让她们闪躲。

我又忍不住对玛丽·卡米克尔说道,好像她就在我眼前:唯一的办法就是转移话题,说点别的事,目光凝望窗外,就这样,把发生在奥莉维亚身上的事记录下来—不是用铅笔记在笔记本上,而是要用最快的速记,甚至用没写完整的字词去记。奥莉维亚,这个在岩石的阴影下存在百万年的生物,感觉到光线落下来,看到眼前出现了一种陌生的食粮:知识、冒险和艺术。

我又一次把视线从书上移开,心想,她必会伸手去拿,也必会重新调配已高度发达,但用于其它目的的既有才智,将新知识容纳于旧知识,而且不会因此扰乱精妙复杂、无限延展的整体平衡。

哎呀,我这不是做了自己决意不要去做的事嘛,不知不觉就在赞美女性了,未经三思;“高度发达”“精妙复杂”,这些都是无法抵赖的赞美,而称赞自己的性别总是可疑的,也往往挺蠢的;更何况,这种事该如何评判呢?

谁也不能指着地图说哥伦布发现了美洲大陆,而哥伦布是个女人;也不能拿起苹果说牛顿发现了万有引力,而牛顿是个女人;更不能仰望天空,说飞机在上空飞过,而发明飞机的是女人。

墙上没有刻度,无法精确测量女性的高度;也没有毫厘分明的码尺能测量母亲有多么贤良、女儿有多么孝顺、姐妹有多么忠实、主妇有多么能干。

即使是现在,在大学</a>院校有学分的女生也极少,包括陆军和海军、贸易、政治和外交在内的各行各业也几乎没有针对女性的资格考试。

直至今日,女性都不曾被明确地记载。

但如果我想了解,譬如说,别人都知道霍利·巴茨爵士的哪些事,我只需翻开《伯克名录》或是《德布雷特名录》注82就能知道他拿过这样那样的学位,拥有一处宅邸,有一个继承人,是一个董事会的主管,出任过英国驻加拿大总督,还荣获了很多学位、官职、勋章和其他荣誉,以铭记其诸多不可磨灭的业绩。

关于霍利·巴茨爵士,除了上帝,再没有人知道得比这还多了。

所以,即便我说女人“高度发达”“精妙复杂”,也不能在《惠特克名录》或《德布雷特名录》或大学年鉴中得到证实。

身在如此困境中,我能做什么呢?

我又把目光投向了书架。

上面还有几本传记:约翰逊、歌德、卡莱尔、斯特恩注83、柯珀注84、雪莱、伏尔泰、勃朗宁以及许多人的传记。

我开始思忖,所有那些伟人都曾出于这样或那样的原因,仰慕过、追求过女人,与她们一同生活,向她们吐露心中的秘密,向她们求爱,写下她们,信任她们,并且表露出—只能称之为对某位特定异性的—需要和依赖。

我不敢断言,这些关系都纯粹是柏拉图式的,但威廉·乔因森·希克斯爵士注85应该会否认吧。但如果我们认定这些男人从这些关系中得到的仅仅是欢愉、谄媚和肉体的愉悦,那未免冤枉了这些显赫的大人物。

他们得到的,显然,是他们的同性所无法提供的东西;进一步说,是一种刺激,是只有女人的天赋才能给予的创造力的更新,这样的界定应该不算轻率,也无须征引诗人言之凿凿的狂言。

我想到:他打开客厅或育婴室的房门,就会看到她被孩子们团团围住,膝头或许还搁着一方刺绣—不管怎样,这个世界和他所在的法庭或下议院的那个世界之鲜明对照,生活秩序、生活体系的核心之截然不同,都会立刻带来崭新的面目,令他神清气爽;接下来,哪怕在最简单的家常闲谈中,也会出现天然不同的见解,足以滋润他本已干涸的脑海,思路焕然一新;他看到她用另一种方式创造了一番天地,而那与他自己的方式迥然相异,他的创造力也陡然活跃起来,不知不觉,呆滞的头脑又开始布局谋篇,浮现出的词句或场景都是他戴好帽子、动身去见她前百思而不得的。

每一位约翰逊都有他的斯雷尔注86,出于诸如此般的原因对她不离不弃,后来,斯雷尔嫁给了她的意大利音乐教师,约翰逊差点发了疯,又恼又恨,那不只是因为他不能再在斯特里特汉姆度过良宵了,还因为他的生命之光“仿佛熄灭了”。

即便不是约翰逊博士,不是歌德、卡莱尔或伏尔泰这般大人物,我们依然可以感觉到女人有高度发达的创造才能,感受得到那种天然的复杂性。

必须穷尽英语的运用,新鲜词汇也必须不合常理、打破常规地插翅飞来,女人才能说出她走进房间时发生了什么。

房间与房间大不相同,有的安静,有的喧嚣;

有的面朝大海,或正相反,正对监牢大院;

有的挂满洗净的衣物,有的被猫眼石和丝缎装点得生机勃勃;

有的像马鬃般坚硬,有的如羽翼般轻柔。

注82 类似年鉴手册,记录英国贵族或乡绅的家族史和个人情况。

注83 劳伦斯·斯特恩,Laurence Sterne(1713-1768),英国感伤主义小说家,生于爱尔兰,后就读于剑桥大学。曾担任约克郡牧师。代表作:《项狄传》(The Life and Opinions of Tristram Shandy, Gentleman)。

注84 威廉·柯珀,William Cowper(1731-1800),英国诗人,浪漫主义诗歌的先行者之一,擅长描绘日常生活和英国乡村场景,改变了十八世纪自然诗的方向。

注85 威廉·乔因森·希克斯爵士,Sir William Joynson Hicks(1865-1932),英国保守党政客,曾任邮政大臣和内政大臣。1925年曾为女性争取平等投票权,1933年,他的传记作者写道,他承诺阿斯顿女士的这项法案提议实际上是其政敌丘吉尔所言,并无事实依据。但1928年他二度提出此项动议,将投票女性的年龄从30岁降至与男性投票资格相当的21岁。

注86 斯雷尔,Hester Lynch Thrale (1741-1821),本姓Salusbury,二婚后改姓Piozzi,英国日记体女作家,艺术赞助人。

只消走进任何一条街上的任何一间屋子,那种极其复杂的女性力量就会一股脑儿地扑面而来。

哪里会有别的可能?千百年来,女人一直深居屋宅,时至今日,房间的四壁早已浸透了她们的创造力,其实,砖石灰泥早已不堪重负,这股力量不得不诉诸笔端,或写或画,或从商,或从政。

但女人的创造力和男人的完全不同。

我们必须断言,这种创造力若因受阻、因荒废而无法发挥,那真是太可惜了,因为那是历经了千百年最严苛的管束后所赢得的、无可取代的力量。

如果女人像男人那样写作,像男人那样生活,看上去也像男人,那也太可惜了,因为,既然男人女人各有不足,世界又如此辽阔丰富,一种性别何以成事?难道教育不该彰显差异、突出个性,而非舍异求同吗?毕竟,我们的相似之处已太多了,如果有位探险家探险归来告诉我们,还有另一种性别的人,正从不同的枝叶间仰望另一片天空,岂不是对人类作出了更大的贡献?如果碰巧看见某教授为了证明自己的“优越”而冲去取来他的标尺,我们岂不是乐不可支?

目光仍盘桓在书页上方,我在想,玛丽·卡米克尔只会作为旁观者来处置她的作品。我真的认为她会变成自然主义小说家—我觉得这一类不太有趣—而不是偏重思考的那一类。

有这么多新鲜事物要她观察。她不必再把自己困在中上阶级的豪宅中,尽可坦然走进那些香气扑鼻,坐着交际花、娼妓、抱着哈巴狗的太太的小房间,而不必心怀慈悲,或觉得纡尊降贵;她们将仍然披着男作家们硬要搭在她们肩头的粗陋成衣,但玛丽·卡米克尔一定会拿出自己的剪刀帮她们修裁,乃至每一处起伏都熨帖合体。

等她改完,我们就将一睹这些女人的真面目,那必将是很新奇的场景,但我们还得再等一会儿,因为玛丽·卡米克尔仍被自省所觉察到的“罪恶感”牵绊,那是野蛮的传统性别意识遗留给我们的。

她的双脚仍被古老、粗鄙的阶级脚镣束缚着。

不过,大多数女人既非娼妓也非交际花,也不会在每一个夏日午后枯坐如钟,把裹在落满尘埃的绒布里的哈巴狗紧紧抱在怀中。

那她们会做些什么呢?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某条长街,鳞次栉比的房屋里住满了人,河边南岸有很多这样的街巷。在想象中,我仿佛看见一位年迈的老妇人缓缓走来,挽着身旁的中年女子,那或许是她的女儿,两人的靴子、毛皮大衣都很讲究,午后如此盛装一定是她们生活中的某种固定仪式,这些衣物在夏季必定被收纳在衣橱里,叠放整齐,夹了樟脑,年复一年。

她们穿过街道时,路旁的灯一盏一盏点亮了(因为她们最喜欢的正是薄暮时分),想必她们年复一年都是如此。

年长的老妇快八十岁了,要是有人问她,一生对她而言意味着什么,她会告诉你,她记得那些街巷曾为巴拉克拉瓦一战而灯火辉煌,或者,说她曾听到海德公园里为爱德华七世庆生时鸣响的礼炮声。

但是,要是有人希望搞清楚究竟是在什么季节、什么日子、什么时分,再问她在1868年的4月5日或1875年的11月2日做了什么,她肯定会茫然地回答,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因为一餐又一餐的饭菜都煮好了,锅碗瓢盆都洗刷干净了,孩子们都送去了学堂,长大成人就离开家,踏上社会。

所有这些事,什么都没留下,一切消失殆尽。传记或历史对此不着一言。至于小说,都不可避免地撒了谎,哪怕不是故意的。

所有这些默默无闻的生命,仍有待记载,我对玛丽·卡米克尔说,好像她就在这儿。

我的思绪继续穿行在伦敦的大街小巷,在想象中,感受沉默的压力,未曾记载的生活无声堆积,或许来自街角叉腰而立的女人,戒指嵌在她们肿胀的手指上,说起话来比手画脚,好像在用莎士比亚剧中的台词;或许来自卖紫罗兰的姑娘、卖火柴的女孩和坐在门洞下的老太婆;又或许来自逛来逛去的姑娘们,她们的脸色如阳光或乌云下的海浪,暗示着男人或女人的靠近,映照出商店橱窗里闪烁的灯光。

所有这一切,你都要去探究,我对玛丽·卡米克尔说,要握紧你手中的火炬。

首先,你必须照亮自己灵魂的深刻与浅薄、虚荣与宽宏,说出你的美貌或平庸对你意味着什么,以及你与这个变动不休的世界—这个充斥了摇来晃去的鞋袜手套等各色物品,浸淫在药剂瓶中散发出的淡淡香氛中,铺着人造大理石地板、头顶穹顶长廊的布料市场—有何关系。

在想象中,我走进了一家商店,地面铺成了黑白两色,四处挂满了美得令人惊叹的五彩缎带。我想,玛丽·卡米克尔若是走过,也该进来瞧瞧,因为这幅场景太适合用笔墨描绘了,俨如白雪皑皑的山峰或岩石林立的山谷最匹配安 她会让那些事在某个人物缝缝补补或抽上一袋烟的时候尽可能自然地鲜活起来,并且继续写下去,读者就会觉得自己仿佛登上山巅,俯瞰整个世界徐徐铺展,蔚为壮观。

无论如何,她在做这样的尝试。

我看到她在施展手脚,迎接挑战,我也注意到了—但愿她别看到—那群主教、教务、博士、教授、一家之长和老学究们都在对她大喊大叫,发出警告,提出建议:

你不能这样,你不该那样!

只有研究员和学者才能踏入草坪!

没有介绍信女士不得入内!

有抱负、有风度的女小说家们请走这边!

他们就像在围栏外看赛马的聒噪看客,对她指手画脚,她必须经受考验,罔顾左右,心无旁骛地越过障碍。

我对她说,只要你停下脚步去咒骂,你就输定了;停下脚步去笑他们,你也一样输定了。犹豫不决,笨手笨脚,你都会输。

全神贯注地策马腾跃吧,我恳求她,好像我把全部家当都押在她身上了。

她像鸟儿一样,飞越了障碍。

可前面还有一道障碍,再往前还有一道。

我不能肯定她有足够的耐力能坚持到底,因为掌声和呐喊</a>让人心烦意乱。

但她尽力了。

想想吧,玛丽·卡米克尔并非天才,不过是个默默无闻的姑娘,在卧室兼起居室的房间里写她的 再过一百年,她会成为诗人。这样说着,我把玛丽·卡米克尔的《人生冒险》放回了书架的顶端。

注87 尤维纳利斯,Juvenal(60?-140?),亦即Decimus Iunius Iuvenalis,古罗马讽刺诗人。

注88 奥古斯特·斯特林堡,August Strindberg(1849-1912),瑞典作家。瑞典现代文学的奠基人,世界现代戏剧之父。代表作:剧本《父亲》(The Father)、《朱丽小姐》(Miss Julie),长篇小说《红房间》(The Red Room)等。

注89 这两位先生分别是乔治·艾略特的小说《米德尔马契》、简·奥斯汀的小说《爱玛》中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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