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德:宗教改革;诺克斯:清教
(1840年5月15日 星期五讲演)
现在,我们要讲的是作为教士的伟人。我们一再力图说明,各类英雄的素质,实质上是相同的。如果有一个伟人,能揭示人生的神圣意义,那他就会以伟大的、坚韧必胜的信念去宣传它、歌颂它,以至为它战斗和工作,英雄就此产生了——至于其英姿神态不同是由于他所处的时代环境决定的。照我的理解,教士也是先知的一种,在他内心也需要有一种像我们必须称之谓神明的启示。他主持人民的礼拜,是人们与幽冥神明的联系人。他是人民的精神首领,先知则是许多首领的精神之王。他以其智慧的指导,把尘世的人们引向天国。他的理想也是我们称为幽冥天国的代言人,像先知一样能用更为亲切的态度向人民解释和阐明同一道理。幽冥天国,——即“宇宙的公开秘密”,是很难被人发现的!他是闪烁着令人非常崇敬的光辉的先知,焕发出温和而平静的容貌,是人们日常生活的指路人。我认为,这就是教士的理想。无论古今以至将来,任何时代都是如此。众所周知,要把理想变为现实,需要有极大的坚韧的毅力。然而,一个教士如果不能完全做到这一点,或者他不再以此为目的而奋斗,对于这样的人,我们在这里不谈为宜。
路德 〔1〕 和诺克斯 〔2〕 都明确以教士为天职,而且都忠实地履行了职责。然而,我们在此主要把他们作为历史人物、作为宗教改革家来考察,这比作为教士来考察更加恰当。在较为太平时期,可能会有同样盛名的教士们,忠实地执行礼拜主持人的职责,出于那种信仰上忠诚的英雄品德,将天国之光带入他的信徒们的日常生活;按照上帝的旨意,引导他们走他们应该走的路。但是,每当这条路 上出现崎岖曲折,发生了战乱和危险,作为精神上的带路人,就显得比任何人尤为引人瞩目,特别是对于生活在他指引下受益的人们来说,更为如此。他是勇于战斗的教士,他不是在太平时期领导人民进行宁静宗教信仰活动,而是在暴力纷乱中为信仰进行忠诚的英勇战斗,不论它的激烈程度如何,都是一种更有风险的事业,也是一种更值得纪念的业绩。这两个人物,我们视为最好的教士,因为他们是最优秀的宗教改革家。不仅如此,我们还可以问,是不是每一个真正的宗教改革家,就其本性来说,首先是一位教士 ?他求助于上帝无形的正义,反对尘世有形的力量,知道那无形的东西是强大的,而且只有它是最强大的。他是一个深信万物中有神圣真理的信仰者,是一个识破万物现象的预言家 ,又是一个以种种方式对万物中神圣真理的崇拜者,也就是说,他是一个教士。如果他不首先是教士,他就不可能是一位杰出的宗教改革家。
当我们已经了解到许多伟大人物在不同历史背景中建立各种宗教,树立人类在世上存在的英雄形象,提出了值得为但丁歌颂的人生哲理,以及值得为莎士比亚所歌颂的人生实践,——我们再来考察它的相反过程,这种过程也是必然的,也可以说是英雄精神的体现。令人奇怪的是,这种过程何以是必然的:然而它却是必然的。诗人智慧的温和光辉一定要让位于宗教改革家的强烈闪光;遭遇不幸的宗教改革家也是历史上不可缺少的人物!诗人确实有其温和性,他不就是具有强烈性的宗教改革和预言的产物和最终的结果吗?没有粗野的圣多米尼克教派 〔3〕 和底比斯隐士 〔4〕 的活动,就不会有但丁悦耳的诗篇;没有斯堪的纳维亚人和其他从奥丁到沃尔特·雷利 〔5〕 ,从乌尔费拉到克兰默 〔6〕 等人的艰苦实践,就没有莎士比亚的剧作。我常说,完美的诗人是他的时代本身已经臻于完善和行将告终的象征,不久就会有新的时代,需要有新的改革家出现。
如果我们能像古代传说中的奥尔甫斯 〔7〕 驯服野生动物那样,顺从我们诗人的教导,总是沿着和谐的 道路前进,无疑会更美好。或者我们没有这种节奏和谐的道路,但有安静平稳的进程也是好的。我是要说,如果能在爱好和平的 教士指引下进行潜移默化的改革,这就符合人们的愿望!但是,实际情况并非如此,即使是后一种情况也未能实现。所以,战斗的改革家也就成为各个时代必要的和不可避免的现象。前进道路上充满着种种障碍:曾经一度起过促进作用的事物,也会变成阻力;需要把它排除,抛在身后——这常常是极为艰难的事。这种情况确实是非常值得注意的。曾被但丁这位世界上最伟大人物之一,以其敏锐和高度推理能力,认为是包罗万象、完美无缺的定理或非凡的作品,——经过一个世纪以后,对普通的知识分子来说已成为是可怀疑的东西;变成可否定的东西了;而到了现在,人人都把它看作像奥丁说教那样令人难以置信的陈腐过时的东西了!对但丁来说,人类的生存以及上帝与人相通的方式,完全体现在他那《神曲》的马纳波其 和净界 之中,但路德就不是如此。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为什么但丁的天主教不能延续下去,而需要有路德的新教相继呢?因为没有什么东西是永存的 。
我并不想偏重于谈论当代对流行的“物种进化”的解释;我想大家对这方面也不会感兴趣。讨论这个主题容易过甚其辞而引起混乱。然而,我可以说,事实本身是非常明确的;而且我们可以从万物的本性中,探索出其不可避免的必然性。我曾在别处说过,每个人既是学习者,又是实干者:他用脑子学习已有的东西;而且还用同一脑子进一步发现、发明和设计他自己的某些东西。完全没有创造性,就不会有人类。任何人都不会或者说都不能精确地接受他的祖先的信念;他总有些新发现来充实他的宇宙观,从而作出他对宇宙的定理。——这个宇宙是无限的 ,任何观点或定理,无论其体系怎样庞大,绝不可能将它包罗穷尽:我想他只是比以往有所增进,有所发现,而他的祖先认为是可信的东西,对他来说却是不可信的、错误的,与他所发现或观察到的某些新东西正好相反。每个人的历史都是如此,而在人类历史中,我们看到它就构成巨大的历史事件,——于是不断产生革命,时代不断更新。当哥伦布 〔8〕 航行到“地球另一面的大洋中”,并没有找到但丁所说的净界山时,于是人们才恍然大悟,世界上并不存在这种东西。既然没有这种东西,人们一定要对它失去信任。世界上的一切信仰,——包括一切信仰体系和由此产生的种种习俗方式,都无不如此。
如果我们现在把那些消极忧郁的事实归纳起来看,即信仰已经动摇,实际生活变得不稳定,而且种种邪恶、不正义与苦难到处泛滥时,革命就要到来了。在一切转变时刻,一个人要真诚行事 ,就必须要有坚定的信念。如果他遇事都要征得世俗的同意,如果他不能摆脱世俗的影响,没有自己的独立主见,他就是一个看人眼色行事的奴仆,而委派他做的工作就会做坏。这样的人不可避免地日趋堕落。他只看事物的表面现象,不论做什么事情,都是不诚实的。这是一种新的罪过,对人们会带来新的苦难。各种罪恶积累到令人难以容忍的程度时,就会发生强烈的爆发,像炸弹爆炸一样,化为乌有。但丁的崇高的天主教,现今在理论上已不可信;在实践上,由于人们对它失去信仰、产生怀疑和不忠实,进一步丧失威信,必须由路德起来将它推翻。莎士比亚所处的高贵封建主义看来一度曾是多么美妙,却不得不由法国大革命来宣告它的末日。因此,我们说,积聚起来的罪恶,确确实实要引起猛烈爆炸,如在火山爆发中被化为灰烬;然而,需要经过长时间的混乱时期,事态才得以重新安定。
如果只看事情的这一面,认为人类一切思想和活动,都无非是不确定的、暂时的和受死亡规律支配的,这无疑会令人非常沮丧!实际情况并不如此:在这里,我们还要看到一切死亡,不过是形体,而非本质和灵魂;所有毁灭,不论是通过暴力革命还是其他什么方式,都不过是更大规模的创新。奥丁精神讲勇敢 ,基督教主张谦恭 ,这是一种更崇高的勇敢。凡是人心中真诚地存在的真实思想,无一不是 人们对上帝真理的真诚洞见,它具有 经受任何变迁考验的基本真理,是我们大家永恒的精神财富。另一方面,有一种令人非常沮丧的观点,把除了我们自己以外的所有的人,不论是哪个国家和哪个时代的,都说成是在盲目可悲的谬误中虚度年华,成为迷途的异教徒、古代斯堪的纳维亚人和穆罕默德的信徒,唯有我们自己才有真正的终极知识!世世代代的人们都误入迷途,只有当代一小部分人才能幸免而走上正道。自创世以来,历代的人们都是这样前进的,像俄罗斯士兵一样,跳入施韦德尼茨堡垒 〔9〕 的壕沟,只是用他们的尸体填满壕沟,使人们在上面通过去夺取阵地!这是一种使人难以置信的假设。
我们看到,这种令人难以置信的臆测还受到极力的支持;抱有这种浅薄之见的可怜的个别人以及与他想法相同的一些人,似乎也在踏着所有人的尸体走向必胜:但是当他带着毫无根据的设想和自以为万无一失的信条,也跳进壕沟变成尸体时,他能说什么呢?——而且,人们往往以自己的观点为终极真理,并照此行事,这是人的本性中一个重要事实。我认为,人总是要以某种方式坚持自己的信念的,但是应该争取比这种做法更开阔、更明智的方式。一切真正的人,包括现在活着和曾经活过的,不都是在上帝统率下,服役于同一部队的战友,为了反对黑暗和谬误王国这个共同敌人而斗争吗?为什么只因制服的差异而互相误解,不把枪口对准敌人,反而对准自己人呢?只要是真诚勇敢的战士,不论穿什么制服都是好的。一切形式的装备,不论是阿拉伯人的头巾和犀利的弯刀,还是托尔神用来打巨魔 的强有力铁锤,都是受欢迎的。不论是路德的战斗呐喊</a>,还是但丁悦耳的进行曲,一切真诚的事物都与我们一致,而不是与我们对立的。因为我们全是一个统帅下同一部队的战友。——现在,我们对路德的战斗稍加考察;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战斗,他是怎样置身其中的。路德也是我们尊敬的英雄,是他的国家和时代的先知。
在这里,我们以评论偶像崇拜作为对整体介绍的开始,也许比较恰当。穆罕默德的一个特点,实际上也是一切先知的特点,就是以一种不可遏制的无限热情反对偶像崇拜。先知们的主要论点是:所谓偶像崇拜,就是把泥塑木雕的偶像当作神来顶礼膜拜,这种现象虽然无法消除,但是必须不断予以谴责,应把它作为不可饶恕的罪过加以摈弃;这是他们在日光下见到的一切罪恶之首 〔10〕 。这种论点是值得重视的。我们在此不想讨论与偶像崇拜有关的神学问题。所谓偶像就是幻想的形象 ,一种象征性的可见物。它不是上帝,却是上帝的象征。也许有人会问,最愚蠢的人是否不仅把他当作一种象征来崇拜。我想,他不会认为自己亲手塑造的粗糙偶像是 上帝;但认为上帝是由它来体现;上帝以某种方式存在于偶像之中。从这种意义上,人们会问,一切崇拜不都是用各种象征、用种种幻想的形象或可见的东西进行的吗?至于是否能见到 ,是表现为肉眼对映像或肖像的直观东西,或者只是用内在观察力、想像力和智力的可见物:这不过是表面的、并非是本质性差别,但它总是一种具有神性意义的可见物,一种偶像。最严格的清教徒也有其信仰的忏悔和神圣事物的智慧象征物,并加以崇拜。只有如此,崇拜才可能进行。一切信条、礼拜仪式、宗教礼节以及充满宗教感情的各种观念,从这种意义上说,都是幻</a>想的形象 ,看得见的东西。凡是崇拜,无论采取何种形式,都要通过种种象征物,通过偶像进行的:——但需要说明的是,一切偶像崇拜都是相对的,最低级的偶像崇拜不过是更加 偶像化而已。
那么,偶像崇拜有什么害处呢?其中必有致命的害处,否则,真诚的先知们就不会如此全力谴责它。偶像崇拜何以会使先知们如此痛心疾首呢?照我看,令先知们激怒和在内心深处感到愤慨和厌恶的主要东西,在于对那些粗劣木雕的象征物的崇拜,而完全不在于其思想中所想象的、用语言向别人介绍的事情本身。正如我们所见到的那些崇拜老人星和克尔白黑石的最原始的异教徒,总比那些什么也不崇拜的家伙要强得多!不仅如此,在他那种愚昧的行为中,还蕴含着一种持久的价值,类似于诗人至今仍在称颂的东西;即认为在星辰和一切自然物中存在着某种无限神性 的美和含义。先知何必要如此无情地谴责他呢?当那最愚昧的凡夫心中满怀对物神的期望而进行崇拜时,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把他看作怜悯的对象,也可以作为蔑视和回避的对象,但决不能作为仇恨的对象。就让他的心对物神真诚地充满激情,使其整个蒙昧狭隘的心灵受到启迪。总之,让他全心全意去相信 他的物神,因此,我们应该说,即使对他没有什么好处,然而也是乐意顺其自然,人们应该听其自愿,不必加以干涉。
现在我们要讨论偶像崇拜的致命情况。在先知们的时代,人们对偶像或象征物已经不再满怀真诚的期望了。早在先知们把它看透,了解它不过是没有生命的木头以前,肯定已有许多人朦胧地怀疑它是毫无意义的。不真诚 的偶像崇拜是应当受到谴责的。怀疑已完全侵蚀了偶像崇拜的实质,人们可以看到,一个人类的灵魂间歇性地依附于约柜,却又模糊地把它当作一种幻影。这是一种最有害的景象之一。人们已经不再对物神充满信念,但却要装作在信仰,并感到以此为快。正如柯勒律治所说:“你们不再信仰了,你们只是认为自己有信仰。”这是形形色色崇拜和神灵象征的最后情景,是它临近消亡的确实征兆。偶像崇拜相当于我们当今所说的公式主义和公式崇拜。一个有人性的人不会做出比这更不道德的行为,因为它是一切不道德行为的起点,或者说,从此无论什么道德行为均变得不可能:人们内心深处的道德灵魂变得麻木不仁,陷入致命的昏睡状态!人们就不再是真诚的 人了。无怪乎真诚的人要谴责这种行为,鞭笞它的罪恶,深恶痛绝地加以揭发。真诚的人、一切善良的人同偶像崇拜进行长期殊死的斗争。该受谴责的偶像崇拜是假冒为善 ,有人甚至称它为诚心的伪善。这种诚心的伪善的说法,倒是值得深思的!任何种类的崇拜,均会以此告终。
我认为路德作为一个偶像摧毁者,并不亚于别的任何先知。像穆罕默德痛恨古莱氏人 〔11〕 用木材和蜂蜡塑造的呆板神像一样,路德痛恨台彻尔用羊皮和墨水制作的赦罪券 〔12〕 。英雄的本色在于,不论在何时何地何种情况下,都能恢复事物的实在面目,立足于事物本身,而不是事物的表面现象。他所喜好与崇敬的东西,不论是清晰表达出来的,或在内心深处的,都是那事物令人敬畏的现实。至于事物的虚假现象,不论如何正规端庄,为古莱氏人或红衣主教们认可,但他对此却不能容忍,表示憎恶新教是先知的功绩,即16世纪先知所建立的。它是对堕落为虚伪和偶像崇拜的旧事物 〔11〕 古莱氏人,古代阿拉伯人的部落。——译者
〔12〕 台彻尔(1455—1519),多米尼克僧侣,在德国兜售赦罪券,声称它是进入天堂的入场卷,为教皇利奥十世(1513—1521年在位)和美因兹大主教搜刮民财,成为新教革命的导火线。——译者
〔13〕 霍格斯特拉顿,多米尼克僧侣。路德的反对者之一。——译者
〔14〕 埃克(1486—1543),德国天主教神学家,路德的主要论敌,促使教皇将路德革出教门。——译者
〔15〕 贝拉明(1542—1621),意大利主教,1560年入耶稣会,参加翻译《圣经拉丁文通俗本》。——译者
〔16〕 萨克森的艾斯莱本,位于德国东部。——译者
〔17〕 选帝侯,德国有权选举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诸侯。——译者
〔18〕 维滕贝格,位于德国东北部。维滕贝格大学是萨克森选帝侯弗里德里希于1502年创建。——译者
〔19〕 尤利乌斯二世(1443—1513),罗马教皇(1503—1513年在位),致力于政教合一,扩大教皇俗权。鼓励艺术创作,奖励拉斐尔、米开朗基罗等艺术家。——译者
〔20〕 列奥十世(1475—1521),罗马教皇(1513—1521年在位)。1520年发布敕令开除马丁·路德教籍。——译者
〔21〕 1517年10月31日,路德把他反对赦罪券的95条论纲钉到维滕贝格教堂门上。论纲内容包括他的新教信仰的基本论点。——译者
〔22〕 约翰·胡斯(1369—1415),捷克宗教改革家,1415年7月6日被绑在火刑柱上烧死。——译者
〔23〕 哲罗姆(1370—1416),捷克宗教改革家,威克里夫(1330—1384)的信徒,胡斯的朋友。1415年出席康斯坦茨公会议,为威克里夫和胡斯辩护,被捕入狱,1416年5月30日被处火刑。——译者
〔24〕 康斯坦茨公会议,是天主教教会于1414—1418年,在德国康斯坦茨召开的会议,会议目的在于终止天主教大分裂,镇压胡斯运动,焚烧威克里夫的著作及其遗骸等。——译者
〔25〕 沃尔姆斯会议,1521年1—5月由德皇查理五世(1519—1556年在位)在沃尔姆斯召开。会议旨在制裁马丁·路德,会后发布沃尔姆斯敕令,判路德为异端,责令逮捕,禁止宣传他的观点,不准出版其著作。路德本人赴会,因受诸侯保护,避入萨克森选侯弗里德里希三世的瓦特堡。——译者
〔26〕 此句原载《新旧约全书·马太福音》 〔27〕 海格立斯,希腊神话中宙斯之子,著名的大力士,他完成了12件苦差。其中一件,是在一天之内将奥革阿斯王拥有3000头牛的牛圈打扫干净。——译者
〔28〕 教皇制度一词,是对天主教的贬称;天主教是中世纪欧洲各国封建社会中占统治地位的宗教。又称:公教或罗马公教(因以罗马为中心,故名)。——译者
〔29〕 卡尔施塔特(Karlstadt,约1480—1541),德国宗教改革活动家,维滕贝格大学教授。他比路德改革更彻底,他与其支持者撤走教堂圣像及祭祀神器,废除僧侣的禁婚规定等。路德虽与他有分歧,但仍庇护他免遭镇压。1529年他逃离德国,流浪于瑞士。——译者
〔30〕 再洗礼派,是欧洲中世纪基督教中的一派,因不承认为婴儿所施的洗礼,主张成年后再次受洗礼(或浸礼),而得名。——译者
〔31〕 农民战争,1524—1525年德国反封建的农民革命运动,领导人是闵采尔,企图实现没有阶级、没有私有财产的社会。1525年闵采尔被俘牺牲。——译者
〔32〕 瓦特堡,路德避难之地,在埃森纳赫附近。沃尔姆斯会议后,路德受选帝侯的保护,被送往该地。——译者
〔33〕 本书原书第一、二版(伦敦1841年、1842年),此处行文为:有人说他不去莱比锡,是因为他的一个死敌“乔治公爵挡道”。但这并非是因为乔治公爵。他回答说:“不,如果我在莱比锡有事要办,尽管像乔治公爵那样的暴雨连降九天,我也要去。”——原书编者
〔34〕 库柏(1731—1800),英国诗人,患有精神抑郁症。——译者
〔35〕 克兰纳赫(1472—1553),是萨克森选帝侯的宫廷画师,路德的朋友。——译者
〔36〕 清教,是英国新教的一派,16世纪后半叶,因反对英国国教而兴起,主张彻底改革教会,摈弃一切旧习惯及旧形式,而以简单纯净为立教之本。在詹姆士一世时,清教徒颇受虐待,于是相率移居荷兰,并有往美洲垦殖,后继者日众,为北美合众国的创立奠定了基础。——译者
〔37〕 伏尔泰(1694—1778),法国启蒙思想家、作家、哲学家,信奉洛克的经验论,主张开明君主制。——译者
〔38〕 古斯塔夫-阿道夫,疑是古斯塔夫二世阿道夫(1594—1632),瑞典国王(1611—1632年在位),他是著名的统帅和大军事改革家。在新教史,特别是瑞典历史文献颇受崇拜。——译者
〔39〕 长老会教义,产生于16世纪下半叶,主张设立长老管理教会。——译者
〔40〕 约翰·诺克斯(约1505或1513—1572),苏格兰宗教改革家,苏格兰长老会创始人。曾协</a>助英译《圣经》,对英国清教的发展有很大影响。——译者
〔41〕 关于克伦威尔,本书有专节论述,参见第六讲。——译者
〔42〕 “五月花”号,1620年英国清教徒初去美国时所乘的船。——译者
〔43〕 星法院,英国古时设于威斯敏斯特宫殿内之民事刑事法庭,以专断暴虐闻名于世,1641年关闭。——译者
〔44〕 尼尔著《清教徒史》,1754年出版于伦敦。——译者
〔45〕 源出《圣经》,上帝取亚当的肋骨做成其妻夏娃。——译者
〔46〕 詹姆斯·瓦特(1736—1819),英国工程师,发明家,发明蒸汽机,对工业革命有重大作用。——译者
〔47〕 大卫·休谟(1711—1776),英国哲学家、经济学家、历史学家,不可知论的代表人物。——译者
〔48〕 沃尔特·司各脱(1771—1832),英国苏格兰小说家、诗人,历史小说首创者,浪漫主义运动的先驱。——译者
〔49〕 罗伯特·彭斯,本书中有专节论述,参见第五讲。——译者
〔50〕 新英格兰(New Ennd),美国东北部地区。——译者
〔51〕 光荣革命,英国1688—1689年间发生的一次革命,废黜了詹姆士二世,确立了威廉和玛丽的联合统治,又称“不流血革命”。——译者
〔52〕 人身保护法,1679年,英国国王查理二世签署。——译者
〔53〕 誓约派,1581年苏格兰宗教改革家约翰·克雷格(1512—1600)为抵制天主教复辟,发起签订坚守加尔文宗原则的誓约,获教会通过。1637年为抵制英王查理一世(1600—1649),苏格兰长老会领袖阿奇博尔等作了增订。1638—1651年间誓约派在苏格兰具有广泛威信。——译者
〔54〕 莫顿(1516—1581),苏格兰伯爵,1572—1577年摄政,1581年被处死。——译者
〔55〕 玛丽女王是玛丽·斯图亚特(1542—1587),苏格兰女王(1561—1567年在位),因信仰旧教,反对新教,引起苏格兰加尔文教贵族的不满,被废黜。1587年被英女王伊丽莎白处死。——译者
〔56〕 吉斯家族,指玛丽女王是詹姆士五世和皇后玛丽·吉斯之女。——译者
〔57〕 权杖,是主教或修道院长用的拐杖。——译者
〔58〕 铁头木棍,旧时英国一种武器。——译者
〔59〕 默里(1531—1570),苏格兰女王玛丽的异母兄弟,1567年起摄政,1570年被杀害。——译者
〔60〕 希尔德布兰德,即,圣格列高利七世(1020—1085),意大利籍教皇(1073—1085年在位),力主扩大教皇权势,曾判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亨利四世以绝罚。——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