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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卷(内战史第二卷)_罗马史

作者:阿庇安 字数:37608 更新:2025-01-09 14:27:58

I.喀提林的阴谋 [1]

1. 在苏拉个人统治,以及后来塞多留和柏彭那在西班牙的军事行动之后,罗马人中间发生了其他类似的内乱,直到最后,盖约·恺撒和伟大的庞培彼此进行战争,恺撒结果了庞培而自己在元老院议事厅中被杀,因为他被控告有模仿国王行</a>动的罪名。这些事情如何发生的,以及庞培和恺撒两人如何丧失他们的生命的,这卷书,即《内战史》的 XII.庞培的被杀。庞培党人在阿非利加和西班牙的备战

83. 庞培从拉利萨继续逃奔到海边,他从海边坐上一条小船,在途中他无意中遇着一条大船,航往密提林。他在那里遇着他的妻子科尼利亚,于是他们乘着4条从罗得斯和泰尔到他那里来的三列桨大船。他决定不航往科西拉和阿非利加,他在那里还有许多未遭受损失的陆军和海军,他愿意东行,到帕提亚人的国王那里去,希望从国王那里可以得到各种援助。他隐瞒着他的用意,直等到他到了西里西亚的时候,他才吞吞吐吐地把这个用意泄露给他的朋友们,但是他的朋友们劝他当心这些帕提亚人,因为克拉苏最近曾远征他们,他们因战胜克拉苏而得意洋洋,尤其不可以把美丽的科尼利亚置于这些蛮族人势力之下,因为科尼利亚过去是克拉苏 [78] 的妻子。于是他提出关于埃及和朱巴 [79] 的 99. 把柏拉图的对话集读完了的时候,他想站在门口守卫的人已经睡觉了,他用短剑从胸膛下面刺杀他自己。他的肠子出来了,侍从们听到了一声呻吟,马上冲进去。医生把肠子再放在他的肚里,因为肠子还没有受伤,把伤口缝了之后,用绷带捆起来。当伽图醒过来的时候,他又装作没有醒来的样子。虽然他自怨他的伤还不足以致死,但是他对那些救护他的人表示感激,说他只需要睡眠。于是侍从们带着那把短剑退出房外,把门关上,认为他已经安静了。伽图装作睡觉了之后,悄悄地用手把绷带撕开,裂开伤口的缝线,好像野兽一样,用指甲使伤口增大,把手指插入他的胃内,撕出他的内脏,直到他死去为止,时年约五十。 [102] 在坚持他所抱定的主张方面,在坚持公平、正直和道德方面(他不是单纯地由于习惯,而是由于有高尚灵魂的哲学),伽图被认为在所有的人中间是最坚贞不屈的。他娶腓力普斯的女儿马西亚为妻,当她还是少女的时候,他非常喜欢她。她为他生了子女,但是他把她送给了他的一个朋友霍腾秀斯(他渴望有儿女,但是他娶了一个不生育的妻子);直到她为他的朋友也生了一个小孩的时候,他又把她收回到自己的家里,好像他只把她借给他的朋友一样。伽图就是这样一个人,乌提卡人替他举行了一个隆重的葬礼。恺撒说,伽图不愿使他有做一件光荣事情 [103] 的机会;但是当西塞罗宣布一篇《伽图颂》来称赞伽图的时候,恺撒写了一篇《反伽图》,以答复西塞罗的那篇文章。

100. 朱巴和培特利阿斯看到这种情形,知道没有逃亡或安全的机会了,他们在一个宴会上,彼此用剑杀死。恺撒以朱巴的王国作为罗马人的属国,任命萨拉斯提阿斯·克利斯巴斯为总督。他赦免了乌提卡人和伽图的儿子。他在乌提卡俘虏了庞培的女儿和她的两个孩子,他把她们安全地送到少庞培那里去。至于那300人,凡是他发现了的,他都处死了。 [104] 总司令琉喜阿斯·西庇阿遭了风暴,遇着一个对他敌视的舰队,他的行动勇敢,直到他战败的时候,他刺伤自己,跳入海中。

XV.恺撒的凯旋。蒙大之役

101. 这就是恺撒在阿非利加战事的终结。当他回到罗马的时候,他共举行了四个凯旋:一个是庆祝他的高卢战争, [105] 在这些战争中,他使许多大民族屈服于罗马势力之下,又镇压了其他一些暴动的民族;一个是庆祝他对付法那西斯的本都战争; [106] 一个是庆祝他在阿非利加对抗琉喜阿斯·西庇阿的阿非利加同盟者的战争, [107] 在这个凯旋中,历史家朱巴 [108] (国王朱巴的儿子)当作俘虏带着游行,当时他还是一个婴孩。在高卢凯旋和本都凯旋之间,他加入一个埃及凯旋,在这个凯旋中,他带着一些在尼罗河海战 [109] 中所俘虏的人游行。虽然他注意不把任何罗马人的名字记在他的凯旋中(因为如果战胜同胞而举行凯旋,在他的心目中,这是不体面的;在罗马人民心目中,这是卑鄙而不祥的),但是所有这些不幸的事情都在游行中表演出来了,所有这些人,除庞培一人外,也都用各种肖像和图画描绘出来了;只有庞培一人他不敢公开地展览出来,因为所有的人对庞培还是很为哀悼。罗马人民虽然因为恐惧而抑制自己,但是因为国内的不幸而暗中呻吟悲叹,特别是当他们看到总司令琉喜阿斯·西庇阿用他自己的手刺伤他的胸部,跳入海中;看到培特利阿斯在宴会中自杀;看到伽图像野兽一样,撕开自己的肚皮的时候。他们对阿基拉斯和波提那斯的死亡喝彩,对法那西斯的逃跑大笑。

102. 据说,抬着游行的金钱数量达60 500〔银〕他连特, [110] 金冠2 822个,重20 414磅。在举行凯旋之后,他马上分配这些财富,把过去他所许诺的赠与都全部发给军队,此外还多给了一些。每个士兵得到5 000亚狄迦德拉克玛,每个百人队长加一倍,每个步兵军团将校和骑兵将校得四倍。每个平民也发给一个亚狄迦米那。他又用马匹和音乐举行各种表演;有步兵战斗,每边1 000人,有骑兵战斗,每边200人。另外又有一种步兵和骑兵联合在一起的战斗。又有战象战斗,每边战象20头;还有一个有4 000桨手参加的海战,每边战士1 000人,互相竞争。他按照他在法萨卢战役将要开始之前所发的誓言,为他的女祖先维纳斯建立一个神庙。他在神庙的周围划出一块土地来,目的是为罗马人民建立一个广场,这个广场不是用来做买卖的,而是作为处理公务的会议地点,好像波斯人的公众方形广场一样,人民在这里集会以请求公平审判或学习法律。他把克娄巴特拉的美丽肖像放在女神的旁边,这个像直到今天还在那里。他命令举行人口统计,据说,当时的人口只有战前的一半了。这两个人的战争使罗马的人口减少到这个地步。

103. 现在恺撒是做第四任执政官,他进军攻击在西班牙的少庞培。内战所剩下的只有这个地方的战事了。但是这个战争不可藐视,因为所有从阿非利加逃出来的贵族们都聚集在那里。那里的军队是由那些跟着他们的领导者从法萨卢和阿非利加本土跑到那里去的军队以及西班牙人和克勒特-伊伯里亚人(一个强悍善战的种族)所组成的。庞培军营里也有许多被解放的奴隶,他们都经过了四年的训练,准备拼命作战的。虽然那些在法萨卢和阿非利加得到经验的年纪大点的人劝庞培以拖延政策消磨恺撒,使之陷于穷困,因为恺撒是在一个敌国里;但是庞培错误地相信他表面上的强大,不肯拖延战争,在恺撒一到那里的时候,就马上和他交战。恺撒从罗马出发,途中经过了27天,虽然他带着一支负荷很重的军队从一条很远的道路进军,但是他的士兵们感到空前未有的恐惧,因为他们听到了有关敌军的人数、纪律和拼命的勇敢的消息。

104. 因为这个缘故,恺撒行军也迟缓,直到最后当他正在侦察某个地方的时候,庞培来到了,申斥他懦弱无能。他不能容忍这个申斥。他在科都巴附近把军队列成阵势,准备战斗,那时候,他也用“维纳斯”作他的口号。在另一方面,庞培则以“虔诚”作为口号。当交战的时候,恺撒的军队感到恐惧,因恐惧而产生迟疑。恺撒举手向天祈祷所有的神明,恳求不要把他的许多光荣的事迹单单因为这一次惨败而玷污。他跑上去,鼓励他的士兵。他从头上取下他的钢盔,当着他们面前使他们惭愧,以鼓励他们。因为他们的恐惧丝毫没有减少,他夺取一个士兵的盾牌,对他周围的军官说,“这次我的生命完结了,你们的兵役也完结了!”于是他跳到战线的前面,向敌军冲去,离敌军只有10英尺远了。大约有200支标枪向他射击,有些他躲开了,另有一些射中他的盾牌。于是每个军团将校向他跑去,站在他的旁边,接着全军冲上去,战斗了一整天,互有进退。将近黄昏的时候,恺撒经过困难才取得胜利。据说,恺撒说出了这样一句话:过去他常常是为了争取胜利而战,但是这一次他甚至是为了争取生存而战。

105. 遭到很大的屠杀之后,庞培的军队逃往科都巴;恺撒,为了防止逃亡者准备另一次战役起见,命令包围那个地方。士兵们因艰苦战斗而疲惫了,把死者的尸体和军器一块儿堆集起来,用长矛把这些尸体等插在地面上,他们就在这个可怕的壁垒后面扎营。次日,科都巴城被攻下来了。一个庞培军队的领导者斯卡浦拉树立一个火葬堆,他自己焚身于火葬堆上。发禄、雷宾那斯和其他著名人物的头颅被送到恺撒那里来了。庞培本人带着150名骑士,从他战败的地方向卡特亚逃走,他在那里有一个舰队,他装作一个普通人,乘着肩舆,悄悄地跑进船坞。当他看见这里的士兵们感觉到他们自己的安全没有保障的时候,他害怕他们会把他交出,所以又逃跑了。当他正在走上一条小船的时候,他的脚被一条船索绊着了,一个人用他的剑去割断船索,但是没有割断船索,反而把他的脚掌割伤了。所以他航行到某一个地方,医治他的脚伤。敌人又追到那里来了;他从一条崎岖而多荆棘的道路逃跑,这就加重了他的脚伤,直到他疲倦极了,他坐在一棵树下休息。追赶他的人在此地赶上了他,他在勇敢的自卫战斗中被砍倒了。他的头颅被送到恺撒那里,恺撒命令把它埋葬起来。这样,这次战争,出乎意料之外,也是一战而结束的。这个庞培的弟弟也叫作庞培,但是因为他的第一个名字而被叫作绥克斯都,他收集了从这次战斗中逃出来的人。

XVI.恺撒的独裁及其遇刺

106. 现在绥克斯都隐藏起来,从事海盗生活。恺撒在结束内战之后,匆忙地回到罗马,人们对他的尊敬和畏惧是空前的。每个部落, [111] 所有的行省及所有和罗马同盟的国王都毫无限制地把一切光荣加在他身上,使他快乐,甚至那些神圣的光荣——祭祀、赛会、在所有的神庙中和公共地方竖立雕像——也加在他身上。他被用各种不同的身份表现出来;有时戴着橡树的冠冕,作祖国的救星,因为以前那些性命被人挽救了的人常用这种冠冕以酬谢他们的救命恩人的。他被宣称为祖国之父,被选为终身独裁官和为期10年的执政官,他的身体被宣布为神圣不可侵犯。法令又规定他应当坐在黄金象牙的宝座上处理公务,他本人应当永远穿着凯旋的服装致祭,每年罗马城市应当在他历次取得胜利的日期举行庆祝,每5年僧侣们和维斯塔女祭司们应当为他的安全举行公开的祈祷,最高行政长官们在他们就职的时候应当马上宣誓,不反对恺撒的任何命令。为了对他的门第表示敬意起见,把昆提利斯月改为朱赖月。 [112] 许多神庙被宣布贡献给他,好像贡献给神一样。有一个神庙是贡献给他和仁慈女神的;仁慈女神的像塑成拍手的样子。这样,当他们害怕他的权势的时候,他们恳求他的仁慈。

107. 有人建议给他以国王的尊号,但是当他知道他们的用意的时候,他以威吓禁止他们,他说,因为他们祖先的诅咒, [113] 国王是一个不祥的称号。他解散了他的禁卫大队,这些大队在战争的时期是做他的卫队的;他只带着非武装的普通护卫出现在群众面前。当他正在讲坛前面这样处理公务的时候,元老院的元老们,由两个执政官引导着,每人都穿着官服,带着赠与他上述各种荣誉的法令到他那里来。当他们走近他的时候,以及当他们留在那里的时候,他只把手向他们伸出,而没有站起来。这也给诽谤他的人一个口实,谴责他希望人们把他当作一个国王样致敬。除10年任期的执政官职务以外,一切赠与他的荣誉他都接受了。至于次年的执政官,他指定他自己和他的骑兵长官安敦尼,他任命雷必达为骑兵长官以代替安敦尼,雷必达当时是西班牙的总督,但是他的朋友们代他管理西班牙的行政。恺撒又召回那些流亡者,只有那些因为重大罪行而被放逐者除外。他宽恕了他的敌人;许多过去和他作战的人,他提拔为任期一年的最高行政长官,行省总督或军队司令官。因此人民主要地希望他会恢复他们的共和国,正好像苏拉在取得同样的最高权力之后所做 [114] 的一样。

108. 在这方面,他们失望了,但是在那些有意传播他想为国王的消息的人中间,有一个人把一个桂冠放在他的雕像上,用一条白带系着。保民官马鲁拉斯和西塞提阿斯找出这个人来了,把他下在狱中,装作也想借此以讨好恺撒,因为对任何谈到尊他为国王的人,他曾经警告过。恺撒容忍他们的行动。当他从某处回来,有些人在城门口遇着他,把他当作一个国王致敬,而人民叹息的时候,他高高兴兴地对那些这样向他致敬的人说:“我不是国王,我是恺撒”,好像他们把他的名字弄错了的样子。马鲁拉斯的随员又找出了那个首先呼喊的人来了,命令官吏把他带到他的法庭里去受审。最后他不再容忍了,而在元老院中控告马鲁拉斯的党羽狡猾地阴谋把王权的恶名加在他身上。他又说,他们罪当处死,但是免除他们的职务,把他们从元老院中逐出,也就够了。这样他想做国王,他暗中企图称王,他的暴政已经完备了——这些猜疑都由他证实了;因为他们受处罚的原是他们反对王号的热情;并且依照法律和古代的誓言,保民官的职位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他甚至不等到他们的职务满期,就把他们免职,这样他更加深了民众的愤怒。

109. 当恺撒看到这种情况的时候,他后悔了;考虑到这是他在和平时期没有军权在手所做的第一个严峻而武断的行为。据说,他命令他的朋友们保护他,因为他已经给予敌人以口实,而敌人正在设法反对他。但是当他的朋友们问他,是不是他愿意把他的西班牙人大队再召集起来做卫队的时候,他说:“没有什么事比永远戒备更为不幸的;那是一个胆小的人所做的事。”就是这样,为他争取王号的企图还是没有停止;因为,当他在广场里坐在讲坛前的金椅上观看琉柏卡斯节日 [115] 的表演的时候,他的同僚执政官安敦尼,依照那个节日僧侣的习惯,正在裸体涂油赛跑的时候,突然跳上讲坛,把一个王冠加在恺撒的头上。看到这个情景时,有少数人鼓掌,但是大多数人暗中叹息,恺撒把王冠丢掉。安敦尼又把王冠放在他的头上,恺撒又丢掉了。当他们两人正在这样互相推让的时候,人民保持肃静,他们心事沉重地等着看结果如何。当他们看见恺撒胜利了的时候,他们欢呼,同时因为他没有接受王冠而向他喝彩。

110. 或者由于他放弃了他的希望,或者由于厌倦了,他想在这时避免这种阴谋和恶名,或者有意地把罗马城让给他的某些敌人,或者希望去治疗他的癫痫和痉挛的病症(这个病是他突然得着的,特别是在不行动的时候),现在恺撒有了远征基提人和帕提亚人的思想。基提人是一个与罗马边界邻近的、能够吃苦耐劳、勇敢善战的民族,他们将首先受到攻击。帕提亚人对克拉苏的背信弃义,也应当受到惩罚。 [116] 他预先派遣16个军团步兵和10 000个骑兵横渡亚得里亚海。但是现在又有谣言流行了,说西俾尔圣书上预言,非等到罗马人由一个国王指挥,帕提亚人是不会屈服的。因为这个缘故,有人乘机说,他们应当尊称恺撒为罗马人的独裁官和皇帝,他事实上已是如此,或者除国王以外,他们可以尊称他以任何他们所愿意的名义,但是应当明确地称他为罗马附属民族的国王。这个建议,恺撒也拒绝了。他完全忙于迅速地离开罗马,因为在罗马城中他遭到这样嫉妒。

111. 在他预定离开罗马的前四天,他在元老院的议事厅中被他的敌人刺杀了,或者是由于对他的幸福和权势的嫉妒,这种嫉妒已经发展到很大的程度了;或者,如他们自己所承认的,由于他们想恢复他们祖先的共和国,因为他们担心(在这一点上,他们是知道他们的对手的),如果他也征服了这些民族的话,那么,他当然是无可争辩的国王了。仔细考虑后,我得到结论:他们实际上在这个增加的头衔上找到了阴谋的借口,虽然这两个称号的差别只是一个单纯的双关语,因为很明显地事实上“独裁官”和“国王”完全是一样的。阴谋者中的主要人物是马可·布鲁图和盖约·喀西约。布鲁图别号西彼俄(他是在苏拉革命时期被处死的那个布鲁图 [117] 的儿子),他在法萨鲁惨败之后,投到撒这一边来的。喀西约是在赫勒斯滂带着三列桨战舰向恺撒投降的。 [118] 两人从前都是庞培的党羽。阴谋者中也有恺撒最亲密的一个朋友狄西摩斯·布鲁图·阿尔拜那斯。所有这些人都是恺撒经常敬重而相信的人,过去他委任他们担任最重大的任务,当他到阿非利加去作战的时候,他使他们指挥军队,以狄西摩斯·布鲁图为山外高卢的总督,以马可·布鲁图为山南高卢的总督。

112. 当布鲁图和喀西约同时受命为大法官的时候,两人为了谁做罗马城市大法官 [119] 的问题发生争执,这是一个最尊贵的职位,或者是因为他们真的有名利的野心,或者是作为一个掩护,使他们两人看来彼此之间似乎没有共同的谅解。恺撒被选为两人之间的公断人。据说,恺撒曾对他的朋友们说,公理似乎在喀西约的一边,但是他要袒护布鲁图。在一切问题上,恺撒对这个人表示同样的偏爱和袒护。甚至有人认为布鲁图是恺撒的儿子,因为大约在布鲁图出生的时候,恺撒是他的母亲塞尔维利亚(伽图的姊妹)的情人;因为这个缘故,当恺撒在法萨卢胜利的时候,据说,他马上下令给他的军官们,要用一切方法挽救布鲁图。是不是布鲁图忘恩负义,或者不知道他母亲的错误,或者不相信这件事,或者以这件事为耻辱,他是不是一个这样热爱自由的人,而把祖国的利益放在一切之上,或者是不是因为他是古时那个驱逐国王的布鲁图的一个后裔,因此他主要地被人民所辱和激发,以致做出这件事来(因为老布鲁图的雕像 [120] 上有人秘密地贴上这样的字句,同时给布鲁图自己的法庭也写了这样的文字:“布鲁图,难道你受了贿吗?”“布鲁图,难道你死了吗?”“在现在这个时候你应当是活着的!”“你的子孙有辱于你,”或者,“你不是他的子孙”,)——总之,这些以及许多类似的讽刺语言,煽动了这个青年去做一件像他的祖先所做的事。

113. 关于国王的谣传最盛的时候,有一次正在元老院将举行会议之前,喀西约遇着布鲁图,喀西约抓着布鲁图的手,问道:“如果那些谄媚恺撒的人提出法案,推举恺撒为国王,我们在元老院议事厅中将怎样办呢?”布鲁图回答说:“我将缺席。”于是喀西约又问他:“我的好布鲁图啊,如果我们以大法官的资格被召往那里去,我们又怎样办呢?”他回答说:“我决定至死保卫祖国。”喀西约拥抱他,说:“如果你有这个意思的话,哪个贵族不在你的旗帜下集合起来呢?你认为那些写秘密信到你的法庭里来的人是工匠们和店员们呢,还是那些最高贵的罗马人呢?这些最高贵的罗马人虽然向别的大法官们要求赛会、跑马和野兽决斗,但是他们向你要求自由,这是无愧于你的祖先的一个恩惠。”这样,他们彼此泄露了他们已经私自考虑了很久的事情。他们两人各自试探了自己的朋友中和恺撒的朋友中那些他们认为是两党中最勇敢的人。在他们自己的朋友中,他们勾结了西西利阿斯和巴科连那斯两兄弟;除这两人之外,还有卢布里阿斯·卢加、昆塔斯·利加利阿斯、马可·斯柏里阿斯、塞维利阿·加尔巴、绥克斯提阿斯·那索和蓬提阿斯·阿揆拉。这些是他们自己的党羽。在恺撒的朋友中,他们得到了我已经说过的狄西摩斯·布鲁图; [121] 此外还有盖约·卡斯卡、特累邦尼阿斯、提利阿斯·西姆柏和密纽喜阿斯·巴西拉斯。

114. 当他们认为他们已经有了足够的人数,不宜把这个阴谋泄露给更多的人的时候,他们彼此互相保证,没有宣誓,也没有祭神,但是没有人变心,或泄露秘密。于是他们寻找时间和地点,时间是很紧迫了,因为恺撒准备四天之后起程远</a>征,到那时候他将有一个卫队在他身边。他们选定元老院作为地点,因为他们认为元老们事先虽然不知道这个阴谋,但是他们看见这个行动的时候,他们是乐意参加的;据说,当罗慕路由国王变为暴君的时候,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事情的。他们认为这件事情和古时那件事情一样,在公开的元老院中进行,似乎可以表示这不是一个私人的阴谋,而是为了祖国;因为是为了公众的利益,不会有遭到恺撒的军队攻击的危险。同时,他们认为荣誉是属于他们的,因为民众不会不知道是他们领导的。为了这些缘故,他们一致赞成选定了元老院为举事的地点;至于所采用的方式,他们意见分歧。有人认为安敦尼也应该杀掉,因为他和恺撒同为执政官,是恺撒最有势力的朋友,在军队中最有声誉。但是布鲁图说,因为恺撒一人之死,他们会取得杀戮暴君的光荣,因为那就等于杀死一个国王;如果他们也杀死他的朋友们,人们会把此事归咎于私人的仇恨,归咎于庞培党人。

115. 他们听从了这种理论,等待元老院下次开会的时候。在开会的前一天,恺撒去和他的骑兵长官雷必达一起用餐,餐后带着狄西摩斯·布鲁图·阿尔拜那斯去喝酒。当正在喝酒的时候,恺撒提出一个问题,“怎样一种死亡是最好的?”大家围绕着这个问题谈论,各人发表了不同的意见;但是只有恺撒表示,他宁愿突然而死。这样,他预言了他自己的死亡,又谈到了明早所将发生的事情。宴会后,夜间他感到身体有点昏迷;他的妻子卡尔柏尼亚做了一个梦。在梦中她看见恺撒身上流血,因此在第二天早晨,她设法阻止恺撒外出。当他举行祭祀的时候,有许多不祥的预兆发生。他将派安敦尼去遣散元老院;那时候狄西摩斯和他在一起,劝他亲自去遣散,以免别人责难他藐视元老院。因此,他坐着肩舆到那里去。庞培戏院中正在表演竞赛,元老院的元老们将要在邻近的一个建筑物内集会,当举行赛会的时候,习惯上总是这样的。布鲁图和喀西约很早已经在戏院前的柱廊门口,很安静地在那里处理大法官的公务,以应付那些向他们请求帮助的人。当他们听到了恺撒家中的不祥预兆和元老院将不开会了的时候,他们仓皇失措。当他们正在这种情绪中的时候,有一个人一手抓着卡斯卡,说:“你瞒着秘密不告诉我,虽然我是你的朋友,但是布鲁图已把一切都告诉我了。”卡斯卡突然心中难受而战栗了,但是他的朋友微笑着,继续说:“你将从那里弄得这些钱来竞选营造官的职位呢?”于是卡斯卡清醒过来了。当布鲁图和喀西约正在商谈的时候,一个元老波彼略·利那把他们拉到一边,说他在他的祈祷中参加他们一起,去做他们想做的事,他劝他们赶快做。他们惊惶失措,但是因为害怕而保持缄默。

116. 当恺撒正乘着肩舆往元老院去的时候,他的一个亲密朋友已经知道了这个阴谋,跑到他家里去,想把他所知道的事情告诉恺撒。当他到了那里,只看见卡尔柏尼亚的时候,他只说他有紧急的事情想对恺撒说,于是他在那里等待恺撒从元老院回来,因为这个阴谋的详细情形他是不知道的。同时阿提密多鲁斯(恺撒在奈达斯受到他的殷勤款待的)跑到元老院去,发现他已经在死亡的痛苦中了。当恺撒在元老院议事厅前面正在举行祭祀的时候,又有一个人把一块告诉他这个阴谋的书板放在他手里,但是他马上跑进去了,这块书板于他死后,在他手中发现。他从肩舆中跑出来的时候,那个刚才请求加入喀西约党的波彼略·利那马上先向恺撒讲话亲切地扯着恺撒在一边攀谈。阴谋者看见这种情况,特别因为谈话很久,大为恐慌,他们彼此做暗号,表示他们宁愿自杀,而不愿被捕。当谈话拖延得很久的时候,他们看到利那似乎不是把任何消息泄露给恺撒,而是向他有所请求。他们醒悟过来了,当他们看见在谈话之后,他对恺撒致谢的时候,他们的勇气又增加了。习惯上,当行政长官将进入元老院时,常在门口举行占卜。现在恺撒的第一个做牺牲的动物是没有心的,或者,如有些人所说的,没有内脏的上部。预言者说,这是死亡的预兆。恺撒大笑,说他在西班牙进军攻击庞培党人的时候,他也遇着了同样的事。预言者说,那时候他是非常危险,而现在的预兆表现死亡性更大,所以恺撒命令再举行祭祀。所有的牺牲没有吉祥的;但是他因为使元老们长入等待而感觉惭愧,同时他的敌人们伪装为朋友极力劝他,所以他不顾这些预兆,继续前进,因为命中注定恺撒要死了。

117. 阴谋者留下他们一个党羽特累邦尼阿斯在门口和安敦尼谈话。当恺撒坐在他的椅子上的时候,其他阴谋者暗藏短剑,好像朋友们一样,站在他的周围,于是其中一个,提利阿斯·西姆柏,跑到他的前面,请求恺撒召回他一个被放逐的兄弟。当恺撒回答说,这件事情须要缓一下的时候,西姆柏抓着他的紫袍,好像还在恳求的样子,扯开他的紫袍,让他的脖子露出来,大声喊道:“朋友们,你们还在等待什么呢?”卡斯卡正站在恺撒的头部的上面,于是他首先把短剑向他的喉部刺去,但没有刺中,而刺伤了他的胸部。恺撒从西姆柏手中夺取他的紫袍,抓着卡斯卡的手,从椅子上跳起转过身来把卡斯卡用力一推。当他正站在这个姿势的时候,又有一个人用短剑从他的腰部刺去,因为他的用力的姿势, [122] 他的腰部是伸张得很厉害的。喀西约伤了他的面部,布鲁图击伤他的大腿,巴科连那斯击伤他的背部。恺撒在愤怒中大声叫喊,好像野兽一样,时而冲向这个人,时而冲向那个人,但是他受到布鲁图的刺伤之后, [123] 他终于失望了,他用他的紫袍盖着他的脸,倒在庞培雕像的脚旁,安心准备死亡了。他倒下来了之后,他们还继续刺杀,直到他受了23处重伤才止。他们中间有好几个人在刺剑的时候彼此受了伤。

XVII.安敦尼与凶手们的暂时妥协

118. 当这些凶手们在一个神圣的地方对于一个神圣不可侵犯的人犯了这样悲惨的罪恶之后,所有的库里亚 [124] 中、整个城市中很多人马上骇得逃跑。在骚乱中,有些元老受了伤,另有一些被杀害了,许多其他的公民和异邦人也被杀死了。不是有意的,而是,正好像群众骚动时所常发生的,他们偶然碰到凶手们的手上而被误杀的。那些早上就武装起来、准备当天表演的角斗士都从戏院里跑至元老院议事厅的屏幕 [125] 那边来了。戏院里的人都惊慌地匆忙逃跑一空。市场也被劫掠了。所有的公民把他们的大门关起来,准备在屋顶上自卫。安敦尼在他自己的房屋设防,担心这个阴谋是对付恺撒的,同时也是对付他自己的。骑兵长官雷必达那时正在广场里,听到这件事了,就跑到河中的岛上,他有一个军团的士兵在那里,他把这个军团的士兵调到马斯广场来,以便更好地执行安敦尼的命令,因为安敦尼是恺撒比较亲密的一个朋友,又是一个执政官,所以他服从安敦尼。当他们仔细考虑这件事情的时候,他们很想替恺撒复仇,但是他们担心元老院会袒护凶手们,所以他们决定等待事情的发展。恺撒身边没有武装卫队,因为他不喜欢卫队,只有行政长官的普通随员——大多数官吏,一大群公民和异邦人,奴隶和被解放的奴隶——从他的屋里跟着他到元老院来。这些人一齐跑掉了,只有三个奴隶是例外,他们把恺撒的尸体放在肩舆中,摇摇摆摆地(因为仅有三个抬的人,一定会摇摆的)抬着这个片刻以前还是陆地上和海上的主宰的人回家了。

119. 凶手们想在元老院发表演说,但是因为没有人留在那里了,他们把他们的紫袍缠着左臂,当作盾牌,拿着还冒着血腥气的短剑跑,大声叫喊,说他们已经杀了一个国王和暴君。他们中间有一个人在长矛的一端撑着一个小帽 [126] 作为自由的标帜,鼓励人民恢复他们祖先的政府,要他们不要忘记老布鲁图和那些跟他一起宣誓反对古代国王的人。有一些没有参加这个暗杀,但是想分享这个光荣的人,抽出剑来,跟着他们跑,其中有林都拉斯·斯宾特、法佛尼阿斯、阿揆那斯、多拉培拉、麦可和巴提斯卡。这些人并没有分享到这个光荣,但是他们因为这个罪恶而受到了处罚。因为人民没有成群地跑到他们那里来,他们仓皇失措,恐慌起来了。虽然在开始的时候,元老们由于不知内情而恐慌,也逃跑了,但是他们相信这件事是他们自己的亲戚和朋友跟他们一样受到暴君压迫的人所做的;但是他们又担心平民们和恺撒的士兵们。那时候,恺撒的士兵有许多在罗马城内,他们有些是最近被遣散而分配了土地的;另一些已经定居了,但是因为恺撒将离开罗马,他们来护送他的。凶手们也害怕雷必达和他所指挥的城内军队;也害怕安敦尼以执政官的资格单独征求人民的意见,而不征求元老院的意见,把一些可怕的惩罚加在他们身上。

120. 在这种心情中,他们急忙地带着他们的角斗士跑到卡皮托去了。他们在那里商量,决定收买民众,希望如果有些人开始称赞这个行动的话,其他一些人,因为爱自由,希望共和政体,就会参加的。他们以为纯正的罗马人民仍然是他们过去所知道的那种在老布鲁图驱逐国王时的罗马人民。他们没有看出他们的估计是建立在两种不能调和的事情上,即是,人民能够是自由的爱好者,同时也能够是受贿赂的人。这两类人中,后一类是比较容易找的,因为长久以来政府已经腐化了。平民现在已经和异族血统混合了,被解放的奴隶享受和他们平等的公民权,奴隶的服装样式和他们的主人的一样。除了元老等级之外,奴隶们和自由公民们的服装是一样的。并且分配谷物给贫民是仅在罗马实行的,因此,把全意大利的懒汉、乞丐、流氓都吸引到罗马来了。还有大批被遣散的士兵,他们不是和从前一样,一个一个地被遣散回到他们自己的家乡,因为害怕他们会参加不正当的战争,而是成群地被遣往一些不正当的份地和被没收的房屋里去的;现在他们扎营在神庙和圣地里,在一面旗帜和一个委派来率领他们到殖民地去的人领导之下,因为他们已经出卖了他们所有的一切,准备离开罗马,所以他们是很容易被人收买去做任何事情的。

121. 从这样多的这类人中间,很大一批群众在广场中很快地、毫无困难地被吸引到喀西约的党派一边来了。这些人虽然被收买了,但是还不敢赞扬这次暗杀,因为他们害怕恺撒的名声, 同时还疑心其余的人民所将采取的步骤。所以他们高呼,为了公众的利益,主张和平,一致把这个政策向行政长官们推荐,他们的用意是想用这个办法使凶手们得到安全,因为不赦免凶手们,是没有和平的。当他们正在这样活动的时候,恺撒的一个姻戚,大法官秦那 [127] 出现了,出乎意外地他跑进广场的中央,把他的大法官官服抛在一边,好像鄙视一个暴君的礼品一样,呼恺撒为暴君,呼凶手们为诛戮暴君者。他颂扬他们的行动正像他们的祖先的行动一样,他命令把这些人应该当作恩人从卡皮托召回来,赠与国家的荣誉。秦那这样说了,但是当那些被收买的人看见那部分没有被收买的群众不赞成他们的主张的时候,他们没有把那些在卡皮托的人召回来,也没有做任何其他的事情,只继续要求和平。

122. 但是在多拉培拉讲话之后,那些被收买的人又增加了勇气。多拉培拉是一个出身于贵族家庭的青年,当恺撒将要离开罗马的时候,曾选择他做他自己任期内剩余时间的执政官。现在他穿着执政官的官服,带着执政官的其他职权标帜。他是第二个人跑向前面,痛骂那个提拔他为执政官的人,装作他已参加了反对恺撒的阴谋的样子,只是他的手,出乎他本意之外,没有亲自参加——有人说,他甚至提出一个法案,尊奉那天为共和国的诞生日——于是被收买的群众又有了新的勇气,因为他们看到有一个大法官和一个执政官站在他们一边了,他们要求把喀西约和他的党人从卡皮托召回来。他们喜欢多拉培拉,认为他们现在有一个青年贵族,又是一个执政官,来对付安敦尼了。只有喀西约和马可·布鲁图下来了,布鲁图的手还流着血,因为他和喀西约刺杀恺撒时受了伤。当他们到达广场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有说什么屈服的话。相反地,他们彼此互相恭维,好像他们做了一件很明显地光荣的事情,庆祝罗马城,证明狄西摩斯·布鲁图的功绩,因为在危急的时候,他把角斗士供给他们。他们鼓励罗马人民要像他们过去驱逐国王的祖先们一样,虽然那些国王不像恺撒一样实行残暴统治,而且是按法律选举出来的。他们建议召回绥克斯都·庞培(保卫共和国以反对恺撒的伟大的庞培的儿子),他现在还在西班牙和恺撒的部将作战。 [128] 他们又建议,把被恺撒免职的两个保民官西塞提阿斯和马鲁拉斯从放逐中召回。

123. 喀西约和布鲁图这样说了之后,马上就回到卡皮托去了,因为他们还不完全相信目前的形势。他们的朋友们和亲戚们在那时候才能够首先到神庙里去看他们,他们从这些亲朋中选择使者,代表他们去跟雷必达和安敦尼商谈和解,保全自由,以及防止如果他们不能达成协议时,国家所将发生的灾祸。使者们请求和解,但是没有称赞他们所做的事,因为在恺撒的朋友们面前他们是不敢称赞这件事的;但是因为这件事已经做了,只请求怜惜犯罪者(他们被激动不是因为仇恨恺撒,而是因为酷爱祖国),怜惜罗马(它已由长期内战而枯竭了,新的变乱将使它丧失现在残存的善良的人),而加以容忍。他们说:“如果因为对某些人怀恨,而在国家危急的时候报复的话,这是不敬神的行为。把私仇消失于公众福利之中是比较好得多的;如果有人是不能和解的话,至少也要把他的私怨暂时搁下。”

124. 我在前面已经说过, [129] 安敦尼和雷必达是想替恺撒复仇的,或者因为友谊的关系,或者因为他们所宣的誓言,或者因为他们想要取得最高权力,他们认为,如果把这样多的这种地位的人一起除掉的话,他们的进展可能容易些,但是我们害怕这些人的朋友们和亲戚们以及其余的元老们对他们的袒护,他们尤其害怕狄西摩斯·布鲁图,因为恺撒已经选择他为山南高卢的总督,而山南高卢是有一支很大的军队的。所以他们决定等待将来的机会;如果可能的话,设法把狄西摩斯的军队吸引到他们这边来,因为这支军队由于长期服务士气消沉了。这样决定之后,安敦尼就答复使者说:“我们不会因为私仇而做任何事,但是因为他们所犯的这个罪行,并且因为我们曾经对恺撒发过誓言说,我们一定要保护他的身体,或者一定替他复仇,为了严肃地遵守我们的誓言起见,我们不得不驱逐那些犯罪的人,宽容少数无辜的人,而不愿所有的人都受到神圣的诅咒。对于我们一方面来说,虽然这似乎是一个正当的办法,但是他们一定和你们在元老院考虑这个问题,凡是你们所共同赞许的事,我们一定认为是对于罗马城有利的。”

125. 这样,安敦尼做了一个安稳的答复。使者们向他致谢,满怀信心地回去了,因为他们完全有信心,元老院会和他们合作的。安敦尼命令行政长官们夜间在城内戒严,好像白天一样,在一定距离内,分段驻扎一些卫兵,全城都有火光。由于他们的帮助,凶手们的朋友们能够整夜在城中通行,他们跑到元老们的家里去,替这些人和共和国恳求元老们。在另一方面,殖民兵的领袖们到处跑,发出威胁的语言,如果他们没有得到所划出来的土地的话,不管这些土地是已经分给他们的也好,或者答应分给他们的也好。现在比较正直的公民们开始恢复了勇气,因为他们知道阴谋者的人数多么少;同时,因为他们想到恺撒的好处,他们的意见发生了很大的分歧。同在那天夜里,恺撒的金钱和公文都运到安敦尼家里去了,或者因为卡尔柏尼亚认为这些东西在安敦尼家里比较安全些,或者因为安敦尼命令这样做。

XVIII.元老院中关于谋杀恺撒案件的辩论。恺撒法令的被批准

126. 当这些事情正在发生的时候,安敦尼在夜间发出通知,召集元老院于黎明前在泰拉斯 [130] 神庙中开会,这个神庙离他的家很近,因为元老院议事厅正在卡皮托山冈下,那里有角斗士帮助阴谋者,所以他不敢到那里去;同时他也不想带着军队进城,恐怕惊扰了罗马人民。但是雷必达带着军队进城了。将要黎明的时候,元老们聚集在泰拉斯神庙中,大法官秦那也在内,他前一天把它当作暴君的礼品而丢掉了的官服现在又穿上了。当有些没有被收买的人民和恺撒的老兵们看见他的时候,他们很为愤怒,因为他虽然是恺撒的亲戚,他是第一个人在公开演说中辱骂恺撒的,因此他们向他丢石头,追赶他。当他逃到一栋屋子里去的时候,他们拿了一些柴把,准备纵火焚烧那栋屋子。雷必达带着军队来了,才阻止了他们。

这是第一次明确地表示袒护恺撒的意见。那些被收买的人和凶手们自己大为惊慌。

127. 但是在元老院中只有少数人是不同情这次暴行而对这次暗杀表示愤慨的,大多数人是想用各种方法来帮助凶手们。他们首先建议,保证他们的安全,邀请他们来出席,和他们自己一起,坐在会议中,这样就把他们从罪犯变为法官了。安敦尼不反对这个建议,因为他知道他们不会来的;他们果然没有来。于是,为了试探元老院的情感起见,有些元老们毫无掩饰地公开赞扬这件事情,称凶手们为诛戮暴君者,建议他们应当受到奖赏。另外一些元老们则反对奖赏,说这些人并不需要奖赏,他们不是为了要求奖赏而做这件事的,但是主张把他们当作公众的恩人,对他们表示感激。另外还有一些人秘密地设法撤销感激他们的表决,认为只要赦免他们就已经够了。

这些就是他们所想到的办法,他们想发现元老院首先愿意采取哪一个办法,希望缓一下然后再把元老院引导到其他的办法上去。那些比较正直的一部分人则对这次暗杀表示很大的反感,认为这是凶恶的,但是由于对凶手们出身的显著家族表示尊重,他们不反对赦免凶手们,但是对于要尊敬他们为公众恩人的建议,表示愤慨。另外有些人辩论说,既然要赦免他们,那么,不宜拒绝给予他们以最充分的安全。当有一个人说,尊敬他们就是侮辱恺撒的时候,有人回答说,把死者的利益放在活者的利益之上是不许可的。另外一个人有力地把这个问题作为一个两难的命题提出:他们不是宣布恺撒为暴君,就要保护凶手们,把这当作一件仁慈的举动。恺撒的敌人们只抓住最后这个命题,请求给予他们一个机会来表决。关于恺撒的品质问题在宣誓之下规定:如果他们自愿地表示他们毫无偏见的判断的时候,无论何人不得因为他们过去被迫通过了恺撒的法令(他们绝对不是自愿的,他们是在庞培以及庞培之外无数其他的人死亡之后,担心自己的生命有危险的时候才通过的),而祈求神明来反对他们。

128. 安敦尼一直在旁边观望,等待他说话的机会;当他看见大量不可争辩的论点被提出来了的时候,他决定以引起他们的恐惧和忧虑的办法来造成他们的逻辑的混乱。他知道正是这些元老们中大部分的人曾被恺撒任命为罗马行政长官、高级僧侣和行省总督兼军队司令官的(因为他将从事远征,所以他任命他们五年)。安敦尼以执政官的资格宣布肃静,他说道:“那些请求表决关于恺撒品质的人应当首先知道这一点:如果他是一个行政长官的话,如果他是一个被选举出来的国家统治者的话,那么他的一切法令还是有充分效力的;但是如果议决他是以暴力篡夺政权的话,他的尸体应该被抛弃而不埋葬,他的一切法令应该都是无效的。简单地说来,这些法令包括整个陆地上和海上,不管我们喜欢或不喜欢,这些法令大部分还是存在的,我马上就会说明这一点。只有这些事情是我们所要考虑的,因为这些事情只和我们有关,我愿意首先向你们提出,使你们因为考虑了这些比较容易的问题,而对于那些比较困难的问题可以得到一个概念。几乎我们全体人都是在恺撒之下担任过职务的,或者被他提拔之后,至今还担任职务的;或者由他预先任命,马上就会担任职务的,因为,你们知道,他已经安排了罗马城内的职位,每年一任的行政长官和任期五年的行省总督兼司令官。你们是否愿意辞掉这些职务(因为这完全是在你们的权力之内的),我愿意首先向你们提出这个问题来,然后我再谈其余的问题。”

129. 安敦尼这样在他们中间点起一把火,不是关于恺撒的问题,而是关于他们自己的问题,于是他又不说话了。他们马上一齐站起来,大声呼喊,反对重新选举或者把他们的权利交给人民。他们愿意牢固地保留他们所已经获得了的权利。有些人反对重新选举,因为他们现在还没有达到法定的年龄,或者因为其他不可告人的原因,其中执政官多拉培拉本人就是一个,因为他还只有25岁,在法律上是不能做执政官的候选人的。 [131] 虽然他昨天装作好象他也参加了这个阴谋的样子,他突然改变了,现在他辱骂那些借口为凶手们求得安全想给凶手们以荣誉而侮辱他们自己的行政长官的大多数人。有些人鼓励多拉培拉和其他行政长官们,使他们相信由于人民的感激,他们可以取得同样的职位而不需要更换任何官吏,只不过是根据更合法的选举方式而不是由君主的任命,他们能在君主国和共和国担任同样的职务,这就更能增加他们的荣誉的。当这些人还在谈论的时候,有些大法官们,为了使敌党的人陷入圈套起见,把他们的官服丢在一边,好像他们要把现有的职位和别人一块儿更换一个更合法的职位的样子;但是别的人并没有陷入这个圈套。他们知道这些人是不能控制将来的选举的。

130. 当事情正在这样进行的时候,安敦尼和雷必达离开了元老院,因为群众请他们出去,群众聚集在那里已久。当人们看见他们站在一块高地上,经过困难才把叫喊者安静下来的时候,群众中有一个人,或者是自动的,或者是受人指使的,大声喊出,“当心你们会遭到同样的命运。”安敦尼解开他的紧身衣,露出里面的锁子甲来给他看,这样激动了观众,好像就是执政官们如果没有武装也不可能得到安全的样子。有些人喊出,这种行为必须报复,但是大部分人要求和平。对那些要求和平的人,安敦尼说:“将来永久的和平是我们努力追求的,但是以恺撒的情况而言,这样多的誓言和隆重的宗教仪式都毫无用处,那么,和平是很难得到保证的。”于是他转向那些要求复仇的人,他称赞他们比较遵守誓言和宗教上的义务,他进而说:“我本人一定和你们一起,假如我不是执政官的话,我一定会是第一个要求复仇的,而执政官应当注意那些所谓公众利益的事甚于注意那些正义的事。这是在元老院里面的人这样告诉我的。当恺撒为了国家的利益而赦免了那些他在战争中所俘虏的公民的时候,他或许也是这样想的,因而他被他们所杀害了。”

131. 当安敦尼这样先后激动了两党的人之后,那些想要对凶手们复仇的人要求雷必达执行。当雷必达将要说话的时候,那些站得远一点的人请他从高地上下来,到广场去,使所有的人都可以同样地听得清楚。所以他一直走到那里去,他想群众现在正在改变他们的思想;当他站在讲坛上的时候,他在众人面前悲伤痛哭了一些时候。他恢复过来之后,他说:“昨天我在此地和恺撒站在一起,而现在我在此地不得不问,对于恺撒的被杀,你们希望我做什么?”许多人大声叫喊:“替恺撒报仇。”被收买的人在另一边叫喊道:“为共和国维持和平。”他对于后者回答说:“我同意,但是你们的意思是一种什么样的和平呢?应当用什么誓言来保证这个和平呢?我们都对恺撒举行过国家宣誓,而我们践踏了这些誓言——我们被认为是最以宣誓著名的。”于是他转向那些要求复仇的人说:“恺撒,这个真正神圣而可敬的人已经离开我们了,但是我们迟迟不肯为共和国除掉那些现在还在这里的人。”他又补充说:“我们的元老们正在考虑这些事情,这是大多数人的意见。”他们又高声叫喊道:“你自己替他复仇吧!”他回答说:“我很想这样做,我的誓言允许我就是我一个人也要这样做,但是单独你们和我希望这样做,或者不这样做,这是不恰当的。”

132. 当雷必达正在使用这些方法的时候,那些被收买的人知道他是有野心的,称赞他,提出把恺撒的最高僧侣的职位给他。他很高兴了。他说:“如果你们认为我配担任这个职位的话,以后再向我提这句话吧。”那些被收买的人因为他们允许了雷必达的僧侣职务而助长了胆气,更加强烈地要求和平。他说:“虽然这是违反宗教和法律的,但是我一定做你们所希望我做的事。”他这样说了之后,就回到元老院去了。在元老院中,多拉培拉消磨全部中间的时间无耻地谈论他自己的职位的事情。安敦尼在等待着看人民将怎样办,他带着嘲笑的态度看着多拉培拉,因为他们两人彼此是有意见的。他充分地观察了这个情况之后,看见人民没有做出什么冒失的事情来,他被迫决定给予凶手们以保护(但是他隐瞒他是被迫的,装作他想给予他们以最大的恩惠才这样做的),同时经过众人的同意使恺撒的法令得到批准和他的计划得到实行。

133. 因此,他又命令肃静,发表演说如下:“我的同辈们,当你们在考虑这些犯罪公民的案件的时候,我没有参加辩论。当你们要求对恺撒而不对他们付表决的时候,直到此刻,我只提出恺撒的法令中的一个来。这一个法令使你们陷于分歧的意见中,这不是没有缘故的;因为,如果我们辞掉我们的职位的话,我们将公开承认我们(我们人数这样多,地位这样高)过去是不应当得到这些职位的。请考虑一下那些我们不容易控制的事情。把那些城市和行省、国王们和王公们跟这些事情合并起来考虑一下。从日升处到日落处,几乎所有这一切,恺撒都替我们或者用武力征服,或者以法律组织起来,或者以他的仁慈和恩惠坚定了他们对于我们的归顺。你们这些为了你们民穷财尽的国家而建议赦免这些罪恶深重的人啊,如果不是你们有意想使全世界充满了新的战争的话,你们认为这些国家中哪一些愿意使他们所已经取得了的东西被夺去呢?”

“但是,我们不谈比较远的危险和忧虑,我们有其他的危险和忧虑,不但近在目前,甚至在全意大利,我们自己的家园里——那些受到胜利的赏赐之后留在此地的人,人数很多,他们手中拿着武器,正好像他们在服兵役的时候一样,那些由恺撒按照他们旧日的组织,分配到殖民地的人(还留在罗马城内的尚有数千人),如果他们在城市中或乡村中所已经得到的或者他们所盼望得到的东西被剥夺了的话,你们认为他们会怎么办呢?昨天的一夜 [132] 里已经给你们一个例子了。”

134. “他们在街上游行并威胁你们这些替凶手们请求的人;你们认为恺撒的同伴士兵们看见恺撒的尸体被拖着在街上走过,受到侮辱,抛弃不埋葬,而会漠不关心吗?因为我们的法律规定这样是对待暴君的。当他们看见那个给予他们赏赐的人遭到无理的虐待的时候,他们会认为他们因为在高卢和不列颠的胜利而获得的赏赐是可靠的吗?罗马人民自己会怎样办呢?意大利人会怎样办呢?如果你们把侮辱加于一个把你们的领土推广到以前无人知道的海洋岸边的人的话,你们会遭到神明和人们的怎样怨恨呢?他们在元老院议事厅里杀害一个执政官,在全体元老院开会的时候,在神明的眼前,在一个不可侵犯的地方杀害一个不可侵犯的人;如果我们通过议案,授予那些人以荣誉的话,如果我们侮辱一个甚至我们的敌人也因为他的勇敢而尊敬的人的话,难道我们这样的不合理不会遭到非难和谴责吗?我警告你们不要做这些事情,这是亵渎神明的,不是我们的权力所能做的。我建议所有恺撒的法令和意志都应当批准,这个罪行的主谋者绝不应当受到嘉许(因为那既不是虔诚的,也不是公平的,也和恺撒法令的批准是不相容的);但是如果你们愿意的话,只可以作为一个慈悲的举动,为了他们的家族和朋友们的缘故而赦免他们,如果他们的朋友们能够代表凶手们在这个意义上接受这个赦免,并承认这个赦免是一个恩惠的话。”

135. 当安敦尼很激动地说了这些话之后,所有其他的人都默默无言,同意通过一个命令:恺撒的暗杀案件不再追究;但是所有恺撒的法令和命令都应当被批准,“因为这个政策是对共和国有利的”。凶手们的朋友们坚持最后这句话必须加上去,以保证他们的安全,暗示着恺撒的法令是因为利害的关系,不是因为正义的关系而被批准的;在这个问题上,安敦尼对他们让了步。当这个命令已经通过了之后,出席的殖民领导者请求,除去这个普遍法令之外,还要通过一个专为他们制定的法令,使他们能够得到他们的殖民地。这点安敦尼没有反对,反而威胁元老院通过这个法令。所以这个法令被采纳了。另外又通过一个关于那些已经被派到殖民地的人民的一个相同的法令。于是元老院散会了;许多元老们聚集在琉喜阿斯·派索 [133] 的周围,他是恺撒委托保管他的遗嘱的人。他们劝他不要公开发表这个遗嘱,不要给恺撒的遗体举行公葬,恐怕因此会发生新的骚扰。因为他不肯让步,他们威胁他,要对他提起公诉,说他骗取人民这样大的一笔财富,这笔财富应当归国库所有的;这样,产生了他们怀疑暴政的新的象征。

XIX.布鲁图对人民的演说与人民对布鲁图的赞扬

136. 于是派索大声叫喊,要求执政官们召集元老们重新开会,当时元老们还在那里。元老院又开会了,于是他说:“这些高谈杀了一个暴君的人已经是这样多的暴君统治着我们而不是一个了。他们禁止我埋葬这位最高僧侣,当我拿出他的遗嘱来的时候,他们威胁我。并且他们想把他的财产当作一个暴君的财产来充公。他们已经批准了那些和他们自己有关的恺撒的法令,但是他们取消那些和恺撒本人有关的法令。做这件事的已不再是布鲁图或喀西约了,而是那些唆使他们做出这个谋杀事件的人了。关于他的葬礼是由你们做主的;关于他的遗嘱,是由我做主的;我绝不会辜负对于我的委托,除非有人把我也杀死。”这个发言引起全会场的人的欢呼与愤怒,特别是那些希望从遗嘱中得到一些东西的人。最后元老院下令:这个遗嘱应当公开宣读,对恺撒应当举行公葬。于是元老院散会了。

137. 当布鲁图和喀西约知道了这一切的时候,他们派遣使者们到平民那里去,邀请平民到他们所在的卡皮托去。许多平民立时集合在那里了,布鲁图对他们发表演说如下:“公民们,我们昨天和你们一块儿在广场上见面,现在在这里和你们会晤。我们跑到这里来,不是躲在一个神殿里来避难(因为我们没有做错什么事情),也不是躲在卫城里来避难(因为关于我们自己的事情,我们把我们自己信托给你们了),而是因为他们突然地、出乎意外地向秦那攻击, [134] 使我们不得不这样做。我知道我们的敌人责难我们,说我们是违背誓言,说我们破坏持久的和平。对于这些责难的答复,我们一定当着你们的面前说出。公民们,在这方面和在其他一切方面一样,我们的行动将和你们一起,共享民主政府的幸福。盖约·恺撒带着敌对的武装力量从高卢进军,攻击他的祖国; [135] 你们中间拥护民主最热心的庞培受到苦难如他实际上所受到的;在他之后,许多其他的善良公民被驱逐到了阿非利加 [136] 和西班牙 [137] 而死亡了;虽然恺撒的权力根深蒂固,但是他自然是很担心的;我们因为他的请求,给他以特赦,并且宣誓作为保证。假如他要求我们宣誓,不但赦免他过去的罪行,并且将来甘为奴隶的话,那么,我们现在的敌人又会怎样办呢?在我这一方面来说,我认为,因为他们是罗马人,他们应当宁愿九死,而不愿宣誓自愿为奴。”

138. “如果恺撒没有侵犯你们的自由的话,那么,我们的宣誓就是伪誓。但是如果他既不把罗马行政长官的选举权,也不把各省行政长官的选举权,也不把军队的指挥权、高级僧侣的职位,殖民地领导者的选举权,也不把任何其他尊贵职位的选举权交还给你们的话,如果他既不和元老院商量任何事情,也不请求人民的授权,而恺撒的命令就是一切的话,如果甚至于他还没有和苏位一样,以我们所遭受的灾祸为满足的话(因为苏拉当他消灭了他的敌人之后,把共和国的政权交还给你们了; [138] 而恺撒当他将要离开罗马,又要从事一个长期的远征的时候,他预先以他的任命取消了你们五年的选举权, [139] )那么,在这里一线希望都看不出来,这到底是一种什么自由呢?关于人民的保护者,西塞提阿斯和马鲁拉斯, [140] 我又将说什么呢?这些身居神圣不可侵犯的职位的人不是无礼地被放逐了吗?虽然我们的祖先所规定的法律和誓言禁止在保民官的任期内召他们来受审,但是恺撒甚至于没有经过审判,就把他们放逐了。”

“那么,对不可侵犯的人施行暴力的是我们呢,还是他呢?我们不是自愿地,而是被强迫地,直到他以武力侵略他的祖国,杀害了我们许多最高贵、最善良的公民之后,才把那个神圣不可侵犯的荣誉加在他的身上的;而我们的祖先在民主政治中,没有被强迫,宣誓保证保民官的职位神圣不可侵犯,用诅咒宣称保民官的职位应当永远是神圣不可侵犯的;那么,难道恺撒应当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吗?在他统治的时期,国家的贡税到那里去了?国家的账目呢?是谁没有得到我们的同意,把国库打开了?敬神的金钱是谁夺去了?是谁以死来威胁另一个反对他的保民官呢? [141] ”

139. “但是他们质问,‘今后将是一种什么誓言来作和平的保证呢? [142] ’如果没有暴君的话,那么,就没有宣誓的必要。我们的祖先们从来就没有需要什么誓言。如果有任何其他的人想建立暴政的话,那么,任何信义、任何誓言都没有约束罗马人对暴君服从的力量。当我们现在还在危险中的时候,我们这样说;为了祖国的缘故,我们将来永远还是要这样说。在恺撒的随员中,我们安稳地居于显贵的地位;但是我们尊重我们的祖国更甚于尊重我们的职位。他们以殖民地的事情诽谤我们,因而煽动你们起来反对我们。如果在此地的,有任何人已经在殖民地定居了,或者将来会在殖民地定居的,请你们自己说出来,我是很高兴的。”

140. 很多人说了,于是布鲁图又继续说,“我的同胞们,你们和其他的人一同到这里来了,这是一件好事情。因为你们从你们的祖国得到应有的荣誉和赐予,你们对派遣你们出去的祖国也应当给予同样的荣誉,作为报答。罗马人民把你们给予恺撒,去跟高卢人和不列颠人作战,你们的勇敢功绩应得到褒奖和报酬。但是恺撒利用你们的军事誓言,领导你们,违反你们自己的志愿,来反抗你们的祖国。他领导你们在阿非利加进攻我们最善良的公民,也是同样地违反你们的意志的。如果你们只做了这些事情的话,你们可能会耻于为这样的事情请求报酬;但是,因为嫉妒、时间或人们的健忘都不能抹杀你们在高卢和不列颠的功勋,你们得到了由于这些功勋所应得的赏赐,如人民所给予那些昔日在军队里服务的人一样;但不是从无辜的同胞公民们手中夺取土地,也不是和新来的人分配别人的财产,也不是认为利用不正义的手段来报答劳绩,是恰当的。”

“当我们的祖先们征服他们的敌人的时候,他们并没有把敌人们所有的土地都夺取过来。他们和敌人分配土地,把罗马的士兵们移殖到一部分土地上,作为统治被征服者的哨兵。如果被征服的土地不够殖民用的话,那么,他们加上一些公有土地,或者用公款购买其他土地。这样,人民把你们安置在殖民地中,对任何人都没有损害。但是苏拉和恺撒侵略他们自己的祖国,好像侵略一个外国一样。需要哨兵和驻军来反对他们自己的祖国,不遣散你们回到自己的家乡去,也不替你们购买土地,也不把那些被他们没收的公民们的财产分配给你们,他们也不赔偿损失,以救济那些财产被剥夺了的人,虽然那些剥夺他们财产的人从国库中取得了很多的金钱,从被没收的地产中占有了很多的财产。根据战争的法律——不,根据劫掠的习惯——,他们从没有犯罪、没有做任何错事的意大利人手中夺取了他们的土地和房屋、坟墓和神庙;这些东西,甚至对于外国的敌人,我们习惯上也不夺取,而只征收出产物的十分之一,作为贡税而已。”

141. “他们把你们自己同胞的财产分配给你们,这些人民正是那些派遣你们跟着恺撒去进行高卢战争的人,正是那些在你们庆祝胜利的时候,替你们祈祷的人。他们那样集体地在你们的军旗下,按照你们的军事组织,移殖你们,使你们既不能享受和平,也不能免除你们对于那些被你们排挤的人的担心。那个被赶掉、被剥夺财产的人一定会注意等待机会来夺取你们的地位的。这就正是暴君们所要想做的——不是供给你们以土地,土地是他们可以从别处替你们找到的;而是使你们永远陷于潜伏的敌人包围之中,以便成为保卫这个跟你们一同作恶的政府的堡垒。暴君们和他们的追随者之间的共同利益从他们的共同罪恶和共同恐惧中发展起来了。啊!神明呀,这就是他们所谓的殖民,这种殖民的结果,使同族的人民哭泣,使无辜的人们从他们的家园里被驱逐出来。”

“他们为了他们自己的利益,有意地使你们变为你们同胞的敌人。我们这些共和国的保卫者(我们的敌人说他们由于怜悯而给予我们安全 [143] )确定把同样的土地给予你们,并且确定永远给予你们;我们请求这个神庙的神明作为这个诺言的见证。你们有了并且一定能保留你们所已经取得了的东西。任何人一定不得从你们手中取得这些土地,布鲁图不得这样做,喀西约也不得这样做,我们这些为了你们的自由而冒着危险的人中间,任何人也不得这样做。在这件事情中惟一的一个缺点,我们一定要补救,这个补救会马上使你们和你们的同胞们和解起来;当他们听到这个补救办法的时候,他们会觉得最愉快的。我们将马上从公款中拿出钱来,把从他们手中夺去的土地的地价付给他们;这不但使你们的殖民地得到安全,并且使你们的殖民地不致遭到仇恨。”

142. 当布鲁图还在那里这样说的时候以及当会议解散了的时候,所有的人都称赞他的演说,说这是完全公平的。他和他的党人都被赞扬为大无畏的人,特别是把他们当作人民的朋友。人民又一次的倾向于他们,答应第二天跟他们合作。在黎明的时候,执政官们召集人民去开人民会议,把元老院的决议传达给他们,西塞罗对大赦令发表了一篇很长的颂词。人民也喜欢这个大赦令,邀请喀西约和他的朋友们从卡皮托下来。喀西约和他的朋友们要求同时派遣人质到他们那里去,因此,安敦尼和雷必达二人的儿子被派去了。当布鲁图和他的同党人出现的时候,人民欢呼喝彩来欢迎他们;当执政官们想要说话的时候,人民不许他们说话,而要求他们首先跟这些人握手言和;他们这样做了。由于恐惧或嫉妒,两执政官的心绪很不安宁,因为他们认为这些阴谋者在其他的政治事务上也可能占了他们的上风。

XX.恺撒遗嘱的宣读。安敦尼的葬礼演说。人民暴动驱逐杀害恺撒的凶手们

143. 现在恺撒的遗嘱被拿出来了,人民命令马上宣读。遗嘱上载着恺撒的姐姐的外孙屋大维被恺撒过继为儿子。他的花园赠给罗马人民,作为休息的地方;对于罗马城内当时还活着的每个罗马人,他赠与亚狄加德拉克玛。当人民看到这个热爱祖国者的遗嘱的时候,他们又有些感到激动了,因为以前他们听到有人以暴政责难恺撒, [144] 在他们看来,最悲惨的是凶手之一,狄西摩斯·布鲁图,在遗嘱中被指定为第二个继子;因为在习惯上,罗马人常指定第二个继承人,以防备万一第一个继承人不能继承的时候,第二个继承人可以递补。因此,人民中间有了更大的骚动,他们认为狄西摩斯在被过继为他的儿子之后,还阴谋杀害恺撒,这是骇人听闻和亵渎神明的事情。当派索抬着恺撒的尸体进入广场的时候,无数的群众带着武器跑过来保卫它,在高声呐喊中和庄严的彩饰中,把尸体放在讲坛上,又嚎啕痛哭了一个很长久的时间,武装的士兵们击着他们的盾牌,叮 有声,他们渐渐后悔他们的特赦了。安敦尼看见了情况的发展,他不会放弃他的目的的,他已经被推选出来,作为一个执政官代替一个执政官,一个朋友代替一个朋友,一个亲戚代替一个亲戚(因为在母系方面,他跟恺撒有亲戚的关系 [145] ),发表葬礼演说,他又继续使用他的巧妙方法,发表演说如下:

144. “公民们,这样伟大的人物的葬礼演说由我一个人来发表是不恰当的,应当由他的全国来发表。当他还活着的时候,我们全体人民因为同样地钦佩他的才能,对他通过了一些法令——元老院和人民一起通过的——,我一定宣读这些法令,使我可以表达你们的情感,而不是我自己的情感。”于是他带着严肃而忧郁的面容,开始宣读,很清晰地念出每一个句子来,特别着重那些宣布恺撒为超人、神圣和不可侵犯的法令,那些称恺撒为他祖国的父亲、恩人和无与伦比的保护者的法令。每读一个法令,安敦尼把他的脸和他的手转向恺撒的尸体,以他的动作表演他的讲话,在每个名称上加入一些简短的解释,充满了伤感和愤怒;例如,在法令上说到恺撒为他的祖国之父的地方,他就补充说,“这是他的仁慈的证据”;又在宣布他为“神圣不可侵犯”和“任何其他逃往他那里去的人都不得受到伤害”等地方,——安敦尼说,“没有逃往他那里去的人曾经受过伤害的,但是你们宣布为神圣不可侵犯的人反而被杀害了,虽然他没有像暴君一样,强迫你们把这些荣誉加在他身上,他甚至也没有这样请求过。如果我们把这些荣誉赠与那些没有请求过这些荣誉的不肖之徒的话,那么,我们就缺乏自由人的精神了。但是,忠实的公民啊,你们对死者表示尊敬,如你们现在所表示的,这就证明我们不应当受到缺乏自由人精神的责难。”

145. 安敦尼继续宣读和朗诵那些所有的人曾保证以全力捍卫恺撒和恺撒的身体,凡对任何阴谋不替他复仇的人将自遭毁灭等誓言。念到此处,他提高他的声音,把他的手伸向卡皮托神庙,他大声疾呼:“这个城市的保护神朱比特和其他的神明啊,我是准备按照我所宣布的誓言替他复仇的,但是因为那些和我的品位相等的人认为特赦令是有益的,我希望它会证明是有益的。”这个疾呼的结果,使元老们中间产生了一种骚动,这个疾呼显然是特别指着他们的。所以安敦尼又安慰他们,改变了他的说法,他说,“同胞公民啊,在我看来,这件事情似乎非人力所能为,而是一些魔鬼造成的。我们最好是考虑现在,而不要考虑过去,因为大难已将临头,假如不是在此地已经发生的话,恐怕我们会陷入我们以前的内乱中,并且会丧失城内所仅有的显贵家族,那么,让我们歌唱我们常用的挽歌来哀悼他,护送这位神圣的死者往幸福之乡去吧!”

146. 他这样说了之后,好像一个着了魔的人一样,卷起他的长袍,束在他的身上,使他可以自由地使用他的双手,他站在棺架的前面,好像演戏一样,把身子弯到棺架上,又直起身来,首先唱赞美歌,歌颂他为天上的神,举起他的双手向着天空,以证明恺撒是神的后裔。 [146] 同时,他用迅速的语言,缕述他的战争、他的战役、他的胜利、他所征服的归罗马统治的国家和他送回国的战利品,称赞每个功勋为奇迹,同时惊叹说,“在你所打的一切战役中,只有你是没有被打败过的。只有你替你的祖国报复了300年前所受的侮辱,使那些蛮族部落屈膝,只有这些蛮族部落是曾经侵入过和焚毁过罗马城的。 [147] ”他好像受了神明的指使而发狂了一样,说了许多其他的事情,于是他把他的声调从高音降下来,变为悲哀的音调,好像替一个受了虐待的朋友而悲伤痛哭,并且庄严地发誓,他愿意以自己的生命来代替恺撒的生命。

他因为很容易地转入激昂的情绪而忘形了,于是他暴露出恺撒的尸体来,他用长矛的尖高举恺撒的长袍,在空中摇闪,长袍上有短剑刺穿的洞孔,为独裁官的血迹染红了。于是人民好像戏剧中的合唱队一样,用最悲伤的音调哀悼恺撒;由于悲伤,他们又愤怒填胸了。演说完了之后,依照国家的风俗习惯,人民在合唱队中对死者歌唱其他的哀歌,并奏哀乐;于是他又缕述他的事业和他的悲惨命运。从这些悲哀的声音中,人们好像听见恺撒本人在什么地方说话了,他指名列举那些他曾给予恩惠的敌人,也说到凶手本人,好像很诧异的样子,叹息说,“啊,我赦免了这些人来杀害我的! [148] ”人民再也不能忍耐了。在人民看来,所有的凶手们,除狄西摩斯·布鲁图一人以外,当他们属于庞培党的时候,都是曾经被俘虏过的,恺撒没有处罚他们,而提拔他们做罗马的行政长官、做行省的总督和军队的司令官,而这些人反而阴谋杀害恺撒,而狄西摩斯又被恺撒认为是值得过继为他的儿子的,这些事都是非常可惊的。

147. 正当他们在这种情绪中,已经快要暴动起来了的时候,有人在棺架上举起一个蜡制的恺撒本人的肖像。尸体本身,因为仰卧在棺中,是看不见的。这个像利用一个机械设备能够团团转,现出了这样残酷地扎在他身上各部分和脸上的23处伤口。人民再也不忍看出现在他们面前的这个悲惨景象了。他们呻吟叹息,束紧他们的腰带,焚毁恺撒在那里被杀害的元老院议事厅,到处奔跑去寻找凶手们,凶手们已经在不久以前逃跑了。人民因愤怒与悲伤而疯狂了,以致他们遇着保民官秦那的时候,因为他的名字和那个演说攻击恺撒的大法官秦那 [149] 的名字相同,他们不等着去听关于名字相同的解释,就像野兽一样,把他撕为碎片,以致连他身上一块肉也找不着来埋葬了。他们拿着火把跑到其他凶手们的房子去,但是凶手们家里的人勇敢地把他们打退了,邻居们也恳求他们不要放火。所以人民没有放火烧房,但是他们威胁说,他们明天会带着武器再来的。

148. 凶手们秘密地逃出罗马城。人民回到恺撒的棺架旁边,把它当作神物运往卡皮托神庙,以便安葬在庙中,把它放在诸神之列。因为僧侣们不许他们这样做,他们又把它放在广场里古代罗马国王的宫殿所在的地方。他们在那里搜集了一些木材和长凳的碎片(广场里这些东西是很多的)以及他们所能找着的任何这一类的东西,来作一个火葬堆,把一些游行的装饰品丢在上面,有些是很值钱的。他们中间有些人把他们自己的冠冕和许多军事奖品也丢在上面。于是他们点火燃烧火葬堆,全体人民整夜留在火葬堆的旁边。那里最初建立了一个祭坛,但是现在那里有一个恺撒本人的庙,因为他被认为是有资格享受神圣的光荣的;因为他的继子屋大维(他采用恺撒的名字)下令把神圣的光荣加在他父亲身上;屋大维在政治上追随恺撒的步骤,大大地加强了恺撒所建立的政府,这个政府一直保留到今日。 [150] 依照这个例子,现在罗马人对每个死去的皇帝给以同样的荣誉,只要他不实行暴政,或使他自己被人厌恶,虽然起初甚至在他们活着的时候,罗马人也不肯称他们为国王。

XXI.恺撒与亚历山大的比较

149. 盖约·恺撒就是这样在3月15日死去的。3月15日,大约相当于希腊历安提斯特里昂月 [151] 的月半,预言家早就说他会在那天死亡的。那天清早,恺撒开玩笑地对预言家说,“好,15日已经到了”;预言家毫不迟疑地说,“但是还没有过去”。恺撒不重视预言家这样充满信心地说出来的这些预言和我在上面已经说到了的其它灾异, [152] 照他自己的意思去做,以致死亡,时年56岁。 [153] 他在一切方面都是幸福的人,是一个伟大的人,堪与亚历山大相比拟。两人都是有最大野心的人,两人都是最精于战术,执行他们的决心最为迅速,最有冒险精神,最不辞辛苦,两人都不仅依靠军事才能,而且也同样地依靠敏捷和幸运。亚历山大在炎热的季节里,通过沙漠,长途跋涉,去访问阿蒙神谶,渡过旁菲利亚海湾,最幸运地击退逆浪,因为他的幸运替他阻止了波涛,直到他渡过了这个海湾,在陆地上又沿途下雨送他。在他去印度的途中,他在一个无人知道的海上冒险。有一次,他是第一个爬上云梯的人,跳过城墙,单身落在敌人之中;在这种情况下,他身受13处伤。但是他从来没有被打败过,他几乎总是在一两次战役中结束了每次战争。他征服了欧罗巴洲许多国家,使自己成为希腊的主宰(希腊人是难于控制的、热爱自由的,他们自夸,在他以前,除了腓力在战时领袖的伪装下,曾经统治过一个短短时期以外,他们从来没有服从过任何人);他也占据了几乎整个亚细亚。 [154] 可以用一句话概括亚历山大的幸运和权力,他所看见的土地,他都得到了;他死的时候,正在考虑设法夺取其余的地方。 [155]

150. 亚得里亚海也是一样对恺撒让步,在仲冬之月变为风平浪静,可以航行了。他也渡过西部海洋,到不列颠,这是以前没有人做过的。他命令他的舵手们,把船只向不列颠海岸的崖石上冲去,把它们撞碎。又有一次,他夜间乘着小船,冒着风暴的危险,他命令舵手把风帆张开,心中要记着恺撒的幸运,而不要记着海上的波涛。 [156] 他常常在别人都害怕的时候,单身向敌人冲去。 [157] 单单在高卢,他就做过30次激烈的战斗,征服了40个民族;这些民族以前使罗马人这样害怕,以致在免除僧侣们和老年人的兵役的法律中,有一个正式的条款:“万一高卢人入侵时即为例外”,因为在那个时候,僧侣们和老年人也要服兵役了。有一次,在亚历山大里亚战争的过程中,只有他一个人留在桥上,陷入极端危险中,他脱下他的紫袍,跳入海中, [158] 因为敌人正在搜寻他,所以他在水面下潜游了一个很远的距离,只偶尔浮到水面上来呼吸,直到最后他来到一个友好的船舰附近的时候,他伸出手来,使人家知道他,他才被救上来。

在这些内战中(他参加内战,或者如他自己所说的,是由于恐惧,或者由于野心),他和当代的第一流将军们以及和许多庞大的军队作战,当时这些军队不是蛮族人,而是效能和幸福达到最高境界的罗马人,他也和亚历山大一样,在和每个军队交战一两次后,就把他们都打垮了。但是他的军队不是和亚历山大的军队一样,每次都是胜利的,因为他的军队在他的部将科塔和泰特略指挥之下,被高卢人打得惨败; [159] 在西班牙,培特利阿斯和阿夫累尼阿斯把他的军队封锁起来,好像一个被包围了的军队一样。 [160] 在提累基阿姆, [161] 在阿非利加, [162] 他们被击溃了;在西班牙,少庞培使他的军队大为惊慌。 [163] 但是恺撒本人总是毫不畏缩的,每次战争的结果总是胜利的。他一方面利用武力,一方面利用好感,抓住罗马政权统治着,从日落处到幼发拉底河的陆地和海上,他掌握着这个政权比苏拉牢固得多,强有力得多;纵或他没有接受国王的尊号,但是,不顾别人的反对,他表现他自己已经是国王了。和亚历山大一样,他死的时候,也正在计划新的战争。 [164]

151. 他们两人的军队都是同样地富于热情,爱戴他们两人,在战争中,他们都是勇猛地作战,但是因为工作的艰苦,他们常不服从,发生叛变。 [165] 但是在他们死了的时候,他们的军队同样地哀悼和怀念他们的司令官,把他当作神来敬奉。两人都是姿态美好,面貌俊秀;两人都是朱比特的后裔,亚历山大是由伊阿卡斯 [166] 和赫丘利传下来的,恺撒是由安基西斯 [167] 和维纳斯传下来的。两人都是及时地和敌人作战,同时又随时和战败者言和,并且宽恕战败者,宽恕之后,又施以恩惠,因为他们所希望的只是征服。

在以上这些事情方面,两人是可以比拟的,虽然他们两人向帝国发展的起点并不相同:亚历山大从腓力所创立的君主国家开始;而恺撒则从一个普通人的地位开始,虽然他出身于贵族家庭而名望很高,但是完全没有财富。

152. 他们两人都轻视关于他们自己的灾异,但是他们没有粗暴地对待那些预言他们死亡的预言家;因为不只一次,他们两人都遇着同样的灾异,预示同样的结果。每人都两次遇着作牺牲用的动物的肝上没有肝叶,第一次是表示一个很危险的冒险。亚历山大的冒险是当他在俄克西德拉西人中间的时候,当时他正领导他的马其顿士兵攀登敌人的城墙。云梯断了,只留下他一个人在云梯顶上。凭他的勇敢,他跳入敌人的城内,他的胸部和颈部被一个很重的棒棍打中,受到重伤,所以他倒下来了;马其顿人为他的安全而恐慌,冲破城门,经过很大的困难才把他救出来。恺撒在西班牙也有一次冒险。 [168] 当时他的军队很害怕少培,迟疑不敢交战。恺撒首先冲到两军之间的空地上,他的盾牌受了200支标枪的射击;直到最后,他的军队因为感到惭愧并为他的安全担心,才冲向前去,救出了他。 [169] 这样,在每个人的情况下,第一次不祥的牺牲都预示了死亡的危险;第二次预示了死亡本身。当预言家培泰哥拉斯正在检验内脏的时候,他告诉正在害怕亚历山大和赫腓斯提翁的阿波罗多拉斯说,不要害怕他们,因为他们两人不久就要死亡了。赫腓斯提翁很快就死了,阿波罗多拉斯担心可能有杀害亚历山大的阴谋,所以把这个预言告诉了亚历山大。亚历山大微笑,问培泰哥拉斯本人,这个灾异是什么意思。当培泰哥拉斯回答说,这是死亡的意思的时候,亚历山大又微笑了。但是他称赞了阿波罗多拉斯的善意和预言者说话的直率。

153. 当恺撒正在最后一次进入元老院的时候,如我在前面不久所说的, [170] 又看见了同样的预兆,但是他开玩笑地说,他在西班牙也碰到了同样的事情。当预言者回答说,那时候他也是很危险的,但是这一次死亡性更大。他对于这个警告似乎有点让步,他进行祭祀,并继续祭祀,直到最后他因为僧侣们拖延他过久而烦恼了,于是他跑进元老院就被刺杀了。亚历山大遇着同样的事情。当他带着军队从印度回巴比伦,将要到达巴比伦的时候,迦勒底人劝他暂时不要进入巴比伦城。他用一句抑扬格的诗句回答说,“那个能够猜得准的人是最好的预言家”。 [171] 迦勒底人又劝他,不要带着军队面向着落日进城,要绕道而行,面向东方进城。据说,他采纳了这个建议,开始绕道而行,但是因为被一个沼泽湖泊地带所阻碍,他不理会第二个预言,而面向西方进城了。他进城之后不久,乘着一条小船,沿着幼发拉底河而下,到巴拉科塔河,这条河是由幼发拉底河流出,灌入沼泽湖泊中,这样就阻碍了亚述地区的灌溉。他正在考虑如何建筑水闸,调节这条河流,他为了这个目的才航行这条河。据说,他嘲笑迦勒底人,因为他已经进入巴比伦,又安全地航行出来了。但是当他回到巴比伦的时候,他就将要死了。恺撒也同样地嘲笑这些预言,因为预言者预先说出他死亡的日期,说他不能活过三月十五日;当那天到了的时候,恺撒嘲笑他说,“十五日到了”, [172] 但是当天他就死了。这样,两人都轻视关于他们自己的预言,都不对这些预言者生气,但是他们都做了预言中的牺牲者。 [173]

154. 他们两人都是研究他们自己本国的,希腊的,和其他国家的科学和艺术 [174] 的。关于印度的科学和艺术,亚历山大咨询了婆罗门僧侣们,他们似乎是那个国家的天文学家和学者,好像波斯人中的马格 [175] 一样。当恺撒在埃及恢复克娄巴特拉的王位的时候,他也同样地咨询了埃及人;利用这个办法,他替罗马人在和平文艺方面做了许多改进。他改变了历法。在恺撒的时以前,罗马人还用闰月,历法还是混乱的 [176] ,因为罗马人是以太阴(月)计算一年的。恺撒依照埃及人计算年的方法,改用太阳历。 [177] 在他的情况下,没有一个阴谋杀害他的人是逃掉了的,所有这些阴谋者都被他的继子处以适当的惩罚,正好像杀害腓力的凶手们被亚历山大所处罚一样。下面诸卷 [178] 将说明他们是怎样受到惩罚的。

* * *

[1] 罗马最后的民主运动。——译者

[2] XII.92-96。——译者

[3] XII.97-115。——译者

[4] 此处阿庇安是弄错了,应该是“琉喜阿斯”。——英译者

[5] 拉丁文Inquilinus一字为阿庇安很正确解释如上。——英译者

[6] 原文此处可能有脱落;即“他们在罗马;……”。——英译者

[7] 这次战役是在亚平宁山脉的南麓、庇斯多利亚地方进行的,指挥罗马军队的不是执政官安敦尼,而是他的部将,培特利阿斯。——英译者

[8] 约25 000英镑。——英译者

[9] 他从克拉苏那里借款还清债务。参阅普鲁塔克《名人传》(近代丛书英文版,861页)。——译者

[10] 参阅XII.90。——译者

[11] 三头同盟是由共和政体向君主政体的过渡。——译者

[12] “Tricaranus”。——译者

[13] 为马可·毕布拉斯之误。下同。——译者

[14] 原文是το?? δεδι?τα?“那些害怕的人”。门得尔松建议加?ντιστασι?τα?“反对党”一字,使其意义完整。——英译者

[15] 贵族多为大土地所有者,骑士多为富商。贵族把持元老院,掌握政权,所以骑士与贵族间有尖锐的斗争。——译者

[16] 兼伊利里亚总督,参阅X.15。——译者

[17] 很明显地,阿庇安的意思不是说,因为恺撒的荣誉而嫉妒增加,而是说,他所受国家的恩典本身对他是一个危险。——英译者

[18] 庞培娅。——英译者

[19] 参阅V.(VII)。——译者

[20] 参阅本卷第5 。——译者

[21] 参阅普鲁塔克《名人传》(近代丛书英文版,第1036-1037页)。——译者

[22] 普鲁塔克《名人传》(近代丛书英文版,1038页)。——译者

[23] 只有片断保存,见IV.(XV-XXI)。——译者

[24] 原文上有些困难;现有希腊文的意思是说“那些外出做总督的人……也去会见恺撒”。——英译者

[25] 森都里亚(百人队)会议。——译者

[26] 显然这个毫无意义的事故是从另一段文字误用而来的。参阅普鲁塔克《庞培传》52,53(英译注)。庞培的衣服沾染血迹,不是在和多密提阿斯竞选执政官的会议中,而是在竞选营造官的会议中。参阅普鲁塔克《名人传》(近代丛书英文版,777页)。——译者

[27] 帕提亚人诱敌深入,罗马全军覆没于卡里。——译者

[28] 这卷书阿庇安没有写成。——译者

[29] 森都里亚(百人队)会议。——译者

[30] 这个年代有错误。伽图是公元前58年往那里去的,公元前56年回来的。——英译者

[31] 塞浦路斯的国王,他是埃及托勒密第十一的兄弟。——译者

[32] 公元前70年。——译者

[33] 公元前52年。——译者

[34] 公元前59年。——译者

[35] 参阅XI.51。——译者

[36] 参阅XIII.121。——译者

[37] 参阅本卷第18 。——译者

[38] 直译是:“在那一年新月的那一天”。——英译者

[39] 参阅XIII.71-74、95。——译者

[40] 参阅本卷第32 。——译者

[41] 参阅修昔底德《伯罗奔尼撒战争史》中译本,(1960年商务印书馆出版,21页)。——译者

[42] 公元前390年。——译者

[43] 约上午7时。——译者

[44] 为马喜阿斯·鲁福斯之误。——译者

[45] 希腊原文是猜想的。——英译者

[46] 罗马习惯,执政官在元月一日就职,3月为岁首;至公元前46年恺撒始改以元月一日为岁首。——译者

[47] 时年58岁。——译者

[48] 此处在原文中有一个小的遗漏。——英译者

[49] 希罗多德VIII.41。这句话的后一部分成为自阿尔西阿斯以后的一句常用的套语(英译注)。参阅《伯罗奔尼撒战争史》中译本,103页伯里克利的话和556页尼西阿斯的话。——译者

[50] 年代可能是公元前389年(英译注)。参阅IV(I),1。——译者

[51] 参阅本卷第48 。——译者

[52] 恺撒和其他一切权威著作都说是阿普萨斯河。——英译者

[53] 参阅X.12。——译者

[54] 此处原文有遗漏。我们从戴奥·喀西约的著作(xli.50)中知道,这个尝试失败了。——英译者

[55] 为龙基纳或喀尔文那斯之误。——译者

[56] 此处原文可能有错误。此处所说的距离等于133英里。恺撒(iii.63.)说是17英里;夫罗拉斯(IV.2.)说是16英里。——英译者

[57] 这个记载和恺撒本人记载他在提累基阿姆战败后,他的军营里所发生的事情是一致的。——英译者

[58] 此处希腊文缺了几个字。——英译者

[59] 特洛耶战争中希腊人的联军总司令,见《伊利亚特》。——译者

[60] 爱拉斯Ilus亦作朱拉斯(Julus),朱理亚(Julius)一字即由此字而来。参阅1304页及注④。——译者

[61] Venus Victrix。——英译者

[62] 此处希腊文有脱漏,这是填补这个脱漏的最简单的方法。——英译者

[63] 这段文字颇为难解,上面的译文是最可能的解释。德斯摩福赖女神是农耕和文化女神狄密特和柏塞芬尼。她们的节日是每年举行的。——英译者

[64] 即托勒密第十二,同时也是她的丈夫。——译者

[65] 参阅本卷第63 。——译者

[66] 参阅本卷第43 。——译者

[67] 参阅本卷第40 。——译者

[68] 参阅本卷第80 。——译者

[69] 参阅本卷第13 、15 、17 、32 、150 等;IV,(I,XV,XXI)。——译者

[70] 参阅本卷第32 。——译者

[71] 参阅本卷第74 。——译者

[72] 此处有点错误。庞培亲自指挥一翼。——英译者

[73] 参阅本卷第9以下 。——译者

[74] 公元前48年旧历8月9日,朱理亚历的6月6日。——译者

[75] 原文说</a>是“恺撒的骑兵”,但是什威克豪塞认为这是一个显明的错误,因为阿庇安在第79节中说,进击庞培左翼的是第10军团。恺撒本人说,实行这个决定性的军事行动的是作后备军的6个大队。——英译者

[76] 阿查克斯是萨拉密斯国王泰拉梦的儿子,参加特洛耶战争,后因愤怒和失望而发疯自杀,见索福克利《阿查克斯》。关于他的死,参阅《奥德赛》中译本(1954年商务印书馆出版,304页以下)。——译者

[77] 参阅本卷第53 。——译者

[78] 少克拉苏(英译注)。参阅XIV.18。——译者

[79] 努米底亚国王(英译注)。参阅XIV.44-46。——译者

[80] 克娄巴特拉和托勒密第十二。——译者

[81] 托勒密第十一,参阅XII.114。——译者

[82] 恺撒、普鲁塔克、夫罗拉斯和戴奥·喀西约都说这个坏人名叫塞普提摩斯。——英译者

[83] 瑙克,《希腊悲剧片断》,316页,注789。——英译者

[84] 参阅本卷第90 。——译者

[85] 意义不很明显,但是据说庞培在他所征服的领土上似乎有这样的神庙。——英译者

[86] 这是一个错误。庞培在西班牙被塞多留打败过;参阅前卷第110节:δ δ? Σερτ?ριο? ?ν?κα πομπ??ον。——英译者

[87] 这个句子既混乱,又冗长。ζηmbda;ο?,无疑地是庞培和恺撒的竞争,这种竞争使他们两人经常地被对比着。——英译者

[88] 尼阿斯·庞培,和他的父亲同名。——译者

[89] 参阅本卷第117 。——译者

[90] 这是一个可疑的故事。恺撒告诉我们(iii.101),当法萨卢战役的消息传到的时候,喀西约正带着一个舰队在西西里;当这个消息初传到的时候,庞培党人认为这是恺撒的朋友们捏造的谣言,但是当他们相信这个消息是真实了的时候,喀西约带着他的舰队离开西西里。于是恺撒描述他自己的军事行动,他说,他认为必需丢掉其他一切而去追赶庞培,他每天尽他的骑兵所能走的速度,向前推进,他命令一个军团从近路跟着后面来。他一定在喀西约从西西里起程之前,已经渡过了赫勒斯滂。斯韦托尼阿斯《恺撒传63》说,恺撒在赫勒斯滂所遇着的是琉喜阿斯·喀西约。——英译者

[91] 即小亚细亚半岛。——译者

[92] 参阅本卷第86 。——译者

[93] 公元116年。参阅英译本序言第一段。——译者

[94] 参阅XII.110以下。——译者

[95] 参阅上册书,第525页注①。——译者

[96] 著者在他的序言中,没有提到亚细亚史。福提阿斯列举在他的时代还保存的阿庇安著作时曾说到“第10卷,希腊和爱奥尼亚史。”什威克豪塞认为这就是此处所指的。——英译者

[97] 市民要求取消债务,发生暴动。——译者

[98] 史学家(英译注)。公元前86-34,著《喀提林战争史》、《朱古达战争史》等书。——译者

[99] μ?ρο?一字可能是由于抄写者的错误加进去的;但是就是取消这个字,这个句子还是不很流利。——英译者

[100] ?γχρ?μπτων ? πασιν .他怎么能够同时向他们所有的人冲上去呢?门得尔松主张是?ποδρ?σιν,意思说,他向逃跑的人冲去。——英译者

[101] 而不是靠在榻上。——英译者

[102] 公元前95-前46年。据普鲁塔克的记载,年48岁(近代丛书英文版本,959页)。——译者

[103] 意思说,赦免伽图的机会。依照普鲁塔克的记载(《伽图传》72),恺撒说,“啊,伽图,我以你的死亡而羡慕你,因为你确以我的安全而羡慕我。”(英译注)近代丛书英译本的译文(959页)稍有出入:恺撒说,“啊,伽图,我以你的死亡引为遗恨,正如你以我之欲保全你的生命引为遗恨一样。”——译者

[104] 这300人是第95节中所提到的那些人。斯韦托尼阿斯《恺撒传》说,除阵亡者外,恺撒的敌人中只有三个丧失了生命,即阿夫累尼阿斯,福斯都·苏拉和少琉喜阿斯·恺撒;有人认为就是这三个人的被处死也是没有得到恺撒的同意的。——英译者

[105] 参阅本卷第13 、15 、17 、32 及IV.(I,XV,XXI)。——译者

[106] 参阅本卷第91 。——译者

[107] 参阅本卷第95-100 。——译者

[108] 公元前50-公元23年。著《罗马史》,现失传。——译者

[109] 参阅本卷第90 。——译者

[110] 这些款项(大得可疑)不可能以近代货币合理地估计,因为我们不知道那个时期货币的购买力;但是一个银他连特通常是大约以235英镑计算,亚狄迦米那以4英镑计算,德拉克玛以一法郎计算(英译注)。1亚狄迦德拉克玛约相当于罗马币1特纳里,即4塞斯退斯;100塞斯退斯相当于1英镑。1他连特=60米那=6 000德拉克玛=24 000塞斯退斯=240英镑。60 500银他连特相当于14 520 000英镑。——译者

[111] 罗马公民依照所居住的地区分为部落。——译者

[112] 昆提利斯月为罗马历的五月,即现在的七月,因为罗马以三月为一月;朱赖(July)一字是由恺撒的氏族名字朱理亚一字变来的。这个月的名字沿用至今。——译者

[113] 参阅I.(XI)。——译者

[114] 参阅XIII.103。——译者

[115] 琉柏卡斯节日是古代罗马每年2月15日在那只母狼哺乳罗慕路和勒莫的地方举行的节日,以纪念琉柏卡斯的。琉柏卡斯是保护羊群,免受豺狼伤害之神。——译者

[116] 参阅本卷第18 。——译者

[117] 参阅XIII.60。——译者

[118] 参阅本卷第88 。——译者

[119] 大法官原为2人,后增为6人,恺撒时代增加为16人,其中罗马城市大法官权力最大,其主要职务是审判公民间的诉讼案件,执政官不在罗马时可以代理执政官职权。任期满后可出为行省总督。——译者

[120] 卡皮托神庙中有7个国王的雕像,后来加上了那个驱逐最后一个国王,建立共和国的布鲁图(共和国第一任执政官)的雕像。再后来又加上了恺撒的雕像。——译者

[121] 参阅本卷第111 。——译者

[122] 直译为“因为他扭着腰”。——英译者

[123] 这里原文有遗漏。——英译者

[124] 罗马的大氏族。——译者

[125] 是进门口的一种栅栏(cancelli)。——英译者

[126] 这种小帽(pileus)是作为自由的标帜,给予被解放的奴隶和被赎回的战俘的。——英译者

[127] 执政官秦那(XIII.64)的儿子,恺撒的前妻科尼利亚是执政官秦那的女儿。——译者

[128] 参阅XVI.83以下。——译者

[129] 参阅本卷第118 。——译者

[130] 罗马的土地女神。——译者

[131] 做执政官的法定年龄是满42岁。——译者

[132] 参阅本卷第125 、126 。——译者

[133] 恺撒的岳父。参阅斯韦托尼阿斯《十二恺撒传》(近代丛书英译本,47页)。——译者

[134] 参阅本卷第126 。——译者

[135] 参阅本卷第35以下 。——译者

[136] 参阅本卷第95-100 。——译者

[137] 参阅本卷第42以下 。——译者

[138] 参阅XIII.103。——译者

[139] 参阅XIV.128。——译者

[140] 参阅本卷第108 。——译者

[141] 参阅本卷第41 。——译者

[142] 驳斥安敦尼和雷必达的话,参阅本卷第130 、131 。——译者

[143] 驳安敦尼的话。参阅本卷第134 。——译者

[144] 参阅本卷第138 。——译者

[145] 安敦尼的母亲是属于朱理亚氏族的(XVII,63)。——译者

[146] 参阅本卷第151 。——译者

[147] 指公元前390年高卢人攻陷罗马。参阅IV.(I)1;(II)。——译者

[148] 引用拉丁诗人巴叩维阿斯的诗句。斯韦托尼阿斯载了这句诗的原文:“Men''s servasse,ux essent qui me perderent.”(英译注)。这句诗见斯韦托尼阿斯《十二恺撒传》,(近代丛书英译本,48页)。——译者

[149] 参阅本卷第121 。——译者

[150] 指公元二世纪中叶。——译者

[151] 意为“百花节”之月,为雅典历的8月。——译者

[152] 参阅本卷第116 。——译者

[153] 蒙森所持的意见,跟斯韦托尼阿斯、普鲁塔克和阿庇安的记载相反,他说,恺撒死时年58岁,而不是56岁(英译注)。蒙森认为恺撒生于公元前102年(见《罗马史》,英译本卷4,424页),传统上认为他生于公元前100年。——译者

[154] 阿庇安对亚洲的知识是贫乏的。亚历山大只征服了小亚、两河流域、伊朗、中亚一部分和印度西北部;在印度他已无法前进。他所征服的地区,远非亚洲的全部。——译者

[155] 想去侵略地中海西部沿海诸国。——译者

[156] 参阅本卷第57 。——译者

[157] 参阅本卷第104 。——译者

[158] 参阅本卷第90 。——译者

[159] 参阅本卷第29 。——译者

[160] 参阅本卷第95以下 。——译者

[161] 参阅本卷第62 。——译者

[162] 参阅本卷第95 。——译者

[163] 参阅本卷第104 。——译者

[164] 计划远征基提人和帕提亚人,参阅本卷第110节 。——译者

[165] 参阅本卷第47 、92以下诸节 。——译者

[166] 希腊神话中宙斯(即罗马的朱比特)的儿子。——译者

[167] 传说,特洛耶王族,与朱比特的女儿维纳斯结婚,生伊尼阿斯,朱理亚氏族奉为祖先。——译者

[168] 参阅本卷第116 。——译者

[169] 参阅本卷第104 。——译者

[170] 参阅本卷第116 。——译者

[171] 这是攸里披底的残句。——英译者

[172] 参阅本卷第149 。——译者

[173] 很明显地这是从法庭中采用来的一个暗喻;“预言的判决及时地执行了”。——英译者

[174] ?πιστημ?ν τη^? ?ρετη^?:直译为“优美的科学”,这个意义很不明显。〔难道我们不可把?στρικη^?一字解作“天文学”吗?〕——英译者

[175] NC745教僧侣。——译者

[176] 罗马旧历1、3、5、8等月(即现在的3、5、7、10等月)每月31日,余皆29日,惟12月(即现在的2月)为28日,一年共355日。而太阳年为365日5时48分48秒(太阴年为354日8时48分35秒)。罗马历与太阳历相差很远,故每隔一年于12月(即现在的2月)23日以后,加一闰月,闰月22日到26日不等,由最高僧侣决定。最高僧侣常常因为政治关系,任意增减其日数,或不加闰月,所以公元前46年罗马历与太阳年相差了90天。——译者

[177] 在这个时候,恺撒又改岁首为元月1日(过去是3月1日),因为元月1日是更换最高行政长官的日期(英译注)。公元前46年,恺撒为执政官,改革历法。他首先把那一年延长为445天,以后每年365天,每4年于2月23日后闰一天。是为朱理历,以后通行于欧洲各国。但与太阳年尚有少许差错。公元1582年罗马教皇格累哥里第十三始又改进。其法4年闰一日,一百年不闰,4百年又闰一日。是为格累哥里历,现在为大多数国家所采用。——译者

[178] 参阅第XV—XVII。——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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