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庇安是早期罗马帝国时期杰出的历史学家,约生于公元95年,卒于公元165年。这正是安敦尼王朝,罗马帝国在外表上最繁荣富强的时代,即所谓“黄金时代”。当时意大利及各行省的经济,从共和末年的破坏中逐渐恢复和繁荣起来了,生产技术达到了奴隶社会范围内最高的水平,拉丁文化普遍推广流行,各省的奴隶主贵族参加了罗马帝国的统治机构。但在另一方面,由于奴隶制大农庄的发展,中小农民纷纷破产;同时,军事独裁加强,整个罗马帝国的政治组织变为一部压榨人民的巨大机器,犹太、埃及、叙利亚和希腊各地人民起义,前仆后继,公元三世纪罗马奴隶社会总危机的因素已在逐渐发展中。阿庇安所处的时代正是这样矛盾的一个时代。
阿庇安是一个出生于埃及亚历山大里亚的希腊人。壮年时代,他已经在他的故乡担任过显贵的职位,后来移居罗马,担任过皇帝国库检察官的职务。这职位由哈得良皇帝设立,以监督意大利及皇帝直辖各行省的税收;如有偷税或舞弊者,他可以代表皇帝向之提起公诉。担任这项职务的人一定是骑士等级。由此可见,阿庇安不但取得了罗马公民权,而且列入了骑士等级。在他的晚年,通过他的好友、马可·奥理略皇帝的老师夫隆托的推荐,做了埃及总督,埃及总督是皇帝由骑士等级出身的理财官中选拔担任,以对抗元老贵族的。因为职务的关系,阿庇安和各行省的工商界有广泛的联系。这在他的著作中有所反映; [1] 他的著作大部分按行省分卷,把每个行省作为一个独立的单位来考察。
作为史学家,阿庇安和其他罗马史学家比较起来,有些独特的优点。首先,阿庇安重视罗马共和国内部斗争的物质背景。恩格斯说:“在关于罗马共和国内部斗争的古代史料中,只有阿庇安一人清楚明白地告诉我们,这一斗争归根到底是为什么进行的,即为土地所有权进行的。” [2] 马克思又指出,“他极力要穷根究底地探索这些内战的物质基础。” [3] 当时在重税、兵役、高利贷、奴隶制经济的排挤等种种压迫之下,每一个偶然事故都可以使罗马的小农失掉生产手段,陷于破产的深渊。所以债务问题在罗马历史刚一开始的时候,就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阿庇安在他的著作中很清楚地反映了这一点。根据他的叙述,早在公元前五世纪初,平民与贵族斗争,〉内的字是阿庇安的希腊原文中有脱落,校勘者补上去的。方括弧[ ]内的字是英译者加进去,以说明阿庇安原文的意义的。
书中除英译者的原注外,我还增加了一些注释,注后加有“英译者”或“译者”字样,以示区别。此外,我还增加了几幅地图,及年表一个,我想这些对于读者是有帮助的。
在本书译述过程中,经常得到孙秉莹、李长林、莫任南诸同志的帮助。曾芸阁同志为我校阅了一部分原稿。谢贯屏和刘志雄两同志为我抄写了一部分原稿和绘制地图。山东大学</a>陈同燮教授为我校阅全部译文,提供了许多珍贵的意见。均此表示衷心的感谢。
本书的译述开始于1960年1月,初稿完成于是年年底,后来又经过了两次修改。限于自己的业务和理论水平,错误难免,盼望读者随时指正。
谢德风
1963年1月10日初稿
1976年4月30日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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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见X,6。
[2]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1卷,第347页。
[3]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0卷,第159页。
[4] 见XIII,1。
[5] 见III(I)。
[6] 见XIII,1,7-8。
[7] XIII,7。
[8] XIII,29,55,64。
[9] 以老兵建立殖民地,XIII,96,104。
[10] XIV,94。
[11] XV.87;XVII.13。
[12] XIV.141;XVI.118。
[13] VI.41。
[14] X.9。
[15] VI.52。
[16] VI.98。
[17] VIII(下),(I)。
[18] XII.23。
[19] VI.56-61,71以下。
[20] VI.76-98。
[21] VIII(上),74以下。
[22] XIII.2-16;21-32。
[23] XIII.38以下。
[24] 参阅英译本序言 。
[25] 著《通史》,自远古时代到赫罗德之死,共144卷,其中第96-110卷是叙述米特拉达梯战争的。
[26] 他随着琉卡拉斯的军队,参加了这次战役,他写了很多诗歌,歌颂琉卡拉斯的胜利。
[27] 他随着小西庇阿亲自参加了这两次战役。西庇阿围攻纽曼细阿时所用哨兵传信号的方法(VI.92)是他的献策。阿庇安对小西庇阿个人才能的过分夸张,显然是受了波里比阿的影响。
[28] X。
[29] 公元前133-前131年他担任大法官的职务,公元前122年他为执政官。他著了一部《罗马史》,自罗马的起源到他自己的时代为止,书已失传。西塞罗、萨拉斯提阿斯和布鲁图都称这部书为权威著作,因为他和他们的观点是相合的。
[30] 普鲁塔克的《传记集》和斯韦托尼阿的《十二皇帝传》就是最显著的例子。
[31] 序9 。参阅恺撒藐视亚洲人的言辞,XIV.74,91。阿庇安对罗马帝国的歌颂,集中反映在他的序言中。
[32] 例如VII.9,17。
[33] XIII.74。
[34] 参阅卢克莱修《物性论》,中译本(三联书店1958年出版),第3-4页。
[35] XIII.153。
[36] 当时流行的小说,阿普里阿的《金驴记》和著名的历史著作,斯韦托尼阿的《十二皇帝传》都反映了这种情况。阿庇安虽然相信神谶、预兆等,但是他从来没有用神意来说明历史发展的原因。
[37] VI.7。
[38] XIV.149。
[39]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0卷,第159页。
[40] 参阅英译本序言 。
[41] 其原拟写而没有写成的《帕提亚史》,不包括在内。
[42] 关于所辑书籍的来源,参阅英译本序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