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讲他们在法国的事情。
赣 席上有一位博学鸿儒,他赞成侯爵夫人的话。他们又讲到悲剧,那位夫人问有没有这样的戏,做是做过的,剧本可是不能念的。那位博学鸿儒说有这回事,一本东西尽可以有相当的趣味,可是几乎完全没有价直。他说写戏不仅来几段平常小说里常见的情节可以引动观众就算成功,要紧的是要新奇而不怪僻,要宏壮而永远不失自然,要懂得人心的变幻,使它在相当的境地有相当的表现。写的人自己是大诗人,却不能让他戏里的人物看出诗人的样子,要完全能运用文字——要纯粹,要通体匀净,要顾到音节,却不害及意义。”
“尽有人,”他接着说,“不顾着上面说的条件,也能编成受观众欢迎的戏,可是他那著作家的身份总是看不高的。真好的悲剧是少极了的,有的只是长诗编成对话,写得好,韵脚用得好,此外都是听听叫人瞌睡的政治议论,否则竟是平铺直叙一类最招厌的,再有就是体裁极丑的怖梦,前后不相呼应颠三倒四的,再加之累篇对神道的废话,无聊的格言,浮夸的滥调。”
赣 “但是为什么,”赣第德说,“所有的外国人都要捉?”
“为的是,”那卑里高的法师插嘴替代说话了,“为的是阿都洼地方一个穷要饭的听信了瞎话。他上了当,把他的君长给杀了,那不是一六一○年五月一类的事情,那是一五九四年十二月一类的事情,那是其余在别的年分别的月分,别的穷鬼听了别的瞎话闯下的一类的事情。”
那官长又替那法师下了注解。
“啊,什么鬼怪!”赣第德喊说。“看这儿人跳跳唱唱的,原来有这么多的鬼!这猴子逗着老虎生气的地方真烦死了我,难道就没有法儿快快的走了出去?我在我自己地方没有见过狗熊,但是真的人我哪儿都没有见过,除了爱耳道莱朵地方。天保佑,先生,快领我到威尼市去,也好让我见我的句妮宫德姑娘。”
“我至多只能带你到诺孟地的南部,”那官长说。
他立刻叫人把手铐给去了,自己认了错,遣开了他带来的人,带了赣第德和马丁一起动身到地埃伯去,到了就把他们交给他的兄弟。
正巧有一只荷兰船要开。那位诺孟朋友,有了三颗钻石,伺候得万分周到,把他们放上了一只船,那是开往英国保德茅斯的。
这不是到威尼市的路,但是赣第德心想先躲开了这地狱再说,不久总有机会到他的目的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