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摩太前书》1:5。但命令的总归就是爱。这爱是从清洁的心,和无亏的良心,无伪的信心,生出来的。[1]
如果一个人要用一句话来给定和描述出基督教对世界所赢得的胜利[2],或者更正确地说,被基督教用来“克服世界”有余的胜利[3](既然基督教无疑从不曾想要世俗地取胜),基督教所瞄准的无限性之变化,借助于这无限性之变化一切保留其原状但又在无限性的意义上成为全新的一切(因为基督教从来就不曾是新异事物之友),那么除了这句话之外我就不知道还会有更短或者更具决定性的话了:它使得人与人之间的每一个人性的关系都成为一种良心之关系。基督教不曾想要颠覆各种政府来取而代之坐上权位,它在外在的意义上从不曾在这个它所不属的世界[4]之中争过位置(因为,在心的空间之中,如果它在那里找到位置,它还是不在世界里占任何位置),然而它还是无限地改变了一切它曾经和正在使之持存的东西。也就是说,正如血液冲击着每一条神经,基督教也带着良心之关系渗透着一切。变化不是在那外在的东西中,不是在那表面的东西中,然而,这变化却是无限的,就好像,如果一个人,在血管之中不是流着血,而是有着异教世界所梦想的那种神圣的流体[5],那么,同样基督教也想要把永恒的生命,那神圣的东西,吹灌进人类。因此人们说了,基督徒们是祭司的民族[6],因此,人们能够在考虑良心之关系时说,这是一个王者们的民族[7]。因为,就拿那最卑微的、最为人所忽略的仆人来看,想象一下那被我们称作非常淳朴贫困的可怜女工,她通过最卑贱的工作来维持自己的生计;在基督教的意义上理解,她有权,当然我们非常迫切地以基督教的名义请求她,让她这样做,她有权在她进行着自己的工作的同时,也与自己和上帝说话,这绝不延缓工作,她有权说:“我为每天的报酬做这工作,但是我尽可能小心仔细地做我所做的工作,我这样做,则是因为良心的缘故。”唉,世俗地看,只有一个人,只唯一的一个,他除了良心的义务之外是不认识任何其他义务的,这就是君王[8]。然而,那个卑微的女工,在基督教的意义上理解,有权带着君王的尊严在上帝面前对自己说“我是因为良心的缘故这样做”。如果这女工因为没有人愿意听这说法而变得不高兴,那么,这就只是显示出,她不具备基督教的心,不然的话,我则觉得,上帝允许了我以这样的方式与他说话,这就可以是足够了,——在这方面贪婪地要求言论自由[9]是一种针对自己的极大痴愚;因为,有一些东西,尤其是真挚性的各种秘密,因为被公开发表出来而被丧失,并且,如果公开发表对于一个人成了最重要的事情的话,那么它们就完全被丧失了,是的,有些秘密在这样的情况下不仅仅是被丧失了,而简直就变得毫无意义。基督教的神圣意义是,在私密之中对每一个人说:“不要忙碌着去改变世界的形态或者你的境况,就仿佛(让我们停留在这个事例里),如果你不做一个可怜的女工,而是有可能达到被称作‘女士’的境地[10]的,哦,不,去吸收那基督教的东西吧,那么,它将向你展示世界之外的一个点,借助于这个点,你能够撼动天空和大地[11],是的,你会做出更大的奇迹,你将如此平静地撼动天空和大地,如此轻,以至于没有人感觉到这个。”
这是基督教的奇迹,比把水化作美酒[12]更神奇的奇迹,这一奇迹默无声息地,没有任何王位交接,是的,甚至都没有让一只手动一动,就使得每一个人在神圣的意义上成为一个国王,那么轻松,那么灵巧,那么神奇,以至于在某种意义上根本没必要让世界知道这奇迹的发生。因为在外在的世界里,国王会并且也应当是唯一的依据于自己的良心来统治的人,但是,去服从,为了良心的缘故而去服从,则应当是每一个人都应当有权去做的事情,是的,没有人,没有人能够阻止。在那里面,深深地在内在之中,在那有着“那基督教的”在良心之关系中居留的地方,那里的一切都被改变了。
看,哪怕只是为了达到一点点小变化,世界也大惊小怪,为鸡毛蒜皮而搞得翻天覆地,就像大山生出一只小老鼠[13];基督教默无声息地做出了无限性的运动,若无其事。这过程如此平静,任何世俗的东西都不可能有这样的平静,如此平静,唯有一个死者和真挚性会如此;除了真挚性,基督教又能够是什么别的东西呢!
以这样的方式,基督教把人与人之间的每一个关系都转化成一个良心之关系,爱之关系也是如此。这是我们现在要观察的事情:在基督教的意义上理解。
爱是良心的事情。
在前面所讲读到的那些使徒言辞之中很明显地有着一种双重意义,首先是“但命令的总归就是爱”。我们在前面的考究[14]之中论</a>述了这个,尽管我们把这方面的考虑和另一句话联系起来:爱是律法的圆满。但是接下来我们的文字所包含的就是:如果爱要成为诫命的总和,那么它就必须出自一颗清洁的心并且出自一颗无亏的良心,并且出自一种无伪的信心。但不管怎样,我们选择把注意力集中在一个定性之上,“爱是良心的事情”,另两种定性则在本质上是被包容在这一定性之中,并且它们在本质上也是指向这一定性的。
现在,一种特定类型的爱在基督教的意义上被弄成了一种良心的事情,这是每个人都在足够高的程度上所熟知的。我们是在谈论婚姻。在牧师把两个人结合在这作为他们两人心灵之选择的共同生活之中(他倒是不问他们关于这选择)的时候,他首先是分别问他们:您有没有向上帝和您的良心征询意见[15]。因此,牧师把爱指引向良心,正因此他当然也以一种方式向一个陌生人一样地对他们说话,而不使用紧密熟悉者之间所用的“你”;他分别在两个人的心上留下这声音——这是一件良心的事情,他把一件心灵上的事情弄成一件良心上的事情。无疑,这一点已经被表达得再确定和再明了不过了,然而,在问题的形式中,或者说在“分别被提问”之中,还是包含着又一种对这同样的考虑的表达。“去问那单个的人”是良心之关系的更为普遍的表达,并且因此,首先去分别考虑所有这无数人,分别将他们作为单个的人来考虑,这也恰恰就是基督教对人类的本质性的考虑。
于是,牧师分别问这两个人,他有没有向上帝和他的良心征询意见。这是在基督教之中在情欲之爱上所发生的那种无限性之变化。正如基督教的所有各种变化,它是那么平静、那么隐蔽,——因为它只属于那隐蔽的人的真挚性、那宁静的精神的不可侵犯的本性[16]。在介于男人女人之间的关系之中,又有什么可憎的东西是世界不曾见过的:她,几乎就像动物一样,与男人相比是一种遭轻视的存在物,一种另一种类型的存在物[17]。为了在世俗的意义上将女人置于与男人的同样权利之下,人们曾经进行了怎样的斗争啊[18],然而,基督教只是做出了无限性的变化,并且因此而在默无声息之中做出这变化。外在地说,旧的东西以一种方式仍然留在那里;因为男人应当是女人的主人,她应当屈从他[19];但是,在真挚性之中一切都变了,借助于这一向女人提出的小小问题而得以改变,她有没有向自己的良心征询意见:她想要这个男人,——是作为主人,因为否则的话,她就得不到他。然而这关于“良心的事情”的“良心的问题”使得她在真挚性中面对上帝与丈夫完全平等。基督就自己的国所谈的,说这国不属这个世界[20],这也是所有基督教的事物的情形。它作为一种更高的事物之秩序[21]想要在一切地方在场,但却让人无法捉摸;就像是一种友好的精灵到处围绕着那些亲爱的人们,跟着他们的每一步,但却让人无法指出它,就是以这样一种方式,“那基督教的”想要在生活之中做一个陌生人,因为它属于另一个世界,它想要在世界之中做一个陌生人,因为它要归属于那内在的人。痴愚的人们痴愚地忙着以基督教的名义世俗地宣示,女人应当获得与男人平等权利的地位[22];基督教从不曾要求或者想要过这样的事情。它为女人做了一切,如果她想要以基督教的方式让自己满足于“那基督教的”的话;如果她不想要这样,那么,对于她所丧失的东西,在她世俗地通过对抗所能够获得的那一点点外在事物中,她就只会赢得一种不大的补偿。
婚姻的情形便是如此。但是因为基督教通过婚姻使得情欲之爱成为一件良心的事情,看起来这还是无法推导出,基督教在总体上使得爱成为了一件良心的事情。然而,如果一个人有别的看法,那么他就在与“那基督教的”相关的问题上陷于谬误。基督教并没有把情欲之爱当作一种例外而使之成为良心的事情,而是因为它使得爱成为良心的事情,于是也就使得情欲之爱也成为良心的事情。而另外,如果任何类型的爱在“转变成一件良心的事情”有麻烦的话,那么这肯定就会是情欲之爱,它是以驱动力和天性倾向为基础的;因为驱动力和天性倾向看来恰恰就在足够大的程度上是其自我,因而能够去决定“情欲之爱是否在场”这个问题,并且这样一来就也能够对基督教提出反对,正如基督教对它的反对。比如说,在两个人相爱的时候,这相爱必定是他们自己最清楚地知道的事情了,本来没有什么东西能够阻碍两个人的结合,为什么又会有这些麻烦,就像基督教所做的那样,要这样来对他们说,不,他们首先要回答他们是否曾向上帝和他们的良心征询了意见这个问题。基督教绝不想要在“那外在的”之中带来变化,它既不想废除掉驱动力也不想废除掉天性倾向,它只想在“那内在的”之中做出无限性的变化。
无限性的变化(这是那内在之中隐蔽的人,有着向内对着上帝之关系的方向,并且在那之中是不同于那种有着向外的方向的内在事物),这变化是基督教在所有地方都要做出的,因此基督教也要使得所有爱都变成良心的事情。因此,如果有人认为“那基督教的”只是作为一种例外而使得一种单个类型的爱成为良心的事情,那么他对“那基督教的”的这种观察考虑就是不正确的。在总体上说,一个人也不可能把什么单个的事情弄成一件良心的事情;要么你就得像基督教一样把一切都弄成那样,要么就是根本全都不行。这是带着良心的内在真挚力量去扩散,如同借助于上帝的全在[23]的情形;一个人不可能将之限定在一个单个的地方并且说,上帝在这一单个的地方是全在的;因为这说法恰恰就是拒绝他的全在。同样,把良心之关系限定在某件单个的事情上也同样就是在总体上拒绝良心之关系。
如果我们想要想象一个在基督教关于爱的教义中的初始点(尽管要在一种循环运动之中固定出一个初始点是不可能的),那么,人们就不能说,基督教是从“使得情欲之爱成为良心的事情”开始的,就仿佛这种事情会首先吸引基督教教义的注意力,而这教义则有着自己要去考虑的事情并且这事情绝不是“让人们结婚”。不,基督教是从根本上开始的,因此它是从精神的关于“什么是爱”的教义开始的。为了确定什么是爱,它要么是从上帝开始,要么就是从“邻人”开始,这一关于爱的教义是就其本质而言的基督教的教义,因为一个人为了在爱中发现“邻人”就必须从上帝出发,并且在对“邻人”的爱之中必须找到上帝。从这一基本考虑出发,基督教现在就占据了所有爱的表达,并且严格地守望着自己。因此一个人完全可以说,是关于“人的上帝之关系”的教义,正如关于“对邻人的爱”的教义,使得情欲之爱成为一件良心的事情。这两者在同样的程度上都是在基督教的立场上反对驱动力和天性倾向的任性顽固[24]。因为在男人从属于任何关系之前,他首先属于上帝,因此我们必须首先问他,他是否向上帝和自己的良心征询了意见。正如女人的情形。因为男人首先(甚至相对于所爱的女人)是“邻人”,而她对于他也首先是“邻人”,因此,我们首先就必须问,他和她是否向良心征询了意见。在基督教的意义上理解,在上帝面前有着所有人之间的相同性,在爱“邻人”的教义之中,在上帝面前有着所有人之间的相同性。人们也许会以为,在对邻人的爱是一种被废弃的情欲之爱时,我们就已经能够看见它的重要了,唉,对邻人的爱是那最终和至高的,因此我们应当在恋爱的最初和至高的瞬间前面为之给出位置。
这是“那基督教的”。它绝不是什么“我们首先要忙于去找到那被爱者”,相反,我们在“去爱那被爱者”之中首先应当爱邻人。对于驱动力和本性倾向而言,这无疑是一种奇怪的起着冷却作用的倒置;然而它是“那基督教的”,并且比起精神相对于“那感官的”或者“那感官的—灵魂的”,它也没有更大的冷却作用,而与此同时也顺便说一下,精神的性质则恰恰是燃烧着但却不发出火焰。妻子对于你首先应当是 “邻人”,而她对于你是你的妻子,这则是出自你们相互间特别关系的一个进一步定性。但是,那永恒地作为根本的东西在对那特殊的东西的表达之中必定也是作为根本的。
如果这不是如此,我们又怎样为那关于“对邻人的爱”的教义找到位置呢;并且,一般说来,我们就完完全全地忘记了它。人们自己并没有很清楚地感觉到,人们是以异教的方式在谈论情欲之爱和友谊,在这个角度上说,是以异教的方式安排自己的生活,然后,就“爱邻人,亦即,爱某些别人”,人们又加上一点基督教的东西。但是,如果一个人不去注意,对于他,他妻子首先是邻人,然后才是妻子,那么,不管他爱多少人,他就永远都不会去爱邻人;就是说,他在妻子的身上有着一个例外。现在,他要么一辈子过于炽烈地爱着这个例外,要么首先是过于炽烈然后又过于冷淡。确实,妻子被爱不同于朋友,朋友被爱不同于邻人,但这不是本质的差异性,因为根本的相同性是在于“邻人”这个定性之中。“邻人”的情形如同“人”这个定性的情形。我们每个人都是人,然后又都是不同的各有特殊的人;但是这“是人”是根本定性。没有人可以在这样的一种程度上盯着差异性看,以至于他怯懦地或者自负地忘记了他自己是人;没有人因为自己的特殊差异性就是一个得免于“是人”的例外,一个人,他就是人,然后又是他特别地所是的这个人。这样,基督教也并不反对丈夫特别地爱妻子,但是他绝不可以以这样一种方式来特别爱她,以至于她是一个得免于“是邻人”(每个人都是邻人)的例外;因为这样一来他就是在混淆“那基督教的”:妻子对于他来说没有成为邻人,因此,所有其他人对于他来说也不是邻人。如果曾经有一个人生活在世上,他通过自己的差异性而是一个得免于“是人”的例外,那么,“人”这个概念就被混淆了:这例外不是人,而其他人们则也不是人。
人们谈论说,一个丈夫凭良心地爱着自己的妻子,或者自己的朋友,或者他亲近的人们;但是人们常常以这样的一种方式来讨论,以至于在之中包含有一个极大的误读。基督教教导说,你应当也凭良心地爱每一个人,因此也凭良心地爱妻子和朋友,这当然是一件良心的事情。相反,在人们这样地谈论“凭良心地爱妻子和朋友”的时候,于是,人们通常就认为,这是在被区分开了的意义上,或者同一个意思换一句话讲,是在团结的意义上所说的以这样一种方式优先地特别爱他们,以至于一个人与其他人就彻底毫无关系了。但是这种类型的“有良心”在基督教的意义上理解恰恰就是“无良心”。人们自然也看见,这样,那决定“一个人所显示出的爱是否凭良心”的人,就成了妻子和朋友。这之中就有着谬误,因为那是上帝,是上帝依据于自己并借助于“邻人”这个中间定性来检验“对妻子和朋友的爱是否凭良心”。也就是说,只有那样,你的爱才是一件良心的事情;但是这无疑也很明白,一个人确实只能够在一件良心的事情中凭良心,因为,否则的话,我们不就也能够谈论“凭良心销赃”了吗?在我们能够谈论“凭良心去爱”之前,爱首先必须被定性为良心的事情。但是,只有在要么上帝要么“邻人”是中间定性的时候,就是说,不是在就其本身而言的情欲之爱或者友谊之中时,爱才被定性为良心的事情。但是,如果爱在就其本身而言的情欲之爱或者友谊之中没有被定性为良心的事情,那么在这时恰恰就是:团结越牢固,那所谓的“有良心”就越可疑。
也就是说,“那基督教的”不是相对于那被人们在异教文化之中和别的地方称作“爱”的东西的一种进一步定性,而是一种根本变化;基督教不是为了教导“你应当怎样特别地去爱妻子、朋友”中的某种变化而进入世界的,而是为了教导“你应当怎样普遍人性地去爱所有人”。这一变化则又是那以基督教的方式改变情欲之爱和友谊的东西。
我们有时候也听人说:问一个人关于他的情欲之爱的事情是一个良心的问题。但是这一点总是没有被完全正确地理解。为什么这是一个良心的问题,依据就是:因为一个人在情欲之爱中首先是属于上帝的。因此,在牧师提问的时候也没有什么人会生气,因为他是以上帝的名义提问的。但是在大多数时候人们并不这么想,相反人们只想着,情欲之爱是一件如此内在的私事,两人之外的任何 [8] [在这方面贪婪地要求言论自由] 指向当时的政治斗争所努力的方向。人们要求以口头和书面形式表达自己的自由,常常是指政治反对派报纸的印刷自由。按照1799年9月27日的印刷自由条例,在丹麦并没有一般意义上的审查,但是这条例中有这一系列针对各种批评宪法、政府、国王、宗教等的作家的可处罚的定性。一个人如果有一次被审判为超越了条例所规定的界限,那么他在他的余生就必须让警察局长审查自己的文稿。印刷自由,连同言论自由在1851年1月3日才被立法确定。
[9] [女士] Madamme,地位的名称。不具衔位的男人们的妻子(非村民阶级)的称号。根据1808年8月12日的衔位条例,公务员和有头衔的人们被分作九个头衔阶层,在每个阶层之中又被分出不同级别。
[10] [世界之外的一个点,借助于这个点,你能够撼动天空和大地] 指向希腊数学家、物理学家和发明家阿基米德(公元前287—前212年),是西西里的叙拉古人。据传他说了这样的话:“给我一个支点,我就能撬动地球。”在普卢塔克的《平行的生活》之中,阿基米德强调“人借助于一个给定的力量能够撬动任何给定的担子”,为了强化他的论证力量,他声称,只要他能够踩在另一个地球上,他就能够撬动我们的地球。
[11] [把水化作美酒] 指向《约翰福音》(2:1—11)中在迦拿的婚礼上,耶稣把水变成了酒。
[12] [大山生出一只小老鼠] 指向贺拉斯《诗艺》flyvende Post,udg.af J.L.Heiberg,Interimsd,nr.34,17.dec.1834,sp.4-6.)
妇女解放运动在1830年也是“青年德意志”(比如说海因里希·海涅、路德维希·波尔纳、卡尔·古茨科)的口号。在丹麦,妇女解放运动到1848年才真正成气候,玛蒂尔德·菲比格尔的笔名著作《克拉拉·拉斐尔。十二封信》可以算是这运动的 [37] [把炭火堆在他的头上] 见《罗马书》(12:20):“所以,你的仇敌若饿了,就给他吃。若渴了,就给他喝。因为你这样行,就是把炭火堆在他的头上。”也可参看《箴言》(25:21—22)。
[38] 我们放弃了用来认出“他的爱”的标志。就是说放弃了标志,这标志是让人用来认出“他的爱”的。
[39] [通过最严厉的加冕守则来让自己被绑定的国王] 指向选举君主制中的君王所具的在一定时期必须通过遵行一种加冕守则(也就是一种关于对遵守各种进一步给定的法规和尊重某些单个阶层的特权的书面承诺)来得以限定的权力。丹麦的第一个被加冕守则绑定的国王是克里斯多夫二世(1360)。但是,在欧伦堡家族在1448年登位之后的每一个国王才真正要履行这诺言,直到1660年,这一机制因独裁君主制的出现而消失。
[40] [科学] 就是说“思辨性的体系的哲学”,黑格尔及其追随者将之标示为“科学”。
[41] [商人们谈论各种优先] 也就是说,在法定的商业的意义上所谈的“优先”:要求经济赔偿的优先权(先于其他债权人),尤其是在财产抵押的关联上。
[42] [最初的和最终的] 就是说,最根本的,最重要的。
[43] 逆(Brφde)和罪(Synd)。
[44] [活着的上帝] 对照新约中所说的“神”,见《马太福音》(16:16)、《使徒行传》(14:15)和《罗马书》(9:26)。
[45] “作为私密交流的对象”就是说,这“交流”是私密的,有着“私密的”的性质;而“在私密之中的交流的对象”则是说,这“交流”是在私密之中进行的,但并不意味这交流本身是私密的或有着“私密的”的性质。这差异在文本的总体上看意义不大,但是,克尔凯郭尔的文风有文字游戏性。为了避免读者以为这句子中这两个部分是同义的重复,因而在这里说明一下。
[46] “一个人所说出的东西”,丹麦文Udsigelsen,陈述</a>,说辞。
[47] 为了方便读出句子中的各种关系,我在这里加一下引号:“她能够在私密性之中完全地对之诉说这事情”的人只有一个,而这个人与“她有着对之的关系并且与之有着关系的那个人”就是同一个人。
[48] [他是爱] 指向《约翰一书》(4:7—8;16)。
[49] [《约翰一书》4:20。……不爱他所看见的弟兄,就不能爱没有看见的神。] 引自《约翰一书》(4:20),接下来的一句是(4:21):“爱神的,也当爱弟兄,这是我们从神所受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