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之间的差别——这一类的差别以及两性所共有的某些性状,是怎样来的——战斗的法则——心理能力方面的一些差别,与嗓音——论姿色之美对决定人类婚姻的影响——野蛮人对装饰手段的注意——野蛮人心目中的女子美——夸大本种族每一个独特之点的倾向。
在人类,两性的差别比大多数四手类(乙816)动物要大些,但比起某几个种来,却要小些,例如大狒狒(即乙318)。男子平均颇为明显地要比女子高些、重些、力气大些、肩膀方些、而肌肉鼓得更为清楚些。由于肌肉发达和前额突出之间所存在的关系, [1] 男子的眉脊一般要比女子的更为显著。男子身上、尤其是脸上,有着更多的毛,喉音也不同,男音的声调更为重厚有力。在某些族类里,据说女子在肤色上和男子只有轻微的差别。例如,希伐恩福尔特(甲589)在谈到聚居在赤道以北只有几个纬度的非洲腹部的一族黑人、叫做孟勃图人(Monbuttoos)中间的一个妇女的时候说:“像她族中所有的女子一样,她的皮肤要比她丈夫的浅上好几度,多少有几分像烤得半熟的咖啡的颜色。” [2] 但妇女们在田里劳动,而且不穿什么,照说不会因受天气的侵蚀而和男子们的肤色有所不同。欧洲的妇女,在两性之中,也许是肤色更为浅淡的一性,在两性同样受到暴露的情况下,这是可以看出来的。
男子比女子更为勇敢、好斗,更有精力,而在发明的天才上,也要强些。他的脑子是绝对地要大些,但他的身体既然也高大些,据我所知,这些较大较强的情况是不是光表示一个比例的关系,还没有得到充分的确定。在女子,面部要圆浑些,上下颚和头颅的底部要小些,躯干的轮廓也圆浑些,而某些部分突出得多些,她的骨盆要比男子的宽阔些, [3] 但后面这一特征也许不该算作一个 战斗的法则 ——在野蛮人中间,即以澳大利亚的土著居民为例,妇女成为部落成员之间和部落与部落之间所由发生战斗的一个经常的原因。我们自己古代的情况无疑地也是如此:“因为早在海伦(Helen)以前,妇人就是可怕的战争的原因了”。在有些北美洲的印 男子与女子相比,有较大的身材和体力,又有更宽阔的肩膀、更发达的肌肉、棱角更多的全身轮廓、更勇敢好斗,所有这一切,我们可以了无疑义地认为主要是从他的半人半兽的男祖先那里遗传而来的。但这些特征,在人的漫长的野蛮生活的年代里,通过最壮健、最勇敢的男子们,不仅在一般的生存竞争中,并且在为取得妻子的争夺战中——双重的成功,而保存了下来,甚至还有所加强,因为这种成功保证了他们能够比同辈中不那么壮勇的弟兄们留传下更多的后代。有一种看法认为男子体力之所以较强,主要是由于他,为了自己与家小的生活,比女子劳动得更辛勤些,而辛勤劳动的影响终于遗传了下来;我认为这样一个看法大概是不对的,因为在所有半开化的种族里,妇女被迫而劳动的辛勤程度并不亚于男子,或且过之。一到文明的种族里,依靠战斗作为仲裁方法来取得妻子的作风早就废止不行。但到此,作为一个通例来说,男子为了养活一家大小,却要比妇女付出更为辛勤的劳力,而他们的更大的体力却也因此而得以维持不变。
两性在心理能力方面的一些差别。 ——关于这一性质的男女两性之间的差别,性选择有可能起过一番高度重要的作用。我知道有些作家怀疑在这一方面究竟存不存在任何内在的差别,但和呈现着其他一些[28] 嗓音和喉头的形态在人类的各个种族里各有不同。但据说在鞑靼人、中国人以及其他一些民族中间,比起大多数别的种族来,男、女音的差别不那么大。
歌唱或音乐的爱好和在这一方面的能力虽不是一个性的特征,我们在这里却决不能轻轻放过。一切动物发声的目的尽管不止一端,我们却有充分的理由认为,发音器官的用途与其发展之趋于完善是和有关物种的繁殖分不开的。各种昆虫和少数几种蜘蛛是能够自动发出够得上称为声音的几种最低等的动物,而这是通过构造得很美的磨音器官发出的,并且往往只有雄虫才有这种器官。所发出的声音,据我了解,全都是由同一个音符构成,通过重复而产生节拍, [29] 这种鸣声有时候对人也颇为悦耳。在有些例子里,鸣声的主要目的,乃至唯一的目的,像是在对异性发出呼唤或施加引逗。
鱼类的鸣声,据说在有些例子里只有雄鱼才能发出,而且只限于繁育的季节。一切呼吸空气的脊椎动物必然有一套把空气吸进来与呼出去的器官,备有一根在一端可以关闭的管道。因此,当脊椎动物的最原始的成员受到强烈的刺激而肌肉突然收缩的时候,几乎肯定地会发出一些没有目的而不由自主的声音来,而这些声音,如果经验证明其为多少有些用处,就会很容易通</a>过适合者存的道理——即凡是能作出正常适应的各种变异得到保存的道理——而不断地逐步变化或得到加强。直接呼吸空气的最低等的脊椎动物是两栖类,而此类之中,蛙类和蟾蜍类是备有发音器官的,一到繁育季节,就昼夜不休地使用上了,而就两性比较起来,雄的发音器官往往要比雌的更为发达。在龟类,只有雄龟能鸣,而这也只在求爱的季节里。雄的鳄鱼,在同一季节里,能做吼声,像牛鸣。谁都知道,作为调情的手段,鸟类是怎样不惮其烦地运转它们的歌喉的,而有几种鸟还能演奏不妨称为器乐一类的音乐。
我们在这里所更为特别注意的哺乳类这一纲中间,几乎所有物种的公的,一到繁育的季节,总要使劲地运用他们的嗓音,用得比任何别的时候多得多,而有几种动物的公的,一过这个季节,便绝对不发声。在别的一些物种里,则公母两性,或只有母的一性,把嗓音用作恋爱的号角。我们在考虑到这些事实之后,再想到在有些四足类动物里,公的发音器官比母的要更为发达得多,有的是经久的现象,有的是短期的,只限于繁育的一季,再联想到在大多数的低于哺乳类的各类动物里,雄的或公的所发出的声音的用处不仅在于叫唤他的对象,而且要激发她、诱惑她——既考虑到这些,我们感觉到奇怪的是,为什么直到今天,我们还没有取得良好的例证来说明,公的哺乳动物的发音器官也未尝没有类似的用途。美洲属于吼猴属的一个种(乙647)在这方面也许构成一个例外,而和人相接近的人猿、长臂猿的一个种,敏猿(乙495)或许也是。这种长臂猿的嗓音是极其响亮而富有音乐味的。沃特尔哈乌斯(甲686)先生说: [30] “据我听来,猿啼在音阶上的抑扬上下之间,每一顿挫总是不超过、也不少于半音,而我可以肯定地说,啼声中最高音与最低音之间恰好相差八度。各个音的品质是好的,很有音乐韵味,我不怀疑一个有工力的提琴家会在他的乐器上把长臂猿的曲谱示意性地而却还准确地演奏出来,所差的只是嘹亮的程度不及而已。”沃特尔哈乌斯先生接着又把啼声用音符录了出来。解剖学家欧文教授同时也是个音乐家,坐实了上引的话,并且说,这只长臂猿“是野兽之中堪称真正能唱的绝无仅有的一例了”,这样说当然是错了的。这只人猿曾当众表演过,而在表演之后显得很紧张。不幸的是,对这一猿类在自然状态中的生活习惯从未有人作过仔细的观察,不过,和其他动物相比而加以推测,可知他大概也是把他的音乐才能主要地用于求爱的季节里的。
但长臂猿属中能唱的还不光是这一个种,因为我的儿子弗·达尔文曾在动物园里悉心倾听过另一个种,银猿(乙498)歌唱一只三个音的调子,真是音程匀整,有着清切的音乐韵味。更教人惊奇的一个事实是,某几种啮齿类(乙840)动物也能发出音乐的声音。常有人谈起或展览能唱歌的小老鼠但也常有人怀疑这是骗人的玩意儿。但我们最后却也看到一个有名的观察家,洛克沃德(甲408)牧师 [31] 所写的一篇清楚的记载,说到美洲的一个小型的鼠种,鸣鼠(乙476)的音乐能力,这种小鼠是和英国普通的小型鼠种不同一属的。这只小动物是有人养着的,曾经屡次表演给人听。她在唱两支主要的歌曲中的一支时,“往往把最后一段节线拉到两段或三段那么长,而有时候她还要从C调高半音和D调改变到C本调和D调,然后又在这两个音调上颤抖着嗓音流连一个时候,而终于在原来的C调高半音和D调上啾的一声而戛然收场。半音与半音之间界限分明,毫不含糊,也是很显著的一点,在耳朵有训练的人很容易领会”。洛克沃德先生把这两只歌曲都谱了出来,并且说,这只小老鼠虽“没有辨别节拍的耳朵,她却懂得守住B的音键(两个变音或低半音)和严格维持在一个主要的音键之内……她的柔软而清楚的嗓音每下降八度时,是降得再精确没有的;然后,在收场时,嗓音又转而上升,在C调高半音和D调上发出突然的颤声而结束”。
一个评论家曾提出问题:人的耳朵(他应当同时提到其他动物的耳朵)怎么会通过选择而终于能对音乐上音的辨别作出适应。但这个问题说明提出的人在思想上有些混乱。首先应该知道什么是声,空气中若干“单纯的震荡”的同时存在所造成的一个感觉就是一个声,各个震荡的周期不同,而彼此又如此其不断交错,致使我们的耳朵无从辨认它们的个别的存在,所以听去只是一声。只是在这些震荡断而不续和各个震荡之间缺乏和谐的两种情况之下,声始终只是声,而不成音乐的所谓音。所以,凡是有能力辨声的耳朵——而大家都承认,对一切动物来说,这样一种能力有其高度的重要性——也就能感觉到音乐的音,也就是知音。即便在动物阶梯的各个低下的级层里,我们也可以找到这种能力的例证。即如甲壳类动物就备有若干根长短不同的为听觉服务的毛,有人看到过,只要适合的乐音一响,这些毛就颤动起来。 [32] 上文有一章里已经说到过,对蚊蚋触须上的细毛,也有人观察到过同样的情况。另一些可以信赖的观察家也曾确凿地说蜘蛛也能接受音乐的吸引。很多人也熟悉有的狗在听到某些特别的音调的时候会吠叫起来。 [33] “看来海豹也能领会音乐,海豹对音乐的爱好是古代人便已熟悉的一件事,而直到今天,还时常为海上猎人所利用。” [34]
因此,只就对音乐的音的单纯的辨认而论,无论所说的是人也好,是其他动物也好,我们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困难。黑耳姆霍耳兹曾根据生理学的原理,来解释为什么人的耳朵听到和谐的音调就觉得舒服,而不和谐的则不舒服。但这对我们没有多大关系,因为音乐讲求和谐毕竟是近代的一个发明。我们更关心的是旋律,而在这里,也以黑耳姆霍耳兹为据,为什么我们要用到音阶上的各个音,也是不难理解的。原来我们的耳朵总要把一切声响分解成为所由构成它们的许多“单纯的震荡”,尽管人并不觉察到这种分解的过程,分解总是经常进行着的。在一个乐音中间,各个震荡之中调子最低的那个震荡一般总是最占优势,而其他不那么显著的一些是[40]
既然好几种的四手类动物的公的有着比母的更为发达得多的发音器官,而其中之一,也是似人的猿类之一,长臂猿,又既然能倾泻一整套的八度的音调,而居然可以擅歌手之名,那么,我们人的祖先辈,无论男女。在取得具有音节的语言来表达相互的爱慕的能力之前,看来大概也曾试图用音调和节奏的发声来彼此互相诱引。可惜我们对于四手类动物在恋爱的季节里如何运用它们的嗓音这一方面知道得实在太少,使得我们无从判断,当初我们祖先中开始取得歌唱的习惯的究竟是男的一方还是女的一方。一般认为女子的嗓音要比男子为甜美,如果这一点可以作为任何线索的话,我们不妨认为女子为了吸引男子,是首先取得音乐的才能的。 [41] 但如果我们推测得对,这一情况的发生一定也是很早很早的,大抵要在我们的祖先变成够格的人、而懂得只把女子当做有用的奴隶之前。后世情词并美的演说家、游方的歌手或器乐演奏家,当他们用音调铿锵的歌词或言辞在他的听众中激起各种最强烈的情绪的时候,大概决不会想到他所用的方法正是他的半人半兽的祖先,在求爱和对付情敌的时候,用来把彼此的情欲打动得火热的方法。
美貌对决定人类婚姻的影响 。——在文明生活里,男子在选择他的妻子的时候,左右他的影响主要是女子的外貌,当然也不排斥其他的影响;但我们在这里所关心的主要是原始时代的情况,而要在这题目上作出一个判断,我们唯一的方法是研究当前还存在的一些半文明和野蛮氏族的习惯。如果我们可以指明,在这些不同的氏族里,男子所看中的是具有各式各样特点的女子,而女子对男子亦复如此,我们接着就可以探问,这样的彼此挑选在持续了许多世代之后,会不会按照遗传所进行的不同的方式,只在一性身上,或兼在两性身上,产生一些可以感觉得出的种族方面的影响。
首先,我们不妨比较详细地指出,野蛮人是极其注意他们的个人的外表的。 [42] 他们渴爱打扮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一个英国的哲学家甚至于发为理论地说,衣服的创制不是为了保暖,而是为了装饰。像伐伊兹教授说的那样,“无论一个人如何穷愁潦倒,对打扮自己总感到一分乐趣”。这有一个例子可以说明,南美洲裸体的印 [36] 本章付印之后,我又看到腊埃特先生的一篇有价值的文章(载《北美评论》,丙104,1870年 10月,页293),他在讨论到上述题目时说:“自然界的一些最终极的法则或一致性有着许多后果,通过这些后果,一项有用的能力的取得会带来许多好处,同时也造成许多可能的或实际的有限制性的不利之处,而这是功利的原则在其活动中所未必能包括进去的事。”像我在本书前半有一章里所试图说明的那样,这条原则对于人在心理方面取得某些特点是有重要的关系的。
[37] 出瑞德,《人的殉道》,1872年,页441,和《非洲拊掌录</a>》,1873年, [43] 见洪姆博耳特,《阅历录》,英译本,第四卷,页515;关于涂身所表现的想象能力,见页522;关于使小腿的肌肉变形,见页466。
[44] 见《尼罗河各支流》,1867年版:又《阿尔柏特湖》,1866年版,第一卷,页218。
[45] 普里查尔德,《体质的人类史》,第四版,第一卷,1851年,页321上引此。
[46] 关于巴布亚人,见沃勒斯,《马来群岛》,第二卷,页445。关于非洲人的发式,见贝克尔爵士,《阿尔伯特湖》,第一卷,页210。
[47] 见其所著《旅行记》,页533。
[48] 见《阿尔伯特湖》,1866年,第一卷,页217。
[49] 见利芬斯东所为文,载《不列颠科协》会刊(即丙35),1860年;又报告,载《学艺》(丙28),1860年,7月 7日,页29。
[50] 贝克尔(同上引书,第一卷,页210)谈到中非洲的土著居民,说“每一个部落有它的不同而也不变的梳理头发的式样”。关于亚马孙河流域印第安人文身式样的持久不变,见阿该西兹(《巴西行记》,1868年,页318)。
[51] 见泰勒尔牧师,《新西兰与其居民》,1855年,页152。
[52] 曼特戛札,《……南方旅行记》,页542。
[53] 见所著《南非洲旅行记》,1824年,第一卷,页414。
[54] 此方面参考书文,见格尔兰特,《关于野蛮民族的族外婚》,1808年,页51、53、55;又阿札腊,《……旅行记》,第二卷,页116。
[55] 关于北美西北部印第安人所用的植物性媚药,见《制药学刊》(丙107),第十卷所载文。
[56] 见《发自威尔斯太子堡行程记》,八开本版,1796年,页89。
[57] 见引于普里查尔德,《体质的人类史》,第三版,第四卷,1844年,页519;又福赫特,《关于人的演讲录》,英译本,页129。关于中国人对僧伽罗人的意见,见滕能特,《锡兰》,1859年版,第二卷,页107。
[58] 普里查尔德(《体质的人类史》,第四卷,页534、535)引自克饶弗尔德与芬雷森。
[59] 同是这一位著名的旅行家告诉过我,从前,这种妇人的腰围或坐臀,虽然在我们看来是很丑恶可怕的,却受到本部落人们的高度赞赏。现在情况改变了,人们已经非常不喜欢这种体态了。
[60] 见《人类学评论》(丙21),1864年 11月,页237。更多的参考资料见伐伊兹,《人类学引论》,英译本,1863年,第一卷,页105。
[61] 帕尔克,《非洲旅行记》,四开本,1816年,页53、131。柏尔顿的话则见引于夏弗哈乌森(见注[1])文,载《人类学文库》(丙24),1866年,页163。关于白尼埃人,见利芬斯东(甲405),《旅行记》,页64。关于喀非尔人,见休特尔(甲606)牧师,《纳塔尔的喀非尔人与朱鲁人的乡土》,1857年版,页1。
[62] 关于爪哇人和交趾支那人,见伐伊兹,《人类学引论》,英译本,第一卷,页305。关于尤拉卡拉人,见普里查尔德,《体质的人类史》(第五卷,第三版,页476)引道尔比涅的话。
[63] 见喀特林,《北美洲的印第安人》,第三版,1842年,第一卷,页49;又第二卷,页227。关于温哥华岛的土著居民,见斯普若特,《对野蛮人生活的见闻与研究》,1868年,页25。关于巴拉圭的印第安人,见阿札腊《……旅行记》,第二卷,页105。
[64] 关于暹罗人,见普里查尔德,同上引书,第四卷,页533。关于日本人,见《圃人载记》(丙62),(1860年,页1104)所载伐伊奇的记录。关于新西兰人,见曼特戛札,《……南方旅行记》,1867年,页526。此处所讨论到的各民族,见劳仑斯,《生理学……演讲集》,1822年,页272所引资料。
[65] 见勒博克,《文明的起源》,1870年,页321。
[66] 这些关于玻利尼西亚人的事例是载维斯(见注[18])博士从普里查尔德先生和其他作家那里引来的,载维斯文载《人类学评论》(丙21),1870年4月,页185、191。
[67] 孔德(甲160)在他的《立法专论》(第三版,1837年,页136)中表示了同样的意见。
[68] 见《非洲拊掌录》,第二卷,1873年,页253、394、521。一个在火地人中间住过很久的传教士告诉我,火地人认为欧洲女子是绝美的;但从我们所已见到的其他美洲土著民族在这方面所表示的判断看来,我不能不认为这一定是个错误,除非他这话是指同欧洲人相处过一些时候,而把我们看做超出于他们而比人还要高的一类东西的那些火地人,但这是为数不多的。我不妨指出,柏尔屯上尉,一位最有经验的观察家,相信凡是我们所认为美的女子全世界的人也都是承认为美的,见《人类学评论》(丙21),1864年3月,页245。
[69] 见《阅历录》,英译本,第四卷,页518,又散见他页。又曼特戛札在他的《……南方旅行记》(1867年)中同样坚持这一条原理。
[70] 关于美洲各部落的头颅,见诺特与格利登</a>合著,《人类的诸种类型》,1854年,页440;又普里查尔德,《体质的人类史》,第一卷,第三版,页321;关于阿拉克罕的土著居民,见同书,第四卷,页537。又威耳森,《体质民族学》斯米逊尼学会版,1863年,页288:关于斐济人,页290。勒博克爵士(《史前时代》,第二版,1869年,页506)在这题目上提供了一个出色的提要。
[71] 关于匈奴人,见高德戎(见注[6]),《人种论》,第二卷,1859年,页300。关于塔希帖人,见伐伊兹,《人类学引论》,英译本,第一卷,页305;又普里查尔德,《体质的人类史》(第三版,第五卷,页67)又引有马尔斯登(甲440)的话。又劳仑斯,《生理学……演讲集》,页337。
[72] 这一事实载《诺伐拉号航程录:人类学之部》,1867年,页265上,经伐埃斯巴赫博士(见上注[12])的手而得到了确定。
[73] 见《斯米思松尼学会》报告(丙134),1863年,页289。关于阿拉伯妇女的发式,见贝克尔爵士,《尼罗河诸支流》,1867年,页121。
[74] 《家养动植物的变异》,第一卷,页214;第二卷,页240。
[75] 见夏弗哈乌森文,《人类学文库》(丙24),1860年,页l64。
[76] 贝恩先生(《心理与道德科学》,1868年版,页304—314)收集了十个以上多少各有不同的有关美的观念的学说;其中没有一个和这里所说的完全一样。
译注
1. Guarany,印第安人的一个族类。
2. 印度称我国藏族人用此名,尤其是藏人的居住在印度、尼泊尔、不丹、锡金等境内者。译音“蕃提亚”的“蕃”应读如藏族人读“吐蕃”之音中的“蕃”。
3. St.Kilda,苏格兰迤西海中,居民为少数操开尔特(Celt或Gaelic)语的人。
4. Ellice,太平洋西南部。
5. 全部指印第安人。
6. Guarany,今都写作Guarani,南美洲的印第安人,下面的艾玛拉人和奇楚亚人也是印第安人。
7. Hottentot,南非的一个黑人种族。
8. 此语出处未详。疑出《周礼</a>》春官,春官司乐下说:“乐变而致象物及天神”;又说,“若乐六变,则天神皆降,皆得而礼矣。”引语应是此二语,尤其是后一语的意译。
9. 一种从植物叶提取的橙红色染料。
10. Briton,盎格鲁撒克逊人到达英伦时当地原有的土著居民。
11. Kordofan和Darfur两地均在苏丹。
12. papuan,在旧称新几内亚岛东部,今印度尼西亚的西伊里安迤东。
13. Batoka,在津巴布韦境内。
14. Botocudos,印第安人的一个族,在巴西东部。下文的楞古亚人(Lenguas)也是印第安人的一个族,具体居地未详。
15. Bushwoman,布虚曼人是南非的一个黑人的族。
16. 指当时中国人眼中的西欧人。
17. 应作“蒙古利亚”(Mongolia)。
18. 语出滕能特《锡兰》一书,见原注[57],腾能特语盖本辩机撰而玄奘</a>译的《大唐西域记</a>》。《大唐西域记》卷十一僧伽罗国下说,“国南浮海数千里,至那罗稽罗洲,洲人卑小,长余三尺,人身鸟喙……”然据此,此种人所居在僧伽罗国南逾海数千里,不一定就是僧伽罗人。这说明,要么此语尚别有出处,要么《锡兰》一书作者粗疏不察。文中“Thsang”自是人名,且为中国人,疑即“玄奘”的脱译,姑译作“奘”。
19. Moors,非洲西北地区阿拉伯人的一个族。
20. Dgoa Bay,地处东非,入印度洋。
21. Zulus,南非的一个族。
22. Kalmuck,西伯利亚的一个族。
23. Polynesian,太平洋中区岛民总称。
24. 尤辟特尔(Jupiter)和阿普罗(Apollo)均为希腊神话中的天神名。
25. Arakhan,在南美洲西部,其人即称阿腊克罕人。
26. 公元第五世纪前半叶。
27. 我国南北朝年代,南朝统治阶层有一段时期流行“匀面尚黄”,男女皆然,见《颜氏家训</a>》等书;恐亦是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