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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哺乳类的第二性征——续_人类的由来

作者:达尔文 字数:10343 更新:2025-01-09 13:32:29

嗓音——海豹类的一些突出的性征性的特点——臭气——毛的发展——毛色和肤色——有背常例的母兽比公兽更为盛装的例子——颜色与一些装饰由性选择而来——为了保护而取得的颜色——为两性所共有的颜色也往往来自性选择——关于四足类动物身上的一些斑点、条纹在成年后的消失——关于四手类动物,即猿猴类的颜色和装饰——哺乳类总述。

四足类动物的嗓音用途不一,危险当前,用来作为信号,同一队伍中的成员彼此招呼,或母亲寻觅不见了的子女,或子女要求母亲的保护,则都用来叫唤;但这些用途无须我们在这里考虑。我们所关心的只是两性之间在嗓音上的差别,例如公狮子和母狮子、公牛和母牛之间在这方面的不同。几乎所有的公的或雄的动物,在叫春的季节里要大用其嗓音,比任何别的时候要多得多,而有的动物,例如长颈鹿和箭猪, [1] 据说除了叫春时节之外是完全像哑巴似的。牡鹿的咽喉(合喉头与甲状腺而言 [2] ),一到繁育季节开始,总要一年一度的放大,据此,也许有人就以为牡鹿的强大的嗓音一定有什么非同小可的作用,但这一想法是很有问题的。据两位有经验的观察家,麦克尼耳先生和埃格尔屯爵士所提供给我的资料看来,三岁以下的小牡鹿是不鸣的,而三岁以上的,在进入繁育季节的时候,为了寻找牝鹿,烦躁不安地东西流浪,才开始呦呦地鸣,而起初也不常鸣,鸣声也不大。和情敌作战的序幕却是用大鸣特鸣揭开的,鸣声不但洪亮,并且持续不休,但在实际的战斗中却又不做声了。习惯于使用嗓音的所有的各种动物,在强烈的情绪的激动之下,例如在被激怒和准备战斗的时候,总要迸发出各种不同的声音来。但这也许只不过是神经紧张的结果,神经的紧张导致了几乎全身所有的肌肉的痉挛性收缩,而此种收缩引起了嗓音的迸发,一个人在盛怒或极端苦恼之下,不免咬牙切齿、紧握两拳,也是这个道理。牡鹿用鸣声来彼此挑战,而进行拼死的斗争,这是无疑的,但嗓音强大的牡鹿,除非同时在体力上、在蹄角的装备上、在勇敢上,也高出一筹,在情敌面前是不能操任何胜算的。

公狮子的吼可能也有同样的用途,就是,先声夺敌方之气,因为当他被激怒的时候,他同样地会把鬣竖起来,从而出乎本能地试图在敌手面前显得越威风越好。牡鹿像牛哞似的鸣声,尽管或许也有这种用途,我们也还很难设想,他这用途居然如此其重大,以至有必要使咽喉发生季节性的扩大。有些作家提出牡鹿之所以高鸣是为了叫唤牝鹿,但上文所已经提到的两位有经验的观察家告诉过我,尽管牡鹿一心一意地要搜寻牝鹿,而这一点,说实在话,原是在意料之中的,因为我们知道其他四足类动物的公的都有这个习惯——而牝鹿却不找牡鹿。但牝鹿的鸣声很快地会把一只或不止一只的牡鹿引到她那里, [3] 而这是习惯于山林生活而能模拟她的鸣声的猎人们所熟悉的事。如果我们可以这样设想,认为牡鹿通过他的鸣声就足以打动和诱致牝鹿,那么,根据性选择的原理、以及这种由选择而来的特征会传给同一性别的后一代,和在后一代身上在同年齿同季节里出现等道理,我们就不难理解他的发音器官为什么要一年一度地扩大了,但可惜我们没有什么证据来支持这一想法。目前可以肯定的情况是,牡鹿在繁育季节里的高鸣看来不像有任何特别的作用,为求爱、为与情敌周旋、为任何其他目的,都没有什么用处。但难道我们就不能设想,认为在恋爱、嫉妒和愤怒的强烈的刺激之下,嗓音的长期使用,持续到许多世代之久,最后还是有可能在牡鹿的发音器官上产生一番遗传的影响,别的公的动物既大都如此,牡鹿该不例外么?是的,在我们目前的知识情况之下,我个人认为这是最接近事实的看法。

成年的公的大猩猩(gori)的嗓音是大得惊人的,而像成年的公的猩猩(orang)一样, [4] 他具有一只喉头囊。长臂猿之属(gibbon,即乙419)也是在啼声最为响亮的猿猴之列的,而在苏门答腊的一个种,叫联趾猿的(乙499),也备有一只空气囊;但有过许多实地观察机会的勃莱思先生并不认为这种猿的公的比母的叫得更响。因此,这后一类的猿猴有可能以嗓音作为两性之间互相叫唤之用,而这在某些四足类动物是肯定地这样的,例如海狸。 [5] 长臂猿属的另一个种,敏猿(乙495)是特别引人注意的,它有能力完全而正确地提供整个八音程的音乐声调, [6] 而我们可以合情合理地来推测这是有取媚于异性的用处的,但我在下章还要谈到这个题目,现在姑不多说。在美洲的吼猴的一个种(乙647),公猴的发音器官要比母猴的大出三分之一,叫起来非常有劲。一到暖季,清早和夜晚,满林全是这种猴子的啼声,此呼彼应,嘈杂不堪,掩盖了其他一切声响。在这可怕的音乐会里,开场的是公猴子,而一开场要持续好几个钟头,母猴子有时候也应和进来,声音要小一些。仑格尔 [7] 是一个出色的观察家,却没有能看到这些猴子之所以开始叫嚷是由任何具体的原因激发出来的,他只认为它们像许多鸟类一样,喜欢听自己的音乐,并且试图各显身手,互相较量而已。上面所说的各种猿猴,就其大多数而言,它们强大的啼声之所以取得,究竟是不是为了互相争胜,为了媚惑异性,而它们的发音器官之所以加强与扩大又究竟是不是由于长期持续使用所引起的遗传影响,而此种加强与扩大却又不提供任何特别的好处——关于这些,我不敢强作解人地提出回答,但这两个看法之中,我看前一个看法,即有所为而为的看法,至少就敏猿的例子而言,是最近乎实情的。

我在这里不妨把海豹类所具有的两个很奇特的性的特点提一下,因为有些作家认为它们对海豹的嗓音有影响。海象,即海伽耶(乙592)的公的,一到繁育的季节,鼻子要变得大大地拉长,而且能挺直起来,而一挺直,有时候可以长到一英尺。而在母的海象则终身没有这种变化。公的吼声粗野,咯咯作响,像发自一张大破嗓子,很远都听得到,有人认为这是长鼻子把它加强了的缘故,而母的嗓音便不然。勒森把长鼻的挺直和家鸡类公鸡项下的垂肉的胀满相比,因为这种胀满也发生在求爱的时候。另一种与海伽耶相近的海豹,叫做冠海豹或袋鼻海豹的(乙331),头上盖着一大块巾状或囊状的东西,巾状物的支柱就是鼻子中间的膈膜,膈膜向后伸展得特别长,到尽头处又上升而为一个隐而不见而高可达七英寸的峰状的东西,这就是头巾的支柱了。头巾外有毛,内有肌肉,里面可以鼓气而成囊,鼓足了气的囊比头本身还要大些!当叫春的时节,公的冠海豹在冰上斗得很凶,他们的吼声“之大,据说有时候相距四英里之远还可以听见”。在受到攻击的时候,他们也吼;而凡是在被激怒的情况之下,鼻囊就鼓气胀大,并且会颤动不休。有些自然学家把这种海豹的嗓音之所以强大归因于这个异乎寻常的结构,但它的用处似乎不限于这一端。勃朗先生认为在各式各样的危险或不测的情况里,它起保护的作用;但这看法怕是不对的,因为拉芒特先生确凿地对我说过,母的海豹的鼻囊只是一个发育不全的残留,而公的在幼小的时候又还没有发展出来,可见是和保护的作用很不相干的了。拉芒特先生在这方面是个很有经验的人,经他手猎杀的冠海豹有六百头之多。 [8]

臭气 ——对有几种动物,例如美洲臭名远扬的黄鼠狼,亦称臭鼬(skunk),所放出的压倒一切的臭气似乎除了保护自己之外,别无用处。在鼩鼱,亦称臊鼠(乙886),两性的腹部都有臊腺,肉食的猛禽猛兽都远而避之,不吃它的肉,看来它的臭气有保护的作用是可以无疑的,但作用并不止此,雄鼩鼱到了繁育的时节,臊腺也会变大。在许多其他四足类动物,两性身上的这种腺体是一般大的, [9] 但它们的用途还不清楚。在一些别的物种里,或者只有公的有这种腺,或者两性都有而公的尤为发达;而不论哪一种情况,到了叫春时节,几乎全都要变得更为活跃一些。在这季节里,公的大象脸边的臭腺会放大,而发出一种有强烈的麝香味道的臭气。在许多种类的蝙蝠中,公的在身体的这一部分或那一部分都有腺和可以鼓气的囊,而母的则一般没有,有人认为这种腺与囊是会发放臭气的。

公山羊的强烈的膻气是人所熟知的,而某几种鹿的公鹿的臊味特别大,并且历久不散。我在拉帕拉塔河(La ta——乌拉圭与阿根廷两国间——译者)两岸发现附近有一群原野鹿(乙211),而下风半英里之内的空气里便充塞着公鹿的臭味,我的一块丝手帕,当时曾用来包一小片鹿皮,回家以后,经过许多次的用和洗,而每次打开,总还会放出些微臊味,直到一年又七个月之后,才不再闻到。这种鹿要长大到一岁以上才会放出他的强烈的臊气,但若在此以前即加以阉割,他就一辈子不放了。 [10] 某几种反刍类动物(例如麝香牛,乙132),在繁育季节里,除了通身渗透着臊味之外,好几种鹿、羚羊、绵羊和山羊,在不同的身体部分,都备有臭腺,但以在脸部的为多。所称泪囊,或眼下孔穴,也属于这一类。这些腺体分泌一种半液体而有臭味的物质,有时候分量很多,可以流得满脸,我自己在一只羚羊的脸上就看到过这一情况。公的身上的这种腺体“通常要比母的身上的为大,而公的一经阉割,它们的发展就停止了”。 [11] 据德马瑞说,羚羊属中的一个种,香泪羚(乙71)的母羚是完全没有这种腺体的。由此看来,它们和生殖的功能有着密切的关系是可以无疑的了。在和这些动物在演化关系上很相近的其他动物形态里,有的有这种腺体,有的没有。在成年的公的麝(乙631),尾巴桩周围有块不长毛的空白,总是湿潮潮地分泌着一种有臭气的液体,而在成年的母麝和不满两周岁的幼公麝,这块空白的地位上是有毛的,也不发放什么臭气。麝所长有的麝香囊,由于它所处的身体部位,必然地是只有公麝才能有,而这是上述尾巴根之外的又一个发臭器官。有些奇怪的一点是,据帕拉斯说,麝香腺所分泌的物质,在叫春的季节里,性质上既无所变化,分量上也无所增加;然而这位自然学家也承认,腺的存在和生殖的活动还是有某些说不清楚的联系的。但他对于这一用途只提出了一些猜测性而不能教人满意的解释。 [12]

在大多数的例子里,如果只有公的在繁育季节里放出强烈的臭气,这种臭气的作用大概是在激发和引诱母的。在这一问题上,我们绝不能用我们自己的好恶来作出判断,因为我们都知道,普通的耗子为某几种植物香精油所吸引,猫喜爱缬草香,而我们对于这些有臭味的物质都不爱闻,狗虽不吃死动物,却爱用鼻子来嗅它们或在它们上面打滚。我们在上面讨论牡鹿的喉音的时候,曾经提出过一些理由,如今我们根据这些同样的理由,认为我们得放弃这样一个看法,以为这一类的臭气可以从远处把母的动物招引过来。像在讨论发音器官时所说的长期而活跃的使用所起的作用这一点,在这里是不适用的。但对公的动物来说,这一类臭气的放出一定有相当大的重要性,否则,又大又复杂的腺体,为了使气囊可以倾倒而出的一些肌肉装备,以至于在有的例子里,气囊上所发展的可以开关的口子,都成为全无意义的东西了。但通过性选择的原理,可知这些器官的发展是可以理解的,那就是说,越是臭气多而强烈的公的动物便越能赢取母的动物,而能产生越是多的后代来把越来越完善的腺体和越来越浓郁的臭气传递下去。

毛的发展 ——我们已经看到,公的四足类动物脖子和肩膀上的毛往往要比母的发达得多;我们已经举过不少例子,可举而不必举的例子还不一而足。这对公的动物有时候在战斗中可以起保护的作用;但在大多数的例子里,这些部分的毛的所以特别发达,是不是端的为了这个目的,是很可以怀疑的。如果肩膀上的毛只是薄薄的一层而脖子和背上的也只是窄窄不太高的一条,那我们感觉到我们几乎可以肯定是和这一目的不相干的,因为这样窄的一撮毛,这样一条鬣,很难提供任何掩护,何况背脊又不是轻易会受到伤害的一个地方呢?尽管如此,这种鬣有时候却只有公的动物有,或两性虽都有,而在公的一方要发达得多。有两个种的羚羊,一个种是丛灌羚(乙954) [13] (见图70),又一个种是巨羚羊(乙799),不妨举出来作为例子。如果牡鹿被激得发怒,或突然受惊,鬣毛就会竖得笔直,公的野山羊也是如此。 [14] 但我们不能因此而认为这种鬣毛之所以得到发展仅仅是为了向敌方示威。后一种的羚羊,大羚羊在项下还有一大把分明像帚子似的黑毛,也是两性都有,而公羚的要大得多。北非洲有一个种的绵羊,叫砂羊(乙26),前腿的下半几乎完全被一大撮从脖子和前腿上半部挂下来的又长又密的毛遮得看不出来,而这也是在公羊身上特别发达,但巴特勒特先生认为这一件斗篷似的东西对公羊的生活是最没有用处的。

许多种四足类的动物的公的,在脸的某些部分,比母的有着更多的毛,或不同形色的毛。例如只有公牛在额上有一撮鬈毛, [15] 而母牛没有。在山羊科下面有三个关系很近密的亚属里,只有公羊有须,普通称羊胡子,有时候很长;在另外两个亚属里,公羊母羊都有须,但在有几个家养的山羊品种里,现在已消失不见了,所以短角羊(乙473)的公母两性都没有须。大角野山羊(乙507)在夏季没有须,在别的时候也长得很短,可以说是一种残留。 [16] 在许多种猿猴里,只公的有须,例如猩猩,或公的要比母的长得多,例如上文提到过的吼猴属的一个种(乙646)和丛尾猴属(乙772)的魔猴(乙775)(图68)。有几种猕猴(乙581)属的猴子的颊须也有同样的情况, [17] 而有几种狒狒的鬣毛也是如此,这是我们在上面已经看到了的。不过就大多数种类的猿猴而言,两性之间脸部与头部一撮一撮的毛是没有什么差别的。

图68 魔猴,公的(采自勃瑞姆)

牛科(乙135)各属成员的公的以及某几个羚羊种的公的都备有牛胡,即脖子下面挂着的一大片垂肉或皮折,这在母的也是要小得多。

如今我对这一类的性的差别又能下什么结论呢?没有人敢说,某几种山羊的公羊的须,或公牛的牛胡,或某几种羚羊的公羊的鬣,在日常生活里,对这些动物会有任何用处。公的魔猴的庞大的胡须,以及公猩猩的也不算小的须髯,有可能在战斗的时候对喉部起些保护的作用,因为动物园的管理人员告诉我,猿猴打架,彼此爱向对方的喉部进攻。但若说须的发展只有这样一个分明的目的,而和颊须、髭以及脸部其他一撮一撮的毛的所以发展的目的是截然两回事,看来也不像,谁也不会认为这些不同部位的毛也都有什么保护的作用。我们又能不能把公的动物的毛或皮这一方面的一切附赘悬疣全都推到漫无目的的变异性而不加深究了呢?不可否认这是有可能的,因为在许多种家养的四足类动物里,某些显然不是通过返祖遗传、即追回到任何野生的祖代形态而得来的特征是只有公的才有的,或虽两性都有,而在公的一方要更为发达——例如,印度产的? 牛或瘤牛(Zebu)的公牛肩上的大瘤、肥尾羊公羊的尾巴、好几种绵羊品种中公羊的穹形的前额,以及,最后,柏尔布腊 [1] (Berbura)山羊的公羊的鬣、后腿上的长毛和项下的垂肉。 [18] 非洲产的绵羊品种也只是公羊有鬣,鬣是一个真正的[34] ——又好像黑人和世界许多地方的野蛮人那样满脸画上红的、蓝的、白的或黑的横条纹——非洲的大狒狒看来也就是这样地为了使自己更能赢得母狒狒的欢心而终于取得了他那副丘壑高深而彩色斑斓的嘴脸。野蛮人也喜爱在身体的下部涂上颜色,作为装饰,甚至比脸上涂得更为光怪陆离,这在我们看来也一定以为是异想天开、莫名其妙,但等到我们看见许多鸟种也特别喜欢在尾巴上下工夫,来打扮自己,以此喻彼,也就不以为奇了。

就哺乳动物说,我们现在还不占有任何证据,说明公的动物会不遗余力地把他们的色相在母的动物面前炫耀出来。而鸟类和其他动物的雄的在这方面所费的苦心则大不然,这番苦心是有利于这样一个信念的最强有力的论据,也就是它最能说明:雌的或母的动物是懂得欣赏在她们面前所展示的各种色彩和各式打扮的,并且能感受到它们的激发。但在哺乳类与鸟类之间,在它们所有的一切[41] 在这两个鹿种里,幼鹿是都有白点的。在弗吉尼亚鹿,即白尾鹿(乙219),幼鹿也是有白点的。至于成年的鹿,据法官凯屯告诉我,在他的苑囿里的这种鹿中间,约有五分之一,一到红色的夏季服装正要换成青灰色的冬季服装的时候,左右两侧各有一排白点要出现一个短暂的时期,清楚的程度虽大有不齐,点的数目却是一定的。从这一情况再进一小步,就到了有些鹿种,只是幼鹿有白点,而成年的则完全没有,可不论季节间的变化了;而最后便是不论年龄、不论季节都没有白点的那些鹿种的情况了。由于这样一个整整齐齐的系列的存在,尤其是由于这么多的鹿种的幼鹿拥有白点,我们可以得出结论,认为鹿科中现在存活的所有的成员是从某一个,像白点鹿(乙210)那样,不分年龄、不分季节都表现有白点的古老的鹿种传布下来的。比这个古老的鹿的祖先更为古老的一个祖先大概是或多或少像现存的原鹿(乙503)那样的一种动物——因为这种动物是有斑点的,而没有角的公的有突出嘴外的大犬牙,并且这一特点至今还有少数几种真的鹿保存着一些残留。这原鹿属(乙502)的动物,作为把两大类别的动物联系起来的一个居间形态,也是一个有趣的例子,原来在某些骨骼的特征上,它的地位恰好在厚皮类(乙701)动物和反刍类(乙841)动物之间,而在这一层被发现以前,这两类动物是被认为彼此截然分开,不相关涉的。 [42]

这里就发生了一个奇异的困难问题。如果有颜色的点点条条是首先作为装饰取得的,那么为什么由有斑点的始祖所传下来的今天许多的鹿种和由有条纹的始祖所传下来的今天所有的猪种和貘种,一到成年,就失掉这些原先有过的装饰了呢?我不能圆满地答复这个问题。我们可以感觉到几乎不成问题的是,在今天这些物种的始祖身上,在当初,一到成年,或将近成年,这些点点条条就已经掉了,也只是在幼小时期保留不失而已,而根据年龄上相呼应的这一遗传法则,世代相传,也只以幼小的一段时期为限。斑纹的存在与否是牵涉到利害问题的,即以狮子和南美洲豹(puma)为例,它们是以空阔的原野为家的,容易被它们所要捕食的动物所发现,因此,条纹的失落,对它们来说,会是一个很大的好处;而如果这种失落的过程,亦即取得此种好处的过程,通过连续不断地变异,发生在狮和豹的生命的较晚的时期,那么,在幼狮和幼豹身上还会保留这些条纹,而现在实际的情况就是如此。至于鹿、猪和貘,缪勒尔曾经向我提过这样一个看法:这些动物通过自然选择而卸下了点点条条,这就使得它们不太容易被敌人所看到;他又提到,当 特征对两性同等遗传而不分高低优劣的这一法则,至少就颜色和其他装饰性的特点而言,在哺乳类中的流行要比在鸟类中远为广泛得多,但哺乳动物的武器如锐角长牙之类往往只传给公的,或在公的身上的发展要比母的身上完整得多。这是有些奇怪的,因为公的动物既一般地使用这些武器来在各式各样的敌人面前保卫自己,这种武器照说对母的动物也该有用。就我们所能认识到的来说,母的动物之所以没有这种武器,或有而不全,只能说是由于在这方面所通行的那种遗传方式的限制,此外就不好解释了。最后,在四足类中间,同一性别之间的个体与个体的竞争,和平的也好,流血的也好,除了极少数的例外不论,总是限于公的一方,因此他们通过性选择而经历到的特征上的变化,无论变化的目的是为了彼此之间的斗争,或者为了诱发异性,要比母的一方远为通常得多。

原注

[1] 欧文,《脊椎动物解剖学》, [19] 赤袋鼠(乙692),见古耳德,《澳大利亚的哺乳动物》,1863年,第二卷。关于下文的有袋负鼠,见德马瑞,《哺乳动物学》,页256。

[20] 见《自然史纪事与杂志》(丙10),1867年 11月,页325。关于公鼠,见德马瑞,同上引书,页304。

[21] 见阿楞文,载英国剑桥《比较动物学博物馆公报》(即丙38),1869年,页207。多勃森论蝙蝠类(乙237)的性征,见文载《动物学学会会刊》(丙122),1873年卷,页241。格瑞博士论树懒,见同上引书,1871年卷,页436。

[22] 德马瑞,《哺乳动物学》,1820年,页220。关于山猫(乙411),见仑格尔,同上书,页194。

[23] 默瑞(见上注[11])论海狮,见《动物学会会刊》(丙122),1869年卷,页108。关于格林兰海豹见勃朗先生,同上引书,1868年,页417。关于海豹类的颜色,亦见德马瑞,同上引书,页243、249。

[24] 见法官凯屯(见上注[14])文,载同上刊物,1868年卷,页4。

[25] 格瑞博士,同上《……目录》,第三篇,1852年,页134、142;亦见格瑞博士,《诺士莱动物苑观赏掇拾录》,其中有关于岬麋的那一个种(乙677)的一幅图,画得逼真;又有关于丛灌羚(乙954)的一段文字。关于好望角产的岬麋(乙676),见斯米思,《南非洲动物学》,图片 41、42。在我们的动物园里也保养着这里所叙到的羚羊类里的好多个种。

[26] 关于黑羚(乙66),见《动物学会会刊》(丙122),1850年卷,页133。又关于与此关系相近而两性之间在颜色上的差别也相等的另一种羚羊,见贝克尔爵士,《阿尔伯特湖》,1866年版,第二卷,页327。关于滑腻羚(乙69),见格瑞博士,同上《……目录》,页100。又德马瑞尝论到狷羚(乙60),见《哺乳动物学》,页468。又斯米思,《南非洲动物学》中也叙述到了角马。

[27] 见《渥太华自然科学院》院刊(丙106),1868年 5月 21 目,页3、5。

[28] 关于“斑腾牛”,见缪勒尔,载《印度洋群岛动物学》,1839—1844年,分册35;亦见勃莱思文,《陆与水》(丙87)(1867年,页476)中所引腊弗耳斯(甲542)的话。关于各种山羊,参见格瑞,《……目录》,页146;与德马瑞,《哺乳动物学》,页482。关于泽地鹿(乙217),见仑格尔,同上引书,页345。

[29] 见斯克雷特尔文,载《动物学会会刊》(丙122),1866年卷,页1。泊楞和达姆(甲177)两位先生亦曾对这一事实充分地加以确定。亦见格瑞文,载《自然史纪事与杂志》,(丙10),1871年 5月,页340。

[30] 关于吼猴属,见仑格尔,同上书,页14;和勃瑞姆,《动物生活图说》,第一卷,页96、107。关于蛛猴属,见德马瑞,《哺乳动物学》,页75。关于长臂猿属,见勃莱思文,《陆与水》(丙87),1867年,页135。关于细猴属,见缪勒尔,注[28]已引书,分册10。

[31] 见泽尔费,《哺乳动物自然史》,1854年,页103。书中并附有公狒狒的头颅的图,不止一幅。亦见德马瑞,《哺乳动物学》,页70。又见泽弗沃圣迪莱尔与居维耶,《哺乳动物自然史》(“Hist. Nat. des Mamm. ”),1824年版,第一卷。

[32] 《家养动植物的变异》,1868年,第二卷,页102、103。

[33] 欧文编、亨特尔著,《议论与观察》,1861年,第一卷,页194。

[34] 贝克尔爵士,《在阿比西尼亚境内的尼罗河各支流》,1867年版。

[35] 麝鼠一称麝? (即乙412),见奥杜朋与巴赫曼合著,《北美洲的四足类动物》,1846年,页109。

[36] 见帕拉斯,《从睡鼠目出来的四足类新种》,1778年,页7。我在这里所称的roc(译文作“西比利亚鹿”——译者),在帕拉斯是Capreolus slbiricus subeaudatus。

[37] 见其所著《自然学家在尼加拉瓜》,页249。

[38] 见斯米思,《南非洲的动物学》中的一些很好的图片,和格瑞博士,《诺士莱动物苑观赏掇拾录》。

[39] 见《威士特明斯特尔评论》(丙153),1867年 7月 1日,页5。

[40] 见所著,《南非洲旅行记》,1824年版,第二卷,页315。

[41] 格瑞博士,《诺士莱动物苑观赏掇拾录》,页64。勃莱思先生在谈到锡兰的豚鹿(hog deer)的时候,说这种鹿在换新角的季节,白斑点要比一般的豚鹿见得更为鲜明,见文,载《陆与水》(丙87),1869年,页242。

[42] 参见福耳肯纳尔与考特雷(甲142)合著文,载《地质学会会刊》(丙117),1843年卷;又福耳肯纳尔,《古生物学回忆录》,第一卷,页196。

[43] 《家养动植物的变异》,1868年,第一卷,页61—64。

[44] 斯克雷特尔文,载《动物学会会刊》(丙122),1862年卷,页164。又参看马尔特曼(甲447)博士,《农业纪事刊》(丙13),第四十三卷,页222。

[45] 我自己在动物学会的动物园里观察到这一事实;而在泽弗沃圣迪莱尔与居维耶,《哺乳动物自然史》(第一卷,1824年)的彩色图片中也可以看到许多的例子。

[46] 见贝茨,《自然学家在亚马孙河上》,1863年,第二卷,页310。

[47] 我在动物学会的动物园里看到过文中所叙的各个猿猴种的大多数,未见的只是少数。关于圈胡猴(乙871)的一段话采自马尔廷先生的《哺乳类自然史》,1841年版,页460;同书页475、523,也可以参看。(即上注[6]中的作者与书——译者。)

译注

1. Berbura,疑即Berbera,东非索马里地名,当是此种山羊产地。

2. Cayenne,南美圭亚那地区小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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