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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鸟类的第二性征_人类的由来

作者:达尔文 字数:11600 更新:2025-01-09 13:32:18

性的差别——战斗的法则——特殊的武器——发声器官——器乐——求爱用的古怪动作与舞蹈——各种装饰,经久的和季节性的——一年一度或两度的换毛——雄鸟的各种装饰的展示。

在鸟类一纲中间,种种pheasant,即乙401)这两个鸟种的雌鸟也有距。在鹑鸡类的鹧鸪鸡属(乙430),雄鸟每条腿上通常有两个距,而雌鸟则只有一个。 [15] 因此,我们可以认为距本来是雄鸟的一种结构,但有时也或多或少地分移到雌鸟身上。像其他大多数的[35] 有时候也会学邻居的歌曲 [36] ,鸟种虽有不同,不碍彼此学习。鸟类中所有普通的歌手都属于鸣禽这一目(乙518),而它们的发音器官比其他大多数鸟类的要复杂得多。但说也奇怪,这一目里的有些部分,如各种渡鸟(raven)、鸦(crow)、鹊(magpie),尽管也备有这种复杂的器官, [37] 却从来不唱,它们的鸣声,在自然发出的情况下,也没有多大抑扬高下。据亨特尔说 [38] ,在真正的雄鸟歌手,喉头的一些肌肉比雌鸟的更为强大有力,但除了这一小点之外,尽管大多数鸟种的雄鸟远比雌鸟唱得好,唱得时间长,两性在发音器官上却别无其他的差别。

值得注意的一点是,只有身材较小的鸟种才真正地从事歌唱。但澳洲的一个琴鸟属(乙608)肯定地是一例外;阿尔伯特氏琴鸟(乙609)的身材很大,约有半只长足的吐绶鸡那么大,他不但会模仿别的鸟种的鸣声,并且“自己有一套十分幽美和富有变化的啸声。”这种鸟的雄鸟聚集在一起,形成澳洲土著居民所熟悉的“盛会的场合”,竞相歌唱,像孔雀般的把尾羽竖起、张开,两翼则为此而更加下垂。 [39] 又一点值得注意的是,凡是善鸣的鸟种一般都不具备鲜艳的羽毛或其他装饰手段,这种情况不是绝对没有,但确是很少见。我们不列颠的鸟类里,除去照鸴(bullfinch)和金翅雀(goldfinch)之外,最好的歌手都是没有什么打扮的。翠鸟、食蜂鸟(beeeatcr)、佛法僧(roller)、戴胜(hoopoe)、几种啄木鸟,等等,只会发出粗糙的叫声;而热带的颜色艳丽的鸟种中几乎找不到任何歌手。 [40] 由此可知,鲜美的颜色和歌唱的能力似乎是相互替代的。我们可以看到,如果羽毛的颜色不向鲜美的一方面变异,或如果此种颜色对种族生存有所妨碍,就得改用其他的方式方法来引逗雌鸟,而音调之美就提供了这样一个方式方法。

在有一些鸟种里,两性的发音器官有着很大的差别。在有一个种的雷鸟或松鸡(乙930,图39),雄鸟在脖子两旁各有一只不长毛的、橙色的气囊,到了繁育的季节,雄鸟要做奇怪的重浊的鸣声时,气囊就鼓得很大,气足声洪,很远的地方都可以听见。奥杜朋曾经加以证明,这种鸣声的确和气囊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这使我们想起某些蛙种的雄蛙嘴里的气囊,也是一边一只),因为他发现,在一只养驯了的这种雄鸟身上,如果在气囊之一上用针戳一个小窟窿,鸣声就会低得很多,而如果两只气囊都戳一下,鸣声就完全发不出来了。雌鸟“在脖子两旁有差不多的两片皮,比雄鸟的要小些,但同样地不长羽毛,而这两片皮是不会鼓气的。” [41] 另一个种的松鸡,雉尾松鸡(乙937)的雄鸟,当他向雌鸟求爱的时候,“食道部分外面的黄色的不带羽毛的皮也能鼓气,并且鼓得奇大,足足有此鸟全身的一半大”,然后发出深沉、中空、或像硬物摩擦而出的各种不同的声音。接着,用竖起了的颈毛,低垂了的两翼,踞地作营营之声,加上张开得像掌扇般的尾巴,他开始表演各种离奇古怪的姿势。而雌鸟的食道部分则绝无特别之处。 [42]

图39 用大气囊来发音的一种松鸡,乙雄鸟(沃特,甲930,绘图)

欧洲产的硕鸨(bustard,即乙697)和至少还有其他四个种的雄鸟腮下都有一只大皮囊,前人不察,以为是盛水用的,现在似乎已经搞清楚,是和发出音声有关的,此鸟一到繁育季节,喉部要发出有类于“喔克”“喔克”的鸣声。 [43] 分布在南美洲的一种外表像乌鸦的鸟叫做顶伞鸟(umbre-bird,即乙190)(图40),其所以有顶伞之名,是因为他有一个大得出奇的顶结,顶结的中心是若干没有羽瓣的白色的羽干或羽管,外面围着一圈深蓝色的羽毛,一撑开来,可以构成直径足有五英寸长的一个大圆顶,把整个的头盖住。这种鸟在腮下又有一条细长而作圆筒形的垂肉,但和一般鸟类的垂肉不同,通体有浓浓的一层作鳞状的蓝色羽毛。这个结构,大概除了供装饰之用而外,也还起一种扩音器的作用,因为贝茨发现它和“肺部的大气管的一个特殊发展的部分,以及和发音器官”都有所联系。当此鸟发出他所独有的那种既深沉又嘹亮,而又能持续得很长的像笛子所能吹出的音的鸣声的时候,这条肉也会放宽放大。其在雌鸟,这种顶结和颈疣都只是一些残留,不成名堂。 [44]

图40 顶伞鸟,即乙190,雄鸟(采自勃瑞姆,甲98)

蹼足类和涉禽类鸟种的发音器官是非常复杂的,两性之间也有一定程度的差别。在某些例子里,气管是弯弯曲曲得直打转的,像一支法国喇叭一般,并且深深地埋进到胸骨里面。在野生的天鹅或鹄(乙305),在成年的雄鸟身上,这种深埋的程度比成年的雌鸟和幼年的雄鸟都要厉害。在秋沙鸭(乙611),气管的较大的一头比雌鸟的多一对肌肉。 [45] 但在有一个种的凫,斑凫(乙34),这较大而由骨质构成的部分,在雄鸟只比雌鸟大得有限。 [46] 不过凫鸭科(乙37)的雌雄鸟在气管上的这些差别究竟有什么意义,我们却不了解,因为雄凫或公鸭,在两性之中,鸣声并不一定总是更多更大的。我们知道,在普通家养的鸭,公的只会吁吁做声,而母的却会嘎嘎地叫,声音十分洪亮。 [47] 在鹤(crane)类中有一个种,蓑羽鹤(乙458)雌雄鹤的气管都穿进了胸骨,但也还有“某些有关性别的变化”。在黑鹳(ck stork)的雄鸟,在支气管的长度和弯度上也有一点显著地有别于雌鸟的地方。 [48] 从这些例子里,我们可以看到,有着高度重要性的一些结构曾经按照性别而经历过一些变化。

雄鸟在繁育季节里所发出的许多怪声怪叫和各种音调究竟是用来勾引雌鸟,抑或光是用来向她召唤,是往往不容易猜测的。雉鸠(turtle-dove)和许多种鸽子的温柔的咕咕声,设想起来,大概是可以教雌鸟感到愉快的。当野生的吐绶鸡的雌鸟清早起来发出召唤的时候,雄鸟所用来酬答的音调是和他当初在求爱时节所发出的声音不同的。在那时候,在雌鸟面前,羽毛一根根伸得笔直,翅膀振动得沙沙做声,垂肉发胀得又肥又大,吐气既粗且急,走路昂首阔步,带着几分摇摆——那时候的声音是咯落咯落的。 [49] 公的黑松鸡的“斯佩尔”、“斯佩尔”的鸣声肯定地是用来召唤雌鸟的,因为有人知道,一只笼中的雄鸟在做出这样的叫声之后,就有四五只雌鸟从远处飞来;但在此以后的若干天内,这只雄鸟还是不断地“斯佩尔”、“斯佩尔”地叫,每天要叫上好几个钟头,而雷鸟(Capercailzie)也有这种情况,他一面叫,一面在神情上充满着“热情得不到满足的痛苦”,这就使我们想到在场可望而不可即的雌鸟是受到了这类叫声的魅惑的,初不止听从召唤而已。 [50] 普通的白嘴鸦mon rook)的鸣声,有人知道,在繁育季节里是与平时不同的,这也说明在这季节里的鸣声是有某种性的意味的。 [51] 但对于某些鸟种的雄鸟的粗糙而声嘶力竭的怪叫,例如南美洲的称为NFDA1NFDA2(macaw)的几种鹦鹉,我们又将说些什么呢?这些鸟对颜色的鉴赏能力看来是不太高明的,鲜黄和宝蓝色的羽毛搞在一起,是个何等不和谐的对照,然而却受到欣赏,我们是不是可以因此而得出判断,认为它们对音调的欣赏也是很不高明的呢?但下面的这样一个看法怕还是近乎事实的,就是,雄鸟的粗粝的叫声的由来并不是因为它带来了什么好处,而只是由于长期以来,或多少世代以来,在恋爱、嫉妒、愤怒等感情的强烈的刺激之下,发音器官不断地得到使用,声音就越来越粗,或越怪,而这种结果是遗传了下来的:但这一点,我们在下文处理四足类动物时还将继续加以讨论。

到此为止,我们所说的只是喉咙里发出来的鸣声,即所谓声乐,不过不同的鸟种,在求爱季节里,也有奏出不妨叫做器乐的乐声的。雄的孔雀和凤鸟,即天堂鸟(bird of paradise),会振动羽翮,使相互敲击,啯哒做声。雄的“吐绶鸡用翅膀刮地面发声,而有几种松鸡也这样做,发出营营之声”。另一种北美洲的松鸡或雷鸟(乙934)的雄鸟,当他竖起了尾巴,蓬松了颈毛、而“向躲藏在附近的雌鸟炫耀他的美色”的同时,用他的两翼,像黑蒙德(甲308)先生说的那样,在自己的背上,而不是奥杜朋所设想的那样,在自己身体的两侧,像打鼓般的敲出声来。这种敲打所发出的震荡之声,有人说像远处打雷,有人说像地面滚鼓,并且滚得很快。雌鸟从来不会这样做,而只是“当雄鸟这样敲打的时候向他那里笔直地飞去”。希马拉雅山里的“卡立奇”雉(kalij-pheasant)的雄雉也会这样地“鼓翼做声,鼓出来的声音往往很别致,很像摇晃一大幅粗硬的布料的声音”。在非洲的西海岸,一种身材不大的黑色的纺织鸟(ck-weavers,是否隶织布鸟属,乙787,不详)成群结队地会合在围绕着一块小空地的灌木丛里,边歌唱,边滑翔,滑翔时两翼震颤,“像小孩子的一种摇响器那样地发出急剧的胡胡之声。”一只一只雄鸟都要这样轮番地表演一通,先后要费上好几个钟头,但只是在求爱季节才如此。也在这季节里,一年之中也只限于这个季节,某几种欧夜鹰(night-jar,乙169)的雄鸟也鼓动双翼,做一种奇特的隆隆之声。在啄木鸟的几个不同的种里,雄鸟用喙来敲打摇曳而中空的树枝,使发出震荡之声,敲击之际,头的活动频繁而急剧到一个地步,使仰首观看的人“觉得此鸟脖子上有两个头似的”。这样地敲打所发出的声响很大,相当遥远的地方都可以听到,但无法加以形容。我肯定地认为,如果一个人初次听到这样声响,对它的来源是无论如何猜不出来的。这种粗粝的声响既然主要只发生在繁育的季节里,便有人认为它也未尝不是一种爱情的歌曲;但更为严格地说,它也许只是一声声爱情的召唤而已。有人观察到过,如果一只这种鸟的雌鸟被从窝里逐出,也会做出这种唤声,而在别处逗留的雄鸟便会同声呼应,而在不久之后,赶到现场。最后,戴胜(hoopoe,即乙986)是一身兼备声乐与器乐这两种音乐的。因为,在繁育季节里,据斯温霍先生的观察,这种鸟的雄鸟先深深地吸进一口气,继而用喙的尖端垂直地抵住和轻敲一块石头,或一根树干,“然后从管道似的喙里把气向下迸发出来,就会产生他所要求的正确的声音。”如果他的喙不这样地顶住某一种东西,那发出的声音就不一样。所吸的空气同时也有一部分被吞咽下去,所以这种鸟的食道也鼓得很大,而看来这也起了一种共鸣器或反响器的作用,加强了所发生的声音;在各种鸽子以及其他的鸟种,也有这种情况,不限于戴胜 [52] 。

在上面所列举的例子里,声响的发出是借助于一些现成的结构,而此类结构平时还有它们的其他必要的用途。但下面所要说的例子与此不同,即某一部分的羽毛起了变化,经过改造,发声之外,不作别用。普通的鹬(snipe,即860)所做的叫声像打鼓,像羊咩,像马嘶,又像雷鸣(不同的观察家所用不同的形容词就是如此),一定教听到过它的每一个人感觉到惊奇。在交配季节里,这种鸟要“飞腾到约摸一千英尺的高空”,在空中忽左忽右地飞翔一阵之后,开始带着张开的尾巴和颤动着的翅膀,用奇快的速度曲线下降。上面所说的那种惊人的声音就只是在快速下降之际迸发出来的。原因何在,一向没有人能加以解释,直到米弗斯(甲457)观察到,这种鸟的尾羽的靠外边的几根在构造上有些特殊(图41):羽干作佩刀状,特别硬,斜斜排着的羽枝也特别长,它们所合成的靠外边的羽瓣相勾连得特别紧。他发现,如果向这些羽毛吹一口气,或把它们缚在一根长竿头上,在空气中快速摇晃,他也可以使它们像在活鸟身上一般地发出打鼓似的声响来。普通鹬的雌雄鸟备有这种尾羽,但雄鸟的一般要大些,所迸发的声响也要深沉些。在另一个山鹬种(乙859),这种起了变化的尾羽左右两边各有四根(图42),而在又一个山鹬种,爪哇鹬(乙861),则此种尾旁的羽毛左右各不下八根之多(图43)。不同鹬种的尾羽,在空气中一摇晃,所发出的声调各有不同;而美国的威尔逊氏鹬(乙863)在高空快速降落的时候做软鞭子抽击的声响。 [53]

图41 普通鹬(乙860)的靠外边的一根尾羽(采自《动物学会会刊》(丙122),1858年卷)

图42 又一个山鹬种(乙859)靠外边的一根尾羽

图43 爪哇鹬(乙861)靠外边的一根尾羽

在美洲,一个属于鹑鸡类的身材高大的鸟种(乙229),翼上的[61] 像本章开始时所说的那样,装饰物的花色是繁变得出奇的。头部前面或后面的羽毛形式繁多,有的还能竖起或张开,从而把各种不同的鲜美的颜色充分地展示出来。有的在耳边有一撮漂亮的毛,称为耳总毛(图39,上文)。有的整个头部满盖着丝绒似的茸毛,例如雉;也有光秃无毛而皮肤呈生动的颜色的。有的脖子下面也有装饰,如须髯、垂肉、或肉瘤。这一类的附赘悬疣一般总是鲜艳夺目的,尽管在我们看去不一定都很美观,对有关的鸟种来说,无疑地有其装饰的作用。因为每当雄鸟向雌鸟进行求爱的时候,它们会胀得很大,颜色变得更生动,吐绶鸡的雄鸟就是如此。再如牧羊神雉(tragopan,即乙205)的雄雉,到了这种时候,头部这一类的肉赘疣在腮下的则胀大得像片衣襟,在额上的则成为堂皇的顶结旁边的肉角,一边一只;而这些东西的颜色变而为深蓝,浓艳得无以复加,为我生平所仅见。 [62] 非洲的垂肉犀鸟(horn-bill,即乙146)把他腮下的猩红色的垂肉鼓足了气,形成一只大皮囊,加上斜曳的双翼、广张的尾羽,合起来看“真有几分壮观。” [63] 在有些例子里,甚至连眼球上的虹膜都表现着性别,雄鸟的颜色要比雌鸟的更为明艳,而喙的颜色也往往如此,我们普通的山乌(ck-bird)就是一个例子。在另一个犀鸟种,槽喙犀鸟(乙145),雄鸟的整个的喙、庞大的头盔,比雌鸟的颜色都更为鲜明夺目,而“下颌两边的斜槽是雄鸟所独具的”,雌鸟没有。 [64]

再者,头部的装备之中,肉的附赘悬疣之外,往往还有成丝成缕的东西,和种种坚实的隆起或突出。这些,除了在极少数例子里两性都具备外,一般只限于雄鸟才有。马尔歇耳博士曾经详细地描写过头上的一些坚实的隆起,指出它们的结构有的是骨质的,中空而有海绵状的组织,外面罩上一层皮肤,有的则为皮细胞或其他的细胞组织。 [65] 在哺乳动物,真正的角是长在颅骨的前头骨上的,和颅骨不是一码事,而在鸟类,所称的角是由颅骨上不同部分的骨片变化而成,不限于前头骨;而在和犀鸟属于同一鸟群的若干鸟种里,在隆起的当中,有的有个骨质的核心,有的完全没有,而介乎两者之间的各种不同的程度也都有。因此,马尔歇耳博士说得有理,通过性选择而发展出来的这些装饰性的附赘悬疣,推究由来,盖得力于无其数的不同种类的变异。特别拉长了的长羽或一般的羽毛可以从全身的任何部分脱颖而出似的发展起来。颈部和胸部的羽毛,在有的鸟种里,发展成为美丽的颈甲毛或项圈毛。尾羽往往特别加码地变长,这我们在雄孔雀的覆雨羽和百眼雉(Argus pheasant)雄雉的真尾羽上面都可以看到。就雄孔雀而言,为了支撑这些分量很重的覆尾羽,甚至连尾部一些骨头也起了变化。 [66] 百眼雉的身体并不大于一只公鸡;然而从喙尖起到尾梢止,总的长度不下于五英尺三英寸, [67] 而其间在翅膀上的次列拨风羽就将近三英尺长。在一个种的非洲的夜鹰(night-jar,即乙286),翼上初列拨风羽中的一根,在繁育季节里,变得特别发达,要长到二十六英寸,而这种鸟的躯干本身只长十英寸。在另一个与此关系很近的夜鹰属,此种拉得特长的拨风羽是只有羽干而没有羽瓣的,只是在末梢有些羽枝构成了一个圆盘形的小片。 [68] 再如,在夜鹰的又一个属里,尾羽的发展比上面所说的关于翼羽的发展更要出奇。一般说来,尾羽的特别拉长要比翼羽更为常见,因为翼羽太长就不利于飞行。从这些例子里,我们看到,在关系很相近密的一些鸟种之中,通过一些羽毛的分道扬镳的发展,雄鸟所取得的种种装饰实际上是属于同一个类型的。

一个奇异的事实是,有些鸟种,尽管关系很疏远,属于很不相同的鸟群,而其羽毛所经历的变化,在方式上却几乎是一模一样。例如上面所说到的一种夜鹰的拨风羽是光秃的,只羽梢上有个小圆盘,或者像有人所称的那样,羽梢是匙状的或球拍状的。这种同一类型的羽毛在下列的一些鸟种的尾羽上都有:一个种的? 鸟,即修尾鸟(motmot,即乙398),一个种的翠鸟、碛NE32D、蜂鸟、鹦鹉,印度所产属于燕雀类而一总被称为“多隆哥”(drongo)的几个鸟种(实分隶于乙346和乙366两个属,在后一属中,有一个种的羽梢的圆盘是翘起而与羽干成直角的),以及某几个种的风鸟或天堂鸟。在后面的这些鸟种里,头部也装扮有同样的羽毛,羽梢上还带着美丽的眼斑纹;某些鹑鸡类的鸟种也有这种情况。在有一个种的印度鸨(bustard,即乙912),构成耳总毛的若干根约摸四英寸长的羽毛也用小圆盘来收梢。 [69] 而最为奇特的一点事实是,据萨耳温先生很清楚地指出, [70] 上面所说的那一个种的? 鸟(motmot)是用把羽枝啄去的方法使尾羽的羽梢成为球拍形的,而我们可以更进一步地看到,这种久经世代的不断地残毁丧失终于产生了一定分量的遗传影响。

此外,在许多不相联属而差别很大的鸟种里,一根根羽毛是作细丝或长缕状的,某几种的鹭(heron)、红鹤或朱鹭(ibis)、风鸟以及鹑鸡类的一些鸟种都有这情况。在另一些例子里,羽枝完全消失,羽干从本到末完全光秃;而这样的羽干或羽茎,在有一个种的风鸟或天堂鸟(乙716)的尾巴上的,竟长达三十四英寸, [71] 完全成了一根根长缕;在又一个种,新几内亚风鸟(乙717,图47),则比此要短得多,也细得多。本来就比较短小的羽,这样变得光秃以后,看去像一根根刚毛,雄的吐绶鸡的胸口的羽毛就是如此。像我们人在服装上接受任何瞬息变化的时髦式样那样,鸟类中的雌鸟,对雄鸟羽毛在结构或颜色上的几乎任何变化,也似乎都能接受下来。明明是关系很远而差别很大的一些鸟群,而羽毛的变化可以相比,可以相提并论,当然无疑地不是一个巧合,而基本上是由于一切羽毛具有几乎是同样的结构和同样的发展方式,因此,也就容易倾向于同样地发生变异。在家禽品种里,尽管所从来的鸟种不一,在羽毛的变化上,我们往往看到有一种可以相互类比的变异倾向。正因为如此,所以在好几个家养的鸟种的头上都出现了顶结。在吐绶鸡的一个已经灭绝的族派里,这种顶结包括中心的若干根光秃的羽干和外围的一圈茸毛,因此看去有点像上文所描写的网球拍形的羽毛。在某几个鸽子和家鸡的品种中,羽毛也作细缕状,同时羽干也有着某种程度的光秃的倾向。在塞巴斯托波尔鹅(Sebastopol goose),肩胛上的一些羽毛变得特别长而弯曲,甚至弯得有些螺旋形,边缘作细缕状。 [72]

图47 新几内亚风鸟(乙717)(据沃德所绘图)

关于颜色,我在这里几乎用不着再说什么,因为谁都知道许多鸟种在这方面是如何地美丽悦目,而各种颜色的配合又是如何地和谐协调。这些颜色又往往能发出金属的光彩和虹的光彩。一些圆斑的外围有时候会有一个或不止一个五颜六色而明暗不同的环带,有的更进而转变成为一些眼斑纹(ocellus)。许多鸟种的雌雄鸟之间在这方面的一些奇异的差别也用不着多说明。普通的孔雀就提供了一个突出的例子。各种风鸟的雌鸟的颜色是晦暗不明的,并且什么装饰品都没有,而雄鸟却打扮得极为漂亮,有可能是所有鸟类中最为花枝招展的鸟,而式样之多、变化之大,非亲眼看见不能领会。即如在上面所说的两种之中的一种(乙716)的雄鸟,从两翼底下脱颖而出的两根特长的、作橙金黄色的羽毛,会挺得很直,一起颤动,颤动的结果,有人形容说,构成一个所谓佛光一般的光圈,鸟头在圈的中心,“看去像一个用绿宝石雕成的小太阳,而太阳的辐射就由两根羽毛颤动而成。” [73] 在又一个极为美丽的风鸟种,雄鸟的头总的说来是光秃的,“作浓厚的钴蓝色,却有几道黑色的丝绒似的茸毛横截而过。” [74]

各种蜂鸟(humming-bird,图48、49),在美丽的程度上,几乎可以和各种风鸟(bird of paradise)相匹敌,这是每一个看到过古耳德先生的几本大著或他所藏的丰富的标本的人都会承认的。这一路鸟在装饰上的五花八门,真可以教人惊奇。全身的羽毛几乎全被利用上了,几乎全都起了些变化;而据古耳德先生所指给我看的那样,在这科的若干种里,这些变化都发展到了令人叫绝的一个极端,而这些种并不集中在一两个属里而是几乎每一个属都有代表。这一类走极端的例子和我们人所豢养而赏玩的品种所表现的一些情况很相像,可以说相像得出奇。在人们所饲养的鸟种里同一个种的某些个体本来在某一个特征上发生了些变异,而另一些个体则在另一些特征上起了些变化,于是饲养者就立刻抓住不放,使这些特征变本加厉地发展出来——例如扇尾鸽(fantail)的扇形尾、雅各宾(jacobin)鸽或鸠的头兜、传书鸽的喙和垂肉,等等。两类例子相比,所不同的只是,在这里,结果的取得是由于人工选择,而在那里,在蜂鸟、风鸟,等等,则由于雌鸟对更为美丽的雄鸟进行了挑选。

图48 蜂鸟的一个种(乙570),示雌雄鸟(采自勃瑞姆,甲98)

图49 蜂鸟的又一个种(乙888),示雌雄鸟(采自勃瑞姆)

我准备只再举一个别的鸟种,值得举出的理由是,这鸟种的雌雄鸟,在颜色上,差别极大,成为最鲜明的对照,这鸟种就是南美洲的钟声鸟(bellbird,乙234)。这种鸟的又一个特点是鸣声甚大,人们远在几乎三英里之外可以听到,并且把它辨认出来,如果一个人 上面的讨论所关涉到的只是翅膀上的那些次列拨风羽,但在大多数鹑鸡类鸟种里总是一色的初列拨风羽,一到百眼雉,却和次列羽同样的奇妙。这种羽以一种柔和的棕色作底,加上许许多多的灰暗的圆斑,每个圆斑,细看起来,是以两三粒小黑点为中心和一个墨蓝色的外环构成的。但羽面上的有主要装饰意义的部分是和深蓝色的羽干并行的左右两长条平面,和羽面的其他部分截然划分,看去完全像是羽中有羽、大羽上叠小羽似的。这在内的小羽作一种浅栗色,上面密布着白色的微点。我曾经向一些人出示这样的一根羽毛,其中好几个都赞美不止,甚至认为比饰有球臼形眼斑纹的羽毛更要美些,并且宣称,它不像自然的产品,而像艺术的创获。如今值得注意的是,这些羽毛,在平时,是掩盖得看不见的,〔要到繁育季节,或在其他特殊的情况下〕才同比它们更长的次列拨风羽一道,充分地展示出来,即全部铺张开来,而形成上面所说的大圆掌扇或盾牌。

百眼雉雄雉的例子最是趣味盎然,因为它提供了一个良好的物证,说明一些极为精致的东西也可以取来作为性的禁方媚药之用,而此外更不作别用。次列拨风羽和初列拨风羽,既然要在雄鸟进行求爱而摆出求爱的架势之下才展示出来,其他时候不是这样的,而球臼的盛饰也既然要在这光景之下才和盘托出,不留余韵,我们就不得不得出这样一个结论来了。百眼雉的颜色不能算鲜艳夺目,他在恋爱中的成功所依靠的不在此,而在羽毛的宏伟和本来已经十分漂亮的花样变得越来越细致。许多人不免要说,一只雌鸟有能力领会这样幽美的描影和精细的花样,实在令人不能相信。不错,她竟然会有这种赏鉴的能力,几乎和人类的不相上下,无疑地是件奇事。一个自以为可以轻易而有把握地把低于人的动物的辨别力和鉴赏力衡量一番的人不妨否认百眼雉的雌雉会有这种细密的审美能力;但这样一来,他就得承认,雄雉在求爱的过程中所摆出的架势、所表现的姿态,和在这种架势与姿态之中所充分显示的羽毛之美,尽管奇异非常、出人意料,却是无的放矢,毫无用处;对这样一个结论,不说别人,至少我是再也无法接受的。

尽管有这么多的雉种和关系相近的其他鹑鸡类的鸟种会在雌鸟面前这样细到地显示他们的羽毛,可异的是,据巴特勒特先生告诉我,颜色呆板的耳雉(eared pheasant,即乙295)和瓦氏雉(cheer pheasant,即乙756)的情况就不是如此,并且颜色呆板到一个地步,连这两种雉自己也似乎意识到他们没有多大的美可以夸示。巴特勒特先生观察到耳雉的机会比较多而好些,而看到瓦氏雉的机会比较差些,但他从来没有看到这两种雉的雄雉相互斗争过。介·威尔先生也发现,凡是羽毛美丽或有其他显著的特点的雄鸟爱彼此打架,而属于同一鸟群的一些颜色呆板的鸟种则差些,不那么爱争吵。例如金翅雀(goldfinch)比红雀(li)远为爱斗得多;而山乌(ck-bird)和鸫(thrush)之间也有同样的差别。凡是经春换毛的鸟种,一面既打扮得十分漂亮,而一面,在这季节里,也变得比平时爱打架得多。不错的,有些颜色呆板的鸟种的雄鸟也未尝不爱斗,而且斗得很凶,但总的看来,如果性选择曾经发挥过深厚的影响,而使任何鸟种的雄鸟取得了鲜艳的颜色,它似乎同时也会使这个鸟种取得一种强有力的好斗的倾向。前面我们处理到哺乳类动物的时候,我们在这方面将要碰到一些几乎完全可以相比的例子。在另一方面,在同一个鸟种之中,雄鸟既能歌唱而又擅羽毛之美的例子是极为少见的。但即使两美兼具,锦上添花,所赢得的好处也还是一样的,就是,无非是把雌鸟诱引而争取到手罢了。尽管如此,我们得承认,也还有若干个鸟种的雄鸟,一面羽毛既已很美,而一面又让他们的一部分羽毛发生了特殊的变化,使适合于奏出器乐之用。尽管这类器乐之美,至少在我们人的耳朵听来,不能和其他许多鸟种的雄鸟歌手所唱出的声乐相比,却总还构成一些说得上声容并茂、两美兼具的例子。

我们现在转到另一些鸟种,它们虽不很讲究打扮,在求爱过程中却也还能把一些有吸引力的东西抬出来,有什么就抬什么。从某些方面看,这些例子比上面所说的要见得更为奇特,但历来很少受人注意。介·威尔先生一向饲养着许多鸟种,其中包括不列颠产的所有的雀科(乙423)和鹀科(乙376)在内,下列的一些例子都是从他那里来的,我为此向他表示我的谢意。他惠然借给我大量宝贵的笔记,下面的种种事实就是从中选取出来的。照鸴(bullfinch)求爱,是直截了当地在雌鸟前面进行的,他鼓起胸膛,让平时瞧不见的更多的绯红色的羽毛可以同时暴露出来。一面他又把他的黑色尾巴扭来扭去,时而左,时而右,一边扭,一边上下弯弯地扇动作打躬状,姿态古怪,令人发笑。糠碛NE32D(chaffinch)的雄鸟也直接站在雌鸟面前,让雌鸟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大红的胸膛和所谓“兰铃”,也就是他的头,“兰铃”是玩鸟的人的行话。同时他把翅膀略略张开,使两肩的白板纹可以更好地显示出来。普通的红雀(li)也挺起粉红色的胸膛,稍稍舒展棕色的翅膀和尾巴,让它们的白色的边缘可以显露,从而使雌鸟领略到翼尾两部分的美的全貌。但我们在这里必须小心,不要以为雄鸟舒展双翼的目的光是为了显美,因为有些鸟种的雄鸟,两翼虽不美,却也照样舒展。家鸡的公鸡就是这样一个例子,但他所舒展的一贯地是不朝向母鸡那一边的那只翅膀,并且同时又要用它来刮擦地面做声。雄的金翅雀(gold finch)的行径同其他雀类的都不一样;他的翅膀是很美的,两肩作黑色,拨风羽的灰暗的羽梢上有许多白点,而羽边则镶上一圈金黄色。当他向雌鸟求爱之际,先则身体左右摇晃或摆动,然后带着他舒展得不很开的两翅,一会儿转向左,一会儿转向右,而转动得极为敏捷,看去像一道道金光闪来闪去似的。介·威尔先生对我说,在不列颠产的雀类中,没有 [21] 《鸟类列传》,1。

8. 查本书援引的弗瑞塞尔有二,甲251,甲252,此处所引是哪一个,未详。

9. Madeira,诸岛,大西洋中,摩洛哥之西。

10. 此为又一个巴特勒特,与上下文所引的甲37不是一个,据下文,二人是父子关系,但谁是父,谁是子,未详。

11. “dub”一字意义不止一个。欧洲中古时代,封建王侯授人以骑士称号,用此字,今英国国王授人以爵士称号,使其成为贵族,也用此字。这是一义。削木块使平滑,亦用此字。这又是一义。今斗鸡的人借用此字,盖兼采这两个意义,blood”一词的用法相同,见第十五章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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