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低级的各纲中没有[1] 某几种海绵和海鞘的颜色鲜明也是为了保护之用。显眼的颜色对许多种动物还有另一种好处,就是,对前途有可能吞噬它们的敌人提出警告,说它们有怪味,吃不得,或者说,它们具有某种特殊的自卫手段,碰不得。但我对这一题目,在下文更为方便的段落里,将别作讨论,在这里且不多说。
由于我们对多数最低等的动物知道得太少,我们只能说,除了派生出某些好处之外,而实际上又和这些好处并不相干的它们这些鲜美的颜色,不外有两个来源,一是它们生理上的化学本质,一是它们细胞组织的细微的结构。说起颜色,怕没有颜色比我们动脉管里的血液的颜色更为精美的了。然而并没有什么理由让我们设想血液的颜色本身构成什么便利,尽管它对于少女的两颊之美更能添上几分,却谁也不敢自作聪明地说,血液之所以为红是为了这样一个目的。再如,在许多种的动物,尤其是一些比较低级的动物,胆汁具有很浓厚的颜色。例如,据汉科克(甲294)先生告诉我,各种光秃秃的海蛞蝓(naked sea-slug,即乙379)之所以奇美,主要是由于它们的胆囊从透光的外皮里面映了出来而可以从外面看得到的缘故——而这一点美丽对这些动物大概也并没有什么用处。美洲森林里快要枯落的树叶谁都描绘得万分华丽,然而谁也不会认为这些颜色对有关的树木有任何好处。近年以来,化学家们制造出了不知多少种和各种自然的有机化合物十分近似可以比类而观、而又是彩色极美的物质,我们只须记住这一点,就会感觉到,如果具有同样一些彩色而根本不涉及有用无用这一目的问题的一些物质却从来没有通过有机体的复杂的化学实验室而发展出来,那才是一种怪事咧。
软体类这一亚界的动物 。——数遍了动物界里这一个庞大的部门,据我见闻所及,我们在这里所正在考虑的那一类的 威斯特仑(甲698)作出了一个有趣的发现,就是,在球腹蛛属(乙942) [23] 里,有若干个种的雄性能作出唧唧之声,而雌性则不会作声。发声的装置由两个部分构成,一是腹部下面有一条作锯齿状的横梁,一是胸部后端的硬甲边缘,两相摩擦,声音就出来了;而这样一个装备在雌性却毫无痕迹可寻。与此相关联而值得注意的是,好几位作家,包括大家所熟知的蜘蛛学家伐耳肯尼尔(甲676)在内,一直宣称蜘蛛是可以受到音乐的吸引的 [24] 。拿这一情况和我们将在下章中叙述到的直翅类与同翅类(乙487)相比较或相类推,我们不妨有这样一个想法,就是我们几乎可以肯定这种唧唧之声的作用是在对雌性发出召唤或激发她的春情,而威斯特仑也相信这种作用:而就我知识所及,在动物界的逐级上升的进化阶梯之上,这是为此目的而迸发出声音来的破天荒 [9] 见勒博克爵士文,载《自然史纪事与杂志》(丙10), [20] 文森曾就近似于络新妇的一个蜘蛛种,黑蜘蛛(乙380)举例说明雄蜘蛛的体型之小,他举得很好;见他所著的《重合岛(Reunion Ind——即波尔邦岛,已见前——译者)上的蜘蛛类》(法文),图片第六,图1、2。关于这个种,我不妨补充说,雄性是带黄褐色的,而雌性则作黑色,脚上有些红色的横带纹。雌雄大小不均,比此更为突出的例子还有一些,已见于记录(《科学季刊》,丙123,1868年7月,页429);但我还没有看到这些例子的第一手的叙述。
[21] 见克尔贝与斯宾士合著的《昆虫学引论》,第一卷,1818年版,页280。
[22] 见文,载《动物学会纪事录》,1871年卷,页621。
[23] 这几个蜘蛛种的学名是Theridion(即球腹珠属,属名可作Asagena Sund.)serratipes,T.4-punctatum,T.guttatum,见威斯特仑文,载克饶耶尔(甲376)辑《自然学人时报》(丙101),第四卷,1842—1843年,页349;又第二卷,1846—1949年,页342。关于其他的一些种,还可以参看《瑞典的蜘蛛类》(书名为拉丁文),页184。
[24] 楚特非恩博士,在他对本书的荷兰文译本里(第一卷,页444),收集了好几个这方面的例子。
[25] 话虽如此,希尔根道夫(甲318)最近提醒我们注意,在有几个种的高级甲壳类动物身上有一些似乎是适应于发声之用而与此可以类比的结构,见文,载《动物学纪录报》(丙156),1869年卷,页603。
[26] 见伐耳肯尼尔与泽尔费合著的《昆虫类自然史:无翅类之部》(法文),第四卷,1847年版,页17、19、68。
译注
1. Mauritius,在印度洋中,马尔加什之东。
2. 对这一事例原文未注出处,大概是因为作观察的人和所观察的事当时为一般读者所熟悉,毋庸再加说明。查贝尔(Paul Bert),法国生理学家,生1833年,卒1886年,作过许多有关动植物生理学的试验,并写过好几种初级的教科书。晚年从事政治活动,是资产阶级左派,以反对天主教并主张教育与教会分开著名。最后当过驻安南(即今译越南)的总督,死在河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