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以上说明也有一些困难。
(1) 首先,假定苏格拉底现在不存在,那么在“苏格拉底过去是人”中,“人”是如何指代的呢?同样,在涉及过去和未来的命题中,在涉及可能和其他模态的命题中,词项是如何指代的呢?这里的疑虑来源于前面的说法:一个词项绝不指代某种东西,除非能够真谓述它。但是如果苏格拉底不存在,“人”就不能真谓述苏格拉底;因为“苏格拉底是人”是假的。在这种条件下,这个词项不指代苏格拉底,因此它不确切地指代。
(2) 其次,在下面各命题的情况下都有一个困难:“这个白人是人”、“这个唱弥撒曲的是人”、“这创造万物的是上帝”。如果我们假定没有人是白的,没有人在唱弥撒曲,上帝不创造万物,那么我们应该说:相关的这些主项指代什么对象呢?似乎它们不指代任何它们所意谓的东西,因为它们不真谓述这些东西。它们也不指代自身,因为如果指代自身,它们就不会有人称指代。但是这样,它们就不确切地指代任何东西,因而它们没有确切地指代。
(3) 另一方面,有时这类抽象的名被用来意谓它们具体的形式。“剥夺”、“否定”、“矛盾”和其他类似的词就是以这种方式使用的。这样,在“人是关系”中,“关系”这个词有意义地指代并且指代关系的名。同样,“类似性”有时指代关系的名——“类似”这个关系的名。“创造”有时指代“进行创造”这个名,“量”有时指代“实量”。在亚里士多德看来,在抽象的名和具体的名不指代不同的东西的许多场合,情况都是如此。因此,正像我们承认“实在的东西”这个谓项谓述这样抽象的名一样,我们应该承认它们具体的形式谓述它们,而且它们和具体的形式指代相同的东西。因为正像至此常常说到的那样,如果这样抽象的名是第一意向的名,那么据我对亚里士多德的观点的理解,它们将是与它们具体的形式同义的名。正因为这样,才有极少数几个这样抽象的名为亚里士多德所采用,因为他把下面那样的表达式解释为同义的:“man”(“人”)—“humanit”(“人性”)、“cow”(“母牛”)—“cowness”(“母牛性”)、“quantum”(“实量”)—“quantity”(“量”)、“rtive”(“关系的”)—“rtion”(“关系”)、“simr”(“类似的”)—“simrity”(“类似性”)、“father”(“父亲”)—“paternity”(“父性”)、“two”(“二”)—“duality”(“双重性”)、“three”(“三”)—“trinity”(“三元性”)。但是有时,使用这些词项的人把抽象的名用作第二意向或第二指定的名;在这些情况下,没有同义。
然而,另一些人声称,所有这样抽象的名都意谓实际不同的东西或原因关系,而且它们指代这样的东西。
回答(7)
对第七个困难的回答是:在“苏格拉底过去两度是白的”中,有一个容纳了否定的表达式,即“两度”这个表达式。这样,给定了这个表达式的力量,“苏格拉底过去两度是白的”就有否定说明;因为这个命题等同于“苏格拉底过去先是白的,后来他不是白的,再后来他是白的”这个命题。因为这个命题含有一个否定表达,这个词项就不仅仅是确切地代表。结果,不可能借助一个析取命题降至表达谓项所指代的东西的代词或专名。
在“苏格拉底开始是白的”和“人不再是有文化的”这样的命题中,而且一般来说在含有否定说明的命题中,情况都是如此。
回答(8)
“只有是动物的是人”这个命题同样容纳了一个排除表达,因此含有否定说明。但是主项和谓项都不确切地指代。
对第八个困难的回答是,如果严格地理解它们,那么相关的词项恰恰像它们在其他命题中那样指代。然而,使用这些表达的人以某种方式应用它们,从而使它们指代与它们通常的指代物不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