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探讨逻辑的人都试图表明,论证是由命题构成的,命题是由词项构成的。这样,词项就是命题的一个构成部分。亚里士多德在《前分析篇》 我认为,说出的词是附属于概念或心灵的意向的符号,这不是因为在“意谓”的严格的意义上说,它们总是首先并且专门意谓心灵的概念。关键在于说出的词被用来意谓心的概念所意谓的那些东西,因此概念直接地并且自然地意谓某种东西,而说出的词间接地意谓这种东西。这样,假定一个说出的词被用来意谓心中一个特殊概念所意谓的某种东西。如果那个概念的意义要发生变化,那么即使没有任何新的语言规约,仅这一点就会导致这样的结果:这个说出的词的意义也将发生变化。
当亚里士多德说说出的词是心灵印象的符号时,他就是这种意思。当波爱修说说出的词意谓概念时,也是这种意思。一般来说,每当作家们说所有说出的词都意谓或用作印象的符号时,他们仅仅是指说出的词间接地意谓心灵的印象所直接意谓的东西。然而有一些说出的词确实直接地表示心灵的印象或概念,但是正像后面说明的那样,这些词间接地表示心灵的其他意向。
我声称的存在于说出的词和印象或意向或概念之间的这种关系,也在写下的词和说出的词之间存在。
现在,这三种词项之间存在一定的区别。因为概念或心灵的印象自然地意谓某种东西;而说出的或写下的词项只是约定俗成地意谓一种东西。这种区别产生另一种区别。我们可以决定改变一个说出或写下的词项的意义,但是任何人的决定或同意都不能使一个概念的词项的意义发生变化。
然而,为了堵住吹毛求疵的人的嘴巴,应该指出,“符号”这个词有两种不同的含义。在一种意义上,符号是任意一种东西,这种东西在理解之后,使人想起其他某种东西。这里,像在其他地方说明的那样,符号不必使我们能够第一次把握它所意谓的东西,只有在我们对这种东西有了某种习惯的认识之后,我们才能够把握它。在“符号”的这种意义上,说出的词是事物的自然符号,任何结果都是其原因的符号,酒桶箍是客栈中酒的符号。然而,我一直不是在这种广义上使用“符号”一词。在另一种意义上,符号是任意一种东西:(1)它使人想起某种东西并且指代这种东西;(2)它能够被加到命题中这种符号上(例如,助范畴词表达式,动词和其他缺少确定意义的言语部分);或(3)它可以由作为以上任意一种符号(譬如命题)的东西构成。在这种意义上理解“符号”一词,说出的词就不是任何东西的自然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