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自我只是本我中受到知觉系统影响而变化的一部分,心理中的真实的外部世界的代表,那我们应当对需要解决的事情做一个简单的陈述</a>。但是同时还有一个更为复杂的事情。
我们假设在自我中存在有不同的等级,有着不同的分化,并可以称之为“自我的理想状态”或者“超我”,而引导我们做出这样假设的考虑已经在其他地方做出过说明了。(1)它们现在仍然有效。(2)这部分自我与意识的联系并没有那么牢固,这个事实是一个需要解释的新奇事物。
在这一点上我们必须将我们的范围稍微拓宽一点点。我们已经通过假定一种失去的事物重新在自我中建立——也就是说一种对象性的发泄被一种自居(一个人无意识地仿效他人的一种心理防御机制。——译者注)代替(3)——这样的方法,成功地解释了精神忧郁症的痛苦混乱。但是在那个时候,我们并没有领会到这样一个进程的完全重要性,也并不知道它是多么普遍和典型。从那以后我们才开始逐步了解到这类替代在决定自我采取的形式上有着重要作用,并且对建立被称之为“性格”的东西做出了本质的贡献。
最初,在个人的原始的口唇期,对象性的情感灌注和自居毫无疑问难以相互区分开来。我们只能假定后者对于对象性的情感灌注是来自感受到性的需要的本我。我们只能假设之后的对象性的感情灌注是产生于对性产生了需要的本我的。而刚开始还很弱小的自我,开始意识到了对象性的情感灌注,要不然就默许它们,要不然就靠着抗拒来回避它们。(4)
当一个人出现不得不放弃性对象的时候,他的自我通常都会发生某种改变,这种改变只能被描述为自我中的某种对象的建立,正如精神忧郁症中所发生的情况一样。这种替代现象的确切本质对我们来说还是未知的。这种内向投射是一种口唇期机能的衰退,正是由于这种投射,自我使得这个对象可以被更轻易地抛弃,也使得这个过程有出现的可能。或许本我只有在自居这个唯一的条件下才会放弃它的对象。不管怎样这个过程,尤其是在早期的发展历程中,是非常常见的,也使得我们能够假设,自我是那些被抛弃了的对象性感情灌注所形成的,并且包含了那些对象选择的经历。当然我们必须承认在刚开始的时候,抗拒能力的程度是多变的,这决定了一个人的性格抵御或者接受他自己的口唇期性对象选择经历的影响的程度。在一个经历过多次恋爱的女性的性格特点中找到对象性的情感灌注的残余痕迹是非常容易的。我们还必须考虑到对象性情感灌注和自居同时发生的情况,也就是说在这种情况下,性格的转变是发生在对象被抛弃之前的。在这样的情况中,性格的改变可以从对象关系中留存下来,并且在某种意义上将对象关系保存下来。
从另一种观点所称,这种性对象选择到自我产生变化的这种转变也是自我能够控制本我并加深它们之间的关系的一种手段——当然,代价是在很大程度上默许本我的经验。当自我呈现出对象的特征时,它可以说是在将自己作为一个爱的对象强行加在本我之上,并且用“听我说,你同样也可以爱我,因为我很像对象”这样的话来补偿本我的损失。
如此出现的由对象之欲变成自我之欲的这种变化暗示了对性目标的放弃,性欲的减除——因此是一种升华。确实,出现的这种问题应当被仔细地考虑,这条路是不是通往升华的普遍道路,自我在中间斡旋时,这种升华是否会产生。这种升华是由性对象之欲转变为自我之欲开始的,然后可能会给这种欲求另一个目标。(5)之后我们不得不思考其他本能的变化是不是也是由这个转变引起的,比如,它是否会将各种融合在一起的本能离解开来。
虽然这对于我们的目标来说跑题了,但是我们也无法避免将我们的注意力再次放到自我的对象自居上去。如果它们占据了上风,并且变得过于众多,过于强大以至于彼此之间无法相容,那病态的结局也就不远了。随着不同的自居作用被抗拒相互切断开来,自我因此分裂开来。可能被描述为“多重人格”的病例的奥秘就在于各种自居意识在依次占据着意识。即便在情况没有发展到如此严重的时候,各种自居意识之间的争斗问题仍是存在的,自我也因此开始分离,但是这种意识的争斗还不能被完全称之为病态的。
但是,不管性格后期的抵抗被抛弃的对象性情感灌注影响的能力将会是什么样子, (8) 一种精神机制,人可通过这种机制呈现一种与反抗社会、受压制的冲动相反的状态和一种代替这种冲动的状态。——译者注
(9) 此刻我是将科学和艺术放在同一边的。
(10) 见《集体心理学》(1921)和《嫉妒、偏执狂和同性恋的心理机制》(19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