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在盖乌斯·维普斯塔努斯 注 和盖乌斯·丰提乌斯 注 担任执政官的一年里,尼禄决定不再将蓄谋已久的罪恶计划拖延下去。因为长时期的统治助长了他的胆量,而且他对波培娅的情欲也一天比一天更加热烈地燃烧起来。她看到,只要阿格里披娜活着,她自己就没有办法和尼禄结婚,就没有办法使尼禄和屋大维娅离婚</a>,因此她就常常责怪甚至嘲笑皇帝,说他是“唯他人之命是听的被保护人。”她说他不仅说不上是帝国的主人,甚至对他自己的事情都不能做主。他和她之间的婚事有什么理由再拖延下去呢?是什么还不能使他满意呢?是不是她的相貌长得不美,是不是她的祖先没有足够的凯旋的荣誉, 注 还是因为怀疑她不能生孩子, 注 因为她的爱情还不够真诚?
“不是的,害怕的是,一旦她成了他的妻子,她就一定会把元老院所受到的各种各样的不公正的待遇,把全国人民对他母亲的横傲和贪欲所感到的愤怒揭发出来。如果阿格里披娜竟能容许一个仇视她的儿子的人做她的儿媳的话,那么为什么不把她波培娅送回到她原来的丈夫奥托那里去:她愿意到天涯海角, 注 她在那里至多只能听到皇帝的丑行,而不致亲眼看到这种丑行,并且被卷到他所遭到的危险里面去。”通过眼泪和媚术而步步进迫的诸如此类的攻势不曾遇到任何反击:所有的人都渴望阿格里披娜的势力能被打垮,但是谁也不会相信儿子的憎恨会发展到杀死自己亲生母亲的地步。
(2)克路维乌斯说,阿格里披娜为了保住自己的权势竟干出这样的事情:每当正午,尼禄酒酣耳热的时候, 注 她竟有好几次打扮得十分妖媚,到已经微醉的儿子这里来,准备进行近亲相奸的勾当。宫廷里的近侍早已看到了预示未来罪行的那些色情的接吻和轻佻的行动。这时塞内加想利用一个女人来抵制另一个女人的迷惑,于是把被释女奴隶阿克提召了进来。阿克提对自己的危险处境和尼禄的丑行十分害怕。她按照指示提醒尼禄,乱伦的事情已经尽人皆知,因为他母亲以此自鸣得意;她又对尼禄说,士兵们是不会服从一个渎神的皇帝的统治的。但是按照法比乌斯·路斯提库斯的说法,想通奸的不是阿格里披娜,而是尼禄,不过又是这个机灵的被释女奴隶破坏了他们的勾当。另一些说法和克路维乌斯的说法相同,传统的说法也和这一说法相近。也许这一罪行实际上是阿格里披娜自己想出来的,也许人们只是想当然地认为在这样一个女人身上,比较有可能会发生这样新奇的淫乱勾当;要知道,当她还是个女孩子的时候,她便为了贪权而投入玛尔库斯·列庇都斯 注 的怀抱;而为了同样的目的,她又失身于帕拉斯的淫欲之下;此外又由于跟自己的叔父结婚,这就简直不知人间羞耻为何物了。 注
(3)因此尼禄便回避和他的母亲在私下里会见了。当她到她在图司库路姆和安提乌姆的那些庭园或别墅去的时候,他就赞美她到那里去休养的意图。但是最后尼禄终于看到,不管她在什么地方,她始终是个极大的祸害,于是他就下了杀死她的决心,而盘算的只是用毒药、用刃器,还是用其他办法下毒手的问题。最初选择放毒药的办法。不过,如果在皇帝的饭桌上放毒药的话,她的死亡就不能被认成是偶然的,因为不列塔尼库斯的事件已经提供了这样的前例。而且要想收买阿格里披娜的仆人也是件困难的事情,因为她这样一个已习惯于犯罪的女人,对于陷害她的阴谋有很高的警惕性。此外由于在事先用了解毒药,她自己是有办法来加强自己的体力,从而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的。用刃器杀害的办法也很不妥当:这种血腥的手段是绝对隐瞒不住的。而且尼禄还担心被挑选出来干这件血腥罪行的人会拒绝执行他的命令。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名叫阿尼凯图斯的被释奴隶前来献策了。阿尼凯图斯曾在米塞努姆统率过海军, 注 又是尼禄少年时代的教师。这个人十分憎恨阿格里披娜,当然,阿格里披娜对他也是如此。他的意见是造这样一只船,当这只船驶行到大海上去的时候,它的一部分可以由于事先的安排而脱落下去,这样就会把阿格里披娜完全出其不意地沉到大海里去。任何地方都不如大海那样容易发生事故。如果这个女人在海上的难船事件中丧命的话,谁还能强词夺理到把风浪的过失看成是一种谋杀呢?不用说,皇帝是可以为死者修建神殿,祭坛或作出其他孝心的表示的。
(4)这个主意立刻就被采纳了:时机对执行这样一个计划也十分有利,因为尼禄惯常要在拜阿伊 注 庆祝米涅尔瓦节 注 。于是他便引诱他的母亲到那里去,他不时表示,在老人家发火的时候,他必须忍耐,而且他必须对她采取宽容的态度。他说这种话的目的,是要放出一种和解的空气,而作为一个很容易相信顺心事的妇女,阿格里披娜是可能相信这种说法的。阿格里披娜按时来了。她是从安提乌姆来的。尼禄一直到海岸的地方来迎接她,拉她的手,拥抱她,并且陪着她到包利去, 注 包利是面临着一个小海湾的一座别墅的名称,这个小海湾位于米塞努姆岬和拜阿伊湖之间。 注 在这里停泊的船只里有一只比别的船只装饰得更加漂亮,看来这正是儿子对母亲的一份特别的孝心,因为她平时乘坐的是一只上面有一批水手的三层桨的船。此外还给她安排了一次晚宴,这样一来,黑夜就可以用来掩盖这一罪恶的勾当了。可以确定的是,有人把这件事在暗中告诉了她,不过得悉这一阴谋的阿格里披娜不知道是相信还是不相信这话为好,但是她还是乘着肩舆到拜阿伊去了。 注 在那里,儿子的殷勤而又热情的欢迎以及使她坐在自己上首的举动,减轻了她的恐惧心理。最后他们竟然自由自在地谈了起来:尼禄一会儿跟她像小孩子那样地亲昵,一会儿又作出一本正经的样子,仿佛要讲出什么重要的知心话似的。尼禄这样把宴会拖了很久之后,才陪着她离开,这时他更紧地拥抱了她,并且吻她的眼睛; 注 他这样做的目的或者是想把这出戏做到底,或者因为对这位行将丧命的母亲所看的最后一眼,甚至使这个残忍成性的人也不得不犹豫起来了。
(5)一个繁星满天的夜晚与平静无波的大海,看来正是上天安排来为罪行作证的。这只船还没有驶行得很远; 注 阿格里披娜家里的两个仆从侍候着她。克列培莱乌斯·伽路斯 注 站在离舵柄不远的地方,阿凯罗尼娅 注 倚偎在横卧着的皇太后的脚下,十分高兴地叙说着儿子的悔悟和母亲重新得到儿子的敬重。突然间发出了信号。上面放置了很重的铅块的天盖陷了下来,克列培莱乌斯立刻被砸死。阿格里披娜和阿凯罗尼娅则由于床两侧的挡板有一定的高度,又正好是相当结实,因此没有被砸坏, 注 这才得到了活命。原来安排的船的破裂也没有发生,因为这时已经一片混乱,甚至那些参与这次阴谋的人也由于多数不知内情的人们的阻挠而无法动手了。于是船上的水手决定把全部重量压到一面去以便把船弄翻。然而对于这样一个紧急决定,他们甚至都未能及时地取得一致的意见,结果由于另一些人把重量加到相反的一面去,这就使那些谋害的对象得以在不会受到什么伤亡的情况下掉到海里去。但是阿凯罗尼娅这时偏偏鲁莽地大喊大叫着把自己说成是阿格里披娜,并要求人们前来救助皇帝的母亲,因而她就被竿子、船桨以及随手拿到的什么海上的用具打死了。 注 一语不发因而也就未为大家所发觉的阿格里披娜只是在肩头受了一处伤;她在水里泅着,后来遇到了几只渔船,这样她便来到了路克利努斯湖 注 ,从那里返回了自己的别墅。 注
(6)她在那里把经过仔细地回忆了一番。她仔细地回忆了那封显然是不怀好意的邀请信,她的儿子对她异乎寻常的尊重,此外还有这样的事实:为什么在离海岸很近的地方,一只船既未遇到暴风又未触礁,却像陆地上的人工建筑物那样从上面塌陷了呢。她又回想了阿凯罗尼娅丧命的情况,同时望了望她自己所受的伤,于是她意识到,对付这种阴谋的唯一办法就是不去揭穿它。于是她把一个名叫阿盖尔穆斯的被释奴隶召来,要他带信给她的儿子说,由于上天的护佑和她自己的幸运,她竟然安全地避过了一场意外的灾难。尽管他对于母亲遭到的危险会感到震惊,但她求他不要急着来看她,因为目前她需要休息。这时,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为自己的伤口涂药并进行热敷。她下令寻找阿凯罗尼娅的遗嘱,并把她的财产封存起来,只有这一个行动她不是做作的。 注
(7)正当尼禄在这里等候使者前来报告阴谋进行情况的时候,消息传来,他的母亲并没有死,只是受了轻伤;她遇到了很大的危险,但是却弄清楚了是谁在谋害她。吓得半死的尼禄坚决认为,渴望复仇的阿格里披娜随时都可能来到这里。她可能把她的奴隶武装起来,可能煽动军队,也可能到元老院或人民那里去控诉他在船上布置的谋杀和使她负伤与杀害她的朋友的罪行。但不拘她是怎样做法,他这一方面的对策是什么呢?塞内加和布路斯也许有办法!于是他立刻派人去把塞内加和布路斯召来——这是要试探一下他们的态度,还是他们事先已参与了这一阴谋,就不清楚了。
但是两人沉默了良久。这或是他们不愿作无益的劝告,或是他们认为事情已经发展到这样一个地步:尼禄必须先下手弄死阿格里披娜,否则他自己也活不成。过了一会儿,塞内加才敢于先望望布路斯,问他是不是要给军队下令把她处死。布路斯回答说,近卫军是对恺撒全家效忠,并且是十分怀念日耳曼尼库斯的,因此他们必定不愿对他的女儿下这样的毒手。看来阿尼凯图斯必须实践他的诺言了。于是,阿尼凯图斯毫不迟疑地请求把执行罪恶计划的任务全部交给他。尼禄知道了阿尼凯图斯的这个表示以后就叫道,从今天起他才真正得到帝国的统治大权,而这样一份丰厚的礼物却是一名被释奴隶送给他的!阿尼凯图斯必须带领一批绝对服从命令的侍从火速前往!
当尼禄本人听说阿盖尔穆斯 注 带着阿格里披娜的信息前来的时候,他就先发制人地布置下了一个会构成大逆罪的圈套。当阿盖尔穆斯向他传话时,他把一把匕首抛到他的脚下,然后便下令把他作为一名现行的谋杀犯逮捕起来;他这种做法的目的在于捏造事实,硬说她的母亲要来谋杀他,但由于被发觉,她才不得不在羞愧中自尽的。
(8)在这个时候,阿格里披娜遇险的事情外面的人全都知道了,但大家都认为这是一桩意外的事情。大家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便都跑到海岸地带这里来。一些人聚集在海边的堤岸上, 注 另一些人聚集在附近的渔船上,还有一些人在海边浅滩上一直涉水到没腰深度的地方,一些人则站在那里张开双臂。号泣和许愿的声音,提出各种各样的问题和含混的回答的声音,响遍了整个海岸。大批的人拿着火把拥到这里来,当他们知道阿格里披娜平安无事的时候,他们又开始表示庆贺。
但这时一支森严可畏的武装部队来到这里,把在场的人们强行驱散了。阿尼凯图斯在她的别墅四周布置了一圈哨兵之后就闯了进去,把他遇到的每一名奴隶都捉了起来,最后他来到了她的寝室门口。有一些仆从正站在这里;其余的人在军队冲进来时都吓跑了。屋里灯光很暗,只有一个女仆陪伴着阿格里披娜。阿格里披娜的心情一刻比一刻都更加紧张不安。不但她的儿子那里没有人来,甚至阿盖尔穆斯也没有回来。如果不发生什么意外的话,那么事情就不会是这个样子。而现在的情况却只是一片孤寂,跟着是突然发出的喧嚣,一切都预示着无可挽回的最险恶的命运。过了一会儿,她的侍女也站起来要离开她。她说,你也要离开我!就在这时,她一回身看见了阿尼凯图斯,同他在一起的有三层桨船只的船长赫丘列乌斯和海军百人团长奥巴里图斯。“如果他是前来看望病人的,那么他可以带信给皇帝,说她比先前好一些了。如果他是来谋杀她的,她知道这种事情和她的儿子毫不相干,要知道,他是绝不会下令杀死自己母亲的。”刽子手们把她的床围了起来。船长先用木棍打她的脑袋,然后是百人团长也要抽出刀来刺她。这时她指着自己的腹部叫道:“刺呀,刺这里呀。”百人团长一刀一刀地刺下去,终于把她杀死了。
(9)当时的历史家对于上述事件的记述都是一致的。有人说尼禄看到他母亲的尸体时,曾称赞她的体形之美,但也有人否认这个说法。 注 当天夜里,她就在一个用晚餐的卧榻 注 上十分潦草地被火化了。在尼禄的全部统治时期,她的葬地上面既没有添土,也没有特别用什么标志圈起来。后来,她过去的仆人才给她弄到一块简陋的墓地,墓地就位于通往米塞努姆的道路的近旁,离开独裁官恺撒的那座别墅不远;别墅在高耸的山峦之上,俯临下面的海湾。
正当阿格里披娜被火化的时候,她的一名被释奴隶莫涅斯特用刀自戕了。他这样做是出于对女主人的爱戴,还是由于害怕自己也被陷害,这一点就不清楚了。阿格里披娜这样的结局,她自己在多年以前便知道了,但是并未放在心上。原来过去她曾要占星术士给尼禄算命,占星术士们回答说,他可以做皇帝,但是会杀死他的母亲。 注 阿格里披娜说:“只要是能做皇帝,杀就杀吧。”
(10)但尼禄只有在干下了这一罪行之后才认识到罪行的严重。那天晚上的其余时间中,他时而呆呆坐着,一句话也不讲,时而像发了疯似的吓得从床上跳起来,等候着天明——他相信天明将是他的末日。但是当百人团长和将领们由于布路斯的建议而到尼禄这里来握住他的手,祝贺他逃出了他母亲想出其不意地杀掉他的罪恶企图的时候,这种谄媚的行动的确又促使尼禄开始有了希望。尼禄的朋友们也到各个神殿去。这个前例一经树立起来,附近康帕尼亚的各个城市便也用奉献牺牲和派遣代表团的方式来表明自己的欢乐情绪。
尼禄这一方面却装模作样地表现出悲痛的样子,好像对于他自己竟还活在世上这种情况感到遗憾,而对于母亲的去世又深为痛心似的。但是由于河山的面貌不能像人的面孔改变得那样方便,并且由于他的视线总是避不开海洋和海岸的阴郁景色——此外还有人说他可以听到周边山中的喇叭声 注 和他母亲的墓地那里的哭声,因此他离开罗马到那不勒斯,并且给元老院写了一封信,大意是说,阿格里披娜的一位知心的被释奴隶阿盖尔穆斯向他阴谋行刺时被发觉,而他的女主人在事发后认识到自己的主使罪行的严重,所以就畏罪自杀了。
(11)他又从先前的事例中给阿格里披娜找出了一大串罪名加到她身上。他说,“她想同他分享帝国的统治大权, 注 要近卫军士兵向一个女人宣誓效忠,并想使元老院和罗马人民也蒙受同样的耻辱。当她的这种野心遭到挫折的时候,她就蓄意同士兵、同元老院、同罗马人民作对,反对把慷慨的赠赐送给他们,还阴谋陷害重要的罗马公民。正是他尼禄费了极大的力量,才使得她不曾挤到元老院里面来接待外国使节!”他还间接地指责了克劳狄乌斯的统治时期,把当时所发生的一切丑事的罪过都推到他母亲身上,并且把他母亲的死亡说成是国家之福。甚至船上的事件也提到了:然而哪里会有这样一个傻瓜竟然会相信这只是偶然的事件,或竟然会相信一个遭到难船事件的女人会派出孤零零的一个人拿着凶器穿过近卫军和海军的重重防线来到皇帝跟前?因此舆论谴责的对象就不再是尼禄(因为他的残暴行为已达到无从谴责起的程度),而是塞内加,因为他给尼禄起草的这种辩护词,正是对自己的罪行的招供。
(12)但是,显贵人物争先恐后地进行阿谀献媚,命令接二连三地公布出来了:在一切适当的神殿都要举行感恩祭;规定在阿格里披娜的阴谋被发觉的那一天,即米涅尔瓦节,每年都要举行赛会;给女神立一座金像,在它旁边再立皇帝的一座像,这两座像都要安置在元老院里; 阿格里披娜的生日 注 被列为凶煞日。特拉塞亚·帕伊图斯过去对于那些讨好的建议或是采取沉默态度,或是敷敷衍衍地表示同意; 但是这一次他却走出了元老院。这种做法虽然给他自己造成了危险,却未能使其余的元老得到独立思考的机会。
这时出现了不少并不灵验的朕兆:一个女人生了一条毒蛇;另一个女人在她丈夫的怀抱里被雷击死;太阳又一次突然被遮住了;首都的十四个市区都遭到了雷击。不过这些朕兆看来并没有任何意义,它们并不代表诸神的意旨,因为尼禄在这之后又统治了多年,又做了许许多多的坏事。
不过,为了加深人们对阿格里披娜的憎恶情绪,以及为了显示一下他那在铲除了阿格里披娜之后比以前要宽厚一些的作风,他把两名显要的妇女优尼娅 注 和卡尔普尔尼娅 注 ,以及前任行政长官瓦列里乌斯·卡皮托和李奇尼乌斯·伽波路斯 注 都召回了罗马;他们都是先前被阿格里披娜放逐出去的。他甚至批准把洛里娅·宝琳娜的骨灰运回罗马,并为她修建一座坟墓。不久之前被他放逐的伊图里乌斯和卡尔维西乌斯 注 现在也被他赦免了。至于西拉娜 注 ,她已在塔伦特寿终正寝;原来她是从她的遥远的流放地回来的,因为那时阿格里披娜(西拉娜正是由于得罪了阿格里披娜才垮台的)的复仇心情已经不是那样坚决,或者说不是那样严厉了。
(13)然而尼禄却还流连在康帕尼亚的各个城市,拿不定主意到底应该怎样进入罗马。元老院会不会服从他?民众会不会热情地欢迎他?尽管尼禄心里有一些害怕,但是所有的恶棍——世界上任何一个宫廷都没有这样多的恶棍!——都在鼓励他,说什么人们普遍憎恶阿格里披娜的名字,而且她的死亡已使他赢得了全国人民的爱戴。他应当十分坦然地回到城里,去体验一下人们对他是多么尊敬。他们还要求让他们在尼禄之前先动身。他们在那里确实看到一片欢腾的情景,比他们先前所希望的还更热烈:各个特里布斯的人都夹道迎接他。元老们都穿上了节日的盛装;大批妇女和儿童按照他们的性别和年龄排列起来。在他走过的道路上,人们搭起了一排排的座位,就好像是观看凯旋式一样。征服了一个奴性十足的民族的胜利者尼禄于是满怀着自豪的心情到朱庇特神殿去,在那里向神感恩还愿。在这之后,他就肆无忌惮干起各种各样的坏事来了。到现在为止,他对于母亲的一点尊敬,尽管几乎未能约束住他干坏事,至少推迟了他的行动。
(14)尼禄很久以来就有一个愿望,这就是驾着四匹马的马车参加比赛。另一个同样令人作呕的愿望就是在竖琴的伴奏下登台歌唱。他常常这样说,“马车比赛是过去国王的才艺,古代的统帅们也参加过这种比赛。这种比赛因诗人的称颂而十分有名,并且是为了敬神才举行的。至于歌唱,这在阿波罗看来是神圣的。不管是在希腊的城市还是在罗马的神殿,我们看到这位伟大的和有先见之明的神总是穿着歌手的服装站在那里。”
现在谁也不能劝阻他了。但塞内加和布路斯想对他的一种想法让步,而不让他在两种事情上都称心如意。于是在梵蒂冈谷地 注 圈出了一块场地,这样他就可以在不被人们看到的情况下表演他的驾车技术了。但不久之后,罗马人民便被邀请来参观,并且对尼禄大加赞扬起来。要知道,群众就是这样,他们渴望看到各种表演和比赛,而如果皇帝也有同样嗜好的话,那他们是会非常高兴的。但是这种可耻的公开露面并没有给尼禄带来像他身边的顾问们期望他会取得的那种满足,而是进一步刺激了他。由于他相信,如果他把别人也引上堕落的道路,这便会冲淡他本人的耻辱,所以他便使那些显要家族的子弟,也就是那些因贫穷而堕落的人也登上了舞台。 注 这些人现在都已经不在人世了,我看在这些人的祖先的面上,不把他们的名字列举出来。虽然他们的行动是可耻的,但是那给他们钱要他们干坏事,而不是要他们不干坏事的人也并非不可耻。他甚至用可以称为丰厚赏赐的东西去引诱那些知名的罗马骑士到斗兽场上表演。不过应当指出,从一个掌握了生杀大权的人物手里取得的赏赐,显而易见是带有强迫性质的。 注
(15)不过尼禄总算还没有到舞台上去使自己丢脸的意思,但是他却发起了一个所谓“青年竞赛会” 注 ,而许多人就自愿参加了这个竞赛。出身、年龄和官阶都不能阻止人们去扮演希腊或拉丁戏剧中的一个角色,甚至在表演时做女人的身段和唱女人的腔调。就连显要的妇女也扮演下流的角色。在奥古斯都于海军湖 注 四周所营造的森林里,出现了许多幽会的地点和小酒店,而每种可以刺激淫欲的东西都是公开出售的。人们还赏赐金钱:正派的人是不得已才这样做,但那些花花公子这样做却是出于虚荣心。荒淫无耻的丑行层出不穷;罗马人的道德早就败坏了,然而从来还没有过像今天的恶棍们这样助长着人们的堕落。甚至在高尚人士之中,谁想保持清白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在大家争相作恶的环境里,那就更谈不到任何贞操、谦逊或哪怕是一点点的清白了。
最后皇帝本人也登上舞台了。他细心地试了试他的竖琴,并且向着他身旁的师傅们唱了几个定音的调子。一个近卫军中队的全体士兵和他们的百人团长与将领在场做观众;布路斯也在那里一面叹气,一面叫好。在这期间又 [2] 关于盖乌斯·丰提乌斯·卡皮托的性格,参见塔西佗:《历史》, [3] 在她的祖先当中只有她的外祖父波培乌斯·撒比努斯在提贝里乌斯的统治时期曾因在色雷斯的胜利而得到过凯旋的荣誉。参见本书 [4] 她和路福里乌斯·克利司披努斯生过一个儿子(参见本书 [5] 尼禄任命奥托为路西塔尼亚的长官以便把他从自己的身边打发开去,这里指的是奥托任职的路西塔尼亚(参见 [6] 罗马人认为从正午起即开始饮酒是一种堕落的标志。
[7] 这里的玛尔库斯·埃米里乌斯·列庇都斯是路奇乌斯·埃米里乌斯·保路斯和奥古斯都的外孙女优利娅的儿子。他是阿格里披娜的兄弟卡里古拉的宠臣,并且娶了他们的姊妹杜路西拉。公元39年由于参加了楞图路斯·盖图里库斯的阴谋而被盖乌斯处死。阿格里披娜向他献媚可能是因为阴谋一旦成功,他是最有可能做皇帝的人物。
[8] 叔父和侄女结婚在克劳狄乌斯当政之前一直被认为是非法的,参见苏埃托尼乌斯:《克劳狄乌斯传》, [9] 从本书 [10] 康帕尼亚地方的波佐利湾(Golfo di Pozzuoli,即sinus Baianus)西侧的一个时髦的海水浴场。
[11] 米涅尔瓦节的原文Quinquatrus的意义严格说来是伊都斯日后的 [16] 这里指返回包利的途中。
[17] 作者在本书其他任何地方都未提过此人。
[18] 此人可能是提贝里乌斯统治时期最后一年的执政官格涅乌斯·阿凯罗尼乌斯·普洛库路斯的女儿,参见本书 [19] 因为阿格里披娜躺在床上,而阿凯罗尼娅又卧倒在她脚下,所以床侧的挡板能支住上面压下来的重量而没有伤害她们。
[20] 当然是知道这次阴谋内情的人才会这样做。
[21] 这个湖曾被阿格里帕和屋大维变成一个海军基地和对塞克斯图斯·庞培作战的一个训练中心,办法则是用一道水路把它同相邻的阿维尔努斯湖连接起来,并且打通和加固把它和拜阿伊湾分割开来的砂丘。这样形成的portus Iulius曾多年弃置不用,但它的外部入口处还可以供小渔船使用,阿格里披娜就是由这种捞牡蛎的小船救上来的。在16世纪,由于新山(Monte Nuovo)隆起,这个湖实际上已不复存在。
[22] 这座别墅也许是包利别墅,也许是她自己在路克利努斯湖畔的一座别墅。如果是包利别墅的话(这个假定同本卷 [23] 阿格里披娜要求寻找阿凯罗尼娅的遗嘱,可能是希望通过遗嘱取得她的全部财产。关于阿格里披娜的贪婪,参见本书 [24] 有的本子是Agerinum,这样译名就应当是阿盖里努斯了。
[25] 如果她的别墅是在路克里努斯湖湖畔的话,那么这里的molium obiectus显然指的是那座半天然半人工的大堤。斯特拉波说这座堤有八佛朗(一英里)长,像一条宽阔的马车路那样宽,湖和海就是被它分开的。如果这一别墅是包利(参见本卷Carm.II,18,19:“修筑宫殿,从而极力想使波涛汹涌的拜阿伊海岸向外伸展开去”),仍然能用来解释这一大堤。
[26] 苏埃托尼乌斯:《尼禄传》, [27] 罗马人吃饭是半卧在床榻上的,这里是说尸体随便被放在餐室的床榻上,而按常规则应当停放在灵床(lectus funebris)上。
[28] 可能就是特拉叙路斯的儿子的预言(参见本书 [29] 这里所指的大概是葬仪中的喇叭声。在佩尔西乌斯的《讽刺诗》, [30] 奥古斯都最初为了保证自己有一个适当的继承人而制定了任命“共治者”(censors imperii)的办法。皇帝首先把“统率军队的权力”(imperium proconsre),然后把“管理法律的权力”(tribunicia potestas)授给他。censors虽然不等于皇帝,但他的地位极为重要,以致在princeps死时,他就是当然的继任人,除非发生了内战。提贝里乌斯在奥古斯都死时,尼禄在克劳狄乌斯死时,他们的地位就是这样。阿格里披娜显然是想通过尼禄把持大权。因为女人担任公职是罗马法律所不容许的。尼禄这里的意思似乎也是说她想通过他本人来夺取罗马的统治大权。
[31] 11月6日。
[32] 参见本书 [33] 参见本书 [34] 不详。除这里之外,这两个人未出现于别处。
[35] 参见本书 [36] 参见本书 [37] 在梵蒂冈以东他的花园里,圣彼得教堂便是这块地方的一部分。
[38] 罗马的优伶虽然可以十分出名,但没有任何社会地位,真正的罗马人是不许干这个行道的。
[39] 这是说,接受赏赐未必是由于贪财,而是因为他们没有别的选择。
[40] 这是为了纪念他 [41] 参见本书 [42] 大概在四年之后,据说这个团体除去骑士之外,把四千名精壮的平民(根据狄奥·卡西乌斯的说法是士兵)也包括进来,这些人的头目有固定的薪水,他们有规定成套的喝彩方式,在打扮上也有特别的规定——头发要搽油,左手不戴戒指等等(参见苏埃托尼乌斯:《尼禄传》, [43] 这类的例子可见狄奥, [44] 苏埃托尼乌斯的意见完全不同,在《尼禄传》, [45] 这里似指那些斯多噶派的哲学家。
[46] 庞培东面的城市,即现在的诺切拉(Nocera)。
[47] 本书的这部分已经遗失。
[48] 此人十年后又被奥托恢复了元老的职位,参见塔西佗:《历史》, [49] 库列涅和克里特构成一个属于元老院的较小的行省。
[50] 托勒米·阿披昂是埃及的托勒米七世(“庇司孔”)的私生子(死于公元前96年)。由于在1930年左右发现了庇司孔的一份未经执行的遗嘱,人们才知道阿披昂在公元前96年把库列奈卡遗赠给罗马,只不过是实现他的父亲所拟订的一个计划而已。
[51] 此人只在这里提到一次。
[52] 著名的告密者。参见本书 [53] 玛尔库斯·塞尔维里乌斯·诺尼亚努斯是公元35年度的执政官。他撰述历史的时期是在克劳狄乌斯当政时期,克劳狄乌斯曾听过他的一次朗诵(参见小普利尼:《书信集》, [54] 公元25年度执政官科尔涅里乌斯·科苏斯的儿子。
[55] 苏埃托尼乌斯(《尼禄传》, [56] 参见本书 [57] 奥古斯都把负责公开比赛的职责从营造官转到行政长官身上。但是在现在的情况下,尼禄“任命执政官级的人主持全部比赛,他们用抽签办法选出,用以代替行政长官的位置”(苏埃托尼乌斯:《尼禄传》,udio与优维纳尔(《讽刺诗》, [61] 图里伊是布路提乌姆(Bruttium)的一个希腊移民地,它是伯利克里斯(Pericles)时期在叙巴里斯(Sybaris)更早的一座城市的原址上建立的。但这个说法仅见于此处。
[62] 事情分别发生在公元前146年和公元前133年。
[63] 公元前145年。
[64] 高级长官为讨好民众争取选票而出钱举办赛会,是共和国时期他们贪污的原因之一。在帝国时期,这种官吏自己出钱的情况实际上已不存在。
[65] 尼禄本人并未参加竞争“拉丁演说与诗歌冠”,但是那些参加的人(苏埃托尼乌斯:《尼禄传》,corona)却是裁判授予他的正规奖品。
[66] 他是路贝里乌斯·勃兰都斯和提贝里乌斯的孙女优利娅的儿子。参见本书 [67] 阿尼奥河(Anio)形成的三个小湖。参见本书 [68] Suqueum直译是“在湖下手”。
[69] 安提司提娅·波利塔是路奇乌斯·安提司提乌斯·维图斯的女儿。她后来同她父亲遭到了同样的命运。
[70] 玛尔奇乌斯水道(aqua Marcia)即今天的披亚水道(Acqua Pia),是克温图斯·玛尔奇乌斯·列克斯担任行政长官时(公元前149年)受元老院的委托修建的。它的源头在佩利格尼人的山区里。古人常常称颂这里的水清凉和有益卫生(参见:斯特拉波, [71] 科尔布罗的这一战役是接着前面 [72] 这段路程如笔直地计算,估计为二百七十五英里:从日期则很难确定路程。可能 [75] 这一地区今天在何处目前尚无法确定。
[76] “在幼发拉底河和底格里斯的河源之间”(参见托勒米, [77] 这里用里普西乌斯本子的 Maris sui。叙尔卡尼亚海(Mare Hyrcanum)就是今天的里海。从幼发拉底河上游到叙尔卡尼亚去一定要经过这个海。
[78] 从 [79] 他的父亲出自希罗大帝。
[80] 伊伯利亚的国王。
[81] 本都的最末一个国王波列莫二世。
[82] 小亚美尼亚国王,参见本书 [83] 孔玛盖尼国王安提奥库斯四世埃披帕尼斯,参见本书 [84] 盖乌斯·翁米狄乌斯·杜尔米乌斯·克瓦德拉图斯,参见本书 [85] 普里吉亚的城市,在迈安德罗斯河附近。
[86] 塔伦特在公元前122年成为罗马移民地,安提乌姆还要早。
[87] 行政长官定额十二名,但候选人有十五人(参见本书 [88] 相当于双方争执的全部款项的三分之一。
[89] 克温图斯·维比乌斯·克利司普斯出身于下层人民(参见塔西佗:《对话录》, [90] 关于他在东方的丑恶行为,参见本书 [91] 他在3月左右离职到不列颠去接替苏埃托尼乌斯(参见本卷 [92] 参见本书 [93] 公元48年度执政官。参见本书 [94] 二十年前,他以副帅的身份镇压过玛乌列塔尼亚的一次起义,并穿过阿特拉斯山有数英里之远(参见普利尼:《自然史》, [95] 即安格里赛(Anglesey):保里努斯的大本营必定设在切斯特(Chester),即德瓦(Deva)。
[96] 希腊神话中的复仇三女神,她们的名字是提西丰妮(Tisiphone)、阿列克托(Alecto)和美该拉(Megaera)。她们的传统形象十分可怕,头上散乱的头发是一条条的毒蛇,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拿着匕首。
[97] 德鲁伊德(Druids),不列颠古时的巫师。
[98] 有的英译者译为“疯狂的妇女”,似不确。“疯子”在这里所指的正是那些德鲁伊德。
[99] 行省指不列颠岛已被征服的部分。
[100] 参见本书 [101] Bouda,根据哈泽(Haase)所确定的拼法;但在美地凯乌斯(Mediceus)抄本中只在Boadicea看来没有什么根据。
[102] 在今天的萨福克和埃塞克斯;他们的首都是科尔切斯特,即卡木洛杜努姆(Camulodunum)。过去曾有人错误地把它认成是今天的莫尔登。
[103] 这还是在克劳狄乌斯生前建立的。
[104] 这个移民地的名称就来自胜利女神,而称为维克特利克斯(Victrix)——colo nia victricensis。
[105] 这里指罗马的敌人,即不列颠人。
[106] 可能因海市蜃楼附会而成。
[107] 这个军团(nona Hispania)大概驻守在林肯(Lincoln),即林杜姆(Lindum),因而凯里亚里斯能立刻从埃尔米恩路(Ermine Street)开往科尔切斯特。不列颠人在什么地方遇到他,已不能确定,可能是科尔切斯特附近的沃明福特(Wormingford)。
[108] 他是维斯帕西亚努斯的一位近亲和受到信任的副手(参见塔西佗:《历史》, [109] 克劳狄乌斯应许给部落领袖并正式经元老院批准的东西都被他取消和收回了(参见狄奥·卡西乌斯, [110] 他的出发点毫无疑问是切斯特(Chester)。人们认为他的目的地是科尔切斯特(Colchester);中间经过的就是通过伦敦的华特林路(Watling Street)。事情的经过大致如下:苏埃托尼乌斯率领他的轻武装部队在前面赶路, [114] 这些部队显然是属于 [115] 参见本卷 [116] 参见塔西佗:《历史》, [117] 这里是同克拉西奇亚努斯的报告相比。
[118] 从这里可以看出,执政官在帝国时期任期并不满一年。此后执政官的任期更加缩短,以便满足更多人的官瘾。
[119] 从塔西佗的《阿古利可拉传》的 [120] 玛尔库斯·安托尼乌斯·普利姆斯是图路斯(Toulouse)人,塔西佗在《历史》中常常提到这个人(例如 [121] 公元54年度执政官,参见本书 [122] 公元前40年度执政官,恺撒的拥护者,曾参</a>加安托尼乌斯和屋大维之间的布伦地西乌斯条约。他又是味吉尔和荷拉提乌斯的保护人。
[123] 公元前81年苏拉制定的法律,法律的目的在于制止对遗嘱的各种形式的诈骗行为。
[124] 关于这一官职参见本书 [125] 即给彭提库斯判罪的命令。
[126] 参见本书 [127] 法学家(参见本书 [128] 参见本书 [129] 当然,这句讽刺话是针对着本卷 [130] 指处死败逃军队的十分之一的规定(decimatio),参见本书 [131] 参见塔西佗:《历史》, [132] 本书 [133] 公元56年度执政官。
[134] 因为两个人都不把他作为竞争的对手,自然不再去排挤他,从而给他造成了升迁的机会。但后来他继图尔披里亚努斯担任不列颠长官时却完全失败了(参见《历史》, [135] 他是公元31年度的补缺执政官,担任过美西亚、马其顿和阿凯亚的长官(继波培乌斯·撒比努斯之后)。他娶了洛里娅·宝琳娜,但在盖乌斯的强迫下同她离婚了。参见本书 [136] 供尼禄尼亚节(Neronia)比赛用,在玛尔斯广场,尼禄尼亚温泉(Thermoe Neronianae)附近。
[137] 这种油当是在体育比赛之前擦身体用的。在雅典,这种油由节日主办人免费供应,作为他们必须履行的义务。
[138] 参见本书 [139] 不列颠前任长官的勇敢的儿子(参见本书 [140] 参见本书 [141] 尼禄的臭名昭著的宠臣。有关他早年的经历可参见优维纳尔 [142] 参见本书 [143] 参见本书 [144] 在理论上绞刑仍是正规的处刑方式(参见本书 [145] 即后来的皇帝。
[146] 多米提安时期的一个著名的告密者。优维纳尔在《讽刺诗》里的好几个地方提到他。在 [147] 他的诽谤写在一篇假想的遗嘱里。在帝国时期,只有在死后出版遗著才是最安全的,因此这是对大人物进行攻击的方便方式。
[148] 原文 Ego me bene habeo这句话里特别指出“Ego”(我)来(通常可以略去),所以译文用了黑体。
[149] 参见本书 [150] 公元49年,塞内加被任命为尼禄的教师。他之所以不把公元62年称为尼禄当政的 [153] “例如(奥古斯都)……常常抱怨说玛尔库斯·阿格里帕耐性不够,而迈凯纳斯又有些爱讲话。原来阿格里帕曾怀疑自己被冷淡和玛尔凯路斯被偏爱,因而立刻抛掉一切,跑到米提利涅去,至于迈凯纳斯,则他把发现穆列纳阴谋的全部秘密都泄露给了自己的妻子提伦提娅(穆列纳的姊妹)。”(参见苏埃托尼乌斯:《奥古斯都传》, [154] 塞内加的故乡是科尔多瓦(Cordova)。
[155] 这就是说,奥古斯都有足够的威望使他的任何措施都不致引起世人的非难,但从下文可以看出,尼禄本人却有这样的顾虑。
[156] 参见本书 [157] 这一段是按尼佩尔 [158] “一个变得衰老的人向国王致敬时所讲的话是尽人皆知的:当有人问他,他如何能活到宫廷中极其难得的老年的时候,他回答说:‘忍受侮辱并且表示感谢。’对侮辱进行报复往往是不适宜的,甚至指出这是侮辱都是不适宜的。”(塞内加:De ira,II,33)。
[159] 罗马的显要人物在公开的场合出现时习惯上总是有大群人跟在后面。
[160] 这里指他住在郊区的别墅里,罗马的显要人物在罗马郊区或罗马附近城市大都有别墅。
[161] 指苏拉。上面所谈到的苏拉(参见本书 [162] 普劳图斯(参见本书 [163] 总的说来,从尼禄到多米提安的这一段时期,罗马的斯多噶派是明确地敌视帝国的。在尼禄统治时期牺牲的其他斯多噶派人物有著名的塞内加、路卡努斯、巴列亚·索拉努斯和特拉塞亚·帕伊图斯。
[164] 指后面率领着六十名近卫军士兵的百人团长。
[165] 公元55年度执政官,公元58年上日耳曼副帅。公元65年他和他的女儿波利塔一道被处死。参见本书 [166] 此人只在老普利尼著作 [168] 哈姆(Halm)对原文所作的补充〈hominem nasutum timuist〉是从狄奥·卡西乌斯的著作( [169] 这就是说,她是皇帝的女儿,这种身份特别容易引起人们的注意。
[170] 她同尼禄的关系开始于公元58年,参见本书 [171] 参见本卷 [172] 但那里的自然条件是有害于健康的(参见本书 [173] 参见本书 [174] 日耳曼尼库斯的妻子。本书第5卷正在她被放逐到庞达提里亚之前中断(公元29年)。
[175] 优利娅·里维拉是日耳曼尼库斯和阿格里披娜的最小的女儿,生于公元18年。公元37年她被她的兄弟卡里古拉放逐,克劳狄乌斯即位之初把她召了回来,但后来由于美撒里娜的教唆,她又因和塞内加通奸的罪名被放逐,不久之后,她便被处死了(参见狄奥·卡西乌斯,第60卷,第4、8节)。
[176] 实际上这种说法只适用于阿格里披娜。
[177] 实际上她是不列塔尼库斯的姐姐,而不列塔尼库斯生在公元41年2月13日,因此屋大维娅这时至少也有二十二岁。作者这里的说法显</a>然是不正确的。
[178] 因为克劳狄乌斯过继了尼禄。
[179] 这个姓是元老院授予提贝里乌斯的兄弟杜路苏斯和他的后人的。他的儿子克劳狄乌斯是屋大维娅的父亲;他的孙女阿格里披娜是尼禄的母亲。
[180] 他继卡利司图斯担任 Libertus a libellis。
[181] 此人可能是皇帝的另一名被释奴隶。这里没有提到他的名字和族名,说明塔西佗在前面一定提到过此人,只是那一部分已经遗失了。
[182] 披索的反尼禄的阴谋是公元65年的事情。阴谋的失败招致了许多著名人物的死亡。其中包括塞内加和诗人路卡努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