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尔兹(Schulz)、西弗尔特(Sieffert)、施奈肯布格尔(Schneckenburger);我自己对于耶稣传的批判的研究
在这段无结果的插曲之后,《约翰福音》的地位似乎比从前更为巩固了。对于前三福音的研究,则更为自由地继续进行下去,而其中的一部,像以使徒命名的 [176] 的耶稣山上说教, 还有,有人反对笫一福音的作者,说他把人和事都增加了一倍——两个瞎眼的、两个麻疯病患者、两个被鬼附的,而马可和路加只有一个,两个奇迹的宴会,而路加和约翰所知道的也只有一个。的确,这很明确地证明,有两种资料在跟前的[177] 的误解。
最后,被认为对反对《马太福音》有决定意义的是,有许多作为一个使徒所必然知道的事他竟不知道,例如拣选70个门徒,眼见着耶稣升到天上,几次过节的旅行,使拉撒路复活等。但关于头两件事约翰也和马太同样不知道;至于其余两件,约翰的确知道一些,问题是它知道的是不是比实际所发生的还多,这就是说,是不是这两个故事都是没有历史性,而是可以从 我这样做所采取的方法,并不是鲍威尔所反对的那种先借《约翰福音》以推翻《共观福音》,然后再借《共观福音》以推翻《约翰福音》,终于使人无从分辨福音书历史中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的方法 [178] 。我的目的是反对以上所提到的那些批判家,证明《马太福音》是最有历史价值,而在另一方面,作为历史来说约翰福音最不足置信,在该书里,对于福音书资料进行了理想主义的最深远的修改,无论是对于神迹的概念或是对于基督的概念,都有最大的夸张。这样,我就给鲍威尔后来也采取的立场准备了根据。鲍威尔不满足于仅仅不同程度的可信性(这种不满足是正当的),而希望发现区别各个福音书的绝对标志。因此我在耶稣传的不同篇章里,正如在我以前的人们所已经略微做过的那样,使人注意到马太的预言的实用意义、路加的历史性、前者把传说的耶稣言谈和大量的言论合并起来的倾向,后者给个别的言论提供虚构场合的倾向,马可的浮夸作风和牵强描绘,等等;特别是我把约翰福音表现为一方面是福音神秘化的巅峰,另一方面是不同于其他一切的一部特殊作品。尤其在《约翰福音》所记载的耶稣言论这一方面更使我不得不采取这一观点。前三福音作者满足于把传给他们的言论资料按各自的方式加以划分和排列,有时还加以改变或插入一些他们自己的东西;而对《约翰福音》中耶稣言论进行考察的结果则是使我看到它们都是该福音书作者的虚构,顶多也只能是以耶稣的某些实际言论的大意为根据的虚构,不过就连这些大意,也因受到亚历山大哲学精神的影响而变质了。
第四福音在叙事方面所特有的牵强虚伪:犹太人总是大大地并且反复地误解耶稣和他的门徒的话,从耶稣幼年时即着手的对于他的生命的谋害,一再地遭到了失败,这一切在我看来,也都是一些虚构的东西;尼哥底母是一个虚拟的人物;为了偏重约翰而故意地改变彼得和约翰的关系;我曾指出,撒马利亚妇人在雅各井旁的场面绝对是一种诗意的虚构;以及没有可能性的拉撒路复活的故事,这一切都证明这本福音书不属于历史性著作之列 [179] 。虽然我欣然承认鲍威尔在这些方面已经取得了较为肯定的成果,他的研究已经成了我的研究的必要的补充,在某些方面,甚至还矫正了我自己工作的缺点,但很显然,他只是继续了我所开始的工作,而并没有把我所未做的工作承担起来。他批评我说我只是批判了福音的历史而没有批判福音书。不管正当或不正当我也可同样指责他只批判了福音书而没有批判福音的历史 [180] 。无论如何,关于最后一点他所作的一般性评述总是不能令人满意的:反之,由于他对福音书批判所已经做的工作,就有必要对福音历史本身进行新的批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