掮客奥斯卡·富克斯,绰号叫泪人奥斯卡,坐在办公室里。“富克斯先生,有什么事?”我问道,“村上流行性感冒怎样?”
“不要紧的。农民吃得饱饱的。城里就不同。我了解霍尔曼和克洛茨那里有两笔生意接近成交。一块红花岗岩,单面磨光,是峁形石碑,有两个刻着浮雕的基座,一米五高,二百二十万马克;一块小的,一米一高,一百三十万马克。价格很可观。如果您能少要十万,这两笔生意就给您做。我的佣金是百分之二十。”
“十五。”我脱口回答。
“二十,”泪人奥斯卡说,“我在霍尔曼和克洛茨那里也可以拿到十五。那何苦还来通风报信呢?”
他在撒谎。他给霍尔曼和克洛茨当掮客,他们付给他百分之十和附加开支。附加开支他反正拿得到,这样他为我们介绍一笔生意,就可多得百分之十佣金。
“付现款吗?”
“这个您必须自己看着办。这些人境况优裕。”
“富克斯先生,”我说道,“为什么您不干脆到我们这儿来?我们给的钱比霍尔曼和克洛茨多,我们也需要一位 命令产生了作用。克诺普夫笔直地站着,两只手贴在裤脚管侧缝上。月光映照在他那双睁得大大的眼睛里。“克诺普夫,”我用幽灵的声音说道,“若是我再一次逮住你,你就得降为二等兵!你这个没出息的家伙,玷污了德国士兵和现役上士协会荣誉!”
克诺普夫静听着,头部稍许向一侧伸过去,像只患夜游症的狗。“皇帝吗?”他低声地说。
“扣上你的裤子,滚开!”我声音沉闷地轻轻答道,“你记住:下次胆敢胡作非为,就要降你的级,割除你的生殖器!把你阉割了!现在你走,你这个放肆的平民,前进,前进!”
克诺普夫昏昏沉沉地踉踉跄跄朝他屋门走去。紧接着那对情人像两只受惊的小鹿从花园里闯了出来,朝着街上奔去。这当然不是我所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