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以前,人们听闻,克努特·汉姆生(Knut Hamsun)习惯不时地给他居所附近的小城当地报纸写信,以发表自己的意见和看法。在许多年前,这个小城的陪审团法庭对一个谋杀了自己新生儿的女人提起了诉讼,并最终判处她受监禁之刑。这之后不久,当地的报纸刊登了汉姆生就此事发表的言论。他在其中称,若一个城市对一个杀害自己新生儿的母亲不判处最重的处罚——即便不对其处以绞刑,至少也应判处其终身监禁——那么,他将唾弃这一城市。这以后又过了几年,《大地硕果》(?Segen der Erde“)出版了,其中讲述了一个女仆的故事,读过这一故事的人就知道,这个女仆犯下了同样的罪行,也受到了同样的惩罚,并且她也不应该受到更重的惩罚。
让我们回想起上述事情经过的,是卡夫卡的《中国长城建造时》(?Beim Bau der chinesischen Mauer“)中的一些思考。因为这一遗著一出版,就有人根据其中的一些想法对卡夫卡进行了阐释。这一阐释只沾沾自喜地解读了这些想法,为的是不去费神地关注卡夫卡的真正作品。从根本上来说,误读卡夫卡作品的道路有两条。一条是自然的解读,另一条是超自然的解读;而这两条——心理分析式的和神学式的——道路都以同样的方式置最重要的内容于不顾。 [2] 指的是约翰·雅各布·巴赫欧分(Johann Jakob Bachofen,1815—1887),提出了母权(Mutterrecht)理论,本雅明此处一再提到的“泥潭”(Sumpf)或“泥潭世界”概念也出自此人的该理论。——译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