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可想而知的,”谢尔皮林沉痛地说。他沉默了半晌,又问:“这些年来,你碰到过我们一七六师的人吗?”
“一个也没碰到过,”塞金说。“他们的墓地我们倒可能查清楚。莫吉廖夫的居民转告我们。砖厂旁边,在您的团当时担任防御的那些壕沟里,有个合葬墓。德国人曾在那里强迫俘虏掩埋尸体;大概都是您团里牺牲的人。在市立医院旁边,那时也掘了好些坑:那里埋的是我们师里各团牺牲的人,也有伤重身亡的,也有后来给德国人枪杀的几个医务人员,因为他们把俘虏藏在医院里。靠近铁路的水塔旁边,还有一个墓,这是铁路职工告诉我们的。埋在这三个地方的想必都是我们师里的人。活着的人,我一个也没有看到过。关于您还活着的消息,过去我也不知道。直到去年,在库尔斯克会战之后,我才在通报里看到您的姓名。看到您的姓名,我就想:这是不是您?后来,在这里,在游击队总部,他们告诉我说,这是您。我这才拿定主意来打扰您……”
“这还要拿什么主意,”谢尔皮林说。“根本就用不着考虑的!”
看到塞金脸上的表情,谢尔皮林明白,塞全感到很不好意思打扰他,可他自己却还不打算就让塞金走。他很想问问莫吉廖夫的情况,也确实应该问问。
有几个游击大队的根据地就在谢尔皮林集团军即将发动进攻的地段内。这些游击大队所掌握的最重要的情报,事先早已转送到大后方,谢尔皮林对这些情报已经知道得一清二楚了。这些情报恰恰是有关德军后方防卫区的情况的,其中也包括莫吉廖夫防卫区的情况。游击队员潜入敌后比潜入德军的前沿容易一些。那些被德国人强迫拉去构筑后方工事的居民也是情报的来源之一。
各种情报源源而来,有的关于德军部队的人数,有的关于货物的运输量,有的关于道路和桥梁的状况,有的关于市内建筑物的状况;哪些还是完好的,哪些已经毁坏了,哪些还能利用,哪些不能利用。
但是,除了这些情报之外,谢尔皮林还想从塞金那里了解莫吉廖夫北边,他们将要强渡的那段 “怎么会晚呢?”扎哈罗夫说。“这是我们职权范围内的事!”
“如果严格照条令办事的话,这不是我们的职权。”
“然而有你集团军司令这样一个活的见证人在,我们是有权授奖的。我们去对尼基津说,让他写一份呈请授奖的报告,我们把塞金列进第一批名单里去。”
“行啊。你去对尼基津说吗?”
“我可以去说。”
“我们到司令部去吧,已经超过约定的时间,我们要迟到了。”
“你就难得迟到这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