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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狗酒馆_任性的凯琴姑娘

作者:特罗洛普 字数:4856 更新:2025-01-08 17:00:11

我们想等麦肯齐先生再来时,把这一切都跟他讲明。这段期间,我们见到了那位博士,他十分乐意周济</a>那位不幸的文人。听完我们的叙述,他真是着了迷,仿佛心目中已经看到他巴望的那项工作业已完成得那么完美无缺,肯定会使后世学者受益匪浅。他起先很想邀请朱利叶斯·麦肯齐到他身为教区长所住的宅邸去做客,我们向他解释目前恐怕还不太适宜;尽管如此,他还是幻想着跟那人建立深厚的友谊,那人可以跟他一块儿讨论古希腊文那个已废去的字母“F”啦,那人想必研究过希腊诗歌韵律,对波尔松(6)规定的准则有自己的见解啦,等等,等等。于是,我们拿到了那部手稿,得到了我们朋友的许可把它转交给麦肯齐先生。

麦肯齐按约定的时间又来拜访我们,鼻子好像红得更厉害了。我们察觉他吐出来的气息有股令人沮丧的酒味儿。格里麦斯太太说过他喝酒,却从不越轨,可是怎样才算不越轨呢?一个酒馆老板娘——即便她是格里麦斯太太——在看法上很可能跟我们大有出入。我们发现他好像更加粗俗,更加褴褛,几乎可以说更加狼狈不堪了。在前一阵子考虑他要求的过程中,我跟那位“廉价惊险刊物”的哥儿们,跟那位博士,甚至跟我自个儿研究磋商时都一直在袒护他,因此我可能把他估计得过高了。眼下,我见到他这副模样,当然没法儿相信他像个值得信赖的人。警察若在街头拐角发现他,肯定也会对他监视片刻的。他就像一般从小酒铺出来的人那样紧裹着那件旧大衣。两只眼睛还跟先前一样明亮,可我们觉得他把嘴角撇得更难看了,鼻子也更红了。我们几乎对他不再抱任何幻想。一开始,我们没跟他提起花狗酒馆,只说我们担心他一旦接下我们目前手中的一项工作,就会丢掉斗室里那位先生给他的更加持久的活儿。我们还向他说明今后不能保证继续给他工作。

他咒骂起那位坐在斗室里的先生来了,骂得那么凶,真叫我们大吃一惊;这样一来倒使我们多多少少恢复了那种对他几乎已经丧失的尊敬。很难解释我们为什么因为他咒骂得这样厉害,反倒尊敬他了。我们其实并不喜欢咒骂,要是哪位年轻投稿人在我们面前如此放肆,我们至少也会皱起眉头,表示不满。可我们并没对朱利叶斯·麦肯齐皱眉,却站起来,抬头瞧着他的脸,又觉得这人非同小可。我们尊敬他,也许是因为他一点儿也不怕我们。接着他表明他才不在乎——我们敢说,真是一点也不在乎——那位斗室里的先生。他很了解那位斗室里的先生,那位斗室里的先生也同样了解他。只要他把稿子送给那位斗室里的先生,后者就会求之不得地买下来,两百五十字一页,出价六便士。这是他写小说的稿酬标准,每周能挣四十五个先令。他不怕那位斗室里的先生。他跟那位斗室里的先生吵过嘴,两人彼此心照不宣,谁也甭说谁。他还暗示另有一批斗室里的先生,他也跟他们打过交道,其中没有一位愿意每周给他超过四十五个先令的待遇。因此,他不得不坐下来,每天都得耍七个小时笔杆子,每个月用的纸张笔墨还得由他自己从这笔钱里掏出十五个便士来购置。他曾经抱怨待遇太低,罢过一次工,因而有一两个美好的月份居然争取到每页稿子卖到七个半便士,可是那位斗室里的先生后来对他说这样下去可不行。他们也得活命啊。他写的玩艺儿固然吸引人,每页超过六便士的价格却不符合他们的行情。朱利叶斯·麦肯齐先生气呼呼地跟我们说了这一切。等我刚一提到格里麦斯太太,他的口气就变了。“嗯,”他说,“他们大概会说我两句好话的。他们夫妇俩是我如今最要好的朋友了。我觉得你们不应当太相信她,因为她也许为了要帮我的忙而会说瞎话。”我们叫他放心,格里麦斯太太说的每句话我们都相信是真话。

经过一番斟酌之后,我们便告诉他,那位博士已经授权让我们把那部著作交托给他,接着就把三卷手稿放在桌面上。他如果愿意承担这项工作,并且干起来,一旦完成,每卷便可以得到八镑六先令八便士的酬劳。此外,他要是真的安心干这个活儿,我们还可以通过格里麦斯太太预先转交给他一小笔款子。他起先显得十分高兴,我们向他解释怎样编这个索引的时候,他快速翻阅手稿,显示出他起码懂得这项工作的性质。可是,等我们一接触到细节,他就变得不那么高兴了。这个活儿在哪间工作室里干呢?我们一时差点儿想告诉他干脆就在我们自己这间办公室里做呗;幸好我们犹豫了,想到他一连两三个月跟我们厮守在一块儿,没准儿真会把我们也一齐毁掉咧。看来他目前有时在花狗酒馆,有时在自己的住处写稿。他一句话也没提自己的妻子,可我们理解他有时根本没法在家里干活儿。他并不想隐瞒在家里干活儿会有危险,也没要求立刻把手稿都带回自己的住所去。我们明白他要是想干起来,就得全部拿回去,因为这种活儿不可能分开来干,而需要前后来回参照。“我的处境很糟——确实糟糕透了。”他说。我们表示这部手稿万一遇到什么麻烦,出了岔子,我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啦。“那我还是放弃的好。”他又高耸在我们面前,一边直晃脑袋,一边说,“我没法儿期望别人信赖我。”我们却决定不应该就这样轻易地放弃。与其放弃,还不如由我们想方设法替他租个工作地盘,好歹安排一下。虽然我们给他找个房间得从那笔酬金里拿出每周十先令的租金,可是这项交易对他来说还是大有好处的。最后我们决定再去一趟花狗酒馆,跟格里麦斯太太商议一下。我们觉得一定可以跟她一齐给这个不幸的非凡人物安排那么一个行善计划。于是我们对他说,让我们再考虑考虑,然后就寄封信到花狗酒馆,他 我们和格里麦斯太太之间眼下虽然关系处得亲切友好,可是如此扰乱她个人的家庭生活是否合适,似乎还是应该表示一下怀疑。“这样做格里麦斯先生恐怕不会赞成吧。”我们说。

“哦,约翰不会在乎的。只要麦肯齐及时离开,让约翰睡觉,那还碍他什么事呢?我们都不是早起早睡的人——这倒是实话。干我们这一行的,没法儿起早。但是,卧室从上午十点到下午六点总是空着的,他可以利用。来,上楼去看看吧,先生。”我们便跟随格里麦斯太太登上窄楼梯,到那间卧室去。“地方不大,不过放张桌子的地方还是有的,可以让他坐下来干活儿;这不是挺好吗?”

那是一间昏暗的小屋,矮屋顶下面有扇小窗户正对着酿酒厂那堵死气沉沉、又厚又高的墙。房间里倒挺干净,空气也清新,家具都是红木做的,老式样,又好又结实。格里麦斯太太的两三件长袍摊在床上,别的几件衣服都挂在门后挂钩上。房间里唯一不整洁的东西是“约翰的”一条裤子。他没把它放在不显眼的地方。可她一点也不觉得难为情,把它捡起来,折好,拍拍,放进一个宽敞的大衣柜里。“我们会把床上这些衣服都拿开,他就可以称心如意地把稿子全都摊开在上面啦。”

我们承认这种安排真有点叫我们吃惊。我们也是结了婚的人,如果提出邀请一位撰稿人——哪怕不是一位酒气熏天、酒糟鼻子的撰稿人,而是一位很有教养的撰稿人——在我们的私室里写文章,我们的太太该会怎么说呢?我们不敢相信格里麦斯先生会批准这项建议。一对夫妇的卧室总归有点神圣不可侵犯。朱利叶斯·麦肯齐先生老在里面露面,无疑会是一种亵渎。我们觉得还是应该向她说明这一切比较好。“您要知道,”我们说,“这样做似乎欠妥吧。”

“为什么欠妥?”她问。

“那是在您的卧室里啊,您要知道!格里麦斯先生肯定不乐意。”

“什么——约翰!他不会的。我明白你们在琢磨什么啦,先生,”她说,“这方面我们可跟你们大不一样。对我们来说,事情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们既没工夫,也没钱,也可以说没受过高深的教育叫我们能像你们那样胡思乱想。你们要是跟印 麦肯齐来了,我们便给他俩彼此作了介绍。博士是位老派绅士,衣着十分整洁——全身一码儿黑,黑礼服、黑短裤、黑绑腿,下巴颏儿蓄着短胡子,脖颈那儿打着白领结。他其实只是一位教区长,可是他那个教区却给他权利可以管自己叫做主教,帽子上还有牧师的玫瑰花饰。他是一位个儿高、身材匀称而魁梧的绅士,人们对他不可能有丝毫放肆的举动。他那端端正正的圆脸异常慈祥,可也带有一股令人肃然起敬的神气。他挺富裕,雇得起两名副牧师,在某种程度上,一名高僧所享受的俸禄地产确实全归他一人所有。我们怀疑他是否真正懂得什么叫工作——哪怕在他十分感叹地谈到自己一生的劳累时,我们也有这种感觉。不过他对别人干活儿也并不苛求,而且殷切期望人间能够变得对他周围的人就像对他本人那样平稳而美好。他朝前走去,踌躇一下,就跟麦肯齐握手言谈。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在接下来的交谈中就退居幕后。现在该由博士本人来考核这位推荐给他的助手的学识啦——他如果想了解的话,还可以查明他的品德。

在举止上,麦肯齐比起跟我们谈话时要拘谨得多。博士站在桌前,两只手各自放在一卷手稿上面,言简意赅地说了几句话。谈到完成这部著作时十分谦虚,讲到喜爱这项工作时又很自负,两种态度搀和得很得体。他承认需要麦肯齐的协助,但是酬劳未免太低了——这可是那家出版商定的。要是麦肯齐先生发现这种劳动费时很久的话,他愿意再加点钱。接着,他便跟麦肯齐谈论起古希腊戏剧家,语气和态度并没有想考考他的意思,不过仍然能叫麦肯齐露露才学。在这方面,无疑那个站在那儿想找工作的、衣衫褴褛、酒糟鼻子、不体面的人更为精通。我们没发现他近几年接触过什么书籍,可他对那些老古董却好像记得很准确。提到需要参考什么书籍时,看来他确实知道怎样到大英博物馆的图书馆去查找。“我过去不这样寒酸时,”他壮起胆子说,“常到那里去。”博士顿时掏出一张票面为十镑的钞票,非叫他先收下不可。麦肯齐有点犹豫,我们就说这未免过早了吧,博士却非常坚决。“如果一名老学者不能帮助一名后进学者,”他说,“那我就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能帮助另一个人啦。何况这也不是什么施舍,只是保证工作能够赶快进行罢了。”麦肯齐接过钱,咕哝一句保证尽力把这次工作做好的话,“我当然会勤勤恳恳地做。”

钱一过手,事情当然就算定下来了;但是,给这张钞票其实并非在于拍板成交,而是出于心中一时的慷慨冲动。如今要收回成命已经办不到了。博士对手稿的安全问题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不放心的神情。他真是天底下最好的绅士了,不想在这方面让他的雇员难堪。万一有什么风险,他现在就甘冒风险。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然而,我们却没有当场把手稿交给麦肯齐,而是后来把它锁在我们的一个旧公文递送箱里,送到花狗酒馆去,把钥匙交给格里麦斯太太。我们又上楼走进那位太太的卧室,只见那张大桌子已经给麦肯齐摆好在窗户前面。它几乎占据了整间屋子,我们察觉到约翰·格里麦斯简直都没法儿绕过去走到他睡的那一边去了。一切都已经安排停当,麦肯齐明天便开始干活儿。

* * *

(1) 这里“我们”是指笔者所在的编辑部。

(2) 旧时用以指自然科学,特别是物理学。

(3) 三位一体,神学名词,指把上帝、耶稣和圣灵看作一体的那种说法。

(4) 格雷协会,伦敦四个具有授予律师资格权的法学协会之一。

(5) 巴道夫是福斯泰夫的仆从,由于好酒贪杯,鼻子特大而光亮,福斯泰夫称他为“明灯武士”。见莎士比亚剧作《亨利四世》《亨利五世》和《温莎的快乐娘儿们》。

(6) 理查·波尔松(1759—1808),英国博学多识的学者和评论家,记忆力特强,在古典文学上享有盛名,曾在剑桥大学</a>三一学院任希腊语文教授。主要功绩在于订正埃斯库罗斯和欧里庇得斯的悲剧全文。他还精通法国文学、莎士比亚、弥尔顿、斯威夫特以及一些古代作家的著作,学识丰富得无人能与他相比。但他嗜酒如命,最后倒毙在街头。

(7) 此区是伦敦东部较贫困的地区。

(4) 亨利·斯图尔特·达恩莱伯爵(1545—1567),苏格兰贵族,玛丽女王的第二任丈夫,詹姆士一世的父亲。1566年,他暗杀了他夫人的秘书,不久他本人也被神秘地谋杀。

(5) 詹姆士·海帕布恩·博斯威尔公爵(1535—1578),苏格兰贵族,苏格兰女王玛丽的第三任丈夫,一般认为他是谋杀达恩莱伯爵一事的主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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