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叫伯爵夫人听了不寒而栗,比前一天她丈夫的警告更使她明白,她差点滑进一个多么深的渊壑。
“我真傻!”佛洛丽纳说,“他的剃刀更好使。”
她拿来了拿当刚用过的剃刀,割开了皮夹的折缝,包破了,玛丽的信掉了出来。佛洛丽纳随手拿起一封。
“啊,果然是一个正派女人写的!看来连一个拼写错误也没有。”
旺德奈斯把信拿过来交给他妻子,玛丽把信摊在一张桌子上查对了一下,看是不是所有的信都在那儿。
“你愿意拿信换这个吗?”旺德奈斯问佛洛丽纳,一面递去一张四万法郎的期票。
“签这种证券不是愚蠢吗?……凭券取钱,”佛洛丽纳一面看期票一面说。“哼,好啊!你喜欢伯爵夫人?我会给你的!
我在外省拼死拼活给他挣钱,为了救他,我甚至不怕和讨厌的证券经纪人打交道!瞧,男人就是这样:你为了他情愿遭天罚,他反倒作践你!这笔账我是要和他算的。”
旺德奈斯夫人已带着信一溜烟走了。
“喂,漂亮的蒙面人,给我留下一封做证据,好叫他认罪呀!”
“这是不可能的了,”旺德奈斯说。
“为什么?”
“这个蒙面人就是你原来的情敌。”
“啊!可是她总该向就道声谢呀,”佛洛丽纳叫道。
“谁叫你收下了四万法郎呢?”旺德奈斯说着施了个礼走了。
尝过一次自杀的痛苦滋味以后还想再尝一次的年轻人是极为少见的。当自杀不能使人摆脱生活时,它能使人打消自寻短见的念头。拿当看见自己给施模克的期票到了佛洛丽纳的手里,显而易见,她是从德·旺德奈斯伯爵那里得到的,这一来,他发觉自己现在的处境比他当初想摆脱的处境还要可怕,然而他再也不想自杀了。他设法和伯爵夫人会见,好向她解释自己对她怀着怎样的爱,这爱情在他心中燃烧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炽烈。可是,他们在社交界 一八三八年十二月于雅尔迪
[陆秉慧/译]